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初出江湖 第一章 相逢    序始   正逢乱世,国祸不平,灾难四起,神州大地一片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痛苦不堪,各地匪类横行,豪强联手欺诈百姓,有侠义之士,生于灾患,见此景,拔剑出江湖,天下英豪群起呼应,路见不平,必拔刀相助。   冀州王氏乃是武学名门,恰逢小人暗害惨遭灭门之灾,所幸,还余有一子。名云起。此子天生聪慧,相貌堂堂,毅力坚韧,很是与常人不同,此子将掀起江湖的大风浪。   正文   冀州王氏是北方的武学名门,剑法尤其厉害。祖传的一本《夺仙捻雪剑法》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王氏四代单传,到这一带独一个孙子云起,甚是得王老的喜爱。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江湖必有纷争起。冀州的陈氏,也是武学世家,但是声名上较王氏还是差了些。传到这一代时,只属陈氏的大儿子陈持重还算是有些个出息。   如今陈氏一家家世渐渐没落,寻不到重振家世的机会,便垂涎起王氏的祖传剑法来。王氏一族的规矩是只穿嫡亲子弟,普通的子弟便是习些普通拳脚防身。   陈持重本是想着拜王振涛也就是云起的爹为师,奈何王氏的族规摆在眼前,祖传剑谱只穿嫡系子孙,不得外传,更别说收徒了。   陈持重在王府磨了半月,无奈屡屡被婉拒。一时动了杀机。   这一日陈持重照常去了王府,王振涛还是客气的接见,委婉的拒绝了陈持重的请求。陈持重面上淡淡的,嘴里说着:“我还会再来的,告辞。”   王振涛看着这个年轻人,陈氏一族人,怕是只有这个孩子还是有些出息的,只是祖训规定不得外传,不然,收他的徒弟也无妨。   只是王振涛不知道的是,在他怜悯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一场灾祸临近了。   这一日早上的时候天还是淡淡的,却在下午的时候飘起了雪。云起坐在走廊上,看着天上飘着雪,才七岁的孩子不免淘气起来。   他往门口扒了头,娘亲正坐在屋里绣花,一时没有注意他,便跑到雪里乱滚起来。满地白花花的煞是好看。越玩越兴奋,手都冻红了还没有发现。   奶娘刚转身去给他热了牛乳,一回来便见整个小人滚在院子里,身上都是雪,自己还傻呵呵的笑着。奶娘心疼的把他拉过来。   “我的小少爷,你这样要是冻伤的可怎么好啊”,奶娘一边给他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心疼的说道。“不碍事的,我就常见小三子一下雪就在雪里滚着,甚有意思的”云起看着奶娘认真的说道。   奶娘笑笑,“小三子如何能和你比得,你是王氏的传人,小三子不过是个家生子罢了,你若是再这么顽皮,被老爷看见了,可是少不了要挨打的。”   母亲这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云起,你又顽皮了。”云起也不过身上还粘着雪,径直的跑过去,抱住了娘亲。娘亲眼里自是宠溺的笑。   只是他们不知,这一抱就是这府里最后温暖的时光。   入夜不久,云起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确实睡不着,他的小手拂过被面,这是祖父专门从南方为他买来的丝绸被面。暖暖的手心都是祖父的关怀。   云起渐渐入了梦乡,梦里一阵刀剑声将他吓醒,他睁开眼,却见外面火光闪烁,人影重叠,小云起赶紧穿好衣服,不知道院里发生了何事。   穿好衣服出来,却见许多个壮汉和家里的人达成一团,云起躲在门廊上看着这一切,心里不觉得发慌,爹娘,还有祖父呢?   云起小心的跑向前厅,却见父亲和祖父和来人打成一团。来人有几十口,整个院子里都是人,砍杀声,叫喊声交织成片,云起只能害怕的哭喊:“爹!祖父!”   王振涛一回头看着儿子无力的痛哭,父亲这边也是抽不出身,自己不能抛下父亲于不顾,狠心转过头,王老这时看着孙子在那无力的哭,一阵心酸,脱口而出:“振涛,快带云起走,我王氏不能绝后。快走!”   王老一脚将王振涛踹出重围,一时力不从心,被砍伤了胳膊,云起的娘亲拿着剑从屋里跑出来,流泪抱住了云起,王振涛望着她:“玉娘,好好照顾云起,收拾些东西走吧,陈氏这帮人,只怕要灭我族人,快走!”   王振涛的眼里尽是决绝,他一手护住云起和娘亲,一手拿剑抵着后面的进攻,渐渐吃力,“快走!”王振涛最后嘶喊出声,却被来人砍伤了,他愤怒的厮杀进去,却被陈持重一剑刺伤胸膛。   王振涛拼着力站着,雪血顺着嘴角往下淌。看怔怔的看着云起:“好孩子,快走,来日再为我和祖父报仇。”   玉娘流着泪,拉着云起,云起看着爹在眼前倒下,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祖父!爹爹!我不要走,我要祖父!我要爹爹!”   祖父习得夺仙捻雪剑法的精髓,一时飞身向上,只见剑花飘零,看人的人只觉眼乱,一时倒下无数。   陈氏哪里容得祖父杀出重围,只见暗处一个飞镖飞来,正对祖父胸膛。   云起和娘亲拼命地逃,路上的雪已渐身,母亲虽是女子也是习得日常护身的功夫,只是为了保护云起背上还是被刺了两剑。   云起只觉得路很长,而情绪还在自己的院子里回荡,满满的都是人,不管打斗的还是躺在地上的,云起只觉得全是红色的。   人们流的血,都把地上的雪染红了。所以自那以后,每到冬夜云起看到雪都只觉得是赤红一片。   和娘亲逃了好久,云起只知道白日躲在树林里,晚上出来赶路,路上饿了就随意的找些吃的或者乞讨度过,不是没银子,只是不能太暴露。   终于在过去十多个日日夜夜之后,来到了豫城外的一间被人遗弃的小茅屋,安顿下来。饶是没吃过苦的云起也没有一声抱怨。   冬日连续三天的大雪没了膝盖,年仅7岁的云起,依偎在病重的娘亲身边,身上的刀剑伤没有来得及医治又染上了风寒,母亲自此一病不起。   娘颤颤的伸出瘦弱的双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庞,眼泪就不禁流出来,可怜的孩子还未长大只怕自己已时日无多。   要不是家中遭逢变故,云起本是衣食无忧,怎会小小年纪就要遭逢破家亡父的痛苦,她这个母亲如今也要也要撒手而去,她只是求老天放过这一个孩子,让他平安的活吧。   母亲的泪落到了小云起的脸上,温热的,小云起睁开眼睛,看着曾经端庄美丽的母亲如今病弱不堪,满脸泪痕的样子,他轻轻的拿袖子拂去母亲的泪水。安慰母亲说:“娘亲,别哭,云起如今长大了,儿子会保护你的。”   母亲看着懂事的儿子,努力地撑起身子,儿子赶紧去扶母亲,母亲对着他说:“云起跪下。娘有话要对你说。”   “是,儿子云起,听从母亲教会。”云起恭敬地跪在地上,冬日冰凉的地面散着阵阵寒气,而云起端正的跪着,母亲欣慰的笑着:“云起,娘时日无多,如今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仔细听着。”   “冀州陈氏妄想夺我祖传剑谱,拜师不成,便生杀机,夜半杀入我家。一夜家破,四代单传如今就剩下你这一个血脉,为娘不能看着你长大振兴王氏一族,你要记得你是王家最后的传人,一定要为祖父和父亲报仇,重振家族。”   “是,儿子知道了,母亲放心,不管儿子身处何处都会努力平安长大,重振家族。”   “好孩子,去把包袱里的剑取来。”母亲撑着最后的力气,坐正,云起取了剑来递给母亲,恭正的跪下。“接剑。”母亲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将剑递到云起的手里。   云起双手接过剑,“云起定当重振家族声威,为族人报仇。”突然母亲一口血喷在地上。整个人无力的沉了下去。   小云起搂着母亲的身体痛哭。“母亲,母亲你放心,儿子定会为你报仇,定会重振家族声威的。”小云起擦干了眼泪,他知道了,这个时候哭是无济于事的。只有他长大,痛杀陈氏报仇才能平复。   他静静地抱着母亲渐凉的尸体。听着外面风雪呼啸而过的声音。他怒吼着:“我一定要报仇!”   雪下的太久了,这个简陋的茅屋终于承受不住负担塌落下来,茅草掩盖了小云起和母亲的尸体,风一下子把他和母亲包裹住。   太冷了,手也冷,脚也冷,冷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把茅草都盖在母亲身上,拿出身上的小匕首用力的在屋里的土上划着,不能冷,不能冷,更不能将母亲都在这。   他拼了命的划着,天大亮了,他又冷又饿,可是他不能丢下母亲,他不能死,过了好久终于母亲的墓挖好了,他将母亲的尸体一点一点的拖进坟墓,埋葬好母亲,他在母亲的坟前磕了三个头:“母亲,我定会报仇,重振家族的。”   雪停了,但是冬日的夜晚寒风刺骨。小云起,哆嗦着行走着,雪太深了,都没过他的膝盖了,寒冷穿透棉衣钻进他的骨头里,冷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咬着嘴,“不能哭,不能哭,你还要报仇,这点苦算什么,王云起,母亲还在那里看着你,不能哭,走过去就好了。”   强忍着寒冷,小云起走了将近两里路到了城门口,他的腿太冷了,都不会打弯了,鞋子已经湿透,脚已经不像自己的了,他还是撑着往前走“我···要报仇。不能倒下······”   豫城的冯少是个风云人物,年纪轻轻就成为逸墨山庄的当家人,逸墨山庄的老当家是冯逸墨,年轻时独闯江湖建立如今的逸墨山庄,老当家冯逸墨武学深厚,又善于经营,有了如今的一大片产业。   冯少,也就是冯少游,是逸墨山庄的第三代,小小年纪,深得冯逸墨喜爱,有武学天分,智勇双全,连冯老都忍不住夸赞,好小子,将来是个有出息的。冯少游的父亲,冯正杰,为人谦厚低调,冯氏一族一直与周边交好,许多人慕名而来结交,冯氏一族好客,结交天下的好汉。   这一日,冯少跟着几个随从外出。刚到平城,便天降大雪,整整三日不停。办完事只好在平城休息了三日,待雪一停,直奔豫城。沿途雪太厚,走的太慢,只得快到天黑才到城门。   刚走到城门,看见地上躺着的7、8岁的小男孩,身着丝绸衣服腰上挂着快绝世美玉,身上背着包袱,露出一把剑柄。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只是脸色不蜡黄像挨了饿,许是走了很久的路,裤子从膝盖往下全部都已湿透,整个人昏迷不醒。   冯少游看着这个孩子,又看了看周边,这个孩子像是从西南方向过来的,看衣服湿的样子,这孩子至少走了两里路,甚是可怜,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这样不顾严寒的踏雪而至,有意思,说着解下自己的披风将这孩子包裹起来,唤来仆人,阿东,将这孩子送回府里妥善安置,找个大夫给他瞧瞧,是,当家的。   阿东将孩子抱到马背上,有仆人唤开城门,守卒一看是冯少,恭敬地将门打开。一行人自是奔驰进城。 竖子初出江湖 第二章 初入山庄   冯少游率一众随从回到山庄时,天还未亮,冯少游来到厅堂前,唤阿东到面前:“那孩子情形如何?”阿东拱手道回当家的:“那孩子浑身滚烫,高烧不退,像是受了风寒。”   冯少游若有所思:“这么小个孩子也是难为他了,去,给他换身暖和棉衣,马上去请大夫。”   “可是,天还没亮呢······”阿东小声回话看着冯少游的脸色。冯少游一眼厉色扫过,阿东立马低首回到,小的马上就去,转身飞奔而去。   阿东是从小陪伴冯少游的随从,这位爷的脾气阿东是了解的,是头顺毛驴,一旦动怒那就是雷霆之火啊,别看年仅小,别是有一股子威严在身上。   冯少游十三岁时,逸墨山庄正是大好的时候,祖父和父亲好邀请天下英雄前来切磋论道。运城的张仁智,慕名而来。   本是一场切磋,哪知张仁智小人度量,张仁智在与冯仁杰切磋时落败,一时嫉恨入心认定冯正杰故意让他在天下俊杰面前出丑,于是趁人不备在冯正杰的杯子里下毒,致使冯仁杰当场毒发身亡。   众豪杰皆是惊恐,不知发生何事。张仁智却一副小人嘴脸,绕是有什么了不起,一杯毒茶也是要了你的姓名,说罢仰头大笑,张狂的骑马逃离。   冯少游眼见父亲毒发身亡,哪里来得及思量,一怒之下,手持一剑,策马而追。   