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我很不想起床啊…… 引子 人——为什么要读书? 这个问题至今想起来,有很多种的答案啊,像知识改变命运;像长大找个好意点的饭碗;读书可以找个好媳妇;找个很体面的工作;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像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粟千斛。那还是长大以后才晓得的事…… 可是在当时,我只有五六岁的时候,思维可没有现在这么的发达,考虑问题却没有这么的长远和周全,那个时候,只是感到好玩,因为和我年龄一般大的孩子,那些和我平日在一起玩的男孩、女孩,都一个个的背起了书包,走进了学堂, 在那很简陋的校舍里,不时传来很勾人的朗朗读书声,于是,我也每天在爸爸、妈妈面前哭着、闹着,要上学校读书…… 他们见我年龄小,就说:“你还不到读书的年龄,” “可我长得不比他们矮啊!”我很不服气的说,“他们凭什么就能去学校读书,而我整天呆在家里,很发闷的……” 他们怕我发闷,闷出什么毛病来,就只好到学校去跟老师还有校长,说了几次。我就破例进了一所在当地的农村小学……开始了我的读书生涯,或说是这本书的书名——我读书的峥嵘岁月! 是的,一点也不假。是很难忘的峥嵘岁月…… 第一章我很不想起床啊…… 落了一夜的雪。 早上起来,我才知道。我看到对面的房顶上合房子下面,还有公路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向地上合屋上,雅了厚厚一大床白色的棉絮一样的。要着是那样的话,那天气就很暖和的。可是现在很冷啊!我还看到,几只麻雀一点也不怕冷,它们在队上的食堂门口雪地上,向青蛙杨东蹦西跳的,很细心地寻觅早餐。 然而我很怕冷,坐在床上穿着棉衣,好一会儿不啃起来。妈妈急了,她举起一把扫帚,吓唬我说: “你起不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要打你了。” 她说着,又将扫帚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看那架势,扫帚随时都要落在我头上样的。 小孩都怕挨打。我明明知道妈妈是在吓唬我,但我大声惊叫起来,脸上挂着笑,忙拿起一件旧棉裤。那裤腰上用旧灰布补料个大补钉,这是我三岁时就床的一条棉裤,现在虽说个头长高了一些,到了冬天我还是穿着它啊。我几下套上棉裤,站在床上,试着扣裤带。不知道是天气冷,受冻僵了,还是人没得用,几次毒魔扣好。 妈妈在一旁看着生气了:“咳,咳……你看你,都快五岁了,连自己的裤子都系不好,真没得用!还说明年要去上学读书哩。连衣服都不会穿的伢,还能上学读书?” 她走过来,几下帮我系好裤带。她挺着一个大肚子,过年后要生毛毛了。而我的一个妹妹已二岁多了,睡子啊床的另一头,她也醒了,抬起圆圆的小脸,王着我笑。 这是上个世纪的一九五九年初,临近春节的一个早上,我起床时的情景。 父亲一大早就上矿井了。干部们每天带班,领着犯人们一起下矿井挖硫磺矿石。然后再用小矿车推上来,在平炉里练成硫磺。虽然这里挖矿炼矿,但这是一个无产阶级的专政机关,一个关押犯人劳动改造的场所。中队上还住着一个班的民警,负责戒备和看押犯人。他们白天、晚上读背着枪,巡逻,放哨。 父亲是中队的队长,也配了一把手枪。我经常看到他屁股后面管着黄牛皮做的枪套,内面有一把用红绸抱着的手枪。一次我感到和好奇,就悄悄走到他后面,轻轻拉了拉吊在墙上的保险带,那也是用牛皮做的。 他很机警地突然转过头,瞪圆眼睛,对我说:“哼,这可不是你小孩玩的,你这个庙生,这点细,也晓得调皮。这可是真家伙,能打死人的。庙生,你以后长大了去当兵,就能背抢,我这枪,你不要乱摸,你听到没有?” “呵,呵……”我有些害怕,点头应道。 “你呀,庙生,你还小,首先应该去读书,先拿笔,学好文化,学好多好多的知识,然后去拿枪。把笔拿好了,什么毒拿得起来,都能学。”父亲蹲下来,摸着我的小手,说,“细伢要好好读书,到时候我吧你送到学校去,你先要用心读书,才行啊……” 我听懂了几分他说的意思,又恨不懂,知识木然地点头。我那时只晓得一个道理,父亲叫我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我觉得她说的话是不错的。 父亲又说:“我就是吃没有读书的亏。没有文化,办起事来,干起工作来非常吃力。你不能再和我一样了!你们这一代人要多读书,好好读书麻将来才能把我们的国家建设好、像我这样的,只能做个出力吃苦的事。你长大就明白了。” 我那时确实不明白这些道理。在我长大特别是知道了父亲的身世之后,我才明白了父亲当年对我说的这些话,也明白了他要求我好好读书的良苦用心—— 父亲是一九二五年出生的,他的父亲即我的祖父于他出生半年前去世了。听父亲说,祖父是因为家里穷没钱治肺病也就是肺结核,而过早离开了人间。他一直由他母亲即我的祖母抚养大。他还有一个哥哥即我的大伯。祖母也就是我的奶奶三十出头就守了寡,将两个儿子拉扯成人,几十年吃了许多的苦。 一九五零年我们家乡土改,父亲二十五岁了,成了个大小伙子、一天,土改队在村子里斗地主,挖地主埋蔵的财产。在灶钱挖出料二百多块银元。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也跑去看热闹。并在别人挖过的地方扒土灰。忽然看到一个银亮亮的银元,他扒得更起劲了、不久又扒出三个银元。这时,站在一边的人说:“这是你扒到的,该你得。是你的财运。归你了。” 正文 第二章不同寻常的身世 第二章不同寻常的身世 父亲说:“这是地主的钱,而且是剥削我们穷人刮来的。现在斗地主,要让他们吧老百姓的血汗钱吐出来,交给国家。这钱应该属于国家。我要交公。把它教给工作队。” 旁边跟着一起扒得人笑了。说父亲苕得很,自己扒得银元不晓得装荷包,还要交给土改工作队,真是苕得不晓得转弯。他们继续扒,不管父亲如何处理这几块银元。 他拿着四块银元找到土改队长。这好似北方一个南下的干部,三十多岁,挎着一只盒子炮,在村里祠堂意见四处漏风的破屋里,与几个队员研究下一步发动贫雇农斗地主的工作。父亲捧着银元走到队长面前,说: “队长,我在地主的灶前扒到四块银元。” 队长很有些惊讶,打量着满手满身灰土的父亲。他在吃惊的同时有有些佩服,一个刚刚翻身的农民扒到几块银元,竟找到他面前来了。他问:“你是……” “我把这银元交给你!”父亲说。 “这是你扒到的。大部分的银元我们工作队都挖出来了,我们已装好箱子运走了。这四块银元应该归你所得!” “我不能要!” “你们刚翻身,家里又穷,正等着钱用。