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劫数 第一章 梦归万古   【小序】   曾记否 那些犹若深闺宫阙 ,   记忆的白发如雪悲染了霎那芳华。   我问谁 青史却不记那寻常人家,   诸侯的恩怨我无解 。   凭什么用血染出这个天下,   如朱砂——做了泼墨山水画,   更鼓残 战戟划 雪飞沙。   城内的肃杀 城外的兵临城下。   这乱世的厮杀,   狼烟乱了青丝华发,   而我摇头在笑 这盛世了然,   太平太假。   凌云宏志,剑舞东风,   将我意气,挥斥千年。   还我江山天下。   列国如林 那日弑君谋国 世人皆欲杀。   今朝起帜,图剩征伐。   纵使烽烟燃尽天下,   横眉冷对千军万马,   铁骑扬尘狂谁人,   一袭征尘长风卷沙。   战 国策, 战国 策 ,在战国 。   剑来铸造神话。   血去洗尽铅华。   狼牙月,循我繁华,胭脂红颜,放不下牵挂。   剑,辄才是家。   甘为谁卸甲?擎剑一笑,这一世,必争天下!   万古之前的天界。   氤氲袅袅的仙气之中:一道身影快若闪电,迅若疾风,自天宇划过。紧接着,又是一条。他们的行动之快,令世人咋舌。用浮光掠影来形容,真是恰到好处。   这是一场关系到生与死的角逐。生与死,一念间,但有时又相距太远……   渐渐地,前方的那道身影停了下来。其整个的形影,被袅袅的仙气所织成的护体仙云相围,只是隐隐约约的显露出淡淡的轮廓。与其他仙云神雾所不同的是,这簇氤氲的护体仙云泛着红润的光泽——那是血的色彩。   他以受了重伤。   他停下后,后面的那道墨色仙云亦停了下来,同样,人隐于护体仙气之中。这墨色浮云,始终与他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对他很是忌讳。   “御龙帝君!哼哼,果然名不虚传!一怒力屠幽冥天!不过,你纵使有这般灭天的本领,如今,也难逃被山人追的九天十地,不,八天十地无处亡逃。你若把你说祭炼的神器交出来,我便饶你一条生路。”   黑云之中的人语气冷冷之中,吐露出几丝狂妄得意。而且,略有些狰狞……   “呵呵,生路?想不到,这个世界居然还会有人迷信所谓的生路……   “生亦死,死亦生,生与死重要吗?一死不过脚朝天,不亡笑傲千万年!”   面对着对方的威胁,他的话依旧是那样的从容,镇定,甚至是有点狂妄之意。不过,他既是御龙帝君,这也是必然。   “哼?笑傲千万年?就凭你吗?我可不信!废话少说!交出御龙神器,不然……你将即刻在此横尸!”   对方的口气有些犀利,望着那簇沾着无边灵力鲜血的云彩,此人明显的有些怒意。   “痴人说梦!”他冷冷的回答道!“你以为就凭你便可以杀了我?狂妄!简直是做梦!”   “你很狂妄!但你还有狂妄的资本吗?的确,昔往我奈何不了你,但那是昔往。可今日,你被幽冥天之化身重创,不过是强弩之末,以油尽灯枯,又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发出一阵张狂的笑。毕,道:“你以为我怕你吗?可笑!告诉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穿亡与乾坤之间吗?嘿嘿……我把我费尽毕生心血所祭炼的神器,皆打入了凡尘的灵圣之地,你纵使杀的了我,又能怎样?”   面对着张狂的他,墨云之中的那条人影先是不屑,但听到了打入凡尘四个字后,气的颤抖了几下,巨大的护体云气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冷冷的蔑笑几声,道:“天之金科玉律,仙凡两隔,凡可破空,而仙不可临世!这是天道的法则!除了我,神、魔、仙、妖都得遵守,当然,也包括你!哈哈哈……你若想的到那些至宝,就必需再灭一个天!可我一样,超出三界……”   轻蔑的笑渐渐收敛,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的说:“你这卑鄙无耻的家伙,称我屠天重伤,竟来偷袭与我!”   他话中吐露出几丝仇恨。   对方也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有些夸张,更多的,则是令人毛骨悚然:   “ 即我得不到,哼!那么,你——也就去——死——吧!”   说完,那人挥动双臂,森森云雾幻化出一只巨大的玄色手掌,余下的浩瀚玄气凝结出一柄黑色的利刃,在那手掌的催动下,急速的戳向那簇沾血的浮云。它通体散发着深灰的魔气,只露出锋利的刃锋。贯若玄虹。   出手了!他终于出手!   于此之时,沾血的云团之中,紫金圣光一闪,一柄刻着盘龙的紫荆宝杖冲出护体仙云,宝仗上的晶莹深邃的各色灵圣晶核发出璀璨的光辉。一睹便知,这是绝对是神器之中的至宝。足以独慑苍生。光芒相融合,化作一条光质的皇龙,自宝杖之首,迅猛的冲飞。   龙吟阵阵,剑鸣铮铮……   两柄气质截然相反的仙宝相撞击在一起,顿时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冲天而起,相伴随的,还有刺目的光辉。天为之崩裂。四周,一阵剧烈的颤抖!   咣……   砰……   嗷呜——龙啸悠长,圣肃!   一击,仅仅一击!随着一声狂妄轻蔑的龙啸,黑色的兵刃应声崩裂。强大,往往只需要一击!那寒光烁影的强大,瞬间被摧毁作漫天纷纷扬扬的残气屑灵。而那宝杖一旋,又归于的云团之中。   刃以归,可威还在!   那条耀眼的皇龙,只是光芒微微的减弱了一点,但依旧迅猛的冲向那团深黑色的云团。   “该死!”   那人暗骂一声,手忙脚乱的的连忙结出一道道真气,实质化,化作了十面古朴的,粗犷的外表不加一丝的修饰的的防御盾牌,围绕着他。那人额头之上,分明的布满了汗珠。没想到,他竟还是如此的强大。不愧是御龙帝君。重伤之下,竟还能有如此功法……   那盾牌在吸收着灵气!这意味着它的强大防御力。   噗……第一面实质化的防御盾牌生生被金色的皇龙所撞破。漫天的碎片纷纷扬扬。   噗……接着是第二面。   噗……第三面……   噗……   ……   一声声炸裂过后的巨响后,已是溃裂了第九面。此时,皇龙通体金色的光芒渐渐的隐淡,但依旧在冲进!不死不休!这是法则……   龙吟越来越微弱,但丝毫未有慢下!   终于,一声巨响,最后的那面古盾在巨大的龙力撞击下,以全身布满了裂纹,如同开裂了的冰面。   龙影耗尽了最后的一丝龙力,慢慢的淡去,直至完全的消失。可是,那盾牌还未破!尽管它一满身布满裂纹,可它还未破!生生接下了这一击。   那人如释重负,仰天大笑起来,笑罢,道:“御龙帝君,哼,你不是说法器全打入凡尘了吗?嘿嘿,留下一件也好,此般威力,也不枉我这一场……”   那沾满血的云团中,也是传出的笑:“哼哼,龙之逆鳞,本源本宗。我在即在,我亡即空。我不死,它不亡,我又何苦将它丢下!”   一句我在即在,我亡即空让那人为之一振后,又跌入无尽的失望之中。此时,一丝飘逸的断发落到了他的视线之中。那是他的,这是刚刚,被强大的龙气自裂纹之中迸射出的一泯所削。直至此时才悠然而落……   这捋飘发扯痛了他自尊的神经。   今日,他曾经的自信已不再,有些歇斯底里的喃喃道:“为什么……你重伤之后还是如此强大?为什么?我不信……”   “ 哼哼,一味的追求着强大的人,或许往往永远不会强大……”沾有血色的护体仙云之中,冷冷的传出这样一句话。   “ 一味的追求着强大的人,或许往往永远不会强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狂笑,乱发当风,有几分走火入魔之意。“一派胡言!我只知道,杀人的人,一定比被杀的人强大。呵呵呵,御龙帝君……我要杀了你……”   他的声音滚滚,震荡天宇。与此同时,他运动心法,一时,玄功大振,身边的墨色云气变得更加黝黑,四周的灵气如同潮水破提一般,变得汹涌起来,随着他体内运转于千穴百脉的真气一同共鸣……   “你这疯子!竟然运用了生命本源……”对方暗骂一声。   刷!天宇之间,莽莽能量波动愈演愈烈,四周的静云皆备吹散……一派肃杀的死气!   八股能量分注凝泽,像凝结成了八盏古朴却又诡异的灯,相伴随的,是无尽的哀怨、悲伤、绝望还有苍凉……交织成一首足以令人魂惊胆颤的音乐……   囚禁之灯……!那人即为御龙帝君,又何曾不识得此物!在它的相击下,不知多少神魔梦断于此……那诡异古朴的灯下,不知葬送过多少强者。这是用生命祭炼起的法宝……   这也暴露出了那人的身份——囚禁之灯,曾经也是威慑天界的至尊修刃,靠着对手的幽魂祭炼而成的神器……这分明的欲治他于死地……   “ 想除掉我,没那么容易。”   那个被尊为御龙帝君的男子,仰向上方忘了一眼。   上方,不再是天!   对方摇了摇头,哈哈的大笑起来。“是的,我相信你的修为,可是,我也相信你已经山穷水尽了!