张仁智哪里想到冯少游一个少年胆敢独身追来,一时起了杀机,张仁智侧身一仰,倒挂金钩于马上,一剑直刺冯少游的胸膛。   冯少游也不是吃亏的人,手一抬剑挡了张仁智的进攻。随即一招重云破月直刺张仁智的胳膊,张仁智吃疼,顿时大怒。   冯少游也是一个倒挂金钩,躲过张仁智一剑,随即跳上马背,一记横扫千军,一脚将张仁智踹下了马。张仁智落地未定,冯少游一个翻腾落在地上,剑尖直指张仁智喉咙。   张仁智看着这个少年,知道自己逃不了:“好小子,没想到今天折在你的手里,给个痛快吧。爷也不是怕死的人。”   “你也配称爷?我冯氏结交天下英豪,却不想父亲被你这等小人暗害,你死一万次都不够,今日我就要用你祭我父亲。”说罢一剑砍下张仁智的头。   冯少游将张仁智的头放在父亲祭台上的时候,天下英豪无不赞叹。张仁智的功夫并不是吹得,可一介少年竟然出手如此凶狠,一个14岁的少年有如此胆魄,可敬可敬。   冯少游从此一战成名。再加上平日里好打报不平,城里的恶霸见了他都躲着走。   真正让他在江湖上立威的是处理张氏一族挑衅之事,当时冯少游砍了张仁智的头祭奠父亲,不久张氏一族声称报仇要灭掉逸墨山庄。   是可忍孰不可忍,冯少游本想息事宁人,无奈张氏屡屡挑衅甚是气愤,于是他率领山庄众人,杀去运城,同张氏大战一场。   张氏族人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骁勇,一路溃败,冯少一众顺势追击,将他们围追在一起,所余之众不过十几人,其中屡次叫嚣的灭掉冯氏一族的张仁喜亦在其中。   冯少游拔剑一指,说道:“你族张仁智杀我父亲,我杀他报仇本是以命偿命,可你族人竟是欺我年幼妄称灭我族人。你。”说着剑直指张仁喜,“来人将他拉出来。”   张仁喜连忙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族里的人看见他这样也甚是不屑,“你这种懦弱小人,只会挑拨离间,残害无辜性命,留你天理难容,如今我就替你张氏一族清理门户。”冯少游转身,一剑割喉。   余下的张氏一族看上去倒是忠厚老实得,冯少游拔剑说道:“我本不想与你们为敌,可是杀父之仇还未了,如今却又这般挑衅,罢了,看你们也是些正义之士,恐也是被奸人挑拨,罢了,你们去吧。”   张氏余众都是赞叹,小小年纪气量自不是一般。张氏的一位年长者走出来,拱手道:“既然冯少侠仁慈,我们张冯两族的恩怨就此取消。不知少侠以为如何?”   冯少游看着众人:“罢了,走吧。”一众人是浩浩荡荡离开。   从此冯少游有了一个称号,人称“江湖少侠”自此名扬江湖。   虽是小小年纪却也是逸墨山庄的当家人身上自是有一股子威严,让人战栗。   阿东被打发去请大夫,只顾低头走,远没看见端茶过来的迎雪直直的撞上去。   迎雪原是想逗逗他,哪知这小子竟直直撞上来,吓的迎雪忙的来个转身,看向手中的茶,还好没撒,:“小崽子你干嘛呢?”迎雪怒嗔道。   阿东在迎雪转身的一下才看见前面一大活人生生给吓了一跳,仔细一瞧原来是迎雪,听到迎雪怒嗔连忙作揖:“迎雪姐姐饶命,迎雪姐姐饶命。”   迎雪端着茶瞧着阿东:“小崽子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俩眼珠子都不知道看路,怎么地上有金子不成。”   阿东赶紧赔笑:“迎雪姐姐您可冤枉我了,少爷让我去请大夫,这不天还没亮,正愁怎么去请呢。”   “请大夫,少爷怎么了?快说,少爷伤到哪了?”迎雪立马紧张起来。   迎雪疑惑的看着阿东,“少爷没事,只是少爷在城门口捡了个孩子。那孩子像是自己冒雪走了挺远的路,晕在了城门口。少爷让带回来医治,少爷真没什么事。”阿东赶忙解释。   “好,少爷没事这次就姑且不跟你计较了,赶紧办你的差事去吧。”听到少爷没事迎雪心下一宽,“多谢迎雪姐姐,小的先去了。”阿东赶紧告辞离开。   迎雪比冯少游年长一岁,也因自幼与少游一同长大,虽是主仆,却又不同他人,少游一直将她视作姐姐,而迎雪却是将他当作了未来的枕边人。迎雪端茶到了厅里,只见冯少游坐在椅子上沉思,迎雪赶忙行礼,“少爷。”   “不是不让你行礼吗,天还没亮你怎么过来了”,冯少游看着迎雪走进来立马回神。“少爷,您劳顿了一夜为何不在房里歇歇?”说着将茶放在了桌上然后立在一边。   冯少游拿起茶来品了一口随即又放在了桌上,实在是睡不着啊。   “眼下天下大乱,百姓到处流离失所”,他所有所思的看着那杯茶,“别说是喝这样名贵的茶叶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饱腹都是奢望。”   天下不太平,山庄的生意也受影响,平城的米铺也关了两家,更别说布庄了,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啊。冯少游心里暗自思量着。   迎雪忽的转移话题,“听说少爷带回了一个孩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冯少游好奇的看了一眼迎雪,“阿东告诉你的?这小子嘴倒是挺快。”   看着少爷心情变好,迎雪连忙说道:“哪是他告诉我,这小子着急忙慌的去请大夫被我装上了,问了好一通才问出来的。”   “少爷怎么会将个孩子带回山庄?”迎雪实在纳闷,冯少游笑笑:“我们骑马刚到城门口,就见着这孩子晕倒在地,想是走了很远的路。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最重要的是这孩子身上还带着一柄好剑,想是有什么缘由的,便将他带回山庄。”   “剑上可有标识?”迎雪不禁好奇。“只一王字,想是这孩子必有来历啊。即遇见便是我山庄来客。”冯少游定然说到。   阿东在街上挨个药铺叫门,只是天还未亮,又是这大雪天气,都不愿出诊,可是少爷的命令还是得听,只能使劲的叫门,“大夫,大夫,麻烦您跟我出趟诊,家里有个孩子高烧不醒啊。”   “天都没亮呢,待天亮再来。”大夫的声音传来,阿东急的直跳脚,“大夫实在不等再等了,再等就要出人命了。求您赶紧跟我走一趟吧。我是逸墨山庄的仆人,家里的客人高烧不醒,您可一定得跟我走啊。”   老大夫本想继续睡,一听逸墨山庄立马做起来:“逸墨山庄?”待老夫这就来。   “麻烦您了大夫”,阿东赶紧作揖,大夫刘惠生收拾好了出门,看着阿东说道:“原来的逸墨山庄的人,怠慢了,小哥不要怪罪,快带我去看看。”阿东赶紧领着大夫回了逸墨山庄,一回山庄,阿东引了大夫见过冯少游,“少爷,大夫来了。”   冯少游立马起身说道:“劳烦您跑一趟,家里客人高烧不退,劳烦您了。”   “少爷客气了”,刘惠生赶紧作揖,“快带老朽去见病人吧。”“大夫,这边请。”冯少游引大夫来到云起住的东厢房。“这孩子,走了甚远的路,见着时棉裤都已湿透,已经开始高烧了”,冯少游见着大夫给孩子把脉细细说道。   “少爷,这孩子寒毒入体已有些时候,烧成这样,现吃汤药已是来不及,劳烦少爷取些酒来与这孩子擦身体,方才我看了孩子的腿,腿上要多多擦拭,怕是冻伤时候留下残疾啊。”大夫起身说道。   “来人,取酒来。阿东你跟阿成两人负责为这孩子擦拭身子”,“老朽现在为这孩子开服汤药,熬好既服不可耽搁,拿酒擦身等到孩子温度降下来方可间断。”   冯少游客气说道:“劳烦您了大夫,来人送客。”小厮给大夫送了二十两,说道:“我家当家的说劳烦大夫冬夜走着一趟,请大夫买些好茶喝吧。”   大夫受宠若惊:“您家少爷太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医者本分嘛,告辞。”“不送,您请。”小厮送走大夫关上了门。   从逸墨山庄出来,刘惠生拿着手里的银子:“这趟出诊还是出对了,既能买个面子给逸墨山庄,还能得这么大笔出诊费。老天眷顾啊。”   冯少游一直等在东厢房,阿东和阿成两个人忙着给云起擦拭着身子,这孩子烧的迷糊了,嘴里一直呢喃着:“不能冷,不能停,娘,云起一定重振家族声威的,娘······”   在凳子上听着,从孩子嘴里听到的话语中得知,这孩子名云起,而剑上标有王字,应该是叫王云起吧。   这半个时辰过去了,高烧还是未退,阿东和阿城依旧给他擦拭着,这时候迎雪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少爷,药好了,现在给灌进去吗?”“阿东,停一下,先把药给灌进去。”冯少游吩咐阿成。   “是。”阿东接过汤碗,将云起搂在怀里,一点一点灌了下去。   高烧的云起,做了很久的梦,梦里的路太长了,那么大的雪,将膝盖都没了,寒冷透过衣服挂到骨子里,”不能冷,不能停,娘,我一定要重振家族声威······“   许久寒冷过后,突然变得温暖,他毫无力气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像是听到马声,像是回了家,看见父亲坐在厅堂里,父亲不是死了吗?那我这也是死了吗?   云起纠结在梦里,高烧将力气全部抽干,过了一个多时辰,烧终于退下去了,阿东跟阿成累的满头大汗,给云起换了衣服,盖上厚重的棉被才离开。   天一亮,冯少游先去给爷爷请了安,爷爷看着日渐沉稳的孙子,心里非常欣慰,不过表面上还是满脸厉色:”昨晚回来的?”“是。”冯少游恭敬地回答。   “那边生意怎么样?”老爷子问道,“关了两间米铺,布庄的生意也受到影响。”   爷孙俩一板一正的说着话,老爷子喝着水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问道:“听说,昨天有客人来山庄?”   “昨孙儿归城,在城门口遇上了这个孩子,当时这个孩子晕倒在地不醒人事,身上又携带宝剑一柄,孙儿不敢大意,于是接回山庄妥善安置。”   “恩,那孩子来历可弄清了?”“只知名叫云起,剑柄上刻着王字,应该是王云起。”冯少游恭敬地达着话。   “行了,累了一夜,你退下吧。”老爷子终于问完,冯少游走出房门,恰巧阿东前来禀报,那孩子已经醒了,问冯少游是否去瞧瞧。   冯少游立马随阿东去到东厢,只见那孩子面色苍白,拳头紧握:“你们什么人,我的宝剑呢,我为何在此?”   “嘿,你个小狼崽子,我们当家的把你救回来又是请大夫又是喂药的,我和阿东为你擦了半夜的身子,怎么着,还能偷你宝剑不成?”   “不许胡说,来我山庄既是客,怎么教你的。”冯少游走进来一声呵斥,阿成乖乖闭了嘴。“你醒了?”冯少游问道。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我的剑呢?”云起的神情丝毫没有放松。   冯少游命人取了剑来:"来人,取剑来。”   阿东将宝剑递到冯少游手中,冯少游将宝剑递到云起面前,“这可是你的?”云起点点头。“好剑,确实是把好剑,怕是有些来历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云起,冀州人氏,谢英雄救命之恩。但灭族之仇未报,不能报答恩人,来日定当图报。”   说着想要起身,冯少游一把摁住云起肩膀:“我并未想你有什么报答,先养好身子,你是我逸墨山庄的客人,也是我冯少游的朋友,没有人会怠慢你,且养着吧,等你好些再来看你。”   云起,谢过冯少游,心情一时混杂交错难以平息。 竖子初出江湖 第三章 山庄二少   在山庄养了几天,云起的风寒已打好,只是病去如抽丝再加上尚且年幼体质弱些,还是有些病怏怏的。   来山庄的这几天,冯少游天天要派阿东来看看他的近况,云起对此甚是感激,自家破以后许久没有得到这样的关怀,心里还是暖暖的。   这期间听阿成说,当家的冯少游虽说江湖名声在外,也不过十七岁的年纪。相貌生的甚是英俊潇洒,至今还未定亲,那上门提亲的把门槛都破了,可他就是不着急,可不知急坏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未及弱冠就有如此好本事云起甚是佩服,又听说山庄的老当家的是一代英豪,云起想着打扰了这些时候,实在是应该去打个招呼。   正在云起缠着阿成带他去见老太爷时,冯少游开门进来:“贤弟,可是阿成怠慢了你不成?”   云起忙拱手道:“没有,只是小弟觉得叨扰诸日还未拜会老太爷,实在心里不安,正缠着阿成兄长带我前去呢。”   别看云起小小年纪,礼节上丝毫不差,很有大家风范。冯少游坐下看着云起:“贤弟莫急,待养好了再说,我已回禀过此事了,祖父说且先养好了身子再说,他也正想见见你呢。”   云起自是答应。   