你拿回去用吧。” “不!旧社会我受地主剥削多年,穷的衣服没得穿的,吃也没得吃的。现在托共产党的福,翻了身好日子来了,以后不愁没钱用。”父亲捧着四块银元,说,“这钱是地主刮我们穷人刮来的,应该交给国家。” “你不是白扒的?”队长问。 “我没白扒。我交给国家,国家就多了四块银元。只要国家有,我就不会再受穷的。现在解放了,好日子在后头啊。“父亲和诚恳地说。 “你不后悔,小伙子?”队长说,“你再想一想,还来得及。你交了,就没钱用了。” “我不后悔。过去受多年地主的剥削压迫。要后悔就不将这银元交给你们了!过去受多年地主的剥削压迫,现在我伸起腰站直了,的银元应该交给国家的。“ “好,好!我代表组织上收下你上缴的四块银元。“队长拍着父亲的肩膀,笑着说,”你不但政治上翻了身,廉思想也翻了身。新中国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来建设啊!好,好……“ 父亲交了银元后,便回家去,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对我奶奶也没说。 第二天,他刚扛起锄头,准备到地里去锄草。刚刚分到的田地,他一天道玩友使不完的劲。 这是土改队长带着几个人走近了我家。他问父亲: “你上哪里去?“ “到地里锄草。“ “你到我们那里去工作,搞土改去!” “我?!”父亲一时懵了。“是我?” “嗯,是你!” “我不……够格啊,我怎么能参加土改队呢,一个字也不认得。” “这没关系,关键是你的觉悟高,别人将扒到的银元往自己的口袋里装,而你自觉得交给土改队。这不是人人能做到的。”那个队长说,“一个人不贪钱,这就是共产党的干部的好品德。二你就有这种品德。我昨天想县里的领导汇报了这事,他们决定让你参加土改工作队。和我们一起搞土改。走——现在你就跟我们走,背上背包,到队部去报到。我们是来接你的!” 父亲怎么也没想到,就凭上交了四块银元,就参加了革命工作。多年后他说到这事时还显得很高兴,又有些莫名其妙。他当时就流下眼泪,问队长:“这是真的啊?” “是真的!从今天起,不盲从现在起,你就是土改队的一名队员了、”对唱握着父亲的手,说。 奶奶听到这事,很是吃惊。她还不知道父亲扒到四块银元上交的事。她听说后,又高兴又激动,对父亲说:“这是好事啊。我吃了几十年的苦,土改队是为我们穷人做事,你参加了,是为我们村里乡里的穷人做好事。这样的事,你可以去做。” 奶奶这样一说,父亲下定了决心,就对队长说:“要得,要得,我跟你们走。” 可是哪来的杯子呢?家里只有一床破杯子,补了又补的,拿不出手。奶奶急得团团转,儿子参加工作,家里连衣床杯子也拿不出来啊!土改队长看出了奶奶的焦虑,他说:“老人家,这不要紧,你拿不出被子,说明你家确实是贫农。没关系,你儿子就这样跟我们走好了。保证他以后有饭吃,有被子盖。你老人家放心好了。” “哎,我放心,我放心、我吧儿子交给你们了,交给共产党了。”奶奶受了多年旧社会的苦,他知道共产党的好处。父亲跟土改队长走时,她没有哭,舍得我父亲去工作,为构架做事。就这样,父亲从此参加了工作。他除了晓得扁担一倒是个“一”字外,其它的字说明也不认得。组织上很快就将他送进扫盲速成班学习,三个月后他认识了一些简单的字。他便跟着其它的土改队员到遗个新乡搞土改。上级发给他一支“汉阳造”,他整天背在身上。一些地主、富农见了他就绕道走。有时他回家来也背着那杆“汉阳造”的长枪。他是全村第一个背枪的人。许多人都到家里来看我父亲,说他有出息。奶奶高兴啰,说家里几代人都老实巴交种田,这一代我父亲成了国家干部,跟共产党搞土改。即使穷也是喜欢的。 父亲虽说认识了一些常用的字,但已些复杂的字仍是不认得。一次他在登记几个村上交的地主财产时,看到坛子、关子和盆子,就这几得很,他写不倒这些字,然而又要登记清楚,一间也不能漏掉、他就在一个本子上画意些大0小0的符号。土改队长将父亲写的清单看了有看,还是看不明白,就问父亲:“这些圈圈是代表什么东西呀?” 父亲一本正经的说:“是收缴来的地主家里的坛子、罐子和盆子……” 正文 第三章“庙生” 第三章“庙生” “哦……”队长笑着点点头。 “我不会写这几个子,就画了出来。”父亲很认真地回答,“一共有坛子18个,罐子15个,还有盆子9个。我点了数就写上去了。” 队长看了笑起来:“也真亏你向楚这么个办法来,好,帐记得不错。不过……”队长又看了看父亲,“以后还是要继续学文化啊,文化越高,子就认得越多,多工作就越有利。对你自己的成长和进步就打油好处啊。你换很年轻。” 父亲用力点点头。从此,他更加用心学文化,半年后,一些基本的字他全掌握了,在更急地主的财产时,在夜没有出现“0”的符号之类的事。一年后他就加入了共产党。等土改结束,他就留在县委会工作,第二年就被任命为县看守所所长。两年后,他便调到了这个管犯人的专政机关。在一个中队当队长。 以后,父亲经常将他记账画“0”的事讲给我们听。当我五岁多快六岁的时候,我朦朦胧胧明白了读书的重要性,可以说是父亲这个故事启发了我,发蒙了我对读书的认识。读书与多好啊,可以识字,唱歌,做游戏,还可以和许多年龄一般大的小伙伴在一块儿玩。我也很盼望这一天早已点到来啊…… 可是现在是冬天,要等到下半年秋季开学时,我才能上学。因而平时我喜欢睡懒觉。就是今天早上也不例外。天下了大雪,正是睡懒觉的好机会、虽然妈妈几次叫我起床,我也船寮衣服,但还是瞌睡兮兮恶,好像摸睡够。我边走边勾上棉靴,张开嘴,不停地打呵欠。走到门口一看,那几只麻雀还没走开,他们仍是很有劲的在雪地上觅啄着可以吞进肚子里的东西。我就扬起手,大叫几声,他们突然受了惊吓,一下“轰”地全飞走了。 “哎呀,庙生,你这个懒虫,才起来。”我听到侧边传来一个脆脆的声音。 我一看,见是隔壁的吴干事的女儿,蓉蓉。她小我一岁。扎着两根翘翘辫,洗着红红的绒线并打了两个结。她脑袋一晃动,那红色的结业跟着翻舞,如两只红蝴蝶在她脑后翻飞,十分的好看。她正端个小铁碗,拿着勺子往嘴里送稀饭。 “哼,蓉蓉,你也会死才吃早饭啊。还说我其晚了、物品立刻回敬了她一句,并用脚踢门前的积雪。雪花子立即飞起来,有一些还落到她碗里。 她马上叫起来:“妈妈——庙生哥哥欺负我,把学弄到我碗里了。她母亲出来了,姓黄,一个三十出头长歌圆圆脸的女人,他探头对我说:“庙生,你大些,你是哥哥唦。” 我马上不踢了,对着蓉蓉做了个鬼脸,跑进屋去。又转过身一看,那飞走的麻雀又飞了回来,在门前的雪地上继续寻找它们能够吃下去的食物。 “庙生,你快洗脸啊,吃早饭。”妈妈在给妹妹穿衣服,转过脸对我说。 我听着妈妈和其他人叫我“庙生”的名字,感到很奇怪。一次我就问母亲,为什么叫我这么个怪怪的名字。