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 第1章：阵痛 那一年，医院妇产科，女子倚靠在床头！手里编织着孩子快要完成的毛衣，偶尔略微侧头凝视窗外。才半夜七点出头，外面已然是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但依然清晰可见那漫天大雪纷飞飘落于窗台，在屋内微弱的灯光映衬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似乎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零下十几度的气温竟然与屋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玻璃窗已经被冻出各种形状的图案！身影还未曾看到，就已经听见稚嫩的童音：“妈妈，妈妈”也就三十秒的间隔…男子抱着孩子进入了病房。 女子回眸说：“老公，下班这么久，怎么才来。 孩子接过话：“妈妈，都好几天没看见小奕了，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说着说着，盘起了他的胳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孩子大约有三、四岁的样子，又白又嫩的小脸上，嵌着一个尖尖的翘鼻子。长长的头发，好久没理了。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 男子说：“还不是在幼儿园等你的小心肝！我去接他，他们班上的幼教老师抓住机会跟我絮叨了一个多钟头。说咱们的小奕太淘气，成天跟班上的小朋友打架。今天还挠坏了别人家孩子的小脸，幼教老师又说好话又陪笑脸，这才勉强不与计较。在过几天等你肚子里这个孩子生完，我看你就专心在家照看两个孩子吧！养活老婆孩子的责任就交给我，我也好安心工作。小奕也是，怎么天天去幼儿园打架，我看都是你给惯坏的，要不然他班上小朋友的家长都跟我抱怨，今个挠了别人的小花脸，明个又掐了别人的腿，后个又撕了人家的书，我看这孩子准没出息，也不知道像谁…男子埋怨了一番。 女子接过话茬，停止了手里织衣的动作：“我知道你工作接孩子最近比较辛苦，在坚持一段时间我身体恢复了帮衬你。不过话说回来，男孩子吗？多少应该有点性格。别在外面吃亏，犯不着跟那些人较真。 孩子有点不高兴，半天也没人搭理他，嘟起小嘴开始嚷嚷：“妈妈，等妹妹出生后我就告诉他，爸爸不爱我们！成天说我淘气，要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招惹我，我干嘛要跟他们打架，哼！我生气啦，不理爸爸…… 女子没反应过来，孩子猛然间爬上床开始抚摸着女子那圆滚滚肚子，嘴里振振有词念叨着：“妹妹，以后爸爸不爱我们，还有哥哥和妈妈疼你。好像是在回应着，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也不安生，甩起小脚就是一阵乱踢，似在回应表示抗议，逗的小奕咯咯直笑。 女子摸着孩子较长的头发，心里盘旋着：最近没经历照看他，似乎又懂事了不少。“小奕”女子问……你真的就那么希望妈妈肚子里的是个小妹妹吗？万一是个小弟弟怎么办，难道你就不喜欢了？ 孩子奶声奶气的说着：“妈妈，一定是个小妹妹。我跟你打赌！”孩子抬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直放光，盯着女子清秀的脸颊，亲了一口…“妈妈，以后不管是弟弟和妹妹，我都爱！你也要一直爱我噢。拉钩上吊那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是小狗”女子眼眶顿时红润了些许，拥有这样一个美满的家庭，她当真是满足了…… 孩子自个儿寻了乐趣，蹦跶蹦跶的跳下床！爬上凳子趴在玻璃上哈口气，开始圈圈点点。也不知在想什么，若有似无的神游着。 男子侧身坐在女子床边问：“还有一周该生了吧！” 女子：“嗯”了一声。有点微微皱起了川字眉。 “老婆，你怎么了，好像不舒服！用不用给你叫护士…… 不用了，小家伙踢了一下，肚子有点疼。 那就好，别太累！ 前世今生 第2章：生产（一） 肚子隔一会痛一下，次数一次比一次频繁…啊…好痛，女子嘶喊一声，浑身冒着虚汗！