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血染的婚礼)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雨桐念着苏轼的《江城子》,泪就像窗外的雨丝一样,不住的往下掉,掉落在书本上,湿了那一篇千古绝唱。望着窗外那如断线的雨丝,听着雨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极度强烈的思念让她崩溃,让她窒息!是啊!那个男人,那个已经死掉三年的男人,丝豪没有搬出她的心!相反,还更加霸道的占据着她小小的心房,占得满满的,占得连她自己都快要消失了!这个男人啊,是否自己随风飘到了地府里,也还是要死死的霸着她的心?   雨桐的泪眼死死的盯着玻璃窗,她看见了!她看见了那个无时无刻不在噬咬着她心的男人,正朝着她展开那让她早在六年前就已沉沦,就已无法自拔的笑脸。从那眼里露出的温柔让雨桐有了丝丝的甜蜜,手中的书不自觉的“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站起身,走向那扇印着让她生死两难的男人脸庞的玻璃窗,伸出手,颤颤萎萎的想抚摸那脸庞。就在眼看就要触摸到脸庞的瞬间,那脸庞却随飞雨散去,消失无踪!于是雨桐冰凉的手触摸到的,就只有那冰冷的玻璃窗!   “毅君!毅君!毅君!你在哪儿?毅君!你别走!”冰冷的玻璃窗让雨桐的心冷到了极至,从那不相信的消失到现实的绝望,嚎叫让她的声音就像地狱里的魔声,身体就像再也无法支撑一样瘫坐在地板上:“毅君!三年了!你离开三年了!你知不知道这三年的生活,我是怎么过来的?这三年来,每一天我过得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每一天我都是在思念你的煎熬中渡过!每一天你都塞满了我的脑海,让我没有时间想我自己!你!你!你!。。。。。。你却又如此狠心,如此绝决的离去!   毅君!我恨你!恨你早早的丢下我独自飞向地府!我恨你临走逼我发誓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恨你为什么不让我随你而去,偏要我独活于世来忍受思念你的痛苦!毅君!你好狠心啊。。。。。。。。!”   “咚咚咚!”正当雨桐满心伤楚的数落着毅君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拉回了现实。她知道,敲门的人是安茜。这安茜是她最要好的同学!与其说是同学,不如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挚友更为恰当些!安茜和她们家是同单元同楼层,只是安茜在九楼,雨桐在十楼。每次安茜父母出差,她就会到十楼去找雨桐,两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再一起上学。说来也巧,两人从幼儿园起,都是在同班,而且都还是同桌!安茜父母出差之时,小安茜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既兴奋又调皮。因为,她可以无拘无束的玩了!后来,即使两人的父母都在家,她们也很少分开了,不是在安茜家就是在雨桐家。   这样的友谊一直持续到她们十八岁。   十八岁那年,安茜爱上了同年级三班的毅君,而毅君的一门心思却全放在了雨桐的身上。眼看着自己的一腔热情化为冷冰,于是,安茜曾一度和雨桐行同陌路人,总是认为雨桐抢走了她的毅君。然而,在一次毅君为雨桐的避而不见而生病住院中,她才感到了自己的愚蠢,自己的可笑!至始至终,毅君对自己都豪无半点男女之间的情愫。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过她也曾幻想有一天会感动上天,会让毅君爱自己就像自己爱他一样!可是,自己的柔情毅君并没有看在眼里,他的眼里就只有雨桐!于是,她选择了放弃爱情来维护友情。于是,她再次主动接近雨桐,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幼稚,竞然会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爱情来伤害自己亲如姐妹的友情!从此,两人又回到了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姐妹情谊!   雨桐压抑了心里的悲伤,快速的抹了抹泪,走到门边开了门:“就知道是你!快进来吧!”   安茜进得门来,发现雨桐没像以往那样拿她取笑,(因为安茜常常是冒冒失失的,所以常惹得雨桐笑话她)而是急急的转过身去,像是要对她隐藏什么,一向粗心的她这次变得细心了。不对!是从毅君魂归地府后,她对雨桐的言行举止变得异常的细心了!所以,当她看见雨桐不敢正视她的眼时,她知道,雨桐又思念毅君了!她又哭了!她不再急怱怱的责备雨桐,而是猫着腰,蹄手蹄脚的转到雨桐面前,仰起头看向那张让她羡慕又妒忌的美丽小脸。果不出她所料,她看见了那双赛过黑葡萄的眼睛此刻正孕育着泪水,只是那泪水因主人的强忍而迟迟未落,但却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睛的周围已是红红的一片,不但红,而且还带一丝微肿!看着雨桐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安茜心里是又急又气又难过,那一嘴的蝶蝶不休的话便再也藏不住了:“我就知道一到下雨天你就会变成林黛玉!怎么?又想起毅君了?你怎么老是这样?毅君已经死了,你再想他他也活不过来!死者已死,可我们生者还要活啊!你说,要是毅君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他在九泉之下又怎么会安心呢?三年了,你也该从毅君的阴影中走出来了!雨桐,听我说,忘了毅君!别在想他,好不好?放自己一条生路吧!行吗?”   “安茜!你不是我,当然不会理解我的心情我的感受!毅君是为我。。。。。。为救我才。。。。。。才给汽车撞死的!是我,是我害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呜呜呜。。。。。。。!”雨桐再也无法隐藏心中那份思念的苦痛,她要发泄出来,当着安茜的面,通通的发泄出来。眼泪如泉水一样倾涌而出,脑海里却放着那一幕温馨幸福但又撕心裂肺血腥场面。   那天是雨桐和毅君结婚的日子!雨桐和毅君苦苦相恋了整整五年!再这五年时间里,他们为这段揪心的爱情吃了不少的苦头。虽然他们通过自身的努力,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雨桐父母的理解和认可,但无论他们怎么做,就是打动不了毅君父母的那份铁石心肠。因为,在他们眼里,雨桐和所有拜金女一样,死死的缠住毅君,只不过是为了要嫁入像他们那样的豪门罢了!在他们眼里,这种拜金女没有真情可言,爱的也只是他们的金钱和地位。所以毅君的父母对这唯一的儿子有着无比高质量的期望,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事业,将自己的事业发扬光大,更希望毅君能找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千金,而雨桐,显然不是他们心中的那份希望!就在毅君向其父母提出要与雨桐结婚之时,遭到了父母极其严厉的反对。他们说,如果毅君非要同雨桐这个女人结婚,他们就和毅君断绝父子母子关系,并切掉毅君的所有经济来源,更不许毅君雨桐踏入毅家一步,不能让他们听到外界有任何关于雨桐毅君和他们毅家的有一丁点关系的言论,否则,他们会不惜一切余力毁掉二人!父母的绝决没有动摇毅君的决定,因为在他的眼里,雨桐已是他毅君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他不能没有雨桐,没有雨桐,他的人生将会豪无意义!对于雨桐来说,没有毅君父母的祝福,难免会有遗憾的感觉。面对毅君父母的说词,雨桐丝豪没有理会。因为在她眼里的幸福,是和心爱的人共同创造的,而不是不劳而获的!能与毅君相依相伴一生一世,已经足够幸福一生了!   两人的婚礼极其简单。雨桐用这两年的积蓄为毅君买了一套白色的西服,为自己租了一件白色的婚纱,再将自己塞进黑色的出租车里,将自己送到了简陋的出租屋!这场婚礼,没有接亲车队,没有伴郎伴娘,没有豪华的酒店宴席,没有如流的人潮和响彻天空的掌声和祝福,全场婚礼就只有五人------雨桐父母和新娘新郎,还有一个就是雨桐的好姐妹安茜!   当汽车停在出租房楼下时,洋溢着幸福笑脸的毅君跨步走到了车前,弯腰打开了车门,伸出手紧紧的拉住雨桐的手。眼睛望着身着白色婚纱的美丽新娘,嘴里喃喃的说道:“雨桐来了!我的雨桐来了!现在,任谁也没力量将我们分开了!今生今世,我们都将成为彼此的唯一,都将为彼此而活着!”雨桐眼里泛着点点泪花,笑着点了点头:“是的!今生今世,我们都将成为彼此的唯一,都将为彼此而活着!”