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一章 泉州年少   古老的雄峰,一块黑石之上刻有朱红色的‘著名峰’三字。   这是六月的暑天,却下着鹅毛般大雪,昔日山水苍绿,今日却火光熏天。一片狼藉之状就显眼下。这里是天离魔教的总坛著......名......峰.......。   七道靛蓝巨芒包围着身穿红袍的天离魔教魔君赵璟释。他额头之上显现红色的蝰蛇图腾。却见他嘴角溢出丝丝血痕。自身虽被眼前蜀山七圣所包围,在他脸上却没显来任何恐惧。峰下另有一伙黑袍队伍正在同几群半人半妖的怪物厮杀一起。嘶喊之声乱成一片。   “孽障,还敢猖獗!”一声惊天泣地之声传来。著名峰顶,云雾漂浮之处,同赵璟释相对最近的一位白发老者,他脚踏闪烁耀眼炫光的七星剑,对赵璟释喝斥道。   赵璟释扫视了一遍眼前的蜀山七圣,他声音低沉,也未被这道声响吓到。他淡淡道:“碧……霄…..剑…..圣,果真是正道中人,你们七人围攻我一人,正道……”说道这,他顿了一顿,又道:“正道….这就是你们正道么?他口气似是兴师问罪一般,说道最后语气突然抬高。对碧霄剑圣方才的那句做了回击。   “妖人,昔日,你无视天道,人,妖,鬼三界让你闹的不能安宁,现在你再无发威势道。却对我等要讲说礼德。可笑之极!”碧霄剑圣另一旁的青霄道长反问道。   赵璟释凝视了众人一眼,冷冷笑了笑,再没说话。又窥视了一眼生为掌门的碧霄剑圣,两手一摆,从手心之内幻来一团墨绿色状的圆球,在蜀山七圣的注视之下,那个圆球,逐渐变大,变亮,膨胀了起来。转眼间快要将他自己包围中间。   蜀山七圣对望一眼,脚踏的七剑向着各自后方急驰,那七剑之上的青芒大盛起来。自是灵力相当。待各自向后退去七丈之远处,配合极是。七人同时挥手,七剑从各自脚下飞了出来,以七星剑为首,六剑绕着七星剑而转。剑芒大闪,已经看不见七圣现在身居何方。   过了半晌,苍穹深处顿时烟云翻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七剑此时出现于漩涡中央,剑身之上电流开始交错,传来剑身碰撞之声,七剑顿时化为千万把,向包裹赵璟释的光球射来,剑如雨下。   ……   十九年后,在泉州。新的故事将从泉州年少马邦明讲起。   此刻的泉州又是六月夏署。一只长长的埃及商队,从埃及长远而来。泉州群民惊异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生的太是黝黑面貌的埃及商贩。   带领商队的是一位长得细高,眼目锐利。身披一件白衫衣的四十岁的中年,人却明显的疲倦许多,那白衫衣已被撕扯的露出几个洞来。或许是在遥远的商途中与伏击的劫匪发生打斗。才弄的这样。   商队眼前的正是湘怡客栈,抬眼望这客栈,装修的甚是过眼。红红的楼前庭柱上题有对联,上联写道“客来客行本似流水,”下联写道“财聚财散皆因宿缘。”门匾横批“湘怡客栈”四字。白衫商人抬眼仔细打量着门头之上,宽广的楼台。这楼台也是湘怡客栈客人俯望楼下风物的重要位置。   此时站在楼台的正是几位装扮的花枝招展,淡妆浓抹的妙龄少女。他们各个脸上露满欢笑。纤指轻轻挥动,指着楼下商贩,想必聊的也是楼下远远而来的埃及商队。   白衫商人望向楼台少女,似是是被美色所迷。脸上露满笑意,停下脚步,又冲着楼上笑了笑,右手一挥对后面的商队做出停下的手势,“大伙都累了,暂且就在这里歇上一晚,明日再好赶路,直奔杭州。”白衫中年对身后商队众人道。   马上有声音回应道:“大家都停了,索拉罗伊老板说了,今个就走到这了,现在要寄宿在这家客栈,大伙都缓足了精神明日好赶路。”   商队众人自是心里喜悦,七嘴八舌,用埃及话吵说了起来。吵得甚是开心。   白衫商人扫视了一眼身后商队众人的脸庞,脸上也露出喜意,点点头,又细看了一眼对联,眼睛里流露出疑惑之色,显然是不解对联讲的意思。   正要打算走进客栈门内,突然一个年约十八岁左右的年少,扑到了白衫商人面前,双膝跪倒:“大叔,大叔帮帮我娘!”喊声里充满凄凉之色,商队众人马上便不说话,悄无声息的探头看来。   白衫商人不解,这年少究竟要让自己帮什么忙,双手忙扶起年少,用那种很不流利的汉人语言道:“小兄弟,你快起来,究竟要我做什么!”   年少抬头细窥视一眼白衫中年,脸上露出喜气,换做往日肯定会被当中推开,或暴打一顿,今日却出乎自己意料。年少食指指向直立的两捆柴忙不迭道:“大叔,能用我的柴换你的一件羊皮吗?我娘生了病,冷的厉害。我想用羊皮为我娘取暖”   白衫商人皱起眉头,随着年少食指所指的方向,看着那边直立的两捆柴。他当然明白,柴对自己定是无用,自己是行商做买卖,换了柴也是累赘。看着年少苦笑道:“小兄弟,看到我们长长的商队了吗?你这柴不知是要让我们用来干什么?”   年少脸色变得更是紧张,脸色也难看了许多,忙不停的叩起头来,不停道:“大叔帮帮我忙,我不想再看到我娘痛苦的表情,大叔你一定要帮帮我。”   白衫商人无奈摇头,缓缓叹了口惋惜之气。   就在这时,在白衫中年犹豫之际,湘怡客栈内走出了一位客栈小儿,毛巾搭在右肩,脸上充满笑意,瞥了一眼年少。那目光像是对年少厌恶至极,白衫商人的眼留意着店小二的眼神,对白衫商人鞠了一躬道:“请问客官,你这是要住店呢?还是要喝茶吃饭。”   白衫商人脸上微微一笑,学着中原人的礼仪,抱拳道:“敢问兄台,你怎么用那种目光,看这位小兄弟。”   店小二苦笑一气,道:“客官,你别建议。他啊,每天背两捆柴在我们客栈门口骗吃骗喝,今日意外,倒是换起你的羊皮来了。”店小二说着,又顿了顿他噢了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对白衫中年继续道:“我明白了,他定是看上你这羊皮,想搞什么鬼。不过,什么给他娘治病,要说他娘啊!还是死了的好,以前的偷盗女贼。”   年少听着店小二诋毁到了自己母亲,心里一股怒火,在心底燃起,对店小二抵抗道:“不许你说我娘的坏话,不然跟你没完!”   店小二怔了一怔,店小二掐啪起嘴,似是用那中看陌生人的眼光,打量起年少,他啪响手道:“啧啧啧.....今日真是奇了,倒做起孝子来了!”   白衫中年反倒是对年少,起了同情心,忙拉起年少。笑道:“你娘究竟得了什么病,能让我去瞧眼看看吗?”   店小二听到此话,眼睛一下瞪圆了好多,指着白衫中年,像是听错了话一般,结巴道:“什......什么......你要救那女盗贼,我没听错吧!”   白衫中年看着店小二的表情,觉得好气又好笑:“救人能有什么错!” 第一部 第二章 多行善意   年少诧异的目光看向中年商人,不由一呆,当然心里豁然又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忙不迭的叩起头来,他颤动着嘴唇,道:“大叔,谢谢你!大叔.......”   “当今世上,这管闲事的人真是太多!让那些恶人,可交了好运。”店小二叹了口气,抱起双臂。斜视着年少道。   白衫中年看着年少激动样,莫名怔了一怔,弯腰扶起了年少。瞥了一眼抱臂站在一旁的店小二,看着年少问道:“小兄弟,多大了,叫什么名字,看你脸上这粗糙的皮肤,定是受了不少苦吧。”   年少又是一怔,店小二却是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居然还有人关心起这个山村小子,当然这在他意料之外。这时,商队众人面面相觑,探头看了过来,白衫商人看着众人脸上的惊异表情,又微微笑了起来。   年少细探众人惊异目光,低着头,老老实实道:“我叫马邦明,今年十八岁。”   突然白衫中年,哈哈笑了起来,右手结结实实拍着马邦明肩膀上,马邦明眉头一紧,心中不由紧张起来,他不解白衫中年笑指是何意。又听到白衫中年道:“哈哈.......不错,不错!很不错的名字!小兄弟以后也无需再称我为大叔,直呼我罗伊大哥,就可以了!哈哈......”   