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拜师彭城》 第一章 缘承神笔   这些年很多人都问,为什么仅仅二十三岁的我一脸皱纹,眼神中没有任何的幼稚和迷茫,平静得如一汪秋水,成熟的像位经历了千年世事的老人。我只是笑而不答。不是不想,而是我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难道我要说我确实经历了近两千年的风霜?难道我要说公元10年我遇到了二十岁的他,并和他成了生死兄弟?难道我要说长安求学,文辱国师,武挫王寻,而后杀铜马,收绿林,编赤眉,诛王莽,斩王郎,登帝位等等,一切惊心动魄的大事都是我和他经历的?难道我要说,他,就是刘秀,公元25年建立东汉的刘秀?难道我要说经历了战场、情场的我看透了世事,带着自己的妻子方晴雪退隐竹林过起了隐居的生活?难道我要说我就是彭城老父,彭城老父就是我?不,我不能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没有人会相信我所经历的一切!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仅仅靠语言就能够让人信服的。可我要说的是,这是事实!不争的事实!   故事得从五年前遇到孔伯说起,如果按我现在二十三岁的话,五年前我十八岁。   五年前得九月十七晚我给自己最爱的女生发信息约她第二天(阴历九月十八,我的生日)中午一块儿去吃饭。我推掉了所有朋友的饭局,专门等她肯定的回话。可是,直到上午十一点半她都没有回复。于是,我忍不住又给她打电了话,却是无人接听,一直忙音。好吧,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很失望,失望的有点想骂她!可是我爱她,我不能骂她,也不会骂她。然而我的无助和怨气总是要撒出来的啊!于是,我和自己的一个同学闹翻了!他说我一年多了连个女生都追不到,作为一个男人,真是失败!于是我就大打出手了。   是的,我追了朱思婷一年。一年的时间,我连朱思婷的手都没有牵过。大家也许不知道,我是一个很害羞的男生,说确切一点,我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我觉得喜欢一个女人只要告诉她一次,如果她爱你,她就不会拒绝;如果她不爱你,就会拒绝!而我却从没有考虑过女人天生都是矜持的,都需要将自己伪装的像个公主一样希望自己心爱的王子能够在自己固执地拒绝后坚持不懈的追求自己,这样才显得他是多么的爱自己,这样才显得自己是多么的高贵!可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于是,我追女生的方式很是特别,甚至有点儿笨。除了逢年过节,回给她买点儿礼物,其他的时间我都用来学习。同学说我这种追女生的方式只会让女生更加的反感。好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蠢人。   一下午的时间是漫长的,我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等她。况且下午还有一节课要上——历史课。   历史课上,历史老师史文月问了我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她说,建立东汉王朝的刘秀被追谥为光武帝,“光武”两个字怎么解释?答案当然如是:谥法曰:能续前业曰光,克定祸乱曰武。本来像这种这种低级得问题,对于文学功底和历史功底都深厚的我来说回答起来易如反掌,可是那天由于被朱思婷弄得有些头大,又和同学吵了一架,当时,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师见我不知所措的沉默,便换个问题问道:“民间传说王莽赶刘秀是怎么一回事?”   我又是默而不言。史老师有些失望,这可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孔雅尘啊!她不知道面对着这位不知因为何事而困惑不言的学生还能再问些什么?便失望的开始了自己今天所要讲的内容:   一千九百多年前,王莽篡夺了西汉的政权,天下大乱,许多人起兵造反,绿林,赤眉,铜马等等纷纷揭竿而起,天下英雄影从相随。王郎和刘秀就是这个动乱时代产生的人物,。他俩都占据在现在的河北省境内。王郎占据现在的邯郸一带;刘秀的军队驻扎在北京东边的蓟县一带。王郎为了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地盘,就派大兵攻打刘秀。刘秀和他的部下在王郎军队的追赶下,由北向南,边打边走,转站在河北省中部和南部。后来,刘秀的势力越发展越大,消灭了王郎和其他反对派,推翻了王莽政权,统一了中国,建立了东汉。   、、、、、、、、   历史课上完,我燥乱的心依然没有平静下来。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学会怎样将自己的心事掩藏,而不影响另外一件事情。放学后,我便一个人去了校外那片树林。   那片树林就在我们学校的西边。大约有一百平方那么大,全都是梧桐。只可惜,现在是九月,梧桐叶已经落尽,满地的黄叶,显出了一年四季中前所未有的荒凉和衰败。地上的梧桐叶踏上去软软的,我想这是因为昨夜的那场秋雨吧。   昨夜,一阵秋风、秋雨,吹黄了树叶、砸落了生命。满满的一树叶子就这样被一阵残酷无情的秋风给吹落了,于是其生命凋零。   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孩,独自踌躇在树林之中。间或有一片叶子从枝头飘落、翻转,落到我的头顶,然后从肩旁滑落。或许,是这片叶子不舍得与这颗生于斯长于斯的树分别 ,才借我渺小的身躯多看一眼故土吧?此时,秋风吹,枯叶飘零。古诗虽有“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可此情此景令“何人不起故园情”啊?   可恶啊,秋风!可恨啊,秋雨!是你们把一个生长在集体中的叶子,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游子,让她独自去飘泊于天地之间。   轻轻的,我用手指夹住了一片落叶。黄,脉络枯萎,间或有点绿色,也早已被黄色包围,显得有点可悲。整片叶子像一张孤独无助的脸!慢慢地,我把它放在树枝间,希望能帮他圆一个梦,我知道这是徒劳,可是我明白一片落叶多么想在故土上待一会儿,哪怕是短暂的几秒钟。于是我便做了,因为我正和他一样,独自在这个“人间地狱”飘零。   于是我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声:“可悲啊梧桐!”   “因何可悲?”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转身我看见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和眉毛皆已雪白。鹤发童颜的他拄着一个竹刻的龙头拐杖,沉静如水得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声浑厚的话语是从这位老人口中发出的。   我客气的说道:“您好,老伯,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那老人满是皱纹的脸开成灿烂的菊花:“不和你说话,此处可还有他人?”   我朝四周看了看,很是奇怪,刚刚还满是人的树林怎么不到一会儿就寂静成这般摸样?很是尴尬的一笑。   那老人不待我回话就迫不及待的含笑问道:“老朽冒昧,想请小哥你陪我在这梧桐树林里走一走,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反正我也是要在这里闲逛一阵子的!倒不如陪老伯聊聊天,还可以排遣一下心里的孤独感。”我说道   老伯依然笑道:“谢谢,年轻人!敢问小哥姓名?”   “孔雅尘”我道,“就在旁边的宁河一高上学,今年高三。您呢,老伯?”   “我?”老伯捋着雪白的胡子道,“鄙人也姓孔,至于我是谁,叫什么名字,等你活到我这个年龄自然会知道。现在,你就姑且称老夫为孔伯吧!”   既然老伯不肯透露身份,我也不便强求,只好笑了笑,顺着他的意思不再询问。   沉默了一会儿,孔伯问道:“雅尘啊,刚刚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不然为何好端端地为了一地秋天的落叶悲叹呢?”   我尴尬的一笑,没有说话。   老伯接着说道:“青年要有青年人的志气,不要动不动就为一些琐碎的小事伤悲,尤其是感情。你现在还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情。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总以为自己喜欢,能够为他付出一切就是爱。其实,爱,不仅仅是付出,还有宽容和理解。更不是强求和逼迫,假如你现在爱的人没有听从你的安排,请不要生气,也不要悲伤。有时候,你需要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比如你爱得人是不是也爱你?你们是两情相悦,还是自己在单相思?如果是两情相悦,那你还伤心什么呢?如果说是自己在单相思,那么自己的爱还值得自己去伤心悲哀吗?所以不要总是慨叹可悲啊可悲!生活中有很多令我们开心和阳光的事情,为什么要偏偏的去自寻烦恼呢?”   “孔伯,跟您说句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爱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中确实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珍惜,值得我们去爱。可是,这些东西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什么?有时候真的很迷茫?每天辛辛苦苦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能够想到这些,说明你对生活抱有希望。如果有一天,你连这些东西都不去想,不去思索了,你的人生也将会失去意义?”   “可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的人生失去了意义!”   “不会的!”   “为什么呢?”我不知道为什么孔伯会回答得如此坚定。   “因为你将会经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我不解的问。   “这个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不过你要记住,无论你碰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要始终坚信世间有真情,有真爱!真正爱你的人就在你身边,千万别忽略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些默默地守侯在你身边,为你做一切的人!”   我认真地点点头。   虽然和孔伯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这么聊天。我却觉得他万分和蔼,是那么的容易相处。总觉得我已经认识了他很久,也和他沟通了很久,似乎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于是,我便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和他分享,痛苦的,快乐的,欣喜得,悲伤的,无一不谈。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梧桐林西边那条宽约十米的河的河畔。这条河冬天会结很厚的冰,厚的人们都可以在上面蹦蹦跳跳。   孔伯望着这条贯穿南北的大河问我,知道这条河的来历吗。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自从我记事起,这条河就横亘在这里了,南北绵延到我们走不到的地方。   孔伯说,这条河是东汉光武帝刘秀下令开凿的,据说是应一个和我们同姓人得请求。因为那位姓孔的古人和刘秀的关系非同一般,又屡次救刘秀于死亡边缘。所以,对于他的请求,光武帝一概应允,于是就有了这条绵亘南北的河流。   “可是,关于东汉的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位对刘秀如此重要的人物啊?”熟悉东汉历史的我不解的问到。   孔伯爽朗地一笑,不知是掩饰还是解释的说了一句“或许,历史容不下他!”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陪着孔伯大笑。   笑后,孔伯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支像是古董的毛笔。笔杆经过岁月的摩挲,变得通体发亮,笔毫也已有些稀疏。孔伯说:“雅尘啊!谢谢你陪我聊这么长时间,让我又回忆了一次年轻时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让我再一次接近了自己日日夜夜梦见的画面。为了感谢你,我送给你一支毛笔!别推辞,收下它,就算给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个面子。”   我见不好推辞,便答谢着收下!细看之下发现笔杆上有一行模糊的字,经过年轮的倾轧依稀还能辨别的几个,道是:“新……彭城……制于……雅……”   “今晚不妨用它练练手,写几个字看看好用吗。”孔伯建议道   “好的!”我回道。   孔伯弹了弹衣服,道:“雅尘,我该走了!”   “可是,说实话,我多想和您在说一会儿啊!”   “呵呵……”孔伯笑道,“然而,我必须得走了!因为你接受了我送您的毛笔,这就意味着我得回去赶紧给你准备半年后你将用到的东西!”   我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半年后?我会用到的?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好吧!”我说道,“我送送您!”对于别人不想告诉我的东西,我从来不追问。   “呵呵、、不用了,雅尘。我的家很远,以你现在的状况还走不到地方。”阑珊皱纹绽放出难以捉摸的笑容。   “孔伯您这么年纪这么大了都可以走得到,我怎么会走不到呢?”我低着头摩挲着拿着圆润精致的毛笔说道。   抬起头孔伯已经走了。   竹刻的龙头拐杖,洁白的衣衫,雪白的须发,皱纹横生的容颜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从此,再也没有在这片树林里见过他。 第一卷《拜师彭城》 第二章 结识仟语   朱思婷到底都没有赴约。她发短信说,晚上有个朋友请客,不跟我一块儿吃饭了。我只好默许。我能说什么?她有自己的社交范围,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应酬。这些我都不能干涉,也不应该有资格干涉。自从和她在一起,她从来都没有说过爱我,更没有承认过我是她男朋友!我还能怎么办?又能怎么办?于是一夜纠结,一夜内伤!   每两周的星期休息总是来得特别快。第二天,在夕阳拖着长长的金黄色的尾巴即将猫进地平线的时候,我搭上了回家的公交车,暂时离开了这个令人烦恼的学校,离开了惹人伤心的朱思婷。   