杀掉你,我还是有信心的。如果后悔了,那么,答应我的条件……”   “不可能!”   那个如山似岳男子斩钉截铁的说。   是的,若是可能,他便不再是御龙帝君了……   “好吧!”冷笑紧接着传来。   嗖!对面,金光大振,日月星辰为之失色!那人不再言语。他明白,如今,除了一战,他的目的实现别无方法!   “战!”   浮云之上,一声冷冷的大呵,不知是谁发出的!! 顿时,黑云翻腾,吞天沃日,似乎欲将这天界吞噬掉。那八盏囚禁之灯,如同八条长练,旋转着,残影相交错,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密网。   这是——囚禁之灯的绝招……绝天罗网!   那男子皱了皱眉头。看来,那人是要拼命一杀!强敌!   绝天罗网,绝天绝地,天罗地网,咫尺天涯……嗜血杀伐,不死不休!   “ 不死不休?哼!”那男子身影一纵,如若一条闪电,划出一条圆弧,如一把剑,将浮云生生的切为了两段! 生死劫数 第二章 无名   那光影快如闪电!   而另一旁:   “该逃该闪……哈哈,绝天罗网,不死不休!”看上去处于上风的那人得意洋洋。   那男子依旧不停,不去理会,只见他手中的宝杖通体发出一阵耀眼刺目的寒光,霎时间点亮了整个的天涯!生生的将漫天的黑云相抵触开外。那宝杖,在金光收敛的那一刻,化为了一柄寒刃。   那是,一把剑,一把飘渺的看不清模样的剑。只是那通体的玉华,像是千年的冰雪,将四周冷到了砭骨之寒。   杀气!莫大的杀气!!杀气,漫天的杀气!   “这是……\"   那人笑容凝固了。天界之内,这一变化他甚为陌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狂笑。“孤陋寡闻!这是生死劫!!!”   ……“不可能!”……!   这是万年前的事情。   而万年后,人间,绝天峰。   危危断崖,千百丈之深,一眼望不到崖低。悬崖之上,一个少年凌风而立,苍白的手掌擎着一把满是缺口的剑,双目注视着远方。那一袭原本洁白胜雪的飘然素衣,已经被血渲染的分外刺目。风乍起,如若一面被硝烟扯得好似渔网般的大旗。风中,闻得.到血的腥味!!   “王之仪。你已经是强弩之末,束手就擒,随我而去,或许是一条生路。”   天宇之下,风中,传来了一句低沉的话语。虽是平淡的语调,可是烈日之下,却散发着砭骨的寒意,震荡的百草颤栗。王之仪的手中,那把残剑,不祥的发出了铮鸣。   王之仪正是那个少年的名字!此时,他——王之仪的凝重思绪回到眼前。目光四处游离,他在思索:刚刚的那句话,会是谁说的呢?   五十丈开外。那个飘渺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你仅仅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勉勉强强的显现出了一个人形。   看不见那人的脸,却能感觉到,那人的手中,是扶着一把剑的。这是王之仪的直觉。这个世界,直觉才是靠得住的眼睛。   那人是谁?追杀的人吗?答案是肯定的。又是一个效忠于那个所谓王上的高手!五十丈!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歇斯底里,居然从容的让自己听的清清楚楚……   心头,涌上了四个字……天涯咫尺!   对,天涯咫尺,咫尺天涯!、那将是何等的修为,才可以有如此的……   可是,强敌的目光之下,王之仪只是笑。笑的冷寂,笑的却又却又轻蔑。   面对那人的所谓忠告,王之仪不屑的祭起了手中的剑。这是答复,更是宣言。   良久,对峙……   五十丈开外,那道人影,冷冷的开口:看来,你不愿意?!   有事几丝笑。十七年的追杀,这类的威胁王之仪见到的太多太多。是的!他轻轻的吐出来这两个字来。字易吐,他也是知道后果的。可是,对他,后果又如何?   如血斜阳下,那柄指向对方的剑,若他的人。   那人冷冷的一哼,轻轻的挪动了一下步伐。   三十丈!仅仅是一步,便只是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此人修为,着实称得上恐怖!!   二十丈开外,那人立定住了身影。却没有太多的举动,只是笔挺的屹立着。此时,王之仪感到一股莫名的,而又莫大的压抑涌了上来。好大的势!   如山似岳!   以那人为中心,四周荡起了一串涟漪,迅速的扩大远去。除了呼呼的风声,此刻,只有一个静字!   肃杀的静,静的肃杀!   立定,使王之仪看到了那人的真面目。   那是一袭仅仅只有黑白灰三色组成的身影,高大,伟岸,似乎有千百丈至高!镶着黑灰的白色披风将他的整个身躯裹得严严实实。那件披风,在烈烈风中,死气沉沉的垂着,没有一丝的生气。如此之狂风中,如同雕塑,毫无飘扬之意。披风外,那两只苍劲的手交叠这,扶在一柄黝黑、古朴,同样没有丝毫生气的剑上。   那剑没有一丝装饰,刃也没有出鞘。一切,似乎和这气氛有些不符。那剑,古朴之极,简朴到通体竟没有一丝多余的材料!甚至还未上附着的漆彩。更不要谈什么浮华的装饰。   至于那人的面孔……   王之仪尽力的想看清那人的面孔,但是目光却被那人竹制的斗笠和垂落的乌纱所屏蔽,就如同相隔了一堵厚厚的城墙。王之仪,除了感觉到滔天的压力和那人手中那把剑的杀气,只剩下了那人的别样的目光!   这目光,透过了那堵乌纱,迸射出来,如刀,煞是刺目。   王之仪望着那目光,目光之中,可以寻找的到什么呢?   师傅说过,眼睛是人内心的叛徒。可以看见敌人,也可以让敌人看见。   审视那如刀的目光,王之仪浑身猛地一颤!   那目光之中到底有什么?   其实,那目光之中,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是的!神么也没有。这才是那人真正可怕之处!   目光,却像是两把刀,戳破了王之仪平静的内心。他慌乱起来。敌人,似乎……不只是用可怕就可以形容得了的。   “你是谁?!”   对峙良久,王之仪开口了。即使,他对对方的身份没有一丝的幻想。   “我是谁?这很重要吗?”   这冰凉口气,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阴森森的,倒像是反问。   “我想,你清楚。”   王之仪淡淡的回答道。此刻,从那人语气中,他猜出了几分。   “杀我的人!对吧!”王之仪笑着,又说道。   那人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那目光,古井无波。生硬的,好像失去了生命。   王之仪嘴角泯出一丝凄凉而又狂妄的笑。此刻,他看看天空,只是想笑!想大笑!有这样强大的敌人,又何尝不是很好?或许,战死,死在敌人的剑下,也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他的笑容,很快的消逝。他知道,这笑的后果。下一刻,着地上,或许,又会多出一具尸体。   又会?   是的,又会!   贸然,王之仪脚下,绝顶之上,横七竖八的伏到片片的尸骸,血染了山顶,染红了每一粒沙石。残断的剑,立起一座座墓碑。汇成了一曲古老而又悲凉的战歌!这些人,致死还保留着生前追后的姿态——冲杀!虽是败者,虽败犹荣!   王之仪擎着手中的那把满是缺口的剑,细细的去倾听这剑的铮鸣。不是什么之宝,不是什么金贵,只是老朋友。如今,该是离别之时吗?   王之仪心想。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王之仪望着那人。那人如此的修为,却不曾耳闻,这多少有些使他惊异。追杀他的人,能为患的,都已躺倒这剑下,其他的高手,这么可能来的这样快?   “我是谁——与你无关!它很重要吗?”对方冷不丁的到道。他想隐藏身份?但又不像。   “当然!”   “无名!”   那人紧紧的说了两个字。   “你终究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份,你为何……”   对手,真的匪夷所思!   “生亦无名,死亦无名。天地无名,苍生无名!生亦死,死亦生……更何苦在乎一个名字呢?”   这声音如若洪钟,雄厚而又苍凉,似乎将人世看破!   王之仪若有所思:“不错,一个人连生死都不顾,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名字?”   ……   “出招吧!”   王之仪持剑当风,那柄满是缺口的剑指向无名,杀意已决!   哪怕你修为滔天,哪怕你武功盖世,与我为敌,虽弱必诛! 生死劫数 第三章 谜   敌人,似乎……不只是用可怕就可以形容得了的。   “虽弱必诛?就凭你吗?”无名感到可笑。   敢说出这句话的人,就好比一只蚂蚁对着一条苍龙,说:“我要诛你!”   你可以笑!   