母亲告诉我,那是我出生的那一年,县里发大水,看守所也给淹了,被迫搬到县城地势高的一个龙王庙里,母亲在那庙里生下我。父亲很高兴,没什么包扎我,便将他的意见旧棉衣拿出来几下剪开卖给我做了褒裹。他说我是在龙王庙里生的,就叫庙生吧。我的名字就这么叫开了。我觉得我这个名字挺好玩的,荣国我是在山里火船上出生的,那怕要叫:“山生”或“船生”了。 妹妹穿好衣服,他被母亲抱在一张大椅子上坐着。母亲又将达火盆生着,顿时屋里有了暖意。我将门关上,那个小板凳坐在火盆边,伸出两只冻红的小手,在红黄色的火苗上来回摆动着。一会儿,手傻瓜身上就有了热烘烘的感觉。母亲看了看日历,问我: “几天是几号?” 我说:“你刚才看了日历的。” “我不认得字,你再看一下。” 我没读书啊,也认不得字的。不过几个数字我还是连看带猜蒙得出来的。我走到日历前,看了一下,说了个数字。 母亲点点头说:“啊,那快过年了,得办年,要忙起来了。” 过年多好啊!有好吃的啊,好喝的,还要穿新衣服,大人还要给压岁钱我们细伢。我就是盼过年啊。以后好多年,农八师我唱大了,还听到一句话:大人盼插天。小孩盼过年。这话可真是一点不假啊…… 我端起碗喝了一碗稀饭,母亲又给了一个青菜和着面一起做的馒头给我。他于将一个馒头掰成两半,一半给妹妹,她吃了另一半。又对我说:“你在长身体,要吃饱啊。” 这个时候,粮食开始紧张了,队里食堂的粮食每人每天定量做饭,买饭也是定量,一家多少人卖多少饭,没有多的。我喝了一碗稀饭又吃了一个菜馒头,肚子很饱了便产横了很强留的出去玩的欲望。我也看到外边的风很大,听到风吧窗户外边的树吹得“呼呼”的响,那雪花也像一把一把的面粉样的,从窗前不断滴吹洒过去。可是我就想出去玩。我即从走到门边,母亲都喊住我: “下雪天,你也出去玩?屋里与炭火,你也不烤,真是贱得很。” 这时候大门动了一下,有人从外面推门。我几下跑过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罗明站在门口。他是一个就业人员的儿子,大我两岁。所谓就业人员,就是犯人满了刑后,有一技之长,因需要留在中队里的技术人员。每月有工资,还可以带老婆和小孩一起住。但也要接受干部的管教。他平时和我玩得来,两人经常在一块打泥仗,打弹珠子。今天下了雪,他也来叫我,八成是约我出去玩吧。我想。 母亲看到他,就说:“罗明,天这冷,进来烤火。” “我不冷,我不冷。”他双手搓着红红的脸蛋,说。 正文 第四章找乐子 第四章找乐子 我想他的脸一定是背冻红的。 “你不冷是假的,”母亲说,“你的脸也冻红了。” “我是跑得发热,红了脸的。”罗明说,又对我眨眼睛,“我们来堆雪人吧。” 堆雪人,太好了。我出去玩就是想在雪地里做雪人。我回头望着母亲。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莫样,向出去玩?” “嗯,我就在门口玩。” “冷得很,冻病了么办?” “我穿得多,不怕冻,再说罗明也没冻着啊。” “那……要得。你们莫走远了,就在这院子门口玩。”母亲说。 “啊——”我一听,就向战士向堤防阵地发起冲锋一样,直往门口出去。 雪仍在下,地上已积起二尺多厚的雪。这对于做雪人来说,非常的有利。我和罗明在雪地里连着打了几个滚,雪诗软的,在上面滚来滚去的,很舒服。我当时也不明白,在屋里有炭火不烤,而非要到雪地里来打滚。玩了一会儿,两人又打起了学仗。我随手抓起一团雪就往罗明身上砸去,他一躲闪,雪球从他脑袋上飞了过去。他顺手抓起一把雪,朝我掷过来,我以偏头,刚好打在我的右手臂上,一点也不痛。我又抓起一团雪对着他打过去,刚好砸在了他的脸上。他不停地用手码。我以为打着他了,就连忙跑过去。他用力一推,将我搡倒在雪地上。他又扑在我身上笑着。我翻过身骑在他身上。两人又抱成一团,在雪地上打滚…… “你们再干什么?在打架?” 我爬起来一看,原来是父亲回了。他全身是雪花,像个雪人样站在我面前。 我笑着说:“我们没打架,在闹着玩。” 父亲说:“没打架就好。外边冷,你们进屋玩。” 罗明说:“我们不怕冷,喜欢在外边玩。” “我们准备做雪人。”我说,“做个雪人当哨兵,站在院子门口,保护我们。” “有民警……”父亲笑了,“雪人顶什么用。你们玩一会就回来。莫冻病了。” 父亲说完就往院子里走去。我看见他屁股后面有根牛皮绳子阳的手枪保险带吊着一甩一甩的。我明白他是背着手枪下矿井的。 “我么开始堆雪人吧。”罗明对其我说。 “好的。”我转身回到家门口拿了一把短柄铁锹。罗明接过锹,一铲一铲地往地上堆雪。我就用手捧雪。很快便堆起了几尺高。看来他还真会对雪人,他恐怕以前堆过的。那雪人下面堆得打一些,上面就小了。看上去,现编像个脚盆,中间是以个水桶,上卖弄就是一个大鸭蛋了。我感到那是雪人的脑袋。可它的鼻子呢,眼睛呢?不人还是不像一个雪人啊。我看了看罗明,他已累得气喘嘘嘘的,嘴里不断呼出一团团白气。就像水壶里的睡烧开时,从壶嘴里冲出来的睡水蒸汽样的。 “有些累吧?”我问他。 “反正身上发热得很啊。”他对我呼这白色的气,说。 我又说:“雪人要有眼睛、鼻子,这才像啊。不然,就是一个大雪堆,不好看!” 罗明往着我,笑:“去找两个空瓶子的盖子来做眼睛,再找一根小棍子插在脸上,就成了鼻子了。你去找,你们家肯定有。” 我跑进门。看到父亲在吃早饭,同样是在打口的喝稀饭,有拿起一个菜馒头在打口地嚼着。他只吃得和我一样多,而且是早上空着肚子下矿井的。 “你在找什么?”父亲问我。 “想找几个空瓶盖子,最好是墨水瓶的。” “做什么用?” “做雪人的眼睛。” “我们家没有人喝墨水,没有人读书,哪有墨水瓶盖呢?我来帮你找找吧。”父亲说着,就帮我四处找起来。找了好意会儿,什么也没找到。 母亲说:“以后你读书了,家里才有墨水瓶。你快点去读书,就不愁没有墨水瓶盖了。” 快去读书,也要等到下半年秋季开学啊!罗明已经读一年级了,二我还没上学。我和有点不高兴,找不着墨水瓶盖,做成的雪人就没“眼睛”,很不好看啊。 父亲说:“我给你到队部的办公室去找找,干部些字,些材料,用得着墨水的。肯定有瓶盖子。” 我跟着父亲来到办公室,看在在窗台上就放着几个空墨水瓶。我记努跑过去,一一将瓶盖子扭下来,又飞快跑到雪人旁。 罗明已经做好了雪人,比我还要高出一个头。他又找了一根树枝差插在雪人的脸中间,又子啊两边捏了一些雪,一个又打又尖的鼻子就做好了。 他有些惋惜地说:“就差两只眼睛了。” “我这里有。”我把墨水瓶盖掏出来。 “好!全成了!”罗明拍手叫起来。他将两个瓶盖按在“大鸭蛋”的上方两边,一对“黑眼睛”马上活灵活现地出现在雪人的脸庞上。看上去,白身子,黑眼睛,高鼻子,很有精神的。 “啊——成功啰!” 我们两个退后几步,像是在欣赏一件著名的艺术品那样,尽情地欣赏着我们两个人的劳动成果:刚刚做成的雪人。我两拍着手,大声的叫着, 谁知京东了蓉蓉。