正文 第001章 舒服吗? 热! 燥热! 仿佛有一股火侵蚀心田,从小腹油然而生,一路上窜,燃烧理智。 禾汐使劲拽着自己的衣服,身体上的纱衣成了束缚,唯有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方能减轻那股滚烫的热。 这是中了药物? 禾汐咬咬唇,四根指头狠狠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殷红的痕迹,疼痛袭来,让她的理智略微清晰。 猛的,紧闭的房门被人用脚狠狠地踹开,撞在墙上又被弹了回去,可见力道之大。禾汐撑起身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发寒,紧紧盯着对面的刀疤脸。 “哈哈哈,没想到这护国府的嫡小姐还是个尤物,反正待会儿就要被送去qinglou糟蹋了,不如让爷先尝尝鲜,保证让你玉仙玉死。” 刀疤脸摩拳擦掌,尤其看到禾汐香肩半露、神色迷离的样子,就一阵精重涌动,恨不得马上扑过去,看禾汐在自己胯下娇喘。 这样的感觉,应该很销魂才是。 刚刚穿越,就被人下了药物打算卖去qinglou?再卖到qinglou之前还要被人贩子糟蹋? 要是这么安于命运的捉弄,她就不是禾汐了。 “你倒是快点嘛,人家好热哦。”禾汐声音酥软,紧了紧袖口中的匕首,仔细估量了刀疤脸的身高,待会儿应该可以插中要害。 “哦?哈哈哈,小骚货,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别急,爷这就要了你。”说完,刀疤脸露出 下流的笑容,抽开裤子上的绳子朝禾汐扑了过来。 “来嘛。”禾汐微微一笑,往边上一闪,刀疤脸扑了个空。 “呦呵,小娘子还喜欢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爷就先陪你玩玩。”刀疤脸嘿嘿一笑,解开绑在禾汐手上的绳子,毕竟这样才有趣,捆着多没意思。 做完这一切,刀疤脸看准位置,又猛的一扑,结果还是扑了个空。几次三番下来,刀疤脸没扑倒禾汐,反而把年久失修的柴房搞得尘土飞扬,杂乱不堪。 “妈的,戏弄老子。”刀疤脸有些愠怒,欲望也被怒火消磨了大半。 就在他打算对禾汐强上的时候,只见禾汐趴在了自己身上。不,准确说是“钳制”,因为他看到了禾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明晃晃的令人生寒。 “怎么样,舒服嘛?”禾汐勾唇,戏谑的看着刀疤脸。 “不,不舒服……”刀疤脸话音刚落,只见禾汐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脖子上沁出细细的血珠。 “嗯?”禾汐眉头微蹙,很明显不满意刀疤脸的回答。 “舒……舒服,女侠饶命,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刀疤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大小便失禁,他是典型的狗仗人势,惜命的很。 “舒服还不快叫。”禾汐压低了声音,隔着窗外的月光,人影若隐若现。看那贼眉鼠眼的动作,不用说,肯定是刀疤脸的同伙,要是他进来,禾汐不一定有把握对付过两个大汉。 “啊……啊……啊……”刀疤脸照着禾汐的指令,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只是刚叫了三声,就挨了禾汐一个巴掌。 “叫销魂点,用绳子把自己的手绑上。”禾汐没有功夫再和刀疤脸周旋,因为她很明显的可以感受到被自己压制住的燥热,现在在一点点的喷薄而出。 “啊~好爽,啊~”刀疤脸一边叫,一边拿过绳子给给自己绑上。 在确定绳子绑紧,刀疤脸没有做手脚之后,禾汐冲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刀疤脸猝不及防摔了过去,竖直在地上的半截锋利的木棍狠狠插在他的心脏。 没有发出一丝惨叫,至死,刀疤脸还露着害怕的神情。 禾汐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虽没想过要杀他,可这种亡命之徒活着也是祸害。转身一跃,从窗户逃了出去。 门口的矮个子等了半天不见屋内有动静,想到在来之前,刀疤脸信誓旦旦的说教他尝荤。有免费的女人谁不想碰,更何况还是国色天香的女人,单单听刀疤脸的叫声就知道有多玉仙玉死。 只是现在,屋内没了动静,难道刀疤脸是骗自己过来放风? 矮个子越想越气,平日里没少吃刀疤脸的亏,朝着门拍了两下,喊到,“喂,我说你玩够了没有,又想骗我是不是?你赶紧出来,不然我告诉老大,你把护国府的嫡小姐糟蹋了……” 门是轻掩的,没拍两下就开了。刀疤脸惊恐的瞳孔刚好对着门口,矮个子没发完的牢骚就这样被咽在嗓子里,“妈呀,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这里是荒郊野外,多的就是林荫小道。禾汐没跑出几步便听到身后嘈杂的声音和星星点点的火光。不用说,肯定是那群人追过来了。 禾汐脱下身上的纱衣,故意挂在岔路口的一边,躲在树后观察动静。 果然,那群人追到岔路口停了下来,纱衣显眼,矮个子嘿嘿一笑,“大家朝这个方向追。” 只是,还没跑出两步,便被身后胖子拎在手里,“蠢货,障眼法懂不懂,你看着纱衣很明显是被人挂上去的,你跑个路,衣服能被挂这么高?” 说罢,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朝另一个方向追去。 禾汐勾唇,等他们跑远,才往身后那个岔路口跑去。 刚刚太过惊险,身体里的药效发挥的很快,即便是疼痛,似乎也没有办法压制住它了。 唯一的解药,是男人。 难道自己有幸躲过了强Q,却要因为玉求不满而暴毙身亡? 禾汐咬咬牙,努力使自己清醒,小腹深处的燥热,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心智。这要到哪里去找个男人,难不成回去找已经死了的刀疤脸奸jian尸? 突然,被一个横躺在树下的身体绊了一下。禾汐顺势看去,只见一个眉目凌冽,气质邪魅的男子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管他是死是活,是个男人就对了,上他也比上刀疤脸要好。 身体的燥热让禾汐只能用扯,好在古人的衣服都是用一块布绑,撕起来并不困难。可就在她的手碰到男人裘裤的时候,她的手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握住。 “你在干什么?”莫景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盯着眼前这个试图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女子。 正文 第002章 你是不是不行? “借你身体的一根东西用一下。”禾汐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中了这么烈的药物,就算是禁欲多年的道姑都不一定能撑住,她能挺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一根东西?”莫景昱眉头微蹙,他中了毒躺在地上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禾汐一点也不温柔的撕破自己的衣服。 “对,就是一根,要两根你也没有,今日帮我,改天定将报答。”裘裤不像裘衣,禾汐撕不开,只能趴过去用牙咬,又是手又是嘴,几番下来,反而让莫景昱起了反应。 “女人,你赶紧住手……”话还没说完,莫景昱的裤子便已经被禾汐扒了下来。 “我去,怎么这么软,你阳伪?” “……” “到底能不能找到地方啊?你是不是不行?要是不行我来……” “……” “你不会还是处吧?” 话音刚落,只见某人用力一挺,禾汐顿时痛的红了眼眶,“啊”,一声尖叫冲破云霄。 …… 晨曦微醺,层林尽染,一支精锐的队伍守候在莫景昱身边,看着自家主子身上横行着一个女人,穿着主子的衣服,香肩微露,四处都是暧昧的痕迹,不用想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都是属下玩忽职守,才导致四爷在小树林里遭遇不测,失了清白,属下罪该万死。”秦屿单膝跪地,向莫景昱请罪。 “哦?你怎么知道是四爷失了清白,而不是那女子?”边上的另一个侍卫问到。 “四爷遭人陷害,中了剧毒,根本动弹不得,用脚趾头想,也是这乡野村妇强……强上了四爷。”秦屿声音越来越小,毕竟名扬四海的摄政王在小树林里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上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咳咳……”莫景昱清了清嗓子,看着自己身上的某人,还保持着强上的姿势。经过了一夜的翻云覆雨,竟然将他堵塞的经脉打通,元气恢复了大半。 “四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否将这女子带回去纳入房中?”秦屿试探的问到,自家四爷可不能白白被人睡了。 “先不急,先去查查这女子的来历和身份,然后本王再做打算。”莫景昱靠着树干坐起身,向来不怎么近女色的他,心底升起一抹温存,将禾汐遮在脸颊的发丝拂开。 站在队伍中的黑六上前一步,“属下认识这女子,是护国府的嫡小姐禾汐,据说还在闺中养了一个野男人,如果没猜错,好像是四爷将要退婚的准王妃。” “你确定?”其中一人问到。 “千真万确,护国府的嫡小姐自打出生,额头上就有一祥凤,你们看。”说罢黑六指着禾汐的额头,可不是,那祥凤栩栩如生,分外灵动。 这……居然就是他恶贯满盈、不守妇道、刁蛮任性以及不分青红皂白的准王妃? 莫景昱只觉得心口一股真气紊乱,他千里迢迢跑来退婚,竟然在半路上被她给强上了,很重要的是,这女人居然还在闺中养野男人? 见莫景昱不说话,黑六以为自家主子不信,接着说,“这护国府的嫡小姐贪恋美色,家中的钱财被野男人骗走大半,再加上护国大将军去世的早,家中奸佞当道,好像过得还挺惨。” “行了,别说了,本王知道了,再说本王怕把前年吃的饭都要吐出来。”莫景昱嫌弃的把自己的袍子从禾汐身下抽出来,秦屿点了她的睡穴,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自家主子不高兴,黑六不由噤了声。莫景昱有多嫌弃这个准王妃,他们是知道的,不过老天要捉弄人,也没办法不是。 “那,您的准……这女人要怎么办?”秦屿等莫景昱神色稍缓,问到。 “扔出去。”莫景昱背着身子,现在只要一想到昨夜的那段“春宵”,他就浑身都不自在。 偏偏秦屿没办法理解这“扔出去”的意思,抬起头环顾四周,“四爷,这荒郊野外的,扔哪儿去?” “有多远扔多远。”说罢,莫景昱率先走了。 为了不脏莫景昱的眼,禾汐被侍卫抬了六里路丢在路边,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醒来。 禾汐揉了揉发痛的肩膀,依稀记得自己昨晚睡了个男人,可周围没有一点“打野战”的痕迹,倘若不是身下的疼痛袭来,禾汐八成要以为自己睡了鬼。 既然现在无事,那总要跟某些人算账才是。 凭借着宿主的记忆,禾汐忍着痛一步步向城中走去。 走了整整三个时辰,好不容易摸索到自己的闺房门口,“刷”的从里面飞出来一个玫红色的肚兜,要不是禾汐躲闪及时,非砸在脸上不可。 屋内一阵男淫女笑传来,慕容忆正拿着绳子将禾月莲绑在床上,胸前依稀可见那抹桃红。 慕容忆双手摩挲着禾月莲的脚,“小骚货,你喜欢吗?” “忆郎,你好坏,啊……”禾月莲嬉笑着,不停的挠动着脚,慕容忆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双手摩挲着一路向上。 禾汐猜想,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被养在闺房里的那个小白脸。至于床上的淫银妇,则是远方过来投奔自己的表姐,好吃好喝这么多年,竟然在背地里干这种事情。 禾汐捡起被这对奸男狗女扔在地上的木屐狠狠地砸过去。只见木屐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稳稳的落在慕容忆的前脑门上,又弹起来拍在禾月莲的脸上。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慕容忆顿时没了兴致,脑门上起了硕大的一个包。话音未落,在看到禾汐的下一秒立马叫了出来,“妈呀,有鬼啊,鬼……鬼……” 正文 第003章 好一对狗男女 哪里有鬼? 禾汐环顾了四周,鬼在哪里?再看慕容忆惊恐的神色,八成把自己当成鬼了。 既然这样…… 禾汐勾勾唇,故意伸长了舌头,一步一步跳着向前,形同僵尸。 慕容忆这小白脸哪里经得住这么吓,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窜到床上,躲在禾月莲身后,“你,你,你别过来,我也不是有意要害死你的。” 害死?不是被下了药物卖去qinglou嘛?怎么成了害死?这里面还有猫腻? “你们害得我好惨,我冤孽太重,阎王不让我投胎,特意准许我上来拿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命一同下去,好将你们下油锅,过刀山,再用五味真火烤七七四十九天,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禾汐的这番话,直接将禾月莲吓晕了过去,顶着一张印有鞋拔子印的脸,偏向慕容忆。 慕容忆看着禾汐瑟瑟发抖,见禾汐一步一步跳近,嘴里乱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径直冲了出去。 禾汐停下脚步,不屑的看了一眼慕容忆连滚带爬的背影,还以为这男人有多痴情呢,不过是只贪生怕死的狗罢了。正好禾月莲被他绑在床上,也省的她自己再动手,将门反扣了去找伺候在自己身边的丫头婆子。 自家小姐被人绑了卖去qinglou,她们不会不知情,既然留着是个祸害,那她势必要清理门户。 禾府不小,从主屋去下人房有一段距离。为了防止势单力薄,禾汐特意通知了管家带着家丁一同过去。 说是管家,其实是禾老爷生前的部下,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在禾老爷死后,含辛茹苦将禾汐抚养长大。可禾汐偏偏娇纵蛮狠,被猪油蒙心,用十万黄金从城主女儿手中买了个“金姑爷”。 一两黄金等价于一千两银子,而墨城的物价是三文钱一碗馄饨。禾汐买慕容忆用的十万黄金,可以够整个墨城百姓吃喝一年。 如此金贵,可不就是个“金姑爷”么。 据说这“金姑爷”貌比潘安、器大活好。禾汐这一举,可谓成了墨城的笑柄,无论哪家饭后茶余,都要笑上一番。 因为管家不待见慕容忆,所以禾汐也不待见管家,连同护国府的护卫,一起被禾汐赶到府外住着。一等一的高手护卫也成了家丁,整日做着劈柴烧火,挑粪种菜的活儿。 