拥挤的人堆在了一块,使得这辆本来就不大的公交车被挤得再也容不下半个身子。被人挤在我怀里的是一个耳插耳塞,口嚼口香糖,头发染成狸红得像痞子一样的少女。她的头正好抵着我的下巴,一股薄荷的味道直冲鼻腔。柔顺的头发随着她跟着音乐打着节拍的头有节奏的骚扰着我纯洁的下巴。不胜其撩拨,我厌恶得使劲仰了仰头避开她飞舞的头发。只是没有成功,我高一分,她长一分,我抬一寸,她追一寸。于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我拍了拍她靠在我胸膛前的肩膀说:“不好意思,你顶着我的下巴了!”   她回过头俊俏的容颜贴着我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较大的胸膛,樱桃般的嫣红色的嘴唇一张,说道:“是吗?”   从没被女生靠这么近的我言语结巴得回道:“是、、是!”   “我怎么没有感觉呢?”言语有些暧昧,动作也开始有些轻浮。她白嫩的小手从裤兜中掏出来,然后由我的腰间随着我的衣扣逐渐向上攀爬,游走到我的胸膛。   我被这种放荡的女人吓坏了。我不敢想象,一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竟然可以风骚放荡到这般摸样,可以大胆随便的去抚摸一个陌生男子的胸膛,还吐气如兰,用一种勾魂夺魄的语气说“我怎么没有感觉呢?”   我不敢看她伏在我胸膛上风骚的容颜,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得欲,望,竭尽全力的保持着冷静。只是,她柔嫩的小手魔力似的撩拨着我内心深处的邪恶。我把眼瞥往别处,不去想身边这个惹人欲火的女人。   突然,我看到了她另外一只手,那只同样有诱惑能力的小手正从我的裤兜里夹着只有十几块钱的黑色钱包往外拉。yu望遇水般打了个冷战,猛然清醒,方知诱惑的目的何在。于是我左手一翻便将那只夹着钱包的手腕擒住,拉到我的胸膛前,玩味的看着她。她见偷盗不成,在我胸膛游走的右手突然向上一移,拧住了我喉结下面的那一撮肉,小声说道:“放开!”   放开上面的扶手,右手迅速死死地扣住她拧着我肉的手腕上显露的血管。她的手猛然吃痛,本能得一松。我瞅准机会,又是一翻将她的这只手又控制在我的胸前。低声挑衅似的说道:“我要是不呢?”   两只小手都被我止住,又因为人群过于拥挤腿脚施展不开,一时急的雪白的容颜布满了朝霞般的红晕,再加上手上传来的阵阵疼痛,额头和鼻尖渗出了晶莹剔透的汗珠。朝霞般的红晕搭配着晶莹剔透的汗珠在我眼中如一朵粉色的摇曳的花朵上滚动着几粒豆大的露珠,加上夕阳的映照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心神一怔,手上的力气在一瞬间没有了,她凑这个机会把两只酸麻的手抽出甩了甩瞪了我一眼。   “干嘛这么用力呀?我又没有偷走你任何东西?”风骚的模样又出现在我眼前,勾魂摄魄的声音同时又若有若无的飘进我的耳中。   我淡淡一笑反问道:“如果不抓这么紧,我不是丢了东西咯?”   “看你的反应速度和制我的手法,似乎有那么点儿本领。”她樱桃小口一张一合的说道,“莫非学过?”   “怎么?想拜我为师?”我开玩笑的说道   “不行吗?”眼神中满是一股浪劲,似乎想要把我吃掉。   我干笑了两声说道:“我学它只是为了防身,可不是为了助纣为虐啊?”   “我像是纣王吗?”媚劲儿十足的她说道,“我到觉得我像妲己!”   “你若是妲己,我岂不差点儿成了被你害的国破家亡的纣王?”我开玩笑道   “哟,这么快就要占我的便宜了?可,有你这么对待妲己的纣王吗?”她揉了揉被我捏得通红的手腕娇声卖弄风骚说道。   “说吧,为什么偷别人的东西?”我干笑了两声后,突然一本正经的问道。   看到刚刚还在和她打情骂俏的我突然正色,不由得一惊。暗道“这是什么样的人呢?变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转眼间好像一个卫道士一样郑重起来。”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依然一口腻歪歪的媚音:“哟,怎么?这么快就忘恩负义啦?”   “我在问你为什么偷东西?是没钱,还是因为习惯?”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车慢慢的开始减速,后面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不知是谁在后面猛地一推,失去平衡的我一下子向她扑了过去,趴在了她的肩膀上。170cm的个头,60公斤的重量全部压在她柔弱的身躯上。面对着突然增加的重量,她紧急的向后撤了一步,还踩到了别人的脚,靠在了一个大人的背上方才稳住,刚刚稳住,就一把把我推开,而我因为还没有站稳,又被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推,又向后倒去,幸亏她及时发现慌忙伸手拉了我一把,才没有倒在别人身上。然而,这一推一拉,两项的力道相抵消,把我和她都我中间靠拢,一不留神,165cm的她撞了我个满怀,额头正好碰到我的嘴唇。感觉到额头一热,她急忙闪开,害羞的低下了头,刚刚恢复白嫩的脸上又一次布满潮红。   实不相瞒,我和朱思婷谈恋爱的这两年,从来没有吻过她,哪怕是额头!也就是说,这位还不知姓名的女贼夺走的是我的初吻!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看着她欣喜和害羞掺杂在一起的复杂表情!真的不敢想象,这个就是刚刚那个风骚有余,媚劲十足的女窃贼!   车摇摇晃晃的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我到站了!”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偷窃未遂的女孩我并没有鄙视,也并没有对她的风骚示媚产生反感,反而觉得她有些可爱,心中涌动出一种说不清是爱还是好感得情愫。现在,车到站了,我该下车回家了,竟然对她产生了不舍,天啊,我竟然对一个相见不过十分钟的女窃贼产生不舍!这是什么逻辑?   “嗯!”她低着头摆弄着手指含混的答道   然后,我下了车。然后我看着车内的她缓缓的向远方移去,渐行渐远,直至不见。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是不是也在从车窗上看着渐渐退去的我暗自神伤。   夕阳拉长了我的影子,放大了我的孤单,延长了我的寂寞。忧伤的步伐踩着破碎的夕阳走在曲曲弯弯的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嗒嗒的脚步声,奏着孤单落寞的曲调,飘荡在无人的街道,空旷的回声一下一下得敲打在我烦忧的心上。   真的还想再见见她,我想。   对于,无所事事的我来说,两天的时间特别的长。太阳升起来了,很久很久才落下去;太阳终于落下去了,又是很久很久才升起来。   被思念和无聊充斥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我给朱思婷发短信如是说。   朱思婷还是没有回复!   两天终于是过去了,我背着那个耐克包又踏上了33路公交车,只是没有期望中的惊喜,因为没有遇见她!当然,心情谈不上什么失望,只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然而,在学校的那条著名的西街死胡同里我看到了她,看到了被一群流氓青年围着的她。她也看到了我。我向她走去,她摇头示意我离开。我无视她的意思径直走到那群青年身后,推开他们站到她面前说:“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和她一样染着狸红色头发的男青年说道:“我们要干什么?呵呵,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她欠我们钱不还,你说我们想干什么?让她还钱呗?”   我回过头看着吓得惊慌的她说道:“欠他们钱?”   她点点头。   “还给他啊!”砍断的语气让她有些恐慌。   “我只有三百,全给他了,还欠二百!实在是没有了!”她怯懦的仿佛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抓着我的衣袖弱弱的说道。   我又转过头看着那群流氓青年说道:“还欠你们二百,过几天再还行吗?”   “不行!”红头发回答的决绝。   她的眼里已经浸满了泪水,满是后悔和委屈。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害怕女生在我面前流眼泪。一看见女生留眼泪,我的心就发软。   我开始发善心。我说,我来还!   鼻子上都写满“不相信”三个字的她睁大了满是泪珠的眼睛看着我。   “好啊!谁来还,对我们来说都一样!”红头发高兴的说道。   我从裤兜里掏出钱包,五百块中抽出两张一百的递给红头发。   红头发直勾勾的盯着我的钱包,他看到我的皮包中有一张面值两千三百元的存折和五张红票。最后有些嫉妒得甩下一句“林仟语,不错啊!交了这么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就领着那一群弟兄骑着摩托车弄得整个细节胡同狼烟动地的走了,留下了脸色潮红的她和被摩托车油烟呛的直咳嗽的我。   没有我想象中的情景:他们群殴,我舍身护她,然后英雄救美,然后以恋相许。   “你叫林仟语?”我打破沉默   她点点头算是回答,完全没有了在车上初次见到她的那份风骚和妖娆。   “怎么会欠他们钱?”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网借的!”林仟语回答   原来,林仟语迷上了上网,不但花光了自己每个月的生活费,还向学校周围的小混混借钱,每次一二十,久而久之便债台高筑。   我说:“以后不用去网吧了,明天我把我的笔记本带学校来,你玩吧”   林仟语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   “真的!”我点着头郑重的说,“但有一点,无论谁问,你都不能说笔记本是我的!”   “为什么?”林仟语不解的问道   “低调!”我说,“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有笔记本电脑惹人妒忌!”   林仟语知道我说的是瞎话,只是笑,并不点破。   “那二百块钱我会慢慢还给你得!”林仟语终于想到了钱的问题。   “哦!”我说,“没事,我并不缺钱用!对了,你这两个星期的生活费都用来还债了吧?我这儿还多余二百,你先拿着,两个星期可不能饿着!”   我把钱硬塞给她。   “对不起”林仟语突然说道。   “为什么?”   “两天前我还在车上偷你的钱呢?真抱歉,只是我被他们逼得紧,如果我这周再拿不出钱还他们,说不定他们会做出不可想象的事来?我害怕,所以逼不得已在公车上偷你得钱!”林仟语想着自己在公车上跟我如此暧昧的额情景,声音因为羞臊而越来越小,最后连我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哦,原来,公车上你那种风情全是被逼出来的啊?”我准备和她开个玩笑   她羞得不敢抬头看我。   “不过,我就喜欢你那个样子!”我接着说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脸上的潮红逐渐加深,小嘴抿着似乎被牙齿咬着。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便说:“傻瓜,跟你开玩笑呢!”   没想想到她却跑了,背着粉红色的背包跑了。快要跑出胡同的时候她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大声说道:“以后会让你见到我你喜欢的样子!”   然后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和孔伯一样,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都仿佛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一样。   于是,我的生活一如既往,一如既往的我追求着朱思婷,一如既往的朱思婷躲避着我。 第一卷《拜师彭城》 第三章 情死今生   日子在单调的重复中继续,在枯燥的平淡中行走。反复的习题,乏味的讲解已经麻木了所有人的神经。而我的神经却在高考的前一天被朱思婷狠狠地刺激了一下。   2009年6月7号,高考前一天,我的世界末日。   那天下午,我照常坐在体育场的看台上看着寂寞的夕阳将金黄慢慢的涂满整个山岗,整片树林,最后是整个世界。然后,她来了,披一身金黄。   “我们分手吧!”她还没有坐到看台上就直奔主题的说道。   “为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又不想放弃,就寻根问底的说道。   “没有为什么!请原谅我的任性!”   “可我不想放弃!”   “你觉得这样纠缠有意思吗?我不爱你,你听着,我不爱你!”   “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答应跟我谈恋爱?”我不依不饶   “因为我怕了你每天的纠缠,我对你这种狗屁膏药似的粘性很是反感,为了得到短暂性的清净,我才答应的!后来我才发现,这是饮鸩止渴!”   “原来是这样!”我怅然若失的答道。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粘过她。她这个借口找的很是滑稽!   “不然,还能怎么样?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   “好吧,”我说道,“既然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就不再勉强,只是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说!”朱思婷如释重负   “如果你能从我的手中挣脱,我就答应放弃!”   朱思婷杏眼圆睁,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一脸疑惑地问道:“你确信?”   朱思婷是我们校跆拳道社团的骨干,别说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是两三个练家子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有一次,学校组织拉练,她因为临时有事出发的有些晚,路上遇到了三个流氓混混用言语调戏她。一怒之下,她将三个混混的胳膊全部拧打错位,痛得那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满身是汗,嚎啕大叫。   所以,她觉得,我这样做无疑是自己找死,还不如主动放弃来得痛快。但看到我坚定的点点头,也便窃喜的答应了。   我把手伸出来,慢慢的握住她柔软得小手。她的手有些冰凉,仿佛清爽的甘泉从我得手掌中缓缓流淌,一种舒爽的感觉由手掌渗进血液,流进胸膛,而后遍布全身。这是我第一次我她的手,却也是最后一次。   “准备好了吗?”她问   我手上一用劲,说道:“好了!”   于是她开始毫不在意的从我的手掌中慢慢抽出手,只是纹丝没动,再加点力道,依然纹丝不动。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而柔软的小手却依然好好的在我的手掌中,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手腕处因挣扎揉搓已有大片的红肿。