她扭扭歪歪泡到院子外边看。她穿一双大拖鞋,跑起来一晃一晃得,脑后那来年各个红绳结,真像一对红蝴蝶在不停地上下飞舞。她还戴了一定红色的绒线帽,冒尖上还挂着来年各个黄黄绒绒的一对小绒球,很是有点好看。 她大声又是很欢快地嚷着:“庙生哥哥,你们做的雪人真是好看啊。” “好看吗……”罗明看着她笑,“我看没你好看。你是一个活雪人啊。身上有雪,又戴着漂亮的红绒帽,多好看啊……” 我看了看蓉蓉,又瞧了瞧雪人,觉得好像差了一点什么。嗯,我望着蓉蓉头上像团火样的红绒帽,感到要是雪人也有这么一顶帽子,那就完美美无缺了。就说:“蓉蓉,雪人没你好看。要是把你的帽子给雪人戴上,它就更漂亮了。” 正文 第五章一个“细睁眼瞎” 第五章一个“细睁眼瞎” 她听了,扭了扭身子:“嗯……我不嘛,我妈妈知道了,要打我的。” “那没办法了,学人比不上你好看,漂亮了。”罗明说。 这时,她妈走了出来:“蓉蓉,这大的雪,你在外边疯什么?还不进屋去?!” “妈,这学人多好看啊。” 黄妈妈看着我,说:“庙生,你们两个有用,堆这么个雪人起来,臻是蛮好看的。” “妈妈……”蓉蓉指着自己头上的红色绒帽,说,“庙生哥哥,叫我把帽子给这个雪人戴。” “嘿,那么样行啊。我是斯特迪给蓉蓉打的给她过年戴的,”她妈妈笑了,“不过,我倒想起来了,物品蓉蓉有定旧的,可以给雪人戴。” 我很罗明一听,高兴得直拍手。这个男士没想到就这样很容易的解决了,多好哇! 蓉蓉跑进屋,将那顶旧帽子拿了出来。这顶色彩跟是斑斓,一圈红的,一圈黄的,又是一圈蓝的绒线编织成的,简直是个彩色的宝石。比我想象的脏不拉西的好看多了。罗明踮起脚尖,将这顶帽子戴在了学人的头顶上。顿时,它就像活了一样,变得有生气多了、雪白的身子带上着呢好看的一定绒帽,就像一个美男子一样的。这可真是一个英俊的哨兵啊!我和丽娜、蓉蓉喜欢得乱喊乱叫,觉得过年从今天开始了。 我父亲走了出来:“你们乱叫什么?” “我们做成了一个好看的雪人,这是过年啦!”我说。 “过年?”我父亲说,“你回来,我有事问你。” 我跟着就走进屋。 我母亲问我:“你早上看日历,今天是几号呀?” 我摸了摸脑壳,随口说了一个数字。 我父亲听了,哈哈大笑:“真是个二百五,也难怪你,没有开始读书啊,你是瞎猜的吧,今天是13号,你说成31号,那这个年就过完了。” 我妈妈也笑得直揉肚子:“我是个睁眼瞎,你也成了一个小睁眼瞎子,要是别人听见了,要笑掉牙齿的。我刚才问你爸,才晓得今天是13号。那过年还有几天。我说呢。日子莫样过得这样的快啊……几天功夫就到了31号,一个月费一样就过去了。” 我爸爸也笑:“苗生啊,看来你真的要读书了,不然要误你一生的大事。” 我听了,向了一会儿,才知道自己搞错了,或说是乱猜错了。没有文化,进出洋相啊!我确实到了该去上学的年龄了哇…… 这一年的春节,并不因为我看错了日历而不向人间走来。它仍是迈着欢快的步伐,带着喜庆的气息,如约而至地向我们身边走来,日近一日地朝了这个大山沟的劳改中队的每一间瓦房或草棚里走近。 妈妈怀着身孕,很艰难地准备着家里要过年的东西。首先她要把家里所有的被单、被里和衣服洗一遍。她在门口放个大脚盆,将肥皂削成一小片一小片放进脚盆里的热水里,用一根小木棍不停地搅动,让肥皂片全化成肥皂泡沫。再将杯子和衣服一件件地放进去,慢慢地搓揉。然后一次次地洗涮干净。为了办年,我也没闲着,我坐在摇篮旁,不停地要睡在摇篮里的妹妹。我向,这是过年吗,一点也不好玩,我还要干活,摇我的妹妹!而她也很调皮,我要轻了摇慢了,她就哭起来。 她一哭,母亲就调头,厉声对我说:“你看你,庙生,你连摇篮也摇不好,真是没得用啊。你不认得字,看错了日历,我不怪你,那是你因为没上学读书的缘故。难道你浙大的人连摇摇篮也不会?你好生摇,,别让你妹妹哭。哭得真烦人!” 母亲说的时候,我只能默默地听着。物品要是早点上学,就不会认错日历啊。可是五岁的孩子不让你上学啊!说是没到读书的年龄。这又怪谁呢?只怪我晚生了几年,唉……没办法,只有好好摇妹妹了。 我使劲摇,猛地向前推过去,又很快拉过来,摇篮变得像一只在打害的风浪中起伏的小船,两边颠簸。妹妹高兴了,他撅起小嘴笑。 “我叫你笑,我叫你笑!”我瞪着她心很是有些气愤,就是因为她哭,我才遭母亲一顿劈头盖脑的奚落。我使劲地摇动。越摇越快,摇篮像是被十二级台风吹起来要趁的船似的。这时妹妹不笑了,她笑笑的圆脸变得比我前几天堆得那个雪人的脸还要惨白。她闭起圆圆的大眼睛,张开嘴……我知道她又要哭了,要是哭出声来,我又要挨母亲训斥。我就用力将摇篮向前一推——“船”立时就翻了。摇篮完全倒料过来,扣在了地上。我也没听见妹妹哭,也没有了摇摇篮发出的响声。屋内安静得很。 过了一会儿,妈妈问:“庙生,你这么没摇你妹妹了,她睡着了?” 我没敢回答。 她又扭头看了一下,脸上立刻起了乌云:“你这么把摇篮摇翻了你妹妹不压死了?你这个笨蛋,一点用也没得。真是心里没钻窟窿。没一点窍儿。” 她跑过来,将五个手指在我头上挖了一栗磕,头上马上痛得很。她又将摇篮翻过来,换好,一床小被子紧紧抱住了妹妹。她没有摔着。妈妈将她抱起来时,她张开口,“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虽说她不怎么会说话,到她可能没那了我戏弄和欺负了她。受了委屈,她现在哭出来才解气。她唯一能发泄对我的不满的方式,大概只有哭了。 妈妈抱着妹妹,来回这这抖动着:“乖,莫哭,莫哭,你那个坏哥哥把你摔痛了吧,我的心肝啊,莫哭啊……我就去打你那个坏哥哥,那个没得用的哥哥,那个不认得日历的笨蛋哥哥。好乖乖,你莫哭啊……”妈妈抱着妹妹一边抖,一边说。 妹妹好想听懂了妈妈说的话,“哇”几声就平息了下来。妈妈又将她放进摇篮里,对我说:“你好生地摇,让她睡着就好了。” 正文 第六章别把妹妹呛死了 第六章别把妹妹呛死了 她又摸着我的头,说,“刚才打痛你没有?你是惹我生气啊,我哪里想打你呢,你放乖些唦……” 我忍着没哭,头上也不痛了。又慢慢摇起妹妹来。经理了刚才那场“暴风雨”,妹妹好像也老实了许多。她躺着侧过脸望着我,露出调皮的笑。不一会儿,她就闭上了眼睛。我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停了下来。我又侧耳听了听,妹妹已经发出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好,这个很票皮的小家伙终于睡着了,我也解放了。编导妈妈身边,说: “妹妹已经睡着了。” 她扭头看了看我,说:“你要是慢慢摇,不早就睡着了。要得,你可以去玩了。” 到哪儿去玩呢?外边风大的很。我跑到蓉蓉家门口一看,她母亲在一个木炭炉子上炒花生。蓉蓉蹲在一旁。她看到我过来,就从医个盒子里抓起一把炒熟的花生给我: “庙生哥哥,给,花生。” “我不要。