话说冀州王氏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武学世家啊,一代夺仙捻雪剑法羡煞无数武林人士啊。可惜一夜恶战,王氏老爷子被暗器所伤,传人王振涛也是命丧当场。冯少游看着云起,如今这个孩子是不是身上也有这本事?   冯少游立马将此事回禀祖父,祖父听后半日不语,忽的高声大笑:“王氏一族不该绝矣!此子也算是命大能逃过追杀,看来小小年纪也是有些智谋的,好好待这孩子,将来必定是个人物,能助你一臂之力啊。”   冯少游听后不解:“这孩子虽说是比一般的孩子多谢智慧,也机灵些,祖父你轻易不会如此评价,如何对这孩子如此重视?”   祖父看了冯少游一眼:“你是要成大事的人,要看的远一些,王氏一族是冀州赫赫有名的武学世家。四代单传,祖上那本《夺仙捻雪剑法》煞是厉害。单凭这就不能小瞧了他。他一个七岁的孩童,能躲过追杀,敢冒着暴雪独自寻路,这智谋和意志必定也要比常人要成熟。日后必成大器啊。”   冯少游思量着,这孩子确实是有那么一股子气势,小小年纪的确不简单。   “祖父,孙儿有一提议,孙儿想收这孩子为义弟。原是考虑着这孩子讨人喜欢,再加上孙儿就兄弟一人很是孤单,其二,这孩子既然有这身世收为义弟既能给他安全,又能考虑山庄的长远,不知祖父意下如何?”冯少游思量许久开了口。   “此事不急,既然你已想好,就按你想的办吧。”冯逸墨背手而立,冯少游忙告退“谢祖父。孙儿告退。”   云起身子好很多了,每天的吃食都是冯少游特意命人准备的,身子也胖了许多。冯少游日日前来探望,也让云起渐渐放下了戒心。   冯少游让阿成带着云起在山庄四处转转,云起来到练功场直接走不动路了。冯少游一身短打扮,显出健硕的身体。   只见剑尖一指,一招龙腾虎跃过去,剑尖直指对手喉口,对手也不示弱,一个后仰就躲过了这一剑,随即一记后空翻,剑尖对准冯少。   冯少岂能无所防备,抬手一挡,跃身而起只见剑影重重,待到冯少落地,才发现对手的衣衫一缕缕落下,对方诚服。   对手忙谢道:“冯少收下留情,不然小的怕是早就到阴曹地府报道了。好功夫,在下诚服。”   冯少谦虚道:“张兄的武艺也不错,怕是有所保留啊。”俩人相视一笑,冯少离开练武场的时候却看见站在一边的云起和阿成。   “贤弟身子可好些了?”冯少游把剑递给仆人,接过阿东递过来的巾子擦着汗朝着云起走过去。“多下兄长关心,我已经好了,你看还长肉了呢。”云起得意的拍拍肚子。“冯兄,你的功夫当真不错。我看得出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来,这边来”,冯少游拉着云起向前厅方向走去。“冯兄,你知道我家虽是剑法上有所小成,但是我尚且年幼并不曾习得真髓,我想跟同冯兄学习功夫,不知道兄长可愿教授?”   冯少游若有所思的看着云起,小小年纪眼神里带着不一般的坚定,如此好学确实令自己惊讶,看着冯少游没有说话,云起直接跪地直呼:“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冯少游立马将他扶起:“贤弟莫急,你愿同我习武,我自是高兴,拜师一事就不必了,我年纪尚青,当不得如此,我且有一策不知你意下如何?”   “兄长请讲,我必洗耳恭听。”云起端正身子看着冯少游目光炯炯有神,冯少游笑着看着前方,我是家中独子,父亲被奸人所害,唯有祖父照拂至今,你我相见,甚是投缘,我想同你结为异性兄弟,不知你可愿意?”   云起万万没有想到冯少游竟会如此看重与他,一时愣住自是不敢相信。   “冯兄,我年幼逢家破,父母俱亡,家中根基全无,还遭到仇人追杀,难道你就不怕因为我而牵连逸墨山庄?”云起实在行不通冯少游为何要与他结拜,“难不成冯兄也是为了我家的剑谱才收留我的?”说着身子一时紧绷着,神色里带着冷漠。   “贤弟多虑了。”冯少游拍拍云起肩膀笑笑,“你我头一回遇见时,我就觉着你较一般的孩子不同,七岁正是在家撒娇浑玩的年纪,你却身背宝剑躺在这冰天雪地里。”冯少游转身看向云起,云起的紧绷的身子慢慢的卸下防备。   冯少游接着说道:“冀州王氏江湖上谁人不晓得《夺仙捻雪剑法》?但我冯少游岂是落井下石之人?我救你是并不知晓你身世,也并不垂涎你家祖传剑法。我也是年幼父亲被奸人所害,所以我觉得我能理解你的苦。想和你做兄弟。”   云起心下甚是感动:“小弟惭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弟愿与兄长结成异性兄弟,永世相助绝不背弃。”   冯少游将他扶起:“好贤弟,快快请起,以后自是不必如此多礼。”“谢兄长。”云起恭敬答道。“不知此事是不是该问过祖父意见?”此等事必是应该知会长辈,云起望着冯少游问道。   “我已回过祖父了。他也是同意此事。祖父的意思是要择日宴请诸英雄,在宴上再走过规矩。”冯少游看着云起,心里一股子高兴。“是,一切听从兄长安排。”云起自是答应。   翌日,逸墨山庄广发英雄帖宴请诸英雄,众英豪纷纷赶来,都不知山庄是何喜事。一时众人入座,却迟迟不见冯少游和老当家。   众人皆诧异,铁掌钱彪此时开口:“莫不是冯少娶了小娘子怕有人抢亲不敢明说不成?”众人皆是大笑。   “你说这冯少也是少年人物,长相英俊不凡,莫不是真的寻了良缘请咱来吃这喜酒?”白面书生陈蕴之随即接到,众人自是笑成一片。这时只听仆人一声:“老当家到,当家的到,二当家的到。”   此语一落,众人皆是诧异,什么时候出了个二当家?只见老当家冯逸墨,当家的冯少游,后面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老当家冯逸墨站上主位,众英雄皆起身,“坐,坐。”老当家说了话,“感谢众英雄今日能赶来我逸墨山庄,今日是我收义孙之日,可能大家知晓前段时间我山庄来客。”   众人皆看向云起,小声嘀咕。“莫非就是老当家的义孙?”镖王李承志一问,众人皆回过神来。“不知与冀州的王氏可是有什么关系?”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议论纷纷。   老当家捋捋胡子笑着说:“不愧是镖王一语说穿。”   “没错,这孩子是冀州王氏最后的血脉,今我将收他为义孙。”众人皆是诧异,王氏一族被灭族这是众所周知,怎么还留有遗脉?   “这当真是王氏遗脉?”镖王问道。   “当真。”老爷子回答的斩钉截铁。   “老爷子真是好气魄,既是如此就不怕与陈氏结仇吗?”白面书生陈蕴之饶有兴致。   老爷子眉头一拧,与我孙儿云起为敌者便是与我为敌!”   老爷子接着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王氏一族本是名流,冀州陈氏欲霸占王氏祖传剑法行不义之事,江湖人可诛之。今我既收为义孙,与云起为仇者,既与我为仇者!”   此话一说,众英雄皆是敬仰,如此江湖大义着实令人佩服白白面书生陈蕴之道:“来此杯敬老爷子的江湖大义!”众人皆举杯共饮。   杯子落定,此间有人拿来案台,只见老当家上了香,对着排位说:“列祖列宗在上,今我冯逸墨收王氏云起为义孙,必定爱如亲孙。”说着磕了头。冯少游点了香磕头道:“祖宗在上,孙儿少游得此义弟,必爱如亲生兄弟,如有违反,天地不容。”   说着磕了头。轮到云起,云起先是磕了头,竖子云起,冀州王氏,今被收为义孙,必当孝顺祖父,尊敬兄长,如果违誓,天地不容。”随即上了香,云起分别向祖父兄长行了大礼,礼成。   冯少游此时将云起拉到身边:“此后这就是我山庄二当家。”众人观云起,小小年纪如此镇定,心下皆是赞叹。王氏一族果真不是虚传,冯少游端起酒杯道:“谢诸英雄亲临寒舍,不胜感激,诸英雄吃好喝好!”   一杯豪饮而尽,冯少游看向云起,云起端着酒杯起身:“云起年幼多亏祖父和兄长照拂才能存活至今,我虽年幼但必有长成之日,我定协助兄长将山庄更胜!今日,谢诸英雄前来,云起先干为敬了!”   小小年纪,如此气魄,处事不惊,少年老成,将来必是人物,众英雄打量着云起,这小子身上甚是有一股子气势,虽是年幼却不容小觑。此子必成大气!   钱彪和李承志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皆是赞叹之意,不错,看来不久后的江湖又会热闹了。 竖子初出江湖 第四章 虎啸山庄   自那日结拜冯少游宣布云起为山庄二当家的后,山庄人称“二少”。起初阿东和阿成不明白冯少游怎么会让一个孩子当二当家的。   迎雪的心里自是雪亮,冯少本是家中独子少不了有些无趣,又偏偏对这个孩子很上心,收为义弟倒也是情理之中。况且这孩子不一般的老成,以后也定会是山庄助力啊。   这一日迎雪拿着一摞衣服朝云起住的东厢走去,恰巧碰上在门廊上坐着发呆的阿成,迎雪起了兴致,不禁想逗逗他,故意咳嗽两声。   阿成听见声音一下子跳起来,恭敬地站好,头都不敢抬,许久不见眼前的人出声,微微抬头一看迎雪笑的花枝乱颤的,赶忙拍拍胸脯说道:“迎雪姐姐,你可吓死我了,我只当有客人来了呢。”   迎雪看着他的样,立马收住笑说道:“行啊,小崽子,现在就敢这样糊弄是吧。看我不告诉当家的。”   迎雪转身要走。阿成赶紧立马拉住她,这要真告诉冯少游那还得了?赶忙哄到:”好姐姐别生气”,说着煽起自己嘴巴“让你臭嘴,让你臭嘴。”   一连几个嘴巴,迎雪一瞧乐了,又在这使苦肉计呢。阿成原也没始力气,就是做给迎雪看的,看到迎雪乐了,立马笑迎上去:“好姐姐,你可千万别告诉少爷,他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迎雪看了他一眼笑道:“得了,这次且饶了你,下次再看见定让当家的狠狠罚你。”“是是是,还是姐姐心疼我。您这是给二少送衣服来了?”阿成赶忙应道。   “可不,现在这大冷的天,当家的让给二少多备点厚衣服。”迎雪拍拍手上的衣服,“还是当家的想的周到。”阿成说完挠挠脑袋。   迎雪进屋时,云起就着单衣在屋内写字。见到迎雪忙说道:“原来的迎雪姐姐,请坐,不知姐姐所来何事?”迎雪是冯少游的贴身侍女,云起自是不敢怠慢。赶忙让阿成沏茶,“阿成你还愣着做什么,沏茶。”   阿成赶忙点头,倒好了茶双手捧在了迎雪面前。迎雪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赶忙谢过,拿起棉衣给云起披上:“二少怎么如此不爱惜身子,这么冷的天要是再着风寒可了得?”   云起朝迎雪笑笑道:“牢姐姐费心了。自我来山庄之后,每日过着安逸无忧的生活,兄长和祖父是爱护我,看我年幼这般宠惯,可是云起不能这样,这肩虽小,不敢忘灭族之仇,这屋子很暖不敢忘所受之苦。姐姐莫要见怪。”   迎雪看着眼前这个七岁的孩子,她终于明白少爷为何如此看重这个孩子了。迎雪忙转换话题道:“二少,这是大少让我给你送来换洗的棉衣,他叫我嘱咐你天冷了别着凉。”“替我谢过兄长。”云起客气说道。   迎雪送完了衣服回到书房,冯少游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看书,迎雪倒了茶放在冯少游面前说道:“方才我去给二少送衣服,看见他穿着单衣在练字,我问他为何着这般。他说,兄长带他好是因他年幼而宠溺他,但他却不敢忘灭族之仇。”   冯少游放下手中的书道:“他本出身世家,富贵于他不过司空见惯。小小年纪就能看透富贵背后的安逸,如此要求自己,我果真没有看错。回头,你去嘱咐厨房端点补品送过去。”迎雪自是赶忙答应。   时间一瞬即过,练武场上正打的热闹,只见两个精壮少年打在一起,两人赤裸上身打的不亦乐乎,只见一记直拳直冲白衣少年面门,白衣少年一个鲤鱼打挺躲了过去,随即蓝衣少年的抬腿一记横扫千军眼见就要撂倒白衣少年,白衣少年翻身一记龙啸长空,直扣蓝衣少年的脖子。   两人相视一笑:“承让承让”,白衣少年转身朝着阿成一笑,可不是云起是谁?阿成忙把衣服送过来给云起披上,这是云起盯着阿成直乐:“怎么着阿成五招,给爷去买酒喝吧。”   阿成看着蓝衣少年嘟囔着:“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那么笨,五招就输了,今天又得给二少买酒喝了。”   云起换好衣服出来正看见阿成耷拉个脑袋垂头丧气的笑着问道:“怎么着给爷买酒还心疼了?”   阿成看着云起陪笑道:“哪成啊,小的只是看着这些人太不争气了。小的这就给您买酒去。”说着一溜烟跑了。   练了一会功夫,甚是觉得舒畅。