马邦明恭恭敬敬称道:“罗伊大哥!”   一旁店小二清了一下嗓音:“咳咳.......臭小子,今天捡了大便宜了,也有人向你认亲,今日的太阳真从西面升起来了。”   马邦明看了一眼店小二,脸蛋涨的彤红彤红的。   站在商队前面的一位中年哈哈笑出声来,对马邦明道:“小兄弟,以后记得叫我瓦拉大哥!”   又有声音传来:“记得叫我希野大哥。”   ......   商队重人顿然在马邦明前面吵了起来,做起自我介绍,当了马邦明的哥。   店小二愣愣的呆在一旁,对马邦明也是勉强苦乐,无奈道:“算你上辈子还修了洪福,要不是......小子......。”说到这他顿了住,冷冷笑了起来。   罗伊听着众人对马邦明也是热情至极,又想到刚才话题,对马邦明正经道:“马兄弟,你娘究竟患了什么病。我游走九州大地懂得不少医术。倒是很想看看能不能治好你娘的病!”   马邦明听来,眼中乐的开了花,欲要开口。旁边一人突然叫道:“马兄弟,为什么不给你娘请来郎中瞧瞧!”   一人又啧啧笑了起来:“土瑞,你真会考虑问题。马兄弟自然懂得。”说着又指着一旁的两捆柴,指手一笑。   众人眼光一起看向了立在一起的两捆柴。   这时,马邦明也看向捆在一起的两捆柴,他是激动,还是怕别人嘲笑,只有他知道,但在这刻他讲不出话来。   罗伊俯视看着马邦明不好看的脸色,道:“马兄弟,别紧张,这些兄弟们呐,都在一起玩笑惯了,他们没有取消你的意思。”   “马兄弟,以后我们都是兄弟,千万别见怪。”众人中一个高大的莽汉道。   马邦明望着众人点点头,看向罗伊轻叹了一口气,脸色暗了下来,有气无力道:“罗伊大哥,我娘......我娘他得了冷热病。”   众人目光一凝,面面相觑。“老板,老板......你快快说说这是什么病,冷热病听来好是奇怪!”一位同马邦明差不多年纪的年少问道。   “嘘”其中一人,将手指堵在嘴唇前。   众人安静了下来。突然,一人呵呵笑了起来,手掌拍在那人后脑勺上道:“希莱,你吓鬼啊!可别吓坏了马兄弟。”   众人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罗伊思考了半天,脸上布满疑惑。他道:“马兄弟,你来说说,你娘发病时的症状。”   马邦明恩了一声,他道:“母亲常年怕冷,不管给她披多么厚的被子他总感到非常冷。但是到了夜晚子时那个阶段,母亲全身滚烫。先前找了许多的郎中大夫,他们都是束手无策,找不出母亲的病根出来。”   众人露出惊讶之色,唧唧歪歪吵成一片,有人道:“好是奇怪的病症,究竟会是什么病呢?”   日光猛热,滴滴汗水溢满他们的面颊。   这时,店小二脸上突然露出得意之色,偷偷笑了起来。众人望着店小二脸上布满疑虑。有人对店小儿道:“你笑什么,怎么......你莫非知道这冷热病的来历?”这声音问的很是干脆。   由于晴空的烈日显得太热,不论是照在店小二还是众人的身上,都不停的留着热汗。店小二拿下搭在肩头的毛巾,擦着脖颈流出的汗滴,缓了口气,露出神秘眼色。众人依依将头探了过来,细细打量着店小二脸上的神秘之色。   店小二伸长脖子向众人对视着,又挺直身体,他嘿嘿一笑。他道:“其实这臭小子的娘的病,并不是来自人间,是从天上的仙界流传下来的。”众人目光更是一凝,全都莫不做声,店小二看着众人脸上的疑惑,又故意引起众人的注意,抿起嘴又道:“莫不是......!”店小二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看着马邦明凝得很紧的脸。   有人催问道:“莫不是什么.....你快说啊!”   罗伊突然接道:“莫不是马兄弟母亲以前偷盗,这病也不会这么奇怪的的落到马兄弟娘的头上。我说的对不对。”罗伊看着店小二淡淡道。   店小二轻笑起来,对罗伊伸了个大拇指,他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一下便明白了,小弟我真是佩服,佩服........。”店小二说着对罗伊连连称赞,同时把罗伊也称赞的如仙人一般。   众人的脸,明显的不好看起来,一个莽汉突然道:“揍他,揍他。给他教训,免得以后再让他继续满口胡言。”   一个年轻一点中年又迎合道:“对,就该教训他,看她以后还敢满口胡言。”   店小二无奈,倒像是受了误解一般,心里自是不服气,但看众人实力,又不敢继续乱言,心里默骂道“臭小子,算你今天走运,他日我定让你好看。”右手对着自己扇了两个耳光,假惺惺的道歉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是我乱说话,我真的错了,各位......”他的眼睛看向了众人。   有人白了一眼店小二,讥笑道:“都别理他,让他常常自作自受的苦楚。”   罗伊听着马邦明说着自己娘的症状,在罗伊脸上莫名的显出一种藏得很深的疑惑之色。   罗伊看向长长商队里的众兄弟,各个晒得已是汗流浃背,自己额头上也是。又看向逗玩店小二的几兄弟。对店小二笑道:“小儿,我们今晚就在你们店里歇宿,劳驾你进去向你们老板通报一声。可好啊?” 第一部 第三 章 齐云山头   店小二愣了一愣,脸上布满笑意,心里乐道:“今日是多是少也能让掌柜多夸自己两句,说不好还能奖赏一点什么。他向罗伊众人拱腰道:"我这就去,还请诸位稍作等侯。”说完便走进客栈之内。   看店小二向客栈内走了进去,罗伊对马邦明亲切道:"马兄弟,你娘在哪里?我现在能去见见吗?”   马邦明疑惑的眼神注视到罗伊脸上,正要开口回答。罗伊身旁的一个汉子,转过了头,对罗伊劝道:"老板,我们已经走了两天两夜,暂且还是先在客栈内吃饭,然后休息上一段时间,午后再随马兄弟同去吧。”   罗伊微一点头,似是同意,他顿了一会,拿出几张银票塞在希莱手内。笑道:"希莱兄弟,这几张银票你暂且带在身上,等会够交押金。过会我就来。”   希莱接过罗伊给的银票,脸上一副很难堪的样子,他道:"老板,饭都到口前了,还是待吃了饭我陪同你一起去得好!”   旁边另外几位汉子齐声道:“老板在这家客栈吃了饭在去吧。”   罗伊道:“我心意已决,你们先做休息吧!”   罗伊不意合众人意见。固执心意当为最上,众人无论怎么劝,也劝他不住。   也不等店小二从客栈内出来,罗伊拉起马邦明右手,已经决定快些见到马邦明母亲。众人不由觉得罗伊举动有所反常,但身为属下也不敢继续多问一句。   马邦明自小便同母亲住在齐云山,至于自己的父亲,他从来没有见过,时而问母亲一些关于父亲的事,但母亲却是只字不提。自己生的勤奋,自小意志能力坚强,吃的住比自己稍大年龄男孩能吃的苦。他更是这个小岛上的苦命小子。   马邦明带着罗伊很快便搭着木舟来到齐云山,齐云山上要为著名的是老君岩,罗伊十九年来,不知在泉州来回走过多少次,但就是从来没有到过这齐云山。今日有幸便也见眼了。   老君姓李氏,名耳,字伯阳,谥曰聃。"他的籍里是"楚,苦县、历乡、曲仁里人也"。道教尊他为教主,奉《道德经》为主要经典。   这老君石像,正完工于十九年前。司马迁《史记》有载:"石像天成,好事者为略施雕琢。”   石像头戴风帽,额纹清晰,两眼平视,鼻梁高突,右耳垂肩,苍髯飞动,脸含笑容,左手依膝,右手凭几,背屏青山,巍然端坐,更显 空山幽谷,离绝尘世。头、额、眼、髭、须等细雕刻独具匠心。整个石像衣褶分明 ,刀法线条柔而力,手法精致,夸张而不失其意,浑然一体,毫无多余痕迹。逼真 生动的表现了老人慈祥、安乐的神态。   罗伊放眼仔细打量着老君雕像,看的心头倒有几分津津乐道之意,马邦明看着罗伊眼神,在这中间没有穿插半句,深怕打搅道罗伊此时的雅兴。不料罗伊突问道:"马兄弟,这里安静的很呐,倒是一个修仙问道的好地方?你家祖上真会挑地方!家离这里还远吗?”   马邦明指了指离老君岩不远处的一个草屋,因被绿树遮盖的严实,罗伊所幸才没看清楚。树枝之上有几只鸟,看到前来的罗伊同马邦明,潸然在枝头欢蹦而鸣。一眼望这齐云山,纵是绿意无限,它远远连接东海。