我家里有。”我其实很想吃,但不好意思。便往回走。 她母亲捧了一把花生追了过来:“庙生,接着。过年的个事,吃着好玩子。你尝尝我炒的花生好不好吃?” 我妈妈见了,说:“庙生,你又馋嘴,家里有,还没来得及炒啊。” 蓉蓉的母亲将花生放在我家的桌子上。对我妈妈说:“细伢,好玩的个事,也尝尝鲜。平时到我家来玩,总没有什么吃的,这几粒花生算个么事。还是热的。” 我妈妈多谢她,又把脚盆里的一大堆衣服拧干拿到绳子上嗮好。 花生真香啊!平时很少吃着嚎东西的。我附在桌子上小心地剥这花生壳,轻轻地将香喷喷的花生米放进嘴里,然后愉悦慢慢地咬啃着咀嚼着,知道满嘴都都是香味了,最后才缓缓地咽下去。我感到花生是最好吃的东西,过年就是吃好东西吧,可惜一年只有一个年,要是天天过年该多好啊! 我吃了几颗花生后,妹妹醒了,我见摇篮晃动了几下,连忙跑过去。她没哭,只睁着眼睛望着我笑。我将一里花生米放到她嘴边。 妈妈走了过来,大声说:“别给你妹妹吃花生米,莫把她呛死了。” 我以听,吓出一身汗来,要不是母亲看到,说不定我要惹出大祸来的。 “你么样这样的苕啊,你妹妹这个细伢怎能吃这硬的东西,只能吃软的么吃稀得,要是你妹妹出料事,全家还能过年?”妈妈这回没打我,拉着我的手。说,“别说这次你不能给硬的东西她吃,就是以后也不能。你以后千万莫喂东西塔吃。你晓得了吧?”妈妈摸着我的头说,先得很温和。 我听着心里蛮舒服的恶,说:“妈,妈。我晓得了。我喂东西给妹妹吃,是疼她啊!” “疼她也可以,你也还小,喂她吃搞不好要出事的。以后我喂她好了。等她长大了,你可以给东西她吃。没那了吧。” “呵,我晓得了。我听你的。妈!” 经母亲这么一说,我才晓得了为什么不能随便喂东西给妹妹吃的道理。还好,妹妹醒了没哭,一个人躺在摇篮里玩。挺乖得。我就翻出一些“娃娃书”来看,也就是画有连环画的小人书了。这是爸爸给我买的,还有些事其它的干部叔叔、民警叔叔给我的。虽说我不认得字,但那些连环画,我还是认得的,而且也很喜欢看。有事爸爸也和我以其看“娃娃书”,边看边将树立的内容、故事讲给我听。我也先后指导了《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关羽、张飞,赵子龙,还有《水浒》里的宋江、林冲和鲁智深等好汉。我记得有一回,爸爸换给我讲了孙悟空打妖怪的故事。我听得津津有味。我翻了一本又打开一本小人书,很是认真地看着。但只能看图画,上明的字义个也不认得,不过也很满足,我毕竟能够看书啊。在我们家里,除了爸爸看书外,就是我能看书啊! 蓉蓉走了过来,他衣服上的两个小荷包装得鼓鼓的,我以看就晓得是花生, 她对我笑:“庙生哥哥,我有好多好多的花生,给你吃。还可以给你的妹妹吃。” 我一听又高兴有着急,这一下我可有花生吃了,可谓是她喂花生我妹妹吃酒麻烦了。我连忙对她说:“蓉蓉,我妹妹不吃花生,你千万不要喂它吃。要是呛着了,可不得了,她会呛死的。” “真的吗?”她听了,显出很害怕的样子。 “真的,我妈妈跟我说的。” “那好,我的花生跟你一个人吃。” “我也不吃了,”我拿着“娃娃书”说,“我给你讲树上的故事,好不好?” “好,好。庙生哥哥,我最喜欢听故事的了。” 我翻开一本“娃娃书”,给给蓉蓉讲起了孙悟空打妖怪的趣事。开始我是那我爸爸对我说过的讲给她听,后来记不得了,就自己胡编乱谁开了,一边换装模作样地翻动着书,好像故事很长很长样的。蓉蓉昂起头,很专注地听着,手里拿着一颗花生,也忘了剥壳。 “好不好听啊?”我问她。 “好听,好听。来,我给花生你吃。你再接着讲。”蓉蓉抓了几粒花生给我。 我翻完一本书,又打开一本。接着乱说一气…… 爸爸回来了。他见我给蓉蓉讲故事,又在翻书,就走到我跟前,问:“你在说莫是故事?” “你讲给我听的,孙悟空打妖怪的故事。”我应道。 爸爸看着我,笑了:“你在翻《三国演义》的‘娃娃书’,怎么讲起孙悟空来了?” 蓉蓉也明白了,她举起一根指头,指着我的鼻子,说:“庙生哥哥,你在哄我,瞎说一气。” 我说:“我也不愿哄你啊是你要我讲故事的。这不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你说你看过很多的书,会讲许多的故事。我才听你讲的。”蓉蓉说着,又摸了摸两个小荷包,全空了。 正文 第七章意外的礼物 第七章意外的礼物 蓉蓉带着哭腔,说,“哎呀,花生吃的这样的快,全叫你一个人吃了。我妈妈要打我的。说着没他扭着身子哭俩起来。 这下难办了。是她送给我吃的,吃完了怪我。我说:“我有没清你进来,是你跑进我家的。” “是你说你会讲故事的。我才给花生你吃的。”她翘着小嘴说,“我的花生这么快没有了。我妈妈要狠狠打我的。”她呜呜地哭着。 我爸爸上午去了里中队有十来里的小镇。带了水果糖和“猪耳朵”回来。他见蓉蓉哭,抓起一把糖放进她一个小荷包里,说: “蓉蓉,你别哭,我给糖你吃。等一下,我打庙生这个坏哥哥,他吃了你的花生。“ 蓉蓉没哭了,她抬起袖子擦眼泪。两个手指伸到荷包里拿出一糖剥开,放进嘴里吸了几口,笑着说:“好甜,好甜,真好吃。” “一边哭,一边笑,猫儿搭个灶。”我在一旁用手指在脸上刮着,笑她。 她也扭动身子嘿嘿笑着。 爸爸有拿一个“猪耳朵”给我。这是用面粉做成猪耳朵的形状,放在油锅里炸成的,金黄油亮的,很脆很香很好吃的。我以前吃过,见着电信像猪耳朵,就叫它“猪耳朵”。蓉蓉吃着糖,又望着我手里的“猪耳朵”,那眼神分明是想吃这玩意儿。 爸爸又抓了一把“猪耳朵”放进蓉蓉另一个笑荷包里,她的两个荷包又鼓俩起来。 蓉蓉的母亲端着一盘炒的苕果走进来,对我爸爸说:“要过年了,给庙生尝尝。” “妈妈,我有糖,还有‘猪耳朵’。”蓉蓉对他母亲说。 “哎呀,你这个笑馋猫,这样的好吃,那莫样要得呢。”她妈妈将苕果放在桌子上,这苕果就是将红苕片嗮干后,再放在锅里炒熟的。在那个年月里,像这样的东西也是很稀贵的,只有过年的时候没我们细伢才能吃到。 我妈妈从伙房提了两瓶开水回来。见蓉蓉她妈来了,有看到桌上的苕果,就说:“你这么的讲礼,送着多苕果来。” “过年了,给庙生吃的,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蓉蓉她妈说,“倒是蓉蓉吃了你们家的好东西啊。”“都是细伢,平时舍不得买,过年吃着玩,这有么大个事。”我爸爸笑。 “要谢谢伯伯。”蓉蓉他妈拉起蓉蓉的手说,“回家吃饭啊。” 蓉蓉一连得高兴,跟着她妈回家去了。 “你还不错嘛,”我爸爸见蓉蓉和她妈走了,便对我说,“你还会讲故事,可是你脸熟也拿错了……”他说着大笑起来。 妈妈也跟着笑:“苗生算不错的,等以后送他上学读书了,就更好了。” 三十夜很快就到了,吃了年饭,我们几个细伢在队部门口的走廊里玩,蓉蓉在踢毽子。