王之仪咬咬嘴唇,擎着剑,飞也似的以最快速度冲杀了过去。残影无处寻觅,只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柄长虹,笔直的惯向一个人影!   越来越近!无名还未有动静!   引颈受戮?不可能!难道……   胡思乱想间,离那人影还有十数丈之时,搜!一道黑影掠过,快若闪电!   等等,那是什么?   王之仪一犹豫,他的速度慢了下来!   无名明明还在原地,依旧是擎着抚着那把剑,立在那里,丝毫未动,可是,那道身影却为何像是无名?   王之仪冒然发现,居然……出现了两个相同的家伙!   这——   身外化身!对!一定是!   身外化身?王之仪倒吸一口,身外化身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五阶大乘的境界!无数的习武之人,舍弃一生,一心向武,只是为了临受这个传说之中人与仙相接的的境界啊!成即可以升仙,不成也可以傲世人世!自古以来,到达大乘之境的人几乎磷毛凤角,甚至一直被世人所怀疑。即使是自己的师傅,也紧紧是在四阶上所徘徊,想不到,既然有一天,自己能和传说之中的五阶大乘之境的绝世高手对决!   丝毫没有兴奋。   只是,冷汗如同瀑布般的向外流出!刚才,自己说:虽弱必诛!无名在笑!   的确该笑!不知天高地厚!毕竟——王之仪连阶位还都未跨上,值得骄傲的,仅仅是师傅教的那一点点尚不熟练的“气贯长虹”。   向前冲下去?   王之仪有些慌乱。但他咬咬牙,人死脚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眼前,那道剑的残影忽然猛地一震!   嘡啷一声。   王之仪感觉到手臂一阵发麻。对反所幻化出的那个无名,并未出剑,只是双手一拍,浩瀚的掌力纵横四起!王之仪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狂悍到用一对肉掌来迎接这把剑。   而且,对方似乎很是轻松的样子,两只手指紧紧地夹住那把剑,似乎是想将那剑生生夹断似的,可有没有丝毫的夹断的意思。王之仪握着剑,拼尽全力与之僵持,那把剑刃之上,跳跃着两股气。   一股璀璨的如同玉华,而另一股,漆黑空洞之极,像是墨汁,欲将将那把剑吞噬掉。   僵持!   王之仪脸上,豆大的汗珠滴下。   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对方可是五阶大乘之境啊。   “放弃吧,你已经没有丝毫的资本战斗下去了。”那句分身无名冷冷的开口了。   “放弃?”   王之仪苦笑,手中,青筋暴出。   “ 这不可能!”   “十七年了,放弃?你们追杀了我十七年,放弃了吗?你们为什么?”王之仪冲着那具半透明的分身大吼。   “这个你不必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无名的指尖又加了一重力。王之仪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我一个将死之人,只求瞑目!”   “瞑目?你的问题真是多!有些事,我又何尝不是想知道原因呢?”无名冷冷的一笑。笑的那么隐秘。“还有,你不会死。也不能死。除非,没有那个原因!否则,没有人希望你死。我也不例外……”   说罢,无名指尖一紧,又是一重墨色。   王之仪终于坚持不住,身体猛地一颤,嗖,连退了十几步才稳住身形。   没有言语。   嗖,王之仪复起,一跃,逆转了身体运动的方向,手中的剑一纵,活着如霜的剑气,刺向无名。   无名双手一挥,如同两把利剑,深深将那剑架住。王之仪急忙向后一撤。嗖的一声,一到实质化的剑气抹了过去,冰凉的,贴着王之仪的脖子扫过。长发被削下几缕,外带这数滴冷汗!   电光石火一刹那,王之仪身体一扭,那剑,空中伦出一道诡异的圆华,想流星,斩向那人。   “如蜉撼树!”无名冷笑。   他的身体一旋,那一袭没有生气的大毳旋起一道道飘渺的幻影,渐渐的,那人竟然消失了。   这一剑落了空。地上,噗的一声,被剑气削出了一道沟壑,飞沙四起,烟尘滚滚。   王之仪蹲伏在地上,冷冷的盯着四周,那个家伙,在哪里?   良久。   蓦然,王之仪一缕青丝微微飘动。   有动静!   在头顶!   嗖!一道青光扫出。   磕嵾一声,火光四起。王之仪擎剑向天,剑锋尖锐处,无名的一掌指尖于刃尖相抵持。   那无名,居然是倒悬在天空之中的。   一股重如泰山的力向着王之仪压去,那残剑,尖峰被压得如同新月。   硼!!!!!!   终于,坚持结束了。   那剑,又短了一截。断处,还冒着阵阵的烟雾。   噗!那股力磅礴而下,王之仪的双腿没入身下的岩石十几寸。   败了!   王之仪咬着牙,还没有败,因为,自己 没有死,那剑,还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他双腿一蹬,鱼跃出去。   嗖,毫不留情,又是一下。王之仪双手伏地发力一下子腾到了半空之中。而刚刚脚下,立身之处,被指气扫的碎石乱飞。地上,凿刻出了一个 一字。像是一个诡异的笑脸,在冲着王之仪笑。   身体还未落,噗,又是一道墨气。   身在半空的他,只得咬牙,剑一横:拼了!   又是拼了!   可是还能拼到哪里去呢?   一阵漆黑。地上,五十丈开外,一声闷响,顿时烟尘四起。   王之仪重重的摔下,地上,他不停地抽搐,大脑嗡嗡的喧闹着,没完没了。四周,已经不是寻常的景色。不是金星,而是白花花的一片,像是下了雪一般。   他的头额上, 豆大的汗珠活着尘土,随着他摇晃的身体升高。在无名冰凉的目光下,他咬着牙,支这剑。慢慢的直立起身,昂起头颅,狠狠地盯着无名的目光。风骤起,粘连着尘土的青发四处飘舞。他噙忍这喉部的那一缕腥甜。   慢慢的,他又举起了手中的那把剑,只要不死,就绝对不意味着输。   铮铮剑鸣。   那残剑,又一次被这玉华所覆盖,尽管,它微弱了许多…… 生死劫数 第四章 生死劫   敌人,似乎……不只是用可怕就可以形容得了的。   虽弱必诛?就凭你吗?无名感到可笑。   敢说出这句话的人,就好比一只蚂蚁对着一条苍龙,说:我要诛你!   你可以笑!   王之仪咬咬嘴唇,擎着剑,飞也似的以最快速度冲杀了过去。残影无处寻觅,只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柄长虹,笔直的惯向一个人影!   越来越近!无名还未有动静!相反,一个冲着也轻蔑的一笑,身体渐渐的隐淡,化作一缕黑风,卷回另一人的身体。而那人,丝毫未动,只是扶着剑,看着王之仪飞也似的冲来,当王之仪离他还有二十丈时,他的脸色忽然微微的起了变化……   那是……   二十丈外的那个少年,看似冲锋乱舞着的剑,恍惚间,似有章,似无章,似乎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一丝别样的气质,那身影,虽不能算是一个极快,却也称得上迅速!每一步,似乎都是踏着一片片的落花。即使飘渺之极,但是依旧逃不出他阅敌无数的眼睛。   循步惊花!?这是……   无名的思绪穿越了十余年,那里,有他不灭的记忆……   这循步惊花,虽不成熟,但是看得出颇具章法,似乎师于他人……   难道是他?无名心中一颤!   容不得细细的回想,王之仪擎着剑疾风般的逼近!   只有十丈……五丈……一丈……   他依旧未动!剑的锋冷已经贴近他的喉咙。   终于,他的嘴角轻轻一挑,那只扶剑的手轻轻的撬动了一根手指。   嗖!   蓦然,一阵耀眼的冷光闪过!刺得王之仪睁不开眼来。   不知何时,一条奇异的黑龙自那无名的剑身之上腾起!修长的龙身一阵盘旋,铮铮的剑鸣之后,居然生生的磕开了那把长剑,紧接着,那龙身体一旋,如同蛇一般昂起头颅,惊悚的龙首之上,睁开了一只血红的眼睛!轻蔑的盯着王之仪看。那目光,竟于无名有些相像!   王之仪一击必杀不成,长剑支了一下地面,整个人落地之后,方向一转,直僵僵的,踏着循步惊花,又是快意的一剑。 双腿荡起了滚滚的沙尘!   你想自殆?   无名冷冷的道。而他的人依然未动!那龙,昂起的头颅迅速的向着王之仪一阵猛扑!   磕曾一声不偏不倚的,那剑被龙的利齿猛地一咬,原本不长的残剑有短了将近一半。与此同时,随着那纷纷扬扬的铁屑飞舞时,王之仪被一股巨大的力所击中。   这龙……好强悍……   扑的一声闷响,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自空中,直僵僵的跌落下来。   这次,将彻底败了……   不!依旧没败!王之仪忍着剧痛 在落下的一霎那,手中握的无锋的残剑忽然猛地发尽最后的一丝力气。   嗖,又一道光影!   循步惊花。   刚刚只是循步,真正的绝杀,便是这惊花!   四周风逆起,那一剑,几乎灌入了王之仪全部的元气。