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一   第一回 如果不会谄媚,就活的硬气一点   破落的老宅里,一群乞丐席地而坐。大咧咧坐在一张三条腿的太师椅上的鹤发老翁,道:“就这样说好了,散了吧!”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话音未落有人接口道:“帮主,此事事关重大······”老翁笑道:“什么事关重大,换个武林盟主屁大的事儿,我们老哥几个说了算!你们只管把消息传出去就行了。”他言谈中透出一股威严。   又要开武林大会了,两三年就有一回,商讨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儿。其实还不是江湖上那几个老东西对其他人不放心,借武林大会的幌子来观察众人的言行。当初有不到场的,过不了三天,轻则一帮之主呜呼哀哉;重则,全派上下身首两处。   有不来的,就有爱凑热闹的!什么江湖新秀,借机名动江湖;什么市井小贩,大肆倾销牟利;什么大盗小贼,畅快顺手牵羊。由于历届武林大会参加的帮派众多,围观群众更是成千上万,所以举办城市一定要经济繁荣,历史文化悠久。   城门小巷,树林公堂,到处都是召开武林大会的告示。   丐帮帮主很满意的笑道:“小李呀,效率挺高的嘛!”这个县的舵主李财宝,答道:“还是因为帮主决策英明!”他不忘附上灿烂自信的笑容。帮主被他闪亮的牙齿晃得眯起眼睛,心想:难道他用的是进口牙膏?   因为帮主工作繁忙,今晚亥时要飞另一个州县,李财宝来不及孝敬,只能为帮主准备一双快靴,以表心意。当副帮主,看到这双快靴的时候,把脸绷了起来,李财宝的心随着副帮主的神情而绷紧。   副帮主冷冷的道:“小李,为啥这两只鞋子不一样,一个上面是‘对号’,一个上面是‘叉号’?”李财宝真该去主持脱口秀节目,他回答道:“帮主他老人家涵养高深,讲起话来我们这些睁眼瞎听得云里雾里,又不敢多问,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有了这双靴子,他老人家把脚一伸,我就能深刻领会他老人家······”副帮主笑道:“做得好!我会为你向帮主美言几句的!”他抱起靴子飞快的跑了,这功劳丁点也落不到李财宝的头上。   帮主咂舌不已,道:“好!只是这只不合脚!”不愧是副帮主,立即曲膝跪在地上查看,他笑道:“大了点儿。我去弄一只新鞋垫!”(是‘弄’,隐含意可能是‘偷’,也可能是‘买’。)周围的小叫花子,不禁佩服副帮主的机智决断和解毒功夫。   帮主和副帮主上路了,李财宝还带着乞丐们伫立在长亭外,古道边。   帮主是个话唠,聊起来没完没了。副帮主也非等闲,据说当年说过评书,唱过大鼓,差点就签约衮时。(郑重声明,这不是错别字)   这一路上,帮主谈的都是江湖风流人物,副帮主与他所谈之人多半有交情,所以能接住话题。帮主谈到了十多年前,华山顶峰,江南左手剑曲三师与河北八卦掌宗师冯化明的一场厮杀。帮主正兴高采烈的阐述着,“好一个左手剑,他当时用了这招······”他一边唾液飞溅,一边手指拔出一根草茎,就随手演示了一招左手剑法。同时说道冯化明如何破解,演示腿法时却不慎把左脚的靴子甩飞出去。   先前一招,剑气所致,一棵合抱大树轰然倒下,然后他的靴子飞到了草丛中,引来一声痛呼。帮主来不及汗颜,就听到有人咒骂道:“老子半夜拉屎惹谁了?这又是哪个瘪犊子的臭鞋,怎么还有个‘叉’!”副帮主担心那人再肆无忌惮的骂下去,会引爆帮主这座休眠火山,于是飞身上前阻止。   副帮主的身手自然不弱,但他还是先礼后兵,道:“小兄弟,是老哥不对,把鞋子甩飞伤到你了······”他见少年的怒火不消,于是抓住他的手腕,运起了内力。少年倒也是个硬茬子,又骂起来,不骂别的,专骂脚臭。   副帮主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和气的笑道:“你想怎么样,直说吧!”少年道:“我看你们两个老头的武功不错,每人教我一套像样的武功,这事儿就了结了!”帮主这下子乐了,让这样一个臭石头夸自己武功好,的确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副帮主等帮主定夺,帮主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那少年冷笑道:“你问我这些干什么,想收我做徒弟吗?以后死在别人手上,让我给你报仇?别以为我和你一样傻!”帮主忍无可忍,长啸一声,震得周边树木萧萧落叶。少年道:“老头,想收徒也拿出点诚意来,见面礼就不用说了,像你这样的叫花子,能有什么宝贝······叫花子······叫花子······”他用万分诧异的语调叫了起来。   副帮主忍不住瞪着他道:“乞丐也是有尊严的!”少年笑道:“我······不是······不是瞧不起你们,我······早就想学降龙十八掌了,你们会不会?撒谎吃饭咬断舌头!”他骂人的时候绝不会因为激动而结巴。帮主叹口气,徐徐说道:“我就是万能的丐帮帮主段山川。”   少年的下巴都快砸到脚面子 ,他叫道:“你如果不会写‘无耻’,我可以教你!”话虽如此,他已经信了。   段山川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少年深吸一口气,到:“在下震河岳······”副帮主给他一个爆栗子,喝道:“说实话!”少年愤愤不平的道:“仗着自己武功高就欺负我,有没有武德!”段山川笑道:“别生气了,快说你的姓名,我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徒弟的名字呢?” 收徒完全是出于好奇。   少年笑道:“在下姓汉,单名一个圆字,团圆的圆。”副帮主似乎已经忍了很久了,他问道:“我觉得圆字可以解释为方圆的圆,你有没有兄弟?”汉圆郑重的道:“不许拿我的名字开玩笑!我的名字是很有意义的。”段山川心想:他用假名字,也许他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段山川笑道:“武林大会快要召开了,好徒儿······”汉圆打断他的话,道:“你给我什么好处让我拜你为师呢?”段山川道:“当然是降龙十八掌!”汉圆大笑起来,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他跪下磕了八个响头,抬头道:“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段山川笑道:“为师有急事,改天见面再传你武功。”他已经在三丈之外了,他知道这个徒弟很难缠,所以要逃跑。   副帮主松开汉圆要走,可惜汉圆已经牢牢抓住了他。段山川远远的喊道:“把我的靴子扔过来。”他庆幸的笑了起来。   副帮主低头咕哝道:“好一招‘丢车保帅’。”他把臭鞋扔了出去,汉圆道:“你最多是个卒子。”副帮主一脚踹开他,道:“老夫是丐帮副帮主赵修。”汉圆不屑一顾的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也想当我的师父吗?不够资格······”赵修笑道:“你的臭嘴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赵修怎么会轻易中汉圆的激将法呢?他是另有打算,他是想和段山川平起平坐,虽然这只是他在意淫,他收汉圆为徒就迈出了第一步。   赵修笑道:“汉圆,我是副帮主不假,但是我练了一身独特的内功,放眼江湖,没几个人能比我的内功修为高。”他把手掌抵在了汉圆的手掌上。汉圆立即感觉一股暖流进入自己的经脉之中,直向丹田流去。赵修笑道:“怎么样?”他在汉圆的身上找到了一丝的自信。汉圆也算是一个有道德心的好少年,他昧着良心安慰这个生活在底层的人,他道:“弟子誓死报答师父的培育之恩!”他也有怀疑,这其实才是他的真心话。   天亮了,山风吹进朱户拂过大氅,大氅后面绣着“武林盟主”四个大字,而这件大氅的拥有者,为了贯彻自己低调做人的原则,他让人用篆体绣的大字,这样就有许多人不认识了。   “不好了,老爷,不好了······”管家手举一张纸,拼命的跑来,却被无情的一脚踢翻,似乎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问候方式,立即跳了起来。   管家道:“又要开武林大会了。”“男人,一定要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朕,三起三落,何时显露过半点慌乱?”管家哼唧了两声,心里道:那是因为你面瘫。武林盟主似乎突然间老了很多。   赵修已经逗留了十天了,汉圆的武学资质和悟性真是没得商量——太差了!赵修也似乎突然间老了很多。   赵修双目红肿,道:“为师现在可以下山了吧!”汉圆叹道:“师父你去吧!江湖险恶,千万要小心啊!”赵修又道:“为师谨遵教导。”于是他离开了,对于一个精神崩溃的人,又有什么理由挽留呢? 正文 第二章 二   好色的男人和爱美的女人都是正常的   这十天之中汉圆获益匪浅,他强取豪夺得了一把宝剑,谄媚拍马得了一本宝典,妙手空空得了一个百宝囊。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把赵修传授的所有武功都牢记在心里了,今后可以慢慢的修炼!   宝剑是赵修的佩剑,名为墨寒,宝剑通体玄色,连阳光也不反射,就是隔着剑鞘,也能感觉到它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宝典的扉页上题着“多情剑侠”,汉圆每次把赵修和多情剑侠联系起来时,都会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宝典上记载了赵修多年来在江湖上的见闻。