几根鸡毛在上麦扎着,下面用布包块铜钱,但她不太会踢,只踢了几下,毽子就像一只小鸟样飞出老远。我马上跑过去给她捡过来。她红扑这脸蛋,微微喘着气,说: “苗生哥哥,你也来踢毽子吧。” “我不会踢。” “我来教你!” “哈……你也不会踢,还来教我?”我大声笑着。他说的倒是蛮诚恳的,卡是技术只有这样啊。我确实感到好笑。 蓉蓉今夜穿了一间大红底色带小金花布面的心棉袄,连一双棉鞋也是枣红色的灯芯绒的布做成的,在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下,我望着她觉得有一团红红黄黄的火焰在我眼前跳动,北风一阵紧一阵不断穿过走廊。我看着她踢毽子,她脸上也冒汗了。我也觉得不冷了。 我妹妹也跑过来看热闹。她才三岁过一点,父亲有时教她数数,她学得挺快的。可以数几十个数。他一边看这蓉蓉踢毽子,嘴里小声地数着: “一、二、三……二十……三十五,三十六……” 妹妹一边数,一边拍着小手掌,她露出笑,严厉现出很羡慕的神情。 蓉蓉停下来,对我妹妹说:“英子,你也来踢毽子,好不好?” “蓉蓉姐,我,我不会啊。” “姐姐教你。看,就这样踢。”蓉蓉讲毽子放在左脚尖上,往上一弹,扎着黄尚伟鸡毛的毽子如一只金凤凰一样飞俩起来,刚落下时,她又用脚尖接住,再往上踢。毽子飞起落下再飞起,如一只欢快的金丝雀很温顺很听话地在蓉蓉脚尖上废弃飞落。没想到,经过刚才一段时间踢毽子的练习,她的技术提高了。她又加快了速度踢得频率越来越快,我只看到一只金色的鸟儿不停地扑飞这,似乎要飞翔天空,飞翔自己想去的地方……可是到最后,毽子还是落到了蓉蓉,那枣红色的棉鞋上面。 “看见了吧。就这样踢,不难!很简单的……”蓉蓉表演了一番后,喘着粗气,对我妹妹说。 我妹妹的眼睛几乎看花了,她揉了揉眼睛,说:“蓉蓉姐,你踢得真好,可我怕还是学不会。我才三岁多以点……” “那好吧,等你长达了,我再教你。”蓉蓉说着笑了。我知道,她这二个时候也只不过节五岁多以点,而卧也是六岁还差六个月。 蓉蓉不踢毽子了,她拿着毽子靠在墙边休息。她妈妈走了过来。 我小声喊了一句:“黄妈妈。” “哎,好乖,庙生。过年了,你又长了一岁,”她摸着我的头,笑咪咪的说。 我们中队的这些孩子,得过父母的指教,与父母年龄差不多的女的,喊“妈妈”,还要带上她的姓;年轻的喊阿姨。和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称“叔叔”,碾场的叫“伯伯”,蓉蓉她母亲笑我妈一岁,我就喊她“黄妈妈”。 黄妈妈又拿出两角钱来,仍然摸着我的头,说:“庙生,给你两角钱,压岁,过年了,你明年好好读书去。” 我是第一次得到别人给我的压岁钱,很快向她鞠了一个躬,说:“谢谢你,黄妈妈!” “不谢,都市隔壁左右的。”她又走到蓉蓉跟前,也掏出两角钱来,,“蓉蓉,也给你两角钱压岁。” 正文 第八章我不明白“媳妇”是怎么回事…… 第八章我不明白“媳妇”是怎么回事…… “吗,才,才给我两角钱。” “你要几多,真是个傻丫头。”蓉蓉她妈说着笑了,在她头上摸了几下,“你们继续玩吧。” 我妹妹在一旁看着,似乎她也想要压岁钱,但不好意思说。只好望着我手中的钱。 “来,英子,给你一把糖吃。你还小,明年给你压岁钱。”蓉蓉她妈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来,放在我妹妹的手心上。一大吧糖,她拿不了,两忙将两只手捧在一起。这下她可高兴了,直喊:“多谢黄妈妈,多谢黄妈妈。”她捧着糖笑笑咪咪跑回了家。 一会儿,我妈妈走了出来,对站在家门边的蓉蓉她妈笑着说:“你这讲礼,给这多糖我英子。“ “过年了,都是细伢,他们一起玩,吃点糖。高兴一点。”黄妈妈也笑起来。 我也跑过去,对妈妈说:“黄妈妈啊,还给了我两角钱的压岁钱。“ “你太客气了,“我妈对蓉蓉他妈说,“庙生是个细伢,给么是压岁钱。我还没给蓉蓉压岁钱啊。你倒先给了庙生。” 黄妈妈靠在门边笑道:“庙生是个男伢,我先给他应该……” 这时的鸡蛋三分钱一个,两角钱要买六七个鸡蛋,时间不小的事情。我回到家里,将两角钱交给了妈妈。还说,黄妈妈也给了蓉蓉两角钱。“ 妈妈加过钱笑了:“蓉蓉他妈这样做,是有用意的,有愿望的。” “有么事愿望呢?”我抬起头问。 “他妈想以后把蓉蓉给你做媳妇。”妈妈说到这儿高兴地笑了。 我不明白媳妇是怎么回事,便问:“妈,媳妇是莫样的东西?” “哈哈……苕,媳妇就是你的老婆。” 我似乎懂了一些,卡还是不明白,就跟着傻笑了一阵。 我爸爸从队部走了回来,他披一件黄色的带有黄铜扣子的大衣。是矿上发给干部值班用的。妈妈跟他讲了蓉蓉她妈给我压岁钱的事。 他听了也乐得笑了,说:“蓉蓉他妈看得长远一些,怕是有这个意思。庙生也大蓉蓉一岁。长大了,两人要是愿意,当然好。都市一块长大的,知根知底,互相了解啊……为愿这样。”爸爸越说越高兴,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块“猪耳朵”,吃了起来。又招呼我,“不错嘛,过年有人给压岁钱你,长大了嘛……来ugolai吃东西。这个三十夜还真有点意思。”他望着我笑。 我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不知道爸爸说的啥。只觉得,蓉蓉她妈给压岁钱我,妈妈高兴,爸爸也高兴。这当然是好事啊。 爸爸在屋里坐了一会,又说:“我还要到对不值班,庙生,你跟我到对不烤火去。” 冬天夜里烤火,时间和惬意的事。我蹦蹦跳跳像匹小马驹样跟在爸爸身后来到了队部。没面放着五六张旧旧的办公桌。一些桌子还掉了油漆,露出哟iuxie脏的木板来。屋子中间放着一个大火盆。整燃烧着厚厚的木炭火。一进屋,就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感到整个人一下子就暖和了许多。蓉蓉的爸爸吴干事也在值班,他一见我,就喊: “庙生,来烤火。你冷不冷啊?” “不冷。不,我不怕冷、”我说。 “不怕冷,不说明天气不冷。来,我给你一把椅子,你坐在上面,把脚好生烘一下。”他顺手拉过来一把旧木椅让我坐下。 我说:“吴叔叔,你真好,谢谢你。” “不谢……哎,你拿上面谢我啊?”他笑着问我。 我用什么谢他呢。我还这回答不出来。只好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傻笑。 “这样吧,”他笑着说,“我只墙上的标语的字考你。你认得出来,就算是谢过我了。好吧?” 我还没读书,怎么认得字呢。这不是哪壶不卡踢哪壶吗?我急得脑门上直冒汗,没说话。 我爸爸在一旁站着,鼓励我:“庙生,你就认,能人一个也是好的。也酸死感谢了吴叔叔。” 我几乎坐不住了。