是不是要生了，男子有些慌乱：“你忍着，我帮你叫护士。小奕过来看着妈妈，爸爸去找医生！” 孩子走过来，握着女子的手。又摸摸女子的肚子：妹妹，你要听话。女子无奈的笑了笑…… 不大一会，医生护士随即相应赶到，就前后脚的工夫，女子阵痛的有点无力！迅速的被人推进的产房开始了长达八个小时的生死抗战…… 女子头发散落贴于脸侧，围观的护士在旁边协助着，医生告诉女子要保存体力，到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时间，可能要提前分娩，开始宫缩的疼痛是在腹部吗？ 是的，女子回答。 你千万不要紧张，被阵痛吓住。其实不强烈的宫缩可以没有感觉，疼痛的强弱也是因人而异。 渐渐疼痛有所加强，间隔缩短，疼痛时间延长。宫缩像浪潮一样涌来，阵阵疼痛向下腹扩散。 医生，我想大便…… 没事，你就拉产床上吧，顿时：头顶一只乌鸦飞过…… 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利用你练习过的一呼一吸跟我配合，就能顺利度过生产关。记住我说的话：产妇紧张，宫口挛缩；产妇放松，宫口松弛；那样孩子生出来就非常快了。 女子点头如捣蒜。一声一声的大喊着！其实昨天就有微弱的疼痛感，还好提前做了准备…… 男子在产房外来回踱步，时间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四小时的过去…… 孩子揉揉困意满满眼睛问：“妈妈生了吗？ 我哪知道，口气有点冲。看来是真的急了…… 医院长廊尽头，值班护士低着脑袋，左晃右晃睡着了！小奕跑过来询问：“阿姨，现在几点了，妈妈进产房半天还没有出来，你帮我进去看看吧” 护士眯了一条眼缝，前后左右连个影子都没瞅见。又低下了头…… “阿姨，阿姨”孩子拍拍桌子的下方。 护士朦朦胧胧的睁开眼，这才意识到有人跟自己说话。 “小朋友，你是哪个病房的，叫阿姨什么事？” 撅撅嘴：“妈妈进产房生妹妹，好久还不出来，阿姨你帮我进去看看嘛！” “小朋友，生孩子是需要耐心的，你越着急妈妈就越辛苦，乖乖回去睡觉，第二天就能看见妹妹了” “那好吧！”有点沮丧回病房补觉了。 男子在外依然不间断的来回徘徊。时间一圈一圈转了又转。 凌晨三点钟！将近八个小时过去了，男子坐不住猛地冲进了产房。 前世今生 第3章：生产（二） 所有人都大汗淋漓的时候，男子的身型出现在女子的眼帘，护士连忙过来挡住男子！“出去出去，出去等着！不要打扰产妇生子。” 女子气若游丝的闷哼一声“护士小姐，叫我老公进来吧，我有点虚脱！” 护士与医生相互对瞧一眼，点头默许。 男子跑上前握着女子的手，急切而关怀的声线给予了鼓励……医生忙着在女子的*阴处做了两公分的切口，方便女子顺利生产，此刻听见一个帮忙的护士惊喜的出声，看见孩子的头颅了，加油！加油！要出来了，女子已经虚弱无力。叫不出任何声音…… 男子又一次攥紧了女子的手，稍微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告诉她：我们的第二个孩子要来临了，你不是给小奕保证，要给他添一个漂亮的妹妹吗？梦琪，一定要挺过来，一定要加油……男子双眉微蹙，思绪繁杂！想起三年前女子生产的那天，也没有这般痛苦！男子的自尊心受挫，他责怪自己做丈夫的不称职，这紧要关头不能为自己的妻子减轻一丝痛苦，着实令他懊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梦琪艰难持续着生产！ 这第二胎除了反应过于强烈，生产也足足折腾女子半死不活，不大一会工夫，女子使出全部的力气……啊啊啊……一阵尖叫过后因为身体乏力昏睡过去…… 很多人此时是兴奋的，他们又迎来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对生命而言他们都是仁慈的，医者父母心，每每接生一个孩子，都被视为珍宝，孩子的到来不仅仅是一个家庭健全的标志，更是幸福的延续，但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这孩子的人生会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恭喜你，是个小公主，孩子的脐带你来剪吧！医生说。 护士小姐递过来剪刀。 