我心疼的看着,却依然没有松开,因为我爱她,我不想失去她!   没有挣扎出来的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喃喃的说:“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笑笑没有说话。   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经历的朱思婷怎么会知道,我在武术学校学了五年的功夫。套路、散打、格斗、大擒拿、小擒拿无一不熟,也无一不精,。   “快放开我!”朱思婷开始耍赖   “你还没有挣扎开呢!不能放开!”我回道   “难道你不知道我很疼吗?”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爱你!不会让你离开我!”   “死死的禁锢能是真的爱吗?”朱思婷有些恼了,“你要是的真的爱我,就放开,让我走,让我去寻找我想要的爱情和幸福!”   “爱你,怎么舍得放开你的手,让你一个人孤单的去寻找幸福!”我坚持己见   “可你懂得什么是爱嘛?爱是什么?爱代表什么?爱是你的私欲,还是两个人的幸福?”   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实说,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爱到底是什么。于是一时语塞。   “放开她!”一个硬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关墨!”朱思婷刚刚还是痛苦和愤怒的眼中转瞬间充满柔情   回过头看到一个近二十岁的红头发青年,我得身体猛一怔,那个混混!是的,这个被朱思婷唤作“关墨”得青年就是半年前逼着林仟语还钱的红头发。他似乎没有认出我来,依然冷傲的说道:“小子,不想挨打的话最好放开她!”   我很是淡定的笑着并不松开,手上得劲道反而又加了几分,朱思婷得脸已痛的绯红,小手被我握得煞白。我挑战似的看着那个叫关墨的青年说道:“我要是不呢?”   如果说我是个木讷的男生,我会毫不犹豫的承认;可要说我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懦夫,我绝不答应!就凭这小子的一句话,我就会放开?开什么玩笑!   “你试试!”关墨开始叫嚣   无视他的愤怒,我转过头静静的看着朱思婷。朱思婷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一个平常踩着别人的脚就会紧张的向别人说对不起的人,突然间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和力气?她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个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我。   “和我分手,就为了这个红毛?”我咬牙切齿的问   朱思婷用沉默作为回答。   “他哪一点儿比我好?”   “哪儿都比你好!”   我苦笑,就知道她会这样回答。   “我无怨无悔的付出,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竟然还要和我分手,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吗?”我吼道   “啪”清脆的声音震惊了我。   “爱情没有天道酬勤!”她说   不可思议的看着朱思婷那因为搧我的脸而发红的手掌。这一巴掌彻底把我打明白了。我放开了她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朱思婷见我手上的力道减小,迅速的抽出左手跑向了关墨。关墨得嘴角泛起一丝嘲笑,我没有看到,只是我感觉他的嘴角一定泛起了嘲讽的笑容。因为:   人得有那么一种自知之明!关墨说。   人得知道自己的处境!关墨说。   人千万别自不量力,明知抢不过还要抢,那是傻子!关墨说。   、、、、、、、、、   关墨冷嘲热讽的说了很多话,然后他流了鼻血。   还沉浸在冷嘲热讽中得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我是以怎样的速度接近他,又是以怎样的速度和力道将握得很紧很重得拳头砸在他的鼻梁上的。感觉到鼻子一麻,一股腥热流了出来,他就发了疯似的挥舞着拳头向我冲来!   男人之间的打架总是这么迅速、疯狂、血腥而又是那么的有效果。等我们两个人都停下来时。他满头满脸的血迹,我也是满头满脸的血迹。气喘吁吁的坐在草地上。朱思婷从她的挎包里拿出一卷卫生纸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关墨脸上的血迹,同时骂着同样满脸血渍的我。而关墨似乎并不领情的推搡着朱思婷,口中还叫嚷着,都是因为你这个贱、货!很奇怪,一向高傲的朱思婷并不生气,依然千方百计帮他擦拭。看到她如此的犯贱,我知道,虽然我打的他鼻青脸肿、满身血渍,赢了这场架,但是我输了这场感情!   朱思婷,你个欠打犯贱的婊、子!我骂道   朱思婷跑过来又给了我一巴掌。   朱思婷,你个犯贱的婊、子!我依然骂道,放着疼爱你的人不去爱,却偏偏爱一个虐待你的流氓!你就是个犯贱的婊、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得恶毒!也许是因为爱,也许是为了发泄这两年来的不满和愤恨!   然后我站起身,开始向学校走去!   天终于黑了下来,金黄的夕阳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我的心也如同这夕阳的余晖一样,随着我渐渐的远离,渐渐的被东方扑面而来的黑暗所啮噬。   我告诉你,为什么她不喜欢你!因为你给不了它想要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是西城得老大,做我女朋友,她可以颐指气使得指使任何西城的混混。你不能,你只是一个读死书的书呆子!你也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你没有钱,每月三百块的生活费还不够你一个人用的!你凭什么让她跟着你?关墨在身后高喊   我摸了摸口袋中那两千三百元的存折,过两天就到期了!这是我这学期从每月剩余得生活费中剩下来的,准备高考过后全部取出来,给朱思婷买一辆电动车作为她十九岁的生日礼物得!看来,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没有理他们,继续向学校走!   你是个没有实力,没有钱得二货!敢跟我抢女朋友!你给我记得,从今天开始,我会告诉西城所有兄弟,无论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关墨还在什么叫嚷   关墨,我喊道,西城你是老大,可在全城你不是!   关墨,我喊道,你给我记着,要想打我,先回去问问东城得付天,再问问北城的吴道和南城得马啸!如果,他们愿意,你就来打!如果他们不同意,你考虑考虑你在西城的地位!记住,你这样问,你说,孔雅尘可不可打?你会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关墨,我喊道,半年前的林仟语你还记得吗?西街死胡同,那个替她还钱的男生你可还记得!   人得有那么一种自知之明!我说。   人得知道自己的处境!我说。   有时候人不是自不量力,明知抢不过还要抢,而是为了给你一个抢到的理由!我说。   、、、、、、、、、   总之,我将他刚刚嘲讽我的话原汁原味得奉还!   然后,我消失在了拐角处,消失在了关墨惊讶的眼睛里,消失在了朱思婷嘲笑的眸子里。   现在体育场只剩下关墨和朱思婷,朱思婷依偎在关墨身边说道:“没事吧?”   关墨不答反问:“他叫什么名字?”   “问这干什么?”朱思婷满不在乎的答道   “快说!”关墨摇晃着朱思婷瘦弱的肩膀,“他是不是叫孔雅尘?”   “你认识他?”朱思婷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   关墨得到朱思婷的肯定后回手给了她一巴掌,叫道:“婊,子,你害死我了!”   朱思婷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赌气似的大声吼道:“就他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甩了也就甩了!干嘛打我?”   “普普通通?”关墨添了添嘴角的血迹哼了一声说道,“在西城上学七年,称霸全校,收服校外松散的黑衣帮,整顿整个西城。然后结交东南北三方老大,组成全城最大帮派——青衣帮!任青衣帮军师,做第二把交椅!这还普普通通?”   朱思婷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的是孔雅尘?”   “除了他,还会有谁?”   “可,为什么你都不认识他?”   “三年前,他升入高中,因为特别重视学业,申请退出青衣帮重新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青衣帮老大冷一鸣念其多年效力,保留其青衣帮第二把交椅职位!只要他一声令下,青衣帮全体成员莫敢不从!而东西南北四方老大皆是青衣帮主要成员,分别做第三、四、五、六把交椅。”   “那为什么你不认识他?”朱思婷心里开始慌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两年前,西城前任老大路子夫把西城交给我时只给我说了他的故事,并没有让我见他的人啊!所以、、、、、”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愧疚,关墨对朱思婷得的语气显然变得很是客气,“如果我知道你是尘哥的女朋友,打死我,我也不敢勾引你啊!”   眼睛里满是后悔和恐惧。也许他认为,我会发出离帮后得第一个命令,撤销他西城老大之位,除去他青衣帮第四把交椅而改换他人吧。   终于,黑暗降临到关墨的身上,顺便也吞噬了朱思婷! 第一卷《拜师彭城》 第四章 结庵山坳   两天高考得紧张并没有挤走被甩的痛苦,痛如刀绞的感觉依然很清晰。于是在高考结束的当天下午我就背着一个旅行包去了火车站,买了张从上海到北京西的火车票开始了自己漫无目的的散心行程!希望自己在流浪的日子里,用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挤走那阵久存心中的痛楚。   我是一个希望旅游的人,准确的来说,我是一个希望流浪的人!在流浪的路上,我可以认识好多平常都没有见过或者没有真正接触和认真了解的人。他们可能会给我更多关于生活、关于情感、关于理想、关于人生的启迪。还记得上一次出门流浪遇见到一个乞丐,我向他询问生活,那乞丐说,人生这一路就像挨家挨户的要饭,冲出来和你交谈的随时都可能是一只彪悍的狗!我笑,其实,人生真的就是这样!   不知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一觉醒来天已微亮。正好,火车在中途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的车站停留了三分钟,我凑这个空下了车。反正是没有目的地的散心,别管什么地方,只要是不呆在那个让我烦恼伤心的宁城就好!于是,在听到列车员发出列车出发的通告后,我并没有重新坐回去。我觉得这个宁静的小城更适合散心和治愈!   出了车站,和其他大城市一样,也有好多四十左右的妇女追着你问,住旅馆吗?可以上网,有空调,有电视等等一系列旅馆应该拥有的设施,她们如数家珍得向我报了一遍!对于她们的过分热情,我还以的是过分的冷酷——头也不扭得从她们身边走过,对他们那自以为很好听很甜蜜的声音充耳不闻。冷酷的走出她们的包围圈后,没有了人群的喧闹,没有了汽车、火车刺耳的鸣笛,耳根一下子就清净了!   “一面之缘”餐馆得老板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看样子是刚刚结婚不久,因为我进去的时候,看到她还未完全退却稚嫩的脸上洋溢着新婚甜蜜的幸福。   吃过早餐,便向那家餐馆的老板打听最近城镇可有什么深山老林。老板说,向西离此五十多公里的寒溪镇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中间有一座高山,却不知叫什么名字。   我打开背包拿钱包付账的时候,老板看到我背包里那只孔伯送给我的毛笔,好奇的问道:“你是来此写生的画家?”   “哦,不是!”拉住背包的拉链,我道,“我是一个刚刚参加完高考的学生,来此,只为了寻求乐趣!”   “真羡慕像你这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学生,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看自己想看的风景,寻求自己想找寻的快乐和幸福!”老板打算与我攀谈下去   “有时候,不是每一个出来旅游的人都为了想找寻什么东西”我说道,“或许仅仅是为了甩掉自己身上或心上存在的某些不愉快!寻找乐趣也许只是一个冠冕堂的理由,比如我!寻找乐趣就是掩饰,其实,我就是来扔东西来了!”   “无论怎么样?最起码你们可以以你们想按照的方式扔掉自己的包袱或者找寻自己的快乐啊!像我们,工作起来没日没夜,更不能随心所欲的干自己想干的事!还是做学生好啊!”   最后一句“还是做学生好啊”的感叹,声音小的让我感觉不出是说给我听的,还是他在自言自语?   于是,我笑笑,不再回答,背上书包向西走去。   现在的我就像一只没有脚的麻雀,不停的飞,不停的飞!直到没有力气的时候才停下来。停下来时,天已经开始昏暗。我找到了老板所说的那片树林,葱葱郁郁。树林里的鸟,因为黄昏的来临,短暂的鸣叫后便陷入沉寂。偶尔有一两只因为顽皮和贪玩在密林而接的树枝间抖抖翅膀、梳理梳理羽毛,时不时的歌唱一下黄昏。当然,也找到了老板所说的那座山。山脚下没有一户人家,只有一条窄窄的、浅浅的河流环山而绕。清泉石上流,鲤鱼云中游。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漏进来的星星点点的夕阳余晖,撒在浅浅的河面上,因着清泉的反射,映在我眼中的是一只只游在烟黄色的晚霞中得深红色鲤鱼。四顾一看,处处一派祥和的景象。于是,我决定留在这里!感受一下山野得村光,无名山林得美景。   毕竟是荒山野岭,夜,冷得出奇!第二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赶在太阳前面醒来,裹了裹单薄的汗衫,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得搭个茅屋!”。靠树而眠,没有人会习惯。于是,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茂密的树林时,我掏出背包里那把军用弯刀开始砍伐幼嫩的枝条搭建自己的住所。   顶棚上的柔软枝条和茅草,这个树林到处都是,不一会儿便收割够了。只是,搭建茅屋得支柱和横梁需要几根粗壮的树干。因为没有工具,没有办法砍伐,一时为难得颓丧起来。   “云绕山川,雾掩霞光。举斧进林兮,伐木山上。云戏游鱼,霞浦水漾。撒网船上兮,打鱼清江……”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一阵渔樵歌声断断续续的传进耳中。   “砍柴的一定有斧头,找到这个樵夫,不就可以借他的镰刀砍伐自己所需要的树干了嘛!”我这样想着,心里顿时来了精神。急忙从地上坐起来,朝着声源方向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木,繁枝茂叶密密麻麻,遮遮影影得树林里哪有半个人影?只是歌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   “……谁举镰刀兮?伐木山中。谁撒天网兮,捕鱼江中……”   我慌忙挥舞着军用弯刀,劈砍着挡在面前的枝枝叉叉。边砍边向着声源方向走去。果然,我看到了在半山腰砍柴的樵夫。   “大叔!”我向着他喊道   那樵夫向山下看了看,似乎并没有看到被茂密的树枝掩盖住的我,又会过头专心得砍柴。   “大叔!”我又喊道   “谁呀?”这一次他听得真切,虽然没有看到人,但也知道有人在喊,便朝山下喊道。   “大叔,我是来这儿旅游的!”听到樵夫得回声,我欣喜的喊道,“今天想住在山林里面,只是搭建茅屋的材料还缺乏几根支架的树干,想借您的斧头用用,砍几根树干!”   “好嘞!”樵夫答道,“我下山给你送过去啊!”   “谢谢大叔!”   樵夫没有回答,随即背着砍好的一担柴唱着渔樵歌下得山来。   相见后,大叔看我如此年轻,问道:“学生?”   我点点头。   “荒山野岭的有啥好看的?这片地儿,除了树林还是树林。大白天在这里面也分不出个东西南北。再说了,这里常有蟒蛇出没,吸食家畜。你一个学生,住在这里可不安全。不如跟我到家里住吧?”大叔很是随和,也很是善良。   “谢谢大叔!”为了能够独自一个人体验山林的夜,山林的寂静,又不想直白的拒绝大叔的好意我便骗他说道,“大叔,您放心吧!我们是学校派来写生的,十几个人一组呢,随后就到!”   大叔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临时住我在这附近搭建的一个茅屋里吧!也省得你自己再麻烦!”   “真的?”我兴奋的不知所以,却又有点怀疑的问道   “当然!”大叔斩钉截铁得回道   于是,大叔把我领到了他前几年搭建的茅屋前。茅屋建在一块儿二十米见方的空地上:破旧的柴门,转动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门楣上还会时不时的掉下来几面黝黑色的树皮和木屑;顶棚上的稻草已经干的不像个样子;前面得斜脊因为长年的风吹日晒,雨淋雪浸已经被腐蚀的破了几个很大的洞。   “很久没有住了!”大叔放下刚砍的干柴,看着破旧不堪的茅屋说道,“没有收拾,怪脏乱的!你们别嫌弃啊!”   “挺好的!”我说道,“稍微修葺一下就又是几间好房子!”   大叔憨厚的笑了:“我帮你修一修!找些柔软的枝条和枝叶,将那些破旧的洞盖住就好了!”。   整齐的牙齿,开心的笑容,朴实的语言都一一得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便不再说什么,掏出军用弯刀,默默地跟着大叔一块儿砍伐枝干。   黄昏来临时,我的简易茅草屋已经修葺好了。刚才还是破洞的地方,全都用青翠欲滴的枝叶和柔软易捏的枝条以及绿油油的茅草铺盖住。灰黑色的茅草屋顶棚上,几片片绿油油的皮肤,映着黄昏的阳光,似乎恢复了茅草屋当年的几分美丽。绿的屋顶,绿的门楣,绿的西窗,灰黑色的茅草屋因着这几点随意为之得绿泛起了新的希望。是的,灰黑色的茅草屋泛起了新的希望!   大叔走时,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   大叔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给他打电话。他会及时过来!   吃了睡,睡醒溜达的日子,我过了三天。每天下午从山上回来,坐在四方窗前,铺开雪白的宣纸,用孔伯送给我的那支毛笔写几个大字。不是因为艺术,只是为了好玩,放松一下自己劳累的身心!字,当然也写的不好看,只是凭感觉而已,将通神的酸痛和劳累都写进那几个字中,也不是为一种放松的方式!   第三天晚上,因为连续爬山、下山累了三天得我睡的特别早,睡的也特别死。谁知道,就在那天晚上,老天给我开了一个我差点玩不起的玩笑!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这句话是不错的。那天下午,毒辣的夕阳可以晒死蚂蚁,晚上却忽然间电闪雷鸣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是雷鸣!   苛察察,苛察察……,是闪电!   雷闪交加的夜晚,我睡的正香的夜晚。灾难向我一步步逼来,而我仍毫无知觉的做着美梦,做着和朱思婷重归旧好,再续前缘的美梦。   突然,一个闪电劈下,劈在了茅草屋旁的一棵大树上。枝干从僻处断开,“咣”的一声砸在了茅草屋的后脊上,后脊烂了个大洞。被劈的枝干末端冒出一股青烟。似乎是闪电的火花,灼烧枝干而发出的。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命运该如此!我,依然在熟睡!完全不知道茅屋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又一个闪电劈下,直接劈到了茅草屋的顶棚!本就干燥的茅草,遇着带有几十万伏电的闪电,哪有不起火的道理。于是,这场大火从茅草屋的顶棚开始燃起,接着是整个茅草屋。大伙笼罩了小屋,充当支柱的干燥的枝干在茅草得烘燃下,慢慢起火,接着整个支柱。大火发出的强烈的灼烧感终于将做着美梦的我灼烫醒。看到冒着浓烟得周围,和满是火苗的茅屋,我吓得不知所措,愣在那里,忘记了逃跑,忘记了呼喊。   当第二根横梁被大火灼烧断而从屋顶砸下来,落在我面前时,我才想起要逃生!抓起桌子上的背包和昨晚用过的毛笔就朝着门的方向奔去。桌子上还放着一张我昨晚练字的宣纸。整张白纸上只随心写了两个字:东汉。昨晚因为太累,写了这两个字后,巨大的困意袭来,然后我就沉沉得睡去。现在也顾不得拿他了,任由它烧了吧。   快奔逃到门口的时候,又一根横梁砸下来,砸在我的后脑勺当时便昏死了过去!在昏死铺地过程中,由于身体前倾的惯性,手里的背包和毛笔全被甩了出去。   再一次醒来,全身都是痛的,手上的皮已经被灼烧的所剩无几,脸上更是如此,全身上下早已没有了完整的皮肤。好在,电闪雷鸣过后,不久就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浇灭了这场天降大火,也救了我一条命。忍着痛我向茅屋门外爬去,灼烧后又被大雨冲刷的灰烬,粘在我没有皮肤的肉上,血淋淋的身体,渐渐的成了炭灰色。而未被灼烧殆尽的棍棒,因为我的爬行,也挂拉着我的身体。碳黑色和血红色混在一起,流进汇集在潮湿的土地上,顺着雨水滋润着土地。   大约爬了十几步,听到有人的喊叫声。   “快来!这里有一个幸存者!”   刚刚,靠着个人拯救自己的希望支撑着得我竭尽全力的向树林外趴着。现在听到有人说话,心情大尉,以为可以得救了,再加上身体上无时无刻不传来的疼痛,我又昏死过去。眼睛闭上的那一刻,我模模糊糊的看到几个慌乱的人影朝我赶来,似乎有支身影像林仟语。他们赶到时,我已不省人事。 第一卷《拜师彭城》 第五章 寿宴治伤   王莽新政天风元年即公元8年某日,居于彭城得富商巨贾林家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原来,这日是林家老太爷林甫的六十大寿。作为彭城有名的富贾商人大家,过六十寿诞当然要办的体体面面。相比于一般人家,富足大户过大寿,比的不仅仅是孝心,更是门面和尊严!所以,张灯结彩是必不可少的;时鲜花卉也是不可不摆的;吹拉弹唱的戏子当然更是必须要有的!你看那一个个或俊美儒雅,或貌美如花的戏子,你听那字正腔圆的唱调,就知道林家对于此次老爷子的大寿有多用心。   林家长子林清明携妻子花如意在门外迎客。彭城大大小小的商户、官员都来了!林家能够在这个繁荣昌盛的彭城站得住脚,靠的不仅仅是一家人的心地还有朝的靠山。所以,无论是商界巨擘还是官场领袖都给林家三分薄面。林老爷子过六十大寿这样一个机会,这帮唯利是图,唯权是图的狗苟蝇营之徒怎不抓住?于是,来往祝寿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这可忙怀了林清明夫妻。笑容已经僵化在脸上。口中一直都是那句“来了?荣幸之至,快里边情!”   突然,林清明本来已经因为迎接客人变得呆滞的目光猛然一亮!顺着那的目光看去,我们可以看到在他的视线里有这么一个人:身后背着一个木头匣子,腰间挂一口酒葫芦;披头散发,一身青衣,无一完好,皆是补丁;行为乖张,不拘形式,处处透露出一种洒脱矿大的情怀和不拘一格性情。   “公孙先生,多日未见,近来可好?”林清明一扫僵硬的笑容,未及那人走近,便慌忙迎了上去问道   原来,此人名叫公孙靖,字子夫,彭城一代名医,医术冠绝天下,人人传颂其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   那公孙靖见林清明亲自迎来,受宠若惊慌忙拱手道:“乡野村夫,皮糙肉厚之徒怎敢劳林先生挂念?老爷子最近无恙否?”   “有劳公孙先生挂念!近年,经公孙先生调养身体,家父病情已渐趋好转,较之往日,胃口大增,身体也逐日硬朗!多亏公孙先生悬壶,于此余代家父感恩答谢啊!”   三年前,林甫林老爷子无缘无故得了一场大病,几乎死于非命。幸得公孙先生妙手回春。故而,林家上下对其尊敬有加。老爷子感念其救命之恩,此次大寿,提名邀请!又命林清明亲自送请柬。   迎进大院,走进正屋,老爷子林甫早端坐在主位上恭候多时。公孙靖甫一进门,老爷子就慌慌张张的起身迎接。身边的丫鬟早已搀扶住。公孙子夫虽行为乖张,却也懂的礼数,见老爷子如此重视自己早已感动,急紧几步走到林甫面前扶住仍有些孱弱的林老爷子高声喊道:“林老爷子赶快坐好,老爷子年迈,晚辈何德何能敢劳老爷子亲自迎接?”   林甫在他的搀扶下坐下说道:“若非公孙先生,小老儿早已死于非命!人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先生活命之恩,小老儿岂敢忘却?”   公孙子夫倒也爽快,答道:“林老爷子何必客气?既是一家人还说什么感谢之词?若再如此客气,到显得生分了!”   老爷子哈哈一笑:“公孙先生说的极是!却是老夫怠慢啦!”   公孙子夫也不客气同样哈哈一笑,两人交流一副会心的眼神。   寿宴开始后,林甫在外面的几桌人前走了个过场,简单的敬酒,祝词之后,便又回到正屋和公孙子夫聊了起来。   简单的客套之后,林清明说了一件重要的事。   “公孙先生,可还记得三年前为避新朝重税而躲进山林的孔氏夫妇吗?”   “记得!怎么?”公孙子夫止杯问道   “昨夜,孔兄所住之地忽来天火、、、、”   “什么?那孔兄一家可安然无恙?”公孙子夫甫一听闻,震惊担心之下,打断话语急切问道   “昨夜我因家父寿宴之事忙至深夜,忽见山林中火光冲天,算位置恰是孔兄住所所在,忙差小女和犬子及家丁前往探查,果然是孔兄之家!只是犬子他们赶到时,那里已是一片火海,只有一人从火海中爬了出来!满身皮肤被灼烧溃烂,依稀可辨的是孔兄之子孔雅尘!”   “雅尘贤侄何在?”公孙子夫问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贤侄现在我家!只恐命不久矣!”说完,林清明在这本该高高兴兴得六十寿宴上叹息流涕起来   公孙子夫也急了,喊道:“快带我去看看贤侄,可还有救?”   林清明也不耽搁,立马领着公孙子夫向西厢房走去。进得屋来,只见幔帐遮掩,中药之气味飘溢在整个西厢房中。分开层层幔帐,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守在一个浑身被白色的葛布包裹的人得床前,掉着眼泪。柔美的声音,因着哭泣而断断续续:“雅尘哥哥,你一定要撑住啊!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床上那位被裹着葛布的人,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仿佛睡着了一样,又仿佛死亡了似的。他的嘴唇干裂,面部因为被大火灼烧的已看不清原来的容貌;而头发早已是寥寥无几,仅剩的几根也是焦枯着,看样子只要稍微一碰就会化为灰烬!   “雅尘贤侄!雅尘贤侄!”门还没有推开就开始叫喊的公孙子夫一直喊叫到床边,也不见有人答应。当他看到躺在床上这个满是葛布得人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眼泪如雨般哗哗落下。   “孔兄啊!你行善一生,怎会遭此大难?老天不公啊!”公孙子夫呆坐在床边无视流淌到嘴边的泪水喃喃的说道   “尛儿,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公孙叔叔有话要谈!”林清明对着那位同样眼含泪水的少女说道   那少女答应了一声便带上门出去了。   “公孙兄弟,切莫伤心!带你来此,林某是想问你,雅尘贤侄可还有救?”   这句话到提醒了公孙子夫。因为过度的伤心,公孙子夫只顾着哭泣和慨叹,竟忘了自己还是一位旷世神医!公孙子夫到底不是普通人,经林清明如此一问,便也振作起来说道:“我来看看!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孔兄这唯一的血脉!也不枉我们和孔兄相识相交一场!”   于是,公孙先生开始小心翼翼的检查着躺在床上的人的身体。他欣喜得发现,这个年轻人还有强有力的心跳,而且除了皮肤溃烂之外,其他一切身体机能似乎都很正常!   “他还有救!他还有救!”公孙子夫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嚷道   “真的吗?公孙叔叔,这是真的吗?雅尘哥哥还能活下来?”躲在门外偷听的那个叫尛儿得妙龄女子听到公孙子夫说年轻人还有救,激动的顾不得女孩的矜持和仪态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喊问道   “是的,尛儿!你的雅尘哥哥还有救!”   “怎么个救法?”林清明闻听之后也很激动,只是少了尛儿那种天真的兴奋。他知道,既然要救就得有一个救人的方法,他很希望年轻人能够醒来!这个年轻人可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孔书文得儿子啊!这个年轻人可是他自己亲自挑选的未来女婿啊!   “以皮养皮,植皮换皮之法!”公孙子夫说道   “你的意思是?”   “先把贤侄身上残存的皮肤割下来,放在我特制的器皿中培养!令那些皮肤迅速的生长扩大,等到一切弄好之后。再将这些养殖好的人皮包裹在他的肉身之上,让他们还肉身长连在一起就行了!”公孙子夫详细的解说着   “不行,不行!”那个叫尛儿得女子摇着头哽咽着说道,“雅尘哥哥身上的皮肤本就不多了,公孙叔再把它割去,雅尘哥哥还能救活吗?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们在割掉雅尘哥哥的皮肤的!”说完挡在了公孙靖面前,仿佛怕他现在就动手似的!   “尛儿,不得胡闹!”林清明怒喊道   “爹爹!”尛儿喊道   公孙子夫看到尛儿维护年轻人的样子笑道:“尛儿心疼咯!”   尛儿一阵娇羞,却依然倔强的说道:“公孙叔叔,这样真的能救活雅尘哥哥吗?”   “尛儿”公孙子夫说道,“你可听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说法?”   尛儿点了点头。   “以皮养皮,植皮换皮之法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如果尛儿信得过公孙叔叔的医术,就让公孙叔叔给你的雅尘哥哥治伤!或许还能活命;如若尛儿信不过,你可就要独守空闺一辈子咯!”   这个时候,心情大好的公孙子夫也不忘调侃尛儿一翻。   