一到队部来,就碰到了一场从来没有遇到的考试。我还没上学,就碰上了认字的考试。这怎么办啊?无论要过关啊!我想,要我念,那是一个子也不认得的,这就要出洋相了。如果跟着吴叔叔一起念,那我肯定会念。我便说:“吴叔叔,我还没上学,趣闻his不认得字。不过我可以跟你一起念。这个我错不了。”我确实相信自己的记忆力,大人说个什么,我很快就能记下来。 吴叔叔说:“那也要得。我念一句,你就说一句。” “好!”我认认真点了点头。 “坚决拥护人民公社、总路线、大跃进三面红旗。”吴叔叔指着墙上的标语说。 我马上一个字一个字第跟着念了一遍。 “不错,不错!接受得蛮快的。” 他又念了几句别的口号,我也已遍布落地根这都了出来。 我爸爸也满意,说:“庙生跟着你读,还行!也许是个读书的料。下半年非得送他上学校读书。” 吴叔叔说:“买哦声念得慢清楚的,我说一遍他就能读出来,五岁多的伢,算是不错的啊。”她又指着关在办公室墙上的衣服毛主席画像,说: “这好似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画像,下面有一句话,你跟着我念,好吗?“ “好!“ 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 我跟着念:“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 在另一边的墙上,还挂着死账外国人的画像,其中两个人话长着长长的胡子。我感到很好奇,指着这四张像问: “这四张画里的人是谁啊?” “他们是外国的革命导师。”吴叔叔转过脸,对我说。 我问:“他们个人是谁?” “你还问的蛮仔细的。”无数苏指着那四张画像,说,“我告诉你好了。从左至右,分别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 我是第一次听说这四个外国人的名字,觉得和新鲜,就跟着念了一遍。 吴叔叔说:“他们创立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现在有句口号……叫‘马克思列宁主义万岁!” 正文 第九章年三十夜过得很特殊 第九章年三十夜过得很特殊 我很快跟着念了一遍。 我爸爸说:“吴干事,你很会做思想政治工作的,你利用画像,就给庙生介绍了我们中国的毛主席,还有马列主义。看来你可以当政治指导员了。” 吴叔叔笑了:“我看庙生挺活泼可爱的,便教他玩。要属于偶当队上的指导员,我可没有那个能力啊。过年了,高兴啊,逗逗细伢……”他有无问我,“你会不会唱歌呀?” “我不会,没人教我。” “那可以听收音机啊。”他走到一张大桌子边,扭开收音机,内面一会儿就传来欢快的音乐声。这好似矿上给中队发的一天收音机,平时干部们忙着下矿井,没时间挺节目。 物品爸爸和吴叔叔都坐了下来,仔细地听节目。很快传来一阵狠好听的乐曲,我被吸引住了,也跑到大桌子旁站着。吴叔叔说:“这是《东方红》的乐曲。” 收音机里接着传出:“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 吴叔叔轻轻地根这收音机唱了起来。我听得很明白每页跟着轻轻的唱,我感到这歌词很好懂的,而且又好长,几乎是一学就会。特别是歌中的“呼儿嗨哟”像是喊号子样的,唱起来特别的有意思,我以连唱了几个“呼儿嗨哟”。 我爸爸和吴叔叔望着我直笑,我被笑傻了,脸也发红了。还感到有些发烧。 吴叔叔说:“只唱一个‘呼儿嗨哟’,你一连唱了三个。没有这种唱法啊。” 我才明白自己是在乱唱一气。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晃到了十二点,伙房里的一个做饭的犯人端着一个托盆走进来,送来两碗肉丝面。这是干部值班的夜宵。很快有来了两个干事,他们值下半夜的班,一个人问我:“庙生,三十夜,你陪你爸爸值班啊。” 我说:“我是来玩的。” 那个犯人又送来两碗面。吴干事说:“今夜多了一个人,你再去搞点面来。” “是,吴干事。”那个犯人走了出去。 我爸爸说:“不要去搞了,我分点给他。” “今夜是三十夜,一二个人吃一点,热闹些。”吴干事说。那个犯人很快又端来一小碗肉丝面。 还这没想到哩,三十夜到对不来玩,竟吃上了肉丝面。还学到很多的东西,也学会了一手歌,今夜的收获真是蛮大的啊…… 春天很快就来了,几场白白茫茫漫山遍野的大学之后,一些青青的绿绿的几乎是白白绿绿的草尖子,从院子外的墙边用劲钻了出来。那红色的砖墙一杯雨雪风霜浸饬成深红色活黑色,墙头上被鸟儿带来的草籽,长出了一尺来唱的青草,经过一个冬天粉雪的打压和摧残,她么现在已圈圈枯萎了,墙根处统一些地方还有绿色或黑绿色的苔藓附在上面,一些地方还长出了蓟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昆虫在天气转暖后,沿着墙根来回缓缓地爬动,一二这里也成了大鸡和小鸡们密室的好场所。又是两只鸡同时啄到了一只虫子,他们便掰开决斗的架势,张开两条腿,扑开双翅,互相拼命往后拉,力气大的最后获胜。有时两只鸡的力气平分秋色,将一条虫拉扯成两半,他们也同样很得意地吞了下去。还抬起头大几个鸣,然后又低头用嘴或用爪子来回在地上继续觅找亟待需要的食物。这些鸡们有时吃光了虫子还没填饱肚子,便刚刚唱出来的一、二寸的白绿的嫩草也吃了进去。当成了腹中的每餐。可见他们也是太饿了。很快,看上去如盖了一层般的墙角,没几天功夫就成了黄黄黑黑的泥土。 我心里可不高兴了,经理了一个冬天,尽是白白的颜色,好不容易看到敖一点绿色,全叫鸡们几下就给“消灭”了,我一有空就拿根小竹条站在墙角下,一看见鸡来觅食,就回屋起来将它们统统赶走。院内的鸡到处乱飞,扑腾着翅膀呼呼乱叫。蓉蓉她妈走了出来,问我: “庙生,你这是做么事?没得事乱赶鸡啊?” “它们把嫩草都吃了!”我很是理直气壮地说。 “鸡就是啄草的。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快莫赶了。你平时蛮乖的,今年过了年,莫样学调皮起来了。好乖,进屋去,把鸡赶得吵死人的。” 我的想法当然不好跟黄妈妈说,要是说出来他恐怕觉得很好笑的,我见他阻拦我,就丢下那根小竹条,走到院子外面去。在食堂门口,看到罗明体格开始瓶走出来。他见到我很高兴: “庙生,咱们到山上去玩好不好?我马上要开学了,没时间玩了。” “好,我跟你一起到你家去,然后再上山。”我真羡慕他,过几天他就背着书包上学了,而我却要到下半年才能去读书。 他家住在一个小山包上,就业人员全住在一起,不少都是拖儿带女的,他们以前也都是犯人,想骂后由于表现好或是技术骨干,就被矿上留了下来。当技术工人用。