扶着毅君坚实的臂膀,雨桐下了车,眼前的毅君让她眼前一阵眩晕,那一身白色的西服更加衬托出他不属于凡尘的俊雅气质。今天他没戴眼镜,雨桐从那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对她爱恋的缓流,缓缓的,除了爱没有别的杂质。“今生有此爱恋,有此相伴,夫复何求?”雨桐心里暗自感叹。   就在两人满怀甜蜜的走向他们临时的爱巢时,一辆失控的轿车急急从后面的冲了过来,车里大的人急得大叫:“闪开!快闪开!刹车失灵了!”眼看汽车就要撞上走在毅君外边的雨桐,楞了楞神的毅君猛然醒悟过来,他来不及再思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推开了雨桐,而他站在了雨桐的位置。就这样,汽车在将毅君撞飞十几米后又撞在路边的一面砖墙上停了下来。   雨桐被毅君一推,倒在了路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当她发现身边的毅君不见了,当她看见了地上那急驶而过的轮印,顺着轮印一直往下看,她看见了!她看见了她的毅君正仰躺在马路上,白色的西服沾满了让人厌恶的灰土,一丝红红的东西从毅君的嘴里流出,流在了白色的西服上,混在了灰土中!   “啊!毅君!”雨桐爬起来跑向躺着的毅君,抱着他的头,撕心裂肺的叫着。毅君嘴里的血流在了雨桐洁白的婚纱上,一点点,一丝丝,一团团,一片片。   “快送医院!”雨桐茫然的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父母和安茜,再看向不知何时停在了面前的救护车,猛地大叫:“医院!医生!救命!”随后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这一让她永生难忘,永生悲痛的一幕,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脑海!三年了!到如今三年了!这伤痛的记忆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胜从前许多!只是当初的一个谜,让雨桐寻了三年之久,依旧没有半点清晰之像!那就是当她从昏迷中醒来,医生告诉她病人已无救治的必要,劝她节哀,这短短的十几个字让她再度昏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毅君却不见了!她曾一度惊喜,毅君没死!他醒过来后自己离开了!不过医生的肯定还是让她放弃了这个近乎谎缪的想法---------像这样一个早已没有呼吸的人又怎么可能突然醒来,又自己离开呢?   这个故事,还得从五年前说起。 正文 第二章(初次相见)   五年前,雨桐十八岁!   金秋的天空一片慰蓝,没有夏季的炎热和冬季的寒冷。从人体的感觉上来说,就像是春天。但从视角来说,又与春天有着很大的区别!春天百花盛开,洋溢着片片生机;而秋天,百花则逐渐凋零,展现着生命枯萎的愁怅。雨桐,和毅君,就是相识在这生命枯萎的季节!   当雨桐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心里的欢喜是不言而喻的!她和安茜虽说是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但考分,还是比安茜高出了许多。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开学的时候。这天,雨桐和安茜结伴来到新学校。安茜看看停满了各种车的大坝,再看看人头颤动的校园,突然咧开嘴一笑,故意歪着头问向雨桐:“你说我们会不会还是同班同桌呢?”   “切!都是十八变的大姑娘了,还像个小孩子!难道老师要是不把我们给安排桐班同桌,你就不上学了?”雨桐看着安茜白了白眼,说道。   “哎!也不是啦!你看我们从小学到高中,哪个年级哪个学期我们不是同班同桌呀?我有预感,这次我们还会是同班同桌!”   “呆会儿再看啦!要不是,我们可以申请的嘛!”雨桐用手敲了敲安茜:“走啦!再晚该迟到了!”   安茜摸摸头,拉着雨桐就往教学楼跑。拉着雨桐的安茜只顾低头急跑,却没看见同样低头走过来的高个男孩。当高个男孩看见了急跑过来的两人时,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不可避免的一幕理所当然的发生了!安茜被撞疼了头,男孩被安茜撞落了抱在怀里的书。安茜摸着撞痛的头想发火,又想是自己冒冒失失的撞了人家,只得忍着痛赔着礼:   “对不起!对不起!”连声道谦的安茜忙蹲下来帮着男孩捡散落在地上的书。嘴里不停的解释着说:“我没看见你,可不是故意撞你的哦!”当她将最后一本书交到男孩手上时,才抬眼将面前的人看仔细。这一看,却让她的心里像有小鹿在乱闯乱撞一样,眼睛不自主的直直的盯在男孩的脸上一眨不眨,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脸上早已泛起了丝丝的红云!直到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脸出奇的烫!   眼前的男孩子大概十九岁,皮肤净白,浓黑的剑眉下,一双大大的眼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给原本俊朗的面容又增添了文静的书生气质。   只不过,在他看了安茜一眼后,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四处躲闪着。那一身蓝色的,看似很普通的运动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示出了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   “这不是我梦中的白马王子吗?”安茜心里“咚咚”的跳着,心里的这一念升起,使得她的眼突露羞涩,不得不将眼光的移离了男孩的脸。心里的欢欣强盖眼里的羞涩,于是,她再次偷偷的瞟了瞟男孩,随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此填满了她小小的心房,那感觉让她好欢喜!   “没关系!”男孩的脸也红了,他低下头看着地面,声音也低得就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这下好了吧?瞧你那鲁莽的样儿,撞着人了吧?呵呵呵。。。。。。!”   那正要离去的男孩突然听见了那好听的,银铃似的笑声,忍不住回头看向传来笑声的方向。他看见了那一簇盛开的白菊旁边,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正展开着吸引天地万物注视的笑脸。   一身纯白的连衣裙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圣洁!细致的五官均匀的分配在她白净细腻的脸上,那黑黑的眸子就像一湾清泉,清澈吸人。两排洁白的牙齿在笑容的驱使下,从红红的嘴唇里露出,使得整张笑脸就像她身旁盛开的白秋菊,灿烂中带着一丝丝的孤傲。   男孩傻了眼,这哪儿是人?这是一支高雅圣洁的花魂儿!是一支远比华贵富丽的牡丹还要让他迷醉的花魂儿!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在他的眼里都像是一幅难以描绘的美丽的画!他迷醉了,心里升起了不同于旁人的异样感觉!看了一眼,感觉好羞!又看一眼,心怎么突然跳得这样的快?快得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还看一眼吧,不得了了!脸怎么这么烫啊?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男孩心里告诫自己,强迫自己不往那方向看。但尽管眼神讯速移开,不敢多作停留,但心中就是忍不住想看!他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这可是十九年来第一次产生的感觉呀!   “咦!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今天好像没有太阳啊?”安茜看着男孩突然脸红的样子,童心大起。她要逗逗这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有点害羞的腼腆男孩!“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嘛,至于愤怒成那样吗?瞧你!那脸都快赶上关二爷了!”   雨桐看见安茜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安茜是准备捉弄那男孩了,便笑着拿眼看向那男孩。只见男孩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眼神慌乱的闪着,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可终究没说出什么来。