如若此击不成,那么,就然死亡为失败洗礼吧!   无名依旧镇静。   他是一个绝世高手。他知道这一刻,而且,不止一次的躲过了这一刻。虽然,这一刻并不可怕。因为,毕竟对方是一个连阶位都没有跨上的小孩。不过,刚刚的那一瞬间,自己看到了什么?   太多太多难以言表的东西。   惊花,贵在一个惊字。   无名收敛了笑。那手指一颤, 手下的剑一番,便落到了他的手里。他没有把剑,冰冷的目光向着那袭来的残剑看去。眉头微微一锁,手中娴熟的一挥,嗖,一道黑光扫去。   硼……   逆风停了。漫天的惊花凉意不复存在。王之仪真的败了。   而且,不是寻常的惨败……   地上,无名立在那里,看着远处。那个少年,如血斜阳之下,摔在地上后,抽搐着,想慢慢的从新站起。   豆大的汗珠粒粒醒目,王之仪虚弱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认命吧, 这是天命,任何人都没有能力更改的了的。除非……   王之仪听不听得到,无人知晓。不过,此时,王之仪被巨痛冲打的几乎昏过去。但是,他不可以昏迷!他在坚持!耳畔,充斥这又一个声音:   爬起来……这平静的声音传来,是师傅。   师傅,你还好吗?   王之仪想向着旧故里望一眼。但是,只有望不见的剧痛。   站起来。你唯一的选择。一个陌生的男子道。   站起来……这是一个女子的柔美声音。   站起来……   站……   这么多声音,居然只有自己的师傅声音他最熟悉。 那些人是谁……   无厘头……   一番痛苦的挣扎,渐渐的,王之仪吃力的睁开了眼。眼前,是无名!无名伟岸的身影如山似岳发立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   要杀要剐……咳咳……王之仪豪言壮语没有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还溢出了一行鲜血。   不要说话。你不会死,起码,我不会让你死!   无名得意的说。   王之仪沉默了。毕竟,自己这个失败者,成了他的阶下囚,生死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我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至于你的生死,有人比我更看重。至便是追杀你十七年的原因。无名说着,俯身下来,苍劲的食指慢慢的贴到了王之仪眉心处。   那没有丝毫生气的遮面面纱轻轻晃动了起来。似乎,他摘年口诀。   那指尖,轻轻的,涌出一股浓浓的墨色瑰华。 这时,刚刚的那条素龙盘旋至此,围绕在那光华附近,龙吟阵阵,却是极度的悲凉。悲鸣中,王之仪感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向着自己的身体涌来。那力量阵阵波动,几乎要将王之仪的身体撕扯裂。   这里,不是强加的,相反,而是自王之仪体内所抽取……   那里,如同一只大手,将他体内不知什么东西生生的扯出。   痛不欲生……   这个词,足可以将他形容。   不欲生……   你不要怨我……这……生——死——劫!无名一字一顿的说。   他的表情煞是严肃。   生死劫,度则生,障即死……   人之生死,接于此劫……   这是人一生最难度过一劫。却也是人生中最泰然短暂的一劫。弹指间,一念生,一念死……   生于死,这般接近,而且,根本没有界限……   可是,几乎没有人会知道,一万年前,曾经的那个男子,喊出的,也是这三个字……   但是……无名却知道!   对不起各位,电脑出了问题,没想到得重装,断更了,我表示歉意 生死劫数 第五章 杀戮   生死劫,无名想要得到的东西,现在他终于得到了。   王之仪的手摸索着,想尽力的爬起,但是,此时的他,已经连呼吸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望着无名远去的背影,王之仪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布满全身。   这一世,难道终究会甘心这样的柔弱吗?   望着斜阳下的拿到背影,王之仪深深的陷入自卑之中。   你要知道,强者因战成为强者,战则因强者而战!   在这世间,只要手握着剑,那么,就要把剑为生存而出鞘!红尘俗世,平庸一点,或许将是更好的人生。人生,为什么非要去问鼎王侯呢?   这是天道,弱肉强食,没有人能改!除非……没有除非!与其说是你的损失,不如说是你的释然!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但是失去后也会有所得到,这天道,虽不公平。   这是无名离去之时说的最后几句话。   如血的斜阳一份份的西坠。无名的伟岸背阴一寸寸的隐淡,最终归于飘渺。   消失前,无名愣了一下。目光向着身后一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角泯出一丝轻浮的笑来,笑的十分迷离,令人难以感觉出其中的内涵。   ……   五十丈外,王之仪颤颤巍巍的,一寸寸的立起。   居然……   虽然是立起,可是终究是浑身的剧痛。   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的,布满了他的额头。颤抖。竟然真的到了来一阵风,这个身影便会倒塌的地步。   ……惊人!   剑呢?王之仪寻找着他的剑。   几十丈外,无名伫立过的地方,那剑,如若他,孤零零的立在沙土之中,浑身泛着血的猩红。一身,满目疮痍。风中,不断的挣扎。   剑很远,一切,很远。   王之仪艰难的转过身,万丈深渊对立。他想了几许,放声大笑起来,笑的几近癫狂,笑的那般凄凉……   ……   不知何处。   一道伊影静静的立在那里,飘飞的素衣趁以那张绝世的倾国倾城的容颜,仿佛她是来自天界的仙子。面部,赫然的隐带这一袭飘渺的白色面纱。但是丝毫遮掩不住她的绝美容颜。   但是,眉眸之中,却迸溅出几丝清冷的寒意。   飘飞的秀发之下,赫然,轻轻的羽纱包裹下,显露出了一把剑的模样!   此人,凌风而立,冷冷的向着远方看去。目光的极处,是王之仪。   此时,王之仪艰难的迈了一下步子,却不想一个踉跄,整个人向身后无力的栽了下去。   下面,可是万丈悬崖!   ……   无名依旧迈着他的沉稳的步子,向着斜阳走去,丝毫不在乎王之仪的动态。   几步后,他与那个女子擦肩而过。   蓦然,一股身后的剑势被无名所察觉。   那是……四阶的独横之境才有的气质……   眼前,一个柔弱的女子,本应该是与世无争的仙子,却为何要背负这剑呢?   无名不在乎。   因为——四阶还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   不知多久了,这股场面或许早已被岁月尘封,但是,似乎是惹了那股风,时不时的,将他的一脚的尘土吹开,显露出那些不为人知的星星点点。无厘头的事情,无厘头的戛然而止。仅仅是残存的一段,便足以引一阵腥风血雨。   又是一个黄昏。   一片片宫阙渐渐的模糊。化成了绰绰的幽影。但是,此时,似乎不是像往日那般宁静。曾经沉寂的光点浮动起来,化作了……片片寒光!   龙楼宝宇,碧瓦飞甍之下,雄殿危阁,树影叠叠之中……死神活着呐喊声冲了过来。   一切。分乱糟糟之中,正在——杀戮!   一切太快,简直是在一瞬间。那些昔日的守卫猝不及防,剑还未出鞘,刀兵以至。   何谈抵抗!   万事万物,一个人,一支军队,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占据一个快字,便是拔出来一把毙敌的利剑。   这就是——兵贵神速!   守卫毕竟是训练有素,一阵慌乱之后,迅速反应过来,一时间挽回了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四周在搏斗中僵持。剑气,斗气,真气,法宝,魔法……绝迹眼花缭乱~!长空之下,甚为壮观!   凌乱的人中,唯有一个人,持着一把不曾拔出的剑,沉默的,孤寂的向着前方走去……   此人衣着一身铜甲,以青布遮面,脚步稳重,没有丝毫的慌乱。   四周,却是慌乱的!那些刀光剑影,那些剑气魔法,无时无刻的没头没尾的击打着每一个角落。有多少人,慌乱之中,还未看清敌人的面孔,便倒地伏尸,空中,只留下一阵血雾!   可唯有此人,冷冷的挎着手中的剑,像是有目标一样,直挺挺的大步向前走去。那些人,那些兵器,那些绚丽的绝技,都好像浮烟……那目光,那气势,告诉别人,这里,根本没有人值得他出剑!   好强大的势!   但是,他知道,又一个人除外。   这个人,也正是他要找的人!   他只是沉闷的走着,未曾有半分的迟疑。   