百宝囊里有金创药、打火机、晚报等等,最有价值的就是那块副帮主的令牌。   汉圆得知这次的武林大会选在扬州举办,于是欢欣鼓舞的去寻段山川,他并非是为了学降龙十八掌这样的绝技武功,而是对武林大会这样的盛事充满了好奇,同事为自己制定了一份宏伟的计划书。   在前往扬州的路上,汉圆见到了不少横眉怒目、虎背熊腰的英雄好汉,汉圆装作老江湖与他们打招呼时,也受到了礼遇,这让他振奋。   扬州城,这花花世界似乎容不得半点污浊。汉圆也算是个讲门面的人,他先去订做了两身行头,然后投店洗去一身的风尘。如此一来,他看起来也倒是人模狗样的。   虽然是六月酷暑 ,也碍不着汉圆春心萌动。汉圆出门前不忘把剑带上,一来,可以避暑降温;二来,抱女人时有底气。   汉圆出门前先向店小二打听哪里的女人最好,掌柜似乎十分不满意小二的回答,嘟囔道:“你知道个屁,你挣那俩钱能找盘咸菜!要是找好的,还得是天香阁·”他先擦个口水,汉圆心道:你也没去过吧,要不动作幅度这么大!   汉圆打听清楚了才出门,出门前,掌柜千叮万嘱:“记得多要几张打折卡!”其实汉圆的目的并不是女人,而是要认识几个有实力人。之所以要去那里,是因为那个地方会有人打架,而他认为,为女人动手打架的人,都是感性的(个别是没脑子的),他就喜欢性格直爽的人!   扬州城里似乎没有一处清静之地,繁华景象丝毫不逊色京城。武林大会在即,到处都可以看到与武林大会有关的事物。有南北名嘴设场品评江湖名人轶事,其中不乏胡编乱造的桃色段子,引的好奇少年围个水泄不通;有杏林神医坐诊疑难杂症,顺带兜售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老翁老妪将信将疑的留步探听;有四海庖厨杀鸡宰羊(现在的鸡又吃不得了!)垒灶生火,更有特色小吃烧烤刨冰,黄口小儿吮指凝望。   汉圆心道:扬州物华天宝遍地金银,哪里有丝毫的江湖气息呀!如果这种地方举报武林大会,城门若要失火,这一池鱼都被煮熟了!这个决定太草率,也太草菅人命了。   天香阁建的真气派,汉圆忍不住嘴里连蹦TMD(脏字会屏蔽成星号的)。   天香阁面南背北,东西有三十步,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更有其他楼阁构筑群势,错落七星,隐隐有杀气。   汉圆听到有人唱快书:yoyo,火红太阳出扶桑,那里是个好地方。茂林修竹砍不尽,遍地都是小娇娘。yoyo,乘船北渡有高丽,此处也是小天堂。野生人参能壮阳,白天晚上有的忙。yoyo,若是腰缠十万贯,不来秦淮下东洋。yoyo,boy and girl。(宋代先民对日、韩没有敌意,不过在下对当代日、韩某些民众十分不屑)   天香阁里冲出十几个打手,对着街角卖唱的老头就是一阵狂风暴雨,无情的摧残着国之朽木。“阿希,阿希·”“喂,你是哪里人?”“高丽人·”“欺负我们中国人,揍他!”   汉圆把老头儿从人堆里拉出来,问道:“你为什么没有死呀!”老头儿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不过他已经是饱经风雨的人,看惯了人情冷暖,他心平气和的道:“小伙,咱做人一定要厚道。虽然你帮了我,但也不能笑话我!”汉圆连忙摆手道:“俺和你是老乡,俺不笑话你!”汉圆看到出这个老头儿是只没有藏好尾巴的老狐狸,虽然他自己是一个好猎人,也需要老狐狸的狡谲。老头乐了起来,道:“哎?你官方语言说地不孬啊,拿四六级证书了?”   汉圆道:“没戏!”老头道:“仕途才是一条不归路!想当初我与‘三苏’是同届的高校生,结果他们爷们儿高中了,我却连考了十年都不中!不过读苏东坡后来写的那些词,就知道他的生活很不美好。他写‘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果他身边美女如云佳丽三千,他才懒得吊词糟糠之妻呢!所谓‘情到深处,阴曹地府’,他那是柏拉图式的·”他最后还是一声叹息,算是牢骚散尽,无可奈何吧!   高丽人终于解脱了,他躺在地上扬言道:“我要到大使馆去告你们,要你们家破人亡!”   老头儿侠义心肠、以德报怨,拖着高丽人跑进小巷,汉圆也跟了上去。高丽人十分不服气的道:“放开我,我不要你这个民族的敌人来救我!”老头儿道:“我是侠,怎么能见死不救?”他在汉圆心中的形象突然间高大起来。老头儿又道:“我就是‘贱侠’蒋疏!是贵贱的贱。”不说也明白。   汉圆开始翻册子,他还没有认真阅读过,他惊讶道:“书上有,评语:无耻之极,溜之大吉。”蒋疏面不改色,侃侃道:“小伙,你那本书是盗版地,我一打眼就知道。”汉圆把书收起来,道:“先说说怎么处理这个高丽人?”要转身离开的高丽人,被两根坚硬的东西顶住了脊梁。   汉圆用的是剑鞘,蒋疏用的是竹杖。   高丽人转身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爷爷,我是朴谱!”汉圆摇头道:“没听说过。”蒋疏笑道:“你叫爷爷也不管用,杀了吧!”他还记得和汉圆商量。汉圆道:“杀头猪还能卖肉换钱,杀他有什么用?”朴谱气愤道:“你们这样侮辱我们外国公民,我们不再会踏上你们的国土旅游了,旅游部不会放过你们的。”蒋疏道:“别说得那么离谱!”   汉圆又问道:“把你的名字拆开来说一遍!”朴谱见汉圆似乎开始尊重自己了,便认真的道:“朴谱,朴是姓朴的朴,谱是曲谱的谱。”汉圆又问道:“有什么特长?”朴谱认真的道:“吃喝嫖赌。”他也自信的一笑,但是他的牙很黄。汉圆打量朴谱,感觉他天资极佳,可是脸上偏偏带着无赖、废柴、幼稚、无所事事的气质。于是他有个大胆的想法,要将他磨成一把利剑。   汉圆笑道:“我叫汉圆,你以后就跟我混了!”朴谱很不服气的道:“我为什么跟你,我是高丽·”汉圆二话不说就给他一顿海扁,硬气的道:“老子的拳头硬,服不服?”朴谱无可奈何。   蒋疏流露出一副摇尾乞怜的贱态,汉圆问道:“你还有其他的名字吗?”汉圆不可能叫他蒋疏,疏音同叔。汉圆又在翻书,眼前飞过赵修的笔迹。蒋疏笑道:“老朽蒋疏,字伯通。”汉圆把书一合,道:“还是叫你老蒋吧!”   汉圆要做老大,就要收服人心,硬的是拳头,软的是女人。   天香阁的打手一见到蒋疏和朴谱就手痒,汉圆把一锭银子砸在最前面那个打手的脸上,喝斥道:“这是老子的人,你们看清楚了。”他生来就有凌人的气质,又有一身绫罗绸缎青玉香囊,何况腰间的墨寒杀气腾腾,立刻把众打手唬住了。一眼能看穿人心看清本质的人少之又少,在这里开淫祠的,又都是势利眼,看到的完全是个贴金的汉圆。   老鸨亲自来招呼,虽然她极力把自己扮成老鸨,但是她的姿色依然出众,陪衬在她身边的女人都暗无光彩。汉圆见到她也客气了许多,他笑道:“我想挑几个好姑娘!”老鸨双手有节奏的拍了三下,百多个佳丽袅袅而来。汉圆这辈子也没一次见过这么多女人,他闭着眼睛随手指了七八个,然后去享无边艳福。   蒋疏和朴谱对汉圆佩服的五体投地,原因是汉圆所选的都是丑女中的极品。他们两个也不贪心,因为他们知道汉圆很快就会出来。   老鸨突然安静下来,她独坐一隅,心道:那个少年器宇不凡,腰上挂的剑是赵修的墨寒,看来他与丐帮有些渊源。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涉世不深的毛头小子,身上也没几个钱,大概是被蒋疏骗了吧!我那几个丑姑娘好几年没碰过男人了,快憋出病来了,这次算是卖他一个便宜吧! 正文 第三章 三    缘分受主观意识的影响   汉圆完全是被那七八个丑女绑架的,还没有进房间,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了。汉圆还是闭着眼睛,他害怕!一般人很难想象这个场景有多么恐怖,完全是限制级的。大概是汉圆气数未尽,门外传来男人的谈笑声,就是上帝的福音。   汉圆拼上吃奶的力气,冲到了门外,顺手把两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推进了苦海,紧接着听到了衣帛破碎的声音和绝望的哀鸣。   虽然长廊里飞来无数邀请的媚眼和香吻,但那不是汉圆想要的,他一直寻觅下去。   汉圆已经溜出了天香阁,他心道:天香只是胭脂香,女人都是臭的!老鸨不错的,但是她是老鸨。汉圆面前的路被百姓堵住了,是什么趣事,能聚集如此多的百姓来围观呢?   汉圆毫不费力气的挤到了最前面,场地中间是两个发生口角的漂亮女人,。确切的讲,是明艳动人的少女。“我喜欢·”汉圆大脑里只剩这一个词汇了,他像垂涎三尺的饿狼,大姑娘小媳妇都躲得远远的。场地中两个少女突然同仇敌忾的向汉圆打来,因为汉圆把手发在了剑柄上。汉圆竟然笨拙到乖乖挨打。   汉圆倒地的同时,两个少女同时压制住他。这时,汉圆发现两个少女原来的立足之处爬起一个人。那个人远远的笑道:“多谢了!”汉圆仔细看那个人,才发觉他的穿着很怪异:头戴逍遥巾,衣着褐色短衫,外套翠绿绸缎坎肩,黑色宽大的裤子,一双黑布鞋。   汉圆道:“两位美女,我的胸口好闷,能让我翻身吗?”不知是谁,一脚踏在了他的后脑上,汉圆有苦难言。他听到其中一女先开口道:“小丫头,你敢来我们天香阁抢男人,真是不知羞耻。”她的声音清脆如黄莺,婉转如流水,即使更恶毒十倍的话,让她说出来都不觉的刺耳。回答她的是:我只是想找到我的哥哥!她的声音温柔如白云悠悠,和暖如春风淡淡,只听她的声音,就让人又怜又爱。   天香阁的少女道:“付了钱就把人还给你!”一锭银子从她的脚下跳了起来,汉圆叫道:“都走开!”天香阁的少女得了银子就离开了,汉圆望着她窈窕的倩影道:“我会想你的!”换来意想不到的回眸一笑。   先前那个穿着怪异的男人走过来,扶起汉圆,并再三道谢。汉圆指着身边温柔恬静的少女道:“她是你妹妹?”那个男人点头,他这次把放荡的春心掩饰的很好。汉圆做了自我介绍,很详细的说明了姓名、年龄、星座、血型等等。然后汉圆有询问对方的名字。