老君岩旁的太阳显得没有城道上的火辣。也因这里绿树成荫的缘故。好是空气也格外朗润。   罗伊随着马邦明的目光看了过去。马邦明道:"罗伊大哥,我同娘就住在那下面的草屋里。”   罗伊恩了一声细细端详着草屋,脸上又显出几分激动,像是迫不及待一般。   清风刮来,万里风光无限好,人显得更是精神抖擞。罗伊的白衫随风轻轻而动。目光凝视着马邦明,脸上已是激动万分,他对马邦明催促道:"快些带我去见你娘。”   马邦明再一次被感动,心里意外的流下一股暖流,眼睛凝视着罗伊的目光,心里激动得很。对罗伊嗯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对罗伊道:"罗伊大哥......罗伊大哥你真是大好人!"说完脸色顿时皱在一起,鼻孔里呼出几丝热气,呜呜哭了起来。”   罗伊右手拍了拍马邦明肩膀,安慰道:"马兄弟,你放心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让一个好人就这样离开人世的,放心好了。你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马邦明停住哭声,随然眼角还有几滴泪水。双眼呆呆的看着罗伊,露出天真表情,抬头又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鼻梁的罗伊,道:"罗伊大哥,只有你说我娘是好人,我娘真的会得到老天保佑,渡过难关吗?”   罗伊点点头,玩笑道:"老天不看你娘的份,也会看你这大孝子的份呢?”   马邦明听着罗伊玩笑话,终于露牙呵呵笑了起来。甩开脚步走在罗伊前,罗伊紧跟马邦明身后,两人向树旁若现若隐的草屋走去。   远远看这草屋,是极狭窄的挤在树下,马邦明带着罗伊走到草屋前,草屋前居然是一个宽广的大花园,里面已是开满了各种式样的花,有紫薇、棣棠、龙胆、菖蒲等等。   罗伊看着盛开的鲜艳无比的群花,不知心里又是多么高兴,眼睛不断的细细打量着各个盛开的花朵。突然双手拉住马邦明的双肩,脸上居是热泪满眶,对马邦明道:"这些,这些花都是你娘种出的吗?快告诉我。”   马邦明神情一呆,完全搞不明白,世上真有人能这般爱花。在这中间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现在罗伊又是一个。突然间马邦明又感到能有人这般崇拜母亲养育出的花,心里不由一喜为母亲的劳动成果感到深深欣慰。对罗伊点点头,道:"都是母亲种出来的。”   罗伊更是一喜,用力推了一把马邦明,险些将马邦明推翻倒地,不顾虑自己这样冒然,冲进草屋,马邦明接下来会怎样看待自己,他已经不在乎,倒像对邦明母亲另有目的。 第一部 第四章 寻人心切   哐啷一声,草屋门被罗伊推了开来,罗伊神色慌张,对着草屋内忙喊道:“二妹,二妹真的是你吗?”   屋内静静的,简陋的摆放着一张木桌,三个小凳,一张大木床,床上正躺着一人。那人紧裹着被子,下半身露在被子之外,上半身被被子严严裹住。显然没发现冒然直冲进来的罗伊。   过了半晌,被子里缓缓传来一个老妇女的呻唤声。声音中有种怕冷的叹息。   这时马邦明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慌忙瞅了一眼罗伊,脸上露出木然之笑。第一时间便爬到了木床前。   马邦明伸出两手,缓缓揭开裹着王氏的被子,看着王氏脸上依然怕冷的痛苦表情,两手紧紧握住老妇女的双手转头又看了一眼罗伊。转头又对王氏道:“娘,今个我请来了一名郎中,这位郎中他行遍九州大地。让他来瞧瞧娘,究竟患得是什么病。”   王氏微微睁开眼睛,打量着马邦明,脸上微是挂了一丝笑意,语气又显出无奈:“邦明啊!娘知道自己患得病,是治不了的病。娘不要求你再继续出去寻找郎中大夫,娘的时日不多了,只要你能守在娘的床头,晚上白天多陪娘说说话,娘也对世间再无眷恋了。”   马邦明慌张,两手紧紧握住王氏右手,正经道:“娘,你没事的。好人有好报,上天会保佑你早日渡过难关的。”   “二妹,你还记得我吗?”罗伊双眼一直盯着王氏,看着王氏苍白的脸色,已经明白王氏平时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心头纵生伤感之意,怔怔的半晌不敢向王氏问上一句。   王氏一怔,像是从千年沉睡中醒来一样,探眼打量着一边站立的罗伊。看罗伊的眼神显得是那般奇特。   “二妹,我是你二哥,第一次走出沙漠,我再也没有找到你。整整找了你十九年,找的我好是辛苦”罗伊不等王氏答出一句话来,说话声怔怔颤颤,激动不已。便把挂在心间的好许言语乘时道了出来。   王氏轻哼一声,放眼看着马邦明的手依然握着自己的手,自己更是用劲将马邦明的两手握的更紧,比刚才儿子握自己手的力度更大好多。生怕儿子离开自己一般。看着罗伊德面孔,对马邦明道:“邦明.....快!快叫舅舅。”   马邦明一呆,心里顿然不解,抬眼直对王氏视线,好像问个明白。转头又细细打量起罗伊,嘴里却叫不出一句话来。   王氏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在床上坐了起来,神情是那么镇定自如。望着罗伊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二妹?”   罗伊一惊,方才不是让马邦明称自己为舅舅,现在为什么又不承认是自己二妹,难道在这十九年里,受了不少的委屈,久久等待自己没早日接她回去,直到自己生命尽头,自己才出现,断然是不想认这大哥,罗伊顿然间心里充满不少疑惑。   王氏从自己枕头下面摸出一块翠绿色的玉环,将她递到罗伊手间。表情中显得无限伤感。摇头苦叹一口气道:“这是罗菲生前留给我的。”说完将玉环递向罗伊,不料眼角又挂满泪水。动作缓慢,双手颤抖不已。   罗伊像在千年冰窟里初醒一般,呆呆的望着王氏,双手捧起玉环。忙问道:“罗菲,你说罗菲生前,你的意思是?”   王氏看着邦明,不由鼻子一酸,失声啼哭了起来。马邦明恍然明白,王氏为什么不在自己面前提起关于父亲的一些事来,缘由就在这里,十八年里前究竟都发生过什么。   罗伊从怀里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玉环。打量着两个一样模样的玉环,握在手间。苦苦而摇头。这两块非常相似的玉环,是自己父亲当年在中国“四会”所获的一块翡翠之玉,后靠能工巧匠,尽心研雕出了三块玉佩,两个玉环。自己父亲将玉佩分了三弟、四妹、五妹每人一块。玉环分了自己和二妹每人一块。   王氏看向罗伊手里的玉环,右手不断的抚摸马邦明手臂。开口对罗伊讲起了罗菲事来。十九年前,自己随丈夫马玉龙也算是浪迹天涯,无所顾虑的江湖险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做尽天下不少公道事。一天正路过一遍荒地,那日天上打起紫雷,打的很是厉害。电光火花将大地照的暗一块,亮一块。却不见半丝雨下来。两人也是为这天上异象不由惊奇。两人就在快要穿过这荒地的那刻。远远传来,又土匪戏弄年少女子的秽弄声音。便向那声音传来之地,闻声而去。   从远远处,便看到一个少女双腕被马缰绳扎紧,落在一匹枣红马尾之后,瘸拐的脚步,显得多是可怜。枣红马上骑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健壮彪悍,肩背一把宽大奇特长刀。而人似睡非睡,在马背上显得倒是无拘无虑。少女身后有几个悍匪紧跟着,时而说着很难入耳之语,时常又对少女做出非礼举动。骑在马背上的彪悍徒然将这一切看待的不当做一回事来。王氏同马玉龙侠义心起,很是想从悍匪手里救下落入悍匪苦海的年貌少女。   马玉龙大喝一声,挥动马鞭首先冲了过去,王氏紧跟其后也冲了过去。