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季节 第1章 引子——祭 　　这是一个原本并不算太繁华的小城，近几年来的招商引资，却让这样一个小城发展的迅速了起来。经济的快速上涨，而上涨更快的确实人们对一些实体物质的追求。在这个小城里，有着这样一群人，宁愿饿着肚子，也要买上一包好烟。因为他们 认为烟是可以掏出来见人的。比起那别人听不见的肚子响要高贵的许多，甚至是“实际”的许多。也有着一些人，他们不要这样过分的虚荣，有着自己一个很狭小朋友圈子。在这个圈子里面，没有那些波澜不惊，没有惊涛骇浪。有的只是一些世间最为常见的事。平凡简单的生活，体会着一些酸甜苦辣，阅读着一些世间百态。也尝试着一些生离死别。 　　小城里有个广场，在夜里，这个广场往往是一些情侣的密会圣地。当然，也是那些结伴而行人们的最佳休憩场所。晚上的广场被霓虹灯照耀的金碧辉煌。有人在这里溜冰，享受着速度的激情，有人在这里唱歌，享受着那份尽情奔放的快感。当然，更多的是，这里吃夜宵的人。因为这里的夜宵店凌晨三四点不打烊是常事。而喝着啤酒，与朋友们尽情的聊着天，这好像也是一份难得的惬意。 　　很深很深的夜里，深到这里的小贩们都收拾了东西回家，这里的那些情侣们耐不住蚊虫的叮咬而返回宾馆。两个人走到了一家烧烤店里头。随意的点了几样东西便喝起了酒了。这两人，一个叫楚言，一个叫萧劲云。楚言下身穿着牛仔裤，上身随意混搭了意见T恤。有点微胖，戴着一副度数不低的眼镜，若是在学校里碰到他，肯定会认为他是是高材生或是哪个学科的老师。萧劲云穿着一身正装，即使在这样的一个夏季里，他依旧不忘打的领带。头发在微弱的灯光下照的闪闪发光。 　　“老板!"楚言叫的，声音略带一丝的凄凉。“来十瓶啤酒，再来三个杯子！”楚言说到。 　　萧劲云听完，头也暗暗地低下。好像在回想着一些什么事，而后便掏出了一包纸巾，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东西。 　　老板笑呵呵的端上了刚烤完的东西，然后先拿了两瓶啤酒过来说道：“你们先喝着，再要时我去冰箱里面拿!"边说边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摆上三个杯子。说道：“你们那个朋友呢，他什么时候过来啊？” 　　老板刚说完这句，萧劲云终于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楚言见状，忙把纸巾递给了萧劲云。老板识趣的走开了。 　　“都过去了，还想着干吗呢。”楚言故作坚强，眼泪却早已经流了出来。老板看见这两人都在哭泣，便把两箱啤酒摆在了他们脚下，然后便笑着看着电视。 　　萧劲云拿起了一瓶啤酒，先把三个杯子都倒满。再对着另一个空酒杯说道，”记得我们三人曾经约好，两人喝酒必须得把第三人叫上，即使不到，或者已经........也要把酒杯摆上。如今却不想一句玩笑却成为现实。” 　　楚言静静的把酒灌了下去，然后拿起了那个酒杯，洒在了地上。：“曹建，喝了吧!" 　　楚言又接连喝了几杯，而后像对萧劲云说，但又更像是自言自语，“记得，原来曹建问过我，今天，我们可以这样毫没有顾忌的在一起喝酒。十年后或者是二十年后呢?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我只说了一句，看谁先变。但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萧劲云听完，也随着楚言，连喝了几杯酒，而后说道："楚言，你觉得我变了吗？” 　　楚言装作没有听见萧劲云的话，继续说着，：“自曹建死后，我一直在想，活着，是该以怎样的一种姿态活着。我们到底追求的是什么。我不停的问自己，事业，金钱，可在医院时，你那句撕心裂肺的高叫着，你愿你现在所有的钱来换曹建的一条命。在至亲至爱的人生命面前，金钱又算作是什么呢？后来，我又想着，可能是爱情吧，找一个相亲相爱的人一起过着情意融融的生活，这样或许是再幸福不过了吧？但是呢，你和叶子，这样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而你竟然为了你那所谓的事业无情的将她抛弃。秦小鸢倒是在那几年时间里每年炫耀自己过的多快活。可是到最后呢，几次堕胎，让自己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最后得到是什么呢。在学校时，我们纯真可爱，可一旦进入了社会却变得姿态万千了。我们曾经努力想去追寻的东西，现在又剩下了什么。 　　总是想着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活的怎么怎么样，最后我们越走越远，经历了越来越多。渐渐地我们终究是忘了自己！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很成熟，至少在这群人里面而言，但最后，我却发现我依旧是那样的年幼无知。原来成熟并不是用剃须刀在下巴刮几下胡子那么简单。我们的每一次变化，每一次自认为的成熟，总是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 　　萧劲云默默的听着，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大中华”递上一根给楚言。楚言接过烟，点上。然后便默默的吸了一口。便放在了曹建的位置上。萧劲云说道。“我一直忙于生意，你说到叶子。当初我想让他回到我的身边，但是，她却已嫁人了。我也一直想找你们说说话。在生意场上，总是尔虞我诈，酒桌上的称兄道弟。我总是感觉很压抑。可是每每拿起电话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曹建的死，你们那些冷漠的眼光，才让我真正的明白过来，原来，我已经为千夫所指，在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里面，每一点都是对你们的冷漠。” 　　楚言并没有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原来曹建可以和他一起畅谈着一些现碎的琐事。如今没有了曹建，到显得有点死气沉沉了。他记得，曹建原来说过，有些朋友只是假装熟而已，有些朋友是真熟，但在一起却总是没有轻松的时候。也有些朋友，在一起可以轻松的聊着天，也可以轻松的做着一些在别人面前认为是猥琐的时而不觉得羞耻。曹建说，这样的朋友他很少。少的有可能也只有楚言一人而已。曹建勤于倾诉，楚言勤于倾听，所以有次，曹建对楚言说了一个通宵的话，他也不会觉得累。而楚言呢，自然也没有觉得枯燥，甚至失去耐心。楚言默默的想着，如今你走了，可能没有人如此看重我，尽管我不说话，也能跟不停我说上七八个小时。 我本是一个不值得关心的人，虽然关心的人很多。你曾经问过我说，你死了，我会不会哭。我告诉你说，滚。而真正当你的死亡来临的时候，不知所措的我却真心的希望你可以滚回来。在你走后的许多个夜里，我常常梦起一些事，也常常在梦里面哭醒。而今，你的愿望终于实现，我确实是哭了，可能你在某个我不知道的角落里偷笑，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可能，这真的只是个梦，一个你特地为我编织出来的梦，而我始终是未醒来。可是，我很醒来，因为太苦。我情愿我们在生活里，渐渐彼此淡忘，因为这样不至于那样深刻。我情愿死去的是我这个从小便没人关心的可怜虫。因为这样，至少没心没肺的你还可以在许多的朋友的劝说下继续没心没肺。想着，想着，楚言的面颊便完全的被泪覆盖了。 　　那晚，萧劲云讲了很多。楚言也讲了许多。讲起了原来的事。原来的人。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楚言和萧劲云都睡在了广场了。两人的脸上尽是一些泪水或是汗水的痕迹。 　　萧劲云回到了那个现在属于他的城市。送萧劲云走的时候。已是黄昏。楚言看了看那轮即将落山的太阳。“可能，这仅仅是开始。我们的青春已经不可能重来了，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属于我们的青春。可能是忘记了，也可能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萧劲云走了，把他最后一点纯洁和怀念的也带走了。 所谓青春，就是毒药，没有人知道它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没有人知道，它该在哪里终结。在里边我们得到了一些东西，在这些东西的背后，失去的往往比得到要珍贵的许多。从没有学会珍惜的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点一滴的流逝，回忆着它，是带着眼泪的微笑。 青涩季节 第2章 从偷说起 　　小城的北面有一所高中，这所高中原本是一个兵工厂的子弟学校，从不对外招生的。当然，这是以前那个兵工厂未倒闭的时候。在那几年的时间里，高中的普及化已经成为了大势所趋，所以这所子弟学校顺理成章的改了名字。开始了自主招生。 　　在学校里，有两栋教学楼。一栋好像如残垣断壁。上面用以着色的石灰好像随着日月变迁，风雨侵蚀已经变城了古董 一般。而另一栋教学楼是那年刚健起来的，一共三排，而又以走廊相互连接，从而形成了两个大大的“U"字形的课余时间玩耍的小操场。 　　