现在听闻大小姐有令,各个放下手中的活计摩拳擦掌跟了过来,毕竟还是兵器比菜刀拿着顺手。 禾汐到的时候,丫头婆子正在房间里分东西,忙的不可开交。 “这金镯子是我的,是我从小姐房间里偷出来的,你不能装了去。” “好,金镯子归你,这玉簪子我可拿走了,还是当初我在小姐身边说姑爷美言她,她才赏下来的。” “尽管拿去,你那样的话,我也没少在小姐面前说,她赏了我可不止这点儿。” 原宿主还真败家,散尽万贯家财,只为博渣男一笑。 “来人,把她们都给我拿下,还有其他伺候在我身边的下人,一并给我抓了来。”禾汐瞥了一眼几个丫头因为惊慌失措而掉在地上的金珠子,命令到。 “是。” 不过片刻,十三个丫头婆子,除了贴身丫鬟小菊,一个不落的被护卫抓了过来,按在地上。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发生了什么,我们完全不知情啊。”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婆子赶紧跪倒在禾汐脚下,拉着她的衣裙求饶。 “不知情?整日玩忽职守,只知道算计主子钱财,养着你们,还不如养着一只狗来的实在。”禾汐目光凌厉,将婆子踢到一边,吩咐到“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杖毙。” “小姐,不是这样的,我说,我全说,还求小姐饶我这条狗命。”婆子吓得魂不附体,要知道这护国府的嫡小姐,从来都是草包一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明了? “且慢,让她说。”禾汐抬起胳膊,制止要将婆子拉下去的护卫,盯着地上的婆子,闻到,“你倒是说说看,可知道慕容忆和禾月莲通奸?还有他们商量着如何暗害本小姐的事情。” “知道,知道,我全都知道,”婆子跪着挪了过来,连手中的包袱掉了也顾不上捡,“姑爷和表小姐通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据说还是小姐您的贴身丫头小菊给牵的线。 昨天早上,奴婢路过厨房,看见姑爷在往您的粥里放东西,没过一会儿,就看见小菊过去将粥端去了您的房间,还是事后表小姐告诉我,姑爷放的是五步断肠散,我们这才收拾东西准备散伙的。” 五步断肠散,第一步神志不清;第二步穴位刺痛;第三步全身发黑;第四步七窍流血;第五步全身溃烂,如万蚁噬心疼痛而死。其残忍不言而喻,一直是江湖的禁药,慕容忆给她下这样的毒,是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然后呢?你知情不报、吃里扒外,眼睁睁的看着本小姐被贱人杀害,然后收拾东西跑路?”禾汐一针见血,扫视着地上的十二个人,目光寒冷。 “小姐,你不要听她胡说,姑爷一直爱慕着小姐,怎么会和表小姐通奸,这婆子分明是想挑拨离间,坏了姑爷和小姐的关系。”其中一个颇有姿色的丫头说到。 禾汐记得她,那丫头平日里和禾月莲走的近,还和慕容忆眉来眼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禾月莲,慕容忆待在一起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小姐让你说话了?多嘴,给我掌二十个巴掌。” 只听“啪啪”作响,几下过后,原本花容月色的脸蛋,立马肿了起来,习武之人,下手力道可见一斑。还有几个想要说话的丫头立马噤了声,生怕禾汐将火全部发泄在自己身上。 只有那个婆子,将额头不停的磕在地上,吓得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我中了药物要被卖到qinglou的事情,你可知道?”禾汐看向婆子,直接无视了那个多嘴的丫头。 “奴婢不知。”婆子两只眼睛一转,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正文 第004章 清理门户 “不知?那就直接杖毙了扔到野外去喂狗。”禾汐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像扔垃圾一般简单。 “不要,小姐饶命,奴婢说,说,姑爷让小菊将小姐毒死,可小菊在街外的老相好赌输了钱,赌场的人要拉小菊去抵赌债,然后那个老相好就给小菊出主意,反正小姐也要死了,不如卖到qinglou,还能回个本。” 婆子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禾汐眯了眯眼,“赌债?” 婆子点点头,“是赌债。” “护国府万贯家财,你们几个粗使婆子丫头都捞的钵满盆盈,更何况是我的贴身丫头。会因为区区赌债,冒险把我卖去qinglou?看来从你这婆子嘴里也套不出什么实话,拖出去杖毙。” 接到命令,几个护卫不管婆子哭天抢地的求饶,直接带了下去。行刑的地方离这儿并不远,婆子杀猪般的惨叫和板子皮开肉绽的声音,在这儿听得一清二楚。 不一会儿,便有护卫过来通报,“回小姐,已经杖毙。” “好。”禾汐看向其他人,“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没必要留,本小姐今天清理门户,她们就按军规处置,该浸猪笼的浸猪笼,该投江的投江,剩下的人跟我去偏房。” 偏房,住着的无非是慕容忆的母亲郑玉秀和妹妹慕容雪。仗着慕容忆是禾汐的“心头肉”,没少在护国府称王称霸。 这不,大老远的看见禾汐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过来,郑玉秀扭着腰肢,将大门给扣上了。 隔着门框,慕容雪仰起声调说,“我娘今天不适,送来的下人就先让他们侯在门口,你下次再来吧。” “给我踹开。”禾汐直接无视慕容雪,对身边的人说。 木质门栓哪里抵得过千斤踢力,只听“垮”的一声,门便开了。 慕容雪还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光景目瞪口呆,指着禾汐说不出话,“你……” “抓起来。”三个字,简单粗暴,连同护卫的行动也一样,雷厉风行。郑玉秀扭扭捏捏,一个劲儿问候着护卫的祖宗。可护卫置若罔闻,抓着她的手丝毫没松懈。 “你凭什么抓我们?如果让我哥知道你这么对我们,肯定不会原谅你的。”慕容雪最喜欢挑禾汐软肋,每次只要一提慕容忆,绝对能让她服服帖帖。 慕容雪昂首挺胸,“你赶紧让这些人给我们道歉,再送来金银万两,绸缎千匹来给我们压惊,我倒是可以考虑不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哥,不然,你这辈子都休想做我嫂子。” 慕容雪很显然不知道慕容忆和禾月莲被她捉奸在床的事情。 “哦?要用金银万两,绸缎千匹来给你们道歉?”禾汐加重了语调,“不知我烧给你们够不够?” 慕容雪愣住了,禾汐周身散发的气息让她有些害怕,尤其刚刚她的那个“烧”字,更是让人浑身发冷。 只是,郑玉秀就没这么简单了。慕容忆给禾汐下毒的事情她知情,然而现在禾汐带着人过来,无疑是事情败露了,赶紧赔上笑脸,“禾汐,雪儿不懂事,你别听她胡说,你早就是姨心里认定的儿媳妇,怎么能不让你和忆儿成亲? 姨身子骨不怎么硬朗,雪儿自幼体弱多病,你这么抓着,也不合适不是。再说了,到时候忆儿要是问起来,你也不好交差。” “怎么不合适了?”禾汐勾唇,“我倒是觉得合适的很。不过,还请你搞清楚状况,不是我不好向慕容忆交差,而是他该向我请罪。你最好乖乖的把你们的计划都说出来,不然,待会儿护卫的拳头长不长眼睛我可说不准。” 