云起坐在门廊上望着院子,许久之前也是这样的在自己院子里,只记得那是白雪初至甚是漂亮。母亲在屋子里绣着花,自己却淘气的再雪里玩耍。   日子过得太久了,有些记不太清母亲的脸,脸上冰凉的淌下泪,他拿手抹了一把,内心更坚定,我定会让王氏重振声威的。   这时老远的见着阿东跑来,二爷,当家的在书房等你。   云起收起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到了书房,冯少游一身白衫立在桌前,转眼已过5年,曾经的孩子如今已长成精壮少年,而那个智勇双全的他如今也变得越发沉稳。   云起见到冯少游拱手行礼:“兄长。”冯少游回过头来看着云起:“小子越发的壮实了,听说又是5招之内制敌骗的阿成买酒去了?”   云起笑着挠挠头:“大哥莫要嘲笑我了,我哪点功夫都是跟您学的,您要是出马肯定不用出手那对手就吓跑了。”   冯少游不禁大笑:“这个小子,这些年性子到是变得柔和了些,可这嘴皮子到不知跟谁学的这么厉害。先生跟我夸你了,说你聪慧机敏你的文章功底很是扎实。”   云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兄长,你找我是何事啊?”冯少游看着云起:“这个小滑头,如今一夸你倒跟个大姑娘似的。”   冯少游坐在椅子上,一时威严无比,云起也正了身子站着,冯少游看了眼云起说道:“是这样镖王李承志接了一趟镖要送去京城,无奈染上风寒一时不能动弹,而这批货要在九月之前运到京城。”   云起赶忙答道:“兄长我愿意护镖京城。”   冯少游笑了:“小鬼头,我还没说完,你倒是明白了。此行出镖由李承志的儿子李默负责。本来考虑此次出镖甚是危险,况且你尚年幼。”   冯少游买了个关子,云起看着他的脸就明白了,肯定让自己去已经是定了的倒也不着急,越发的显出稳重来。   冯少游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不过想着如今你也十三岁,是该出去闯闯长长见识了,此次就派你前去,让阿成随行。”云起一听,立马应承下来:“云起定不负所望将此镖平安送至京城。”   “慢着,我可有条件,此行不得莽撞行事听从李默的安排,不得轻易和人交手。”冯少游看着云起认真的说道,云起高兴地拱手答应:“是,都听兄长的。”   “注意安全。后日一早,你于春草亭与镖队会合,我已派人给镖王送了书信,快去准备行装吧。”冯少游随即说道。   云起自是高兴地答应了退下。   云起一走,阿东在一旁说道:“大少如何让二爷跑这一趟镖?不说别的,单是路上有好几伙匪徒甚是猖獗,上次镖王就差点让人在那截了镖,二爷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他岂能打得过那伙山贼?”   冯少游喝了一口茶说道:“云起这孩子虽然面上玩世不恭的,但是行事很是稳重,只是这一次要经过冀州,这一次是该让他锻炼锻炼了。他的功夫我倒不担心,光看阿成买酒就知道了。”   五招之内制敌,其实云起是有所保留的,以他的功夫三招分胜负轻而易举,只是给对手些脸面罢了。冯少游思量着,这孩子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阿成紧接着道:“若是遇见旧敌陈氏可如何是好?”   “此事你不必担心,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他的,我视他若亲兄弟怎会看他亲身涉嫌呢?放心,如今的云起也不是当日的王云起了,他长大了。只怕如果真遇上旧敌爬上陈氏一族的声势也到头了。”冯少游胸有成竹。   阿成买酒回来时云起正坐着擦剑,那把宝剑阿成知道是云起随身携带的,云起轻易不会拿出来,此时拿出来擦拭阿成一时不明白为什么,“二爷,酒来了。怎么今想起擦这把宝剑呢。”   “你倒是回来的挺快,快给爷满上,”云起看着阿成高兴地说道。阿成连忙倒好酒,只见云起将酒泼在剑身上,剑上自是有一股子光泽留出,甚是喜人。   云起拿布仔细的擦拭着一时喃喃自语道:“灭族之仇终于能报了。”阿成没明白,云起看着阿成道:“这次大哥命我协同镖王之子李默护镖到京城。”   “当真?那当家的可说要小的跟着?”阿成赶忙给云起满上了酒。   云起故意不说话。阿成急了眼道:“二爷,您跟当家的说声带着小的一同前去,小的还能照顾您的起居啊。”   云起笑道:“笑话,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你照看不成?”   “好二爷,看在今小的给您买酒的份上,就带着小的一同前去吧。”阿成央求着。   云起看着阿成着急忙慌的样不禁大笑起来道:“好了,兄长指名要我带你去,放心吧。”“真的?二爷为何诓我?害我着急一番。”阿成小声嘟囔着。   “今日的酒不给你喝了”,阿成拿着酒瓶就往外走,“放下。”云起一把拉住他,“那可是你输给我的酒怎么能赖皮呢?”阿成深知二爷的厉害,赶紧将酒递过去,“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你且去收拾行装,后日一早我们要在春草亭与镖队集合,记住,切勿多言!”因为知道阿成爱吹牛的毛病特意嘱咐。   “小的明白”,阿成忙应着乐的脸上开花了,但又牢记二少的嘱咐不敢多言,正巧碰上在西门当值的小厮:“成哥,跟着二爷又得什么好处了,可不要忘了兄弟们啊。”   阿成这些年跟着二少,脾气自是收敛不少忙说道:“兄弟们客气了,有好处肯定忘不了你们”,说着转身回去收拾行装了。   镖王李承志本想着让冯少游亲自出马,没想到却让个十三岁的孩子前来,看到书信还是不太放心,李默则在一旁劝道:“父亲您不是说冯少的义弟是个少年人物,为何还如此担心?”   “唉,你们二人太过年轻,这趟镖非同寻常,若出了事可如何是好?”镖王一时着急,李默赶紧扶住父亲说道:“既然冯少游派二少来,怕自是有他的用意,我们还是暂且相信吧。” 竖子初出江湖 第五章 结义途中   这一日一早云起收拾好行装便同阿成一起去了前厅,冯少游又是一番嘱咐,云起自是悉心听从,告别冯少游,两人策马自山庄向东北方向春草亭而去。天时尚早,镖王一路人马尚未到,两人便于亭中等候。   云起甚感兴奋,心中暗暗思量着这一路的行程大概半个月左右,这一路似乎听说有几伙匪类正考虑如何应对,阿成许是昨夜跟小兄弟们聊得太晚,早上又赶了个大早,困的直接起了鼾声。   云起忽然玩起大起,揪着阿成的耳朵大喊一声:“有土匪!”阿成怕是正做着美梦猛的惊醒就往云起身后躲,嘴里直喊“别杀我别杀我。”云起大喝一声:“糊涂东西,遇见土匪你便是这般胆怯?”   “枉你虚长这些个年岁,你的气魄都让狗给吃了。”云起本是闹着玩,看到阿成这样倒真生了气,坐在一旁不理他。   阿成缓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云起在逗他,赶忙道歉:“二少是小的糊涂了,是小的糊涂了。小的梦里梦见一伙子厉害土匪个个手里扛着大刀。小的这才漏了怯。”   “哼,兄长平时让你练习的功夫难不成只是用来说嘴的不成?区区匪类就如此,他日若遇见魔道之人该当如何?”云起越发气愤。   阿成见此吓的立即跪地求饶:“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二爷绕了我吧,即若此这路上小人定拼死护镖绝不给逸墨山庄丢脸。”   云起起身将阿成扶起说道:“我本不是真生你气,可是你这般样子让镖王的人看了该如何看我们逸墨山庄?”   阿成知道错了一个劲的点头,云起继续说道:“这一路上凶险异常,镖王都点名要咱逸墨山庄护镖,这就说明此次的东西甚是重要。更何况要经过冀州到京城,这一带不太平,你我若是不加注意除了差错该当如何?”   阿成看着云起自有一股子气势喷薄而出,羞愧只余又甚是佩服。立马正了身子说道:“二少想的如此周到,是小的懈怠了。”   云起看了阿成一眼说道:“这件事就算了,但此次上京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若完成的好回去定有奖赏,若再有差错回去便将你交给兄长,由他处罚。记住了?”   “是,小的记住了。“阿成忙点头应下。原想着这是一趟美差求了二爷将他带出来,没想到这一路如此凶险,幸亏二爷现在提了醒,若是路上再出差错难保回去不是一顿责罚。   想到大少的脾气不禁一个哆嗦。此时云起说道:“行了,知道你起得早,你尚且歇会,一会他们来了我再叫你就是。”   阿成自是眯着眼不敢熟睡,听着周边的声音。过了些许时候只听一阵车轮声马蹄声响起,阿成猛的惊醒冲到云起身边护着:“二少土匪来了。”   云起远处一指:“不是土匪,是镖王的队伍。”阿成自是心定下来。   李默远见着春草亭中站着两人,猜想便应该是逸墨山庄的二当家和仆从。   李默策马到亭前,下马拱手道:“可是逸墨山庄二少?”云起拱手道:“原来是镖王之子石拳李默兄啊。兄长命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李默忙道:“客气了。我虽虚长几岁,叫我李默便是,令兄长特地写了书信前来告之将由云起贤弟共同护镖,早闻山庄二少是个人物,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小小年纪自是有一番气魄。请,”李默做了请的姿势,飞身上马。   云起也答道:“兄长客气了,请。”说罢和阿成两人飞身上马,云起和李默自是一同走在队伍的中间。   天色渐渐明亮,镖队一行人走在荒芜人烟的路上更显得寂寥。只听见车轮声和马蹄声交错,溅起沙尘滚滚,云起这才觉得似是有江湖的气息了。   李默观察着云起,年纪尚小倒是有一股子老少持重的感觉,两人简单的交流几句,谈吐不凡,却不张扬狂妄,于此,李默的心倒是稍稍放下了。   走了许久,人疲马累却离着前方村落尚远,李默看着周边的地势,有点担心,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整个车队全部暴露在荒野里,西方有一片丛林,若是有匪类埋伏在此,怕是会遭重创。   云起也是看着不妥,对着李默说:“李兄,在此休息怕是不妥。自此绕行东面那条路距离前方村庄多远?”   “还有十里路程才能看见店家。”李府仆人答道。   “李兄,不如让兄弟们坚持一下,中午多食些好的便罢了。这趟镖既然如此重要也少不了匪类惦记着,不如绕行东方大陆,虽是十里路程,可多走这十里还能安心些。”云起看着周边地形说道。   此地距京城甚远,前方不知还有多少恶战要打,倒不是惧怕这匪类,只是别在这浪费力气罢了。李默听后甚是安慰,随即命令镖队继续启程,沿东面路途绕行至前方村落。   都是习武之人,耐力自是要比普通人强得多。到村庄的时候,已是过了晌午,李默安排镖队进客栈,放置好东西,兄弟们才出来用午饭,从豫城到此小五十里路,若是人走还快些,只是还要带着这些物品便慢了些。   在外行走,自是需要力气的 ,对吃食甚是讲究,桌桌有酒有肉。兄弟们一番狼吞虎咽,大碗喝酒甚是痛快,李默举杯敬云起:“云起贤弟小小年纪,确实是英雄少年啊。愚兄在此敬你一杯,干。”   “小弟不胜酒力,李兄过奖了,我先干为敬了。”说罢两人一饮而尽,随即大笑。   “果真是豪爽之人。不瞒贤弟,虽是你少年颇有名气,但也只是十三岁,这趟镖甚是重要,家父本是想让另义兄亲自来护镖的,他竟派你前来,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还担心来着,如今是愚兄愚昧了,愚兄自罚一杯。”李默说完一饮而尽。   云起自是知道,他也只在认亲仪式上出现过一会,自此之后一直潜心学习武学,山庄外并无二少的消息。江湖中人只知二少是个少年人物,却并未曾听过什么战绩,被人看轻自是可以理解,但是,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在出现此情况了。   云起端杯敬李默:“李兄,我年纪尚幼若有何不当之处还请李兄多多见谅。您自比我年长,以后还要多多向您讨教,云起先干为敬了。”   两人畅饮几杯,人物在身,一时也不敢多喝,歇息了一个时辰,终于又启程赶路了。   经过休整之后的队伍速度明显的快了起来。往前行进了三十里路,天色渐黑,接近冬季,天气有些潮湿,李默命人点上火把,继续前进。   