可是,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却清一色的被生生的阻挡在了他身体一丈之外!   护体真气!   这是一个五阶巅峰的强者!   如此强大的势,将他所经过的地方,无论什么人,只要没有躲闪,都被无情的诛杀。除非,接住那一记真气的劈杀!   ……   他的前方,是一幢大殿!   殿前,漫长的石阶之上,如潮的守卫冲了过来!   可是,那人从容的如若无人之境。   ……   这大殿,足有几十丈之高。店前,立着两尊十丈高的青铜巨龙。四周的宫阙,气势明显的小了许多。   分明的王者之气!   ……   他一步步的登向大殿,殿前,尸体如山。大殿中,无数武士屏住呼吸。望着那人的脚步一步步的逼近,他们握着武器的手越来越紧。   忽然,却停下了脚步。大殿,只是掌中之物。   那个真正的对手,此刻,正在不远处,冷冷的望着他!   ……   蓦地。   月隐墨云。天宇之下,狂风卷沙。   巍峨的大殿之上,那最上层的飞甍之脚,琉璃瓦龙之上,一道修长的身影凌风而立,几乎于黑夜相溶,淡到了极点。飘飘的衣衫下,那人好似随时随风而去!他冷冷的看着脚下的那片光火,表情却是淡然……   嗖——!   风中,夹杂的一片落叶,划过他的身旁,却无声无息的爆裂!风中,洋洋洒洒!如同被刀剑砍过一般…… 生死劫数 第六章 笑面君子   那人脚下,大殿的石阶之上,身着铜甲的男子停下了脚步。   有一个似乎可以一战的高手迅速的向着他靠近。   另一侧,一到人影迅速的闪过。出入混乱的人群中就好像出入无人之境。一把寒光闪烁起来,一个又一个的人不甘的倒下。一阵阵的淋沥血雨之中,勾勒出一个敏健的身影。   第十剑,绝影。   “你终要与我为敌!”身披铜甲之人冷笑着说。   话音未落,他左手翻出一记金光闪烁的掌影。拍碎了数十人的身体,乱军之中,生生的开辟出一道血路。   后,蕴涵着浩瀚的内力的掌印消失了。   默默地消失了。   血路的尽头,一道年轻的身影立在那里,用手从容的抚摸这那人手中那把修长的长剑。   刚刚那一记,正是被这个年轻人从容的化解。   刚刚的瞬间,那剑的巨大的气势将四周的乱军掀翻!此时,他和远处的那个身披铜甲之人之间,失去一切阻碍的。那人冰冷的目光毫无阻碍的刺着他。   那个巨大的区域,除了数百具尸体,仅仅剩下了一命二十上下 的男子,孤自在那里立着。消瘦的身影立在那里,纷乱的沾血的长发狂乱的飘舞。朔光之下,勾勒出那男子清俊的面孔。几丝儒雅的淡然之笑泯在脸上,满脸的从容。   “绝影剑,呵呵,笑面君子……”身披铜甲的男子冷笑道。   忽然,语气一变,冷冷的呵斥道:肖佐,你终究是要与我为敌!   “与你为敌的不是我,而是这天下人!”   肖佐抹了抹剑上的血痕,不卑不亢:弑君谋国,世人皆欲杀,更何况我区区一个肖佐?   他不愧为笑面君子,一剑独对这千军万马,和那男子的滔天杀气,脸上抹不掉笑意。真不容易啊……可是,肖佐却不这么认为。   手中,绝影剑,虽然排名第十,但是,却独以一个快字阵慑天下。   排名在自信看来,是虚的。   “弑君某国?哼哼,弱肉强食,这是天道!纵使弑君某国又如何?”   那男子的语气陡然一变:“但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也是天道。执迷不悟,自取灭亡,便不要怨恨我王某人!一般,下场不会很完美……”   肖佐依旧在笑。全然不顾的那般笑。   “你是——在威胁我?”   “威胁?我不会威胁任何人。这只是预言……”   “我相信,你的预言是真的,但是,我除外。”肖佐说。   “哼!你除外?你凭什么除外?就凭你这一把绝影剑,就凭你是肖佐?”男子冷冷的道。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尽的蔑意。   “对,就凭!”肖佐手中,那剑慢慢的擎起,清冷的长鋒指向那个人。灯火中,似乎还散发这丝丝寒气……狂风卷沙……那剑铮铮作响,不绝于耳,响起了这古老的战歌……天宇之下,仿佛还回荡着肖佐刚刚的那一句豪言壮语:   “弑君某国,世人皆欲杀,更何况我区区一个肖佐……”   “以卵击石……为那个人卖命……值吗?”男子说着,撇了撇背后那气势巍峨的宫阙的顶部。   那里,那个人,正在冷冷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肖佐依旧冷笑:   “我想,起码比为你卖命值得……”   男子没有作声,身体一纵,化作一道长影,向着肖佐冲去!   男子那剑,紫金剑华如惊雷一般烨烨惊起。昏暗之中,如同一条巨蟒,狂卷而来!杀气如山似岳,惊人的气势压得几十丈外许多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真真正正的五阶强者!   那剑,光华迅速的幻化出七条光影,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   肖佐剑眉轻翘,手中长剑一旋,一抹淡然的气华陇上长剑,于此同时斩出一道如水般的剑气!那一抹剑气迅若疾风,划亮了长空四周,浩瀚的内力竟然将风生生的扭转!   同样的五阶!   绝影剑,剑绝影。   绝踪绝痕,一刃独快!   那一记水华散作漫天的剑气,织出一片清丽的花纹,如同绚丽的烟花。漫天剑影之下,却无处寻得持剑之人的踪影。   那一记紫金光华如狂蟒一般压至。   两股剑影相撞,碰撞出巨大的火花。一阵天崩地裂的响声,一切不复存在,原本那些千年的树,那些绰绰的人,都不复存在!   可是,肖佐还在!   那剑,横在半空中。剑之上,压着另外一把剑!   那剑,却未出鞘。泛着幽光的剑匣死死地压在绝影剑之上!那剑的尽头,那男子单手擎着,一脸得意和蔑视的表情。   刚刚。   那个男子,迈动着绝妙的步伐,踏着巨浪,一纵身,跃到肖佐的面前,挥手便是这一剑。没有太多的花拳绣腿,实打实的,一记。   肖佐急忙扭身一闪。那剑鞘贴着他的衣衫划过,剑鞘上的森森寒光将一缕布片悄然截下。   这一记,居然快的堪比绝影!   容不得多想,那剑再男子手上一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生的当空劈下,不给肖佐留半点喘息的余地。   绝影绝非徒有虚名,细长的剑身当空一横,架住了那足以劈山开岳的一剑!   咣!两股浩瀚的内力又一次相撞!   之后,没有了动静,双方,在僵持!   那男子面不改色,只有一只手握着剑,却以奇大的力气,压得肖佐几乎湮灭了那笑。   “你为什么不出剑……”   肖佐感到莫大的耻辱。   那人冷哼一声:“因为,你没有资格……”   男子手上的力忽然一松,嗖,那股如山般的压顶之力顿时无影无踪。   肖佐感到一阵轻松,他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这次交锋,明显,他败落下风。   嗖。对方又是一剑。肖佐手中光辉一闪,磕开那一击,与此同时,身体一旋,迈着诡异的步伐,踏着用水蓝色剑气织成的飞花,跃至半空,手中绝影剑一纵,当空劈下!一如当初那个男子!   男子身体一跃,向着一侧退了几步。   噗……   原本立足之处,被肖佐极大的功力开出一道巨大的裂纹来。   “现在呢?”   肖佐手中的剑雨点般的向着那个男子劈去,一扫刚刚的颓唐之气。   “依旧没有!”   男子手中的剑独臂挥舞着,四溢的剑气噼噼啪啪的阻挡住了肖佐的进宫。   “这天下人,是不是都没有资格?”肖佐皱着眉道。   “当然不是!”   男子嘴角挂着一丝笑。磕开最后一剑,脚踏着绝影那向上的一撩,借的那力势,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落地之时,两个人没有了动静。   “起码,我的背后,就有一位……”   那男子说。   蓦地:   他在肖佐身后,和肖佐相背,手臂向后指着,那把剑,也是指向身后的。   不同的是,剑鞘的尽头,不偏不倚,搭在肖佐的肩头。剑鞘之上,森森的紫金之气还在悦动着……似乎,胜负已经分晓。   可是,肖佐依旧在笑! 生死劫数 第七章 绝影   “你真的很是愚昧啊……你当真不相信,你败了吗?”   铜甲之下,那人满满的转过身来,充满蔑意的死死的盯着肖佐。剑鞘的尽出,依旧是搭在肖佐的肩头。不同的是,那剑向着他的脖子慢慢的移过去一点。   “王哲你也太自负了点吧!”肖佐冷冷的笑了一声。   “难道,我说错了吗?还要战吗?识时务者为俊杰,肖佐你是一个奇才,不为我所用,真是可惜了……比如弃暗投明,官职任你挑选,金钱随你挥霍,名利美女享之不尽,你意如何?”   那人原来名叫王哲!此时,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剑下的背影,反问。   肖佐听了,眼中浮现出几丝不屑。   “官爵如若浮云,金钱身外之物,红颜千古祸水,你以为我肖某人会在乎这些吗?”   