听的公孙子夫说的煞有其事,尛儿便点了点头,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强调道:“公孙叔叔可一定得把雅尘哥哥救活啊!”   公孙子夫默颔首之后便开始分配任务:林清明帮忙寻找所需要的熏料,以及防止任何人打扰;尛儿负责在公孙子夫身边打下手。然后公孙子夫开始给年轻人治疗。   只见他从木头匣子里拿出一柄薄如蝉翼,锋利如剑的小刀,慢慢割开包裹在孔雅尘身上的葛布,外面得葛布还算洁白,越往里,葛布的颜色越红,到最里面一层时,葛布已不见一丝白色,竟是灰黑色和血红色混合的颜色。解割黏在皮肤上的布料可不是一个容易的活,稍微不慎就有可能割掉伤者的肉,甚至隔断伤者裸露在外的血管,尤其是这种全身皮肤皆溃烂几无并血肉模糊的病人。所以,就算被大家称为彭城第一刀得公孙子夫也不敢马虎大意。长达两个时辰的手术终于结束!尛儿看到没有一丝葛布包裹的年轻人,浑身是血,红嫩的肉丫裸露着吓得也忘记了害羞!   她把公孙子夫从她雅尘哥哥身上割下来的血红色的葛布缠放在桌子上,继续端着灯笼为公孙子夫照明!   接下来是更为细致的活儿——割皮!割皮这个活儿可不是随便一个医生都能干得了的,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医生的专业素养和动手动刀的能力,更需要的是一颗大胆细致的心,和一双鹰一般明察秋毫的眼睛!如果你只有大胆之心,没有细致之心,那么就有可能割到皮肉组织下的毛细血管,甚至是动脉血管!就有可能将一个人生生地割死!所以,当公孙子夫小心翼翼的割完孔雅尘所剩无几得皮肤时,紧张的全身都湿透了!割完后,他长舒了一口气对在他实施手术的过程中恰到好处、恰时恰分的帮他擦汗,拿刀,递刀得尛儿说道:“第一步总算完成了!这第二步养皮可就要抓紧时间了啊!”   林尛儿问道:“为什么?”   公孙子夫说道:“这第二步需要在他身子上的血迹未干时,将皮培养完成,然后附在上面才有可能在不伤害组织的情况下,皮与肉完美粘合!如果过了时辰,血迹已干,虽然身体机能可以靠着自己的增生能力长出新的皮肤,只是时间太长容易造成大面积内部感染,那是将无药可医!只有死路一条!”   林尛儿听完公孙子夫的话立马央求道:“那公孙叔叔咱们快一点儿,雅尘哥哥不能死!他不能死!”   公孙子夫说道:“那你现在赶紧去找几个较大一点的瓷器,作为培养皮肤的培养基!我来给你开一个药方,然后你去药铺照药方拿药!”   林尛儿答应了一声便急忙向房外走去。等到她找了几个较大的瓷器回来时,看到公孙子夫目光呆滞,神情颓丧得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公孙叔叔,怎么啦?药方呢?”临尛儿看到桌子上并没有公孙子夫说要写的药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问道   公孙子夫听到林尛儿问他要药方,眼神中满是后悔说道:“完了!全完了!雅尘贤侄救不活了!”   林尛儿一听孔雅尘救不活了,哭喊道:“怎么啦,公孙叔叔?您不是说只要用您的以皮养皮,植皮换皮之法就可以救活雅尘哥哥的吗?怎么又救不活了啊?不可能啊!公孙叔叔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我忘了实施以皮养皮,植皮换皮之法需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四种东西啊!”公孙子夫一脸的悔恨,拍打着桌子骂自己没有用。   “什么东西啊?公孙叔叔,我去找,去买!”林尛儿天真的说道   “这四种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四种中的任何一种都是百年难得一遇!何况这一下子就要四种,这不是天要亡他孔家吗?孔兄啊!公孙靖对你不住啊!到头来您的子嗣我没有包住啊!”公孙子夫说到最后竟仰天长叹,自责起来。   林尛儿听公孙子夫这么一说,心里最初的希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支撑着自己努力将强的理由没有了!熬了三天三夜的她终于虚脱的昏了过去。 第一卷《拜师彭城》 第六章 千古奇方   却说公孙子夫的以皮养皮,植皮换皮之法实施到第二步时,突然想起最最重要的四种东西还没有呢,又因为这四种东西的每一种皆是百年难得一遇。林尛儿了解到这种情况,支撑自己坚强的希望突然消失,没有了精神支柱支撑的她也昏了过去,然后被丫鬟搀扶着回了闺房休息。   这时外出寻找公孙靖需要的熏料的林清明赶了回来,了解到这种情形后问道:“是哪四种东西令公孙兄都如此绝望?”   公孙子夫慢慢的回过神来望着一脸不解和失望的林清明说道:“林兄有所不知,那四种最重要的东西分别是劫后余生香炉鼎,双龙戏珠华盖水,映日昏黄红鲤鱼,经雨不散楠木碳。”   “哦,”林清明第一次听说这四种东西很是不解的问道:“这四种东西有何说法?”   “林兄你也清楚这以皮养皮,植皮换皮之法最困难的在植皮换皮这一步!以皮养皮只需几个干净的瓷器作为培养基,再加上我自己配置的培养液就可以将从雅尘身上割下来的皮迅速的培养,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得培养出来;只是这第二步植皮换皮却需要一种药来促使雅尘身体本身的增生粘合机能加速工作以完成植皮换皮的工作。而这种稀世珍有的药又需要和映日昏黄红鲤鱼一块儿用双龙戏珠华盖水在劫后余生香炉鼎中煎熬两个时辰,而煎熬它们所用的炭也不能是普通的碳,需要用经雨不散楠木炭。只有用这四种东西熬出来的药才有用,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那具体这四种东西是什么呢?”   林清明虽然懂得了这四种东西的用途,可还是没有听明白这四种东西到底是什么,而且这四种东西自己以前是闻所未闻,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或许根本就没有这四种东西,所以他追问道。   “这四种东西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只是我自己也没有亲自见过!”公孙靖如实回答道,“但我知道他们分别是什么!”   “分别是什么?”   “先说这劫后余生香炉鼎。说白了就是一尊鼎,但这尊鼎必须是在某个寺庙里被众多香客烧香用过,而且是这家寺庙被大火烧的灰飞烟灭后留下的!也就是说,它必须是某个被火烧为灰烬的寺庙里幸存下来的一尊为香客烧香所用过的鼎!故名劫后余生香炉鼎!再说这二龙戏珠华盖水,所谓华盖即指人头骨,所谓二龙即指两条蛇。二龙戏珠华盖水就是指在人头骨中被两条小蛇嬉戏打闹过的残存的雨水。这种水当然很少,哪怕有一滴即可!还有这经雨不散楠木炭,就是用楠木烧成的炭,经过风吹雨淋之后剩余残存的部分,将这部分晾干就是所谓的经雨不散楠木炭!最后是这映日昏黄红鲤鱼,顾名思义,它就是一种鲤鱼,一种在水中是浑身发红,而在空气中,经阳光的照射,红色会变成暗黄色的鲤鱼!”   林清明听完公孙子夫的解说,大吃一惊说道:“世间竟还有这四种奇特的东西?”   “当然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想,普通的香炉鼎,水,鲤鱼,楠木炭都是有的,只是满足各自我们需要的条件的就是很少了!”   “是啊!只一个经雨不散的楠木炭就已非常难找,更何况那二龙戏珠华盖水?天下怎么可能将这等机缘巧合之事汇聚一起呢?看来雅尘贤侄真的无望重生了啊!”说完一阵唏嘘   “没想到孔兄一生行善,最后却落得个后继无人,实乃可悲啊!”公孙靖叹息着   两人正在为孔文的不幸慨叹时,厢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接着林老爷子林甫走了进来。寿宴早已结束,老爷子也早已换了一身居家常服,只暗黄的脸颊上透着几丝酒红,才能看出老爷子刚刚喝了不少的寿酒!   林甫拄着拐杖站在两人的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公孙先生无论如何要救雅尘这孩子一命!就算小老儿求你了!”说完意欲下跪被林清明和公孙靖搀扶住   公孙靖搀扶着林甫,满是歉意的说道:“林老爷子吩咐,公孙靖本不敢违逆!只,治疗雅尘贤侄所需的那四种东西实在是无法找到啊!”   那老爷子说道:“刚刚你们说的,我也都在门外听到了!这四种东西我虽没有全部见过,但我却有一样,就是那映日昏黄红鲤鱼!”   “爹!”林清明惊叫道,“您是说,咱们家有映日昏黄红鲤鱼?”   公孙靖同时也发出疑问:“老爷子,这可是真的?”   林甫拐杖一顿,咳嗽着说道:“老夫自问从没骗过任何人!”   “那,映日昏黄红鲤鱼现在何处?”公孙靖问道   这是师傅医书上记载的东西,自己活了五十多岁还没有亲自看过四种神奇药引中得任何一个,今天听说林老爷子有其中一种,当然急不可待的要见识一番,更重要的是如果正是那是真的,就会给治疗雅尘贤侄的伤一个可能!   林甫转过身说了句“随我来”便慢慢的走出房间,向后院走去。   林家占地总共一百亩。进得大门是两排长约百米的长廊通房,这是作为家中仆人的住宿和食宿用的房子。左边住的是男仆人,右边住的是伺候小姐少爷的老妈子和丫鬟。过了这两排通房,便是正院。正院面积很大,除了留出一面作为和前面通房的联系通道之外,其余三面皆是雕梁画栋,檐角飞扬。正对着通道的是正房,是老爷子住宿的地方;左边是西厢房,住的是林清明一家;右边是东厢房住的是林清明兄弟林清亮一家。在西厢房与正房的交界处有一个小门,那是通往后花园的门。过了这扇小小的门,看到的就是另一个美丽奇特的世界!这里有一眼望不到边的荷塘;又嶙峋奇伟的假山;有姹紫嫣红,百花竞放的花园,花园里有正月茶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四月蔷蔽花,五月石榴,六月荷花,七月凤仙,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芙蓉,冬月荔枝,腊月腊梅。四个季节只要你能说得出来的,这个花园里都有。   公孙靖呆呆的望着这么打大一个后花园心里暗道“人人都说林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如此一看果然如此!”   林老爷子将他们领到一片二米见方的专用水塘边指着里面那条唯一的红色鲤鱼说道:“就是它!”   公孙靖弯下腰,仔细的看着这条被老爷子称作映日昏黄的红鲤鱼。那只鲤鱼除了鱼鳍和腹部是灰黑色之外,其余通身血红,就连眼仁也是血红色的!他小心奕奕的用一个捕鱼得套网将那条鲤鱼打捞上来。时值正午,阳光直射到那条血红色的鲤鱼身上,那鲤鱼在网中张着嘴挣扎着,渐渐的血红转为淡黄继而淡黄加深变成昏黄,如一弯捕在网中的月牙!   “就是它!”公孙靖兴奋的喊道,“它就是映日昏黄红鲤鱼!真真正正的映日昏黄红鲤鱼!”   “太好了!雅尘贤侄也算有了活命的可能!”林清明虽不如公孙靖这般兴奋,却也着实高兴。   “老爷子,你这条鱼是从哪儿弄来的啊?”公孙靖问道   “不是雅尘那孩子送的,还能有谁?”林甫说道,“雅尘说这种鱼很罕见,也很好看便送给我让我赏玩!雅尘这孩子可是个好孩子啊!又懂事,又孝顺,对我也很好!真不想他竟然会遭此大难啊!”   “爹,雅尘有没有说,这条鱼是从哪儿捕的啊?”林清明也好奇的问道   “就在他们住的那片山林里啊!离他们的住所很近的地方有一条小溪,这条鱼就是从那儿抓捕来的!他说那儿都是这样的鱼!”老爷子打道   “什么?都是?”林清明和公孙子夫异口同声的惊道   “是啊!”林甫老态龙钟,捋着并不多的胡子说道,“雅尘这孩子是这样说的!”   “这样说来,我们应该到那条溪里去看一看!”公孙子夫觉得不可思议。本应是很少的一种东西,怎么可能在一条小溪里大量汇集出现?他觉得有必要考察一下,这种鱼的来源和培养方法,以便以后用到时自己可以培养几条。   大家都说这个建议很好,只有老爷子不赞成。老爷子说道:“雅尘命在旦夕之间,你们怎么还有心情去观赏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公孙子夫猛然意识到自己见到映日昏黄红鲤鱼后,惊喜的竟然把最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慌忙向老爷子说道:“林老先生,我现在就去培养皮肤!只是只有了这映日昏黄红鲤鱼还是远远不够的!这样吧,既然我们能够得到这第一样,就应该能够找到第二样,第三样,甚至是第四样!”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林清明接着说道:“麻烦林兄寻找的香料可都找齐?”   “一种不差!”林清明接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几个人立刻转身回到西厢房中,公孙子夫将林尛儿找来的几个瓷器排成一排,然后用毛笔在上面标上序号,再往里面加了过半的水,最后又从自己的葫芦里分别到一点乳白色的粘稠状的流体到瓷器中。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公孙子夫又将从孔雅尘身上割下来的大小不一,部位不同的皮肤,一块一块的放进写有不同标号的瓷器中,盖上盖!忙完这些以后,他又让林清明把那些香料抱进房内,放进一个加满了水的的方形大鼎内,定下是一对然的正旺的木柴!等着一切都做完后,公孙子夫说道:“现在前续工作都已做好,就剩寻找剩余三种东西了!”   “寻找剩余的三种东西谈何容易?如果不是雅尘将这条映日昏黄红鲤鱼送给家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得到呢?”林清明叹道   “其实,我还是想到老爷子说的那条溪里去看看!说不定能够发现什么!”公孙子夫到底没能忘掉他的建议。   “反正现在一切工作所都已做好,成不成功就看他的造化了!既然如此,我们倒不如去碰碰运气!”   于是两个人在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就向那条小溪进发了。   昨夜的那场雨下的委实有些大,一向尘土飞扬的山间小路,经过一夜的雨水冲击也变得坑坑洼洼,泥泞不堪。道路两旁的树叶上到现在还有没有滴落的雨滴,映着雨后的阳光发出耀眼的靓丽。几只刚刚蜕变的禅,也吱吱的叫着。   两个人正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道:“爹爹,公孙叔叔,等等我!”   回头却是林尛儿。那林尛儿因为穿着高基得硬底绣花鞋,走在这泥泞的小道上着实费劲,干脆将绣花鞋脱掉掂在手里。青紫色的罗裙,因为走路时溅起的泥水粘在在了上面,显得很是狼狈!   “你不在家好好休息,跟着跑出来干什么?”林清明责怪的话语中满是关心和疼爱。   “我听丫鬟说你们要找映日昏黄红鲤鱼,我赶来看能不能帮上忙!”林尛儿面对父亲的责怪有些委屈的解释道   林清明还想在说什么,公孙子夫抢先说道:“既然尛儿有此心,那我们就让他跟着吧?说不定她还真能帮上什么忙。”   林尛儿兴奋的叫了声:“谢谢公孙叔叔!”   于是,林清明便不再说什么。 第一卷《拜师彭城》 第七章 二龙戏珠   三个人无视脚下得泥泞,一直向着小溪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那里。这条小溪是南北走向,源头是南边那座巍峨的高山。由于夜里刚刚下过雨,今天又是晴天,那条小溪里的鱼儿全都出来了,一条条浑身血红得鲤鱼在清澈见底得小溪里畅游。公孙子夫走到小溪边蹲下,顺手捞出一条,放在阳光下照射,果然没过多久,鲤鱼的肤色渐渐变成了昏黄色!公孙子夫不敢相信得又捞了几条,每一条的情况都是一样!这一次公孙子夫和林清明都傻眼了!惊奇于大自然造物的神奇,也慨叹于神奇资源的分布不均!   两人正沉迷在见到并拥有这么多的映日昏黄红鲤鱼的兴奋中,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惊悚的尖叫“啊——”   是林尛儿的声音!