罗明有个姐姐,有十一、二岁了,可惜是个哑巴。她长得很漂亮,瘦瘦高高的个儿,鸭蛋脸儿,扎根粗辫子一只垂到腰间。一走路没那那辫子就意甩一甩的。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样的,水灵灵的,扑闪扑闪的,一见人,她就笑一下。听罗明讲,他姐姐小时候会说话,很活泼可爱,四岁那一年得了一场病烧几天不退,病好了就不会说话了。在矿上的医院也诊过,但没有办法,还是说不了话。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旧罩衣,肩膀上还有一个深红色的补丁。这补丁还蛮好看的,就像一朵盛开的浅红色桃花。她见我来,朝我笑笑,便到一边去做事了。她是认得我的,有时她也和弟弟罗明一起到我们干部驻的院子来玩。就业人员子女的进我们的院子很随便的,犯人和就业人员进这院子,就要在院子门口站好,先喊声“报告”…… 正文 第十章到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去玩 第十章到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去玩 干部说:“进来!”他们才能走进院子。不然他们就一直站在外边。在我院子不远处,就是民警的营房,有个民警在站岗。也有民警轮流在队部和矿井练矿石的炉子附近巡逻。 罗明他妈是一个农村妇女,有些胖,。见我到他家来,马上从一个盒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给我: “庙生,这还是过年后第一次到我家来玩,给,这还是过年的花生,装着吃着好玩。” 我接过花生,说了声“谢谢”。罗明对他妈说:“妈,我和庙生意块儿到附近的山上去玩。” “你们莫走远了,早点回!”他妈在我们身后大声叮嘱了一句。 对里炼硫磺的炉子,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冒出一股股青烟,我很快就问到一种很刺鼻的硫磺味,很呛人。这附近一大遍山上的树和草全被熏死了。一大块山坡自上而下全是黄黄的土块和灰灰的岩石。有一些书树后,只有一根根黑?菘莸氖鞲扇粤⒃谄律稀?瓷先ィ?袢说囊桓备惫羌堋>醯糜行┛植馈P矶嗄旰螅?也胖?溃?蚧堑难畚廴玖苏庹庖豢樯狡拢?贾铝耸髂镜目菟馈U鈎is个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但在当时我理解不了,这一块山坡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罗明也感到这味道不对劲。他说:“哎哟……这硫磺的烟臻呛人啊,我吐不过气来了。咋么快往山上走。” 我抬头望去,过了炉子往上走,山顶仍是一遍绿色。而且还有红色,红红绿绿的,非常的好看。我和狼狈一步一喘气地往山上爬。在一个路子上面的制高点上,我看到我爸爸和衣个民警站在那儿。他见我爬上来,问: “你们两个咋么上山来了?” 我大口呼着气。说:“到山顶上去玩。那儿真好看。” 我爸爸说:“你们去玩野可以,但要小心。那里以偶遇野兽啊。” 我只了指他屁股后面的手枪,说:“我不怕,你有手枪!”我有看了看那过民警,笑,“这个叔叔还背着长枪哩。” “上面长枪,这是七九式步枪,威力大得很啊!”我爸爸说。 那个民警叔叔也笑了。 爸爸又对我们说:“你们去玩吧,但要小心,早点回来。” 我点点头。就和丽娜一步步往山上爬。上面看起来很美丽,让人心动得不得了,但臻的爬起来却累人得要命。好心情像在空中盘旋的老鹰,早已非得远远的了。可是既然来了,就这么回去,那算是白来了。而且来时我们还对妹妹说过,要摘一大把花带带给她。这样空手回去,她,还有蓉蓉不要笑我没得用?! 我只好走一步,歇一下,忍着脚酸背痛,丽娜也是像抽风箱样的恶,呼呼得很厉害。歇了一会,感觉好了一些,便再往高处爬。慢慢地,感觉好了一些,就扯了一根树枝下来,拿在手里当拐杖,慢慢地向山顶爬去…… 当我很狼狈拼尽全身的气力登上山顶时,就老远看到周围的情景在我的眼前像梦幻一般的出现了。绿草长长的,很是茂盛,在小路的两边,被山风吹得不时地吻着我的脚背。他们很柔软,像是没长腰似的,一是俯一时仰地欢迎我们的到来。路边还出现了金银花。以前母亲到我们到山上摘采过,那绿绿弯弯长长的藤上,开除一串串一朵朵白色黄色的小花,就向一串串金子银子刮在上面似的,故而叫“金银花”。它们发出一阵阵馥香,清新而又浓烈。我马上伸手摘了几把,带回去可以当茶喝。快到嘴上卖弄的山尖时,我们有看到一遍遍的映山红。当地的老百姓是这样叫的,我们也这样陈虎这种很好看的山花。以后才晓得它叫杜鹃花。 我和罗明很高兴,拍着手大声叫了起来。跑过去。这花一朵一朵的,将这一片山坡都染红了。如一大块艳丽入伙的朝霞落在了这个山坡上,也向山坡上燃起了大火样的热烈。在一片片绿叶的衬托下,这映山红红得这样的红火,这样的惹眼,又是这样的诗人高兴和激动。臻叫人看的爱不释眼。我和罗明只觉得站在了一副红嫣灿烂的红缎子面前,比任何的画作都要美。在队部的院子里,在堵上的矿区内,是绝对看不到这样美丽壮观的景象的。这些许许多多红艳翠绿交加的映山红,花朵和花蕊远比我妹妹、蓉蓉还有罗明的姐姐的脸蛋红润多了,有粉红的,浅红的,大红的,枣红的,还有深红的,它们在风中摇摇弋弋,争奇斗艳,竞相开放。那绿叶也不时被封吹起来,如绿色的翠鸟在风中飞舞…… 我简直看呆了。罗明也如没缓过神来样的,推了我一下:“好看不?” “好看,好看们,真好看!这比画的好看多了。”我笑道。 “这话不但好看,话好吃哩。‘他笑着说了一句。 “真的?我没听说过啊。“ “我吃过。去年我妈带着我上山来。我妈摘了很多给我吃。我们来摘花痴吧。”罗明说着,就摘了一朵映山红,放进嘴里,大口嚼起来,“你也摘花吃唦。蛮好吃的哦。” 我摘了一朵深红的映山红放进嘴里嚼起来,嗯,味道还不错。开始微微有点酸酸的,再就是有些淡淡的甜味了,一种甜丝丝的感觉。确实不错。只见罗明吃了一朵有一朵,我也已朵朵摘下来放进口里。吃了一会儿,我看见罗明的最唇红红的,像抹了口红样的。就笑着对他说: “哈,你的最唇向唱戏的女演员一样。好红好红哟。” “你也会死一样,比我还要红啊!”罗明只着我大笑。 我无法看到自己的最唇,想起来也是像一个唱戏的女演员一样的吧。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说: “不吃了,我们摘花吧,多带些回去,我给我妹妹。你可以给你姐姐啊。”我没谁出来要给蓉蓉,但到时候我以定要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