在某个星期六的晚上，这里的学生大部分已经回家。楚言和曹建来到了这里。当然，或许是有门卫，但这里的门卫好像是如同虚设一样。楚言在这个学校里呆了整整了七八年的光景。按照他的话说，从小学到高中，他只读过一所学校。那便是这所子弟学校。楚言对这里总有种特别的感觉，尤其是这两天尤为强烈。因为夏季，学生们都好像是发了什么大财一样疯狂的买着矿泉水，而那些空瓶子，却与那些卫生用具放在一起，积累到一定数量的时候，由班里的生活委员将它们卖掉而作为班费。当然，楚言的心思也尽在于此。 　　楚言和曹建走进了那栋新的教学楼，两人开始分工的搜索着个个教室的”宝藏“。当两人在聚到一起时，两人的手里已经多了许多的装有矿泉水瓶的袋子。两人开始尽力的把袋子里的瓶子压扁，而后装在不知在那个教室里找到的蛇皮袋里面。 　　“都扫光了，不怕啊。”曹建好像是有点心虚的说道。 　　“怕什么，反正都是要卖掉的。放在这碍眼。”楚言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并算理由的理由来安慰曹建和自己。 　　“门口可有保安呢，提着这两个袋子出去，那不当贼都难了！”曹建还算是有点理智的说出了他们此时最大的困难。 　　“这还真是个问题。”楚言说道，然后便急匆匆的跑到了厕所那边，只留下了曹建守着这两袋他们好像是得之不易的辛苦的“劳动”成果。 　　“曹建！曹建！”楚言急急忙忙的喊到。曹建听见楚言叫着。然后便走进某个教室里的某个座位的抽屉里找了本网络小说，从当中撕了几页才朝厕所走去。刚进厕所，曹建本想着把纸递给楚言的。却发现楚言笑呵呵的对着曹建说：“你看，这里有个窗户直接通向学校的围墙外。只要稍微用点力丢一下，我们就可以暗度陈仓了。”说完便自豪的推了推那副度数不算太低的眼镜 。“怎么样？” 　　曹建爬上窗户，一看下面，便立马笑了起来。“那你扔，我在下面接应。到时别扔了让别人吃现成的了。”说完便把那几页网络小说的纸扔进里厕所里。然后马上跑下了楼。 　　每一所学校的围墙都只是为了圈上一个地盘 而已。要挡住学生，可能所有的学生包括小学生，这样区区两米多一点的围墙根本不在话下吧。曹建以并不算敏捷但又说的上迅速的姿态爬了出去。走到楚言所在厕所的相对应的位置说：“快点，扔下来吧！” 　　楚言早已经站在窗户旁边，听见曹建的声音，便立马拿了一个袋子，再爬上窗户。但窗户毕竟是有限大的，根本就容不下楚言那微胖的身体和一个比楚言还要胖的蛇皮袋。在拿着蛇皮袋硬把它挤上窗户的时候，只听楚言一声：“哎呀！”过一会便对曹建说到，“接着” 　　下面的曹建看见蛇皮袋往下降的时候，那眼神，就像天上掉馅饼还要兴奋。两个蛇皮袋已经完全的下来了。曹建也老实在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那边围墙下的楚言。 　　“曹建，你知道吗 ....”楚言还在远处，甚至有可能楚言根本还没有看清曹建 便匆忙的想要宣泄一下了。“我刚刚差点摔了下来！真的。刚刚扔第一个袋子的时候，我差点摔了下来！”楚言说到。 　　曹建笑着学了一声猫叫。只听楚言开始破口大骂，直到楚言走近，曹建才说，“你看，我们的夜宵和通宵有着落了。呵呵！就算你摔下来也不亏。” 　　楚言看着两个蛇皮袋的瓶子尽归两人所有，也是满心欢喜。笑着说，“你真是善变的动物，刚刚还害怕着呢。现在就狂喜了。不过，刚刚我真的差点摔了下来了。” 　　曹建自然当着没听见楚言说话。 说道“一人一个，走了，还想着被抓哈?" 　　两人提着两袋子的”钱“来到了一个写有“废品回收”的门口。可能是因为太完。回收店早已经关门了。楚言和曹建相视的苦笑一下。楚言说到，“把东西先放这里吧！吃完饭再过来看一下。如果还没有开门就放在我租的那个房间里。” 　　两人把东西放在了“废品回收”的门口，然后在一家粉店里面吃了最廉价的一份拌面。因为周边全是学校的原因，这里吃东西的地方总要比别的地方便宜一点。因为学生们没有钱，但是多。也算是本着那“薄利多销”的营运宗旨吧。 　　尚未吃饱的两人奔向了那个废品店。但两个蛇皮袋却已经完全不知去向。本来两人还想指望着它能再吃饱点，然后再上个通宵。但是，这一切，还想只留下了眼前这幅”如梦如幻“的凄美的景色了。 　　楚言回首看了看四周，脑袋里还朦朦胧胧的想着“可能是记错地方了。”“被人拿了，我们辛辛苦苦的拿过来的东西竟被别人拿走了。”曹建一句话打醒了还在思考着东西放在哪里的楚言。 　　“你算什么。老子刚刚差点摔了下来。”楚言还是不忘说着这句话。“这饭吃的真贵，又没吃饱！” 　　曹建好像也不当回事一样，“现在夜宵没了，通宵也没了，去哪？” 　　“还能去哪，走！回去睡觉？什么通宵啊？什么夜宵啊？”楚言的声贝突然放到了好几倍。“帮别人做苦工，结果还得自己垫钱吃饭，还想天理吗？”楚言好像是气愤，又好像连自己都感觉是有点啼笑皆非了？ 　　两人把在学校拿瓶子的激情和刚把瓶子转移到围墙外的喜悦全都抛开了。只有一边大声的笑着一边故意加大声音的骂着。走回了楚言租的房子里面！ 青涩季节 第3章 谜一样的楚言 　　曹建和楚言来到了他租的小房间，这是曹建第一次来到楚言的房间。尽管两人仿若形影不离，但终究是不能真正的走入对方的世界。楚言的小房间没有想象的那样大。只有一张床，在床边放了一个小小的桌子，桌子上是一个MP4还有一个楚言最近刚买的企鹅头像的低音炮音响。 桌子上还放着笔和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曹建好像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一般，直接躺在了床上，说了一声“真累啊！” 　　楚言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他的音响打开，然后将声音调到最大。楚言极爱听一些新鲜的歌，和一些动感十足的音乐。他认为这样可以将心情尽情的释放。但可能，楚言只是将他们暂时搁浅，并没有真正的忘记着他所经历的一切。 　　曹建喜欢在无聊时随手拿上一本书，便问，“楚言。有没有书看。”楚言和曹建一样喜欢看书。但曹建在这个房间里搜寻了一圈，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收获。整个房间里，除了那本黑色的笔记本之外，好像还真没有什么东西上面有字了。曹建并没有等楚言说话，便拿起了那本黑色的笔记本看了起来。而这一看，却是两人成为莫逆的一个钥匙。 　　惯于写东西的曹建知道笔记本的神秘性，他看看了楚言，好像也是征求了他的同意，楚言看着曹建并没有说话。一向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的曹建也自作多情的认为楚言算是同意了。 　　在笔记本里面，曹建了解了另外一个楚言。楚言有个并不算家的家，他时常的将自己孤立起来，时常的默默的听着音乐独自沉默。在笔记本里面，记录着楚言大大小小的故事。楚言十岁那年，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穿越了整个城市来到省城，也是一个人在省城的一个广场上露宿了一个晚上。好赖当时是遇到了一个人，给了他点帮助。十四岁那年，楚言因为家里原因在一条小江旁边默默沉默，却在心中有了种恐怖的想法：一头扎进那不算湍急的河流里了结他那不算完整的人生。但庆幸的是，那个想法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曹建看完了整本的笔记本然后再看看沉醉在音乐里的楚言。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曹建想着，自己写东西竟是那些童话故事般的爱情，而这本笔记本里面，却是一些很现实很悲哀的人生。在楚言的笔记本里面让无知的曹建认识到了另一个人生。而那种人生里面却是充满了苦难。而这种苦难，使得同样年少的楚言多了份叛逆和老成。 　　曹建并没有对楚言说什么，只是尽可能的去缓和这样的气氛。但，好像终究还是缓和不了。那夜，两人很早的便睡了。可能那时也不需要有太多的言语。君子之交淡如水。 　　第二天，曹建要回到自己的学校了。曹建原本是属于这所子弟学校的，但曹建的爸爸太重视曹建了，他希望曹建能够成才。所以取名曹建，曹建原来听他爸爸说过，希望他和曹子建一样才高八斗。起初，曹建也并不知道这八斗是什么意思。但最后看的书多了，也就知道了，李白最佩服谢灵运，而谢灵运去讲“天下的才学共有十斗米，曹子建一人独占八斗，谢灵运占一斗。天下人平分一斗。”自从曹建知道了这个典故后，曹建便觉得，这样的期望是在是太高。有时曹建会这样想:自己并非曹子建，也不想当曹子建。他只是沉睡在北海之溟的那只鲲，他永远不会升华的去扶摇千里，只能是将他笨重的身体永永远远的禁锢在那北海之底。而那大鹏展翅高飞的升华，始终是遥遥无期的那种永恒的等待而已。” 　　曹建现在所在的学校，是国家百强中学。而身为百强规模自然也是不小，比起那子弟学校而言，这里要宽大的许多，它也会去效仿着一些名校，在学校里面做一个人工湖，湖的两边中上一些柳树或者是一些花草，让这个百强学校补充一些诗意或者是人文气息。当然在这所学校里，到处都是读书的气息。与曹建这样一种不爱去读书的显得格格不入了。 　　曹建算是这所学校的插班生，本便不受班主任的待见，座位也自然是最后一排了。在这所学校里面，会让曹建感受到一份莫名的压抑。所以在他总是沉默。在整个学校里，曹建也并未觉得一无是处。至少，这里还有一个徐夕颜。 　　徐夕颜是一个比较张扬的女孩。说张扬并不是因为她的性格，而是她的美。她很文静，也十分的内敛。曹建和她相识好像也完全是种偶然。闲余时间，学生们总是喜欢在那条没有太多水的人工湖边上玩。