那伙悍匪像是将这些事,看的都是习以为常,为此对马玉龙王氏不足为奇,做出轻视态度对待之。马玉龙挥起长剑,一招“紫气东来”,如万剑盖地,“刷刷刷.......”马尾之后的悍匪都急速闪了开。用尽浑身劲力,才勉强躲开。   马玉龙剑一挥,又来了一招“风和大地”。惊得自己身下白马,惊叫起来。那彪悍睁眼凝视着马玉龙,抽出大刀,挥之便挡住马玉龙的这招攻击。马玉龙连同王氏又使出两人的必杀合技“鸳鸯戏水”同这彪悍一战便有二十余回,两人闯荡江湖对待各种匪人已经是经验满腹,挥尽余力总算胜了这彪悍。救下那少女,三人急忙便逃去。说是胜了,但两人身体之上也留有不少刀痕,最为严重的要是马玉龙。 第一部 第五章 人去心悲   救得罗菲出来后,玉龙同罗菲在很多地方很是合的来。时而王氏虽有嫉妒之心,但细细想来,很多地方终是不能满足丈夫的心。又因自己多年不能生育。心头便也有了有意促成这段好事的盼头。半年以后,玉龙同王菲成了婚。三人便来到泉州齐云山,老君岩旁,修了几间草屋放弃了行侠浪迹天涯之想。过起了安稳日子。   这年后不久,罗菲便产下一子,起名便做马邦明。随是皆大欢喜,三个月后,罗伊患了同自己一样的热冷冰。便离开人世,又半年后马玉龙也患得同样的病,离开人世,人聚凡事成悲,在王氏心里烙下深深伤疤。好在王氏没早早患上热冷冰,才有幸将马邦明抚养了整整十八年,终将马邦明抚养成人。就在这三月前却突然患了此病。而今马邦明已经长大成人,面对九泉之下。自己对马玉龙和罗菲也无愧对。   罗伊跟马邦明细细听着王氏将这故事道完,心头听来顿是伤感不已。明白王氏能走到今日又是何等幸苦。   屋内静悄悄的   ,马邦明不再说话,那是因为王氏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罗伊也不再说话那是因为自己二妹在十八年前便已经离开人世,而自己还在努力找寻。   王氏叹了口气,打破三人的寂静。马邦明抬头看向王氏。罗伊抬头也看向王氏。   王氏思虑了半天,没有多问其别的什么事来,只道一句:“邦明,以后还能继续叫我娘吗?”   邦明一愣,沉默半晌。对王氏问道:“一直不告诉我爹的一些事情,是不是因为觉得爹愧对了你。”   王氏摇摇头没吭出一句话来。心里算是默然承认。恍惚间,心头传来一阵激烈的疼痛,脸上之色难看之极。马邦明不知所措,忙让王氏躺倒在被窝。王氏一个喷嚏,嘴里顿时喷出血来。马邦明一呆,心里责怪自己对王氏问起了不该说的话来。双眼直直盯着罗伊。   罗伊拉起王氏右手急忙把起脉来。脸上浮现失望之意,对马邦明摇头,自己已是无能为力。   王氏哽咽着,呵呵笑了起来,嘴里嗔道:”玉龙,马上我也来了,十八年来,知道我熬得有多幸苦。说着脸上激动不已。   邦明看着罗伊无奈的表情,眼角凝了好多泪水,模糊了自己双眼。顺手拿起王氏开始发凉的手,紧贴在自己脸上,双眼紧紧凝视王氏,道:“娘,你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   王氏摇头一笑,抚摸着邦明长长的黑发,眼里也是凝满泪珠,说起话来带有哽咽:“邦明......娘再问你一句。你在城内每日来回走动,有听到辱骂母亲的人吗?”   王氏知道,自己一生将尽,最为伤心的便是十二年前做起了女飞贼,愧对那些藏有万贯钱财的奸商。所谓奸商也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在苦苦努力,自己随便造成别人的损失,自然在众百姓眼里跟那些奸商又有什么差别,现在想是弥补,老天再也不能给自己机会。想到这里王氏心头不觉更是几丝苦涩之味。   帮民摇头,对王氏说话语速加快了几分:“没有,孩儿没听到有人辱骂母亲。”   王氏双眼无光,表情中又显出几分惊奇,憨憨一笑:“世人难道已经把我忘了。”   罗伊扫视王氏脸庞,表情显得也是格外难堪。他依然想着自己妹妹,找妹妹的希望一下落空,拿起手中玉环,陷入无止境的无奈与痛苦之中。   邦明摇头,眼神黯然,直直盯着王氏。心里默祷“世人依然还记得有你。老天发发慈悲,在这世上我唯一的的亲人,求你不要让她就这样突然离开自己好不好。”   王氏嘴角微露一笑,像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也无挂念,脸上显得又是那般安详,又对邦明道:“孩子,我的孩子,娘一生从未生育,年少之时苦于练武,一心想做人人称赞的女豪侠。但对你却付出了无尽的心思将你培养成人,你能憨厚老实,也是为娘的高兴,娘知道在这老君岩是留不住你的,等娘走后,放一把火,一了全了,免得日后对这里有所挂念。”   邦明一霎惊呆,脸上多是不情愿。他不想这么做,他更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就这样鹤驾云天。   王氏脸色又和祥几分,对邦明继续道:“要是心里不憎恨娘,娘将你身世隐瞒了这十八年。娘只希望你,在每期上坟时也带上娘的一炷香。让娘在九泉下心里也有个安慰。以后,你放心到江湖世界闯荡去吧。”王氏话刚说完,伴着自己长长的叹气声,那声音像是来自黑洞深处,悠远而深沉,牵挂而懊悔。双眼缓缓闭了起来。右手垂下床边。   邦明心急,忙对王氏连连喊娘,再也叫不醒来。目光呆滞许多。心里又是多么暗痛,十八年来,今日自己终是懂得疼爱一个人的心境居然是这般苦涩寥寂。十八年来,王氏也是在每个夜晚这般思念父亲十八年。多大的心力。养育自己十八年,又得到什么。邦明心里愤慨至极,懊恼至极。   罗伊看着邦明一下陷入无际幻思之内,对王氏在心里也是赞叹不已,尊敬万分。右手拍了拍邦明肩膀,挥起的手臂又是那般沉重许多。帮民不再回头去看罗伊,罗伊能救母亲的幻想顿然破灭。邦明声音微弱许多:“你不是说能救我母亲吗?你真实目的是寻找你失散的妹妹而已。怨我母亲不是你妹妹,你就不出手不相救是不是。”对罗伊指责道。   罗伊一个劲的摇头,邦明已经无心转头,再看罗伊脸上无奈至极的那番样子。   罗伊不答语,罗伊一脸背受指责的难堪模样。   在这半晌时间内,两人没在话语。邦明不说话,因为母亲离开了人世,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疼爱自己的亲人。罗伊不说话,因为发现王氏已经离开人世,有失自己为医者的职责。 第一部 第六章 小小之战   罗伊不答语,罗伊一脸背受指责的难堪模样。   在这半晌时间内,两人没有话语。邦明不说话,因为母亲离开了人世,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的执亲亲人。罗伊不说话,因为发现王氏已经离开人世,有失自己为医者的职责。有因得到十九年失散的二妹,已经病故,心头伤痛,无心顾及到别人死活。   两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罗伊道出话来:“大.....外......马兄弟,打算真要去外面闯荡吗?”罗伊口里想喊大外甥两个字,又觉难堪,没有喊的出来。   邦明点头,收住了对罗伊的愤慨。泉州城上,两人无期而遇,现在绝不能在这般怒下断交。做出不理智的选择。有失自己男子汉风度。这点在邦明眼里还是有清晰头绪。   罗伊明白,马邦明心头仍是怨恨自己,试探道:“马兄弟,所处老君岩十八年,外面世界混沌无穷,并不是怎么好处。若是再没半点武功,怕在江湖道上,更是很难吃的开来。而我行迹江湖二十多年,游走中原江南十九年,倒是认识了不少人,你初出江湖,定是要经受这太多破折。若不嫌弃,我在从中倒是可做安排,让你在江湖路上少走几段苦程。”   邦明理直气壮,真显出几分男子汉气概:“不用了,自己的路,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语气果断。   罗伊无奈叹气,心潮的期望,得到狠狠反击。但想到王氏所说的那些话来。