男人还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少女抢先道:“这位是家兄村雨渡桥,小女子村雨清秋。”   汉圆笑道:“我与两位一见如故(其实他想对说村雨清秋说一见钟情的),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村雨渡桥笑道:“天香阁怎么样?”村雨清秋生气道:“哥哥,你为什么还要去那种地方!”村雨渡桥笑道:“我是开玩笑的。妹妹,你对这里熟,你来带路吧!”汉圆没有异议,美女去哪他就去哪。   村雨渡桥点了一桌最贵的酒菜,说是要感谢汉圆的搭救之恩。汉圆尽力的低头,不敢表露一丝的窘态,他心道:如果你有钱请我吃饭,又怎么会被人追债呢?村雨清秋当然明白他大哥心里的算盘,更可贵的是她看穿了汉圆的心思,她轻声问道:“汉大哥,你怎么了?”汉圆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道:“我把钱都给那个女人了,只怕付不起这桌酒菜·”“纳尼(什么)·”村雨渡桥吃白食的完美计划破灭了。   村雨清秋微笑道:“没关系,我会想办法的。”她拥有人间最强大的亲和力。汉圆握住她的柔荑,道:“不妥不妥,你们漂泊异乡,想来生活拮据,我们既是心意相投,就应该同甘共苦·”他违心的话只能说这么多了,然后痴迷的望着村雨清秋,该死的亲和力。   汉圆感觉有人在掰他的手指,他瞪了村雨渡桥一眼,村雨渡桥却更加用力了。汉圆用出了最阴损的招数。村雨渡桥肯松手了,他扭曲的脸上还能挤出笑容,他道:“十分抱歉,我去方便一下。”村雨清秋道:“哥哥,不要学女孩子的样子讲话!”村雨渡桥痛苦的道:“以后叫我姐姐吧!”   村雨渡桥不在时,汉圆发挥语言天赋的开空间更大了,他一番甜言蜜语,为清秋渲染上了最温馨的色调。可是,就在他们十指相扣,发下山盟海誓前的刹那,天香阁的少女又来了。   汉圆忍不住发怒,不过他只是皱起了眉头,可是配合他的那柄墨寒,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少女道:“我带了两个人来见你,带上来。”蒋疏和朴谱被人扔到了汉圆的面前,他们被打的皮开肉绽。   汉圆咬着牙道:“为什么打我的人?”少女冷笑道:“不付钱!”她看上去很冷酷,秀目圆睁,丝毫不畏惧汉圆。汉圆左右为难时,村雨清秋笑道:“多少钱?”汉圆心头一痛,少女道:“二十两。”这是一个天文数字。汉圆先发怒道:“你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仙女下凡!我没钱,你看我身上有什么之前的东西,随便拿去!”蒋疏和朴谱并没有感激涕零,因为他们认为是汉圆丢下了他们。   少女道:“你的剑。”她露出那种阴谋得逞时的卑鄙笑容,这让汉圆心中感觉恶心。汉圆拔剑,似有虎啸龙吟之声,他手指拂过剑身,最终把剑交给了少女。少女接过墨寒,爱不释手的打量着。不料,汉圆扯开自己的衣襟,叫道:“你认为刺我一剑可以抵多少钱?”他也要豪放的一面。   朴谱终于忍不住喝彩起来,其实他想说,你是白痴吗?;村雨清秋惊恐万分,却来不及阻止;少女想到杀人越货时,就痛快的出手了。 正文 第四章 四   内容丰富的故事要有性格丰富的角色   难道这就是人与剑气息的呼应,剑锋停在了距离汉圆胸膛一寸处,再难前进一分。少女反复试了几次,最后把剑扔给了汉圆。汉圆吓出一身冷汗,道:“我这个人最讲公平,你认为打我一个耳光能抵多少钱?”他当然不希望有人打自己耳光羞辱自己,但是打耳光羞辱别人的同时也是羞辱自己。少女气道:“一文不值。”她白送了汉圆一个。   汉圆眉头一挑,大步走向窗口,手从衣服口袋了掏出了令牌,大声问道:“丐帮的兄弟,有人欺负我,怎么办?”“打死他·”震天的呼声以及竹杖击地的响声。   少女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怕的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给天香阁带来天大的麻烦。汉圆笑道:“谢过众位兄弟了!”众乞丐呼啦一下子全散了。汉圆走到少女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她不想回答,却又被逼无奈,她小声道:“灵儿。”   汉圆先为蒋疏和朴谱松了绑,他道:“既然你认为打我耳光不值钱,以后我有了钱再还你吧!还有我兄弟的痛苦和那个耳光。”他在赶灵儿走。   看来无拘无束一身痞气的汉圆,有着十分强烈的自尊心。   从楼下走来的村雨渡桥道:“真是的,你把那个漂亮的小妹妹弄哭了!”村雨清秋为汉圆解围,汉圆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众人也将目光投向他的胸口。突然一道血箭从他的胸口射出。   汉圆平静的躺在床上,他的伤口已经被精心包扎过了,村雨清秋静静守候在他的身边。房间外,是蒋疏、朴谱、村雨渡桥不停歇地欢声笑语。汉圆终于醒了,他第一眼见到的是村雨清秋对他关切的眼神和喜悦的热泪。汉圆心中想:这个女人对我太好了,我没记得小时候踩过狗屎。   汉圆笑道:“清秋 ,为什么要哭呢?笑一笑吧,你的笑容是世上最好的疗伤妙药。”村雨清秋笑了,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很担心。汉圆又笑道:“你听,那些无情无义的家伙笑得多大声,因为他们相信我不会有事。你也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变强,保护你们。”(有钱就不会这么麻烦了!)村雨清秋擦去泪水,笑道:“我不会再怯懦了。”   “喂,你是谁呀?”外面传来朴谱的质问声,汉圆小声道:“我的剑呢?”“好徒儿,你要用为师的剑对付我吗?”汉圆听出来者是赵修。   朴谱不再阻拦,赵修走进来,他一脸的怒气。汉圆示意村雨清秋回避,他用脸上不减的笑容送村雨清秋离开。村雨清秋也绽开了微笑,赵修只看了她一眼,心中所有怒气都消散了,还是无敌强大的亲和力。(板砖扔过来吧,我买保险了)   赵修道:“你用了我的令牌,违反了·”汉圆道:“我来顶!”赵修气道:“你顶个屁,没人会处罚你,我是怕他们把你拉进丐帮,以后行事就要处处小心了。”赵修把手掌摊开,手心里是一个青布口袋。   汉圆问道:“这是什么?”赵修道:“口袋啊,把我的令牌还给我。”汉圆耍赖道:“太不厚道了吧!拿一件差不多的东西来换!”赵修道:“你现在是丐帮弟子了,一袋弟子。”汉圆完全漠视他,赵修叫道:“我是你师父啊!”汉圆无聊的吹口哨。   汉圆坚持着,赵修妥协了,他道:“武林大会期间,你能做一件像样子的事,我会恳求帮主教你降龙十八掌。”汉圆笑道:“成交了。”他不去拿青布口袋,也不把令牌交出来。赵修无可奈还的笑道:“我先教你几套武功吧!”汉圆任性的道:“我只学降龙十八掌。”赵修已经动了真怒。   汉圆悄悄把令牌塞到了赵修的腰带里,他道:“师父,您对我很好。我武功未成就出来走动,您不怕我给您惹麻烦吗?上次您教我的内功心法,我每天都习练的。虽然我天资愚钝,但勤加练习也有进步。师父,您还生我的气吗?”赵修胸怀宽广,他笑道:“你把这个口袋带上,丐帮弟子也认这个。”汉圆挠头道:“你到底是想让我入帮呢,还是不想?”他想不明白赵修为什么要对自己好,他自己又有什么利用价值。   赵修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道:“这个是为师的毕生心血,你要铭记于心,看过的烧掉!”汉圆接过后随手一翻,几面记录的是各门各派武功中的破绽。汉圆动容道:“师父·”赵修笑道:“我只有你这一个徒弟,不传你传谁?”他起身离开,汉圆恭敬的拜了三拜。   汉圆通宵读书,天色睛白时,他坐在灰烬中,像一只涅槃的凤凰(我确定不是枣木烤鸭)。   汉圆听到蒋疏的喊叫声,他道:“进来吧!”蒋疏等人陆续进屋,蒋疏大叫道:“不得了,阳气太盛心火焚身了!”汉圆笑道:“你们都在,不是为了说这个来的吧!”蒋疏笑道:“我们几个凑了点儿银子,咱们去天香阁讨债去!”汉圆心里极不情愿,但又不想执拗,再者村雨清秋没有异议。   天香阁门前人山人海,灵儿就在那里,且看汉圆如何下手打还那个耳光。   人丛中匆匆走过的青衣少年,对灵儿一见之下再难抑制情感,春水潮涌,将他推向了他眼中的女神。   汉圆正在犹豫,他见走来一个少年,少年又痴痴望着灵儿,于是汉圆白痴一样的认为少年是个痴情的孬种。汉圆笑道:“你愿意替她挨一个耳光?真是太好了!”他仓促出手,险些断腕当场。汉圆看着自己手腕上细小的伤口,不由心惊。   那个少年左手里的剑,明晃晃耀人眼目,冷森森慑人胆寒。汉圆笑道:“看来是我误会了!”他这一次出手去打灵儿,灵儿不闪不避。那个少年再次出剑,竟把汉圆逼到一丈开外,但他的剑身上多了三个缺口。   灵儿皱眉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请你不要插手。”少年的心太柔软,他委屈的道:“男人欺负女人我就要管。”灵儿心道:随便你,像你这样的白痴我每个月都能碰到三四个! 汉圆举起墨寒,不仅是灵儿和那个少年,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气的寒意,而汉圆旧伤未愈,不禁打个冷战。 正文 第五章 五   没有危机感的人活不长   汉圆道:“先报上你的姓名,我叫汉圆。”少年面如白璧,一双眼睛里满是忧郁和落寞,冷冷的道:“我没想让你活着离开!”汉圆笑道:“又是一个孤魂野鬼!”他需要放狠话来壮胆。蒋疏道:“等一下,年轻人,你是左手用剑,右手应该也没有残疾吧!”汉圆低声询问道:“难道与曲三师有些渊源?”蒋疏抚须微笑,众人都是议论纷纷。   