慕容雪在护国府养尊处优已经习惯,别说是下人,就连禾汐都对她唯命是从。现在禾汐居然要命属下要对她们动手,实在是如同噩耗。 就在这时,原本轻掩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只见小菊抱着包袱,连滚带爬的进来,嘴里还喊着“慕容小姐,你们赶紧收拾银两走人,禾汐小姐回……” 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周边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再抬头,院子里熙熙攘攘的站满了人,尤其让人禾汐,周身的气息让人移不开眼。 小菊傻眼了,连滚带爬想要出去,可还没有爬到门口,便被护卫牢牢的摁住。 来的正好,也省的四处去找她。 “先把她带到后面去压着,等本小姐审完这两个,再带上来。” 站久了身子骨有些乏,禾汐活动活动肩膀。见状,护卫拿来椅子让禾汐坐下。椅子是偏院的,不但用上好的紫檀熏香木制作,居然还在抚手及拐角的地方鎏了一层金。就是禾汐自己房间里,都没这待遇。 这娘俩的油水还真不是一般多。 “你先说。”禾汐指着郑玉秀,问到。 “是,姨能有什么计划,这不合计着早点把你和忆儿的婚事给办了嘛,吉时都已经算好,就在姨床头的小盒子里藏着,可好心偏被当做驴肝肺。 这两天忙着给你做嫁衣,想给你个惊喜,就让雪儿把门给扣上,谁知门被五大三粗的家丁给踹坏了不说,我们还被绑了起来。真是没天理啊。” 说着,郑玉秀装模作样的哭了起来,她的话半真半假,床头的盒子里是装着写有吉时的宣纸。不过,不是什么为了禾汐和慕容忆的婚事,而是逃跑的吉时。至于嫁衣,也是为慕容雪和三皇子准备的。 偏偏慕容雪不懂她的“用心良苦”,睁大了眼睛看着郑玉秀,“娘,你在说什么,那嫁衣不是说为我缝的嘛?三皇子已经答应好要纳我做妃了,只要哥哥能助他做了皇帝,到时候我们就都是皇亲国戚了。”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还不是一般的可怕。三皇子心术不正,意图谋害太子,还许下什么纳妃的承诺,简直荒唐,只是…… 禾汐勾唇,“三皇子好色,众人皆知,他房里的女人已数以千计,现在是一个纳妃的承诺,就让你深信不疑,还真是愚蠢。你哥哥不过是贱民一个,怎么能助三皇子登基?” 正文 第005章 惊天秘密 “不要说。”郑玉秀大喊,她离慕容雪有一段距离,只能伸长了胳膊在空中乱绕,意图去捂慕容雪的嘴巴。 “掌嘴。”禾汐说完,护卫立马领命,十个巴掌下去,郑玉秀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不然待会儿这下场就是你的。”禾汐看向慕容雪,她头上的金钗子已露出半截,似乎要掉在地上。 “啊,”慕容雪吓得一个哆嗦,“是,是三皇子看上了护国府的八千护卫,先皇有令,只要谁娶了你,谁就有这八千护卫的使用权,有了这八千护卫,到时候皇上驾崩,太子自然不是三皇子的对手。” 护国府的八千护卫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抵得上朝廷三万军队。还以为慕容忆是什么爱慕钱财的小白脸,没想到居然想了这般长远。 都想到改朝换代去了。 “那我为什么又会被下药物卖qinglou?”禾汐目光凌厉,盯着慕容雪,既然计划都已经这么完整了,那她重生之后,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慕容雪瞥了一眼早已经晕倒的郑玉秀,嘤嘤的哭了起来。 “每人打十个大板,关起来,再把小菊给我带上来。” 还要打? 禾汐说完,慕容雪也吓晕了过去。 “泼醒再打,我没说让她晕过去,她凭什么晕过去?”话音刚落,刚刚有点意识的郑玉秀又翻了两个白眼昏倒了。 小菊被带上来的时候还在瑟瑟发抖,虽然看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依稀听到的惨叫声就足够让她浑身颤栗了。 她不过是见大势已去,自己跑的再远也会被抓回来,不如找个靠山罢了,孰料却是自投罗网。现在,就算她肠子悔青也没用了。 不等禾汐问话,小菊跪着爬到禾汐跟前,“小姐,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还求你饶了奴婢这条狗命,姑爷让奴婢给您下药,可表小姐说,小姐国色天香,这姿色在墨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不如卖到qinglou替她搭一条线,好让她以后接手护国府。” “搭线?搭什么线,她连自己的亲人都害,你这么替她卖命,怕是别有原因吧。”禾汐挪开鞋子,防止小菊的脏手碰过来。 “表小姐说,小姐您身上有婚约,是老爷在世的时候和王府联的姻。若是小姐死了,这亲事也就黄了,不如让小姐失了清白。到时候护国府交不出人,只能让她去顶替,那个时候,她就是护国府的主人以及摄政王妃了。她还答应小菊,如果这次帮了她,到时候就纳小菊做摄政王的侧室,从此飞黄腾达。” 禾汐突然有些同情原宿主,这身边的人,一个个精明的跟什么似的,自己还傻兮兮的养贼为患。 “所以你就信了她?然后联系人贩子把主子卖了?”禾汐冷哼一声。 “奴婢当然没信,让表小姐立了字据为证,交给城外的表亲。倘若有朝一日小菊遭遇不测,他就拿着字据去告表小姐。奴婢还从表小姐那儿得到消息,摄政王还有三天由于就能抵达墨城,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护国府了。小姐,小菊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还求您饶奴婢一条性命。”小菊又匍匐着爬了过来,意图抓住禾汐的裙子。 这样的墙头草,杀了她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禾汐嫌弃的踢了一脚,不让她碰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下来,打四十大板,挑断手筋脚筋关起来。” “小姐,小姐……不要啊……不要啊……”小菊哭着被拖了下去,在场的人却无一人同情她。 这时,进来一个人,单膝跪在禾汐面前,“回小姐,属下追过去的时候,慕容忆已经从后院的狗洞里爬出去,坐着马车跑了。如果没看错,那马车好像是城主千金的。” 逼急了连狗洞都钻?这种男人,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瞎了眼看上。禾汐勾唇,“既然跑了就算了,不是还有一个没跑的么?” 禾月莲依旧是被慕容忆扒光的样子,遮不附体。一勺水泼下去,湿漉漉的头发和泥土混在一起,分外狼狈。 禾月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慢慢的扫视四周,在看到禾汐的时候大叫一声,“鬼,有鬼。你们的嫡小姐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个冒牌货,我要撕开她的真实面目。” 说罢,禾月莲扑向禾汐,试图去抓禾汐的脸,可还没到跟前,就被护卫牢牢的按住,动弹不得。 禾汐动动手指,扯下遮在桌子上的那块布,丢到禾月莲身上,古代女子最看中的不是贞操么?怎么到禾月莲这儿就恬不知耻了。 “鬼什么鬼,还装?再说了,你的摄政王妃的位子都没到手,我怎么能变成鬼?”禾汐字字珠玑,观察着禾月莲脸上的神色。 不用说,小菊那个小贱人已经都招了。禾月莲用桌布在身子上围了起来,护国府的护卫大多都是未经世事的青年,面对禾月莲这般劲爆的画面只能瞥过眼。 “表妹在说什么?什么摄政王妃?表姐不懂。你没事就好,害姐姐白担心了一场。”说着,禾月莲好像想到了什么,“忆郎,啊,不,慕容忆因为思念你过度,神志不清,错把表姐当成你,才,才做出那样的事情,都怪表姐势单力薄,没有阻止他。表姐受点委屈不要紧,重要的是表妹你别气坏了身子。”禾月莲一副喜极而泣的表情,顺便,应景的流下两滴泪水。 禾月莲看准了禾汐舍不得惩治慕容忆,干脆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慕容忆身上。这样一来,她也是受害者。 这算盘打的真妙。 正文 第006章 还能有多不要脸 “哦?那表姐的意思呢?要不要我送点鹿茸、人参、燕窝给表姐补补身子,再送点金银珠宝、丝绒绸缎给表姐压压惊,最好再修一座院落给表姐,好让表姐休养身心?”禾汐语气舒缓,没有半点愠怒的意思,禾月莲自然当了真。 禾月莲心中窃喜,表面一副欲迎还拒的样子,道:“既然表妹这么客气,表姐也不好拒绝,修院落就不用了,一时半会儿也修不起来。表姐听说张员外要告老还乡出售房子,那个就行了。” 禾汐略显疑惑,“可是那座占地八十于亩,院内修了假山,还有碧湖可以游船赏鱼,单单客房就有二十于间的院落?” “正是,”禾月莲喜不自胜,“既然表妹知道,那表姐就不多说了,那座院子,也不劳烦表妹亲自去交涉了,跑腿的活儿让表姐来就好。”说着,禾月莲抬起头看了看屋外,娇嗔到,“这大中午的,太阳热的很,连着路费,表妹给我二十万两就行。” 禾汐莞尔,“表姐都想这么周到了,就这样吧。” 就在众人以为禾汐要答应禾月莲的条件的时候,只见她话锋一转,接着道,“来人,一个巴掌是五百两,表姐要二十万,给我扇够。省的表姐说我欠了她。” 一个巴掌五百两,二十万,那得四百个巴掌。 禾月莲听完,顿时脸色苍白,怎么会这样?赶紧大喊道,“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禾汐勾唇,她倒要听听禾月莲能用什么威胁她。 “不然忆郎是不会原谅你的。”禾月莲咬着牙,这是她最后的救命幅,殊不知此禾汐非彼禾汐。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禾汐看了一眼禾月莲充满希望的眼神,接着说道,“把那个贱男人的帐也一起算上,表姐这么喜欢qinglou,打完之后,带上三百两银票,把她送到醉春楼去,一天接三百个客。但凡能坚持一个时辰的客人,免费不说再送一两银子。” 近年,墨城来了不少难民,能免费玩女人还有银子拿,何乐而不为?禾汐开出的条件,比要了禾月莲的命还要残忍。 禾月莲慌了,脑袋磕到地上“磅磅”作响,“表姐错了,表姐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表姐好不好,你忘了你小时候流落在外,是我爹给了你一个馒头啊……” “表姐好像记错了,堂堂护国府嫡小姐,怎么会沦落到让别人施舍馒头的地步?你在护国府白吃白喝这么久,别说白面馒头,就算金馒头也该还够了。表姐要是真较真那段往事,我流落在外的原因,还是表舅财迷心窍、心术不正吧?给我带下去。”说罢,禾汐不再看禾月莲,奸佞之人,身边一个都留不得。 等禾月莲被带下去,管家这才上前,“小姐身边没有下人不行,我去找两个回来伺候小姐起居。” 禾汐看向管家,头发和皮肤都彰显着年迈已高,忠心耿耿一辈子,倘若不是他护主,护国府的家财早就被原宿主败光了。 禾汐赶紧将禾毅扶起来,“禾叔叔,以前是汐儿不懂事,让您受委屈了。无论是对护国府还是江山,您都是功臣。现在,护国府的护卫需要您来训练,您还是回来住吧。” 禾毅顿时老泪纵横,看着禾汐红了眼眶,“好,好……” 禾毅的眼光不错,挑过来的下人大多都乖巧机灵,重点是没有什么坏心眼。 禾汐将以前赏给丫头婆子的金银首饰,全部收了回来,挨个分给那些护卫,算是为这些年自己的刁蛮任性赔罪。 清理完家事,本想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可有些人偏偏不让她清闲。刚过中午,就有下人过来禀报,说柳员外的千金邀请她去“咏柳”诗会。 一群女人娇嗔的宴会,禾汐本不想参与,但一听说城主千金也在,禾汐放下手中的杯子,“看样子,是非去不可了。” 要知道慕容忆那个贱男人,可是她从城主千金手里,花了一万两黄金买的。是时候要讨回来一些。 禾汐没过多打扮,简单的梳妆便已经衬托出惊若天人的脸庞,一袭淡绿色的纱衣更是伊人。 醉香阁里,三个女人正坐在吊楼里喝茶。 桃红色衣服的女子率先开口,“你们说,我派人去传了话,禾汐那个草包敢不敢来?要知道她大字都不识几个,不然,也不可能把黄金当成白银,买了慕容忆。” 说话的就是柳员外的千金——柳如兰。 而她对面坐着的花衣服的女子,则是城主千金——林玉湘。 还有一个不断嗑瓜子的,则是七品知县王大人的嫡女——王媚儿。 王媚儿磕瓜子磕的有些口渴,拿过林玉湘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她要是不来,咱们就好好笑话她一番;要是来了,也自取其辱,我还不信她真能念出诗来。当然,如果能从她身上在赚点油水也不错,玉湘姐你说呢?” 林玉湘嫌弃的看了一眼王媚儿,不动声色的把王媚儿放回来的杯子挪了出去,“咱们叫她过来是参加‘咏柳’诗会,要是她真的不会,咱们也要包容才是,可不能欺负护国府的嫡小姐,兴许是晚上太尽兴还没缓过神来。” 林玉湘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慕容忆器大活好,墨城的人都知道。 “哈哈哈……”柳如兰和王媚儿笑的花枝乱颤,尤其王媚儿,拉着林玉湘的衣袖接着问到,“玉湘姐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亲身体验过?慕容忆先前可是你闺中的,就这么送了,能舍得?” 不等林玉湘说话,柳如兰率先开口到,“你真傻,墨城男人千千万,玉湘姐闺中又不止慕容忆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换二十万两黄金,傻子才不换。” 王媚儿笑到,“哈哈哈,那换了的也是傻子。” 被堂而皇之的挑破私事,林玉湘有些不悦,正当不知如何发作的时候,一瞥眼,看到一抹倩影,赶紧咳了两声,“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她来了。” 正文 第007章 谁是傻子 两人循声看去,可不是么?一抹淡绿艳群芳,来的人不是禾汐还能是谁? 只是,今天的禾汐似乎有些特别,至于是哪里特别,又一时说不上来。 禾汐走上来,环顾四周,在确定所谓的“咏柳”诗会,只有眼前这三个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王媚儿有些不悦。 “没笑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句古语,觉得有趣罢了。”禾汐止住笑意,认真回答到。 “什么古语?”林玉湘看向禾汐,又不是第一次见,她笃定禾汐肚子里没什么墨水,故意问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刚刚上来看到这场景,情不自禁的就想到那儿去了。不过,你们三个凑一块,还真是好诗,好诗……”禾汐的话很明显,一个诗会只有三个人,还真是“隆重”。 