云起一路上观察着这只队伍,倒是训练有序的,而且个个精壮,走过多趟镖,经验十足,对地形了解的也透彻。   天气寒冷,李默披上披风,众人走路甚是暖和,倒是在马上颇感寒意。阿成也从包袱里掏出件衣衫套在身上,只是云起还是着单衣却不见加衣,于是关心道:“贤弟要多多注意身体啊,眼下天气渐寒虽是健壮也要多多注意,莫要得了风寒就不得了。”   阿成自是见惯了云起的样子,冬日里,屋里点了炭火还是冷,可少爷偏偏就穿着单衣在屋内练字,后来连炭火也不让点,有几次阿成想着给云起披上外衣都被训了出来。   于是便笑道:“李镖头有所不知,我家二少自年幼便开始强迫自己习惯寒冷,自年幼时,冬日屋里便不需点炭火自己着单衣在屋内练字。可是把当家的心疼坏了。可是每次要给他加衣,便被训出来。”   李默自是一时找不着头脑,又怕里面是有什么隐情,一时不敢开口。   这时云起开口:“李兄切莫见怪,我兄长和祖父待我极好。衣食住行皆是同兄长一样。只是小弟幼年遭逢家变,家中只剩我一支遗脉。幸得兄长遇见晕阙于雪地间的我并待我回府抚养,兄长一直悉心教导于我。云起甚是感激,但是云起不敢忘灭族之仇,时时提醒自己不敢沉溺在逍遥和安逸之中。”   李默听罢,觉得甚是吃惊,小小年纪能做到如此地步果真是少年人才,自是不敢小觑,向来逸墨山庄自是一帮坦荡的英雄必不会对一个孩子苛刻,想来是自己狭隘了。   李默赶忙说道:“愚兄误会令兄了,还请贤弟不要往心里去。没想到提到贤弟的伤心事,贤弟莫要怪罪。之前我还小瞧了贤弟,是愚兄眼拙了。”   云起赶忙答道:“李兄切莫这样说,你本是关心于我,肯听我说这往事已是很给面子。千万莫说什么道歉。你我兄弟,相见甚是投缘,何来怪罪一说呢?”   李默暗暗心里佩服少年的心智,惠敏机智,老成持重。将来,必是会做一番大事业的。想到这,李默开了口:“贤弟,既如此,若你不嫌弃,我们结拜兄弟如何?”   云起一听忙答道:“大哥果真快人快语,兄弟甚是愿意。”“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近日在此地如何?”李默一听,云起果然果真豪爽,就在此地,命车队停下,拿酒和香炉来,两人跪在香炉面前发誓。   我李默,王云起近日结拜为异性兄弟,他日必定祸福与共,若有背弃,天地不容。两人磕了头,喝过结义酒。   云起朝李默行了大礼:“哥哥。”李默扶起云起:“贤弟请起。”说着从身上解下腰间的玉佩:“此物乃是我祖父所赐,今既得你这兄弟便送与你,莫要推辞。”   云起收下玉佩放入怀中谨慎放好,伸手解下脖子上的坠子,此物是我娘的遗物,虽不上上等的宝贝,但小弟的一份心意烦请大哥收下。   PS:下一章,该出现个姑娘了。 竖子初出江湖 第六章 你是姑娘?   李默对云起甚是欣赏,两人义气相投遂结为异性兄弟,并交换随身信物。   李默甚是高兴,原想着冯少游是个人物,却让一个奶娃娃来当二当家的,当时还嘲笑不已,如今看来,冯少游自是有识人之慧,如今这个奶娃娃让自己这般震惊,今日结为异性兄弟,甚幸矣。   结拜之后,李默高举云起之手面向众人,今日云起贤弟于我结拜为兄弟,必当同难共富贵,与他为敌者必是如我为仇,你们可听见了?   众人皆是低头行礼:“是。”一时间李默自是高兴:“贤弟,不如我们今日就此畅饮一番如何?”   云起恭敬回答:“大哥,你我既然已经结为兄弟,饮酒不在一时,如今我们还护镖途中,不如先行运镖,早日送至京城,也让兄弟们都好好歇歇,那日不妨喝他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大哥以为如何?”   “好。贤弟想的长远,那我们就抓紧护镖到京城,那时你我再痛饮一番!来人,命镖队急速全进!”李默一时收了兴致,一时间,风沙扬起,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甚为壮观。   云起和李默两人并列队伍中间,一时交谈甚欢。   话说,云起年幼第一次涉身江湖,冯少游有意观察自是不经风雨的少爷如何走完这一趟差事。   亲信送信回来,听完之后,冯少游自是摆手让他退下,冯少游坐定沉思,嘴角上挂着笑,恰逢迎雪送茶进来,看着他高兴地样子甚是奇怪。想着刚才退出去的亲信,肯定是有什么事。   迎雪开口问道:“莫不是二少他们已送至京城?可是按日子太快了些。”   冯少游双手摊开放在桌上轻轻敲打,说道:“当然不可能现在就到京城了。是有事发生”,说着看了一迎雪。   “果真我又小瞧了二弟啊。”一时脸色凝重又一时欢喜,让迎雪一时摸不着头脑。   冯少游开口说道:“我原本派云起去护镖就是有意试探云起的胆量。镖王的儿子李默是个何等挑剔的人物,他看上眼的没几个,偏偏云起入了他的眼,他二人竟结拜了兄弟。”说着看看迎雪。   迎雪心里自是一紧,李默那个人眼光甚高,如今却与二少结成异性兄弟,果真让人震惊啊。   迎雪看着冯少游的神色接着说道:“那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冯少游眼角带笑看着迎雪说道:"我当然高兴了。我果真没看错这个小子。”说罢带笑起来。迎雪愣在那看着冯少游的背影也是一阵思量。   震惊的不止逸墨山庄,镖王自染上伤寒,就卧床不起,因一直担心着李默与逸墨山庄的二少,那个奶娃娃能派上什么用场?   他把亲信全部派去给李默护镖,那日,李承志刚觉身子好点,坐在榻上喝着茶,想着如今李默的镖队到了哪里,走了这几日,应该到达新庄了。   这时亲信来报说:“少爷与山庄二少结成了异性兄弟,看样子,少爷似乎对王云起特别赞赏。”   李承志的茶在手里放了老半天才放下。默儿的脾气他知道,不是个急躁行事的人。一向自视甚高,轻易不见得与谁过从甚密,竟与逸墨山庄的奶娃娃结成了异性兄弟,一时也是找不到头脑。   亲信也只回:“只看见少爷拉着逸墨山庄的二少说结为异性兄弟,还把身上的玉佩解了送给了他。”   “下去吧。”李承志打发了亲信下去,自己寻思良久,看来冯少游派王云起前来,并不是敷衍啊,这个王云起既然能入默儿的眼想来也是不错的。看来这下可以稍稍放下心了。   一路平安无事,天亮之前,到达新庄,李默命镖队整队休息,放好镖物,两人坐在厅下小酌,一时相谈甚欢。   此时店里来了一位英俊少年,身着蓝色长袍,腰束一条红色的汗巾,乌黑的青丝于头顶束起,白皙的脸色估计让天下的一种姑娘都羡慕不已。   云起一时看的直了眼,李默不禁打趣道:“贤弟,你怎么如此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又不是个姑娘,一个汉子有什么好看的。”   云起被人看见窘相,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倒是脸先红了,让李默大笑不已又说道:“我瞧着这为朋友长相确实出众,怕是连女子都要嫉妒呢。”   这位少年进店自是寻了位置坐下,看样子也是一路车马辛苦,小二拿着巾子仔细的打扫了桌椅,方才请这位风流少年入座。   李默和云起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少年要了两个菜和馒头,安静的坐在那喝起茶来,很是惬意。   一时无语,云起和李默两人连干三杯。虽同是少年人,云起的脸上就有着男子特有的轮廓,英俊而方正。“你怎么老是瞅着人家。”李默不禁打趣道。   “大哥,修要取笑我,我只是见他觉得有些怪罢了。”云起辩解道。   “明明五尺汉子,却长相有如姑娘一般。就连山庄的迎雪姐姐怕是都不及他呢?”云起一边说一边思量。“迎雪?是一直跟在冯少身边的一个?”李默赶忙注意了起来,确实有道理。   云起一杯饮尽:“那是同兄长一同长大的,府里没有几个女孩子,我也是拿她当姐姐般看待的。”   随即两人一碰杯,干了。那位少年随意的打量着店里的人,小儿端来了菜,少年自是放下手中的茶,斯文的吃了起来。   这时两个汉子,两个人缠打着冲进了店里,云起仔细瞅着两人跟李默交换了一下颜色,随即握紧腰上的剑。   这两个看样子是来占便宜的,还是走远些,李默和云起刚交换眼神要走,可看着那个蓝衣少年还是淡定的坐在那吃着东西,眼色都不曾扫过一眼,两人一时坐定,既是有看客在此,两人自是不能失了襟量。   眼见着两个汉子打到了蓝衣少年的桌子,这个少年仍是自顾着吃,两个打斗的汉子,看向少年的身上悬挂的玉佩,自是一路扑向少年的桌子。   原想着浑水摸鱼,不曾想刚扑到桌子上,打翻了桌子上的酒菜,少年未曾离开凳子一下,连带凳子来了一个转身,随即剑身拍向朝玉佩伸出的手。   那两人顿时惊惧,随即变幻策略想着吓唬吓唬他将玉佩骗到手中。随即变脸嘴脸说:“快放开,我二弟有着疯病,你这般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   云起和李默一瞧,有趣,这是直接明抢来了。看少年的架势不是个吃亏的主。   那个汉子见蓝衣少年不搭理他又说道:“不知者不怪,你这般拿剑抵着他的手,将他吓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看你是个外地的,不忍欺你,就解了你的玉佩就当是为我兄弟赔罪吧。”   少年不为所动,两个人一看如此便冲少年直冲过去,少年一个翻身,一脚将凳子踢了出去砸在了冲在前面的人的腿上,力道自是不小,那人直呼痛楚,少年则是稳稳地坐在桌脚上,桌子不曾晃动,可见功夫也是不错。   另外一个汉字,看着自己兄弟被砸的站不起来,直接冲过去想要来横的,掌力还未拍到少年身上,却见剑锋直指自己的喉口,一直惊惧不敢动,少年脸上满是鄙夷。   从桌上跳下来,拿着向前走两步,那个汉子吓的直后退,少年盯着他们。   “堂堂七尺的汉子,在酒店里撒疯卖泼简直丢尽了天下男子的脸,瞧你的年纪也是当爹的人了,如何这般不堪,你可是愿意你的孩子跟你一样做这般勾当,丢进祖宗的脸面吗?”少年一番怒斥两人皆不敢答话。   两人一时不敢造次,直呼:“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侠饶命啊。”   少年一时心软:“你们这两个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在此造次,好吧,小爷今心情好,留着你们的小命吧”,两人一听赶紧谢恩朝外走,“慢着,谁准你们走的?”   两人一时惊觑不敢答话。“你们去把这厅打扫干净,小爷就在此等着,若敢偷懒,想来你们也是没有这般胆量的。”蓝衣少年抱着手臂说着,一副自得的样子。   两个人一听赶紧从小二的手里夺过了巾子,又跑去找了笤帚和簸箕,一时间忙活活的干着。   小二赶紧跑到少年面前道:“大爷这可使不得,我怎敢用他们为我们打扫,回头他们不砸了我这酒店。”   少年回过头来看了小儿一眼:“怕什么,有爷在呢。”   小二瞅着这位惹不起的爷,又看着地上忙罗的俩泼皮一时头疼的抢着打扫起来,两人惧少年的微风,哪敢还让小二下手,小二自是被量在一边。   云起和李默两人看的甚是热闹,瞧着这少年倒是调皮的很,看来他也是一早就看出两个人有猫腻才故意的这样整治一番。   看上去身量单薄的他,倒是还有几分真功夫。两人一番赞叹。地上的两个,活干的差不多了,少年起身看了一眼,还凑活吧。   “行了,今天且就饶了你们,你们要是敢回头来找这店的麻烦,我就让你们后悔见过我,听明白了,听明白就滚。”少年一说话,很是有气势。两个汉子赶紧离开。   小二一时也不敢招惹这位爷,立在一边陪着笑,“小二在上几个菜”,少年招呼了一声,小二赶紧的应着。李默和云起一招手:“相见即为朋友,不如一起?”   少年瞥了一眼李默和云起,年岁不大,自是有一股英勇之气,想来也不是坏人,随即坐上一桌。“原看着兄弟身量单薄没想到出手如此敏捷利落,很是不凡。”李默拱手道。   “过奖了,我只是气不过才出手教训这两个泼皮的。”蓝衣少年谦虚着。   三人一时相谈甚欢,坐下把酒言欢,没想到兄台小小年纪竟如此英勇独闯江湖,甚是佩服,“我是王云起,年十三。”云起忙说道,“我是刘燕飞,也是年岁十三。”蓝衣少年报了名号。   李默这时开口:“怕是就我年岁大些,年十九,此时遇见真是幸甚啊。”   云起此时正回头看着李默,不经意间瞥见刘燕飞的耳朵,愣是仔细的看了几眼,李默甚是疑惑,这孩子搞什么名堂?“你···你···你是姑娘?”云起一语道破天机。 竖子初出江湖 第七章 初回故地   云起甚是惊异的看着刘燕飞的耳洞,堂堂的一个汉子怎么会有女儿家的玩意儿.   