不过却不经意的又瞟见了雨桐那花一般的笑脸,这让男孩的心更加的慌乱了!他想起了逃离,逃离那个让他的心砰砰乱跳的女孩!于是,他慌慌的移动脚步,却没看见脚边那巴掌大的石头。于是,石头瞬间就让他跟地面亲密接吻,怀里的书即刻又散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安茜开心的大笑起来:“你慌什么呀?我和雨桐会吃了你吗?哈哈哈。。。。。。!”   “雨桐!好美的名字!跟她人一样的美!”趴在地上的男孩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尴尬,心中自言自语着,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微微的笑。   雨桐也被这一幕给逗乐了。不过她见男孩趴在地上,很久都没起来,心里有些担心了,就绕到男孩的面前,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男孩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慌慌的拾起书本,慌慌的看了一眼雨桐,慌慌的逃走了。   雨桐看着急慌慌离去的男孩,对安茜笑着说了一句:“跟你一样!冒失!”在她抬脚正准备离开之时,突然被草丛里一阵眩目的光刺了一下眼睛。她蹲了下来,扒开伏盖在那刺目的“光”的上面的绿草,一块耀眼的手表呈现在雨桐的眼前。她拿起手表仔细的看着,只见着表面很像水晶,周围是用黄灿灿的金边包裹着,显示十二个钟点的,散发出像钻石那样的摺摺光芒,跑动的秒针她看不出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但她肯定不会是普通的材质。这块表跟平常人们所配戴的表不一样,它透着一丝怪异,一丝眩目,还有一丝华贵!   就在雨桐看着这块不明就理的表出神时,安茜走了过来,也看见了雨桐手里的怪异手表,不由得“咦”了一声:“这表?谁的?看起来有些贵气的样子!”   “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刚才那个男孩子的?”雨桐看着安茜问道。   “不可能!你看他的穿着,跟我们没什么区别!像我们这阶层的人,又怎么会买得起这么贵气的手表呢?”安茜分晰着。   “嗯!也是啊!”雨桐附和着,心想见着了他再问问,是就还给他;不是就交到校办公室。看样子,他也是来学校报名的新生吧?   分班结果出来了,还真不出安茜所料,两人还是同班同桌!安茜对雨桐做了一个鬼脸,轻声的问雨桐:“怎么样?我的预感灵吧?看来我们的‘缘’还不是一般的‘缘’哪!哈哈哈!”   “是!是!是!”雨桐看着安茜高兴的样子,笑着连说了几个“是”。   安茜眼睛往天上一翻,伸手搂住了雨桐的肩:“只不过,我们不是一男一女,要不然,我们就是一对好夫妻!”   “好啊!我们就做一对夫妻,不过是一对假夫妻!哈哈哈!”雨桐笑着瞅着机会就要去摸安茜的头。   “哈哈!这辈子不行,但我们可以预订来世的夫妻呀!”安茜夸张的笑着,躲过了雨桐伸过来的手,顺手就要去胳肢雨桐。雨桐一看安茜架式,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自然轻松的避过:“哈哈!嗯!不错!今生姐妹来世夫妻!嗯!不错!不错!”   “哎!雨桐!你说我们是不是快赶上梁祝了?”安静了一小会儿的安茜突然劈头盖脑的来了一句,问得雨桐一愣一愣的。看雨桐不解的样子,安茜“扑嗤”一声笑开了:“瞧你这榆木脑袋!那梁山泊与与祝英台是不是十年同窗啊!?”   “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联?”雨桐还是一脸茫然。   “怎么没有?你想想,我们从小学到中学到高中,再到如今的大学,有没有十年?啊?”   “你。。。。。。十年?你。。。。。。”雨桐听安茜如此的解释,心里又气又好笑:“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呀?这能相提并论吗?”   “说是你榆木脑袋还真没说错!你看啊,小学六年,中学三年,高中三年,现在大学四年,难道不够十年吗?”。   “够够够!照你这样说啊,我看还不止呢!你还该加上幼稚园,还有我们婴儿时期,还有我们在娘肚子里的时期。。。。。。。。。!”   “得了。。。。。。哈。。。。。。。得了。。。。。。哈哈。。。。。。。!”安茜笑的上起不接下气:“你真是铁算盘!比我还会算!我会被你笑死的雨桐!”安茜捧着肚子笑着蹲在地上:“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安茜!快来看!那个蹲在绿地旁的是不是他?”眼尖的雨桐突然看见了那个男孩蹲在他刚刚摔倒的地方,不停的拔拉着绿化带上的绿草,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拉了拉正大笑的安茜。   “谁呀?哪个他?”安茜停下了笑,走到雨桐身边,顺着雨桐所指的方向望去,不就是那个穿着一身蓝色运动服,被她捉弄了的男孩?看他焦躁的扒拉着绿草着,脸上肯定的焦急加慌张无疑!   看着不停翻动着绿草的手,雨桐拿出手表看了一眼,疑惑的望着安茜问道:“难道这表真是他的?”   “管他呢!让我逗逗他再说!”安茜正想看看那丢失东西后是怎样焦急的一副表情,所以不等雨桐表态,一把抢过雨桐手里的表,就焦急跑向那绿化带,藏起满脸的笑意,扳起了一张脸,对那个正焦急寻找的男孩,大声的问道:“喂!你在干什么?你看你,把这些绿绿的草都给扒拉死啦!”   “我的东西丢了!很重要的!”男孩焦急的头也没抬,继续拔拉着在草丛寻找着。   “哦!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一只手表,很重要的手表!”男孩听见了安茜带着善意的询问,抬起头望着安茜笑了一下,加强了语气,特别加重了“很重要”三个字。   安茜看着男孩的笑容,只觉得眼前闪耀起一片眩目的光,让她欲视不能欲罢不休!她被男孩子的笑给彻底的迷住了。   “天哪!天底下竟然有这种迷死人不赔命的笑容!完了完了!”安茜看着男孩子的笑痴了,心里高声的喊叫着。她想,她被这男孩迷住了!不!应该是她爱上眼前的这个男孩了!她对他一见钟情了!对!一见钟情了!   “手表?我这里有一只,是它吗?”安茜拿出手表在男孩眼前晃了晃。   “是的!是的!是这只!谢谢你帮我捡到!”男孩眼里惊喜闪现,连声道着谢。    正文 第三章迷茫的心,懵懂的情   那是他妹妹在c国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也是最后的一件礼物。因为他的妹妹在给他买生日礼物的时候心脏病突发,救治无效死亡。那年妹妹十五岁!自小,兄妹的感情很好,可以说没有父母在身边都不能没有妹妹在身边。而妹妹生来体弱多病,父母为了忙生意更是经常出国,满世界的跑。他们兄妹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保姆的照顾下长大的。在他的眼里,父母是陌生的,唯有妹妹才是最亲的人!那年,父母得知c国有个专治心脏病的权威专家,于是带上妹妹飞往c国,不想这竟是一条飞往天国的路,妹妹再也没有回来,唯有父母带回了妹妹买给他的生日礼物-------白金钻石手表!当他从父母的口中得知妹妹的死讯,他苍白着脸望着父母,眼里的父母竟是陌生的!。接过父母手里妹妹买给他的生日礼物,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并将门反锁死后,一头扎进宽大柔软的床里,压抑着声音呜咽着,他为妹妹抱屈,他为妹妹怨恨!妹妹才十五岁,正值豆蔻年华,却瞬间便消失在还没来得及享受美好人生的人世里!那一夜,他没合眼。不!是那段时间,他都没合眼!因为,当他的眼一合上的时候,就会听见妹妹在叫“哥哥”! 那段时间,是他的黑色地狱时间。父母,在接到国外的长途后,又双双飞走了,因为国外的生意刚起步,他们离不开!此后,硕大的别墅里除了保姆,就剩他孤单的身影了!手表,他从不敢戴,而是藏在衣内的小口袋里。因为,他怕损坏了妹妹留给他的唯一纪念物!   看着安茜手里的表,男孩伸手,以为安茜会还给他。但安茜把手收了回来:“真是你的吗?”   “嗯!是我的!”   “那你说这是什么表?”   “白金钻石碗表!”   “什么?白金?钻石?”安茜舌头开始打起了结:“你的?你买的?”望着男孩又前后左右打量了个遍:“没什么差别嘛!我看你跟我们差不多,怎么就有白金钻石碗表呢?”   看着安茜一脸不信的样子,他明白了,在安茜眼里,他就是一个冒领失物之人!原因就是他穿得太扑素,太不像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自妹妹死后,父母对他可以说宠到了天上!从吃的,穿的,到用的,哪一件不是世界名牌?只是,他偏生厌恶这些所谓的名牌!