只听……哇啊……哇啊……孩子的哭声，男子的蹙眉微微舒缓。照常理，二胎比头胎生的快，时间也没这么长，似乎到了小奕妈这里全反了！ 护士小姐处理着女子的阴口，另一个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在水边做了一番清洗，用毛巾裹住，咦！这婴儿眉心有颗红色的美人痣，真是少见。 男子接过孩子，瞧了瞧！眉开眼笑的：“我女儿有贵妃命。” 不一会工夫，女子的周身已然清理完毕，孩子被护士接下，送入婴幼儿休息室，男子也跟随护士推着女子回到病房。 女子梦中呢喃：“真累啊！” 小奕睡醒的时候，已是清晨7点多钟~护士及早就把婴儿从休息室抱到病房，叮嘱男子：“孩子妈醒了，记得给婴儿喂第一口母乳，增加小孩的抵抗力与免疫力！” 小奕妈妈的怀中是熟睡的小婴儿，正在吧唧吧唧吸手指，脸蛋白白，眼睛水汪汪的惹人喜爱！ 施向楠去外面买早餐，以免老婆大人醒了饿肚子……孩子摸着婴儿的脸蛋，乐此不疲。看着妹妹眉心的美人痣，竟有一些熟悉感。 时间一转眼已经是九年后。 前世今生 第4章：思绪 九月一到，就有了秋意，蓝湛湛的天空，万里无云！偶尔会时不时的突然翻脸而露出险恶的表情，北方的天气总是很难掌握，阵雨、狂风加尘土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渲染出一派多么悲壮的气氛！树叶最初坠落的，也许只是那么一片两片，像一只两只断魂的蝴蝶，毫无方向的飞舞。 紧接着，便有哗哗的阵雨，击打在树叶上噼里啪啦的声响……带着清晨泥土的清香。飘入了朗朗读书的教室中。 婉樱今年已经九岁，读三年级。她的身体长得不高，和同龄人相比，矮了一些。手臂依然那么细小，十个指头像一束枯竹枝，仿佛一折就会断似的；因为她十分消瘦，所以看起来她都轻飘飘的。她望着窗外，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尽管身材纤弱娇小，依旧不影响她的光彩。 “施婉樱”老师话语停顿…… “施婉樱”老师又叫一遍…… 一个粉笔头朝婉樱砸过来，却是扔偏了…… 同桌碰了碰婉樱的胳膊：“老师叫你呢” 望着窗外整个人有些发愣。 突然站立起来“到” 说话柔声细气，然而却很有力量，这是一种真正的精神美！ 同学们笑声一片，婉樱面色微显尴尬。 施婉樱你最近上课精神不集中，想什么呢？你的任务就是要好好学习，老师的责任就是把每天的新知识赋予你们，学习好坏会影响到以后是否能顺利升入初中。今天新讲的语文课程你会了吗？把中心思想整理一遍，给同学们念念…… “老师，我……我……我没注意听”欲言又止…… 看看你上回的考试分数，从全班前十名落后到二十名，怎么回事。竟然才考了83分。以前从没下过95分，一会下课了来我办公室，请坐吧！ 铃铃铃……下课铃声响。 同学们，今天的语文课就讲到这里，总结了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新学的成语与词组，希望大家回家后好好温习。翻开第八页的第五段。今天把这段课文背会了，明天上课我要抽查。下课！施婉樱，你跟我来趟办公室…… 同桌，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都被老师说了好几次了……小女孩问道…… 我也不知道，自从开学心里闷闷的。提不起精神，上课也想东想西，老师讲课我根本听不进去。总觉得自己病了，静静的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有时候心烦，没事找事型的为点鸡毛蒜皮子小事跟我哥哥急，他脾气好，也不生气！好啦。我要走了，要不然一会老师又该说我了…… “同桌，那你一会回来跟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你出点主意呢？” “好的……” 咚咚咚……敲门声：“请进” 陈老师，是我！ 像是犯了错的小绵羊一样，说话轻声轻语的。低垂着脑袋…… 施婉樱，过来坐吧。 前世今生 第5章：说教 女人手中端了一杯茶水，眼尖的就知道已经泡了一上午，杯沿没有水蒸气，几节课下来口干舌燥，嘴巴的表面微微泛起白色的角质皮。陈老师差不多三十五岁，身材矮墩墩的，不高，脸很圆，眉毛很少很淡，鼻子扁扁的，嘴很小。