有的人是聊天有的人是看书。对于在这里没有任何朋友的曹建而言，只是拿着一个笔记本，偶尔的去写着一些童话故事般的爱情。而一次，曹建写完一首诗便匆匆忙忙的回到教室。他并没有意识到后面有个人追了过来。“喂!"一声很温柔的声音从曹建后面传来。曹建回首倒是不少惊讶。“这是你的笔记本吗？”徐夕颜略带微笑的说道。 　　曹建也并没有意识到，因为刚刚的匆忙，把自己最钟爱的笔记本遗失。曹建也笑了。可能是笑自己，也可能是喜悦吧。 　　“能借我几天吗？我想看看！”徐夕颜好像有点期望的说道。曹建及其惊讶，但他也从来不会拒绝别人。尤其是女孩。 　　曹建让徐夕颜将他的笔记本拿走了，曹建总是这样认为，自己写的东西终归是自娱自乐的孤芳自赏而已。而如今有人真正去看了，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生，自己的那种自豪也油然而生了起来。 　　星期天，晚自习的上课铃声还没有响起。徐夕颜走到了曹建的最后一排座位，”你的笔记本我看完了。写的故事还是蛮好看的。”曹建羞涩的笑了一下。可能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处于一个青涩的年代，对那些美好的爱情总是充满了幻想。尽管那时，他们并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但那时的纯真，总是会认为爱情是一件非常非常美好的事。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十全十美。 　　“这些都是胡乱编造出来的而已。”曹建有点言不由衷的说道。 　　“你是今年才转到学校来的吧？”徐夕颜问道，没等曹建回答，然后便说，”其实我也是交了择校费进来的。我成绩不好，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喜欢去读书，然后就来到了这里。起初和你一样，总是沉默，后来相处的久了，也不觉得什么了，其实这里也不尽是成绩好的高才生，至少有一半的学生都是通过择校费进来的。有的人的成绩甚至还不如你我呢！所以也用不着自卑，更用不着孤僻了。在一个地方，你总要去适应这个地方吧！”徐夕颜笑着说到。 　　曹建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自卑的人，顶多有点讨厌陌生，从而不愿去接受新鲜的事物而已。但徐夕颜说的这些话却着实让曹建感动了一把。曹建一向不善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表达，只是说了声：“谢谢。”然后又憨憨的笑了起来。 　　徐夕颜也还温柔的笑了一下，百媚从生。”我希望你能够一直执起你那支勤奋的笔，一直这样写下去。我真心希望你能成功。“ 　　在这所学校里，曹建是个插读生，也是因为这样，并没有人将他当回事。曹建刚到这里时班主任对他讲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在这里我们班，我没意见，但是不要把普通高中的习惯带到这里来，要不然，我随时让你走人。“也是因为这句话，也因为曹建父亲对他一贯的严厉，让曹建在这所学校里如履薄冰。远不如在普通高中时的逍遥。而如今，有个人主动跟他讲话，也赞赏着他写的东西，让曹建感动的一塌糊涂。 　　”谢谢！“如果说曹建刚刚说的那声谢谢是礼貌性的话，那这声”谢谢“却加了许多分的真诚和感动。 青涩季节 第4章 萧劲云 　　子弟学校，当学生们一起在一起晚自习的时候，有个人习惯性的将矿泉水空瓶扔到垃圾桶旁边。好像有点惊奇的说了声：”谁把瓶子卖掉了啊？还收拾的这么干净！“ 　　这句话让闹哄哄的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我没有卖掉哈！谁偷偷的去卖的？“生活委员委屈的说道，也可能是害怕承担一个侵吞公款的罪名，赶忙解释到”我要卖瓶子的时候都会跟你们说一声，然后在记录到本子上的。“她也忙拿出来一本写着密密麻麻账簿的笔记本。 　　楚言听着，默默的哼着他刚学的歌。他这个主谋更还想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咦？“洛水显得尤为惊讶，”你怎么当没事发生一样哈。“洛水坐在楚言前排，看见楚言的漫不经心，不免有点笑着说到，”该不会是你偷偷的卖掉了吧！“洛水一向喜欢开玩笑，自然楚言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他惯于或者善于调整自己各个的心态。 　　”这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啊！反正都已经没了，况且放在那里也怪乱的。这样反倒是清洁了。“楚言总是会找个不算完美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各个心情。 　　洛水是一个小女人，她会习惯的相信任何一个人，也会习惯的认为任何一个人讲的话都有道理。洛水笑了笑，说到，“也有道理哈。” 　　楚言笑了笑，然后继续的哼着他的歌。好像是对着回过头来的洛水唱。但又好像是心若旁骛的唱着。楚言总是这样，就像他不愿去提起他的事一样，就像那本笔记本一样，总是将它们乖乖的躺在某个角落里，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他也决口不提。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三栋教学楼立马沸腾了起来。因为，所有的教室里，所有的空瓶子，已经一个不剩，还有人议论着，就连蛇皮袋也不放过。楚言和萧劲云在一起装腔作势的讨论着有关萧劲云话题。也不知道是说道笑点了还是，听到外面的话。楚言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萧劲云问道：“什么啊。有这么好笑吗？”因为萧劲云是死党，然后楚言对萧劲云轻声的讲到，：”其实，那些瓶子全部是我和曹建弄的。” 　　萧劲云有点惊奇的看着楚言，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不知道！”每次曹建重回这所子弟学校的时候，萧劲云和楚言总是不可或缺的陪在曹建的身边。萧劲云转过念头想想，这个星期确实是回家了，可能就是在昨天吧！“你们太过分了。”萧劲云有点恼怒的说道。 　　楚言自然知道萧劲云恼怒的是什么，“谁叫你回家的啊！” 　　“分了多少钱？”萧劲云问道。萧劲云不说还好一说，楚言便苦大仇深的说了起来，“什么钱哈，被哪个丧尽天良的人拿走了。我和曹建是白忙一场。”楚言顿了顿，然后对萧劲云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从三楼摔下来。.......“楚言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甚至还把他差点摔跤的事着重的添油加醋了一番。以至于在讲那一段是，萧劲云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这段直接跳过。“ 　　楚言总算是拖泥带水将整个事情说完了，听的萧劲云也是“如痴如醉”的傻傻的站着。一阵凉风吹来，萧劲云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也总算是从楚言的故事中反应了过来。萧劲云说到：“就是说，昨天你们累了半天。通宵没成，结果还没吃饱饭？”萧劲云刚刚说完，然后又大笑的说道：“哈哈!活该，人做事，天在看！谁让你们没等我回来就下手的，这就是报应！” 　　楚言近乎无奈的看着萧劲云，然后也不在乎他去说什么没叫上他的种种了，只是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声，“好了，就此打住吧，说出来全是泪。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穿出去不好。” 　　萧劲云是学美术的，在普通高中里面，如果是说真正的凭借着自己的学习成绩考上大学的，那虽说不上是“ 天方夜谭”，但怎么说也是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而身为特长生的学生却有着成绩上的优势，他们可以用很低很低的分数考上一所本科学校，当然前提也必须是专业课修得正果。萧劲云为人内敛，但这也只是他对一些不熟悉的人而已，每个人都有两面性格，在一帮死党面前萧劲云虽不怎么说话。但有时说的的话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楚言回到座位上，洛水好像也觉察出了什么一样，写了个小纸条给了后排的楚言，对于这样的小纸条楚言也是见惯不惯的了。毕竟上课总有着课堂的纪律。在不违背课堂纪律的情况下，貌似用这样传纸条这样的通讯方式是最有效的，也是最完美的。 　　楚言打开纸条，“是你拿的吧！刚刚你和萧劲云说话的时候我隐约的听见了一点。” 　　楚言无奈的笑了笑，好像对于这样的揭露显得不以为然，更准确的说，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他倒显得有点大义泯然了。楚言并没有理会洛水，只是在当着洛水的面把纸条撕了，然后揉成一个不算太大的团，瞄准着垃圾桶，丢了过去。