这些衣物,他只在跟父母出去参加酒会的时候穿,平时都是很扑通的黑蓝二色运动服。这一举动也曾让他父母不解,说过几次,见他还是依旧偏爱扑通,也就随他了。   这时雨桐已追到了安茜身后,她怕安茜逗他逗得过分,所以她必须出现!   “我哪买得起这么名贵的表?是我一个在国外的亲戚送给我的!还给我好吗?”他再次向安茜伸出了手,眼却看向安茜身后的雨桐,不由自主的说了一个谎。   “我说嘛!喏!给你!”安茜满足了好奇心,把表递给了男孩。   “谢谢!”男孩接过表,道着谢,像是很随意的问道:“我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我们?”安茜不知雨桐已来到她的身后,有点莫明,这里就她安茜一个人得嘛!   “是的!你们 !”男孩再次重复。   “哦!她叫安茜!”雨桐在安茜身后笑嘻嘻的说道。   “雨桐!你怎么不声不响的走过来了呢?想吓我是不是?”安茜转身笑问雨桐。   “哦!安茜!雨桐!我是这一届的新生,工商管理系三班,我叫毅君!”   “哦?呵呵!我们也是工商管理系的,也是新生,不过我们却在一班!”   “同学!同学!”毅君笑着:“那以后我们就要相互的帮助相互的扶持了哟!”   “一定,一定!”雨桐也感觉毅君的笑有些让人晕眩,话也不很流畅了。   “没问题!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安茜拍着胸铺,豪气干云的说:“嘿嘿。。。。。。找我们雨桐!嘿嘿!”最后一句安茜压低了声音。   “呵呵呵!”毅君被安茜逗乐了,大声笑了起来。他今天才发觉,自己的笑声也可以这么动听,这么感人的!   从此,校园里总是有那么三个身影,不离不弃。吃饭玩耍总在一处。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就是每次毅君带来的好吃的,多是雨桐最爱的吃食。每次对雨桐的关心,也比安茜的多了那么一点点。对此,安茜常报怨毅君偏心。毅君笑笑,也不分辨。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而雨桐,见毅君对自己额外的关怀,她是懵懵懂懂的,也许是自己给人的印象有点弱弱的吧,所以毅君会额外的照顾她!   作为男孩子的毅君,自然而然将照顾雨桐安茜和保护雨桐安茜的责任放在了自己肩上。每到周末,毅君都会邀约雨桐和安茜出外郊游。这周也不例外!   这一天,他们骑着自行车又来到了郊外。   初秋,天气依然有些闷热,一阵微风吹来,让人感觉丝丝凉意。安茜下了车,将车放倒在路旁,看着由青绿逐渐转为微黄的田间作物,张看双臂,向前奔跑几步,高声的喊叫着:“喂!大自然!我们又来了!”毅君和雨桐相视一笑,将车和安茜的放在了一起。   “瞧你!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大孩子!”雨桐看着安茜兴奋的背影,笑着说。   “是啊!我就是要不长大!瞧我这样多好,该吃就吃,该玩就玩,该笑就笑,该睡就睡!这‘愁’字啊,它找不到我!”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雨桐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费口舌,就用几个简单的字封了安茜的嘴。雨桐说着话,走到了安茜的身后。   “歇歇!”伸伸懒腰,自顾自的说着:“好累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大石上。   “你也会累呀?”雨桐笑着问安茜,也要挨着安茜坐下时,毅君急忙出声阻止:“慢着!”说着拿出一张报纸铺在了石头上:“行了!坐吧!”   “呵!毅君!你的心偏了啊!”   “哪儿呀?雨桐不是穿着白色的裙子吗?要是沾上泥多不好! 你的就不一样了!你穿的是灰色的裙子,沾点泥看不出来!”毅君红着脸解释。   “算了!别解释了!我不会吃雨桐的醋的!”说着将手搭在了雨桐的肩上:“谁叫我们是好姐妹呢?呵呵!”   “就你想象力丰富!”雨桐红了脸站起来撇开了安茜搭在肩上的手,走到自行车旁,解开包裹,拿了三瓶矿泉水,递了毅君一瓶,走到安茜身边复又坐下:“给!说了这么多话,该口渴了吧?”   “嘿嘿!还是雨桐最了解我!”接过雨桐递来的水,“咕噜咕噜”的一下子喝了大半瓶。由于喝的太急,安茜被呛得连声咳嗽了起来。雨桐赶忙轻轻的拍着安茜的背,责备说:“瞧你!老是毛毛燥燥的!慢点喝不成吗?”   站在她俩身后的毅君探过头,关切的问道:“安茜!你没事吧?”   “没事!只得喝急了,呛着了而已!诶!毅君!还以为你眼里只有雨桐呢,原来也还有我啊!”安茜回头笑着说。   “哪里!我们都是好朋友嘛!相互关心也是应该的!”毅君又红了脸,低下了头。不过眼里的余光总是不由自主的瞟向雨桐白色的背。   “我饿了!”安茜站起了身:“骑自行车跑了那么远的路,肚子都饿扁了!我要吃东西!”说着走到自行车旁,而毅君早已拿出垫子铺在了地上,将吃食一一摆在了垫子上。   “哇!毅君!你又买了这么多的吃的呀?”安茜永远都忘不了她那夸张的表情。   “买这么多!吃不完不就浪费掉了吗?”雨桐有点心疼了。在她的眼里,毅君和她们差不多,经济条件都不是很好。她担心他们每次出外毅君都花那么多钱,那平时他在学校的生活又是怎样的?   “下次出来自己一定要提前买好所有的东西,不能再让毅君掏钱了!”雨桐心里暗暗的说。   “没事儿!”毅君眨眨眼,笑着说:“有两位美丽的小姐一同出外郊游,那是我梦寐以求的,我又怎么能让两位美丽的小姐饿肚子呢?”   “呵呵!毅君!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安茜跳到毅君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也太会隐藏了吧?不行!以前都是我和雨桐逗你开心,以后你可得逗我们开心!”   “哪里呀!我是真的不会开玩笑的!”毅君脸又红了,不 好意思的笑了笑,低下头很小声的说:“真的!我从没开过玩笑!”   “怎么会?”雨桐和安茜齐齐的看向毅君,同声问道。此刻的毅君,让雨桐感觉他的生活并不开心。   “是真的!以前我妹妹还在的时候,我们经常的说笑!可现在。。。。。。。!”毅君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你妹妹?”她们从未听毅君说他还有个妹妹,今天突然听说感觉有些意外,所以都惊异的拿眼看向他:“你妹妹?她去哪儿了?”   “她。。。。。。她。。。。。。她死了!”说出这一句,毅君再也忍不住,那再眼眶打转的眼泪便“啪哒啪哒”的掉下来:“她死的时候,才十五岁,才十五岁呀!”   “毅君!”看着失声痛哭的毅君,雨桐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一种莫明的痛!她轻轻的抬起手,好想轻轻的拍拍毅君的肩以示安慰,却见一旁的安茜神色起了很大的变化,那大颗大颗的眼泪扑欶欶往下掉,跟她平时那夸张的硬性的动作不大一样。头一次,雨桐头一次见安茜这样伤心的哭泣。雨桐别过头,看向天边那朵飘浮的云,眼泪很合时宜的流了下来。安茜往眼上使劲的抹了一把,带着伤心带着愧疚说:“毅君!想不到你也有伤心事!都怪我!是我惹起了你的伤心事!对不起!不过以后,有我和雨桐在你身边,我保证会让你每天都开怀大笑的!雨桐,你说是吗?”说完扭头看向雨桐,却见雨桐正做着和她刚才一样的动作。   “雨桐你。。。。。。。?看着毅君伤心难过,我们心里都会一样难过!”安茜先是带着疑问,而是是理解。   “这风将沙吹进眼里还真不好受!”雨桐极力掩示心中的波澜,笑着对安茜说。   “哪儿有风。。。。。。。诶!真的起风了!这天气真怪!”安茜埋怨着,雨桐却在心里不知谢了多少个“谢谢老天帮我圆了这个谎”。就在安茜埋怨,雨桐庆幸的时候,毅君抬起红红的双眼看向雨桐,关心中带着急切的口气问道:“雨桐怎么了?眼里的沙出来了吗?”   “嗯!没事了!没事了!”雨桐赶紧说 正文 第四章来自泰坦尼克号的情思   “雨桐!今晚我们看电影去!泰坦尼克号!”雨桐和安茜刚跨出寝室门,就看见毅君兴怱怱的急走而来,那脸不知是因走急了而红还是兴奋而红,总之是红霞满面。   “看电影?”雨桐抬手看了看表:“都已经六点多了,现在能买到票吗?”   “你看!”毅君抬手在雨桐眼前挥了挥:“诺!三张!”   “哇!毅君!你连票都买好了呀?”安茜盯着毅君手里的电影票,眼里放出惊喜的光。这可是她很纠结,但又是无时无刻都想要看的电影。当她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听同班的一个同学说起过者部电影,当时她就被罗丝和杰克的生死爱情感动了。于是,想看这部电影就成了安茜最大的梦想。但由于种种原因,安茜始终未能如愿。   “呵呵呵!安茜!瞧你的眼,就快盯在电影票上拔不出来的了!”看着安茜盯着电影票,眼放光芒的样子,雨桐笑了起来。   看着雨桐笑的模样,安茜脸微微红了起来,故意落后两步,嘟着嘴说:“雨桐,难道你不想看吗?”她记得那次同学讲述的时候,雨桐可是比谁都痴迷的!   “不想!呵呵!”