chiluo裸的讽刺,让柳如兰有些不悦,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道:“我好心请你过来参加诗会,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这般轻浮的对待,真是没有教养。” 禾汐最讨厌别人耍小姐脾气,重要的是还矫作,柳如兰恰好都占全了,禾汐勾唇,道:“如果笑就是轻浮,那我上来之前,可听见你们三个笑了好几次,要说教养,我比你们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你……”柳如兰一时语塞,被禾汐一噎,顿时说不出话。 说什么“咏柳”诗会,不过是她们三个闲的无聊,想找人开涮罢了。 “行了。”林玉湘白了柳如兰一眼,随后抽开自己边上的凳子,笑着道:“禾小姐快来做,本想着这诗会,就咱们几个姐妹交流交流感情,不便叫太多不相干的人,却不想让禾小姐误会了。不过,既然来了,我们就开始吧。” 禾汐看去,她可不记得自己和林玉湘关系有多好,林玉湘替她拿凳子,顶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这板凳是林玉湘早就准备好的,板凳腿和板凳面都是拼搭的,为的就是禾汐坐上去的时候摔个大马趴。 禾汐一眼就看到板凳结合处的缝隙,不动声色的指着林玉湘的裙子说道:“林小姐这裙子上,怎么有斗大的一只蚂蚱?” 有蚂蚱? 这还了得,林玉湘从小就怕蚂蚱,赶紧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拉起裙子,道:“哪里哪里?在哪里?” 其他两人也看了过去,可光洁如初,哪里有蚂蚱?六只眼睛找不到蚂蚱,只能齐刷刷的看向禾汐,禾汐眉头微蹙,道:“咦?我刚刚还看到了,现在怎么就没了?这儿光线太暗,林小姐你站到窗户边上去,兴许晒一晒它就出来了。” 没觉得不对,林玉湘乖乖的站了过去,站了一刻钟,看到禾汐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吃瓜子,幡然醒悟——自己上当了。 林玉湘气冲冲的跑过去,指着禾汐问道:“你骗我是不是?哪里有蚂蚱,分明是想骗我站起来,鸠占鹊巢。” 禾汐莞尔,“鹊巢?难道只要是林小姐坐过的地方,就是林家的‘鸟窝’?那我可得叫老板过来,把这板凳包装一番,好送到城主府去让林小姐下蛋。” 林玉湘气的说不出话,偏偏胸大无脑的王媚儿不识趣,指着刚刚被林玉湘抽出来的板凳说道:“玉湘姐,你刚刚不是还要教我们大度?她占了你的凳子,你坐这儿不就好了,咱们的诗会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刚刚的场景,我已经胸有成诗了。” “这板凳……”林玉湘一时口快,差点咬到舌头,将板凳做了手脚的事情说出来,赶紧捂住嘴。 “这板凳怎么了?”柳如兰也看了过去。 林玉湘赶紧一个斜身,挡在跟前,正襟危坐在上面,怕太久了露出破绽,道:“没什么,咱们开始吧。” 见客人来齐,老板开始上菜,水晶猪肘、香辣鹅肝、招牌叫花鸡、葱爆牛肉、蒜香鱼子酱……各个价值不菲,都是林玉湘挑最贵的点的。之所以等禾汐来了才上菜,为的就是怕禾汐放她们鸽子,毕竟羞辱她一番再宰一笔,值了。 禾汐怎么会不明白林玉湘的小心思,如果这顿饭能让她掏钱,还真算林玉湘本事。 王媚儿早就等不及了,虽说是知县嫡女,可王大人平日里扣的很,炒个菜多放点油都要气三天,这样的豪宴可不得好好吃一顿。 林玉湘气也消了大半,看着禾汐,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她可是墨城有名的才女,待会儿定好好出出气,道:“我们知道禾小姐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就不挑难得了,先每人一句,答不出的就罚酒三杯,禾小姐明白了吗?” 禾汐夹起一块鹅肝放在碗里,道:“多谢林小姐体恤,知道我肚子里没墨水,不像你们,墨水多的把心肠都染黑了。” 王媚儿听不懂禾汐的暗讽之意,只觉得好笑,哈哈哈笑了起来,等她笑够了,才开口,“我先来,我先来,就刚刚的场景赋诗一首:蚂蚱大如斗,小姐身上走。太阳底下晒一晒,原来是骗人的。哈哈哈……” 林玉湘不好发作,只能用眼睛狠狠地剜着王媚儿,柳如兰嗤之以鼻,“你那也能叫诗,看我的:猪肘大,大猪肘,猪肘下面有油花,一搅一pia塌。” 胸无点墨。 林玉湘腹诽了一句,方才开口,道:“水波荡漾池边柳,云卷云舒天上星。将军护国身先死,孤女万金博君心。” 后两句,chiluo裸的讽刺了护国将军去世的早,禾汐不学无术,花重金卖慕容忆的事情。 林玉湘得意的看着禾汐,料她也听不懂,拿起酒杯开始斟酒,道:“禾小姐要是觉得为难,就自罚三杯好了,酒在这儿,禾小姐随意。” “一袭花衣似麻雀,头顶金珠像蛤蟆。肚有墨水心肠黑,骗得孤女掷万金。”禾汐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玉湘。 正文 第008章 谁是蛤蟆? 禾汐故意的,太深奥多没意思,要让她们三都听得懂才有趣。 果然,王媚儿一手拿着猪肘子,一首抓着鹅肝,含糊不清的说道:“她对出来了,只是,麻雀……蛤蟆……怎么感觉像玉湘姐?哈哈哈哈……” 还没笑完,王媚儿噤了声,她明显的可以看到林玉湘脸上的怒火。 居然敢这么讽刺她? 林玉湘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拿起酒杯想要往禾汐身上泼。还没泼到跟前,被禾汐反手一按,夺过酒杯反泼了回去。 “啊……”林玉湘捂着花了妆的脸,一不留神,屁股下面的凳子散了架,“咚”一声坐到了地上。 林玉湘跌到了地上,王媚儿也顾不得啃猪肘子了,伸出两只油乎乎的手要往林玉湘袖子上搭,“我来扶你起来。” “别碰我,快把你的脏手拿开。”林玉湘尖叫着,将王媚儿的手打开。 等林玉湘坐在地上撒完泼,柳如兰这才过来,扶着林玉湘坐了起来。 “你个小贱人,居然敢骂我是蛤蟆,看我不撕花你的脸。”林玉湘坐起来也没安稳,朝着禾汐扑过去,长长的指甲就要往禾汐脸上招呼。 禾汐侧身,林玉湘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禾汐顺势抽了林玉湘一个嘴巴,道:“嘴里不干不净,真不知道你爹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再说,我可没骂你是蛤蟆,你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说罢,禾汐继续喝她的茶,在她看来,醉香阁的菜一般,茶却是一等一的好。 林玉湘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禾汐,一时情绪激动,道:“小贱人,你居然敢,敢,敢打我?” 禾汐将喝剩的茶叶梗也泼了过去,粘在林玉湘的头发上分外狼狈,“你刚刚叫了什么?打你怎么了?哪条律历规定我不能打你了?” 林玉湘气不过,只能朝着王媚儿和柳如兰发脾气,“啊……你们还看什么看?赶紧给我上?听到了没有,王媚儿你是猪?还吃,快上啊……” 听罢,王媚儿含糊不清的,答应了一声,咬着猪蹄伸出自己的“油猪手”冲了过去,才走两步,便被林玉湘坐坏的板凳,绊了个狗吃屎。 柳如兰见局势不利,赶紧往回跑,道:“玉湘姐你们别急,我这就叫你爹过来。” 叫城主?想得美。 禾汐拿起杯子,朝柳如兰的后脑勺砸过去,直接把她给砸晕了。 林玉湘瞠目结舌,往后挪了两步,“你,你以下犯上,光天化日,打伤宦官千金,你,你后半辈子,就等着吃牢饭吧。” 本以为能吓住禾汐,孰料,禾汐“噗嗤”一声,道:“以下犯上?还请你搞搞清楚,知县官居七品,员外不过是富商,就算你爹也顶多算六品。