少年笑道:“既然听过家师的大名,还是劝你·”他已经嚣张起来了,汉圆等他喘气的时候才道:“你的嘴巴比剑更厉害!”少年双眼睁圆,道:“我叫白鹤羽,请了!”他嘴上客气,但一出手全都是杀招,根本不怕惹来祸端。   汉圆叫道:“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白鹤羽收住剑,道:“快说!”汉圆跑到他面前,低声道:“你想不想泡上那个美女?”白鹤羽脸红了,并且用力点头,汉圆似乎没有想到他这样的诚实和单纯,又道:“我们交手的时候,我突然出手刺她,你替她挡一剑·”白鹤羽连连点头。汉圆更加吃惊,心中反复琢磨着:难道他不怕我使诈杀他吗,这样的笨蛋到底要不要呢?   白鹤羽与汉圆分开,汉圆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他同时也是在问自己,白鹤羽表情坚定的点头,汉圆心中笑道:好,我就帮你一次吧! 他们一交手汉圆就吃亏了,墨寒剑被挑飞出去。白鹤羽愣了一下,汉圆把剑捡回来,厚着脸皮道:“我让你一招,我们再来!”群众们纷纷发出嘘声。   这一次,白鹤羽小心翼翼的与汉圆比划着,汉圆大叫一声“看招”,他身子一歪,用剑去刺灵儿,白鹤羽惊慌失措,吃亏吃在没有预演彩排。白鹤羽被汉圆刺中,汉圆叹道:“天下间还有你这样痴心的男子,我就饶你一命!”他要转身离开,不料灵儿先他一步离开,汉圆真想从背后刺她几剑。   这次由蒋疏为白鹤羽包扎伤口,他口口声声自称老江湖,却把白鹤羽包成了粽子。汉圆问道:“白兄弟,你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吧!”白鹤羽摇头道:“我师父说扬州的女人好!”蒋疏很不屑的道:“你师父是个老处男,他的话你别信!”   汉圆道:“这里有个月老·”白鹤羽已经心灰意冷,蒋疏把众人都哄了出去,他自己留下来开导白鹤羽。汉圆在门外担心道:“老头子满嘴胡言乱语,别把那位兄弟教坏喽!”朴谱笑嘻嘻的道:“老头子一定会把他教坏的,教他唱快书!”   蒋疏坐在白鹤羽面前,语重心长的道:“小伙,这种事要讲缘分,当年我碰到一个心仪的女人,当初我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我放下身价穷追猛打了三年,结果后来她不胜其烦,干脆做了道姑。我当时伤心至极愤恨之极,一口气娶了九个老婆,祖上留下的家财挥霍光了,去参加科举也落榜了,最后落得这个田地。”白鹤羽缓缓道:“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她!”蒋疏脸上呵呵一笑,心道:这小子真犟,今后会吃大亏的。   午间,汉圆做东,一来为结识新友,二来为共商大计。他们在大声谈笑饮酒作乐时,客栈掌柜不停地向他们递冷眼。   汉圆哪有什么大计,他把赵修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大略的说了一遍,问道:“干什么事,才算像样子的事呢? ”蒋疏道:“我们帮你挑几个风头正劲的人物!”汉圆道:“我的武功太差,这点我两个师父心里清清楚楚,不妥!”白鹤羽道:“不出所料,又要换武林盟主了,争·”朴谱掰着手指道:“他的武功、势利、知名度、影响力都达不到做武林盟主的要求!这次武林大会开的很仓促,虽然扬州繁华,但要解决所有外来人口的住宿问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大能把这件事办了·”村雨渡桥打岔道:“都住在天香阁吧!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汉圆已经和村雨清秋跑开了。   汉圆问道:“清秋,从刚才你就心神不宁,到底出什么事了?”村雨清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没有啊,我很好!”她掩饰的并不好,汉圆并不想多问,他决定暗中调查。汉圆笑道:“清秋,你认为我应该做一件什么样的大事呢?”村雨清秋道:“不管做什么,都要和我在一起。”她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抱紧她。   这一晚,天空中银月高悬,亮如明镜。这闷热的夏夜本该更加令人烦躁不安,可是这轮圆月散发出的清辉,偏偏让人联想起遥远的一个冬天的雪,那份冷清与寂寞,厚厚的落在肩上,不知是我遗忘了世界,还是世界舍弃了我。   淡淡的云,徐徐的风。似乎它们已经无法忍受月的孤寂,只有隔绝这一切才能找寻回温暖。天空渐渐变暗,月光朦胧,像无法脱离困境的孩子,无力的挣扎几下便停止了,因为她的心太脆弱。   夜色中,迅速从屋脊飞过的黑影,落在了村雨清秋的门外。   那个人道:“清秋,是师父让我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酷,让汉圆缩了缩身子。   村雨清秋打开了门,道:“三师姐,有什么事吗?”她似乎已经知道三师姐会来,三师姐哼了一声,道:“你和这群臭男人在一起,不怕师父责怪吗?”她说道臭男人时,语气格外的轻蔑,其实她的心里羡慕的不得了。村雨清秋道:“我和家兄在一起。那几个人都是家兄的朋友·”三师姐冷笑道:“骗人,我分明看到你和那个男人搂搂抱抱·”“三师姐,你到底想怎么样?”村雨清秋生气了。   三师姐语气变得缓和了,劝道:“跟我去见师父吧!”村雨清秋思索了片刻,道:“我收拾一下行李。”她淡淡的说,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三师姐同情道:“师父只说想见你一面,你就继续住在这里吧!”她说完向外走,村雨清秋神情低落的跟在她的后面。   汉圆彻夜未眠,他想不出村雨清秋为什么有师父,重要的是她的师父会成为他们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为了想出除去村雨清秋的师父的办法,所以一晚上没睡着。   汉圆的思绪被朴谱打断了,他很生气。朴谱先道歉,然后道:“掌柜要把我们赶出去。”汉圆道:“打死他!”他对村雨清秋师父的恨,一下子转移到了掌柜的身上了。朴谱瞪着他道:“开玩笑,我们住的是客栈行业的龙头老大——高升客栈。全国有一百多家连锁店,就是我们高丽·”汉圆刚刚回过神来,道:“你去帮老头子稳住掌柜的,我出去一下。”   掌柜很生气的拿着鸡毛掸子,朝着蒋疏嚷嚷道:“今天必须搬出去,没钱就没有打折卡·不是,没钱就别想住店。我们提前说好的打折卡,不是·”朴谱小声问道;“他为什么一直在说打折卡?”村雨渡桥鄙视道:“天香阁有发放打折卡和贵宾卡,你们不知道?”朴谱汗颜道:“我不是常住人口,我哪知道?”   掌柜大叫道:“到底有没有打折卡·”他眼睛里瞪出了血丝,村雨渡桥从怀里掏出一沓,在掌柜的眼前摇晃着,问道:“可以住多久?”掌柜的流着口水,搓着双手道:“住到过年都可以!”汉圆刚到门口,就看了这一幕,他气喘吁吁的走到村雨渡桥身边,把村雨渡桥的另一只手往自己的怀里一塞,村雨渡桥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村雨渡桥摸到的不是强健而富有弹性的肌肉,而是坚硬烫手的铜钱银锭。他把打折卡扔给掌柜,然后拉着汉圆走开。蒋疏和朴谱也跟了上去,迎面走来的白鹤羽见他们神秘兮兮的,没有立即打招呼。   朴谱最没耐心,他问道:“村雨,什么事这么神秘啊?”村雨渡桥看着汉圆,汉圆从怀里把大布袋拿出来,在桌子上一倒。蒋疏道:“好手段,现在用不到了!”汉圆道:“大家分了吧,放在我一个人身上不安全,再说大家都需要钱。”蒋疏道:“小圆圆啊,丐帮的帮规你知道吗?”汉圆道:“我本来就不想加入的,大不了退帮!”   蒋疏道:“江湖上最不齿的就是被赶出门户,三思啊!”朴谱突发奇想,道:“能把扬州城偷穷,也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其他四人一起扇他耳光。汉圆把钱分了,众人都散了,村雨渡桥最后一个离开,他似乎有意走在最后,汉圆果然叫住了他。村雨渡桥笑道:“你说吧,你是不是·”汉圆道:“我有问题问你,你老实回答我,我就把我那份钱给你!” 正文 第六章 六   主动找麻烦比麻烦找上门要显得潇洒   之后的几天里虽然村雨清秋一直心神不宁,但是三师姐再也没有来过。   今天天气不错!汉圆道:“掐指算来,也快都到六月二十了,我想街上应该有不少热闹可以看。”朴谱道:“你们不是有句话叫‘殃及池鱼’吗?”蒋疏道:“看热闹首先要选址正确,不是随便围观那么简单的。”他很专业的讲解起来。   村雨渡桥道:“鹤羽兄,我想求你陪我去一个地方!”白鹤羽答应了,汉圆很担心他会被村雨渡桥拖累,但是年轻人吃点亏是好事。汉圆道:“我现在要去外面转一转,想想干一件什么样的大事!”村雨渡桥道:“你是和我妹妹去幽会吧!”他好像很不爽,汉圆心情不好,没有搭理他。   汉圆出门前发现村雨清秋还没有回来,心里不由自主的慌张起来。   朴谱和蒋疏凑到一起,可谓“双贱合璧”。他们两人走过几条街都没有发现打架斗殴的,朴谱提议道:“老头子,既然没有打架的,不如我们扇扇风点点火?”蒋疏笑道:“我一直跟着那小子,你没发现吗?”朴谱赞叹不已,问道:“下一步怎么做?”蒋疏道:“把耳朵拿过来!”他开始传授妙计。   白鹤羽不闻不问,村雨渡桥把他要做的事交代清楚。村雨渡桥道:“昨天,我看到一个熟人,他叫藤原高树,他们藤原家和我们村雨家是世交,但是后来我们村雨家没落了,所以我和我妹妹要来你们大宋······”白鹤羽道:“说重点!”   村雨渡桥叹气道:“那个家伙喜欢我妹妹,所以他一定是尾随我们到大宋来的,但是我妹妹喜欢上了汉圆,这让我很为难。”白鹤羽道:“我不去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种缺德事······”村雨渡桥道:“我是去拒绝他的,我怕动起手来,我吃亏!”