好像楚言的投篮技术也是可以的，一发命中。 　　前边的洛水已经是两脸通红了，她试图找一个话题和楚言聊下去，但这个话题却让此时的楚言有点反感了。当然楚言也十分的明白，就算他这样的对洛水，洛水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因为是两年近乎同桌的关系，这样对于洛水而言也是一个完美的借口。 　　楚言看着洛水那通红的脸庞，似乎有点于心不忍。尽管如此，楚言也不会想办法去安慰洛水。楚言一向是我行我素。若无其事的哼着歌，然后便是假装和同桌说着话，这样更让洛水有点难堪了起来。然后便小心的看着书，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眨眼！当然这一切都是楚言不知情的，他只知道，这样前后排的座次一直保持了两年，不管自己做的怎样的过分，洛水也从来没有记恨过他。后排的楚言看着洛水的背影，不觉笑了一下，“或许明天就好了！” 　　对于高二的人来说，高考好像始终是遥遥无期的。但总是有老师们提醒着这样一群懵懂的人，“今年高二，明年便开始倒计时了."当然，既是懵懂，对于这样的话也会不以为然。就算在重点高中的曹建而言，这样的提醒听起来倒更像一个不算太冷的冷笑话。更何况是普通高中的人，他们更没有什么想通过高考而飞上枝头的想法，更明确的说，高考，只不过是一场考试而已。 青涩季节 第5章 赌 　　百强中学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在那条人工湖的左右好像也尽是那些刚刚来到这个学校的新生而已。当然这也是一种对于这条湖的新奇而已。而对于高二高三的人来说，人工湖好像已经是一种很小儿科的场所了，他们较大，也应该是较为成熟的。所以，那些通过择校费进来而又不热爱学习的人，会选择一个网吧或者是一个游戏厅坐下来展现他们的激情。而那些热爱学习的的，会选择在课余时间也是安静的教室里，默默的攻击着各式的难题，这样也有一个很激情的说法，“备战高考！” 　　曹建不属于两种的任何一种，他是另类。或者说是一个异类也不足为奇。他会傻傻的呆在教室里。有些精力时，他会写着一些东西。没精力时他便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 　　在最后一排，曹建若无其事的睡着。或许是最后一排本身就不是一个太受关注的地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曹建会觉得，用这样昂贵的学费在这样瞎天热，冬天冷，且没有被禄没有空调的艰苦的环境下睡觉时种心安理得。 　　“喂！”徐夕颜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用一本书推了推曹建，以至于不发生任何肌肤上的接触。曹建抬起头，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看到是徐夕颜，便在朦胧中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又不知说什么，只是两眼无神的看着班上大部分的人坚守在自己的书桌旁一页一页的翻着书。 　　“没事，过来聊聊天。”你的笔记本呢，最近有没有写故事哈。曹建听到徐夕颜说话，立马的从桌子里拿出了笔记本，“其实每天都没有间断过。”曹建微微一笑。 　　徐夕颜看着笔记本，里面的纸张是洁白如新的。但外面的那层硬壳确实污垢从生。徐夕颜离开曹建的座位。不知在什么哪里拿到了一块橡皮檫，然后便擦拭着笔记本的外壳，边埋怨的曹建，：“你看你，连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好好爱护一下，这么脏！”曹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便只是默默的看着徐夕颜擦着自己的笔记本。可能徐夕颜并不知道，笔记本外壳的污垢尽是在上课时曹建睡觉时流下的口水。再日复一日的沾上了些许的尘埃。曹建只是在一旁笑着，并没有说话。“总部可能告诉她这些吧？”曹建心里默默的念到。 　　徐夕颜将笔记本还给了曹建，说道：“既然选择了这里，就好好的读书吧。你的成绩并不坏。”可能劝学这才是徐夕颜没事跑到最后一排来的真正目的吧。 　　曹建把笔记本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所有书本的上面，这样便不至于其他书本的灰尘来玷污那份纯洁无暇了。若无其事的听见徐夕颜说了这样一句话，不免有点心生惶恐了。“其实，我也想读书的。我曾经试想过，如果不读书，那我以后能干吗呢。想着都有点恐怖了。但我天生比较懒，又喜欢睡。最要命的是喜欢写着一些乱七八糟就连自己都看不懂的东西。所以，说要认真学习，对我而言似乎有点难了。”这是曹建来这里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徐夕颜笑了，说到：“尽管我也不喜欢读书，但我还是想跟你打个赌，我们赌这个学期，看谁的分数高，谁输了谁叫请吃饭，怎么样。”徐夕颜笑了，就连笑也是那样的文静。那样的迷人。 　　曹建看着徐夕颜的笑，似乎有点如痴如醉。但理智终究是还有的，在徐夕颜的笑脸上停留了几秒的时间，便醒了过来，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了声：“好吧，一言为定，谁输了，谁就得破财了。不过呢，好像是你输定了，每次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我这个天天睡觉的坏学生可是一直都比你分数高啊。” 　　徐夕颜并没有停止住脸上的微笑，说到，“呵呵，那是我不用功，我用功起来可是很努力的哦！“ 　　“那就期待着你用功起来读书的成绩吧！”说完也笑了起来。 　　比成绩，这是曹建第一次和别人用成绩来打赌，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女孩子。曹建心里也是一阵欣喜。这样一份惊喜甚至让他几次在班上都让别人刮目相看。 　　子弟学校五百米左右有一个网吧，当时，教育部门规定，在学校附近的五百米内部能有网吧的出现。所以网吧的位置停留在了大约五百的位置，至于是不是四百九十九米或者更近，也没有人用仪器衡量过。 　　在这所网吧里，总是会聚集的子弟学校的大部分”不学无术“的男孩，当然楚言自然也算是一个了。萧劲云偶尔会来，毕竟他并非是”不学无术“至少，他是个特长生，是美术老师的得意弟子。 　　萧劲云做在楚言的旁边，看着楚言在玩游戏。然后看到曹建走了过来，曹建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然后静静的站在楚言身后，突然的大喊了一声，吓的楚言六神无主了。楚言在回过神来后便破口大骂。 　　“好久没过来了，总要有个惊喜的。”曹建嬉皮赖脸的说道。“两位，这段时间过的是不是特无聊！” 　　楚言笑了笑，说道：“没你在的日子算是清净了不少，我过的还是那样。但是萧劲云过的可是挺滋润的哈？” 　　萧劲云在旁听到了楚言说自己，便马上说道，“你可答应我不说的，怎么又反悔了呢.两面三刀。” 　　曹建一向好奇，尤其是对于自己身边发生的事，他站在了楚言和萧劲云的中间，尽可能的去阻扰着萧劲云问楚言，“快说说看，是什么！” 　　楚言说道，"萧劲云写了一封信给秦小鸢，还是匿名的，说什么喜欢她很久了。你知道的，秦小鸢可是子弟学校的大美女哈，这样的信还不引起轩然大波啊。结果追求秦小鸢的人慢慢的排查，查到了萧劲云的头上，萧劲云这小子起初还不承认，最后被他的笔迹给出卖了。“ 　　曹建听完不觉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对萧劲云说道，”我的大画家哈，好歹你怎么也算是个文艺青年吧。写匿名信这么老土，你好歹也发挥你的所长，画上一副鸳鸯戏水的画，然后旁边再附带一诗文'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样不显得更有情趣一点啊。” 　　萧劲云说到，“我哪知道情敌们团结的力量这么大啊，刚写还不到两天就被揪出来了，早知道我还真就画画了."说完也笑了，然后说道，”不过秦小鸢确实是蛮漂亮的，对不对哈。” 　　楚言说道，“他是挺漂亮的，不过也是咋一看的那种，真正适合在一起的还是洛水，文静又乖巧！” 　　“我怎么感觉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曹建带有调侃的说道。：“你看楚言，带着一副眼镜，还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早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呢。原来..........原来..........啊？是吧？”曹建故意说的模糊不清然后推推旁边的萧劲云。 　　萧劲云笑了笑，“别说他了，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和洛水早就是整个学校里公认的一对了，他倒还装作没事人一样。”萧劲云有点义愤填膺的说到：“装，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楚言俨然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倒总是不解释什么。