而护国将军,官居一品,特有先皇御赐的黄马褂,究竟是谁以下犯上,你不会不清楚。而你,强占了护国府的十二个店铺,以公谋私,该当何罪?” “这……这……”林玉湘的眼神很明显有躲闪,“这也是你心甘情愿用来换慕容忆的。” “心甘情愿?你偷偷调换了契约,把白银改成黄金,将两个店铺换成十二个。再说,慕容忆是贱民,他的卖身契并不在你手里,你随意买卖人口,难道就是合乎律历?”禾汐一字一顿,每一句话都犹如尖刀利刃砸在林玉湘心上,大家知而不说的事情,被抖出来居然这么难听。 林玉湘不敢看禾汐,王媚儿摔得有些晕,这才缓过神来,手掌上蹭破了点皮,再加上手上的油腻,蛰心般的疼,“我爹是知县,我想抓谁就抓谁,分明是你看中了慕容忆的‘绝技’,花了钱又不甘心,你敢说你还是处没被慕容忆玩过?” 是处禾汐不敢说,那晚中了药,和素未谋面的邪魅男子发生的一夜,那层膜怎么可能还在?不过,没被慕容忆玩过倒是真的。 慕容忆有心机,总是吊着禾汐的胃口,禾汐几次想要霸王硬上弓都没有成功。说白了,她现在倒要感激那个贱男。 王媚儿见禾汐沉思,以为说中了她的心事,嘿嘿一笑,道:“被我说对了吧,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现代人的思想开放,也不见得古人的思想有多保守,从林玉湘二十多男宠就看得出,不知廉耻又是从何而来? 禾汐一脚踢开王媚儿,道:“我又不是你爹,我的事情,不劳烦你那么惦记着,你拿林玉湘当祖宗,人家也拿你当孙子,不知王知县知不知道,你在外面给他供了个娘?” “你……”王媚儿虽然一脸愤怒,却也不敢冲过来和禾汐拼命,只能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回去跟王知县告状。 林玉湘理亏,她知道再这么下去,所有的老底都要被禾汐揭露出来了,就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林玉湘从地上爬起来,“你,你给我等着……” 说罢,林玉湘要往门口走去。 帐还没有算完,怎么能走? 禾汐勾起桌子,用力一扔,只听“咚”一声,桌子砸在门口,包厢的门经不住重力,咚的一声关上了。 林玉湘一个哆嗦,柳如兰还靠在门边昏迷不醒,王媚儿那个草包只要不给她添乱就万幸,还指望她能帮自己? “你想干什么?杀人偿命,你今天要是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爹势必不会罢休。”林玉湘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没底,禾汐已经不是原先那个窝囊废了,不管她是不是恶鬼附体,今天能安全从这儿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呸,杀你还嫌脏了我的手。”禾汐冷哼一声,“林小姐还没有将东西还给我,怎么能走?再说了,请人哪有不付钱的道理,想必城主大人也不是这么教育你的。” “银子我付了就是,大不了把头上的金珠子给你,我哪里有拿你的东西,那十二间店铺,明明是我的,有谁可以证明铺子是你的?你不要血口喷人。”说着,林玉湘伸手把禾汐比作蛤蟆眼的金珠子拿了下来。 正文 第009章 吃不了兜着走 呵,禾汐从小到大见过不要脸的,但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林玉湘还真是厚脸皮中的极品。 禾汐冷笑一声,道:“你的?护国府的财产在安国都是有登记的,尤其那几家店铺,是我父亲立了功勋先皇赏的,连官税都不允许收,你现在霸占了不还可是要抗旨不成?” 林玉湘惊起一身冷汗,现在边疆不稳,官税征收厉害,护国府店铺遍布墨城,尤其钱庄居多。林玉湘当时挑了十二个地段最好的铺子,就是看中它不收官税才下手的,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那铺子我也花了不少心血,我最多还你六个,剩下的是我的辛苦酬劳,不能给你。”林玉湘咬咬牙,看着禾汐说。 “六个?你最好听清楚,这十二个铺子,不光所有权,就连这一年的盈利,你最好都连本带息给我还回来。至于你强占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惊动圣上,小心你爹都官位不保。” 禾汐没有说谎,原宿主刁蛮任性,才将禾毅赶出护国府住着。说是管家,实则是镇守墨城的将领,收回铺子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她之所以没有告诉禾毅,是因为自己犯的错,总要自己去解决。 听完,林玉湘身形一震,险些坐倒,道:“店铺我还给你就是,何必得理不饶人。” 禾汐目光凌厉,道:“只是把店铺还回来就算完事了?那十万两黄金怎么算?如果没记错,除了那十万两黄金,你还从护国府拿走不少宝贝,传闻城主府供养的血如意,不是你们林家的传家宝,而是你从护国府强占的吧,就连你现在手上戴着的镯子,怕也是从护国府顺的吧。” 像这种贱人,容忍不得,一分一毫都不能施舍给她。 林玉湘下意识的捂着手,可手上空空如也,再抬头,看到禾汐笑着看自己,方才发觉自己上了当。不由怒目而视,道:“你骗我?” 禾汐勾唇,道:“兵不厌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十万两黄金,连同从护国府顺走的东西,明日午时之前,我要在护国府的大门口看见,如果迟一刻钟,那我可没办法保证护国军会对城主府做什么。” 说罢,禾汐看看窗外,时间不早了,遂移步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着林玉湘,道:“别忘了付今天的饭钱,如果没记错,这家老板有个特殊的癖好,对不付账的客人,可以睡一晚抵五十文。作为城主千金,自然金贵,也就十多次应该就还够了。” 说罢,禾汐留下面色惨白的林玉湘走了。 禾汐到家,还没喝口热茶,便有下人过来传报,道:“小姐,摄政王派人过来说,明天会过来看望小姐,小姐要不要准备一下?” 禾汐疑惑道:“摄政王是谁?来看我做什么?”在她记忆中,摄政王不都是多尔衮的形象么?皇上痛恨,恨不得时时刻刻将权力揽回自己手里,再将他千刀万剐的人。 下人颇有资历,回复道:“小姐有所不知,老摄政王曾和先皇一起打天下。在天下太平,论功绩封皇帝的时候,先皇使用计谋,用自己一个如花似玉的妃子,让老摄政王放弃皇位的继承,只留有三分之一的摄政权力,以此来代代相传。当时,老爷和老摄政王约定,给您和小摄政王定了娃娃亲。” 娃娃亲? 禾汐差点吐血,当时教训下人的时候,好像提到过,禾月莲把自己卖到qinglou就是为了自己能嫁做摄政王妃,道:“能因为别人的一个妃子就放弃天下,这老摄政王是个色鬼,既然父亲这样,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传话回去,本小姐不见。” 明天她还要让林玉湘将护国府的东西都还回来,忙的很,哪有那么多闲时间来见不相干的人。 下人欲言又止,思忖再三,方才开口,“可是小姐,摄政王是来……”退亲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禾汐打断,“管他是来干嘛的,说不见就不见,本小姐乏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 月光似水,泻了一地芳华。 屋内两个笔挺的身影伫立。 “四爷,刚刚探子过来传报,护国府的嫡小姐说不见您……”秦屿声音越来越小,虽然他不知道被一个自己嫌弃的人嫌弃是一种什么体验,但看莫景昱现在的脸色,应该能猜个七七八八。 “荒唐!本王见她,她应该感觉光耀门楣才是,居然不见?真是可笑。”莫景昱捏紧手指,指骨分明。 “四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硬闯?”秦屿心里没底,最近越发猜不中四爷的心思了。 “不必,既然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闭门不见,那就先暂时搁置。不过,这亲事,本王非退不可。”莫景昱勾唇,从侧面看上去,别有一番凌厉。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声音:“报……” 只见一个铁甲士兵跪在莫景昱面前,“回禀王爷,刚刚抓到一个陈国的探子,还请王爷处理。” “咱们行动这么隐秘,居然都能被探子发现,把探子带上来。”秦屿略显疑惑,对士兵说。 “是。” 士兵刚要起身,膝盖还没有伸直,突然闷哼一声,向后倒去。眉心赫然一个红点,一招致命。 “四爷……”秦屿不解的看着莫景昱,不明白四爷为何不让士兵把探子带上来,反而杀了他。 “他是过来行刺的。”说罢,莫景昱指向士兵的脚腕,隐约可见一个暗色刺青。 秦屿过去,想要揭开士兵的裤靴,被莫景昱伸出一只手制止,“且慢。” 莫景昱抓起桌子上果盘里的蜜枣,用力一弹,撞在士兵靴边,只见“刺啦”一声,蜜枣顿时变黑,朝秦屿脚边滚去。 秦屿向后退了一步,略微惊奇的看着士兵被蜜枣撞开的裤脚,只见一个特殊的“莲花”标志赫然印在脚腕。 “他不是我们的人!”秦屿倒吸一口冷气,门口戒卫森严,怎么会有人混进来,还进了腹地。秦屿单膝跪地,“属下这就去清理奸佞贼子,让四爷受惊了。” 说罢,秦屿起身要离开。 “不必,你先去通知城主府,本王明天过去拜访,今天的事点到为止,不要打草惊蛇,本王要——放长线,钓大鱼。”说罢,莫景昱勾唇,眸子深邃,仿佛揽尽万点星光。 正文 第010章 刺客突袭 扬花点点,倾尽十里长街。 城主一袭暗红色的袍子,站在城主府门口,双目远眺。 不远处,有个家丁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老爷,奴才打听不到摄政王的行踪,还请老爷恕罪。” “那他住的地方呢?”城主满脸褶皱,望眼欲穿的问到。 “奴才,”家丁习惯性的摸摸后脑勺,“忘了打听。” “混账东西,留着你有什么用?自己去后院领四十大板,克扣一年的工钱,再派到城南的求凰庙里去做苦役。”说着,城主一脚踹在家丁的胸前,猝不及防,家丁向后仰去,脑袋撞到青石板上,肿了个大包。 家丁大惊失色,赶紧跪了过来抓住城主的鞋,“还请大人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去了求凰庙,那就等于半条命都没了,还请老爷开恩,奴才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奴才这点工钱度日,还请老爷开恩……” “拉走拉走……”城主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家丁哭诉的他心烦,抬起脚,对着家丁的屁股又是一下。 突然,一阵雄宏有力的笑声传来,城主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同样大腹便便的男人走来,只是头上的那顶乌沙格外显眼。 “贤婿怎么大清早的就等在这儿?”王知县将两只绿豆小眼眯成一条缝,看着城主似笑非笑。 只是,这声贤婿让城主一阵窝火,他的原配妻子去世的早,不知怎的就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瞅上城西的豆腐西施娶回家。后来才知道,那豆腐西施居然是王知县的干女儿,从那以后,王知县每逢见他,都要喊两声“贤婿”来挖苦一番。 “王老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刘屠夫媳妇的勾当,你再叫一声给我听听?老子忍了你很久了。”城主吹胡子瞪眼,刚刚对下人的火气还没有发干净,王知县刚好对在枪口上。虽说城主没有入官位编制,可他怎么说都算六品,比王知县还要高一个等级。 听闻,王知县赶紧换上一副笑脸,道:“城主莫气,本官这不是听说摄政王有幸来墨城么,毕竟是皇亲国戚,就是再低调,本官也得过来慰问不是。” 城主没好气的白了王知县一眼,不必说,肯定是自家婆娘走漏了风声,成也妇人,败也妇人。 城主尚未开口,突然有下人过来通报,道:“回禀两位大人,奴才见七百米外有一队车马,虽普通但气质不凡,应该就是您要等的贵客。” 摄政王来了? 王知县比城主还要急,赶紧挤到前面迎了上去,“摄政王来了,还不快点欢迎?看什么看,就说你呢,锣鼓敲起来,让摄政王看看咱们墨城的风采。”说着,王知县抬起一只手在背锣衙役的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不远处,莫景昱骑在一头枣红大马上,注视着前方人头攒动,吩咐随行士兵,“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是。”不一会儿,士兵回来,跪在莫景昱面前,道:“回禀王爷,据说是墨城城主和知县为了欢迎王爷,特意安排唢呐锣鼓等在前方表演。” 莫景昱狠狠地抽了下嘴角:这迎接方式,还真是特别。 还不等莫景昱过去,城主和王知县便你推我,我推你的上前,齐刷刷的跪在秦屿的马前,俯首跪拜,“下官恭迎摄政王。” “咳,你们……”认错人了。 秦屿刚开口,话音未落,只见舞狮群中,那只头顶大红穗子的狮子朝秦屿蹭了过来。 “大胆,摄政王的衣服也是你能碰的?”王知县抢先一步说道:掏出怀中的帕子要给秦屿擦拭干净。 只是,刚伸出手,便瞥见狮子头里露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王知县吓得一阵哆嗦,帕子落在地上粘了些许灰尘,顾不上捡,赶紧扯过城主的衣服躲在他身后。 城主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还在因为王知县在摄政王面前献殷勤而生气,扯着衣服不让王知县抓,“我说你个王老鳖,扭扭捏捏跟个娘们似的。” 王知县伸出一根指头朝前戳了戳,城主顺着看去。 刺客被大红狮子挡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抓着匕首朝秦屿刺了过来。 秦屿向后一翻,双脚踢在狮子头上,刺客一个踉跄,没有抓稳,狮子头咕噜噜滚到一边。 “来人啊,有刺客……”城主这才看清局势,场面一团糟,原本舞狮的人纷纷丢掉自己手里的行头,尖叫着跑了起来。 刺客恼羞成怒,朝秦屿脸上刺过去。秦屿见机向下,孰料刺客又变了方向,抓住匕首在秦屿胳膊上划了一道。 与此同时,被秦屿一脚踢翻,守在边上的士兵赶紧围了过来,将刺客紧紧按到在地上。 秦屿捂着胳膊,急切的看向莫景昱,刚吐出一个“四”字,看到莫景昱的眼神噤了声。转而换了语气,“怎么样?你没事吧?” “无碍。”说着,莫景昱看向秦屿,只见被刺客剑所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渗出黑血。 不好,有毒。 莫景昱两指束起,迅速在秦屿肩头两处穴位点了几下,手掌溢出混白的真气,落在秦屿肩头,黑血渐渐冒了出来。 不一会儿功夫,血液开始变红。莫景昱收回真气,帮秦屿止了血,方才看向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