他淡淡的说,白鹤羽道:“不关我事!”村雨渡桥激动的道:“你不是汉圆的朋友吗,为什么不帮他?”白鹤羽道:“这种事不能越俎代庖。”村雨渡桥虽然不懂这个成语的意思,但是也能猜出白鹤羽的意思。村雨渡桥道:“好吧,我自己去!”白鹤羽道:“你只要把事情说出来就好了,他要是找茬,让他去找汉圆!”村雨渡桥点头道:“不错,汉圆是个男人,应该由他承担!”   朴谱走到那个少年的身后,迅速出手抢那个人的荷包,但是由于专业不对口,他被当场抓到了。蒋疏在暗处连拍额头,听到朴谱大喊:“大哥,上来帮忙!”蒋疏再去偷看,只见朴谱左手扯住一个满脸横肉的矮壮汉子。   蒋疏暗骂道:真是不开眼,这个肥猪是川北黑道上的大哥,人称“笑阎罗”牛青草。牛青草还真是个好脾气,他笑道:“怎么看我们俩都不像一个娘生的!”朴谱道:“大哥,我被欺负,你不是也没面子吗,还不快点······”他已经被放开了,但是上前帮他的不是牛青草,而是汉圆。   汉圆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靠谱,又出来捉弄人。二位兄台,是在下管教不周······”牛青草还是有些肚量的,但是另外一个人刁钻刻薄,他道:“不罚你几杯酒,不足以平我心头怒火。”汉圆笑道:“小弟敬请两位兄台饮一杯薄酒!”蒋疏始终不敢露面,朴谱也不再说话。   蒋疏清楚汉圆的武功,也清楚他的脾气,如果动起手来,完全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他现在一路飞奔,去找白鹤羽和村雨渡桥来助阵,却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   虽然藤原高树在本土也算是一个贵族,但是来到大宋,就和一个贫困户没什么两样了。他们住的一定是下等客房,穿的一定是麻布衣服,吃的一定是青菜萝卜。   村雨渡桥找到了他,不变的热情见面礼仪,不变的主宾坐次,不变的乡音叙旧。白鹤羽咳嗽一声,村雨渡桥才想起介绍他,白鹤羽是十分有礼貌的,这给藤原高树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印象好不好无所谓,又不求他什么)。   村雨渡桥问道:“高树,为什么来中国?”藤原高树笑道:“我十分想念你,当然还有清秋。”村雨渡桥笑道:“仅仅是这样吗?”藤原高树点点头,村雨渡桥道:“我们在这里过得很好,也很开心!”藤原高树道:“没错,这里的人都很傻。”如果白鹤羽听得懂他们啰里啰嗦的语言,一定拿板砖开他的瓢儿。   村雨渡桥道:“妹妹她喜欢上了一个傻傻的中国人。”藤原高树震惊万分,他双手握拳,捶打着桌子痛哭道:“为什么,为什么······”白鹤羽大概猜得到事情的进展。村雨渡桥道:“因为你总是自作聪明,还嘲笑她是个笨女孩。”藤原高树道:“所以她要找一个傻子报复我?我父亲已经向你父亲提亲了,你应该知道······”村雨渡桥道:“这个我不管,你想不想连她的心一起得到?”藤原高树点头,村雨渡桥道:“我带你去见那个中国人。”   汉圆正在倒酒,朴谱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后,牛青草还是憨厚的笑着,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少年却道:“为什么不先给我倒酒?”汉圆笑道:“因为没有见过兄台的庐山真面目,不敢确认兄台就是最年长的。”少年道:“只有一种人可以看我的样子!”汉圆道:“你还是说你的生辰八字吧!”少年本想汉圆会好奇的问下去,他哼了一声,眼神都可以杀人了。   牛青草问道:“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看到你的真面目呢?”那个少年笑道:“死人!”他的笑声尖锐的刺耳,像是要把所有人都刺穿成筛子。汉圆笑道:“小弟先代我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兄弟向两位赔罪了!”牛青草笑道:“无妨,无妨,如今的江湖老气横秋,多几个这样生气勃勃的后起之秀,也似(是)一件好四(事)!”汉圆连忙笑着摇头。   汉圆和牛青草把酒都喝了,汉圆又来倒酒,少年道:“我的酒还没喝呢,为什么又要倒酒?”汉圆笑道:“阁下如果不肯原谅我们,小弟也无可奈还;如果阁下要喝这杯酒,我们又会看到阁下的容貌,岂不是连累了这位兄台!”他把牛青草抬出来做挡箭牌。   少年笑道:“所以说你们很讨厌我!”汉圆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早就不耐烦了,还是要先稳住牛青草再发作。牛青草笑道:“二弟,你把这个娃子惹恼了!”朴谱在汉圆的肩头拍了两下,意思说:你被这俩家伙涮了!汉圆笑道:“你们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爹生的!”此话一出,朴谱的脸吓成了菜青色,牛青草大笑不停。   牛青草道:“二弟,你来吧!”汉圆淡淡的道:“先把面纱揭下来!”少年倒:“你先报上名来!”他开始揭面纱,似乎有很多层。汉圆笑道:“只有一种对手能知道我的名字。”少年停下来,他猜的到汉圆后面的话! 正文 第七章 七   “门客三千”,自古就是褒义词   汉圆十分小心的戒备着,突然眼前一花,一只苍白的手掌伸了过来,他抬手去挡,只觉手掌剧痛,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少年轻蔑的笑道:“废柴!”他没有想到汉圆的武功如此不济。汉圆也笑道:“再来!”第二掌,汉圆稍稍能够看清少年的手掌,但依然接的吃力,他向后倒退了五步后摔倒,但是他把先前给少年倒的那杯酒泼在了少年的脸上。朴谱的脸变成了土黄色。   汉圆又站了起来,他强笑道:“下次我泼的就不是酒了,也许是尿,也许是硫酸!”少年尖叫着冲向汉圆。汉圆硬接前两掌,是为了摸清对手的武功路数,同时还将对方的三成掌力纳为己有。因为每一次对掌,对方的掌力都要比前一次打出的要多,此消彼长,汉圆的手臂又疼又麻,但是也许会赢的。看到他们不停的拼掌力,朴谱的脸色变成了血红色。   少年终于肯用全力出掌了,汉圆倒飞出去,他撞在墙上,又软绵绵的滑到墙根。少年摇头笑道:“怎么样?现在你可以看我的样子了!”汉圆冷笑道:“我叫汉圆!”最臭最硬的石头,凭这个三流的东西,休想让他松口。朴谱的脸色变成了茄紫色(他是变色龙成了精)。   少年似乎已经被汉圆激怒,一定要让他松口才肯善罢甘休,于是他狠狠地把面纱揭开:苍白的皮肤,细细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尖削的下巴上有颗痣。汉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笑道:“小白脸和黑胖子真是一对儿。”牛青草笑了笑,少年走向汉圆,他的手掌上蓄积起内力。   最后的一掌击碎了什么?一只白瓷茶杯,一柄普通的长剑,一根脏兮兮竹杖上的老泥。村雨渡桥和朴谱没有出手救汉圆的机会,但是他们牢牢的抱住了少年。藤原高树很不爽的打了少年两个耳光,指着汉圆道:“他是我的敌人,敌人的敌人,还是敌人。”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白鹤羽迅速用断剑刺伤了少年。少年挣脱开村雨渡桥和朴谱,汉圆和蒋疏同时打向他的胸口。牛青草再上前施以援手,蒋疏手中竹杖点地,双脚飞起把少年踢向牛青草,并喝道:“快滚吧!”   牛青草脸上的微笑没有了,现在只有心惊,他面色凝重,道:“老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人?”牛青草看的出刚刚他二弟打汉圆那一掌的凶狠,虽然有汉圆和白鹤羽的阻挡,但真正挡下那一掌的还是蒋疏,他的竹杖可是完好无损的。   一块阴云缓缓飘过,刺眼的阳光又重新照进竹窗,照的在了蒋疏的脸上。   蒋疏笑道:“蒋疏,蒋伯通。”这个名字并不响亮,但是在江湖上混久了,就一定会知道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与太多的大事件联系着。牛青草冷笑道:”就凭你也想和我动手?“他镇定下来,又重新估计对方的实力,那个用剑的是曲三师的徒弟吧,曲三师已经到扬州了,不能弄死他的徒弟。   蒋疏肃然道:“我既然教训了‘白面无常’林玉兰这个假男人!也不差你这头蠢牛!”此刻的他霸气侧漏,像一个隐藏的BOSS卸去的伪装,给汉圆等人的内心以震撼。林玉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变得清脆悦耳,并且换了一种语调说话:“大哥,这个老杂毛刚才占我的便宜。”蒋疏笑道:“我让你占回来,来啊!”看到他无耻的样子,真想拿鞋底子抽他。   牛青草没底气的道:“他们不讲江湖规矩,一定会围攻我们的!”林玉兰正要对牛青草撒娇发嗲,汉圆把墨寒剑扔给白鹤羽,道:“那个矮胖子交给你了。”白鹤羽拿着墨寒剑却感觉无比烫手,幸好蒋疏喝道:“胡闹,就算是他师父也勉强能赢牛青草一招半式······”牛青草唏嘘道:“墨寒剑,难怪你这娃子敢胡作非为!”其实他心中后怕道:差点儿惹祸上身,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后台都这么硬! 汉圆心中气道:又被小瞧了,我真的还配不上这把剑。   牛青草硬着头皮道:“小娃子,这次就放你一马。”他心想:一定要吓住他们,千万不要不给面子呀! 汉圆默不作声的等他们离开。白鹤羽笑道:“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敌人!”