顶起那股底气,正经问道:“不用,那你说说怎么就是有用!”像极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   邦明一时语噻,又讲不出半句话来。   罗伊脸面严肃,颇有关心,对待邦明要像对待自己儿子一般。他知道现在要是不承认这个外甥,又要等到何时,怕在以后路上,想帮助也是很难。现在要竭尽自己全部精力,让邦明承认自己是舅舅。正气道:“邦明......”   此 声喊来熟目,像是无尽的黑暗猛然漏来一缕光线。邦明心头也是怯深深的一惊,放亮眼光看起罗伊。   罗伊心头也是不由一惊,断然在邦明眼前已经开始奏了效。望向邦明道:“邦明,事实难于雄辩。既然我是你舅舅你就要尊重听话。你不可在我面前无礼。”   邦明语噻,想说话来,又觉咬口,看罗伊那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半晌仍是讲不出话来。   罗伊心头微喜,知道邦明已经默许了自己身份。带了几分严厉:“邦明,既然不听我话,就是不同意舅舅拙见,认定自己的想法永远是对的。”   邦明心口一紧,真不知说什么出来好。直答:“不,我不是那么认为,只是......!”   罗伊放眼望着病故的王氏,对邦明追问道:“还只是什么,既然有我二妹能生的你,我不计你家境,不论你父亲。今后你就要受到我的管教。要是你娘知道了,九泉之下也是欣慰至极。你不是要去外面闯荡吗?舅舅也不是不赞同你,唯怕江湖险恶之气烫到你。舅舅给你一份推荐信,你去‘仓羁山庄’寻找庄主南宫腾马。当他看到舅舅的推荐信时,定会给你做出妥善安排。”   邦明心头一震,尖锐的语气缓和下来道:“我有自己注意,还不想依赖于别人。”   罗伊目色严厉,反问邦明:“什么.......别人?”罗伊冷哼一声,又淡淡道:“你认为舅舅也是别人。”   邦明默然,顿时讲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已经故去的王氏,眼角溢满泪花。罗伊两眼依然紧紧的盯着邦明,想尽办法,好让邦明顺从自己,给他的将来做以最大之助。   罗伊脸色又变,像是已经没有什么好法子来劝阻邦明,不料脸色又是一变。渗出几丝寒气,邦明觉来,罗伊耐心不如方才。   罗伊转身看向大开的草屋门外,太阳的光芒依然如旧。热辣辣的炙烤大地。鸟雀鸣叫之声未曾缓去。仰头苦笑道:“二妹,若是你还在,我也不至于想尽一切办法来教养邦明。九泉之下的你不会责怪我对你儿子这般严厉吧!”邦明心头一惊,原来罗伊一心都在为自己着想。心中不知何因反而黯淡了好多。罗伊言辞马上又变得尖锐起来,对帮明道:“邦明,想让舅舅同意,并非什么难事,你的武功要是在舅舅之上,舅舅绝不对你有丝毫阻拦。”   邦明抬头看了一眼罗伊,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两手举起,却又不停颤抖。挥出拳头便向罗伊冲脸打来。邦明心头是无限懊悔,无限说不清的糊涂与迷茫。罗伊微微一躲,身子向后微微一倾,用胸膛支向邦明力道十分的土块一般的拳头。   在邦明拳头,刚要碰触到罗伊胸膛的那刹。突然在邦明拳头上不由传来一股反弹之力,顿然感到双手被震麻,好是疼痛。只差放声叫出声来。邦明忍着疼痛,释放出自己心头无尽的愁意,拳头之上又加了几股力道,咬紧牙根,挥拳又要打来。这一圈结结实实捶打在罗伊胸膛。   邦明反奇,罗伊身上这次为何没有传来反弹力道。就在这失神陷进犹豫中时。猛地一晃,那力道传了过来。罗伊咧嘴轻轻一笑。   邦明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顿然从草屋内飞了出去,重重实实倒在地上。鼻孔之内恍然流下血来。   罗伊心头一惊,怨自己方才出手有点重了。慌忙从草屋之内跑了出去。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女子嬉笑声。罗伊听来顿是亲切又熟悉,或因现在思想不能集中的缘故,对笑声的来源就是想不起来。只好转身找寻声音究竟来自何方。   “嘻嘻嘻.....嘻嘻嘻嘻.....”   一位约莫十七岁左右的姑娘,身穿浅蓝色的紧身绣裙。长长的辫子绾起,像是两个红气球。   小姑娘依然看着罗伊笑个不停,在他身旁又有一位年约十二岁左右的小姑娘,但这个小姑娘长得却出奇的可爱。罗伊看上去后,心头也不由得涌出一个强烈的疼爱心来。 第一部 第七章 蒦女阴谋   “嘻嘻嘻......真精彩,我说大哥你出手挺重的,要是打坏了你的大外甥。二姐今晚可是要来索你性命的。”身穿蓝色紧身裙的姑娘说着,又将双手举起,扮着女鬼吸人血的样子,吓唬起罗伊来。   这姑娘就是就是罗伊五妹,汉人名做清艳。   罗伊冷叹了一口粗气,看着清艳又看着另一位小姑娘。对清艳语气中又有点疑惑:“五妹,怎么会是你?”   清艳白了一眼罗伊,纤指在罗伊面前轻轻一摆,神气道:“嘿嘿.......看来大哥是没想到啊!”话到这里脸色一变,语气中又带有几许怨恨罗伊的味道,生气道:“哼......亏你还有嘴,口口声声喊我五妹这两个字。”食指又向地上一指,双眼瞪着罗伊,懊恼道:“你.....不......配.....”   罗伊额间像是流下了一滴冷汗,眯起双眼,对清艳笑道:“是谁又惹我五妹生气了,告诉大哥给你出气去。”   罗伊这么一说,清艳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来。一旁的小姑娘,已经把手捂在了嘴巴上,也得意的笑了起来。   清艳食指猛地指向罗伊,得意洋洋道:“就是你,就是你欺负了我。”   罗伊一脸难堪之色,自己像是被戏弄了一般,脸色好是几分尴尬。长叹了一口气,对清艳不由问道:“五妹,你是怎么知道,你二姐已经不在人世了。准确说,你也不知道你二姐长什么样”   清艳听罗伊这么一说,心头冷凝一种伤感,抬头望向热辣辣的太阳。人虽是血缘相连,但没有实际的感情牵绊。本义而言就是疏远了好多。   邦明呆呆站在一旁,仔细望向,一脸伤怀的清艳,心头默问道“这是我娘的亲妹妹吗?她真是好年轻。好小啊!”   清艳转眼瞧到正在细打量自己的邦明,马上隐去,脸面之上的伤意,对邦明微微一笑,显出自己几许成熟味来。   断然又将为难罗伊,已经想好了的馊主意抛到九霄云外。   清艳也细打量起邦明,对邦明轻声问道:“你就是我二姐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邦明不语,显然自己很难对清艳所问的问题道出个所以然来。   清艳两眼直溜溜的盯着邦明,着急道:“你快回答我啊!”   罗伊看着差不多跟自己一样大小的邦明跟清艳,喉间略感干涩。又看着站在清艳身旁的另一位小姑娘。对邦明解围道:“五妹,你身旁的这位小姑娘是?”   罗伊这一问,倒是提醒了清艳已经想好的馊主意。清艳一皱眉,又看着邦明有点奇怪的表情,心头放弃了对罗伊诉苦的想法。   清艳望着罗伊又嘿嘿一笑,随机又看了一眼小姑娘。对罗伊道:“你还好意思问.....”心头又想还是等下次了再跟你说苦撒气吧”清艳转变语气:“在我途中迷路时,随机认识的一位小妹妹,她叫茹雪。”   罗伊放眼细看向茹雪。   在邦明和罗伊正打量茹雪的这刻。突然在众人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命令声道:“茹雪,还在等什么,难道要违抗大护法的命令不可,别忘了,你是怎么长大的。”   罗伊心头一怔,转头向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清艳。邦明也随同罗伊一起看了过去。只见在远方树木旁边,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人,向众人走了过来。黑袍之上秀有弯刀匕首的标志。   