王哲冷笑:“你可以开出你想要的条件。”   一阵笑声,笑的极尽癫狂。   “条件是有的,不过……我想你知道……对吧,王上殿下!”   “真是可笑,你以为你还有资本与我谈条件?敬酒不吃吃罚酒!肖佐,信不信,今天我就让你的名字和这把绝影剑一同湮灭?”   王哲的声音很大,阴森森的语气将地上的汉白玉石砖震出了一道裂痕。   肖佐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太多的举动。   忽然,王哲脸色一变。   只见肖佐的背影居然慢慢的隐淡,脚下,开始消逝,身影化作了一片片飞花,长夜之中煞是壮观……   半空之中,一个男子,擎着一把修长的剑,踏着飞花,悠然的自王哲身后出现,不同的是,那把长剑已经指向了王哲的高大身影。   四周风停了,漫天洋洋洒洒的花雨也渐渐的稀薄起来。   可是,杀气四起!一时,局势逆转起来。肖佐顺势占了上风。倒是王哲并不惊乱,磕擦一声,手中的剑一抖,化作一缕长虹,悄然的向着肖佐刺去。   噗,又是一泯笑!   循步惊花!   肖佐的长剑之上,幽蓝的剑气幻化出数朵的飞花,拖着肖佐,于天空之上一抖,整个人便又消失于夜幕之中。绝影剑,绝在一个快字!   王哲的身体向后一侧,那剑架住了一记刺杀,与此同时,那把不知名的剑鞘之上,剑化凝出了一簇缤纷的紫金火焰!刚刚那一击,正好在两把剑碰撞之时,那一瞬间,紫金之火点燃了绝影的剑刃……   王哲的身体向后腾起,退回原来立足的石阶之上。   离开时,还不忘辟出一道璀璨的剑气,狠狠的扫向肖佐。   那空中,却是寒光一闪,一朵巨大的诡异花苞被剑气劈中,撒了漫天的飞花。   但是,似乎那道剑气像是被剑招架住了一样,被生生的阻挡了回去。地面之上,汉白玉石铺路的石砖被生生的劈出一道沟壑来。四周,扬起滔天的气浪。地上,空中漫天的剑影渐渐的淡了下来。飞花丛中,肖佐的身影才慢慢的显现出来。   一时间,刚刚那两股如山似岳的势终于分开。   “如何?”   肖佐扬了扬手中的绝影剑。脸上,露出了永远的自信的笑。   “第十剑,绝影,不过如此……”   王哲冷冷的道。他的两只手掌飞快的变换着,结出一道道古老而又神秘的符印。紫色的气华一寸寸的升腾起来,将夜色照的如同白昼。狂暴的杀气四溢,气浪滔天……   “噗,”他打出一记攻击的掌印,浩瀚的内力使的四周狂风诈起!   肖佐此时用剑一划,腾空而起,手中的长剑如同画笔,绘出一条金黄色的神龙,向着那道掌影贯去。   硼!   龙吟阵阵……   一阵巨响,天崩地裂一般!   那条苍龙生生的辟开了那道掌印,但是,通体也黯淡了许多。但是依旧不减如风的气势。   那男子却丝毫没有惊异,只是从容的双手挥动,将数到长虹扫出!   硼!   这一记,足以日月失色!   那光影相结成了一道巨大的手掌,生生的扼住了那龙的咽喉……   龙有逆鳞,逆于颈下,触之必怒!   可是,此时,这是扼住!   天空之中,那条十数丈的庞然大物,被一指手死死的扼住,百般的挣扎,但是似乎毫无效果。   石阶之上,王哲举着自己的左手,似乎在扼这什么东西的咽喉。脸上,挂着狰狞的表情,似乎,很是享受这种一人决断生死的感觉。   “可恶……”   又是几道剑影,肖佐一剑劈下,顺势腾起,踏着漫天的飞花,跃上龙背,擎着剑,向着龙喉奔去……   “哼……”   王哲左手一番,搜,一道光影弹射出去,化作一把长剑,生生的向着肖佐刺去。   肖佐行于龙背之上,步若疾风,那剑却似乎异常精准。刀兵以至。   肖佐长剑一横,两把剑相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嘡啷……”   不好……肖佐心里一惊。那剑,似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五阶的内力被蕴涵的淋漓尽致。强大的力量顿时从绝影剑上涌来!   五阶巅峰!   肖佐知道,自己虽然也是五阶,可毕竟只是中级。同阶之间,差距也是天壤之别……   此时,绝影不能丢!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剑都可以抛下的话,那么,他就永远没有资格再次握住剑。   绝影剑不可以丢!那手绝不可以松开……   可是那股强大的力正在袭来,丢掉剑,便是万事大吉,自己绝对会毫发未损。可是……   肖佐剑眉一横,五阶巅峰又如何?   肖佐在那股力涌上手臂的一瞬间,催动了体内的玄功,五阶的功法顿时使他的血液沸腾起来!硬碰硬!纷乱的长发之下,那一张清俊的面孔开始变得扭曲……那股力的巨大冲击下,他,居然依旧强忍着,没有使脸上的笑容落下……   ……   大殿的最高处,那个飘然的人影望着肖佐出神。   良久,空中传来一句悠长的话:   “这痛……五马分尸……   “你不负我,无需再忍……”   ……   终于,肖佐的追后一道功法防线被破。   噗……   肖佐的身体在龙背之上一阵踉跄,他的嘴角,渗出丝丝的血迹……   重创!   终于,他自半空坠下,没有刚刚脚踏飞花的潇洒,而是有些狼狈。   他半蹲,单手伏到,另一只手拄着剑,地上,望着天空之上的那条不停翻腾的龙,脸上布满了复杂的表情……   怨恨,羞愤……   肖佐知道,自己无力回天了。   ……   石阶之上,王哲一阵不屑的蔑笑:绝影,难道就只有这本事?   说着,手上青筋一爆。   怪笑之中,那龙一阵哀嚎,随着一声巨响,一切,不复存在了。   “结束了……”   王哲冷笑。   肖佐一泯嘴角鲜血,古怪的一笑,站起。手中那剑,依旧是寒光朔影……   “结束?做梦……” 生死劫数 第八章 帝君陛下   “苦撑着,是没有好下场的。”   王哲没有再顾及他,只是转过身,向着大殿的入口走去的地方走去。大殿的石阶之上,此时,几乎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他。虽然守卫如云,但是,能真正守卫的又有几个呢?   王哲的铠甲在颠簸之中发出悦耳的金属碰撞声。他头也不回,向着大殿深处迈进。那蔑视天下的目光,好像是包含着所有人,却又空无一人。   但是,没有人敢细细的观察这目光,因为,根本没有谁能于这目光直视!   起码,目前没有。   原先的肖佐,此时也没有,他只是侧垂这头,有眼角撇撇王哲的背影。绝影天下独快的神话即使没有被打破,但是,肖佐看到了末路。   但是,他还是在笑。   笑面君子,不是徒有虚名。因为,末路,仅仅是看到。真正离末路,还是有几步的!   怎么办?肖佐没有动。   他知道,此时轻举妄动,只有自取灭亡。   体内,真气如娟娟细流轻微的涌动起来。尽快的恢复是最好的方式。恢复被消耗了的内力,好东山再起。   可是,就在真气运动的那一刹那,王哲站住了。   猛地,他回过了头。   肖佐,你竟然还不死心……   王哲不愧为五阶巅峰高手,居然擦觉到了这微乎其微的异样。   肖佐终于收敛了笑。他知道,败露了……   怎么办?   怎么办?   下手!   两人同时在脑海里闪出这两个字来,的确,先下手为强嘛!   可是,强者永远只有一个!   肖佐拼尽全力,刺出一道剑气!嗖的一声,水蓝色光华划破长空。   但是,这一记,却只是发挥到了四阶巅峰水平。   毕竟,重伤之下,难道能有这攻击。   可是,对手是王哲。五阶巅峰的力量在同一时间行动。   王哲挥袖,手中的长剑一划。   噗……   漫天布出道道剑影,盖住了绝影的锋芒。   势力,太远。   肖佐明白,势力的插别。   绝影,绝在一个快字!快若无影。   此时,之能扬长避短。每一个失误,就是一封死刑的裁决书!   乒乒乓乓的剑气碰撞声不绝于耳。   绝影的剑气完全失去了气势。他咬咬牙,冒死一拼,一次成败!   他手中的长剑舞成一道道银龙,身体腾空跃起,双脚迈着玄秘步伐,竟踏着那一道道紫金剑气直逼向王哲。速度如风似电。   这是绝影的绝招吗?看似还是很平常的一击……   王哲没有看起这把剑,这个人。   的确,这根本就不是绝影的绝招。   绝影剑的真正绝招如今重伤之躯的肖佐根本无力施展出来。   长空,那个唤作肖佐的男子,凭借一把剑,居然真的做到了和王哲如此近的距离——十步。   十步,再给我五步,足矣!   肖佐此时狼狈不堪,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儒雅。他的衣衫被纷乱的剑气划得好像渔网一般。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   但是,五步,对肖佐来说,此时,真的难于登天!   五步?   一步都不可能了……   因为,他的敌人,王哲动了!贸然,刚刚,竟然是他凭空操纵这意念,打出的剑气,他——根本就没动!   此人,如今终于动了。   十步,对于肖佐来说,就如同隔了一堵无形的长城。   