沉默，在别人调侃着他的时候，他一贯只有沉默。“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他把自己掩藏的太深，让别人总是琢磨不透。 　　看见楚言并没有说话，两人也自然静了下来，然后一起看着楚言玩着那枯燥的游戏。 青涩季节 第6章 楚言 　　等楚言玩完游戏已是很晚，三人随意在快餐店里吃了点东西。便走向了楚言租的那间笑房间里。当走到半路，看见那个“垃圾回收'的字眼时，楚言哈哈大笑了起来，曹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萧劲云看着两人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仿佛顿悟了一般，笑着说道：“原来你们就是在这里遭受到打击的哈。” 　　三人走过了那漆黑的毛坯房，仿佛前边有什么不可探知的事情一般。总算，脚下的路，也让他们走的很平稳。 　　楚言的房间依旧是曹建刚来时那样的摆设，书桌上企鹅的低音炮，旁边是旁边一个不起眼的MP4。只是少了一件唯一可以配的上楚言眼镜的一样东西：笔记本！来过一次的曹建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心里默默的念到：笔记本藏哪了，本还想再看看里面写了什么的呢。 然后又看了看楚言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庞，心想：楚言啊楚言，干吗总是这样的去掩饰自己呢。这样的逃避，只能让你的心结越来越重。 　　萧劲云第一次来到楚言的住所，不由的笑了笑，“楚言!这就是你的狗窝啊。虽说是破旧了点，但总算是清净，比起学校宿舍强多了，看来改天我也得来和你做个伴了。” 　　楚言轻轻的笑了一下。在这间房子外面，楚言貌似是无拘无束，我行我素的。但一旦走进这间房间，楚言却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比萧劲云更加沉默寡言。曹建心想，心结总是要解开的吧，就算不能解开，也总比这样埋在心里强。 　　在临睡前，”楚言。你的笔记本呢！怎么藏起来了哈！“曹建总算是打开了话匣子。曹建在陌生人面前从来都是变现的字字如金。但在好友面前，他却最善调节气氛。最善挖掘每个人的内心。他习惯了旁敲侧击。 　　楚言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那天不是看了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不知道日记是不允许别人看得哈。”楚言虽很在意这件事，但说这句话时，更像是开着玩笑。萧劲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脑袋更是 一头雾水，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聊天必定是沉重的话题。于是，也默默无语，静静的等待着他们两到底说什么。 　　“你搬出来，我一直不解，为什么 一向开朗的你会放弃嬉笑打闹的宿舍而默默一个人住在这里呢。”曹建故意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人静静，你不觉得听着一个人听着音乐，然后想着一些事实一种莫大的享受吗？”楚言开着玩笑说到。 　　“我可不觉得，我只当你是神经质。”曹建也笑着说道，然后意识到，如果这样楚言永远都不会说出自己的心事。那这样的聊天还不如在每天嬉笑怒骂中聊呢。“楚言，你那本笔记本里的事我都看过了。能说说嘛？”曹建很小心的说道。 　　楚言感觉好像这些事终究是瞒不下去了，然后沉重的叹着气说到：“那些全是家里的事，可能你们都永远一个很完美的家，但我，对家的感觉确实模糊不清的。一直都没有对你们说，只是因为这些本就是不值得去说的。 　　“从小我就与父母有着隔阂，至于这样的隔阂是什么时候有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外婆。我从小便呆在外婆的身边。有时候我想，如果是独生子，可能他们会更加重视一些，无奈，我有一个哥哥。在别人看来的手足之情，在我与哥哥面前却成为势同水火，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哥哥对一个陌生的人，都要比我好。而父母却总是看重哥哥，走到哪里都要把他带在身边。我更像一个弃婴，一个没有人要的人，一个就连亲生父母也不去关心我的人。 　　“十岁那年，可能你们还在父母的怀里撒着娇，要这要那的。可是那年，我却彻底的对我自己的亲生父母心灰意冷。我骑着外婆在生日时的自行车，一个人去了省城，那时的想法竟然是出去打工。”楚言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很奇怪吧。那年，我才十岁。” 　　曹建心里有点后悔了，在黑夜里，没有人能够看清楚言的面颊是否掺杂着那心酸的泪水，但至少曹建知道，楚言一向坚强，那是在那本笔记本里找到的答案。但此时，近似逼着让楚言说出这些深深埋在楚言心里的往事，有点，不是，是太不仁义的一件事吧。萧劲云认认真真的听着，或许他也从来都不知道，楚言竟然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在省城的广场上睡了几天，当时我并知道去哪里。看到有人躺在石凳上睡觉，我也就效仿了。”楚言继续说道：“深夜的广场也并非想象的那样美好。衣衫褴褛的人开始慢慢多了起来，我知道他们是乞丐，很讽刺，一个有家的十岁小男孩，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好像真当起了一个小乞丐了。那一刻，我深深的感觉，我是一个没人要的人，是一个被所有人都遗弃的人。” 　　“我能回来，是一个大哥哥帮我的忙，他开始注意到了我，并请我吃了好几天的饭，让我不至于饿死。他送我回来时，本想帮我买车票的，但此时，我想到了我的自行车，我把自行车给卖了，也够买上车票了。后来我回来了。我记得那年，外婆抱着我哭了，而我的父母呢，却在我离家出走的几天里一直默默无闻，甚至带着哥哥又回到他们打工的地方了。”楚言笑了笑，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那种笑冷的刺骨。 　　曹建和萧劲云只有默默的听着，可能相对于楚言而言，他们两过的真的太幸福。可能在很小的时候，父母们会逼着他们做一些农活。在家庭艰难的时候，就算吃多了一口菜也会骂他们。但这些都算的了什么呢，心灵上承受的苦要远比身体上承受的苦要沉重的许多。曹建和萧劲云终于明白，与他们嬉笑打闹，开着一些荒诞不经的楚言只是他的刻意伪装。或者是想逃避着，让人不去挖掘他内心更深处的东西。 　　曹建没有在追问什么，尽管他很想知道，在楚言十四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想不开，有种投河自杀的冲动。曹建深深的明白，如果再逼问下去，楚言或许会流下眼泪，这也是曹建最希望看到的，也是曹建最不希望看到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曹建总算是说话了，“楚言，其实我一直相信着一句话，人性本善，我也相信，那份血溶于水的亲情。可能你认为不是这样，但我终究是想劝你，试着去和父母接触，没有调节不了的关系，何况还是那伟大的反哺之情，跪乳之恩." 　　楚言说道，”可能吧！“萧劲云起床，走出了门，曹建问到：”干吗去啊。” 　　萧劲云看着两人笑了一下，说道：“这个时候怎么能没有烟呢。”楚言和曹建在这样沉重的气氛中笑了起来。楚言说道：“好！快去快回哈，最好是买上一包。顺便再带上几瓶啤酒，呵呵，尝尝酒的味道。”楚言又用力的笑这说，“你这财主口袋里还有钱吗？” 　　萧劲云已经站在门口，说道，：“今天这气氛，掏空口袋也是值得的吗。”说完便轻轻的带上了门，出去了.... 青涩季节 第7章 楚言的决定 　　过来许久，在楚言和曹建闲聊的时候，萧劲云回来了。两只手都没有闲着，三瓶啤酒喝一大堆麻辣。 　　楚言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清理了干净，将零食摆在桌子上，然后用牙齿咬开瓶酒的瓶盖。萧劲云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算是廉价的白沙的烟也一齐放在了桌子上。这样算作是他们三人一个小小的聚会。对于年少的他们而言，这是他们第一次喝酒。 少年不知愁滋味，当然除了楚言，其余的两人都算是故作惆怅，或者是陪陪那个真正惆怅的人。 　　三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比如说：萧劲云怎么对秦小鸢发起下一轮攻势，或者是曹建在那所百强中学里是不是比在子弟学校要安稳的许多了！只是，曹建和萧劲云都心照不宣的不去聊起楚言。他们害怕，萧劲云害怕在下去买酒，曹建比较懒害怕明早起来打扫房间。 　　“我不准备读下去了。”楚言的一句话让整个欢笑的气氛都彻底沉默了下来。曹建打开了那包烟，然后一根一根的递给了楚言和萧劲云。楚言很早以前就会吸烟，虽说是“戒了”很久。萧劲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他在学校一向乖巧，对于烟这个祸害是从来不沾的。曹建虽然也偶尔沾过，但毕竟也是很少去碰的。 　　