罗伊看着那图标,恍然叹道:“天离教!”   话音未落,茹雪手掌之内,撑起一个黑白相交急速旋转的黑球来。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第一个受伤的便是清艳,罗伊眼睛一绷,纵然挡在清艳面前,替清艳挡下这招。那黑球如同旋风一般,恍然让罗伊的双唇不停抖动起来,自己精力像是被吸走了一般。   清艳突喊一声:“大哥!”   邦明的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只眼睁睁的看着罗伊。   罗伊胳膊上发出一股力道,向茹雪猛地一震,茹雪急闪。茹雪毕竟年小,对力道的运运还是生硬。猛地栽倒在一旁。   清艳看到罗伊没有受到伤害,心里不由得放松了好多。转眼看向茹雪,心头不禁油然生出一股恨意,对茹雪疑问道:“茹雪,你这是?究竟.....”   罗伊打断清艳的问话,喘了两口粗气,惊张的神色,渐渐消失。言语却惊:“噬魔妖法......”语气又紧张道:“小小年纪,便修得此等邪魔功法,你究竟是什么人?”   茹雪缓缓从地上爬起,惊异的眼神,看着罗伊,默然不语。   那旁的黑袍女人已经来到了众人身前,拍着双手,满脸不友好的气色。怪笑道:“想不到,还有人识得我天离教功法,真有趣,倒是这年纪稍远了一些,不过也不算太老,呵呵......”   罗伊怒道:“邪门歪道,人人知而诛之,无非是当年魔教,所藏留下的一些贪生怕死之徒罢了,如到现在却也想要出人头地。”   黑袍女人双手搭在茹雪的肩膀上,指了指一旁呆立不敢动的邦明道:“茹雪,快去请你师弟过来,你以后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罗伊一挥手,挡住正要走向邦明的小女孩道:“站住,邪门歪道。今日休得动我外甥一根豪毛。否则你们休想走出这齐云山。”   黑袍女人继续拍手道:“呵呵.......向来还没有谁能够吓住我蒦女。今日倒是奇了。”又对茹雪亲切说道:“去.......茹雪,把你师弟叫来拜师,为师倒是看看这些凡夫俗子,究竟能有什么能耐阻拦。   茹雪默默点头向邦明身边走去。天空依然如旧,太阳火辣辣的照在大地上,树头的鸣叫小鸟却不知何故而早早飞远。”   茹雪迈着轻盈盈的步子向邦明走来。   清艳脸色一凝,眼内流露出无限伤意。面看茹雪,茹雪像是完全的失了魂一般,任由别人来掌控。心头对茹雪怎么也想不到。清艳知道,茹雪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而已,昔日的天真与可爱,本就不是能装的出来。现在一下变得六亲不认,一定是那蒦女从中操纵。   差不多在一月之前,自己也便冒然决定要同大哥罗伊,共同出行中原大地,继续寻找二姐的踪影。在自己还未来得及准备之时。罗伊便已带着长长骆驼商队开始出行了。   清艳深怕罗伊等人走远,便在后面急速的追向罗伊,穿越茫茫沙漠,也不知这样走了多长时间,昏昏沉沉便在沙漠中睡了去。醒来之时,却被只有十二岁的茹雪救了下来。   醒来后,也便将自己为何穿越沙漠,去中原的目的只字不漏的全部讲给了茹雪来听。事由几日后,茹雪恍然提出要同自己一起去中原,帮助自己去寻得二姐下落。阴差阳错,无机投缘。   刚进泉州便远远瞧见罗伊的商队也入了城,便偷偷的盯上了罗伊。后又紧跟到齐云山。无机中便也晓得自己二姐已经离开人世已有十八年。   最终,怎么也想不到,茹雪居然同天下第一大邪教天离教有着非同平常的关系。   罗伊由于方才对茹雪使出的“噬魔妖法、、、”进行了正面迎击,现在觉来,胸口猛烈的膨胀,难受至极。自然,若是不尽快从蒦女手中解脱出来,让蒦女继续这样同自己干耗下去,怕是过不了多久,身体精气失控之后,自己即使不战也会自败,罗伊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得一阵寒颤。 第一部 第八章 怨恨无疆   清艳突然拦在茹雪面前,双手阻住茹雪肩膀,不停抖动茹雪臂膀,慌问道:”茹雪妹妹,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不应该受到别人的指控。茹雪妹妹......”   茹雪抬头细细打量着清艳脸上无奈表情,想尽办法挣脱出清艳肩头,向邦明面前走去。   罗伊牙根撬动,右手向自己怀中一伸。拿出闪烁着金光粹碧的一个算盘,在站众人似是耳目一新。这算盘好是奇特,金珠晃动,发出如同狂风吹来之音。算盘之上的雕纹显得又是那般均匀。怎不吸引众人目光,邦明放眼细细看来,清艳心头一怔,放眼看了过来。   蒦女扬眉,探长脖颈嘴角冷冷一笑:“小妹妹真是可笑,也不想想,自己丢落在沙漠之内,仅凭茹雪缚鸡之力,怎会将你从沙漠中带到一个,绿意苍生,百花盛放的小岛上。小妹妹难道没想过这个小问题。”   清艳放眼望向蒦女,当下明白,一切都是蒦女的精密安排,心头又想,既然他们一心只寻找邦明,为什么同自己绕这么大的一个弯来。只盼寻找到邦明。   蒦女细细打量着清艳,手指扣动自己唇角,倒是蛮有耐心。脸上得意笑道:“小妹妹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还是打算要怎么报答我来?”   罗伊看向蒦女,面目中渗出丝丝寒意,对蒦女道:“邪门歪道,原来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我五妹冒然决定要来中原之故,怕是也有你从中掺合吧。”   蒦女嘻嘻笑了起来,手指一指罗伊笑道:“不错,不错。果然就是做大哥的,来龙去脉倒分析的甚是透彻。”   邦明呆呆看着,此等场合之下,原本就没有自己可以开的了口的。   罗伊一阵恨意从心间顿生,挥起算盘,冷视蒦女道:“天离余党,今日难得容你,料你冒然现身,也是失计之计。”罗伊淡淡道,显出几分很有把握的样子。   蒦女喔了一声,手臂向自己后面一撬,学着蜘蛛吐丝的动作,面目狰狞,直视着罗伊。顿然在蒦女后面腾起黑雾一片,黑雾之中像有长长的黑色藤蔓不停晃动。蒦女两手向罗伊一指,得意道:“今日让你瞧瞧,我“幻魂勾影”的厉害。”话音刚落,那黑雾像是一个无底深渊之内的狂魔一般。黑气如同一个魔物的头,长大无敌巨口,就要冲来。   罗伊侧脸,对一旁的清艳同邦明道:“你们往后退,此术戾气熏人,从中不知又藏有什么阴招。”   罗伊、邦明、清艳三人的目光齐聚在同一个焦点。相互对望着,清艳点点头,两手松开茹雪的臂膀,首先退向后方,邦明也向后连退了数十步。   两人退向后方,果然蒦女的这招幻魂勾影,已快要触到罗伊。罗伊眼内流露出一丝冷意,唇角浮动一丝得意,恍然越向高空,眼睛直盯着蒦女,那底下的幻魂雾气,急速的又向半空中扑来。   罗伊摇动算盘,算盘之上顿时金光闪闪,菩堤本无树。犹如佛光普照,算盘之上的算珠,突然飘动起来,依依布置在罗伊眼前,向是夜晚空中的星阵一般,每个算珠之间,都隐有极大的玄机。密密麻麻的算珠,让众人看来,不由寒颤而立。众人直勾勾的眼神定向罗伊。罗伊拿着算盘的右手,突然一震,算珠各个又是一抖,第一个算珠,恍如划破黑夜的流星一般,向蒦女使出的幻魂勾影之术冲去,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算珠像是无穷无尽。在蒦女眼前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瀑布一般。气势远远胜于蒦女之上。   不到几秒,便将蒦女发出的邪术击退,又向自己周身攻去。   蒦女心头一惊,已经意识到,自己轻敌了,现在要是不快快逃离,怕吃亏只是自己。慌张对茹雪喊道:“茹雪......撤......”话音落去,在蒦女和茹雪身旁冒来两股凝的浓浓黄烟,一下呛得地面上的邦明跟清艳睁不开眼,呼吸困难,直打喷嚏。   “咳咳.....邦明,快并住呼吸......”黄烟之中,远远传来清艳对邦明的关切声。   