皮肤有明显的松弛和雀斑，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说道：“施婉樱，你最近怎么了，好几回上课我都看见你思维不集中，你小小年纪，有什么心烦的事情可以跟老师说。跟老师说不方便可以跟家长沟通？总不能老是这样，我听说你家的条件不错，也不能这么放任自己。 你还有一个哥哥，在他们班上学习也是名列前茅。他们班老师也经常夸你哥，聪明好学……学习中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问他。老师、你的父母都会帮助你的，尤其是你的爸爸，对你们哥妹两个用心良苦。不好好学习会伤了家长的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心情迫切……你也是知道的，咱们四中，是市重点小学、初中为一体的学校。师资力量雄厚，每年只在百万考生中招收120人，每个班级40人。很多人有钱都未必能进入，施婉樱有这样一个学习机会你要把握。 陈老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的唠叨着…… 婉樱抬头望着陈老师一张一合的嘴，真想抽她两巴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湿润了眼眶…… 陈老师又说道：“女孩子家家脸皮薄，老师说你们都是为你们好，行了！别哭了。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挺喜欢你的，你看你人长得漂亮，家庭又好，聪明伶俐，咱们班好多男同学都喜欢你。老师也知道，下半学期好好学习，把成绩提上去，我让你当咱们班的文艺委员，组织活动！好了，快上课叻。你回去吧…… 点点头：“我知道了。”转身，回了教室！ 教室里同学们喧闹、聊天、学习、声音嘈杂。 “同桌，你哥刚刚下课来找你，让你放学在校门口等他。” “他问你去哪了，我说在老师办公室，刚刚被叫去了！你哥长的真帅。我觉得你哥眼睛最好看，跟你不太像喔” “呵呵，还好吧！男孩像妈，女孩像爸。别看他一副文弱、腼腆样。回家话多的像唐僧，对我到是真的心疼，每次惹祸都挡在我老爸面前，我才幸免于难。我那个爸活像上辈子欠了他几百万……这辈子准是来讨债的！你不要每次都像花痴一样好不好，见到帅哥就品头论足！姚瑶：我哥可是有喜欢的人了，你没机会喔，要想送情书，给我。帮你转交！哈哈哈。 前世今生 第6章：哥哥 “喂，同桌…别这么说，人家会脸红耶。明天周末！我跟隔班的几个人去东岳山后的水库抓鱼，你去不去……” “我就去不了，明天还要跳舞，课外娱乐我爸不允许，你知道的。” “那就不勉强你啦，记得给我保密。到时候我就跟父母说，周末陪你去练舞” “好，别玩的太晚，要不准露馅。” 女孩们坐在一起，不是八卦某个明星，就是讨论隔壁班的帅哥，或是暗恋某个男生。 哎哎哎，你们最近看韩剧了吗《蓝色生死恋》那里面的男主角，叫宋什么来着，可真痴情呀，我天天看天天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爱的真辛苦。真有这样的爱情吗？一个略微肥胖的小丫头叫嚣着，可以想象她，坐在沙发上边哭边吃，边吃边哭。能瘦下来还真对不起她这外号了…… 姚瑶质疑：“小胖，你屁大点的丫头片子懂什么叫爱情，纯属扯淡。电视中的故事是虚构的，你要现实，吃吃喝喝才是你的人生，才是你的追求…… 婉樱咧咧嘴，笑了一下。表示赞同。 哼：“不跟你们这些没水准的人逗闷子。” 小胖，小胖！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呢？两个小姑娘互相对望，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课后，婉奕照常与婉樱一同放学一同回家。 小妹，今天听姚瑶说你挨批了，别担心。有哥呢？” 哥哥，我不喜欢上学。我想跳舞……我的梦想是做一个专业的舞蹈家，我希望能在演出中得到外人的认可，听到别人的掌声，那时候的我才有独特的骄傲。散发女孩该有的天真烂漫。 小妹，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算了，别给咱爸知道，你喜欢跳舞哥明白，哥会无条件支持，等你小学毕业，我跟咱爸说。让你去专业的舞蹈学院进修。现在忍一忍，把学习搞好，别让老师总给咱爸告状。