雨桐回头看了看安茜,做了个鬼脸,向前走了。   “不想?哼!不想!”安茜看着前面雨桐的身影,轻声嘟咙了两声,随即就微眯起了双眼,嘴角往上弯了一个很大的幅度,上嘴唇向嘴里吸进,双手掌搓了搓,然后十指向掌心弯曲,再屈着双腿惿手惿脚慢慢向雨桐靠近。   “你想干什么?“当雨桐发现安茜怪异的表情时,她已经躲不开安茜的“偷袭”了:“哎。。。。哎。。。。安茜。。。。停手。。。。嘻嘻。。。。。。哈哈。。。。。。喂!为什么每次都用这招?”雨桐在忍受了安茜无尽的“折磨”后,终于觅得机会逃离了安茜的“魔掌”,然后喘着粗气,大声的提出她的抗议。   “知道为什么吗?呵呵!因为只有这招对你最有效!”安茜大笑着将最后三字长了声音。   “哈哈哈!”毅君看着雨桐和安茜的欢乐表情,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最近他的笑声特别多,特别大声。   “那好!那就七点,电影院见!”毅君好不容易停下了笑,说道。然后将票分别给了雨桐和安茜,转身离开了。   夜幕下的宾城灯光闪耀,电影院门口人头颤动。   毅君掏出那只光芒四射的表,摇头叹了口气:“电影都快开演了,干什么去了,还不来!”毅君弯腰提起地上的装满了零食的塑料袋,再看看雨桐她们必将出现的方向,那熟悉的身影依然未见。   “票!”毅君心里正想着雨桐她们,被一声好似怒气难消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哦”了一声,伸手在裤兜里摸索着电影票。   “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找票?没看见后面还有这么多的人吗?”毅君递过手里的电影票,看了看扳着脸的检票的中年女人,又回头看了看电影院大门,还是没有她们的身影。   “进不进去!不进就让后面进去!没看电影就要开演了吗?”检票的中年女人看见毅君站在检票口,不进去,也不让其他人,不由得大声喝斥起毅君来。   “就是!就是!电影都快演了,别耽误了我们!”检票的女人的话音刚落,就立刻引起了毅君身后的一连串埋怨喝斥声。毅君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提着塑料进了电影院,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屏幕上刚好显示《泰坦尼克号》几个字。   “还好赶得及!刚开始,不然又要遗憾了!”毅君刚坐好,安茜就跟随后面的人群涌了过来,在了毅君身边的坐位坐下,脸带庆幸的说。   安茜的声音不大,但在这静悄悄的影院却像响起了鞭炮,于是,无数双眼睛“唰唰”的向安茜射来。不过电影院里除了屏幕上的光亮外,一片漆黑,所以安茜也看不见众人那带有愤怒的眼神。   “怎么才来呀?都开演了!”毅君小声的对安茜说,并顺手递给她一包署片。眼睛朝着安茜身后看了看,却没有雨桐的身影。“咦?雨桐呢?上哪儿去了?”毅君侧过脸看向安茜问道。   “哦!我忘了!雨桐让我跟你说,她今天来不了了!”安茜眼望着屏幕,嘴里嚼着署片,说。   “为什么?她有什么事吗?”毅君将眼移离屏幕直接看向安茜,希望能从安茜嘴里得到雨桐为什么不来看电影的原因。   “本来是来了的!不过在我们走到半道的时候,雨桐的妈妈打来电话要她回家,说是家里来了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指名要见见她!”安茜依然不忘盯着屏幕吃署片。   “什么客人?非要指名见她?”听着安茜的话,毅君心里一紧,心里立刻生出一种酸酸的感觉。   “不知道!嘻嘻!”安茜突然移开了盯在屏幕上的眼看向毅君,嘻嘻的笑了两声:“雨桐没来,你就没心思看电影了,是吗?”   “乱说!看你的电影吧!要是明天雨桐问起,看你怎么给她讲电影内容!”毅君红了脸,慌慌的把眼移开安茜的脸,不自然的看向电影屏幕。但电影里的情节和对话他却是怎么也进不到脑海里。-   “啊!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雨桐走时一再交代,要我给她讲解故事情节呢!”安茜说完,果然不在做声,连署片都放在了一边。   此刻的屏幕上放着罗丝和杰克快乐的画面,安茜盯着屏幕,感叹起来:“爱情真的很美妙,可以让原本伤心欲绝的罗丝变得这样愉快!唉!我的爱情什么时候来到哟!”说完用眼瞄了瞄正“专心”看电影的毅君。   只见毅君的脸随着屏幕的亮度改变着,时而暗黑时而亮堂,就是看不清他的表情。此刻闪烁在屏幕变化多端的光线下的毅君的脸,却让安茜不由自主的着起迷来。眼睛看向毅君那宽宽的肩膀,那肩膀就像有无数的吸铁石一样,吸引着安茜。有好几次,她都想将头靠在那肩膀上。但,女孩的矜持阻止了内心的冲动。   毅君眼睛看着屏幕,心中想着雨桐。眼前出现的是雨桐和一个俊雅风趣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男人风趣的话时常逗得雨桐哈哈大笑。而雨桐也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这个男人,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柔情和爱恋。   “啊!”安茜一声尖叫拉回了毅君的思绪,屏幕上那艘世界顶级豪船-----泰坦尼克撞在了冰山上,豪船的颠跛和慌乱的人群及那充满绝望的嚎叫,吸引了毅君的眼眸。在那冰冷的海水里,杰克把生的机会留给了爱的姑娘。一百零二岁的老太太讲述着只有三天爱情,眼里流出思念的泪水。三天,仅三天,却占据了她一生的灵魂。   安茜眼里流着泪,嘴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头不自觉的靠在了毅君宽阔的肩上:“太美了!太感人了!罗丝和杰克的爱情太让人感动了!”   “可惜!却让杰克死了!要是让杰克活着,那他们该是怎样的幸福一生?”毅君发出了美中不足的,略带悲凉的唏嘘。突然感觉肩上沉了起来,转头才发现安茜将头靠在自己肩上。他动了动身子,伸出手想将安茜的头移离自己的肩,却在屏幕的光亮下看见了泪流满面的安茜的脸,还伴随着轻轻的呜咽声。   “唉!女孩子真是容易情绪外露!假如雨桐也在的话,是否会比安茜哭得还惨?”想着想着,放弃了推开安茜的想法,任由安茜的泪将他肩膀润湿。   “是啊!虽说结局是充满了令人痛心的遗憾,但不可否认,这段爱情是感动天地,感动世人的!虽然,他们的爱情只有三天,但这三天却成了杰克一生中最为美好的三天!也成了罗丝牵挂一生的三天!”安茜流着泪笑着说:“换了是我,要是有这么一个人爱着,不说是三天,就是三个小时,我也心满意足,此生无憾!   “我说你们女孩子啊,怎么就是那样感性呢?”毅君说着安茜,心里却非常赞同她的说法,想着自己每天思念着雨桐,而却不知雨桐是否对自己有感觉,心里就涌上一阵悲哀!电影结束了,安茜和毅君并排走在昏昏的灯光下。安茜可能还沉浸在电影的悲伤中,低下头默默无语的走着。   “雨桐!”毅君那不经意看向马路对岸的一眼,让他忍不住惊叫了起来。那是一个像极了雨桐的背影。   如其来的惊叫让安茜抬起了头,忙忙的问:“哪里?雨桐在哪里?”   “那里!那辆黑色的轿车!还有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瞧!就在那里!”毅君往马路对面一指,不等安茜反应过来,绕过车流直向马路对面奔去。但等到毅君追到马路对面时,他只看到了从汽车尾部射出了黑烟。   “雨桐!雨桐!果然。。。。。。!”毅君心里伤心的想着。虽说只看见了那男人的背影,但只凭背影,毅君就觉得矮了他三分!因为,从那背影可以看出,主人是一个形体俊朗,举止优雅,谈吐不俗的人。虽说自己也是一个俊朗的男孩,但总感觉他有一种自己永远也无法达到的气质。换句话说,自己永远都无法和这个男人竟争雨桐!但,雨桐,已将自己的心,深深的吸附过去了。这往后的日子,又怎么能没有你的陪伴?   “毅君!雨桐呢?”安茜气喘嘘嘘的跑到毅君跟前问道。   毅君的心里正难过着,他没有说话,只用手指了指那汽车驶去的方向。   “在哪儿呢?”安茜的眼除了穿梭的车流,什么都没看见。回头刚想再问毅君,却见毅君用手捶着脑门,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毅君!你怎么了?”安茜心里有点着急了,问道。   “头有点疼!”毅君微微笑了笑,说。   “生病了?”安茜将脸凑近毅君的脸,想借着路边的灯光,看个究竟。   “可能有点感冒!”毅君避开了安茜伸过来的脸,轻声说。   “哦!”安茜用手摸摸毅君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呀!毅君!你的额头有点烫耶!去医院吧!”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对了,安茜,你自己先回吧,我就不送你了!”   “我不要你送!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不不!还是你先回吧!”