虽说胡人是有佩戴耳饰的习惯,但是观刘燕飞长相,相貌自有一番风流飒爽,还略带着女儿家的柔情,完全是中原的长相,遂惊异,难不成真的是姑娘?   于是脱口而出:"你···你···你是姑娘?"   李默老半天的看着云起又是惊异又是摇头,心里还一番纳闷,这二弟搞什么名堂?盯着人家汉子看什么,又不是姑娘?   可是云起突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直接让李默啼笑皆非:“怎么可能,二弟莫是吃醉了酒,尽说些胡话。”   云起自是镇定起来,只见刘燕飞镇定的喝着酒,不做辩解,不解释,李默越看越糊涂,难不成真的是姑娘不成?   李默于是也细细观察起来,却觉得刘燕飞的动作里自是有一股子风情,像姑娘,又有一股子飒爽。   遂定下心来,问了云起一句,二弟怎么有此结论?明明是穿了袍子的汉子,那里是攒花带玉的姑娘呢?   云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遂拱手道:“刘姑娘虽是着男子服饰打扮,但是本身骨子里就有一股子柔情自是不用多说,虽说我年岁尚小,未曾见过多少姑娘,今日有幸坐在一起饮酒,不自觉发现了这个。”   云起说罢直指自己的耳朵。李默听后仔细的看了一眼,刘燕飞确实是有耳洞,不禁问道:“可是胡人不是也有男子着耳饰的吗?”   云起自是摇头道:“大哥,我虽说年岁小未曾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幼时家变之前祖父还是带我见过胡人的。那胡人莫不是高大粗狂,毛发甚多,而且双目皆是深遂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云起顿顿又看向刘燕飞说道:“但是观刘兄,面目端正眉清目秀,明显的就是中原人士,再说,看刘兄这纤纤身量,走路时虽是刻意模仿男子,但是女儿家的姿态还是有的。不知在下说的可对?刘姑娘?”   云起一番话说完李默自是沉默不语,想了想,云起的话确实有道理。想来这位李兄长相还是身量都是有着一股子女儿家姿态。   正在踌躇,刘燕飞听完放下酒杯看着云起,王兄果真是观察细密敏于常人。   我出来行走江湖也是有些日子,能看出我是女儿家的还只有王兄一个。果真好眼力。看着刘燕飞爽快的答应,李默倒是有些呆了,莫说家里的侍女少说也有几个,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真是丢面子。遂举杯道:“今日得遇见刘姑娘既是幸会,恕李某眼拙没识得姑娘真容真是惭愧李默先干为敬。”说着一饮而尽。   云起接着道:“云起自是评一时妄断,言语多有冲撞之处烦请姑娘见谅。”说着也是一饮而尽。两人拿着杯子相视一笑,自是不必多说。   刘燕飞瞅着李默和云起都是豪爽的性情之人。谈吐间也没有诸多避讳,再者云起既识破她的女儿身,还是颇多意外对着二人也更多的是赞赏。   遂也举杯道:“今得遇二位是燕飞之幸。”一饮而尽。   三人交谈甚欢,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刘燕飞虽是女儿家,但是没有那些扭捏与做作之态,让李默和云起甚觉欣赏。   李默不禁起疑:“不知姑娘缘何做男儿打扮,看姑娘的穿戴也是来自富贵之家,不知为何小小年纪独自行走江湖呢?”   “不怕二位笑话,我这是逃婚来的。”刘燕飞眨眨眼小声说道。李默和云起遂大笑不已,婚嫁皆是父母之命这个离经叛道的小丫头竟敢逃婚?   “我家在北方也算是望族,父亲在我刚出生时便定了亲,世交家的兄长。但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意,那日父亲告诉我要一年之后完婚,我便偷了哥哥的衣服骑了马跑了出来。”刘燕飞所言倒也坦荡。   “我也知父亲这次生了大气,可是我也是断断不能轻易回去的。”听着刘燕飞的话,云起一杯酒入肚,心里暗自感慨。同样跟自己一般大的年岁,有着父母宠爱敢肆意妄为,而自己,如今就只是孤家寡人了。   李默看着云起独自饮酒,遂知道这又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世,于是岔开话题。   “不知姑娘此行去何处?我跟云起二人要护镖至京城,若不嫌弃可随我们一起随行。一个姑娘上路确实不太安全,我们也可护送姑娘周全,你可放心,我二人都不是坏人。”李默放下酒杯说道。   云起也是赞同。刘燕飞,也觉得甚好,一路上自己孤身一人确实无聊,三人结伴再说自己还有武艺在身,瞅着这二位也不像是登徒浪子。到了京城可就是自己的地盘了。遂爽快应下,三人同行自是不在话下。   话说过了有七日左右,车队一行终于到达冀州。   云起自进入冀州地段起浑身的刺仿佛都竖了起来,阿城最能明白云起的心思,回到故地心里自是百感交集。   云起脑子里一直回放着多年前的那一幕,满眼都是红色,云起的手不自觉的紧了手里的缰绳。   李默和刘燕飞一路相谈甚欢,镖队人皆不知道刘燕飞的女儿身,都换作刘公子。两人骑着马走在前面,一时发现了落在后面的云起。   看着云起突然凝重的脸,李默自是心里明白了云起的反应。也不便多说,装作不知。   刘燕飞一时好奇,遂掉头跑向云起,问道:“王兄,为何脸色这般凝重?可是有什么心思?”   阿成明白云起此时不想多话,于是像刘燕飞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二少这是回到故里,心里有些感情罢了。”   “奥,原来王兄是冀州的老家,既然王兄姓王,不知于冀州王氏有何关系?”刘燕飞虽是打量着怕是看他的脸色不只是回故乡这么简单,于是开口问道。但云起一开口她却愣在了那里。   云起怔怔的看着刘燕飞说道:“我就是冀州王氏最后的遗脉,王云起。”云起强忍着心里的悲楚,一时话出,却看不出情绪。   刘燕飞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正好李默过来,前面就到冀州城门了,李默拿手拍拍肩膀以示安慰,云起自是懂李默的意思,忙说道:”大哥不要担心,这次护镖甚是重要,我不会因为情绪而影响护镖的。”   李默看着云起,自是知道这积淀了八年的仇恨一时在心里挣扎的感觉。只能默默陪伴以示安慰。   到城门口,城门守卒拦下问道:“哪里的镖队?”李默遂上前:“我们是豫州的镖队奉命护镖入京,烦请大人开路。”守卒看了两眼直接放行了。   说着一行人陆续进了城门。城里的繁华自是同乡村不能比,街边到处散落的小贩,成群结队,各家酒肆林立,一派繁华景象。   李默安排大家找客栈歇息。刘燕飞和李默一起在客栈的厅里等候上菜,云起则暂时别了李默两人,携了阿成去向自家宅院故地。   曾经的望族王氏一族位于城西,城西一带聚集着权贵之家。个个门庭甚是显赫。阿成不禁的说了句:“比咱豫城真是气派的多啊。”   云起此事一股子难过抵着胸口,却强忍着。此处离着京城已是很近了,权贵之家自是不肖甚说,而经商的也是比比皆是,随处可见身着绫罗绸缎的人,可见一般。   宅的时候,云起的眼睛不禁湿润。看着门口的狮子是的印痕仿佛当年血迹斑斑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看上去倒是许久不曾有人来过了,门上都生者厚厚的尘。是啊,一场灾难只余了自己和母亲。还指望谁来看看这破落不堪的门庭呢?   门环已生了锈,有蜘蛛安了家。封条上字都退了色。云起拿手拂过封条,一手扯下,眼泪夺眶而出。   他疯狂的撕扯过门上的蜘蛛网,推开大门,许久没有迈一步,似乎地上还留着当年的血,满地的血痕,满地的灵魂哀嚎。   一个晚上一个家都灭了。这种痛是痛在内心里的。到处散落着东西,原本富贵的院落却这般破落不堪。   云起走遍整个院落,看着这曾经巍峨而繁华的大屋,如今也是这般的被遗忘了。   爷爷的书房,似乎还能看在那个对自己谆谆教导的老人,书架上的书都散在地上,年岁已久,经过许多寒冬署夏有些书已辨认不得。   书页上都生了霉,家里的物品除了打破的,也所剩无几,陈氏一族虽是辛辣之人,但是有一点还算坦荡不会顺手牵羊,怕是家里的东西都便宜了附近游晃得小贼。   想来便是一阵心痛。自己虽已长大,却无能报仇,他暗暗发誓,等我下次再踏入家门,定会报此仇。   冯少游叮嘱过,让阿成到云起老家时要在外等候,当年的情形太凄惨,云起需要这么一段自己的时间去面对。他是个要强的孩子,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崩溃。   云起走向自己的房间,门上并没有蜘蛛网,似乎有人常住一般,顿时生疑,他轻推入门,只见一个十多岁的十年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时大怒,拔剑逐之。   床上一个少年恍然惊醒一个翻滚到床下,两人一时争怒不止。 竖子初出江湖 第八章 故居降毛贼   云起一怒拔剑,床上少年也是恍然惊醒,一个翻滚躲到床下,两人一番争执不下。   云起发了怒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藏我故居,还卧在我的床上?”   小毛贼自是不知道云起是何方人物,瞧着年岁跟自己差不多只是身子略壮些罢了,压根没放在眼里。   只当是又有来争地方的,不屑的说道:“小爷在此待了多时了,你说这是你的故居?莫不成你也是鬼不成,简直笑死人了。”说着趴在床下大笑。   云起被这小子激怒,一时生气用掌力推开床,少年看情势不妙迅速跑了出来。   少年急忙说道:“你这小子,脾气还甚大来,来跟爷抢地盘告诉你,也可是打遍了无数才留下的,你要是打得过爷,也就让给你。”   看着小贼张狂的样子,云起一时怒气攻心,拔剑就是一招,直冲小贼刺了过去。小贼倒是也灵活给躲了过去。   云起一时扔下剑道:“好,你既然是手无兵器我若再执剑与你相搏便是欺负你了。”说着一拳打过去,小贼的身子甚是灵活,侧身就躲开。   云起一个后空翻一脚踢到小贼的背上,小贼脚下不稳倒在地上,云起倒压在小贼身上,胳膊甚是用力,小贼一时动弹不得怒道:“说,你为何在我的床上?”   经过一番打斗云起倒是平定了情绪。小贼哟呵着:“你先放开我,快点快点,疼啊。”   云起放开他,小贼从地上爬起揉着肩膀道:“看你年岁跟我差不多,功夫倒是不错,不瞒你说小爷就是这家里土生土长的。”   说罢看向云起,云起一脸的怒色,眼睛却在那丝绸被面上不肯错开。   少年不禁问道:“你也看出这是好东西了?你说这是你的床?别开玩笑了,看着这丝绸背面了吗?那可是当时王家的老爷子专门从南方回来送给他长孙的。”   这句话说完,云起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被子。眼里已是湿润。少年一看以为云起直接下手抢,忙到:“不带这样的。公平点。公平点。”眼见着打不过,少爷自是有些退让。   “八年前王氏和陈氏一战,王氏人都死光了,你还敢说这是你的。这是我们少爷的。难道你是鬼不成?”   云起一听用力掐住少年的脖子:“这是我祖父专门买的不错,你又如何得知?你是谁?你到底知道什么?”说着用了力。   少年忙挣脱着:“死了死了,你快放开。我喘不上气了。”云起慢慢松开力气。   小贼赶紧躲到一边得意的说:“少吹牛了,我娘原是这府上少奶奶的仆人,我就是这家里的家生子。人称三爷。你到又是谁?”   云起并没有理会小贼,他坐在床上,眼睛渐渐湿润,八年了。八年了。   云起沉默稍许时候说道:“我就是王云起。”   小贼顿时愣住随即笑道:“别开玩笑了。少爷怎么还会活着?”一脸的不相信。   王云起把剑插入鞘说道:“你既是这府上的家生子,可识得此间?”   少年看见了一眼剑,确实是府上的宝剑,喃喃道:“难不成你真的是少爷?”   少年顿时跪在地上:“少爷我是小三子,不记得我了吗?你忘了冬日里您学我在雪里打滚被老太爷打的事了。”   云起看着他还记得当年确实是如此。看来他真的是小三子。云起一时眼泪夺眶而出,哭着道:“你当真是小三子?这些年你又是如何过得?府里可还有别人活着?”   少年跪在地上眼泪啪啪直流:“少爷,这些年您到哪去了,当年我娘和我爹护着我从后门往外跑,不巧陈氏的人杀过来,我娘将我推倒人堆里装死,所幸逃过一劫,可是我爹娘却死在我面前。府里如今就你我还活着了。”   