他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并非他神经大条,而且他天生好斗。藤原高树高调的道:“我也是你的敌人。”他指着汉圆,汉圆哼了一声,道:“你能活过今晚再放厥词吧!”村雨渡桥对藤原高树道:“那两人不好对付,你还是暂时和我们在一起吧!”   藤原高树本来想一口拒绝,但又想到可以见到村雨清秋,便答应了下来。汉圆叹道:“下一次又有什么麻烦,又会惹上什么人物?”朴谱想要站出来道歉,蒋疏拉住他小声道:“不用了,行走江湖没有危机感怎么能行!”白鹤羽又不以为然的道:“他是川北的地头蛇,我们在扬州,怕他干什么!”汉圆道:“我们先回去吧,有一件事我要对你们讲。”他看起来无精打采。   倒霉的是藤原高树的两个仆人也跟来了,如此一来,汉圆带着七个人回到了高升客栈。掌柜的热情的打招呼,道:“这么多人,下次是不是要带一个加强排回来?”汉圆道:“再多一两个人,我们就搬到天香阁去!”他十分讨厌这个贪财好色的掌柜,忍不住戏弄他一下。   这热烈的骄阳和无息无止的谈笑声,让汉圆感觉脑袋胀大了好几倍,他无力的垂下脑袋,感觉到的不是灼热,而且寒冬一样的深沉、残酷。他最想要的是村雨清秋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拥抱,仅仅是这样微不足道的要求,也足以救醒假死状态的他。   虽然见到了村雨清秋,但她依旧忧心忡忡。藤原高树兴奋的跑上前打招呼,村雨清秋没有惊讶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老友重逢的喜悦,只是简单的回礼,然后很忧虑的问道:“汉大哥,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汉圆笑道:“好像有点中暑,以前每到夏天,我都是跑到深山避暑的!”村雨清秋道:“我去给你做一碗莲露冰糖羹。”她焦虑的走开了,汉圆本来想说:再多的冰糖也掩盖不住苦味,你笑一笑吧!   藤原高树情绪低落的道:“我要离开这里了,沙扬娜拉!”村雨渡桥心中笑道:比我想象的要简单的多,我真是高估这个笨蛋了! 汉圆有气无力的道:“你想不想听到一个关于她的秘密,都进来吧!”他推开房门,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为了方便夜里练功就把桌椅都搬走了,但是他的武功没有什么长进。   汉圆把昨晚看到事情都说了,村雨渡桥皱眉道:“怎么会这样!”他想不通,为什么名声在外的峨嵋派,会这样对待自己的门徒。藤原高树抓着村雨渡桥的衣领叫道:“这就是你说的很开心吗?”汉圆分开他们,依旧呆滞的道:“老头子,这应该逃不过你的耳目,你是怎么想的?”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蒋疏的身上,蒋疏笑道:“你可以为兄弟拼命,也可以为女人拼命呀!”汉圆笑道:“当然了!”他心想:我拿什么拼呀?   朴谱道:“那个女人还会再来的,我们守株待兔!”白鹤羽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能抓住她吗?”朴谱道:“她只是一个小卒子,我们应该······”白鹤羽道:“小卒子我们不在意,在意的是如何将军!”汉圆灰心的道:“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只有逃跑了!”村雨渡桥严厉的道:“你可是老大,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蒋疏道:“逃跑不是办法,峨嵋派人多势广,我们是跑不掉的。”汉圆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如果有更多钱,一定要把峨嵋山买下来。   汉圆吃着莲露冰糖羹,不敢抬头去看村雨清秋。村雨清秋道:“我知道你昨晚在我的房间外,听到了我和三师姐的谈话,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她尽量用温柔的语调来安慰汉圆,汉圆来不及感动,他气自己太没用了。村雨清秋笑道:“如果你还担心,我可以发誓!”(一般都是男人对女人发誓?)   村雨清秋开始宣颂誓言,汉圆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世事难料,容不得我们任意而为(我越来越讨厌这句话了)。”村雨清秋低头道:“你认输了?”汉圆勉强道:“不,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又是傍晚落霞归阙,浸透了胭脂香水的城池,如今处处可见血花的鲜艳。叮叮当当,刀剑碰撞的声音,悦耳更胜大鼓牙板,刚柔并济的战歌唱响在今晚。   汉圆把墨寒剑藏在了床下,他不想现在就把自己和赵修紧密联系起来。朴谱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白鹤羽则道:“留下来吧!”汉圆心道:三师姐来了! 正文 第八章 八   以多欺少是犯贱,以少欺多就是犯傻   汉圆走到院庭中,见村雨兄妹躲在一旁;朴谱在抱头鼠窜;白鹤羽斗得风生水起;蒋疏不失时机的出现了,他指挥着一切,像是发号施令的将军。   朴谱连滚带爬的逃到了汉圆身边,蒋疏大叫道:“放!”藤原高树和他的两个仆人出现在屋顶上,他们每人手里都有一张大渔网(日本人比较擅长捕鱼)。那两个仆人对着三师姐撒网都落空了,藤原高树摆出高姿态,道:“让你们知道本大人的厉害!”   白鹤羽被套进了大网里,他怒道:“你这个白痴!”汉圆快步抢到三师姐面前,朴谱去解白鹤羽身上的渔网。蒋疏道:“再来一次,一定要抓住她。”藤原高树和他的两个仆人都有心理阴影了,迟迟不肯出手,蒋疏在一旁急的蹦高。   三师姐小觑了汉圆,结果是她的肩头吃了一掌,这一掌不痛不痒,她想卷土重来,迅速拔出了剑。汉圆也不敢怠慢,拔出了腰间的刀,引得藤原高树高呼“菜刀流”。   汉圆苦撑了十二招,他的刀法已经乱了,再难重整旗鼓。蒋疏道:“快放!”这次不是渔网,而是羽箭。三师姐虽然自命不凡,完全不把这群胡闹的男人放在眼里,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布局周密,怪招迭出。三师姐连连后退,而这时,白鹤羽又从她的身后袭来。   藤原高树高声叫道:“本大人不会再失手了!”可是事与愿违,他再次把白鹤羽网住了,白鹤羽想骂他,可是三师姐先尖叫道:“非礼呀,快滚开·”她也落网了,藤原高树已经得意忘形了。   白鹤羽和三师姐被围观了,八双眼睛盯着他们俩,看他们俩越挣扎越紧,身体缠在了一起。白鹤羽脸红道:“快放我出来!”汉圆道:“放开你不把她也一起放了吗?”蒋疏道:“再不放他,他的童子功就破了!”白鹤羽道:“你可以点她的穴道,笨蛋!”汉圆奸笑道:“我不会点穴,老蒋会吗?”蒋疏笑道:“我也不会。”他们两个最先走开,其他人也相继离开。   白鹤羽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开始试着去点三师姐的穴道。三师姐又尖叫起来,白鹤羽受够了海豚音,他的双手不停地寻找着穴道。三师姐已经恼羞成怒,咬住了白鹤羽的手臂。不懂与怀中香暖的女人缠绵,而是一味的想要伤害她,只能说白鹤羽的情商太低了。   汉圆等人在为白鹤羽着急,村雨清秋道:“三师姐的剑法练的最好,点穴功夫很平常,不用为鹤羽担心。”蒋疏道:“我担心他们会被江湖朋友冠以狗男女的名头。”汉圆道:“我去拿点心和茶水!”朴谱道:“我要南瓜子,谢谢老大。”藤原高树道:“我要话梅·”汉圆虽然不把他当情敌看,却把他当白痴看,完全不搭理他。   白鹤羽终于喊道:“快来放我出去吧!”三师姐则是哭哭啼啼的道:“你这个挨千刀的禽兽,你这个淫贼,你要对我负责·”蒋疏、朴谱等人都拍手称快!村雨清秋心道:三师姐一定会记恨我的!   “三师妹,你也有今天,嘻嘻哈哈 ·”尖厉的笑声划破了夜的寂静(惯用手法!现在我可以去居委会告她噪音扰民。)墙头那个披头散发白衣飘动的身影,让人疑神疑鬼。村雨清秋面色苍白,她把手放在嘴边,防止自己大声尖叫,道:“大师姐!”蒋疏叹道:“莫非是‘毒手鬼娘’萧依依!”朴谱问道:“很厉害吗?”蒋疏道:“南北三十六鬼,排行十二。”村雨渡桥叹道:“白天那个也是南北三十六鬼中的吗?”蒋疏道:“林玉兰排行二十七啊!”   想必是三师姐美貌出众,常常讥笑萧依依半人半鬼。此时三师姐丑态百出颜面无存,萧依依趁机挖苦她、讽刺她。   三师姐最瞧不起的就是东施效颦,她冷冷的道:“你笑什么,这个男人情愿和我亲热,但是对你,绝对是敬而远之。”她侧头靠向白鹤羽。萧依依手一挥,发暗器打破渔网,白鹤羽先站了起来,三师姐狠狠的瞪着他,道:“快来抱我!”没有半点的温柔娴淑。   白鹤羽没有犹豫,因为他想帮三师姐挽回颜面来做补偿。   萧依依飘落到白鹤羽的面前,笑道:“来抱我呀!”白鹤羽见她脸色惨白双唇血红,一双大眼睛暗淡无光,立即打了个哆嗦。   蒋疏善于观察他人的内心情绪的波动,他道:“她快发疯杀人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有个男人去抱她。”汉圆边走边道:“小谱,只有西瓜子了,不过今天有蜂蜜茶水·”朴谱赶紧跑到他面前,抓住汉圆的手,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了一遍,最后道:“老大,我们的命都握在你的手里了!”   然后汉圆端着托盘走向白鹤羽,他边走边道:“小白啊,这里还有两块桂花糕·”他双手颤抖起来,托盘掉在了地上。