罗伊缓缓从半空中降了下来。待黄烟散尽,三人对视了一眼,看向周边,发现蒦女同茹雪已经逃得不知去向。   罗伊连咳几声,嘴内吐出一团血来。清艳看着地上的血,心头一惊,急道“血......大哥你这......你这是!”   百无惶急之中,邦明也忙喊道:“舅舅.....舅舅你....。”   罗伊抬头惊异的目光打量起罗伊,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邦明,你叫我什么.....?”   邦明一呆,又喊道:“舅舅.....。”   罗伊呵呵一笑,乐不开怀。   清艳脸上的担心之色未曾散去,对罗伊道:“大哥......大哥你的伤势?”   罗伊双手一挥,语气有力:“不碍事......放心好了,只是方才同那小姑娘所发出的噬魔妖法正面攻击,于我体内的流通气息,发生跌撞,导致了血液倒流。运用功法,稍作调息,便可复原”   清艳脸上的紧张气息算是没了,但脸上又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对邦明道:“邦明.....我们退后,让大哥运功舒气,缓解身体。”   邦明点了点头,同清艳向罗伊身边退出了数十步。邦明双眼紧盯着罗伊,像是从方才的一战中,才换的对邦明的敬意而来。   半晌过口,罗伊脸上露出了红润之色,清艳扑到罗伊身旁第一个问道:“大哥.....大哥你现在觉得如何。”   罗伊眼内露出喜意,微微道:“已经不碍事了。”说完,对视着邦明跟清艳的眼神。   邦明又疑惑道:“舅舅你那样真的对身体管用吗?”清艳嘿嘿一笑,右手拍了拍邦明的肩膀道:“这叫做运功疗伤,比药材管用多了。”说话间又嗯了一声,食指指着邦明眉宇,不公平道:“什么,你叫我大哥舅舅,怎么也得喊我一声姑妈才是,不然....”清艳转动眼珠想了一想,又道:“不然,我二姐在九泉之下也不高兴,会......生......气........的.....。”   邦明脸上显出几分紧张。   罗伊看着邦明,脸上露出一笑,打破邦明的紧张。道:“邦明.......呵呵呵呵......放心好了,你母亲的性格很温柔的。”望向清艳又笑道:“你比你姑妈都大一岁,她还没见过你娘哩。要说生气,也生你小姑妈的气,你娘最生气的便是故意戏弄他人的淘气宝。”   清艳尊严像是受到了指责一般,颇有点不耐烦,看着罗伊道:“大哥.......大哥你可别忘了,方才最担心你的可是你五妹我,你这大外甥可呆头呆脑的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呢......”   罗伊笑了起来:“好好好.....我督促邦明,不抢你功劳。”   清艳道:“这才是我大哥......”   罗伊同清艳说话间,邦明猛地冲进草屋内,不多时,只见草屋内冒起火来。清艳一惊,先是对罗伊忙喊道:“不好,不好大哥,你那呆外甥,是不是惊不住打击把自家草屋点着了。快去救火啊!”   罗伊哈哈一笑,不加劝阻,只是清艳一副着急样。   快去救火啊!” 第一部 第九章 诸人迷离   清艳看罗伊无动于衷样,便是火冒三丈高。出言又止。   罗伊瞩目望向已经燃起的火光,心内顿生无由惋惜半晌缓缓道:“随他去吧!”   清艳无奈,手指向火光燃起的草屋,瞪大眼睛不解道:“随他去?”向罗伊问了一声。   罗伊不说话,眼睛直看向草屋。   清艳轻叹了一声,跑进草屋内。   清艳恍然来到草屋,欲要张口喊出声来,不料她惊奇的看到邦明此时正跪倒在大床边,眼里含着泪:“娘,孩儿对不起你,孩儿的养育之恩还未来的急向你报答。娘,你托付孩儿的,孩儿一定会牢记,每过时节,孩儿对你的一炷香也不会少。”邦明说着,又不停对已经故去的王氏连连叩头,祈祷不断。   清艳看着,王氏安详的脸庞,听邦明对王氏的声声念叨,自被邦明的言语表情为之感染。不由对自己问道“二姐,你究竟长什么样。”   顿然屋内的黑烟越来越浓,很快就呛得清艳咳嗽起来。清艳走到邦明身前,用手拍了一下邦明后脑勺,邦明一怔。转头看向清艳。清艳道:“呆小子,还要跪倒什么时候,你家草屋都快塌了,小小年纪便不懂的珍惜自己小命。”   邦明对清艳显出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屋内烟气混淆一片,眼睛看屋内器物的视线模糊好多。不知何时,罗伊也从屋外走了进来,他对王氏深深鞠了一躬,嘴间默默念了半晌,清艳不知罗伊在说些什么,自觉道,自己倒像是居外之人。   “咔嚓…..”一团火光在邦明不远处,突然掉了下来。空中一束光芒投进了屋内。清艳惶急,伸手忙去拉邦明。   罗伊脸上并未露出丝毫失慌,他拿起桌子上放的一小坛酒,在王氏床前,撒了二两之多,又鞠了一躬,看着王氏慈祥面庞。道:“非常感谢你,对邦明这十八年来的照顾,放心到极乐界去吧,邦明以后尽管托付与我好了。”   邦明抬头,看着罗伊,缓缓站起。   三人目光齐聚王氏脸上。罗伊猛喝一口酒,然后将嘴内的酒喷到王氏床上。这是埃及商人长久以来对死者最尊重的表现。床上马上火起。邦明凝着脸看向罗伊。   罗伊脸上也是无限痛惜,语气缓缓道:“邦明,同你养母走到这里也便结束了,往后的路仍要走下去,不管是苦,是酸。我们生为男子汉,命中便已经注定了此生的幸苦。”   邦明点点头,明白罗伊说此话的用意,三人视线慢慢移向门外,从草屋内走了出来。哐啷一声大响,整个草屋被熊熊大火包围,顿是火海一般,邦明眼睛直盯着燃尽的草屋,目光黯然,又陷入沉思之中。   清艳看着邦明伤感模样,故意嘿嘿一笑,手掌在邦明肩膀上一拍。道:“人都走了,你还哭什么?”   邦明眼内泪花少了几许,呆呆看向清艳。清艳脸上装出几丝笑意,清艳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邦明提起神采。   除去齐云山这边黑烟滚滚之外,其余之处,皆是绿意盎然,草木葱葱。空上鸟雀飞上飞下,不停鸣叫,显的格外欢愉。又不知何时,有三只白鹿在老君像之下走动起来。他们也像是突然碰见罗伊,罗伊,邦明和清艳三人。三兽三人眼光直直相对,半晌过去,最大的一只白鹿豁然跑开,接着中等的那只,最后最小的那只。   暖风吹来,微微掠动三人衣裙,黑发随风扬去,邦明心头痛意散了好多。   罗伊看邦明脸色红润许多,自感胸怀也是豁然开朗,海阔天空。带着二人从齐云山上下来,坐上小舟,来到泉州城内。   泉州城上恍然比方才罗伊进城时冷清良多,在罗伊心间又不由疑惑起来。罗伊不愿不等疑惑之心继续下去。罗伊带着邦明,清艳直到湘怡客栈。三人来到客栈门前,他们看到客栈门前也是如此清冷。罗伊放眼看向楼台,楼台之上却瞧不见一个人来。   清艳首先打破三人沉默,问起罗伊心间疑惑。道:“大哥,你有没发现,泉州城转眼之间,突然冷清了好多,也不知是何因!”   邦明也是疑惑,不断转头细细看去,身前走动的全是一些自己所不认识的,搭话并不方便。   罗伊望向邦明,看帮名一脸迷茫表情。脸色一凝,首先向客栈内走了进去,紧接着清艳跟邦明也向客栈走了进去。   客栈里面也是豁然清静,放眼看去也是没有看到一个人。   清艳放高嗓门,大喊道:“老板,老板!快出来接待客人!”声音纵是尖锐霹雳。   半晌过去,不见有人前来应答。清艳冷叹道:“大哥,这里究竟…..”话到一半,传来那店小二的声音:“来了,来了!”店小二来到三人面前,第一眼便瞧到的是清艳。眼睛内露出喜爱,忙不迭道:“小姐,你是要吃饭喝茶呢?”说到这又嘿嘿一笑,擦着额头上漫下的两滴汗珠。道:“还是要投宿。”店小二看着清艳,两眼直勾勾,一副好色之象,店小二两个脸蛋通红通红的。不见清艳搭话又道:“小姐你放心,我们这家客栈是这泉州城内最大,最为舒适的一家,投宿绝对没有人能侵扰,保你休息的满意十分。小姐的选择绝对错不了”   清艳脸上一下子布满笑容,看店小二红红脸蛋,捂着嘴嘿嘿偷笑。指着店小二红脸蛋,对罗伊笑道:“大哥,大哥!你快看呐!