你周末利用业余时间参与舞蹈补习，够辛苦叻，万一咱爸知道你因为跳舞耽误了这个年纪该学习的时间，又该有一场激烈的家庭会议了。 小妹，女孩子有梦想是好事，把握好属于自己这个年纪的简单快乐，做自己该做的事，如果你够执着，那就会成功，只是时间还不到，以后长大了你就会明白…… 摸了一下她灵秀的鼻子，臭丫头。 前世今生 第7章：她走了（一） 昨晚又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走在雨润湿的巷子里。感觉整个世界到处湿漉漉的，阴郁的天空，濡湿的地面，就连心情也如此湿腻。其实我并不喜欢雨后的天空，代表了某些人寂寞失落的情绪。 现在，心里总是充塞着雨天的印象。灰色的道路，灰色的楼墙，灰色的行人。时间似疲惫的机杼，缓缓地纺，缓缓地。人的情绪也在不断地缠绕，缠绕，直到变成了死结，绕不动的时候。在苦痛或忧思的时候，真的可以感受到，心里都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辛酸。 或许正是因为昨晚的那场雨，让婉樱幼小的心承受了难以缅怀的挫败。 婉樱还小，她不懂很多人在雨后可以长篇大论对城市的赞美。或许更多人热爱这个繁华的城市，但是我们依然很渺小，生活在指定的空间指定的地方，过着不平凡的生活…… “哥哥，你快点。你去同学家补习功课，正好跟我顺路，我不想迟到。快点。” “马上，我骑自行车载你一段。” 婉樱“嗯”了一声，蹦上车的后座，不时还哼着小调。 看的出来，每次去上舞蹈课的时候，她心情就像海一样无比愉悦，这是她的小幸福！婉奕温暖的上扬嘴角的弧度，走进她心里复杂的小世界。分享着小妹的快乐与忧伤。 那一边，三女一男，身后背着小包，里面装的瓶瓶罐罐。相互碰撞，叮当直响。边走边聊，好一番惬意。 由于昨夜的一场暴雨，上午雾气混合着泥土味的清香，山地表有些湿潮，水气比较浓烈。爬山的时候还时不时的脚底打滑。浓密的小树林，全部是人工种植的松树，一排排的很有规律，松树底下是连夜生长出来的黄色松蘑。油腻腻的，很多大人们一清早，都跑到松树下来采摘。 咦，这不是吴颖家的闺女吗？今天不上课。一个蹲在地上摘蘑菇约莫四十岁的女人说道。 阿姨在这遇见你可真巧，今天周末放假，我约了同学也来捡点地皮菜，回家让我妈包包子吃，回头给您送点过去。 呵呵！这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机灵了。 阿姨，那我们先走了，一会出太阳，地皮菜该不新鲜了。说完转身拉着谷雪的手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旁边的小男孩名叫秦莳，比其他的小女孩都高出半头，嘟囔一句：“切，姚瑶，发现你说谎都不打草稿。” 姚瑶，咱们去水库抓鱼，她该不会给你妈说在山上看见咱们了！被抓着手的谷雪担心着。 “很有可能，那女人一看就是嘴巴把持不住门的主。”秦莳说道。 “谷雪，你太内向，周末出来玩。高兴点，别愁眉苦脸的。不用担心…再说了，我妈去小李阿姨家打麻将。不到晚上不会回去，碰不见那女人，而且我家虽然跟她住同一个小区，但是隔得远呢，我妈也知道我去我同学家了，没事的！” “我提议，为了避免滑倒，咱们四个人相互拉着手……超近路！秦莳你拉着白卉，我拉着谷雪，你们俩跟在后面。同意、同意、那咱们走吧……” 白卉有些脸红，秦莳比他们足足大了两三岁。被这么一个不帅但调皮捣蛋的男孩这样拉着手，女孩子往往会羞涩。也不说话，只低下头…… “白卉，听谷雪说你父母闹离婚呢？你爸有了别的女人，你千万别难过，大人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相信你爸依然是爱你，亲情还是存在的，毕竟血浓于水，别恨他！” 姚瑶，我知道的，你不用操心，他们闹也不是一天两天，难得出来玩，不要说这么扫兴的事情嘛……还有多久能到，白卉岔开话题。 穿过这片小松林，前面200米草地能看见一个四十多米高的小山坡，爬上去就是水库的大坝。有时候会有人在旁边巡视。所以安全最重要，有人来我们就跑，不要被人抓住。 “嗯嗯，知道了。废话还真多，像我妈一样啰嗦，你有当我妈的潜力。”秦莳说。 秦莳，姚瑶也是为咱们的安全着想，别这么不耐烦，谷雪瞪了秦莳一眼。 好啦好啦，算我说错还不成吗？ 白卉惊叫：“快看，前面是不是？” 