曹建将烟放在嘴边，然后看了看楚言。楚言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又看了看萧劲云。萧劲云笑了笑，说道：“忘记买火机了。”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但好像三人也都不想再这样的深夜里出去买一个打火机了。 　　“要不然不抽了吧！”萧劲云看着两人，委婉的说道。 　　楚言好像是极不甘心一样，在房间里微微的扫视了一下。然后便露出了得意的笑。起身，在一个不显眼的墙角了找到了一个热得快，插上电，过了一分钟左右，热得快的两跟铁便已经通红。楚言拿起热得快引燃了口中的香烟。然后转身冲着二人笑了起来说道：“高档打火机，有钱人都可能用不了。”曹建和萧劲云哑然失色的看着楚言，沉默一响后，便又大声的笑了起来。又效仿着用“高档打火机”点燃了烟。用以去迎接楚言后面更加沉重的话题。 　　曹建狠狠的吸上上了一口烟，然后又狠狠的咳嗽，眼泪直流。他到也不管这些了，说道：“为什么呢。马上便高三了。怎么也混完这个高中吧！” 　　楚言本想笑曹建不会吸烟还装作是老烟民的，但曹建这样问他，他也便不好意思笑了，解释道：“我也想混完这个高中，但后来想想，混完之后呢，还是要去打工的。与其在这样混下去，不如早点踏上社会，早点自力更生，这样就不用摇尾乞怜的问他们拿钱。 我也可以过得更快乐一些了。” 　　萧劲云轻轻的吸了两口烟，咳嗽了一下了觉得索然无味便将烟掐灭了。他和曹建一样只是听着。因为，这样一个理由真的是无懈可击。 　　楚言见两人不说话，为了不让谈话就此终止，继续说道：“可能，你们不知道，中考时，我只差几分便可以进入曹建那个学校了，曾经我也疯狂的读书过，学着李阳在厕所里疯狂的背着英语。但现在呢，我剩下了什么，一身的臭毛病，对学习的越来越厌倦。我也想通过高考这样一个媒介让他们对我重视，但现在，真的，我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甚至感觉到了疲惫。”楚言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想要独立自主的生活，有着自己的经济基础。现在这才是王道，在学校多读一年，便也就多浪费了一年。” 　　曹建总算是把烟吸完了。见楚言说的如此的决绝，他便知道，对于劝他读书，已经是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与其努力的劝他回心转意，不如附和他。曹建说道：“中考过后，我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爸妈不让我读书，我要去哪里。可是终究没有想明白。我清楚的记得，我姐那年高考时，我姐考砸了，被我爸爸狠狠的骂了一顿。之后为了不给家里添负担，他哭着说要去打工。那哭是撕心裂肺的。我想我终身都不能忘记。最后我爸逼着我姐复习了一年，最后她也考上了大学，这也是皆大欢喜的。”曹建有些明白话题好像是扯远了点，马上便恢复了过来：“如今，马上便要高考了，我也在考虑着这样的问题，不读书，我们能去哪里，我们能干吗。但每次想起来都不觉得不寒而栗。但这终归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我想，楚言，既然无心学习，早点出去也好。可是有一点，我想我们永远要牢记。总是说社会是个大熔炉，但不管如何，永远别忘了我们。我爸曾问过我，在学校你学会了什么。你们知道我的回答吗。我说，我没有学会读书，却学会了如何交人，交着我最在意的你们。我永远的朋友。” 　　萧劲云和楚言听着有着些许的感动，萧劲云说道：“煽情的话就别讲了，既然三人好容易在一起就聊些开心的事，别整的像哭丧一样，楚言说要走，只是离开学校而已。又没说离开我们。”说完便举起了瓶酒瓶说道：“结拜什么的都过时了，既然走到了一起，便好好珍惜。十年二十年都不忘却。这才是我们真正要做的。活在当下，这才是我们真正要珍惜的。”萧劲云说完，没等碰杯便一饮而尽了。 　　这样的举动让曹建有了点怆然，他知道，萧劲云从不善表达，但楚言说要走，他也是真的伤心了。曹建也跟着一饮而尽了。楚言没有说话，只是说到：“有你们两陪着，真好。”说完也是把酒都倒入了口中。 　　三人便没有喝太多的酒，但好像又都醉了。楚言大声的吼着歌。吼完一首后便说道，不要把情绪压在心中，要大声的吼出来。说完便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不知过了几点，三人都有了倦意。在三人轮流唱完歌后，不知不觉便安睡了下去。这样的懵懂少年好像逐渐开始了他们真正的人生。人生里，并不尽是美好。悲欢离合。酸甜苦辣。这些都是他们必须得去经历的。或许，此时的他们还未经人事，或许他们只知道在即将发生的分离之前尽是悲伤。但他们却未能明白。分离，只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 青涩季节 第8章 所谓爱情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曹建和萧劲云还在床上睡着，楚言已经起来，吸着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了那本黑色的笔记本。把音响的声音开得最小，默默的写着东西。楚言在高中虽然是不学无术。但他写东西的能力也是曹建一直佩服的。可能是因为曹建写东西本就不怎么样，或者是因为楚言的心太重，写出来的东西总是可以把人带入一个很颓废的境界吧！ 　　曹建不喜欢音乐，他天生对音乐过敏。偶尔听一下歌是可以的。 但如果再睡觉的时候，有音乐响起，他会认为这是一种极强的噪音，而且会立马醒来。在那微弱的音乐声中，曹建醒来。看着楚言默默的抽着烟孤单的背影。心中那睡觉刚起的愉悦仿佛被是孤影形单楚言弄的立马忧郁了起来。但无奈，此时好像是楚言一个人的世界。他自知是不需打扰的。便又睡了起来。 　　笔记本上，楚言写着： 　　独步穿梭于这荒寂的时光， 　　感觉遗忘了什么。 　　找不回那份天真， 　　好像他们， 　　都已在那纸张上开始泛黄。 　　一个昏暗的小屋， 　　似乎有了些嬉笑怒骂的喜悦。 　　一切， 　　能停留多久。 　　我默默的等待， 　　等待着那更加恶劣的风雨。 　　我不是没有眼泪， 　　只是那眼泪常常的去滋润着心灵。 　　我也并非无情， 　　只是我将这份情谊看的太重。 　　在黑暗又即将步入黑夜之时， 　　尽情释放。 　　楚言写完了这首并不押韵的诗后，手里的烟也已经燃烧到的尽头。转过身，看着还在睡觉的萧劲云和曹建。阴笑了一下。然后拿起MP4。把音乐调到了一首非常劲爆的舞曲。将音响的声音猛然间调大最大。房间里，甚至在几公里的范围内，都有了一丝颤抖的感觉。装睡的曹建对于这突然的颤动惊吓了一下。萧劲云更是猛然的坐了起来，以为房间即将被爆破了一样。两人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正笑的前俯后仰的楚言。沉默了一响后，两人相互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把楚言按到了床上，狠狠的“揍”了一顿。 　　子弟学校的星期天总有有一种意犹未尽的玩闹的成分。可能是因为，两天的周末时间休息太短。让他们觉得，好像只是睡了一觉便又开始上课了。可能也有不少人有这样一个想法，如果，让上课时间和休息时间对换一下，那应该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仔细算算，睡觉时间应该也算作休息时间的。如果真要对换的话，细究起来，那也是大大的不划算了。 　　学生，终归是学生。可能，从六七岁，不如学校开始。往后的一生中，大部分时间仿佛都不被自己所控制了。我们只有选择如何去合理安排着这些不由自主的时间。至于，什么新型词的自由。那权当是做梦吧！ 　　萧劲云在上课前特地跑到了秦小鸢的座位上，试着和她说说话。扭扭捏捏的来到了秦小鸢的座位旁，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此刻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然。可能是因为和楚言呆的的时间久了，面皮较厚了吧。但萧劲云更希望是另外一种可能：此时无声胜有声。 　　“信....是你写的？”秦小鸢看到了萧劲云特意来到这里并迟迟没有说话，问道。 　　萧劲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但定了定神后，立马便觉得这样的感觉倒是无与伦比了。“嗯。是的！本想让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喜欢你的。却不想这么快就被现原形了！”萧劲云羞涩的笑了笑。 　　秦小鸢似乎感觉到了这句话有点冷幽默。也很配合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你早一点把信放在我书桌里面的话，可能现在的男朋友就是你了。”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萧劲云听到这句话很想笑着继续和秦小鸢下一步的话题。但在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的搜寻了一便：“现在的男朋友？就是说已经有了男朋友吗。