他看我时脸蛋好红,好可爱!”   邦明一呆,瞪大眼睛看向清艳。   罗伊脸色一凝,摇摇头,对店小二抱拳,对清艳道:“好不害臊!在店家面前怎么能说出这么不廉耻的话来。”‘哎’叹了一声忙对店小二道:小哥,莫要生气,我妹妹不懂礼节,多有冒犯。”   店小二眼睛仍是直勾勾的看着清艳,对罗伊挥了挥手道:“客官客气,并无大碍,都是年轻人,呵呵呵….!”店小二说着又笑了起来,转眼却瞧见一旁站的邦明,脸色一惊,又像紧张,走到邦明面前,指着邦明略是破烂的衣服骂道:“臭小子!今个你胆儿倒是不小,居然跑到客栈来了。”手指向门外一指,不耐烦道:“出去,速速从我眼前消失,最好别让我看见。”   邦明表情一栗,不知道说什么好,满脸的自卑样。   清艳扑到邦明面前,对视着店小二眼神。店小二满脸又露出甜蜜至极的样子,呵呵得意的笑了起来。指着邦明轻声说道:“这是穷要饭的,我先赶他出去,免得影响姑娘食欲。”说着对清艳呵呵一笑。   清艳脸上像是裹了一层寒霜,对店小二说出的话,很在意一般。   清艳笑道:“他是我侄子,你这店家小儿还要继续赶吗?”   店小二一脸惊讶双手在清艳面前摆了摆,瞥眼叹道:“一个穷要饭的,转眼间也能变得大贵大富起来。”   清艳眉色一扬,生气道:“怎么,有什么不服气…..”   罗伊抱拳,打断清艳的话语,道:“店家,泉州城上为何此刻人变得这么少,你这客栈里面也是,是逢节还是?” 第一部 第十章 鱼妖儿媳   店小二长仰头叹了口气,变得伤感起来。清艳又觉店小二心底本也不坏,探头看向店小二气色,店小二眼转身任然带有轻视邦明之色,冷瞥了一眼邦明,对罗伊道:“客官,你眼光真是雪亮,眼前景物只要发生稍稍的改变,也瞒不过你的慧眼。”   清艳眼内也是对罗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悄声道:“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天生的傻瓜样。”说完眼神一凝转头面向一面。   不论是店小二还是邦明,或是罗伊都听到了清艳悄声话语。   罗伊对清艳喝道:“清艳,不得无礼!”   清艳撇嘴转过了身,邦明低头看着自己太阳之下的影子,旁听两人对话。   店小二摇摇手,面目和祥,满不在乎的样子:“今日静水寺有高僧,来泉州城化缘,不慎发现了鱼妖,人们都去了余东桥头,看静水寺的高僧收妖去。”   清艳,邦明脸上一惊,显然对店小二说到的故事无限好奇。   清艳两眼直望店小二,语气惊讶叹道“鱼妖!”   清艳邦明顿感脑间空堂一片,对鱼妖事件多为好奇。   罗伊抱起双拳,问道:“店家,我们商队其别的人呢。”   店小二脸色难看,顺口答道:“方才一听到高僧降妖,大概是随同众多客人跑向了余东桥头。”   罗伊脸上微有动容,这不是一件奇异怪事,为何对泉州城民造成如此严重问题,心中默问自己几句。又对店小二道:“店家,我商队里的同伙,全都去了余东桥头?”   店小二眼内一呆,转头向楼梯之上看了两眼,隔了几秒时间,点点头,朗朗道:“恩,都去了余东桥头。”   罗伊心奇,抱拳道:“店家余东桥头怎么走!”   店小二脸色突变,脸上显出蛮不愿意三人再走出客栈样来。又道:“出了客栈门,直直向东走,不一会便可到达。”语气有点低沉。   罗伊带着邦明清艳从湘怡客栈内走了出来,向余东桥头走去,众人远远之处便看到人山人海,团团围成一个圈,奇怪的是,居然全部都是莫言不语,究竟是怕店小二所说的鱼妖,还是另有别事。此刻都成了三人心间的一个问句。三人缓缓从人穷中挤了进去。   众人看到,两个武僧拿手中之棍,对着上身人形,下身鱼形的鱼妖。一旁一男子跪倒在地上,不断为中间打坐的,一穿袈裟,闭眼诵经的高僧苦苦为鱼妖求情。声音那番悲望不堪。   一老妇女人提着一篮水果,跪在鱼妖身前,看着篮子内的水果,语气中充满对鱼妖的无限敬意:“少夫人,老生代表全家,再没什么能够用来感谢你了,昔日对老生一家的贴心照料,都劳烦你颇多。人妖殊途,老生只盼来生,能够为你做牛做马,相以报答。”   鱼妖感动的点点头,泪水中含满无奈:“老人家你快起来,你家小儿依是如此,药剂早晚隔一贴,半月后方可复原,老人家你无需为自己小儿继续担心。”   老人听鱼妖话后,心里有了几丝暖意,忙对鱼妖叩起头来。   一旁又跪有年轻少年,眼前是一篮鸡蛋。嘴里哽咽着:“姐姐,我娘行动不便,我只能代表我娘前来,请姐姐不要生我娘的气。”   鱼妖脸上一副无奈,摇摇头,深情道:“你娘眼睛怎么样了。你以后要多照顾你娘,甘露没了就到梧桐林里采摘,配上给你留的那副药剂,三个月内,你娘眼病,便可转好。”   少年看着鱼妖,顿然感动的流下泪来,更有舍不得鱼妖之意。少年道:“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娘照顾好的,只是对姐姐的恩情。”说着将目光移向盛满鸡蛋的蛋框内。   鱼妖摇摇头,脸上现出一层欣慰笑意。对少年道:“同是世间生灵,本该相互照料,这只不过是我举手之劳!”   ……   一个鱼妖,居然得到这么多人的拥爱,自符合泉州城内,众人统统聚焦这里之因。邦明三人心间觉来也是暖意一片,人妖之间真能相处的如此之好。   突然传来一阵官兵的脚步声,马踏、人跑、喧嚣之声。混淆一片。沉寂为此被打破。   “知府大人到…..”远远传来这么一声大喊。众人抬头看向远远而来的官兵,跑在最前的一辆马车,众人各个脸上露出无奈表情,只好依依跪在一旁,让出一条路来。   马车上首先下来的便是一位年有五十多岁,穿的绫罗绸缎,富贵华丽的容装老妇。声音初颤:“文彬,文彬我的孩子!”说着便扑向那男子。   老妇身后一位带刀护卫,忙对老妇忙喊了一声:“夫人……”语气中充满关心。   车内又走下一位身穿浅蓝色罗袍裙,秀有白花罗中单,脚穿黑色皮履的年老官员从车内走了下来,神色慌张,也不正眼瞧看跪在路旁的城民,双手伸向前方,急忙也向前跑去。对老妇喊道:“夫人,夫人呐!你可要小心自己身子?”   老妇并没理睬,仍是一个劲地向跪在法僧面前的男子跑去。   这年老官员便是泉州知府黄文达,前面的急跑的老妇是自己夫人陈氏。   黄文达手指向一旁带刀护卫,语气紧张,对护卫喊道:“刘捕头,快!快去扶紧夫人,小心别摔倒了。”   黄文达话音未落,“噗…..”传来一声跌撞声“哇……”又是一声尖叫声,陈氏栽倒在地。黄文达心间一惊,忙看向栽倒的陈氏。刘冉也探头看去,脸色有点恐惧,对黄文达道:“老爷,夫人已经…...”   黄文达右手狠狠的指向刘冉,心里像是快被刘冉气坏了一般,摇头又大喊道:“快去扶夫人起来。”   刘冉点头,向摔倒的陈氏身旁跑去。   黄文达这才转眼扫视了一眼跪倒的众人,双手向众人身前一抬,语气中充满不乐意:“都起来吧!你们怎么在这?”   众人听着黄文达的声音,依依站了起来。默然不再言语。   黄文达忙看了一眼陈氏,神色有点紧张,对众人道:“快快快!该干嘛,都去干嘛?”   众人向黄文达拜了一拜,相继不情愿的散去。   突然一人拍了拍罗伊肩膀,神秘道:“兄弟,我看你是前来看热闹的的吧!那鱼妖这下肯定是要遭殃了,不过兄弟我想救那鱼妖,她本性善良,救助泉州城内好多失助者,知道他同这泉州城知府……也就是这位!”那人说着又指向黄文达。“是什么关系吗?他就是我们黄大人儿子过门快有三年的夫人。不论黄大人还是他夫人,对自己名誉看的尤为重要。如今事实,儿子娶进了一位鱼妖做媳妇。这要是传出去,黄大人以后在朝廷还能继续为官吗?他肯定会对那鱼妖,痛下杀心。收住消息外泄。”   清艳眼睛绷了好大,瞧到黄文达。心有猜疑,对那人道:“什么……?生为百姓父母官,怎么不能与泉州乱民有共有意见。”   那人正眼瞧着清艳,当面摇摇头,对清艳道:“小姑娘看来,还未将凡事人情看清,自然会这般而言,要是再过三年,定然不再会说出这么幼稚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