云起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别哭了,我问你你可知道我祖父和父亲埋在什么地方?”   小三子擦泪道:“那日府里乱了天,我自己趁着天黑爬到了屋里躲起来,满地都是血和尸体我又不敢哭,后来陈氏搜遍了屋子不知道在找什么,把东西弄得乱起八糟。再后来官府来了人将院里的尸体一起埋了。”   云起听着直流泪,一时难以自已。稍许时候平复了情绪道:“这些年你是如何过得呢?”   小三子蹲在云起旁边道:“我年岁小又无本事。我怕陈氏的人杀我就躲在这,趁晚上出去偷东西饱腹,我知道王家最恨偷盗之人,甚是无力,只敢去偷点吃食。”   云起一时叹气,只道家业毁于一旦。   小三子看着云起的样子:“少爷你不知道,有些人先是仗着里面的血气重不敢进来,可又拼不过贪念便进来偷抢,我又打不过他们只敢偷偷的将府里剩下的东西藏起来。”   云起一惊:“你是说家业并未全毁?”   小三子说道:“我是看不过他们抢东西。后来便有些乞丐入住,在这抢地盘,便装鬼将他们吓走了。”   云起听完小三子的话,心里一阵凄凉,真是墙倒众人推,曾将万人敬重的王家遭受重劫也不外乎落了个遭受众抢的局面。   想到这云起忍不住落泪,好在祖父的基业没有全部白费。   想到这云起甚是安慰,看着这个比自己的还小的孩子如此这般坚强的活着替他守着这个破败的家,对着小三子说:“你且去收拾衣物以后随我去,我在你就在,决不再让你受人欺负了。”   小三子一听不禁又落泪道:“少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丢人的。”   “ 快去收拾去吧,一会带我到祖父的坟前看看。”云起说罢坐在床上沉思起来。   待云起和小三子走出家门的时候,阿成看着二少带着个小叫花子二少怎么出来个小叫花子,小三子对着阿成就是一通白眼,少瞧不起人那意思,我可是这家生子,跟你比一点也不差。   阿成看着小三子,又看看云起的脸色暂时忍下不跟他计较。云起这是开口道:“阿成这是我是我府上所幸逃过一劫的家生子,比我还要年幼,以后他就跟着我,你是兄长要好好照顾他。”“是,”阿成连忙应下。   “小三子”,云起又看看着他,“以后要听阿成的话,不得无礼,可记得了?”小三子连忙应下。“如今你也长大了,小三子是小时候浑叫的名字,以后就叫乘风吧。”   “咱这是去哪啊。”阿成一脸的困惑。   三个人走在大街上,阿成和小三子骑一匹马,小三子身子瘦小,显得有些滑稽。路上的人哪里想过如今王家的后人如今再次出现在这条街上,三个人一直向东走。   街边上的小乞丐们看着小三子骑在马上甚是得意,不禁喊着:“小三子,怎么着找到新主了?如今也骑上马了?”   “去去去,没的一边磨牙去。”小三子谨记着云起的嘱咐,不得张扬他的身份,以免给这次护镖带来麻烦。   小三子带着云起走到了王氏一族的埋骨之处。几十个坟头林立,不见林木遮日,荒草丛生,甚是苍凉。   云起三人下了马,云起看着这几十个坟墓,心里一阵凄凉。   找到祖父,父亲的坟墓不禁跪在了地上,哭道:“祖父,父亲孩儿回来了。孩儿如今已长大成人。孩儿无能,如今还是无力对抗陈氏一族,让你们在这受苦。孩儿不孝,母亲也在冬夜里走了。孩子发誓,定会为王氏报仇的。”   云起顿顿说道:“是逸墨山庄收留了孩儿,如今孩儿身上兼着使命不能久留,祖父,父亲,我王云起他日回来,定为你们报仇。”说着狠狠地扣了三个头。   小三子跟阿成也跟着行了礼。随即三人策马而去。   到了客栈的时候已是下午了,镖队已经装好了车,就等云起来一齐出发了。   李默和刘燕飞坐在厅里喝着茶,李默自是明白云起就不会家乡回到老宅定是有一番回忆,且不去扰他。   刘燕飞甚是不解,即便是拜祖有现在也该回来了,整个一队人马都在这等着,真是好大的面子。   云起和阿城小三子来了之后,云起像李默告了罪:“小弟耽误了时辰,还请大哥见谅。”   李默爽快说道:“你我兄弟,这点小事不要放在心上。”随即拍拍云起的肩膀,“可是回去看过了?”   云起点头应和道:“是,小三子,”说着云起换来小三子,“这是我家难时留下来的家生子,这孩子一直守在宅子里,如今既见着,就把他待在身边了。快来见过我大哥。”   小三子赶忙朝李默行了礼,小三子人机灵懂事,很是讨人喜欢,李默赶紧将他扶起道:“既是二弟要把你带在身边,我也是赞同,于是吩咐仆人拿来干净的衣服与小三子换上。”   “回大爷,如今我叫乘风了,是少爷给起得名。”小三子忙说道。“好,这个名字好,你也要自己争气,跟你少爷一样,做个汉子。”李默笑笑拍拍小三子的肩膀,“是,”小三子赶忙应下。   小三子换过衣服之后,整个一副精神的样子,李默吩咐镖队启程,小三子步行跟在云起的身边,很快就跟车队上的人混熟了,小三子人机灵嘴又甜,很是讨人喜欢。可偏偏刘燕飞对他不理睬。   小三子小声的问云起:“少爷那个公子什么来头,这般瞧不起人。”   “胡说,”云起赶紧呵斥。“不得议论旁人,那是刘公子,不得无礼。”小三子赶忙应下,可是心里别扭的很,看那个刘公子,长的跟姑娘似的,整个就是一个摆设,牛气什么,我家少爷可是年少有为,你长得这般风流,岂是你及得上的?   想到这,不禁心里一乐。话说刘燕飞对云起的迟到有所不满,所以一直不说话。天渐黑了,露重起来,云起让阿成把自己的披风给了小三子,小三子不敢接,云起说道:“我受惯了,你年岁小,身子也弱些,别推辞赶紧穿上。”小三子心里甚是感动。   刘燕飞瞅着云起做的,心里也挺感动的,对一个奴才尚且如此,看人这个人还是不错的。离着京城越来越近了,刘燕飞心里也是忐忑,离家半年了都未曾回去,不知爹爹会不会打发雷霆? 竖子初出江湖 第九章 路遇绿林好汉   镖队出了冀州城时天色已渐黑,小三子跑到云起面前说道:“少爷这一带有个土匪窝子,那头子叫张文,很是凶悍,经常在这一带出没,往来的商旅车队没有不怕的。”   云起赶忙问道:“你可知道他这有多少人?老窝在哪里?”   李默也是赶忙听着,忙道:“对对对,乘风,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回去我要重赏。”   小三子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匪头张文原是个书生,因家里穷也是被逼的走了这条道。原来只是小打小闹,没人在意。后来这张文不知道打哪拜师学了一身功夫,甚是厉害,又招了五六十个厉害的兄弟,从此就在这称王称霸了。”   李默忙问道:“官府不曾来人管吗?”小三子直笑他,笑了好半天说道:“大爷有所不知,这兵比匪抢的还厉害。只可惜他们只能吓唬吓唬百姓。来缴了几次匪,却被张文一伙吓到再也不敢来。从此张文一伙更是猖狂。”   云起看看小三子:“你可知这里有多少土匪?”   小三子看着云起认真的样子,赶紧回到:“回少爷,一共四伙土匪,就属张文最盛,剩下的几个将够吃饱饭的,不足为患。”   李默跟云起交换了一下眼色:“二弟,看来这次有硬仗要打啊。”   云起点点头表示赞同,虽是听过这边有厉害土匪,却没想到这般厉害。   刘燕飞自是不语,土匪她是见得多了。   李默命镖队的人马打起精神,时刻注视前方的动向。镖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着,有仆人来回报,前方不远处藏有火把,隔十米一个呼暗呼灭,有一二百米的阵势。   李默看了云起一眼,怕是我们已经到了好汉的地盘上了。   两人策马而驰奔向前方,刘燕飞刚才有些犯困,听到他俩的谈话也想往前赶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阿成和小三子一把拽住她。   “刘少,我们少爷吩咐了,让我们看好了您,千万不能让您前去,前方是敌是友尚不明确,请您稍安勿躁。”阿成忙说道。   刘燕飞一听顿时一惊,看来确实是遇上匪贼了。   李默和云起行至队伍的最前端,看着眼前闪烁的火把,向着前面喊话:“前方不知什么朋友,我等有命在身,护送东西到京城,烦请朋友给行个方便,少不了给兄弟们些茶钱。”   忽然前方亮起无数火把,一个汉子站在最前面,他旁边的小喽喽喊道:“小子,别小看了你爷爷,就你那点茶钱自己留着买棺材吧。想走把镖物留下,不想走,就把命留下。”说完,整片人马爆出笑声。甚是猖狂。   李默和云起交换了一下眼色,此事宜冷静处理,打架事小,万一这镖物受了损失可就麻烦了。   云起喊了一声:“对面的朋友,我们只想平安送达镖物,都是江湖中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是豫城振威镖局和逸墨山庄的人,想和大家交个朋友,还请给个方便。”   对面站在最前方的汉子又是一声爆笑:“我哪里管你什么逸墨山庄,什么镖局,告诉你,老子吃的就是这块肉,没听说过到了老子嘴里的肉还能吐出来的。”这个汉子说话甚是张狂,他的人马站在一起足足有六七十人人。   李默和云起听着对方的口气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遂吩咐人马看好镖物,点了二十余人迎战。   李默和云起同时拔剑李默说道:“本想交个朋友息事宁人,既然对面的朋友不给面子,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罢率一众人马冲了过去。   且说这一路上,逸墨山庄和振威镖局都派人跟着时刻传递消息,此次护镖着实重要,老镖王在家一直等着回信,这时有仆人来报说李默跟云起已经准备出冀州城。   老镖王心里忽然一紧,这冀州城外有一股悍匪,甚是厉害,怕是默儿和王云起这次要有些苦头了,人马都调给了李默别的甚是帮不上忙,老镖王只能派仆人速再去观察时刻递信。   且说逸墨山庄的冯少游也是一番焦灼,云起尚年幼又回故地怕是心里会有些翻滚,仆人来报说已过了冀州,冀州城外怕是这次有些难办啊。那一股悍匪他也听过,很多商旅都是闻风丧胆。   此次逸墨山庄和镖王的振威镖局联手,李默还稳重些,云起不至于太冲动。孩子总是要长大的,虽是义弟,冯少游却也在云起身上甚是花了心思,遂命人再去探。   且说云起和李默拔剑率众迎敌,那股匪类平时甚是嚣张傲气,也是没想到如今敢有人对他们直接拔剑,一时甚是警惕,这股子匪类自然也是有些功夫傍身的并不是浪得虚名。   一时两队人马打成一团,云起出手甚是利索,跳下马来,以一敌三,站在中间,一剑刺向前方的胸膛一个侧身躲过了挥过来的到,抽出剑一脚踹翻后方拿到的汉子。   第一次杀人,云起却并没有慌张,他的眼红了,神情甚是冷冽,他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满地的血都跑进眼睛,一时杀红了眼。气势甚是惊人。   李默这边打的也甚为激烈,胳膊上不小心被刺了一下流着血,随即翻身一脚将拿剑的人踹翻,连着打退了几个人,他老远的看着云起杀向了土匪的里面,飞身上马追赶而去。   杀红眼的云起自是不管是谁下手狠极了,那些跟他交过手的土匪大都倒下了,那些跟他打斗的无不惧怕这个少年身上的死亡气息。   李默追赶而至,跳下马也杀入人群,那个土匪中带头的汉子与李默缠斗起来,两人一时不分胜负,六十多口土匪重伤的重伤死的死转眼能打的就剩不到二十个。   而镖局哪边也是死了三个,张文一看自己的兄弟快被杀尽,尽快抽身,命人撤退了。云起还要追上前去,李默一把拉住他,二弟,穷寇莫追,你还好吧。   云起看着满地的尸体,想着多年前的那一幕,心里满是辛酸。我不与人为敌,为何偏偏有人难为与我,逼我出手呢?   两人没有多说话,骑马而归,点了点人数,镖物并没有损失,李默命人抬着几个死去弟兄的尸首,镖队继续启程。   一番打斗过后,镖队的警醒度明显提高,李默命人去城里寻几口好的棺材,将兄弟们安置好了。跟着他们一起走,来的时候一起来,走的时候也要一起回去。   张文带着弟兄回到了老窝,甚是窝囊,让两个没看在眼里的小子给伤了元气,一个还年长些却也不超过二十岁,另一个虽看着壮硕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怎么打斗起来如此厉害。   振威镖局的镖王他是听过,逸墨山庄又是怎么回事?心里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趁他们走远命人收拾了兄弟们的尸首,一时山寨里满眼白色,许多兄弟还受着伤。