男孩天生的淘气性格发作了，秦莳说着：“我数一二三跑，看谁先爬上那个小坡。” 四人似是忘了刚刚聊过的话题，看见那水库的大坝一个劲的开始冲，极其兴奋啊！ 前世今生 第8章：她走了（二） 大坝边缘，姚瑶伸开了双臂，温和的风迎面吹来，打在脸上，有着下过雨后鱼腥和水草的味道。风缓缓的吹散了水面平静，一波一波的小浪击打着人工雕琢的石坝边沿，水库成锥形形状。可以站在坝岩斜坡边。微风涤荡了四人的心，让他们心情如水。 这真是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姚瑶诗兴大发。 生活在世俗里，虽然繁杂、浮华难得安宁，但心似平静能还孩子们一片湛蓝的天空，一方悠闲的心灵净土。知足知足…… 秦莳显然不耐烦：“姚瑶，你墨迹个什么劲。还不把背包的瓶罐打开，我从家里偷了我老爸的鱼线和鱼网，谷雪、白卉，去松树林那边潮湿的地方挖蚯蚓，我上树折树干。姚瑶负责抒情，自我陶醉！ 去你大爷的，你在废话。老娘撕了你的皮……掐了一下秦莳大腿上的肉。 哎呦我的妈呀？你还真动手。 瞧你那死德性，皮笑肉不笑的，就是找掐！ 哈哈哈……你不是自找的嘛！旁边二人大笑着。 谷雪、白卉，别理他，挖蚯蚓也要装在瓶子里，我陪你们一起去……跟他逗贫，我舌头疼。 不得不说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原本草地经过一夜暴雨的洗礼后，就非常青葱，小草带着薄薄的水珠，异常的滑。秦莳高兴的忘乎所以，刚刚从坝边准备一口气跑到下面松林时，就听见，吧唧一声，人四仰八叉的摔了一个狗吃屎，滑出去近3米得距离。手被草划破，一道一道的痕迹清晰可见，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想必是破了。脸上也沾上了泥巴，红了一片。此时眼角含泪，想哭又不能哭！小男子汉的自尊心作祟，那形象别提有多狼狈…… 姚瑶三人想笑也要憋着，那滋味又何尝不难受……只能假装关心道：“你没事吧，摔哪里了，我看看，明明知道地面滑，跑什么跑！前面有钞票还是后面有狗追，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注意安全，怎么一会就忘了，活该。”抬手扶起还爬在地上的秦莳，膝盖处裤子破了洞，可以看见皮肤上沾着的泥巴有点血迹，也只能忍忍了。 “还抓什么鱼，兴致都没了，去大坝的水边洗洗吧。” 白卉和谷雪捂着强忍大笑的嘴，尾随姚瑶二人又爬回了水库的坝边。并没有跟着一起下来，就进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说起了悄悄话。 扶着秦莳缓缓向下尽可能越贴近水的地方，水中有些散落较大石块，隐隐约约看见水漫过石头，倒是能够踩在上面。 姚瑶蹲在水边，在水里涮了涮自带的手绢，递给秦莳。 “先擦擦脸吧，红了一片。” 秦莳“嗯”了一句。 呵，这会不淘气啦，蔫了，软柿子。 “姚瑶，你心眼挺好，就是嘴巴太毒。我都这样了，还损我……” 擦干净脸，秦莳轻轻柔柔卷起裤腿，露出膝盖，蹲下后伸直一条腿。 姚瑶站起身，踩着一个在水中较大稳当的石块，撩起水，一点一点帮秦莳把膝盖的泥巴清洗干净。并没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只蹭破点皮…… 秦莳吸了一口气，疼…… “疼什么疼，忍着，你这一摔，咱的鱼也抓不成了，扫兴。” 那就不抓了嘛，大不了咱也吹吹风，聊聊天。 出来玩就为了跟你聊天，一肚子闷气。窝火…我宁愿陪婉樱去补习班学跳舞。话语犀利…… 一个细长的家伙，此刻在水中探出脑袋，水纹从周边一圈一圈的散开，你肯定见过，它的出现，很突兀。它对你视而不见。 秦莳寻思着，婉樱、婉樱、婉樱是谁？这么耳熟…… 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个所以然，一股脑抛在脑后了。秦莳底下头看见停歇在石旁的水蛇，心里琢磨着坏心眼，要好好整整面前嘴上不饶人的小妮子。 前世今生 第9章：她走了（三） 啊……姚瑶，有蛇，小心…… 什么？在哪？浑身鸡皮疙瘩乱起。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的小鹿乱撞，踩在石头上的脚立即收回来，心扑通扑通直跳，生怕这个带毒的小东西咬自己一口。 