什么时候的事，身为子弟学校的公众人物怎么有男朋友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啊。“想完后便只停下了沉默。 　　秦小鸢见萧劲云没有说话，接着说道：“上个星期刚刚接受的，比我们大一届。从高一一开学便开始在意我了。我也被感动了！他人很好的，对我更是百依百顺..............”秦小鸢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萧劲云脑海里一篇空白，根本没有听进去秦小鸢后面的话，只是面庞仍对着秦小鸢，并将表情僵硬在了一个微笑上。仿佛让人觉得，此刻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诉说着她和别的男孩子的幸福时，你还满舒心的愿她幸福之内的种种。 　　上课铃总算是响起来，楚言坐回了座位。看着洛水正在专心的写着作业。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洛水的旁边，大声的叫了一下。洛水被吓的着实不轻。拍了拍胸口，本想大发雷霆的。抬头看见是楚言，便立马笑了起来，但是终究骂楚言的环节是不可以少的。整个教室里完全是闹哄哄的一片。仿佛那铃声不是上课，而是预备上课，给他们有些时间来缓和这样的局面而已。 　　许久过后，教室里总算是静了下来。只有最后几排的人在小心翼翼的说着话。楚言给洛水一个纸条：“怎么了，还在生气啊！”在纸条上还话着一个小小的图案，算是逗洛水开心一下。 　　洛水接过纸条，笑了笑。洛水一向不喜欢生气，尤其是生闷气。看着楚言道歉。这好像是从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她环顾了四周，星期天的晚自习一向很少有老师过来蹲点。这天也不例外。再完全无恶人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洛水转过身，嬉笑的对楚言说道：“是哦，生气了。而且还生了很大的气。”洛水说完这句，然后便想着，“生什么气啊。他哪里惹我生气了？”实在是想不出来了，笑容反倒更加灿烂起来了。“不管了，就当戏弄他吧，反正也是经常被他戏弄的。” 　　楚言看见洛水转过了身来，立马打开书，然后一本正经的看起书来。这个举动把洛水吓的不轻，忙转回身，然后又环视了四周。确定没有老师之后。又转过身去，随手拿了一本书，狠狠的打了一下楚言的手臂：“又耍我。” 　　楚言笑了。“谁耍你了，只是随手翻了一下书而已。”楚言狡辩的说道。说完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呵呵的笑出了声来。便在笑声中朦朦胧胧的说到：“蠢！” 青涩季节 第9章 所谓爱情 　　洛水一旁傻笑，但好像又在隐约之间听到了楚言说的那个“蠢！”字。可能是因为没有听的太清楚的缘故吧。也就没有在意什么。只是说到。“听说萧劲云喜欢秦小鸢。这是不是真的啊！” 　　楚言看了看洛水，心想，“这好像是整个班里面公开的秘密吧，干吗还要问呢？“虽说再着说她蠢，但还是忍住了。回答说：“是啊。刚刚不还屁颠的去找她了吗？” 　　洛水听到。微微笑了一下，虽说他们有很多的话讲。但此刻也不知是出于何种缘故，两人之间的空气好像是瞬间凝固了起来一样。 　　不知道是谁，从哪里弄来了数码相机。在没有老师蹲点的班上拍起了照片。普通高中的学生大部分是不爱学习的，他们把大把的精力都花费在了网络和恋爱里。那时的子弟学校，各班的情侣们虽说算不上是泛滥成灾。但也不再少数。“楚言，快叫上你那位来拍一下情侣照吧。免费的相机在这里呢？”一个与楚言玩的较好的同学说道。 　　楚言也不顾什么课堂纪律的，走了过去说道，“我的哪一位啊。给我一人拍就行了。” 　　“洛水！快过来和楚言合影了。班里的情侣就差你和楚言了。” 　　这样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洛水惊慌失措了起来。洛水的脸开始发烫。心里想到：”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情侣哈。只是同学朋友而已。他们都在想什么呢？“洛水是个乖乖女，可能她从来都不会去想着在学校，尤其是再高中谈着什么恋爱。 　　洛水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走了过去。和楚言拍了一张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照片。 　　萧劲云在一旁暗淡的看着班里的一对一对的貌似深爱的情侣。心中暗淡了下来。他看了看秦小鸢的位置，她依旧在和别人谈笑风生。好像这个班里的一切都跟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一样。 　　拍完照片，因为人群太过于混杂的原因。楚言一把手拉着洛水回到了座位。相处了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楚言和洛水第一次发生这样肌肤上的接触。洛水并没有反抗着这样的牵手。如果时间是一个可以暂停的钟表，她可能也希望着凝固于这一秒。 　　两人回到座位。洛水的脸上依旧是微微的泛红。他写了一张纸条递给楚言。“怎么回事，干吗说我两是一对。是不是你又在外面胡说八道了。”楚言接过纸条，轻轻的笑了一下。“我倒是想着这样造谣，那对于你这样的圣女而言，我也是及其不忍心打扰你纯净的生活的啊。” 　　洛水等待着楚言的答复，此时她心里矛盾四起。她很希望楚言回答是是他，然后进行接下来的表白。这样猝不及防的表白可能是一场很浪漫的回忆。当然，她也想着此刻安静的读过这样一段学生时代，做一个学生应该去做的事。至于恋爱这些事，依旧是留到以后步入社会时再说。 　　洛水等待的答复终究是没有来，如同上次一样。久久都没有她希望的”飞鸽传书“。她终于是忍不住了。又写了一张纸条。“如果我没有读书了，我便和你在一起。”这样的主动对于洛水而言是一种想都不敢的事。纸条在洛水的手里捏了很久。给还是不给呢。如果给了，玩意楚言又将它丢了，那自己会怎么。如果不给，那一向羞涩的洛水怕高中毕业后便永远没有机会去说着这样的话了。“既然年轻，索性我也冲动一回吧。”洛水想着。然后迅速的转身，将纸条丢下便回过头用手捂住她又在发烫的脸了。 　　楚言打开纸条，看见了上面的话。不觉有点幸福的笑了一下。心里默默的在心里念着，“其实，现在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他也只敢在心里这样的念着而已。他深切的明白，只要他走出了校门，他们终归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就算是以后的偶然联系，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打磨而慢慢的消失于彼此的生活。在这样的年纪里，多少爱情经受的住那时光的考验。多少爱情会随着人们慢慢的成熟，甚至是那日月变迁而慢慢变质呢。爱情最美妙的时刻，永远是那份朦胧。而朦胧一旦打破，那好像终难逃那沧海桑田岁月的洗礼。 　　楚言依旧拿着那张纸条。或许此刻，他并不是去想着将来他们会不会在一起的事，而是要不要告诉洛水另外一件事，他并没有告诉洛水他即将离开学校的事。而此刻洛水那破天荒的表白就在手里，是说还是不说呢。楚言在心里小心的斟酌着。许久的思量后，楚言不觉得苦笑了一下，在心里默默的言语到：“算了，时间终究是会淡化一切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洛水没有等来楚言的回答。在心里也是意外了一下。但她终究是没有做什么太大的举动。对于这样的不回复，洛水也已经早已经习惯了。甚至在上次纸条被当做垃圾扔掉的时候，完全已经对楚言的冷漠产生了抗体。她在前排默默的笑着，低着头看着书，不觉得一惊。原来在课本上，多了一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写上的话：“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这便是我们的结局！” 　　洛水看着这句话，到释然了不少。“好好的过着学生时代的生活吧！”心里刚想完，便又假装开始看着书了。 　　楚言在后排默默的看着洛水，楚言一向孤独。而此刻的楚言心酸的又有谁能懂。在别人面前，他显得无所谓所有，洒脱不羁。只是很少有人明白，或许根本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会在意着一切，珍惜着一切。对于洛水，最好的珍惜便是，就当什么事业没有发生。依旧着那份朦胧...... 　　晚自习后，楚言叫住了萧劲云。“走，通宵去！”楚言说到。 　　萧劲云被这这突如其来的喊声镇住了。楚言虽然时常通宵，但是他都是一个人去的，从不会可以的去叫上谁。萧劲云很少通宵的，这是楚言也知道的，但是这天他叫上萧劲云一起去通宵倒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了。萧劲云不好拒绝，再加上萧劲云心里此刻也是烦闷的很。自然也就同意了。 青涩季节 第10章 烦恼 　　在去网吧的路上，楚言嬉皮笑脸的问着萧劲云，“你和秦小鸢怎么样了。看你今天在他那里一个劲的笑。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展了啊？” 　　萧劲云苦笑了一番，顺手捡起路上的一块小石子，然后往前扔了一下。