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文白带扎头,举碗在死去的兄弟们尸首前立誓,兄弟们不报此仇绝不罢休!一饮而尽,顿时将碗摔碎在地上。众兄弟皆是喊着:“不报此仇,绝不罢休!"饮尽酒,尽数将碗摔碎与地上。   还好天气已是冷了,尸体坏的也慢些,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城里,众人到达城里的时候还是夜里,离京城已是不足百里了。   李默命人先去寻了三口棺材安置了几个弟兄,派人将棺材抬至义庄,命人去买了药为兄弟们包扎伤口。   一番激烈的打斗又折了几个弟兄,众人的心里也是有不小的振动。李默命人安置好镖物都去歇息。   刘燕飞这一路上看着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云起和李默不让她参与是以为她女儿身份,怕伤了她,眼见着折了几个弟兄她的心里也自是不好过,一路上保持沉默。   进了城里她越发的紧张了,离家越近,她越不安。果真在城门口看着一个眼熟的小厮一晃而过,她还没来得及想起那是谁。到客栈安装好了刚想休息她突然想起了,在府里见过他一回,应该是哥哥的手下。   也不知我这身打扮他瞧出来没有。刘燕飞想到这突然觉得一阵眼皮发沉,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推窗而入,得罪了,小姐。他把提前写好了纸条放在桌上,拿被子包着刘燕飞从窗外离开。众人皆是累了睡的香甜,谁都没注意这个姑娘已是离开。   早上云起名阿成过来寻她一同吃饭时,阿成发现了桌上的纸条拿给了云起,“家父派人来寻,不告而辞,烦请见谅。若有机会,京城再续”   云起和李默看着桌上的纸条,不禁笑道,这下子逃婚的怕是也要回去了。   不过她倒是从未说过她是京城的人,既然说京城再续,恐怕这姑娘是有些来头的。众人皆是吃了早饭,别过安置在义庄的兄弟,重新启程。   镖王来到了逸墨山庄,冯少游赶紧请进了屋:“镖王身体不适如何能赶来?”   镖王忙道:“不知冯少是否知道默儿和二少在冀州城北一战?甚是厉害。没想到二少小小年纪当真是个英雄人物,老朽佩服。”   冯少游笑笑道:“镖王严重了,我本是想着义弟该是时候认识一下江湖了,正好同少镖主一同多多学习。少镖主很是稳重,是该让义弟好好学学。这不是两人结拜了兄弟,我也是高兴啊!”两个人相视一笑,相聊甚欢。   镖队经过休整,几个重伤的兄弟都重新包扎过,很是精神。越到京城越是紧张,整个镖队的眼都时刻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且说云起和李默真是一战成名,两个少年率着二十人差点端了冀州以北最大的土匪窝,对当地的土匪起了震撼作用,都只敢看着这两尊瘟神不敢轻举妄动。 竖子初出江湖 第十章 暗劫   一行人又行进了两日,经张文一战周边的匪类都不敢再对云起和李默这两个煞神出手,那简直就是找死。一路走到了京城边缘倒也安全。   走到前方的村落时,天色已黑,李默叫了云起:“二弟,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关了,不如我们在此歇息一晚,明日进城。”   云起忙应道:“兄长考虑的周到。这两日马不停蹄的赶路,兄弟们也甚是疲惫。就在此歇息一夜明日进城吧。”   李默安排了镖队入村,这边在京城边缘经常有往来的商队,住宿倒是也方便。客栈其实就是普通的民房,只不过大些而已。院子里很是空旷,镖车都放在院子的东侧李默安排了值班的兄弟。   马棚很是干净。小三子和阿成牵了李默三人的马放进了马棚。众人皆是疲惫中胡乱用了餐。李默安排了众人休息。   云起随着李默安置好了镖队,李默又是一番嘱咐:“兄弟们再辛苦一夜,明日入京,今夜打起精神来。别在这关键时候出了岔子。”   众人皆是赶忙应下:“是。必当竭力护镖。”   安置好了镖队,云起和李默各自回了房间休息。阿成和小三子用过晚饭麻利的收拾好了云起的房间。本是累了两日该歇歇了哪知这两个又闹起了别扭。   云起回到屋时见阿成和小三子都各自坐在凳子上互不理睬。一问才知,原是小三子想先躺床上睡会,阿成责怪他没规矩,年纪轻轻的倒是比二少还金贵。这才起了矛盾。   云起一听直接笑了说道:“我原想着你俩是为了什么事别扭,原是是为了这。小三子还是个孩子,贪睡些是有的,阿成你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阿成虽是心里不高兴可还是应下了,要不显得自己太没度量。   云起又看向小三子:“乘风去给阿成道个歉。阿成这么对你自是爱护你。在我这也就罢了,若是在别处被有些人看到少不得要拿来生是非。快去道个歉。”   小三子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是看看云起的脸还是小声的说了出来:“成哥,你就不要跟我小孩子一般计较了。我出来乍到不懂事,你多担待。”   云起给了面子,小三子也倒了歉,阿成自是不能再端着。赶忙去拍了小三子的肩膀:“自家兄弟没什么担待不担待的。咱都是二少的人,我这做兄长的自是不能亏待你。”   云起见两人和好了,一时不语坐在床边思量起来。阿成和小三子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时多不敢说话。   院外寂静一片,可越是寂静云起的心里越是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阿成和小三子看着云起皱起了眉头赶忙问道:“二少可是哪里不舒服?”   云起摇摇头:“没事。只是我这心里不安静。”两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云起望着窗外,院子里漆黑一片。这镖车就在院落的东侧。这院墙矮小,若真是有人想要劫镖怕也是挡不住。   想到这心里是越发的不踏实,张文一伙子匪类虽说元气大伤,却还是有威胁,若在这半夜夺镖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云起突然站起来对着阿成和小三子说:“今夜怕是不太平。今夜你们二人也辛苦些。警醒着周围点。等送完镖回去好好奖赏你们。”   阿成和小三子深知这次护镖的重要,赶忙应下。这是小三子突然开了口:“可要通知李少?”   云起想了想:“罢了。我们辛苦些。大哥的手臂上还有伤这两日也是辛苦。若真是有不测,众兄弟们也都警觉了。”   云起三人一时打起了精神出了门。入秋的傍晚些许的凉意铺面而来,顿时清醒几分。云起就倚着门框站着。阿成和小三子则躲到了车队的另一侧。   守夜的兄弟们都打着盹,想是这两日困极了。根本没有注意云起三人。   子时一过,院外隐隐的听着几声鸟叫,紧接着周边几声应和。众人都是睡意朦胧,哪里注意了这几声鸟叫。   云起立马打起精神,握紧了手里的剑。小三子老远的看着云起绷紧了身子神色紧张起来,赶忙打起精神四处瞧看。   阿成也是赶紧的打量周围,生怕错过什么。果真,鸟叫过后稍许片刻,几个黑衣人偷偷从门口溜进院落。   就在几个黑衣人快要走进镖车的时候,云起拔剑问道:“来着何人?”   这一声喊罢院落里的人全部惊醒。猛的看见院落里多了些黑衣人,慌忙的拔刀对峙着。众人心里皆是慌张。   云起打量着院里的黑衣人,大概有十七八人,打头的黑衣人看着眼前拔剑的少年,没想到半夜的时间还有人警惕。这个少年确实是小看了他。   果真是个少年英雄,若是在自己的手下定是个干将。可是一想到当初他们杀了山寨几十个弟兄,张文的心里噌的就生气了火。   “爷爷张文在此,你小子倒也是个有种的。”说着拉下了脸上的面罩。   云起看着眼前立着的这个汉子,果真是他。   云起的剑尖直指张文并未落下笑着说道:“我当是谁。不过是一群夜半劫财的匪类罢了。”语气里甚是不屑。   张文吃了憋心里本就窝着火,一时间怒气相向,直冲云起扑过来。   一时间院里的刀剑相撞,李默饶是睡的很沉,可猛然听到刀剑厮杀,立马起身拿剑奔向院里。   院里镖队人马和黑衣人打成一片,云起和一个大汉缠斗着,赶紧冲上前去才发现原来是张文一伙子匪类寻仇来了。   客栈里其它歇息的客人自是听到了院里的打斗声,都不敢睁眼。心里默念着赶紧的送走这帮煞神别是让自己招了这无妄之灾。   一时间打斗甚是激烈。镖队的人马全上,黑衣人不过十几之数,再加上镖队本就惊醒,一时间黑衣人占不到便宜渐渐进入弱势。   张文一时进退两难,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个的都负了伤。想着折了的几个弟兄心里一阵悲戚。   镖队的人马将黑衣人包围在一个小圈里,一时间也停止了打斗,双方对峙着。   张文看着李默和云起不禁说道:“我本是土匪,干的就是这打家劫舍的买卖,今日寻仇被你们算计,是我技不如人。”   云起和李默交换一下眼色:“你也是条汉子。但是你劫我镖杀我兄弟我还未去找你算账如今你却来寻仇。真日就是你的报应了。”   张文看着李默:“当日你不过死了几个弟兄,我呢几十个同生共死的兄弟都死在了你们的手里。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张文的兄弟护着张文拿到对立着:“大哥别跟他们废话,我们跟他们拼了,不信我们冲不出去。”张文听了一时心里甚是激动。   李默不屑的看着张文:“你们的兄弟是兄弟,我们的就不是了吗?”   张文正了身子喊道:“当日劫镖是我安排的,今日偷袭也是我的注意,好汉做事好汉当,放我的弟兄。”   张文的弟兄着急喊着:“大哥!”   云起盯着这起人,若是正途上的也都是些个好汗,但若不是自己警醒着怕是也做了这刀下冤魂了。   偷袭一事本就不被江湖人士所苟同,想到这云起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家里的不幸,一股子杀气瞬间涌上来,所有人都是为之一震。   张文已是领教过他的厉害了,这时候这股子气势更是让人害怕。张文说道:“要杀就杀我一个。放我兄弟活路。”   张文德弟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刚想说什么却立马被张文呵斥住:“闭嘴!”   李默倒是没有说什么,云起一股子怒气涌上头,对准张文的胸膛就是一剑。众人都是惊讶。张文倒在众兄弟的怀里。   张文脸上带着惊异,原是以为云起会一剑了解他,却不想是故意放他生路。随即开口道:“我张文不是狼心狗肺之人,今日你留我姓名来日必当相报。”   云起看着他,一张脸冷的吓人:“带上你的弟兄,滚!若是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定不会再收下留情。”   张文的兄弟看着云起的脸,赶紧的带着受伤的张文离开。   这时李默上前问道,二弟为何放了他们,何不手刃了他们来的痛快?   云起看着李默道:“大哥,这个张文是条汉子,来时兄长嘱咐我叫我莫要惹事。如今我们人单力薄得不易再招惹是非啊。”   李默听后静默稍许时候道:“二弟想的长远,是我这个大哥粗心了。”   “今日若不是你警醒着,怕是我们都要折在这地面上了。”李默看着院落的兄弟开了口。   “大哥严重了,我只是夜半无事正好遇上罢了。”云起自是不敢居功。   打斗过后清点了镖物并无损失,众人都没了睡意。院落里一时灯火通明。   张文的兄弟带他走了不远,他央求着把他放下来,二当家立马向前问道:“大哥可是哪里不舒服?”   张文摇摇头说道:“今日是王云起故意留我一条性命。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却不能轻视啊。”   二当家的开了口:“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孩子身上杀气真是渗人。哪里是这个年纪能有的。”   一时间众人皆是点头。张文不再多话兄弟搀扶着他赶路。   半夜月明,荒凉的路上急忙的行走着这一帮黑衣人马,衬得夜色更加荒凉。此次,云起又是一举扬名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