毅君连说连招了辆出租车,连说带推的将安茜送进了车,给了钱说了地址,关上车门,任凭安茜的呼叫声在昏黄的夜晚中渐渐远去。   毅君看着远去了的出租车,抹了抹脸,眨了眨眼,再甩了甩头,转身向马路的右边走去。马路的右边,有一条清清的小河。只是小河在马路的下方,隔着较斜的坡度,马路那昏黄的灯光照也就射不了近在只尺的河边。所以,河边一片黑暗。   毅君坐在沙滩上,望着黑黑的河面,雨桐的音容笑貌随即浮上脑海。那清脆的笑声,那双含笑的眼望着他,嘴里甜甜的叫着“毅君!毅君!”   “够了!雨桐!你走吧!别老在我的脑海的转悠!求求你了!”原本想一个人跑到河滩清静清静的毅君,却不想会被雨桐惊扰自己的思绪。无奈,毅君只能双手抱着头对着河面大声的喊叫着,任由脸上的泪水流着。 正文 第五章安茜情缘   黑暗中,只有河风付和着。不知过了多久,毅君的头越来越沉。终于忍不住将头枕在沙滩上,这下舒服了。哎!眼睛睁着真难受,闭上吧!嗯!感觉好多了!呀!看见雨桐了!她站在校园里的那簇白菊花旁,笑得比盛开的白菊还要娇艳!那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啊,随着轻轻的风儿飞舞。他看见那双白嫩的小手向他招着,嘴里甜甜的,脆脆的叫着“毅君!毅君!”   “雨桐!”毅君回应着,但那声音怎么会那么弱?这么弱的声音雨桐又怎么能听见?不行!必需回答大声些!   “雨桐!”怎么回事?比刚才还弱?“雨桐。。雨桐。。雨桐!”最后,他连微弱的声音都消失了。   “呀!是谁在叫我?是雨桐吗?我要睁开眼睛回应她!”毅君心里挣扎着,费尽力气睁开眼,用尽吃奶的力叫了声“雨桐”,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在他身上推嚷着的手。   “毅君!醒醒!毅君!醒醒!”微微将眼泄开一条逢,一团白白的亮光闪耀在毅君的眼前。   “毅君!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毅君听着问话,再看了看语带关切加埋怨的人。这人,好像是雨桐,又好像是安茜!   “瞧你!额头这么烫!还呈强!走!我送你去医院!”一双芊弱的手撘在了毅君的肩上,想要将他扶起来。   “没事的!雨桐!一会就好了!”毅君迷迷糊糊的说着,但安茜并没有听清楚毅君说的是什么。她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扶起毅君,想借自己的力将毅君送到医院,但是昏迷的毅君已无法行走。无奈,安茜只得将毅君背在背上,一步一步朝着公路挪去。 她想,只要到了公路,她就可以叫车送去医院。不过她忘了毅君比她的体重重了二十几斤,她这样纤弱的身体是负载不了的。果然,刚跨出一步,毅君和安茜就重重的倒在了沙滩上。   “毅君!毅君!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安茜焦急的叫着,拍着毅君的脸庞,但毅君就是没有一丁点反应。安茜急了,泪一颗颗的掉落在毅君的脸上:“怎么办?怎么办?”就在安茜一筹莫展之时,一声汽车喇叭声惊醒了她这个梦中人:“啊!真笨!怎么没想到上公路求助呢?这儿上去又不远!”安茜拍着自己的脑袋,骂着该死,拿着手电,几步冲上了公路。迎面驶来了一辆小车,她跑向公路中间,挥动着双手,大声喊叫着:“停车!救人!停车!救人!”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个戴着宽大墨镜,剃着平头的男人将头探出车窗。昏黄的灯光下,那半张脸显得有些惨白。唯有那厚度适中的嘴唇,红得有些像女人。“这男人!就像是一个妖孽!”安茜看着男人心里想。   “喂!那小姐!”男人看着安茜不眨眼的看着他,嘴角轻轻的向上一扬,话里充满着戏谑的味道:“小姐!怎么?想不开?想自杀?是不是找不到方法呀?”男人咧开嘴笑了一下:“其实很简单,你可以上吊,可以抹颈,可以服毒,还可以!”   “住嘴!”男人的话让安茜怒火满腔,气得她瞪圆了眼珠子,跑到车窗前,指着他的脸愤愤的说:“不就是想让你学习一下雷锋嘛,诶!你帮就不帮,不帮就拉倒!干嘛要用话语损人呢?瞧你人模狗样的,为什么就没生一付好心肠呢?滚吧!姑奶奶就不信,除了你就没别人上这条道而了!”说完狠狠的瞪了男人两眼,转身走到路边,恨恨的抹了抹眼眶继续盯着来往的车辆。   “喂!美女!本人可没说不帮呀!看你那德性,我说一句,你说一大串!我可没见过这样求人的!”男人下了车走在安茜身后不停的说着:“说吧!什么事需要你拦车求帮忙?”本不想理踩的安茜左看右看,没有行人和车辆到来。可毅君还在沙滩上病着,他的病可耽搁不起!   “好吧!就给你一次学习雷锋的机会!不过,这次不是我求你,而是你自愿帮忙的,可不能再说其他什么的了!”安茜柔和了语气,但脸还是紧紧的绷着,不给那个让她讨厌的男人一丝笑脸。   “是!是!是!大小姐!赶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下面!”安茜用手指了指马路下面不远的地方:“在下面!病着呢!”   “什么下面?什么病着?”男人摘下眼镜,有点莫明其妙的看着安茜,心想:“今天该不会是我遇上一个神经病了吧?”   安茜看着男人眼里露出不解的神情,脸微微红了。她暗暗的骂着自己,怪自己太心急,连话都说不明白。也难怪,要是自己行走在马路上,突然撞上来一个人,对自己说着语句不清,词不达意的话,可能自己也会认为他是神经病!想到这儿,她连忙说:“是我朋友!在下面不远的河滩上生病了,我没力气送他到医院,所以只好上马路来拦个人帮忙!”   “哦?怎么不早说?什么人都耽搁得起,唯独病人耽误不起!快!前面带路!”   “哦!哦!哦!”安茜忙转身往河边急奔而去,却没想到后面的男人在远离了马路的灯光之后,两眼也是一抹黑!于是,急急走在前面的安茜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倒地的闷响。   “糟糕!忘了后面还有人了!”安茜这才想起,后面还有一个人!转身将手电光射向身后。那个男人由于眼睛还没适应黑黑的,高低不平的沙滩,所以当他感觉到有硬硬的石块抵住脚尖时,他已掌控不了自己的躯体,直直的向前倒了下去。   “哈哈哈!”安茜看见了俊雅的男人朝沙滩扑倒,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男人,摔跤的模样竟然是这样的滑稽!   “死女人!要不是你那双流泪的眼睛,我才不会答应你来帮什么忙!自己拿着手电走的飞快,也不照照人家!人家摔倒了,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男人恨恨的盯着大笑的安茜,恨恨的说。   安茜收敛的笑,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的乐着。手电光照射在男人又黑又大,眼捷毛又很长的眼上,不可否认,要不是毅君先走入她的心里,那她很可能会对被这个男人迷惑!   “对不起!我,我给忘了!”安茜满怀歉疚的走向摔倒了的男人,伸手扶起了他。   “忘了?你居然会忘了跟在你身后要帮你的人?呜!什么人哪这是?”男人拂开安茜的手,从沙滩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沙土:“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什么莫明其妙的人和莫明其妙的事都让我给遇上了!在哪儿?还有多远?”   “什么?唔,就在前面,不远!”回过神来的安茜忙前面带路,只是这次她将手电的光亮尽数往男人的脚下照射。   “毅君!毅君!对不起!让你躺在这里这么久!现在我们就上医院!”说着拉起毅君就往背上背。   “你能行吗?要行你也不用上马路拦下我的车了!让一边去!” 说着弯下腰背上毅君就走。安茜忙着照亮男人脚下的路。   “诶!终于到了!”男人踏上马路,抬起眼望了望停靠在路边的车,舒了口气。只是一眼看见安茜还站在他的身边却不知道替他开车门,忍不住又开始瞪眼了:“见过笨的女人,却没见过你这名笨的女人!还在磨蹭什么?开门呀!这么大的人背着好玩是吧?”   “哦!对不起!” 安茜又红了脸,急忙去拉车门。与那个男人一起将毅君放在后座,让他躺好后,坐在了旁边。   “真是一个笨女人!”男人边起动汽车,边望望后视镜中安茜红红的脸,嘲笑着咕咙。   男人的声音不大,但在只有三个人的车里,还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安茜的耳里。顿时,安茜瞪着愤怒的眼睛看着前面开车的男人:“哼!为了毅君,我忍了!但以后千万别让我再碰到你,不然。。。。。。。!”看着安茜那愤怒但又使劲憋屈的样子,男人笑了,还是发自心底的笑。   医院里,毅君很快醒了过来。他看见了自己躺在病床上,一旁的安茜正焦急的盯着他。   “安茜!我怎么到这儿来了?”毅君向安茜问道。   “我!”安茜正准备告诉他事情的原委,突听得旁边的电话铃声大响。安茜扭头一看,那个男人正掏出手机,正准备接听电话。   安茜瘪来瘪嘴,不满的声音就传进了男人的耳里:“你还没走啊?”   