谁知蹲坐的秦莳捧腹大笑，就喜欢看着姚瑶惊恐跳脚的表情。“蛇被你尖叫声吓跑了，你怕那东西，没你手指粗呢？” “你使坏，看不我整死你。此仇不报非女子也。” 双手捧水就往秦莳身上泼去，几下衣服就湿了大片，脸也湿了，这下该小女子笑的欢了。 秦莳脸五颜六色的变幻，心里那叫一个不服气，被一个比自己矮了半头，小了好几岁的小丫头整成落汤鸡，能咽的下那口气嘛？也不管不问在什么地方是什么后果，抬起飞脚就踢在了姚瑶的脚上，水坝沿边湿滑程度可想而知，脚下没站稳，只听“噗通”一声，人已经滑到水里去了。 秦莳要是知道，这一脚足够他后悔一辈子，怎么说也不会跟姚瑶怄气了。可这脾气一上来，是谁都难以控制的。 秦莳洗洗手上的泥，放下裤腿，站起来，插着腰说道：“姚瑶，别装了，谁不知道咱们学校体育课教过游泳，离我还没有一米的距离，自己游回来，蛙泳、仰泳、自由泳、随便选，那几个姿势优美有情境，如果不需要形象的话，还可以来个狗刨！看你还敢不敢跟我顶嘴，弄我一身湿，也叫你尝尝这湿漉漉的滋味。此仇不报非男子也！”这是你刚刚说过的话…… 姚瑶手用力的扒着潜水石块，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子随着水波的一推一回而飘到水的最深处。她却小瞧了自己的能力，水的浮力让身体反倒越是挣扎越往中心飘去。脚下用力的踩着、扑腾着，希望能够踩在大坝岩壁的缝隙中，借力爬上来，却不知那水中的岩壁上长满了水草和苔藓，别说踩，被水草缠住了脚，那性命便堪忧了。姚瑶的性格是那么倔强那么强势，从来不喜欢像别人低头，但在威胁到自己生命和损害自身利益的同时，她小小的骄傲会暂且放下，她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以博取最后一线希望，挣扎几下，不见任何效果。不得不像秦莳求救，呛了几口水喊着：“秦莳，咳，救命，救救我！我不会游水。” “真的假的，演的还真像”从旁边捡起一块碎石头，丢向挣扎的姚瑶。 小男孩就是坏，在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落井下石。这也许就是大人们时常挂在嘴边的，好孩子坏孩子一起长大。姚瑶心里想着…… “真的，我…我没有学过游泳，只有你们高年级的学生才有的课程。我们从哪学。我根本不会游，我跟你道歉，不该跟你顶嘴，不该泼你一身水，不该……咳。又呛了一口，求求你拉我上去吧，我腿使不上力气了，石块松动了，手也酸了，你不救我……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求求你。” 秦莳似乎有些意识到自己做的过分了，可担心那小妮子骗自己。身体似动非动的直立着，一点也没有过去伸手拉姚瑶的意思。只眼神凝视着她的表情，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恐惧？坦然？无畏？认命？挣扎？还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一时间也有些无措了…… 霎时间，所有的恐惧都已经落入到姚瑶的眼睛里，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大声的哭喊：“妈妈，救救我，我快要死了，呜呜呜…妈妈，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话，以前都是我太淘气。惹你生气，为我C心，请你原谅我，妈妈，呜呜呜！”从前都是她姚瑶嘴硬欺负别人，从来都是……哪像现在这么的无助和失落，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偏偏面前还站着个见死不救的傻B玩意。 前世今生 第10章：她走了（四） 姚瑶的心害怕起来，还在拼命挣扎，当她面临死亡时，想到的是自己的亲人，想到的是疼爱她的妈妈，想到的是跟家长顶嘴气的她爸满院子追着她跑要拿鞋底凑她。想到的是和蔼可亲的奶奶慈善的面容，她走了，她的爸爸妈妈奶奶怎么办？力气不断的从身体里慢慢流逝，脸色越显泛白，脚下的鞋子也因奋力的挣扎而脱落。肚子里被呛的水已经喝到撑的地步，妈妈我抓不住了，我该松开手认命的接受老天对我的收留嘛！身体已经在挣扎间从一米的距离缓缓像后浮动，石头紧紧的攥在手中，指甲也折了一半，流出殷红的血溶入水中。