但是对于王哲来说,于于一步的区别仅仅是,他是十步罢了!   嗖!   王哲右手挥手便是一剑。   与众不同的是,这一剑,并不是刚刚的那种紫金色剑气,而是和肖佐的剑气一样的光华,甚至一样的气质……   这是……   绝影的气息!   此刻,仿佛,那人手中,挥动的是绝影剑!   太可怕了……   怎么会这样?   肖佐惊愕之余,急忙一闪,但还是迟了,因为,绝影的最大优势,便是一个快字!   噗,来不及招架,那一击正中肖佐的右肩!   噗,鲜血四溅……稍后鲜血如同涓涓细流,随着肖佐的肩膀流下,顺着绝影剑修长的剑身滴到了地上,血液顺着地面流淌,竟慢慢的汇聚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那是,那是一行字。   绝影剑,剑绝影。   绝痕绝踪,一刃独快……   肖佐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由不得去细细的回想,王哲便又是挥手一剑。   这一剑,肖佐再也无力承受。   他更无力躲开。   可是,剑还在手里,他绝不会松开。   刀兵的锋冷,已经贴近了脖子。   死定了。   肖佐想。   当然,死定了!   王哲笑眯眯的,等待这那一抹鲜血溅出,猩红的液体溅满他的铜甲。   这甲,是嗜血的!   可是……   “不会。”   一个声音冷冷的到。   接着,一道金光闪过,王哲五阶巅峰的一记被稳稳地化解。   肖佐转过脸,望着来人。   那人,身披这一袭素龙丝袍,腰间,挎着一把极为霸气的剑,中年的削俊的面孔棱角分明,挽着发髻,别了一根金龙玉簪。   此人,气势凌人,王者之气四溢。这个人,立在殿顶许久了,终于落下。   “肖大侠,连累你受苦了。”   中年人的声音很是平和。   肖佐一愣,急忙俯下身,行礼:“肖佐拜见帝君陛下……”   中年人将肖佐扶起。   “肖大侠快快请起。我王某人不过受。帝门不幸,出此乱臣贼子,连累肖先生了……”   肖佐摇摇头。我记得我的诺言!便转身向着一旁走去,没有再说别的。   此时,王哲冷冷的大笑起来:“帝门不幸?我的好哥哥,醒醒吧,帝王是你的,不错,可是,现在你还拜你的破架子,未免太不适时务。”   中年男子满满的走上前,脸几乎和王哲相贴:   “你还是反了……”   王哲大笑;“反了又如何?这个天下,有没有写着你王拓的名字!”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拍下!   王哲想不到,王拓居然会有这样的动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败类!”   王拓骂道,他转过身,走向另一个方向,那里,大殿是深处,是帝君的宝座!   “我的终究还是我的……你没有资格……”   王拓对着王哲的背影,轻轻的道。   王哲身体一颤,微微回眸,目光中,分明的夹杂了几许杀气…… 生死劫数 第九章 上官卿凝   王哲的眼中,此时,充满了杀气。   对方,即使是自己的亲哥哥!刚刚被打的那一半腮,如今还是火辣辣的疼。这是光明正大的羞辱。自己难道真的就要这样为人臣子,寄人篱下?我不甘心!王哲望着那个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金龙宝座,只是充满了无尽的很。   凭什么,这个天下是你的呢?   真的不甘心啊!   王哲立在那,他不想和王拓动手,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哥哥。帝王家的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如果老下什么把柄,为天下的人所唾骂的话,那么,便是于这王座彻底无缘了。   毕竟,自己是造反者。   可是,造反者就必须造反。即使,那个不愿意造反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背后,有人在走动。   他用眼角撇了撇,是肖佐。   此时的肖佐,半边衣衫都被血染透,衣衫褴褛的不成样子,就好像从狗群之中爬出来的乞丐一般。   但是,即使他这般光景,可是,他始终昂着头,擎着那把绝影剑,没有放手——即使是王拓到来之后也没有!   肖佐的右肩被王哲狠狠的击伤。右手根本无力握剑。   此时,他却依旧没有将剑放下,左手,紧紧地握着。如此的劣势,他竟然还有如此的勇气于王哲擦肩而过好像根本就不畏惧王哲这个人一样。他,似乎根本不记得,使自己如此狼狈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王哲冷笑着,说:   “肖佐,你不怕我杀了你……”   肖佐一笑,没有搭理他,而是大步流星的向着殿外走去。留下一道近似伟岸的背影。   ……   他走了。   他擎着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是王拓的命令。   大殿之上,王拓端坐在金龙宝座之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殿外,又开始厮杀起来,比刚刚还有混乱。而且,王哲似乎派出的援军到了,守卫几乎守不住了。   目送着肖佐的背影,王拓甚至有些羡慕他。   当一个普通人,多好。   但是,既然不是普通人,就必须苦撑下去!   除非……死!   死,很简单。但是,死后,便是很麻烦的。那些青史,将讥笑自己,万岁千秋1   坐上这金龙宝座,就要坚守住它。它,是天下苍生!   肖佐消失了。终于消失了。   王哲没有阻拦他。   那些纷乱的人影,也根本阻拦不住他。绝影剑,毕竟是天下第十。   王拓的嘴角泯出一丝笑来。   王哲的嘴角,也是一阵冷笑。王哲明白,自己和王拓几乎旗鼓相当,但是,如若添上一个肖佐,即使肖佐如今已经深受重伤,但是,绝影毕竟不可小视。   如今,绝影离开了,王拓的力量少了一份。   望着殿外的绰绰人影,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王哲笑了,似乎,他是赢家。   而王拓的笑,却是因为,肖佐要办一件更重要的是。   以为,此时,除了肖佐,没有人可以在这乱军之中冲杀出去。   即使自己的力量削弱了十分。   你我,要战么……   王哲拄着剑,冷冷的望着王拓,说道。   王拓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觉得,我会乖乖的将这金龙宝座让与你吗?   你我中将一战,又何必在乎是什么时候呢?   王哲笑了。   战,要比不战更好。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   城外,一片竹林之上,一个男子踏在竹稍的竹叶之上,望着远处那座城墙,还有夜幕下不是很清楚的那片大殿……   月光下,许久,轰的一声,城中,一阵巨响,火光滔天。   这是……   那男子皱了皱眉头。   火光消失之后,那城的中央,似乎少了点什么。   良久,一滴泪水滴在竹下,发出了一声根本听不见的哭号……   那城的中央,空空荡荡的,刚刚,那里还矗立这一座大殿,一座列国中最大的大殿……   如今,不复存在了。   是的。塌了……、   月光中,那个男子向着城的方向拜了几拜,没有作声,纵身一跨,便消失在月色之中去了。   除了那滴泪滴,便是几滴不起眼的血迹。   他受了伤。   除此之外,他站立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倒是那个身影的怀中,似乎抱在一个什么东西。   ……………………   “好了,结束了。”   悬崖之上,立着两个人影。   说话的那人,一袭大毳无力的垂着,没有生气的黑色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连脸部,都被斗笠下的乌纱将容颜遮挡。   此人,伸着胳膊,手中,捧着一簇诡异的白色光华,好像捧着一簇火瞄一样。   “这是……”   一句冰冷但又不失妖媚甜美的轻柔话语传来。   赫然,身边的那个人,是一位女子。   那女子一袭于他截然相反的白衣,风中,衣衫飘飞,就如同降世的仙子。和那人一样,她的脸,用一条精细的白色纱巾掩盖,决死队容颜若隐若现,神秘之中,透露出别样的美。   不过,与这冰冷的话想照应的,便是她芊芊细腰之上,系着的那一把长剑……   “这就是你们苦苦寻找了十七年的东西。”   那个男子古井无波。淡淡的说道。   “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让无数人拼上姓名去夺得它。”   那个女子饶有兴趣的问。