男人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再看了看安茜一脸满满的不削表情,索性关掉了手机,走到安茜眼前,望着安茜似笑非笑,嘴里的话出口了:“走?我怎么能就这样走?”   “你想怎样?”安茜看着那男人的表情,听着那话语,愤怒的眼中又增添了鄙视的成份,话也就更不留情了:“哦?不就是还没谢谢你嘛!还有就是没拿车钱给你嘛!说!多少?”说着开始翻着身上的口袋,翻着翻着,尴尬了,手也不自然了。   看着安茜前后不同的表情,男人心里笑得更欢了,但嘴上却说着:“不多!五百!”   “什么?五百?你抢人啊?我叫出租车绕城三圈也要不了这么多啊!你。你这是趁火打劫!毅君!我忘带钱了,你有吗?给他!”安茜气的就差骂娘了。   “我也没带着么多,只有两百!”毅君说着就要去摸身上的口袋。   “算了!我没那么小器!先记下,以后再给我也行!”男人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这个女人逗着真好玩!“诺!这是我的名片!什么时候有了给我送过来!安茜!”   “谁稀罕你的烂名片!”安茜心里骂着,还是伸手接过了名片!她可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明天准时送到,放心!”安茜把“放心”两字咬着牙齿恨恨的拉长了声音。男人看着安茜意味深长的笑了,转身吹着口哨向门边停着他的车走去。 正文 第六章雨桐的青梅竹马   雨桐是第二天才从安茜嘴里得知毅君生病的事。   她和安茜一样,都很想看那部让人难以忘怀的电影。所以,当她接到母亲的电话时,心里是十二万分不愿意!但母亲的口气很强硬,她也实在不愿为了一场电影就和母亲呕气,所以即使再不舍,还得回家应付母亲。转身前千叮呤万嘱咐的,要安茜记下情节内容,回来告诉她。   于是今天一跨进学校就往宿舍跑。在宿舍的走廊,她却看见了急急往外赶的安茜。只见安茜一脸的疲惫,眼睛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   “安茜!你怎么啦?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雨桐一脸惊讶的问。   “我?没什么呀!只不过是昨晚一夜没没睡而已!”安茜说着柔了柔眼,叹了一声:“好困呀!”   “昨晚一夜没睡?难道你看了一夜的电影?”雨桐既吃惊又不解。   “不是啦!昨晚。。。。。唉!我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楚!不说了,我还要去还债呢!我回来再告诉你详情!”安茜说完急急的就要离去。   “还债?还什么债?”雨桐一头雾水,满眼惊疑的问。   “是。。。。。。唉!都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啦!还是等我回来再告诉你详情吧!”安茜话没说完,就急急的跑去。   “永远也改不了那急燥毛病!”雨桐看着安茜跑远的背影,摇了摇头。   “喂!雨桐!到医院去照顾一下毅君!”跑远了的安茜突然跑了回来,对着雨桐的背影喊道。   “什么?医院?谁在医院?”雨桐转身惊异的问。   “毅君啦!毅君昨晚生病了,在医院里!记着!去照顾他一下!”说完急冲冲又要离去。   “喂!哪家医院?几号病房?”雨桐追着问。   “市第一人民医院!”安茜的回答随着远去的身影越飘越远。   “也不知在忙些什么!”雨桐咕咙着向医院走去。   清闲的早晨,医院却不清闲,病人,病人家属以及医生护士来往穿梭。雨桐拦住了走过来的一个护士,问清了毅君的病房号,径直来到毅君的房间。只见毅君一只手打着点滴,手由于打点滴的缘故,有些微肿。毅君眼紧闭着,苍白代替了以往的红润靓色。眉头在鼻翼上方紧皱成一个“川”字。   “毅君!毅君!”雨桐轻轻的叫了两声。毅君的紧皱眉头舒展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发觉的微笑。   缓缓的,毅君的眼泄开了一条缝,雨桐那张清纯秀丽的脸呈现在了毅君的眼前。腾地,毅君的眼大大的睁开了。他看见了昨晚出现在脑海里的笑脸!   “雨桐!你怎么来了?”毅君抬了抬头,苍白的脸上吃力的笑着。虽说吃力,但在他的心里却似蜜一样,甜了整个心房。   “你怎么突然病了?昨天分手时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你也想成林黛玉呀?”雨桐双眼含笑,俏皮的问着。   毅君眉又皱成了“川”字:“谁说只有林黛玉才有生病的权力?”毅君反驳着,心里掩饰不住那一丝丝的的喜悦!雨桐来看他了!在知道2他生病的第一时间来看他了!心里偷乐着,眉头皱着。但语气却在声音里出卖了他心里的乐,就连进来换药液的护士,也忍不住的笑起来:“这会儿又开乐了!刚才怎么皱着眉头不说话?就想是人人都欠一样!”   “哪儿有啊?”毅君拿眼偷看了一下雨桐,微红着脸说。   “昨晚看电影的时候,安茜流泪没有?”雨桐微笑了一下,也不点破。只是微微弯下腰,盯着毅君的脸问着,极力掩饰着偷笑的表情。   “她?”毅君做了一个流泪的表情:“哭的是稀里哗啦!嘻嘻。。。。。。!到最后一直担心要怎样给你讲电影内容,说你。。。。。”突地,毅君想起了昨晚雨桐没来看电影,是陪那个穿黑西服的高个男人了!心情瞬间便跌入了低谷,笑容也逐渐的凝结了起来。脑海里一幕幕的放着那辆黑色的轿车和那个自己无法随之相比的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雨桐放弃了自己为之花空心思买来的电影票,却心情畅快的去和另一个相约,而这个男人,又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话语骤然停止,他的眼惊慢慢的闭上。孕育在眼内的泪液渐渐染上了长长的睫毛。渐渐的,那长长的,黑密的睫毛上的泪液像极了晶莹的晨露。   “哎!是什么东西这样熏人?熏得我都快流泪了!”毅君知道自己眼里的泪会很快掉下,便故作轻松的伸了伸双手,很自然的用手把眼中的泪抹去。   “没有啊!”雨桐仰头看了看屋顶,又像病房外看了看:“我怎么没感觉到?”   “是吗?这会儿又没有了!”毅君装作惊疑的神情说。   雨桐看着毅君放在被子外的手,将被子外的手放进被子里,说:“还病着,当心着凉!”   转身倒了杯水递给毅君:“昨天我的纪俊哥哥从c国回来了。他原本与我和安茜都在同一栋楼,只是六年前被他一个远房的叔叔接到了c国。就在他到了c国的第二年,叔叔因病救治无效死亡。叔叔膝下无儿无女,于是就把他过继。于是他便继承了叔叔的遗产,接管了叔叔的公司。同年,将父母接到了c国。这次回国是为了把公司的业务向国内发展!忙完了公司的事,他找到了我家,我父母一见当然高兴。必竟几年不见,又是从小看大的,所以他一问起我,父母自然就忙天火地的叫回我了!你不知道,我和安茜都走到半道了,就因我妈的一个电话,让我的愿望瞬间落空时,我的心情有多沮丧吗?我是怀着千不甘万不愿回去的。。。。。。诶!不说了!先给我讲讲《泰坦尼克号》!”雨桐满眼期待的看着毅君。   毅君吞下了嘴里的开水,慢慢讲起来:“罗丝是个富家女,而杰克是个流浪的歌手。。。。。。!哎!还是等会让安茜给你讲吧!她比我讲的生动!”说着闭了闭眼,一副很累的样子!   “诶!行啊!我忘了你还生着病呢,要多休息才行!这样吧,我说昨晚我们的事给你听!”雨桐将病床往上摇了摇,让原本平躺着的毅君有了一点斜靠的角度,拿出来时买的苹果,削完果皮后递给毅君。毅君接过并没吃,而是望着雨桐,很希望能从她的嘴里,听到关于她和那个让他心里产生及度自卑的男人的点点滴滴。终于,雨桐的声音在毅君的期待下缓缓而出。此时雨桐的声音对他来说就像天籁!   “我们吃过晚饭,纪俊哥哥说,我们有很多年没见了,要带我们出去好好的玩玩。我是不愿去的,巴不得早点散场好赶过来看电影。可我妈说纪君哥哥一翻好意,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然后呢?都去了什么地方?”毅君的眼一直盯着雨桐,耳朵竖得尖尖的,生怕听漏了一句一字。为了不让雨桐跳过任何细节,他必须出声。或许躺得太久的缘故,他将身子往床头撑了撑,想要坐起来。雨桐赶紧又将枕头垫在了床头,扶住毅君坐好,将被子往毅君身上拉了拉。   “纪俊哥哥知道我很喜欢唱歌,就带我们去了凯尊99歌厅。你不知道,纪俊哥哥唱歌可好听了!他的声音就像张学友!”雨桐兴奋的说着,手里比划着:“你不知道,纪君哥哥唱的那首《一路有你》,引来了多少人的围观!几乎是,几乎是包房里的人都出来了,站在门口望着纪君哥哥。更可笑的是,居然有人朝着我们包房喊着‘张学友!张学友!’你说好不好笑?”雨桐说完自顾自的捂着嘴笑着。   毅君的心瞬间冰冷了起来。他感觉,雨桐的纪俊哥哥又多了一个自己不能赶超的优点。换句话说,自己又缺少了一项与之竟争雨桐的法码。看来,藏在自己心底的雨桐已对这个各方面都很优秀,又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的纪俊哥哥很是喜欢,自己是无力得到雨桐的青睐了!