林清明猛然回过神来,什么都不顾得向林尛儿尖叫的方向冲去!林尛儿看到父亲跑了过来,立马涌进父亲怀里叫道:“骷髅头!骷髅头!”   林清明爱女甚深,见自己心爱的女儿吓到这般模样慌忙拍着她的头说道:“尛儿莫怕,父亲在这儿呢!”   惊悚的心稍微得到一下平静的林尛儿抬起因为惊吓而通红的脸看着父亲说道:“爹爹,我,我看到了,一,一个骷髅头!”   “哪儿呢?”林清明问道   林尛儿向她刚刚跑来的方向大约一指,看也不敢看的说道:“在那儿!”   林清明顺着林尛儿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森白的东西。他拍着尛儿的肩膀劝道:“尛儿莫怕!你带我去看个仔细!”   林尛儿恐惧的摇摇头。   “那你在这呆着哪儿也别去,我一个人去看看好吗?”林清明细声细气的说道   林尛儿不答应,说什么也不松手,反而将林清明抱得更紧了。这也难怪,本来山明水秀的一个美丽的地方,突然在自己面前冒出一个森白的湿漉漉得骷髅头,一个什么也没经历过的十六七岁的富家小姐能不害怕吗?   这时,随后追来的公孙子夫也赶了过来,问清情况后。他一个人向那个被尛儿称作是骷髅头的森白的东西走去。走的稍微靠那森白的东西近一点儿时,公孙子夫的步伐突然从不紧不慢转成了疾速,甚至有些小跑的意味。林清明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的行为。正在迷茫,突然听到公孙子夫大叫一声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林清明已经安抚好惊恐得林尛儿,听到公孙子夫大叫太好了,有些好奇的问道:“公孙兄,什么太好了啊?”   “林兄,你快来!”公孙子夫惊喜的喊道,“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林清明拉着林尛儿快步走到公孙子夫面前看到,那躺在地上的森白的东西就是一尊骷髅头!刚刚缓过神来的林尛儿再次看到如此吓人的骷髅头又战栗得向父亲身边靠了靠,紧紧地握住了父亲温暖,厚重,给他带来安全感的的手。   “你看!”公孙子夫指着那尊骷髅头说道,“那骷髅头里是什么?”   林清明遵照公孙子夫的意思,看了看骷髅头。里面除了有一滩澄清的雨水,和沉在底处得泥巴之外再无任何东西,疑惑的问道:“除了一滩水没有其他东西啊?”   “你再仔细看看!水中是不是有两条小蛇?”公孙子夫对于林清明没有看到自己最想让他看到的东西,很是气愤的又说道!   这一次,林清明听说骷髅头里有两条小蛇便好奇的仔细看了看。果然,在骷髅头底部,水的底层,有两条和水的颜色几乎相同线形动物!两条银白色的细蛇在一起嬉戏!一会儿交缠在一起,一会儿彼此向相反的方向游去,再游回!突然,他们从水底游到水面,然后慢慢顺着头盖骨向上爬,爬到眼珠位置的两个眼窝时,似乎很是怯懦的探了探头,然后又猫进去。大约过了几分钟,他们有做同样的动作,如是者几次!最后,终于确定外面的观察者对他们没有任何的伤害后才慢慢分别从一只眼洞中爬游了出来,然后有分别从对方游爬出来的眼洞中钻回头骨里,如是者又几次!而且,它们身上沾着的雨水也因为舍身的游动粘在了头骨上!在雨后阳光的照射下,异彩夺目!   “二龙戏珠!”公孙子夫惊呼道   因为恐惧而一直捂着眼的林尛儿听到公孙叔叔的惊呼,也好奇的扭过头,透着指缝偷偷的看。可不!那两只银白色的小蛇正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的在两只眼洞里游爬!   “那这不就是治疗雅尘哥哥的伤的另一种东西——二龙戏珠华盖水吗?”林尛儿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对着公孙靖说道   “是啊!就是它!”公孙子夫没有想到得到这个东西会是这么的简单!这样看来,也只能感谢造物主的不公了!这么稀有的东西竟然一地两物!岂不是明摆着要帮助孔雅尘吗?   “那我们赶快把它取回家好生搁置起来!以便在找到其他两种之后随去随用!”林清明看到两人兴奋的有些不知所以,恐怕他们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急等着用要的病人呢,便提醒似的说道   “可是,怎么才能带回去呢?”公孙子夫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发现忘了带自己的药箱,其他人也没有带任何容器,才发现如何带回去成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林尛儿和林清明也犯起难来!他们也没有带任何的容器啊!   “这可了怎么办呢?”担心雅尘伤势的林尛儿闻听无法将这个珍稀的东西带回去,恐怕耽误了雅尘的治疗急的快要哭了!   “尛儿,你放心!”林清明说道,“别急,你公孙叔叔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林尛儿听父亲如此说,便把眼转向了正在思索的公孙子夫。   那公孙子夫一脸的凝重,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似乎想到了一方法,欣喜得点点头,后又觉得有些不妥,然后放弃,便失望的摇摇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也渐渐的偏西!山林的万物蒙上一层静谧的色彩时,公孙子夫依然没有想到任何办法!   “干脆连头盖骨和小蛇都拿走算了!”林尛儿急了,毕竟她听公孙叔叔说过,以皮养皮、植皮换皮之法是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的,不然有可能失败。雅尘哥哥也就有可能生还无望!想到这一点儿她突然恐惧起来。   “哎!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这座山林里有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厉害非常。如果在这个头盖骨里的两条小蛇是那条蟒蛇的后代,我们冒失的不计后果的带回去之后,恐怕会给城中的人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到那时,我们的罪孽可就大了!”林清明说道   “可是,爹爹!”尛儿辩道,“如果我们不拿回去,雅尘哥哥就会死!我不要雅尘哥哥死!”   尛儿的倔强林清明是领教过的,他知道只要是尛儿认准了的事情,无论如何,她都要竭尽全力的做成,无论谁来组织都无济于事!于是,他不说话了。沉默在这一刻开始有些僵持的意味!   公孙靖感觉到林清明担心的对,但又不能不救孔雅尘!思索良久,他说道:“林兄,不如我们这样,就按尛儿说的办!连头盖骨和小蛇都带回去!至于后果,那是以后的事!雅尘是孔兄唯一的子嗣,作为他的兄弟,我们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和拯救他唯一的后代!再说了,雅尘今年才十八岁,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还未灿烂绽放的生命就凋零在我们的手中!至于这样做所带来的后果,就让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承担好了!”   “可是,公孙兄!那条蟒蛇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当年经环山一战,蟒蛇随受重伤,可时间已过一年,它已经恢复了体力,如今的她已不是我们几个所能制服的!再说,当年你也身受重伤,至今还未痊愈!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安!”   “林兄莫要这样说!我一个大半身子已入土的人还有什么好恐惧的呢!大不了和那蟒蛇同归于尽!雅尘这孩子,我是一定要救的!再说了,往好的方面想,如果这两条蛇根本就不是那条巨蟒的后代呢?我们因为还未确定的恐惧而不将他们带回,岂不白白丢掉了雅尘的性命?”   “既然公孙兄意念已决,我林某人自然会随同公孙兄一起!大不了再来一次经环山大战!”   公孙靖闻听此言,朝林清明报以只有两人才能明白的笑容!   林尛儿可不管什么经环山大战,反正她是听懂了:爹爹和公孙叔叔要把这个头盖骨和华盖水及两条银白色的小蛇带回家去就雅尘哥哥的命!于是她高兴的说道:“嗯,嗯,只要救得雅尘哥哥的命,就算再来一次经环山大战我也不怕!”   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何为“经环山大战”,她更不知道那一战是人蛇大战史上最惊险,最动魄的一战!   那一战,若不是那蟒蛇因为伤重逃跑,没有拼死一搏,孔文、林清明、公孙靖三个人根本就不会有命回家!所以,林清明才如此担心和恐惧!   两人见林尛儿如此天真,如此重视孔雅尘的性命,会心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小丫头,可如了你的愿了!”   林尛儿“咯咯”一阵娇笑,红晕便爬上了脸颊。   三人打定主意,公孙靖便从地上拾了两片泛黄的树叶,垫在手里,然后捧着那个头盖骨朝来时的路走去。   三人边走边聊,走了没多久,忽然听到附近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风拂过树林,但现在天空中分明就没有一丝风吹过!公孙境心神一凝,停住脚步问道:“林兄可觉得有什么声音?”   林清明答道:“是啊!那声音仿佛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却又似动物游走在草丛中的声音!莫非?”   林清明想说,莫非是那条消失了一年多的蟒蛇,却被公孙靖打断。公孙靖说道:“不可能!”说着向林尛儿瞟了一眼。   林清明看到公孙靖如此,焉能不知其何意?他是怕现在说他们已经被蟒蛇跟踪,会吓到尛儿。又觉得公孙靖虽然行为不羁,却是如此的有心爱护尛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所以,自己也住了口!   “尛儿,天要黑了,我们赶紧走吧?”林清明说道   林尛儿也不疑有他,便加快了脚步。公孙靖走在最后面仔细的观察着。他看到在距离他们右边大约十米的草丛里有一条粗长的银白色的圆柱形体在迅速的跟着他们移动。刚刚没马蹄的枯草随着那条粗长的圆柱体的移动疾速的向两边分开,然后再相互掺合在一起。公孙靖看得分明,它就是一年前那条吸食家畜,搞的彭城人人谈蛇色变的银白色巨蟒!   “它终于还是回来了!”公孙靖喃喃自语道,“看来又一次人蛇大战是免不了的了!”   “快点走!”他说道   尛儿不知何故,回头看看公孙靖,一脸疑惑地问道:“公孙叔叔,我走的脚好疼啊!难道还不够快吗?”   公孙靖呵呵一笑,说道:“最好能走多快就走多快!这里晚上可有很多可怕的东西哦?”他故意在制造轻松的氛围。然而,明白其中厉害的林清明说道:“我背你!咱们走快点儿,还要看看你雅尘哥哥的伤呢!”   一听说雅尘的伤势,林尛儿也不喊脚疼了,速度顿时加快了几分!   三个人,两个在紧张恐惧的巨大心理压力下,一个在急切的归家期望中一个时辰后便回到了气势宏伟的林府!   华灯初上,林府处处明若白天;丫鬟仆人端着餐具来往于厨房和正房之间,一个个两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微笑!谁不满足呢?今天老爷子六十大寿,每个人都得到应有的奖赏和红包,还额外的恩赐了好多实用的东西!   三个人进的府来,丫鬟仆人一个个问好!林清明几人简单的回了一个微笑,便急忙忙向西厢房走去! 第一卷《拜师彭城》 第八章 雪中送炭   三人进的房中,却见林老爷子在雅尘的床边坐着,默默地注视着他。仿佛在注视着一个世间罕有的宝贝。嘴边的胡须因为竭力抑制自己的痛苦和眼泪而牵动着一翘一翘的!   “爹!”林清明叫道   林甫被林清明的声音从深深的痛苦中拉出来,他抬起略有些红肿的眼睛望着林清明沉痛的说道:“回来了。”   林清明嗯了一声算作回答。林尛儿在林清明身后喊道“爷爷,我们找到了那个二龙戏珠!”   本来还暗淡的眼神在听说他们三人找到了二龙戏珠华盖水之后猛然闪出一阵精光,老爷子声如洪钟的问道:“尛儿,你是说,你们找到了二龙戏珠华盖水?”   未等林尛儿回答,林清明就先回答道:“是的,爹!”   “在哪儿?”   公孙靖把那个头盖骨抱到老爷子面前。林甫一见到人头骨吓得脸色煞白,端坐在椅子里,抖擞着拐杖气愤愤的说道:“你们怎么连人头骨都带回来了?不吉利!这不吉利啊!”   “爹!我们也不想,可是当时并无任何容器,而且雅尘命悬一线!我们也是为了救雅尘才迫不得已啊!”林清明赶紧走上前来,低着头言辞真诚恳切的说道   “林老爷子,这件事是我考虑的欠周详!当时也是因为情急一时没有考虑那么多,这才犯了这样一个低级错误!冲撞了忌讳,还望林老爷子莫责怪林兄!”公孙靖将那骷髅头放在门后,站在林清明身边拱手向林甫说道   林副听完两人的叙述,一声长叹,然后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公孙先生莫要责怪自己!是老夫太在意忌讳之说,你也是一片好心!又岂能责怪?”   公孙靖躬身答道:“老爷子宽宏大量!公孙子夫谢老爷子了!”   林尛儿站在两个人的身后偷偷的看着这三个人,不敢说话,突然听见身后门外有一个家丁小声叫道:“小姐!小姐!”   林尛儿照门外望去,看到守门的家丁林三在向自己摆手。她悄悄的走到屋外林三面前问道:“什么事啊,三叔?”   林三在林家呆了二十多年,可以说是林家几个为数不多的老家丁了,而且对林尛儿又很好,于是林尛儿总是尊敬的叫他三叔。   “小姐,外面来了一位长者,说是要求见老爷子!您看是不是通报老爷子一声?”林三虽然在林府呆了二十多年,却从不倚老卖老,对林尛儿依然是一种仆人对小姐的恭敬。   “三叔,我去通报!您在这等一会儿!”尛儿说完就近了厢房将林三所说之事向林甫一一陈述。林甫听说有一位驾马车而来的老者要拜访自己,深感纳闷。暗自思忖:难道是年少的好友?可年少的几个伙伴基本上都已入土,还会有谁呢?于是,好奇的他想看看这位架马车千里迢迢,风尘仆仆赶来的是谁,便同意了!   那林三得到回复连忙跑向正门。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灰白色长袍须发宾白,老态龙钟的长者拄着一支竹刻的龙头拐杖脚步蹒跚的出现在四个人的面前。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妙龄女子,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个个是粉面含春,唇齿皓白,肌肤赛雪,幽香四溢!   林尛儿看着这两位貌若天仙般的妙人儿不禁叹道:“两位姐姐果然美貌绝伦,天生丽质!”   那两位身着紫青色上襦,草青色薄纱裙的女子听到林尛儿的赞叹粲然一笑,那一笑美得倾国倾城!   而那老态龙钟的老者向着同样惊异的三人说道:“老朽彭城!与林老爷子素有前缘,只老爷子混不自知!今特来还向之人情,冒昧造访,唐突之处还请林老爷子见谅!”   林甫倒也是性情中人,知来者并无恶意,生性、爱结交朋友的林老爷子忙拱手说道:“林某荣幸,得有缘之人拜访,何谈冒昧?彭兄,快里面请!”   那叫彭城的老者也不推辞直接从林清明和公孙靖让出的路上走进正房!刚分主客坐下,早有丫鬟端上茶来!林老爷子说了声“请”便问道:“老朽愚钝健忘,刚才彭兄说与我素有前缘,不知缘生何时?可否告知?”   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呵呵一笑说道:“我与老爷子之缘,早生在十八年前,晚则是现在!”   “哦”林甫听他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此话怎讲?”   “林老爷子德高望重,老朽早就有结识之心,只是无因无由不敢冒昧造访!今闻说,林老爷子的未来孙女婿重伤!医治之方需要四件世间罕有之物,老朽侥幸得有两件,这才赶来欲送给老爷子作为结识之礼!”   林老爷子一听这老者有自己需要的两种东西,却不知是哪两件,接着问道:“不知彭兄怀有哪两种旷世奇药?”   “一曰:经雨不散楠木灰;一曰:劫后余生香炉鼎!”那老者很是自然的捋了捋雪白的胡须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林清明和公孙靖一听是自己正好缺少的两样东西,都惊讶的矢口叹道   那老者看着惊奇万分的两人和强制抑制住惊奇的林老爷子,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品了几口,又爽朗的笑了一阵并不言语!   公孙靖是个医痴!他听说这位身份不明,来历不知的老者竟然同时拥有四件奇物的两件!情急之下脱口问道:“敢问老者,彼二物从何处得来?”   那老者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擦了擦嘴唇,平静的答道:“因缘际会而已,不提也罢!”   公孙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正欲再问,林老爷子向他干咳了两声示意他不要多说话。子夫知其含义便也不再言语。林老爷子看着这位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老者越发觉得他万分高深,耐人寻味。他觉得这位老者可能是一位走南闯北,游历江湖的世外奇人,但又觉得自己并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可以和这样一位老者成为朋友,便开始怀疑这老者是一个骗子,仅仅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在乎雅尘的性命,而且知晓自己现如今最缺乏的两种东西,这才跑来糊弄自己想从林家赚些钱财!思索良久林老爷子终于发话了。   “彭兄既然有此心意,老朽感激万分!实不相瞒,老朽如今却是急需彭兄所怀奇物,只是林某人无功不敢收禄!望彭兄实话相告,有什么用得着林某人的地方,还请明言?”   “林老爷子果然快言快语!既林老爷子有此吩咐,小老儿就实言相告!鄙人此来确有一事相求!”那老者说道   “彭兄快讲!”林老爷子急忙接道,“但凡力所能及,定当竭尽全力!”   “救活孔雅尘!”老者答道   “什么?”林老爷子不敢相信这就是老者的请求,也不知道为什么老者有这样的请求惊问道   “小老儿此来别无他意,一是想结识林老爷子,二是请求老爷子和公孙先生无论如何保全孔雅尘之性命!”   这一次林老爷子算是听明白了:老者此来是专门为孔雅尘而来。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有一点儿可以肯定,孔雅尘和这位老者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匪浅!他激动的万分的拄着拐杖站起来颤巍巍的说道:“雅尘何德,劳彭兄牵挂?老朽代雅尘向彭兄致谢!”   说完欲向那老者鞠躬。那老者见此情景也连忙站起,上前扶住林甫说道:“老爷子莫要客气!我与雅尘半年前虽只有一面之缘,却也是莫逆之交,忘年之友!近闻有难,安能不尽力营救?”   扶林老爷子坐好之后,那自称彭城的老者一直站在他坐的椅子后面,各自抱着一团用红色绸缎包裹的东西的两位妙龄女子说道:“紫烟,吟雪!快把那两样东西拿出来献给老爷子!”   那两位妙龄女子齐声答了句“是,师傅!”而后走上前来,把那两团东西放到面门的方形桌子上。左边那位女子将他所抱的东西打开,出现在众人眼中的却是一尊金黄色的方形香炉鼎!那女子解说道:“此鼎居于城北方云寺,昨夜大火,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一夜之将间皆化为灰烬,仅剩此鼎!师傅说这就是劫后余生香炉鼎!”   先前站在老者右边的女子打开她所抱得东西,大家看到的则是一堆黑乎乎的木炭!那女子说道:“师傅说,此木炭名为楠木炭!半年前烧制而成,因柴房满,被搁置于外!前几日,大雨倾盆,一堆木炭仅剩三块!”   那公孙靖不等听完他们的介绍就已围了过去,摸摸香炉鼎,嗅嗅楠木炭!最后他惊喜的说道:“老爷子,这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劫后余生香炉鼎和经雨不散楠木炭啊!”   老爷子和林清明绽放了一脸的高兴!林尛儿更是惊喜的抱着林清明的胳膊说道:“爹爹!你听到了吗?这是真的!这是真的!雅尘哥哥有救了!雅尘哥哥有救了!”   看到林尛儿如此高兴,林老爷子和林清明也欣慰的暗自颔首。而那位老者看到林尛儿如此兴奋,眼神中露出一种愧疚!他对林尛儿说道:“你就是雅尘常常提到的尛儿吧?”   林尛儿听见这位老者竟然认识自己,而且是雅尘哥哥告诉他的,甜蜜的笑容塞满了整张娇颜。“嗯,老爷爷,我是尛儿!”   “呵呵……”老者的小声明显的有些勉强“比雅尘说的要漂亮多了……”   老者的话音还没落,外边那个看门的家丁林三有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叫喊道:“老爷子,不好了!老爷子,不好了!”   听到林三惊恐的叫喊声,几个人慌忙走出们去。恰巧林三赶到,“不好了!”林三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林清明问道   “蟒蛇!咱家门外有条银白色的蟒蛇!”林三擦着不知是因为恐惧还因为慌张而出的汗说道   林老爷子一听立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紧张的问:“怎么会有蟒蛇呢?在我们门外多长时间了?”   “我也不知道,我看天晚了,老者还没有回去,以为老爷子要留朋友在家住宿,便想把马车前到院内,刚打开大门便看到一条银白色的蟒蛇盘踞在我们家正门口!吓得我赶紧关紧大门跑来告诉老爷子!”   “这可如何是好?”林老爷子恐惧的看着这几个人说道   “林老爷子莫慌张!小老儿和两个徒弟出外看看一看!兴许我们可以让它走开!”老者安慰林甫   “这怎么可以?彭兄前来是客!怎好劳驾?”   “老爷子说的哪里话?或许那蟒蛇正是尾随我等而至!那我和徒弟出去看看,想法将它打发走,还老爷子一个平安也是应该的啊!”   林甫还想在说什么,那老者已先行一步,领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徒弟向大门走去!于是林甫只得在后面喊道:“彭兄,多加小心!” 第一卷《拜师彭城》 第九章 方鼎裂痕   却说那自称彭城的老者领着两个徒弟走出的门来。那条银白色的蟒蛇还盘卧在那里,疲倦的眼神,慵懒的身体软软的卷在一起,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它硕大无比的头一抬,警惕的看着从门里走出来的三个人。那帮三人开门的林三从一条狭小的门缝里正在偷看,见蟒蛇猛然警惕的抬起头,吓得赶紧关紧了门户。   老者看着这条超出自己想象的蟒蛇小声的问道:“紫烟,吟雪,你们可能斗得过它?”   两位妙龄女子银牙一咬,嫩甜的声音传出:“师傅放心!”   话音刚落,两人分别从袖间抽出一支长约半尺的没羽箭和一张两边弯在一起的弩!她们迅速的将两头扣在一起的弩上的铁环拉开,那合并的弩由于中间机动的弹性一下子张开来变成了一般的弓弩!两人接着将没羽箭插在弓弩上,调好准头,朝蟒蛇身上射去!那银白色的蟒蛇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中了两箭!疼痛和愤怒一起袭来,它开始了疯狂的还击!蛇头一伸,整条身子便书卷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两位女子!两位女子刚刚射击过,已想到它会反击,便早已在蟒蛇攻击过来之前迅速分向两边,在躲闪过程中两人又各装了一支没羽箭,同时射向蟒蛇的腹部!蟒蛇毕竟身体庞大,顾着头便顾不了尾,不大一会儿,它身上已多了十多支箭!鲜血染红了身子,也染红了门前那片灯光照射的青石板铺就的路面!   在一攻一退,一转一射之间的几个来回,或许是因为疼痛,或许是因为没了力气,蟒蛇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再疯狂的攻击!两位女子见蟒蛇不在动弹便也警惕着停下闪躲的脚步。   大约过了近六分之一个时辰,那蟒蛇似乎恢复了些体力,开始缓慢的游动!却不是攻击,而是离开!躲在门里一直偷看的林甫、林清明等人看到那蟒蛇被两位女子打跑,而并没有杀死它,感觉到很诧异!况且,如果以后它再回来报复怎么办?于是林老爷子赶紧开门出来喊道:“彭兄,且莫放过于它!”   哪知那老者拦住林老爷子说道:“林兄不可!天造万物,皆有其命!这蟒蛇并非要死于此时、此处,更非死于我手!”   “今不杀之,后还报复,岂不贻害无穷?”公孙靖站出来说道   “适才之伤,需一年恢复!这一年内,此蟒绝不会骚扰乡邻!一年后,雅尘痊愈,定有法治之!各位无需担心。”老者笑而回道   众人见老者说雅尘有法治之,皆纳闷疑惑。林尛儿问道:“明日之事尚不可知,您怎么可以推算一年之后的事呢?”   那老者看着林尛儿,并不答话,而是向其中一位徒弟摆了摆手。那位女子便从怀中取出一张方形手帕交给林尛儿。林尛儿接过手帕,只见手帕上写着三十个字,道是:   生自千年后,业绩千年前;神笔借火缘,一昏过流年。智醒丰义气,斩蟒经环山!   林尛儿没有看出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便问道:“老爷爷,您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那老者却不回答只说道:“等雅尘醒来,你将此手帕拿与他看,他便明白!彼时他定会向你解释!”   未等林尛儿再问,那老者转而面向林甫拱手道:“彭某打扰林兄多时,身系他事,就此告辞!”   林甫一听彭老要走,忙说道:“我与彭兄刚刚结识,未及畅谈,就此离去,岂不憾矣!”   “林兄莫要惆怅,彭某完成要务,定当归来,彼时你我再开怀畅谈岂不快哉?”   “既彭兄身系紧急,林某便不强留!此一去万分保重!”林甫见那老者要走之决心一下,便不再挽留。   那老者登上马车,回首拱手喊道:“雅尘之命就托于林兄与公孙先生了!彭某就此谢过!”   几人皆向老者拱手答道:“雅尘荣幸得老者挂怀!我等定当竭力抢救,誓活其命!”   几人刚回完话,林尛儿突然朝着马车大叫:“老爷爷,我认出你咯!你就是十年前帮我赶走那群撕咬我的疯狗的老者,是吗?”   马车里先是传出一声大笑,接着又传来那老者的声音:“十年前的你才六岁,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记性!”   那林尛儿闻听此言高兴地手舞足蹈:“果然是他!”   众人不解。林清明问道:“尛儿,你认得他?”   林尛儿点了点头,便开始讲述她六岁那年的一个算不上精彩的故事。原来,某天,六岁的林尛儿偷偷从后院溜出去找雅尘玩耍,回来的路上,因为顽皮,用石子砸了一只小狗,然后就被一群疯狗围着撕咬。正在这危急关头,一位看上出风尘仆仆的银须老者经过,赶跑了那群虎视眈眈的疯狗,使小尛儿免遭一难!而那位老者,就是今天这位自称彭城的老爷爷!   众人听完这一段,都觉得这位老人十分可信,也更加神秘!   那老者的马车消失在夜幕中后,几个人便匆匆忙忙的回到客厅将那两个稀世珍要与向前找到的放在一起!这一下,四种东西全都找齐了!林尛儿兴奋的拉着公孙靖的手娇声求道:“公孙叔叔,这一次可以就雅尘哥哥了吧?”   公孙靖疼爱的抚摸了一下尛儿的头答道:“是啊!这一次雅尘真的有救了!”   那林甫却拄着拐杖面露红光,一扫刚刚的悲伤情绪说道:“那就有劳公孙先生了!如今四种珍奇之物已全,我们赶快救人吧!”   公孙靖答应了一声便拉着林尛儿和林清明去了西厢房。推开门,满屋的中药气味呛得林尛儿轻咳了几声,但,为了自己最爱的雅尘哥哥,林尛儿还是毫不犹豫的跟公孙靖走了进去。   床上躺着的孔雅尘依然昏睡,他根本就不知道短短的一天时间发生了那么多离奇的事,而且每一件都是关于他的!公孙靖靠近床边,轻轻的按了按雅尘依然血迹斑斑的皮肉,发觉有些干涩,便命令林尛儿将熬在砂锅中的药布拿来擦拭一下雅尘的肉身,自己开始支劫后余生香炉鼎,燃经雨不散楠木炭,再将那二龙戏珠华盖水连同那两条银白色的小蛇也倒进了香炉鼎内熬了起来!待水沸腾,林清明恰好拿着切好的鱼块跑来慌慌张张的倒进去,只听到一阵“嘶嘶”的声音,那方鼎竟然因为长时间碳烤,生出了一道裂痕!本来就不多的水慢慢的从那道裂痕里渗出了许多!等到发现时,方鼎里的水已耗去一半!   公孙靖看到那条裂痕喊道:“不好!林兄快拿树胶过来!”   等林清明将一陶罐树胶抱过来时,那方鼎里的汤药已经所剩无几!   林尛儿看着为数不多的汤药水担心的说道:“公孙叔叔,就剩下这么多药水,够用吗?”   公孙子夫满是惊喜的眸子里闪出了一丝担心,但是为了安慰这位乖巧可爱的尛儿,他依然微笑着说道:“够啊!怎的不够?这种旷世奇药,有一丁点儿已经够用,何况还剩这么多呢?”说完还可以的笑了两声。   其实,对于一个皮肤全无的人来说,半方鼎的药水当然可以涂满整个身体,只是,公孙靖所担心的是多总比少要好!多的话可以有所周转,少的话,若有一丝差错,就可能会造成药水不够,从而对缺少药水的皮肤不利!轻点儿说,缺少药水的皮肤可能粘合不彻底,造成皮肤褶皱堆积,不再光滑水嫩;重点儿说,缺少药水的皮肤会无法粘合,以致无法粘合的部分因为裸露在外面的肉芽感染而造成溃烂,然后波及整个身体,最后甚至可以威胁到生命!可是,这些话不能讲给最担心雅尘的尛儿听,要不然,她又要担心的昏死过去!   林尛儿不知就里,以为公孙叔叔说的都是对的,于是就没有产生过多的担心,而专心的帮助公孙叔叔护理雅尘。   药水熬好后,公孙靖将它倒在一个陶罐里,端到雅尘所躺得床边,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又从药箱里拿出由两根扁平的竹片组成一个工具,貌似今天我们所见到的镊子,接着再拿出一片棉织品。将那一片棉织品放进陶罐的药水内浸了一刻钟,又用形似镊子的工具夹将出来,仔仔细细的擦拭着雅尘的身体。由于熬药前,公孙子夫让林尛儿已经给雅尘擦过一遍,身上的水迹还没全干,吸收能力大大减少!擦拭在身上的药水,顺着粘附在身体上的水迹流到床上,根本就没有被身体所吸收。没办法,公孙子夫又拿出一块干净的棉织品,用镊子夹着小心翼翼的将粘附在雅尘身上的水迹擦干,这一过程大约又耗费了一刻钟的时间。   “尛儿,”公孙子夫叫道,“接下来是治疗雅尘烧伤最关键的一步!咱们要当心了!”   尛儿紧张的点点头!   尛儿将床头柜上盛药水的陶罐端在手里,站在公孙靖身边,以方便公孙靖用药水浸泡棉织品。林尛儿看着公孙靖细心、小心、担心的样子,心里也渐渐的更加紧张起来!   雅尘翻露着嫩红色的肉芽的身体渐渐的被紫黄色的药水覆盖,继而除了面部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已被涂成紫黄色!然而,陶罐里的药水却没有了!而且,方鼎内也没有了!也就是说,药水只剩下被那块棉织品吸进在里面的了!怎么办?整个面部还没有做任何处理呢?   林尛儿本来已经放松的心忽然又提了起来!语气急切而有些哭腔,说道:“公孙叔叔,药水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公孙靖并不答话。只见他把那片棉织品平摊开来整个的覆盖在雅尘的脸上!这样一来,本来用擦拭的方法根本擦不了半张脸的药水,用这种平摊的方式,整整将药水作用的面积扩大了一倍!