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可以感觉到,乌纱之下,那人是幽幽一笑的。煞是狡猾。   “已经……”   “不错,已经。”   “你是说,刚刚的那些如同记忆的事情……”   女子不敢相信,刚刚的她感受到的那些如同记忆的东西,居然就那些人苦苦追觅十七年的东西。   “不愧是穆宇山庄的少主。”   那人颇有笑意的道。   “你……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   一听男子的话,少女瞬间变了脸色。   “不错。即使穆宇山庄隐匿了千年,即使历代少主的身份极度秘密,但是,对我来说……”   “够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监视穆宇山庄!”   少女的秀眉微颦,一脸戒备的望着那个男子。   那纤纤于手,此时已经按在了剑上。   “上官卿凝,年轻人还是没有久经世道的沉稳啊……”   那个男子对你这个女子淡然到。   “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那个名叫上官卿凝的女子,此时脸色布满了惊慌。似乎,刚刚那个男子说的信息无关紧要,但是,对于穆宇山庄来说,去不亚于核心机密。   此时,那个人居然知道的这般详细……   “你……你到底是谁?”   一阵沉默,那个那男子开口了:   “生亦无名,死亦无名。天地无名,苍生无名!生亦死,死亦生……更何苦在乎一个名字呢?”   是他! 生死劫数 第十章 死   是的,那人正是无名。   他果然还没有离去。   这里,拦住他的,是两个人。上官卿凝便是其中之一。   悬崖峭壁之上,无名立在那里,手中,那束白色的奇异光华正在慢慢的消失。白色越来越淡,无名索性像攥这一团纸一样,苍劲的手慢慢的一攥,当那手再次张开时,什么都消失了……   “好了,你该看见的东西,都已经看完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过身,想要离去。   但是,他没有走。   因为,上官卿凝叫住了他。   “且慢!”   上官卿凝的柔美声音从一旁传出。此时,上官卿凝已经镇定了下来。无论对方有多么强大,知道多少穆宇山庄的秘密,起码,现在对穆宇山庄不是敌对的。有这一点在,她是安全的。   上官卿凝想的没错。她是个聪明的女子。   无名转过身,望了一眼她的伊影,冷冷的开口了:   “该看的你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事?”   上官卿凝哼了一声,道:“前辈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东西……而且,……没有是结局……”   无名点点头,坦然的回答:“不错,确实如此,你是指它的后半部分吧。”   乌纱之后,闪出一抹寒光来。无名明显对这事异常敏感。   上官卿凝轻轻一笑,不错。   无名摇摇头:“你看见前半部分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后半部分于与看了是没有好处的。”   “可是……”   上官卿凝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无名打断了。   “那不是你们穆宇山庄的人所应该知道的东西。”   无名说着,慢慢的走到了立足的那块巨石边上,向着谷底瞥了一眼。   万丈悬崖之下,躺这王之仪。   或许说是——横尸。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惹得十七年风云不定……”   上官卿凝问。   “就是你感觉到的东西……一段记忆,一段关系到全天下人生死的记忆。”   “哦……?”   “不过,归根结底,那只是一把剑的剑铭罢了……”   “剑铭……?”   “不错,剑铭……曾经,是三个字:生、死、劫,不过如今,它真正的名字叫——国殇!”   “国殇……”   “是的,国殇!”   接着,陷入无尽的沉默之中。   良久的沉默之后,无名开口了。   “这个人,你们穆宇山庄要好好的对待,否则,将来必有大难。”   “哦……是吗!”   上官卿凝不屑一顾的走到悬崖边上,向着谷底望去。   锁着眉,望了一会,对无名道:“前辈,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无名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   上官卿凝冷笑一声:“隐瞒……”   无名抬起头,望着崖顶,叹了口气。   “您一定知道他的身份,不然刚刚绝对不会威胁我……”   上官卿凝不依不饶,丝毫不忌讳眼前的无名,只是出于礼节,称他一声前辈。   “威胁?”无名终于开口了。“你不要以为是我威胁你,带个你们山庄灾难的,并不是我。而我说的,只是预言罢了。”   无名说完,身体慢慢的隐淡,化作一缕残影,消失在上官卿凝的眼前。   临走时,还留下一句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话:   “这江湖,水很深啊……”   “水很深……”上官卿凝念叨着。这个人真是个怪人……她想。   ……   崖下,似乎是另一个世界,龙楼凤宇,危阁宝殿分布在谷底。依势而建,甚至凿空了山体,露出宫室的冰山一角来。这里,不见阳光,却是明朗之极,甚至还有树木池沼,一番世外桃源的气派。   这里,便是穆宇山庄,那个隐秘了千年的门派。外界除了留下少许的传说外,根本不会有人将这里记起。那些弟子,也没有向外人提及这里的存在。千年以来,穆宇山庄都矗立在人们记忆的盲区里。   那座在峭壁突出的巨石上修建的楼阁,是全山庄最高的地方,那里也是普通弟子的禁地。   那楼阁之中,一道人影飘然而至。   是上官卿凝,她立定身影,向着殿的一侧行了一个礼:“陆师兄,我回来了。”   大殿一侧,翩然走出一个英俊的男子,一袭白衣飘飘,气质脱俗仙风道骨大约二十五岁左右。三分内敛,七分张扬,脸上,满是了如指掌般的笑。   “师妹回来了。如何……”   上官卿凝摇摇头,没有吭声。   那个男子走到她面前,呵呵的一笑:“看来,那人似乎什么也没说。”   是的。   上官卿凝点点头。不过,他给我看来一件东西他没有透露身份……真是个怪家伙。他给我看了一段记忆,然后告诉我,那记忆的名字叫生死劫,不过,如今更名为国殇……   “有意思!”   啪!   陆师兄展开了那把手中折扇,轻轻的,习惯性的晃动起来。   “生死劫……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一个苍凉的声音从大殿深处传来。仿佛历经了千年的沧桑。   大殿深处,被羽纱帐遮住了,看不见里面的内容。   上官卿凝和那个男子向着那个方向拜一拜,毕恭毕敬起来:“祖师……”   “嗯。卿凝,那个人,叫什么……”那苍老的声音问道。   上官卿凝摇了摇头:“他不肯说。只是说,他没有名字,我们也不必在乎他的名字……”   良久的沉默。   “是他!”   那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似乎有几丝惊喜。   上官卿凝和陆师兄互看一眼,脸上无尽的疑惑。   那苍老的声音继续传来,仿佛是在解释:   “你们记得十大名剑剑谱排名吗?”   两人点点头:“莫非那人……”   “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从帐中传出,震得羽纱帐一阵轻晃。   “那人的确没有名字,但是,他的剑是有名字的!纯然……”   听到那声音喊出纯然两个字,两人楞了一条:   “什么,是他……”   “不错,就是第五剑,纯然剑主!”   ……   山崖下的这片地域,并非处处像穆宇山庄那样奢华。   起码,弃剑场就不是。   弃剑场很大,十几里之长,一层层的,不知铺了有多深。   铺这谷底的,清一色的是剑!   无数的剑,将这谷底装扮的寒光闪烁。   这里顾名思义了……   一望无际的剑,全是炼剑中的淘汰品。自古,一把名剑出世的背后,是千千万万的折剑祭台!   弃剑场的剑,杂乱无章,剑锋如同刺猬的刺,哪个方向都有朝向。   这些剑,有的已经历经千百万年,锈的成了铁屑,而有的,则还带着炉火的余温。   ……   几个人影立在那里,看着脚下。   他们脚下,杂乱无章的乱剑之上,赫然是一团肉泥。   稍微囫囵的残肢告诉着世人,他,就是王之仪!!!!!!   ……这般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