可知她用了多大的气力…… 秦莳吓的脸都白了，汗毛树立起来，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叫喊着：“谷雪、白卉，姚瑶掉水里了，快点找人来救命呀！” “什么”二个人同时尖叫一声，从坝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秦莳的面前…… 白卉哭着说：“姚瑶，怎么好好的掉水里了，我现在去附近找人救命。”一溜烟的功夫，人不见了踪影。 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手扶着一侧的岩壁缝隙，另一只手抓着衣服的袖子朝姚瑶扔去，姚瑶，你抓住我的衣服，我拉你上来……谷雪已经吓傻了，看见眼前的一幕竟红着眼眶哭不出任何声音，怕秦莳站不稳也跟着掉下去，紧紧的捏着秦莳胳膊，不发一言。 奈何错过了最佳的救命时机，身体早已退后好几米的距离，姚瑶喝了不少水，脸已经憋的有些青紫，意识变的模糊，脑袋时不时栽进水里又浮出来，手里还抓着石块，哪有力气在抓衣服啊！而且衣服扔进水里就飘在水面上，根本扔不到姚瑶的面前。 现在已经不是一件衣服和一个棍子伸向姚瑶这么简单的问题，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呼救。缓缓的下沉。 秦莳见不起作用，说话声音带着哭腔，急的直跺脚。鼓足勇气说道：“谷雪，我要下去救姚瑶，在不救她会死的。你在沿边等着，注意安全。” 说完脱掉鞋子，咚的一声跳入水中游像姚瑶。 等游到姚瑶身边，单手把她瘦小的身子抱在怀中回游的时候才发现，水库的水草已经错综复杂缠住了姚瑶的脚。姚瑶手里攥着的石头加重了她的下沉，秦莳呼口气一个脑袋载入水中去掰她的手指，让她放弃石块。姚瑶闭着眼睛似乎觉得石头可以赋予她安全感，紧握着不放手，没办法，秦莳只能先解她脚底的水草，可反反复复潜入水里不少次，解开的水草又重新缠上。也浪费了秦莳浑身一大半的力气…… 谷雪等了半天，见白卉还不回来。大颗的眼泪掉落，也失声痛哭歇斯底里叫喊：“秦莳、姚瑶、你们怎么样了？快游回来啊？秦莳，姚瑶你们在哪？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谷雪的哭喊，恰巧来水库钓鱼的大爷看见谷雪一个人对着水中央，走过来问道：“小姑娘，谁带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还不早点回家。” 谷雪见有人来了，如见到救命的稻草，指着秦莳飘在水上的衣服，哭着说：“大爷，我朋友掉水里啦，你快救救他。” 老大爷个子不高，驼着背，头发花白，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他的手，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那双温和的眼睛总是闪烁着温煦的光芒，听到面前小姑娘的话语，眼睛也变得惊讶不已说道：“孩子，不是老汉不救。是老汉也不会游泳，恐怕你的朋友现在已经……”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着平静的水面，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老大爷，帮帮忙，找人来救救他们吧！谷雪拉着老大爷的袖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流……啊啊啊……秦莳，姚瑶，快回来呀！嗓子哭沙哑了。 这时，白卉回来了。带着几个青年人跑到坝边，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救人要紧。”有的拿着捞鱼的大网，有的拿着较长的竹竿。反正能带的、能拿的救人工具都带上了。 白卉红着眼睛跑过来：“谷雪，秦莳呢？” 呜……呜…… “你别哭呀，他人呢？” 迅速的抱紧白卉，爬在她的肩头痛哭：“秦莳去救姚瑶了。” 下去多久了？继续问着…… 有一会儿了，鼻子抽泣一下。又开始流眼泪…… “希望一切都来得急，希望他们不要有事。”白卉心中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