萧依依注意到了汉圆痴痴傻傻的表情,换言之,是野兽发情时血脉愤张的样子,萧依依竟然脸红了(你也是野兽吗?)!   汉圆再一次无耻的“表露心声”,他颤声道:“这位姑娘,你的美像悠悠云彩在我心中徘徊·(省略三千字)”村雨清秋心里酸溜溜的道:“我已经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萧依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以往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就当萧依依快被汉圆摆平的时候,一个房间里走出两个汉子。   这两个人一般高矮胖瘦,都带黑漆漆铁鞘钢刀,长脸的道:“夜深人静,禁止喧哗!”他十分的严肃,萧依依道:“你这要死的,妨碍本姑娘的事情!”她出手便用上了成名绝技。两个汉子就站在那里,与萧依依过了十几招,萧依依心惊道:这两个人武功很高,不可久留。于是她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汉圆,三师姐却被遗忘了。   汉圆转身笑道:“散场吧!”那两个汉子齐声道:“公子请留步,我家主人想与公子小叙片刻!”他们还是很严肃,汉圆笑道:“好啊好啊!”他边走边示意众人离开。 正文 第九章 九   友情提示,准备好纸袋   藤原高树幸灾乐祸的笑着,想要假惺惺的对村雨清秋说几句安慰的话,村雨渡桥扭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拖走了;朴谱用眼睛询问蒋疏,蒋疏笑道:“没事没事!”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村雨清秋也留恋着离去了。   三师姐被白鹤羽带走了,她想起白鹤羽对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应该比萧依依更寂寞!),再也不会大喊大叫了。白鹤羽是心无杂念的,他的目的性很强。   汉圆走进那间客房,隔着屏风坐在一个圆凳上。两个大汉就立在了屏风的两边,似乎防止汉圆做出什么粗鲁出格的事情,冲撞到屏风后面那个大人物。   屏风上绣的是孔雀开屏牡丹堆秀,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汉圆听着那怪异的声调,不由的皱着眉头,用指甲挠大腿,两个大汉齐齐瞪视他,在警告他停止这个无礼的举动,可是他们也在抓着衣角强忍着。   “你好啊,深更半夜吵得奴家,咳咳······你,咳咳······竟然呕吐了,弄脏了奴家的地方,咳咳······”听得出那个人很生气很急躁。汉圆道:“你的声音,哇······”又吐了,“奴家的声音怎么了?”这算是恐吓吗,算是吧!汉圆一拍大腿,那两个人很紧张的屏住气,只听汉圆道:“很有磁性,很性感(不折不扣的谎言)!”那两人偷偷捂住了嘴,原本镇定的脸憋得通红,似乎想要将什么恶心的东西重新咽下去。”呵呵······你好乖呦!(那两个人吐了,他们忍了不是一两天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汉圆恭恭敬敬的道:“我叫汉圆。”“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弟子呢?”汉圆早有准备,立即答道:“因我出生之时,家父求得高人指点,我便是吃这个行当的饭,所以幼时跟着乡下拳师学过几年。但家中贫穷,无法让我再去习武,所以没有拜过师。”“哼哼,你的头脑还是蛮好的嘛!你想不想做一番大事业呀?”汉圆笑道:“当然想,只是没有机会!”他抱着怀疑向里面偷看,两个大汉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你先回去吧,奴家还会再找你的!”汉圆转身离开了,他私下留意,那三人换了一间房。看到了被拥护在中间的那个人,不足七尺身体纤弱,身上穿的衣服很华丽,带着面纱。   白鹤羽还是把三师姐捆了起来,三师姐很生气很诧异的道:“你为什么不敢放开我,为什么躲那么远?”白鹤羽结巴道:“刚才你······不喜欢我······我和你太近!(他也许是在装傻,也许是善意的拒绝)”三师姐微笑道:“我已经不生气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要答应放开我!”白鹤羽问了几个问题,三师姐都很流畅的回答了他,于是他相信了这个女人。   白鹤羽放开了三师姐,然后他们就呆呆的对望着,三师姐想要主动权,但怕他会因此误会并讨厌自己,所以矜持着、等待着。白鹤羽问的每一个问题,都与她无关,她失望的回答了每一个问题,她开始反思,原来爱一个并没有那么简单。   汉圆早上约村雨清秋去散步,天公作美,下起了细雨。   河畔的杨柳像缱绻的女子,在忧伤的天气里,独自想念着。雨,让她朦胧凄美,继而引发出无限的才思。   汉圆撑伞,牵着村雨清秋的手,道:“还有两天的时间了,我却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留住你,我真是一个废物!”村雨清秋道:“怎么会,你已经很努力了,真的谢谢你!”他们似乎都没有了当初的决心,并非不愿付出,而且想首先生存。汉圆开始不安起来,心道:“为什么要谢我,她要离开我吗,她已经放弃了吗?   汉圆长出一口气,道:“你师父要拆散我们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实在是······”村雨清秋惊讶道:“你知道了?”汉圆道:“对呀,你的三师姐都说了,是你师父强迫你嫁给崆峒派的焦巨子,我才不会把你交给那个老怪物呢!”村雨清秋问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汉圆笑道:“我去杀了他!”隆隆雷声自远方传来。   雨越下越大,却偏偏有人不打伞。   汉圆又遇到了赵修,这一次赵修的脸色更难看。赵修道:“帮主要见你!”汉圆道:“我带她一起去,可以吗?”赵修道:“最好。”   段山川下榻的旅馆总是残破的庄院,庄院里很静,只有几个老乞丐在睡懒觉。汉圆把伞交给村雨清秋,赵修道:“你自己去吧!”汉圆点了点头,他最后还是轻松一笑。村雨清秋不想与赵修做任何交谈,她已经心乱如麻。   段山川很悠闲的喝着茶,汉圆见到他时不忘无赖的行大礼喊师父,段山川很乐意接受,他道:“快起来吧!圆儿,你果然没有辜负为师对你的厚望,干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汉圆笑道:“师父指的是哪一件?”段山川道:“还能有哪一件,就是抢了崆峒派焦巨子的女人,打伤峨嵋山朱新的爱徒的那件!”   汉圆哭诉道:“您老人家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不向着自己徒弟,向着那群没有仁义道德的畜生!”段山川笑道:“我们师徒缘分已尽,你······”他心想:汉圆一定会抱着自己腿,哭着喊着认错,求自己给他一个机会! 汉圆却叹道:“是吗,后会有期了!”他转身要走,段山川意想不到他如此干脆,忙叫道:“喂,喂,你就这么走了?”汉圆转头笑道:“哦,以后焦巨子和朱新会死在我的手上,那时您更不需要担心有麻烦了!”他最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段山川握住拳头,心道:你这个倔小子!这明明是在跟我使激将法。   汉圆走出来,又把那个小小的口袋交还给赵修,他笑道:“师父,不会连你也要赶我走吧!”赵修叹道:“你先回去吧,我会再去找你的。”他接过了口袋,汉圆终于放心了。   关于这件事,汉圆没有透露一个字,哪怕是对村雨清秋。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如果走漏了风声,不仅蒋疏等人可能会离他而去,更有可能牛青草会来寻仇。   煎熬到了夜晚,汉圆还未等到赵修,却等来了昨晚那个怪客的邀请。   屏风换成了凤凰梳翅桐花满地,屏风后面清晰的笑声让汉圆鸡皮疙瘩乱掉。   “奴家想到一件可以让你扬名立万的事件,你想不想听?”汉圆笑道:“当然。”他真的想知道这个怪人有什么怪主意。“听说你和峨嵋派的朱新结了梁子,我可以帮你除去他!”汉圆问道:“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奴家很喜欢你,你留在奴家身边服侍奴家吧!”   汉圆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除去朱新呢?”“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汉圆,圆儿,你跑到哪里去了?”赵修已经来了,汉圆面露喜色,笑道:“抱歉,有人找我,回头见吧!”立即跑了出去。   赵修看见汉圆对着自己咧开嘴大笑,汉圆低声道:“师父,快走吧!”赵修奇道:“你没事吧!”汉圆轻松的笑道:“我好的很,快走呀!”他推着赵修向外走,赵修心道:难道他受的刺激过大,疯掉了?   走进房间后,汉圆笑道:“师父,你又救了我一命,我快被那个变态恶心死了!”赵修双目一睁,道:“果然是他!”汉圆又要发问,赵修道:“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他带着汉圆出了门,汉圆都快崩溃了,自认是世上最倒霉的人。   人声嘈杂的夜市中,赵修要的是正宗鲁菜:九转大肠、五香肉干、栗子鸡、清汤鸭条、醋椒活鱼、纱窗明月汤、水晶桃、西瓜冻、冰糖百合、炸荷花、摊黄菜、软烧豆腐。老板在灶前忙得不可开交,赵修问道:“喝点吗?”汉圆转头道:“两打扎啤!”