“我笑了吗。我那是伤心啊！”萧劲云多么想这样的大声宣泄出来。但是想到自己是学美术的，大小也算的上是一个文艺青年，总归是要保持着一点绅士风度的吧。他使劲的将那种怨愤藏匿于心中。：“哎！别提了，晚了一步，秦小鸢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这纯属是瞎耽误工夫吗？”萧劲云刚说完，又捡起了一颗石子，为了不误伤前面的东西，便停了下来，狠狠的将石子往空中抛了抛。 　　楚言笑着对萧劲云说道，“你当这些石子是烦恼还是秦小鸢啊。”萧劲云听完，看着楚言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并笑着说到：“这有区别吗？” 　　“哈哈!没区别。”刚说完也捡起一一个石子，停了下来，往空中抛去，一边抛一边说道对自己也对萧劲云说道：“说声再见吧？！” 　　百强中学里，曹建刚刚来到学校，便有一同学将一封信递给曹建。署名是曹乐乐。曹乐乐是曹建的姐姐，从小曹建便对这个姐姐是又爱又恨。她算的上是曹建的启蒙老师，在曹建小学三年级那年，曹乐乐送给曹建一个笔记本，并告知曹建，每天必须写日记。还会不定时的去抽查。在曹建的印象里，对于曹建学习要求最严的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他的姐姐。曹乐乐。曹建自小和这个姐姐的感情挺好。有时候在曹建的眼里，认为，有个疼爱自己的姐姐倒真是世间一件美妙的事。当然如果去除点爱管闲事的毛病那更加是无懈可击了。 　　曹建打开了信。也看的是云里雾里了。说什么这所学校的书香气息溶郁，什么好好把握现在所在的这个读书的环境。三句话两句不离读书。曹建将信往抽屉里一丢。本想着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的，但想想徐夕颜与自己的那个赌约。便立马精神抖擞了起来。 　　低头去抽屉里寻找着什么书。边寻找着，便想着，“从哪门开始呢。文综的科目是不用愁的，英语？算了吧，连那二十五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想完后便只有数学一门了。他拿起了数学书，然后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越看脑子越大。越看越枯燥。感觉自己步入了一个炼狱一般。迷惘在那些魔鬼和酷刑面前，脑袋里却还要想着，用怎样的方式折磨会比较轻一些。 　　曹建本想着就此放弃的，但一抬头，头便不自觉的往徐夕颜那边望去。虽然在期末考试曹建任何就算保持着这样一个状态，也能轻而易举的赢徐夕颜。但最后想想，要赢便要赢的更为光鲜亮丽一些吧。好让徐夕颜心服口服。更何况，曹建也深深地明白，徐夕颜的那个赌约，注重的不是输赢，而是学与不学。 　　曹建硬着头皮看着书。甚至连下课铃声也完全听不见了一般。 　　“呵呵...!"从旁边传来了一声清脆悦耳般的笑声。这个声音像是更曹建的某根神经搭在了一起。曹建猛然抬头看着徐夕颜。僵持了一会，曹建说道，“你怎么还跑到这里来哈，还不去看书。”和徐夕颜说的话多了，慢慢的也就自然了下来，甚至还会开着些玩笑。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看起书来的样子这么有魅力。”徐夕颜笑着说到。曹建听着，全身的鸡皮疙瘩仿佛已经掉落了一地。刚说完话的徐夕颜伸手问曹建要东西，“拿来！” 　　曹建有些莫名其妙，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并没有问徐夕颜要过什么东西。一脸迷惑的对徐夕颜说：“什么啊！” 　　“笔记本啊！既然是有心读书了，就不允许玩物尚志了！”徐夕颜一本正经的看着曹建，之后笑出了声来：“顺便让我看看，最近你又写了什么东西。”说完便吐了吐舌头。 　　曹建从抽屉里拿出了笔记本，笔记本上面已经满是污垢了。曹建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无耻的对徐夕颜笑了笑，说道：“麻烦你了！”仿佛曹建已经预知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徐夕颜看着那本笔记本，用笔记本用力的敲了一下曹建的背。“又把笔记本弄得这么脏。”好像笔记本是她自己的一样。说完拿着笔记本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用橡皮擦檫了起来。曹建看着只是幸灾乐祸的笑着。着迷了一下后，便又开始了自己的温习。 　　在之后的时间里，曹建开始了认真的听课。用他自己的话说，从小到大，也就这两三个月里面真正的去读书了一样。很生涩的数学课，他也开始陶醉。英语课，就算曹建很想听进去。那也是很难得。在他看来，只要是英语课，到处弥漫的尽是那鸟语花香，在这样的环境下，曹建也不得不类似于春眠不觉晓的后知后觉了。有时曹建会在英语课上做着一些数学习题，有时干脆去写着那篇未写完的小说。那时的曹建，在给徐夕颜的笔记本上有一篇已经写了一半的中长篇小说。只是，如今认真学习了，再加上笔记本被徐夕颜拿走了。好像也没有太多的闲工夫去管那篇小说了一般。也只有在英语课时，偶然的灵感迸发，为了不讲这份灵感消逝，顺手会记下。以便以后完善。 　　眼镜疲惫时，曹建也总是习惯性的往徐夕颜方向望去，只是奇怪的时，她并没有在践行的那个赌约。虽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黑板或者是老师。但此时知道认真是如何姿态的曹建可以敏锐的知道。她只是在装作听课的样子。也难怪，她一向文静，违背那学堂纪律的事她连想斗不敢去想。就算是无心听讲，也是要对得起文静这个词的。有几次，曹建都只是默默的看着徐夕颜发呆，然后有时在不知不觉间笑出声来。算是回应徐夕颜这份傻傻的呆呆的可爱的文静。 　　学生时代终究是那无忧无虑的，高二的时光好像已经步入了尾声。楚言也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即将不读了，索性就来个彻底疯狂了吧。子弟学校的校规，对于楚言这样的人而言，完全成为了白纸黑字的摆设而已。有时候更让人觉得，这样的校规，倒不如一本好看的网络小说来的实在一些。楚言疯狂的上网，他并不痴迷于游戏。只是想用这无聊的游戏时间去消磨着那更为枯燥的上课时间。这样的买卖，在楚言的心里，到也是划算。 　　在一天，刚刚通宵完的楚言，翻着围墙进了学校。这一幕却不偏不倚的被洛水看到了。洛水看着楚言翻过围墙的矫健身手，似乎想笑，但是无论如何终究是笑不出来。 　　上课，楚言习惯性的倒在桌子上睡觉，洛水递过来了一张纸条，“你又跑出去上网了。”楚言没有用传纸条的方式跟回答洛水。在正在等着回信的洛水的身后说了声，“是！” 　　因为是自习的原因，洛水转过身，对楚言说到，“你干嘛总是这样哈。天天上网有这么好玩吗？”这是洛水第一次生气，楚言看着洛水生气，也是惊讶了一下。然后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你生气的样子太温柔了，一点也不像生气，应该再劲爆点这样才有震慑力。” 　　洛水在那充满气氛的脸上瞬间绽放了笑脸。洛水一向喜欢和楚言开着玩笑，可能也只有楚言，能逗在任何时候，任何心情下的洛水开心了。 　　“别嬉皮笑脸的。干吗啊，被班主任教育了几次都不改。还真要等学校勒令见家长你才肯安心啊。”洛水不再生气，只是用这样认为算的上强势的语言威胁着楚言。尽管他知道楚言不吃这套，但终究想劝一下他，别在这样沉迷下去。 　　楚言听到家长的字眼，原本颓废的心变得更加颓废了起来。然后继续笑着说道，“叫吧，我也巴不得把他们叫来呢。” 　　洛水对楚言家里的事并不知情，对于这样一句话，也是气愤的，他很在乎楚言，如今眼前的这个楚言又更让她伤心大于气愤了。但可能他并不知道，楚言这句话是真的发自肺腑的。如果他的父母能来，楚言则会认为至少父母还是关心他的。他也可能像以前那样拼命的度数，就算是那眼镜的度数在加上八百度他也是无怨无悔的。楚言终究是明白，父母会认为在外挣钱会比自己的二儿子读书要重要的多。 　　楚言没有再说话，可能是洛水的这个话彻底的伤到了楚言的神经了吧。他趴在桌子上，佯装的睡了起来。然后默默的想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洛水看着楚言不再理会自己，眼睛也开始觉得胀痛了一般。她也趴在了桌子上。用手臂尽量的捂住着眼睛，这样，自己流下来的眼泪便是不易察觉的了。 　　远处的萧劲云听到留心的听到了楚言和洛水的对话。如果说曹建是最了解楚言的人，那么萧劲云则是与楚言相处时间最多的人。他也很明白，洛水什么都可以对楚言说，哪怕是骂他混蛋他也是可以接受的，但唯独不能说家。萧劲云，写了一张纸条给了洛水，交给他的同桌，并转送到了洛水的手里。洛水把头低的很深，还能是脸上还有那残留的泪水吧？打开纸条，：“楚言并非真心想这样。如果你了解楚言的一切，你也不会这样的去说他了。” 　　萧劲云写这张纸条可能完全也是为了楚言。楚言并不懂得，如若真的拥有一个像洛水这样的红颜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但好像，在他们口中声声念道的珍惜，全好像并没有能够真正的做到。年少的他们总是错过着这一段一段的美好。残留下来的终究是那满目苍夷的支离破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