看到公孙叔叔用这种办法,林尛儿抽搐的容颜再一次展开!然而,使其能够并没有完全向好的方面转换!当他们意识到那片棉织品的面积并没有完全覆盖住雅尘的脑门时,所有的药水也恰巧都用完了!   这一次,公孙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该怎么办?能怎么办?他有些束手无策!不过令他还有些侥幸心理的是,幸亏仅剩下三寸宽,七寸长的一片很小的面积!他这样安慰自己,或许雅尘的命格很硬,这一点没有药水并不会造成什么很大的影响!你看,本来雅尘根本无药可治,不是很幸运的在三个时辰内就找到了大部分人甚至一辈子都无法遇到四种稀世珍品了吗?这一次,这么一点面积没有药水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也许,在这种时候,所有人都会有这样的侥幸心理吧?毕竟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事事顺利,事事运气!当碰到自己无法解决,也不可能解决的问题时,我们能做的或许只有祈祷和一厢情愿的去相信自己原来根本无法相信的事情!希望有些奇迹及时的发生!   于是,公孙靖毅然决然的开始将那些已经增值好的皮肤用镊子一片一片的捏出来,平铺在雅尘闪着紫黄色光芒的嫩肉上!就连那一小片并没有擦拭药水的脑门也抱有希望的铺上了一张皮肤!   林尛儿呆呆的看着心事重重的公孙靖,忽然发现,这样一位绝世独立的神医竟然也会有祈求上天的时候!   其实,人是不能有希望的,一旦有一丝希望,他就会拼尽全力去创造,去达到自己的目标!然而,当在紧要关头只缺一小步就要成功的时候,突然少了些貌似必要的因素而无法确认无误的成功时,人们就会开始相信奇迹,开始祈求上天!希望自己曾经做过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得到老天垂怜,能够赐予自己还剩余的百分之一的因素,然后得到惊喜的成功!   公孙靖并没有告诉林尛儿发生了什么,所以林尛儿只看到脸色不是很好的公孙叔叔在默默地叨念奇迹,叨念苍天,只是以为这是公孙叔叔因为长时间费力劳神的后果,以及对雅尘哥哥的关爱!   完全将增殖的皮肤粘附在雅尘身上的公孙靖真的在全心全意的祈求奇迹的发生!也许,这个时候的每个人都在希望奇迹发生! 第一卷《拜师彭城》 第十章 恍若一梦   醒过来,我觉得这是一个错误!如果我知道这次苏醒会让我的人生出现更多的遗憾,更多的痛苦的话,我一定不会醒来!哪怕一直这样昏迷,甚至死亡我都不愿意!我相信没有人愿意经历这样一种人生,这样一种无人相信,无人理解却又是不争的事实的人生!然而,命运的安排是我们人类所无法拧转的。该来的,一切都会如期而来!所以,我依然被迫的按着命运的安排,依着她规定的时间醒来!   如果非要说我有什么值得尴尬的事情的话,那就是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林尛儿叫了她一声“仟语”!不过,这不能怪我,谁叫林尛儿和林仟语长得一模一样呢?都有一张樱桃小口,一双柳叶淡眉;颔首一笑,白净粉嫩的脸上便似自然的镶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如果不是双胞胎,我从来不敢想象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甚至隔了近两千年的人竟可以相像到如此模样!   但更让我不解的是林尛儿听到我叫她“仟语”,竟然高兴的答应了!如果躺在病床上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的话,看到林尛儿那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都会怀疑这个病人和她是什么关系?她激动的,满眼含着因过度喜悦而喷发的泪水说道:“雅尘哥哥,你醒啦?爹爹,雅尘哥哥醒啦!公孙叔叔,雅尘哥哥醒啦!”   我很是好奇的看着这个被我叫做“林仟语”的女孩!暗想,我醒了和她爹爹有什么关系?和那个被她叫做公孙叔叔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兴奋的不知所以的喊叫着每一个和她关系的人的名字,告诉他们我醒了?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昏迷前看到有支像林仟语的身影,并且听见她急切的呼喊着我的名字!难道,真的是他们救了我?   这时候,闻声先后赶进屋来的有两个人!首先进来的是那位把茅草屋借给我住的砍柴的大叔。只是他的着装令我很是好奇:青灰色苏缎长衫,腰间悬挂着一枚用和田玉雕刻的“清”字玉佩;白底乌黑长筒鞋;手中一把紫青色黄龙盘旋折扇。看到他进来,我惊喜的叫了声:“大叔!”   那人听见我叫他大叔明显一愣,疑惑的说道:“你以前不都是叫我“伯父”吗?”   “伯父?以前?”我有些纳闷,我不是才见过他一面吗?而且和他聊了那么多不都一直叫他大叔吗?他怎么说我以前都是叫他伯父呢?   “是啊!”他坐在“林仟语”搬过来的椅子接着说道,“看来是一场大火把你吓坏了,连该叫我什么都给我忘了?不过,没关系!接下来你要好好休息!让尛儿好好照顾你一阵子!等你痊愈了,我就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尛儿?婚事?”我再一次凌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刚刚醒来就遇见这么令人迷惑的事,我连“尛儿”是谁都不知道,就让我和她结婚,大叔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是啊!你们俩的婚事,是我和孔兄在你和尛儿小时候定下的!难道你连这也忘了?”大叔有些惊异的问道。   什么意思?我和大叔才认识不到一周啊!他什么时候和那个叫孔兄的人把我和尛儿的婚事给定了?他们哪来的那么大的权力!   “可是,大叔,我和您认识才不过四天啊?”我说道,“而且,尛儿是谁啊?”   “尛儿是我女儿啊!”大叔也许是觉得我从大火中死里逃生,侥幸活的一命,因为惊吓,有些失忆还是正常的!所以仍在耐心的给我解释一切!可是,天知道我有多清醒!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因为要逃避、摆脱情感上的伤痕,高考一结束我就背个书包踏上一列火车跑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在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山坳里散心,不料天降大火,险些丧命茅屋!到现在我醒过来,中间没有发生任何故事啊?   “您女儿?”我依然迷惑着   “就是她啊!”大叔指了指“林仟语”   “她?”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不是林仟语吗?”   “林仟语”是我在校期间认识的女生啊,什么时候成了这位居我们县城有千里之遥的小城的一位砍柴大叔的女儿啦?难道林仟语是借读生?   “是啊!尛儿就是林仟语,林仟语就是尛儿!”大叔貌似如释重负的嘘了一口气说道,“幸亏你还记得,你一直叫尛儿仟语!半年前,也不知道你发了什么神经,非叫尛儿的正名林仟语!叫她的闺名尛儿,不是很好听吗?”   半年前?那个时候,我不正好遇见林仟语吗?可是,不是我坚持叫她林仟语的,是我听关墨说她叫林仟语,所以我才叫的。而且她也默认了啊!这是怎么回事?自认为聪明无比的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我很是郁闷的想用手拍自己的脑袋,可是刚想把手抬起,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尖叫起来!   “啊!”我喊道   “别动!”林仟语和大叔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刚刚醒过来,皮肤还没有完全粘合,别乱动!”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现在被裹的像粽子。忍着由于刚刚的无知举动所带了的痛苦问道:“大叔,我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你说呢?”大叔还没有回答,就听见门外一个努力掩盖着激动的气咻咻的声音,“那么大的一场火,保下命来就不错了!还问怎么啦?”   听到这个声音,林仟语兴奋的叫道:“公孙叔叔!”   公孙叔叔?复姓公孙!只从电视上见过姓公孙的人,现实中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会长什么样呢?不会和公孙策一样吧?   声音还未完全退却,屋里接着就闪进了一个人!这个人披头散发;一身青衣,无一完好,皆是补丁;一双鞋子破了好几个洞!如果非要说像谁的话,除了没有破蒲扇外,其余的和济公一般无二!   大叔看到这位缺少了道具的“济公”进来,慌忙从椅子上坐起,拱手说道:“公孙兄来了!”   那邋遢的公孙叔叔手也不拱,头也不抬,眼也不瞅,礼更不回的答了声“嗯!”就几步跨到床前弯下腰满是关心的问道:“雅尘,你好点了吗?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怎么会有如此不懂礼数的人,别人以礼相待,他却不以礼回复!这种人真没教养!虽然他对我表示出的是万分的关心,可是看到这么一种不懂礼数,没有涵养的人,我却没有任何的好感和感激,反而生出了万分的憎恶和鄙视!于是,我把头转过去,不理他!   “怎么?头不舒服?”他见我扭转了头,还以为是我告诉他头不舒服呢便急切地问道。   依旧是固执的沉默!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的感受?你算什么?内心的抵触让我有些失去理性的偏执!毕竟我不知道是他救了我!   然而,他并没有因为我的不理不睬而对我产生任何的反感,反而更加亲切的用手指轻轻的抚摸了我的额头,仿佛是在感觉什么。最终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回头对大叔说道:“林兄,雅尘的恢复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现在,只需静养些时日即可!”   林仟语,不,应该是林尛儿。她听见这位公孙叔叔说我已没什么大问题,只需静养一阵子就会好的话后,竟然高兴的像疯了一样的摇晃着大叔的肩膀说道:“爹爹,您听到了吗?您听到了吗?公孙叔叔说,雅尘哥哥可以完全康复了!雅尘哥哥不用死了!”   大叔也是一脸的兴奋,只是长者特有的成熟和稳重让他只是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喜悦,仅仅看似很平淡的一笑,说道:“尛儿,爹爹听见了!”   看着这几位很奇怪的人,我有些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怎样到他们家的?又什么时候认识这位公孙叔叔的。看他对我的样子,不可能是刚刚才认识!更不可能仅仅是萍水之交。那为什么他们会对我这么好?我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的服装和我平常穿的不一样?他们的着装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装束,但很明显不是现代的着装方式和风格,因为古装在现在已经不再流行!   、、、、、、、、   被这一系列问题困扰的我有些头痛。后来,头痛的实在厉害,便不再思考,反正自己现在伤势还未痊愈,也不能下床走动,不能查看缘由,索性便不想了!看他们对我的关心程度,绝不会加害于我。既然没有危险,何必在意他们是谁呢?等我痊愈之后,定能查出他们是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我便放心的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坐在我身边的依然是林尛儿!她打了一小木盆洗脸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正拿着一张毛巾给我擦拭身体。只见她轻轻的拿起我的手,用自己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右手拿着毛巾细细的擦拭着每一根手指,每一个指缝;专注的眼神,沉迷的容颜腮晕伴些潮红宛如山间的云雾迷人而有韵味。   “林仟语!”我低声喊道   “雅尘哥哥,你醒啦?”林尛儿天籁般的声音如金铃般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谢谢!”   林尛儿一愣,貌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眼睛水灵灵的凝视着我。   “怎么啦?”见到她如此模样,我觉得有些不自在,便问她   “雅尘哥哥,你变了!”   “变了?”我很疑惑,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嗯!”林尛儿貌似有些落寞的答道   “那我以前什么样啊?”   “以前的雅尘哥哥从来不会跟我客气,从来不会把我当做外人,更不会这么见外的跟我说谢谢!”   “可是,谢谢是我发自肺腑的啊!这不是简单的客气,这是我对你这么些天来对我细心照料的感激!”   “但是,雅尘哥哥你说过,我们之间没有谢谢。你说两个相爱的人并不希望因为对方做了什么而去满怀感激的说声谢谢!谢谢这个词太见外,是对外人说的客套话!你还说,既然相爱,两个人的灵魂就拧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人,既然是一个人,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做的,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我做的,不分彼此,不分你我,如此,你我便是一人,哪有一个人跟自己说谢谢呢?”林尛儿把头垂得很低,脸上挂了一层粉红色的门帘,影影绰绰得依稀可以辨出门帘后面是一张娇羞可爱的容颜!   疑惑的表情定格在那里,这些话,不是我跟朱思婷说的吗?林尛儿怎么会知道?她又为什么说,是我说给她的?可我没有任何的印象啊!难道,我真的是还因为一场大火,丧失部分记忆?   看到林尛儿娇羞的容颜中透着一种委屈,似乎我确实曾经对她用过深情,用过矢志不渝,用过海誓山盟!然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因为就算想象的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无从说起!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给忘了!忘了我自己曾经深爱过这位叫做林尛儿的女子!   沉默让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让委屈的尛儿更加委屈。她希望我会给她解释一切,然而我没有。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浅浅的失望。然后,她就端着小木盆出去了。那只开门而去的背影,我似乎是见过的,或者更为准确的说,在梦里她曾无数次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