老板很鄙视的看着汉圆,不爽的吼道:“没有!”赵修忙道:“绍兴女儿红三斤,汾酒三斤。”老板手上速度加快了,汉圆摸着钱袋道:“喝不完!”赵修瞪着他道:“可以打包带走啊!”   赵修大声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当汉圆回答时,他就小声道:“你遇到的是南派黑道头号人物晋山人。”汉圆一停下来,赵修又大声发问,汉圆忙小声问道:“师父你的书里没有写到他!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赵修道:“我才不会去招惹他呢!”汉圆叹道:“倒霉啊,看来我是水土不服,我在北方也没碰到这么些麻烦!”赵修道:“只能逃跑了,无论是朱新还是晋山人,都不是我能对付的。不过,你要记住,没什么好怕的,你有墨寒剑。”   不等汉圆多问,赵修又道:“帮主把你逐出师门,你也别泄气,今晚我来找你是因为。”他在汉圆手心写了几个字,汉圆点头,然后他们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正文 第十章 十   虾米无奈的随波逐流   午夜时分,月,刚被雨洗刷过,格外明朗清新,似乎一切的污秽都无法融进这美景中了。汉圆走在小路上,对身后跟踪自己的两个人,又气又怕。汉圆不停地转圈子,他心道:赵修师父去哪里了,快来引开这两个人呀。 汉圆听到身后有石子击打在墙上的声音,他笑着大步跑开了。   残破的义庄里阴气森森,风吹着白纸灯笼来回的摇晃,吱呀响着的木门打开了,棺材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坐在棺材盖上的段山川翻着一本旧书。   汉圆一边喊师父一边四处张望,段山川应了一声,汉圆这才不怕恶鬼出来吓自己了。他这两日恶鬼缠身,先是林玉兰,后是萧依依。   段山川见到汉圆后,笑道:“圆儿,师父这样做只是权宜之计,等这阵风声过去了,我想天下英雄·”汉圆精明的道:“徒儿都明白,师父想让我做什么?”段山川笑道:“你很聪明,所以这件事只能让你去做。在这之前,我要先教你《降龙十八掌》。”汉圆乐的一蹦三丈高。   段山川笑道:“我听说了,你的记性很好,但是悟性太差,所以我不能填鸭教学·”汉圆急道:“如果师父不全部交给我,等我全练好了,又该去哪里找你呢!”段山川是不会随意泄露自己的行踪的,微笑道:“等你练好了,找我就不再是难事了。”汉圆不再执拗,他很清楚,段山川与赵修截然不同。   天色鱼肚白,朝霞桃花开。   降龙十八掌不是轻易就能练成的,何况汉圆的武学资质是万里挑一的差。段山川哭丧着脸道:“就在昨晚我还怀疑赵修老弟的判断,现在我真的崩溃了!”汉圆安慰道:“师父,我都记住了。”段山川道:“我还有件东西给你,也许有些用处。”汉圆接过了昨晚段山川翻看的旧书,这本书叫做《注析拳经》,段山川道:“我师父编写的,每招每式都是江湖上的绝技!我练了一辈子,也只练会了上面九成的武功。”   汉圆回到客栈,抱着《注析拳经》安然入睡,这次他把房门关严了。   “汉圆,不好了,不好了·”蒋疏略带哭腔的叫着,朴谱听到他的叫声后,能做的就是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汉圆睡的太死,最后也没有听到集结号。   蒋疏看上去很慌张,他一路跑到汉圆房门前,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了,藤原高树也没有落下。蒋疏着急道:“他人呢?快把门撞开!”白鹤羽把门踹开,冲进去把汉圆叫醒。汉圆睁开熊猫眼,问道:“有新鲜竹笋吃?”村雨清秋忍不住笑了出来,紧张感一下子就没有了。蒋疏道:“朱新来了!”汉圆惊得从床上跳起来(幸好他没有裸睡的习惯!)。白鹤羽的身躯也是一震,村雨清秋绝望的低下了头,其他人还不明不白。   汉圆慌张的喊道:“逃跑啊,就是我们所有人拼成一个也打不过!”他的声音颤抖着,他已经失去理智了,光着脚拉着村雨清秋就要向外跑。蒋疏拦住他,道:“他不是来杀人的·”汉圆大叫道:“把清秋从我身边抢走和杀我没什么区别!”听到这番话,即使是情敌藤原高树也想拍手叫好。蒋疏喘口气,道:“他是来下战书的。”   朱新已经到了,村雨清秋上前拜见,他微微一笑。汉圆转头打量朱新:峨冠儒袍,面颊清瘦,双目有神,短须稀疏,唇红齿白,一副道骨仙风姿态。朱新拿出战书,走到汉圆面前,双手奉上。汉圆笑道:“我不接!”他如果接下了,被朱新杀死,不算朱新以大欺小;如果不接,还有其他人插手救他的余地。   朱新淡然道:“七月二十五,我要你人头。”似乎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敢·奴家不许你这么做!”晋山人的声音传来,把朱新下了一跳,他又笑道:“我当然敢,你这个死人妖,闭嘴!”朱新的嘴巴很恶毒,但晋山人却不轻易动怒,他笑道:“奴家很想占有你,但是你太老了!”朱新怎么能再与他胡搅蛮缠,于是他拂袖而去。汉圆更担心的是晋山人的介入。   晋山人笑道:“喂,你好像有大麻烦了!”隔着几层门窗,他的声音依然清晰,如在耳畔。汉圆笑道:“我可以逃跑!”晋山人很知趣的闭上了嘴巴,他格外的有耐心。汉圆叹道:“还很困,我再去睡会儿。”他虽然这样讲,但是哪里睡得着,他开始翻看《注析拳经》,同时边看边烧。虽然汉圆的武学天资很差,但是记忆力可谓过目不忘,短短的半个时辰,他已经可以连写带画复制一本《注析拳经》了。汉圆终于放心的合上眼睛睡着了。   蒋疏、白鹤羽、朴谱坐到一起,谁也不先开口,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鹤羽先开了口,他道:“这茶太浓了!”另外两个人嗯了一声,朴谱又道:“天气真热!”另外两个人嗯了一声,蒋疏最后道:“我们该怎么办?”另外两个人不回答了。   白鹤羽低头道:“我的朋友不多,能结识汉圆也算是缘分,是缘分就该珍惜!”他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是想劝他们留在汉圆的身边。朴谱拍桌子道:“我认识他以后发生的刺激的事,比我以往经历的多得多,人生就不该太平凡!”蒋疏笑道:“我在江湖上混了快三十年了,过往的朋友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因为我常常惹麻烦。汉圆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怨言,他对朋友这份宽容·这次我不逃了。”   村雨渡桥快要喝醉了,藤原高树劝道:“已经够了,不要再喝了。”村雨渡桥叹道:“我们兄妹漂洋过海来到大宋,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没有脸面回去见父亲了·”藤原高树道:“能够活着回家就可以了!”村雨渡桥道:“我不能空手而回!”他们两个人用母语交谈,外人都听不懂。   汉圆整个下午都在睡觉,他身边的墨寒剑在不停的颤抖,好似是大战降临前的兴奋。   晋山人最后一次请汉圆去谈话,已经是六月十九的亥时三刻了。   汉圆主动开口了,他道:“上次多谢阁下为我解围!”他心里清楚晋山人不男不女,但不知道他喜欢别人怎么称呼她!(“五四”前是没有女“她”的,古人是怕犯太监的忌讳才没有拿出来用吧!)   晋山人笑道:“我们也算朋友了,你可以叫奴家姐姐!”汉圆的体内已经有抗体了,他笑了笑。晋山人又笑道:“奴家叫你阿圆好吗?”汉圆笑道:“姐姐喜欢怎么叫都可以!”晋山人又笑道:“你可以信任奴家,奴家也会信任你的!”汉圆心里恶心:你当我白痴啊,你哪里像好人?   晋山人问道:“怎么了?”汉圆叹道:“虽然我和姐姐情意相投,但是我惹了不少麻烦,不想在人前与姐姐太亲近,让姐姐受牵连,所以·”晋山人笑道:“阿圆,你还是不太了解奴家,奴家谁都不怕,怕的只有寂寞!(你吃方便面去吧!)”他话语里的悲伤不似作假。   汉圆试探道:“姐姐,明天的武林大会你会去吗?”晋山人叹道:“这不重要,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汉圆又迷惑了:先是赵修,然后是晋山人,是我运气好,还是假象? 汉圆道:“姐姐,其实我想逃跑的,但是真的舍不得与姐姐分离·(可惜他没去好莱坞发展)”   晋山人道:“明天见吧!”汉圆颇有收获,他轻松的离开了。   蒋疏敲着汉圆的房门,大叫道:“不好了,出事了!”(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为什么每次都是不好了!)汉圆早已经起床了,他跑出来,蒋疏道:“东瀛人都不见了!”汉圆转头进房拿起了剑,蒋疏道:“你要去追吗?”汉圆镇定道:“老头子,去问小二,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蒋疏道:“问过了,今天早上一早,大概是四更天吧!”汉圆道:“也许·追的上!”他出了客栈一路找去。   汉圆跑的口干舌燥,他放慢脚步休息。官道上已经热闹起来了,熙熙攘攘的过路人,车水马龙的商队。   汉圆歇了一会儿,便瞄上了一个骑大马的读书人,他身边跟俩骑驴的书童。汉圆站起来三两步冲到了书生面前,他一伸手把书生拉下马,书生吃了一嘴土,摔得爬不起来了。书童大叫有强人,行人纷纷躲闪。汉圆上马要走,那匹马认主,汉圆只能又去抢驴。他用墨寒剑抽打驴臀,那头驴疯了似地狂奔,汉圆快要被它摔下去了,但是不想停手。那头驴跑的太累了,大声叫了起来,引来无数人的目光。汉圆也累了,他停下来让驴休息。   汉圆又在打歪主意了,他留意着路人,留意着车马!   汉圆在第二次犯罪前,看到了村雨清秋孤零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