想到这里,毅君的心痛了起来。那种痛就像是有人用绣花针在心尖上一针一针的挑刺一样,好难受!他闭上了眼,不让涌上眼眶的泪流出。手不由自主的捂上心口,来回的揉着。他认为,只要这样不停的揉,心就不会那么痛了!他很想大声的告诉雨桐,他昨晚看见他们了!他很想告诉雨桐,昨晚雨桐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睡去之后就一直在他的睡梦里!他很想质问雨桐,她为什么要那样横强霸占?为什么要那样横强霸占着自己的脑海?还有自己的梦境?   “唉!”毅君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这样的叹息绝不能叹出自己心里的忧思苦闷!也不能驱走心底里雨桐的身影!他知道不能够,只是他还是轻轻叹出来了!   “毅君!你怎么了?”正在眉飞色舞的讲述着的雨桐,被那声轻叹惊扰。她看见毅君紧闭着的双眼,那眼上的长长的捷毛轻轻的颤动着,手不停的在胸口处来回的揉摸。纪俊哥哥也有一双长长的眼捷毛,但为什么跟毅君的不一样?那轻轻颤动的捷毛为何会让自己感到一阵莫明的心酸?那一声轻轻的叹息为何会惊扰自己的思绪?这一连串的问号,她自己既感到迷糊,又感到清晰!清晰的是,她明白自己的心;迷糊的是,不明白眼前人的心!   “哎!再后来呢!”毅君强忍下心中的痛楚,睁开眼,故作轻松的问。   “后来,后来,”雨桐的心绪已被打乱,没有了讲下去的兴致:“你渴了吧?我再给你倒杯水吧!”   雨桐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的柜上倒开水。突往窗外看的一眼让雨桐惊叫了起来:“纪俊哥哥!”毅君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到窗前,昨晚看见的,和雨桐一起的那个黑色的背影正朝着医院大门走来。   “他来干什么?”毅君望着消失在医院大门口的背影,酸酸的向雨桐问道。   “不知道!也许是来找人办事的吧!”雨桐回过头看着毅君说。   “我说肯定是来找你的!”毅君十分肯定的说,却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了酸酸的味道。   “你可别说的那么肯定!”雨桐笑了,那股酸味她是嗅到了。不过此刻她很喜欢这种味道!笑过之后继续说:“别忘了!纪君哥哥是做医疗器戒生意的!他想将他的生意向国内发展,又怎么可能不和医院打交道呢?”   两人正说着,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了好听的男中音:“请问,毅君的病房在哪里?”   “前面那间就是!”一个声音回答。   “纪俊哥哥!”纪君的那声“谢谢还没说出口,雨桐就拉开了房门叫了起来 正文 第七章情敌相见   毅君的眼立刻落在了门口上,一眨也不敢眨。他想看看在雨桐口中赞不绝口的纪俊哥哥到底优良到什么程度!   “唉呀雨桐!总算找到你了!”一个高高的,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跨了进来,直对着雨桐抱怨:“我到你们班级找你,你不在;到宿舍敲门,还是不在!就在我准备离去的时候,旁边宿舍里有人探头告诉我,说她听见安茜和你的对话,说你肯定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当时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就说:‘怎么可能呢?昨天还好好的,今早怎么会突然生病住进医院了呢?’你那同学一听就笑了:‘不是雨桐生病,而是她和安茜的好朋友毅君生病,雨桐只是去照顾毅君!’听她这么一说,唉呀!我的心才真的放下了!”   “呵呵呵!我生病你着什么急呀?”雨桐听着纪俊的讲述,忍不住笑了。   “雨桐,这位是?”站在窗边的毅君开口了,他可不愿意被人当空气!   “哦!毅君!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从c国回来的纪俊哥哥!”雨桐指着纪俊对毅君说。   “你好!”纪俊面带微笑,向毅君伸出了手:“我叫纪俊,毕业于英国的剑桥大学!”   毅君的脑袋突然有一种“轰鸣”的感觉,那“剑桥”两字再次打击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再拿眼细细的打量面前的握着自己手的男人。不可否认,他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极品的男人!那浓密的黑发,和宗褐色的皮肤,以及好看的剑眉,无时无刻不标示着这是个稀有的美男!那一双大大的眼里总是透着智慧的光,薄薄的嘴唇也总是带着迷人的笑。那身黑色的西服穿在他高高的身上,让毅君见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玉树临风!纯白的衬衫,深褐色的领带,很随意敞开的西服,以及手的姿式,或很随意的一摆,或插进裤兜,又让人领略了什么是风流倜傥!身上衣物的质地,脚上皮鞋的臻亮,让人联想到了什么是经济跟物质!这一切,在毅君的眼里,是那么的完美,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的瑕呲!此时的毅君依然穿着那身很普通的运动服,却忘了自己别墅的衣橱里,哪一件衣服都不比面前的男人的衣物差!   纪俊看着眼前的毅君,感觉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一见他穿着很普通的黑色运动服,又否定了眼前的人就是那个自己曾有一面之缘的人!只见眼前的人白皙的脸上由于生病显得更加的苍白。一副大大的金丝眼镜戴在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上,依然遮不住眼内流动的智慧的光芒。只是,他为何眼内会凝聚了这么多的感伤和忧郁?这种和他年龄以及经历不相符的“老大人”神情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龄段上!   毅君握着纪俊的手,刚想回应那声“你好”,突然感到喉咙一阵发痒,接着肚腹一阵抽动,随着气管上涌的气流,毅君的嘴变成了“窝”形,然后一连串的咳嗽震天想的传了出来。脸,胀红了,泪也流出来了,握着纪俊的手用到了自己停不下来的嘴上。这突如其来的咳嗽让他的“你好”两字淹没在了肚腹中。   “毅君!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嗽的这么厉害?”雨桐急忙冲过来,一手捋着毅君的胸口,一手轻拍着毅君的背。   纪俊看见毅君痛苦的样子,转身端起窗前柜上雨桐刚倒不久的开水,递给了毅君:“来!先喝口水!”毅君咳着向纪俊摆了摆手,眼里的泪滚滚而出,流进了他的嘴里,好辣!好酸!好苦!经过好一阵的翻肠倒肚的折腾后,毅君终于停下了难受的咳嗽,他皱着眉头闭上眼喘了喘气,睁开眼睛对纪俊谦意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哪儿呀!你言重了!”纪俊赶忙说。   “怎么回事?不是刚输完液吗?怎么反而更利害了呢?”雨桐看着毅君还有些肿的手,觉得有些不解。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纪俊看着雨桐疑惑的脸,笑了:“药物进入血液后,也要有一定的时间才能起作用,并不是药一输完,病就马上好的!”   “哦!”雨桐对着纪俊“哦”了一声,看着毅君做了个鬼脸。毅君和纪俊都被雨桐调皮的表情给逗笑了!   “对了!笑了!笑了就好!你一笑啊,心情就好,心情一好啊,病就给吓跑了!”雨桐看着毅君苍白的脸上露出的笑脸,开心的说。   “是啊!雨桐说得没错!其实啊,青春年少是人的资本,而笑则是快乐的源泉!人嘛,任何时候都别苦了自己!”   纪俊包里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说话,他拿出手机,谦意的笑笑,向门外的走廊走去。不一会儿,纪君回转,对毅君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纪俊被毅君上衣露出来的半个表面的手表吸引住了!那一阵炫目的光让他眼前一亮!   这露出的半个表面让他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还有就是眼前的面孔,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刚进门时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是在哪家宴会见过?   “啊!”纪俊一阵冥思苦想后,猛拍了一下脑袋,叫了起来:“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纪俊的举止惊住了雨桐和毅君,都惊疑的看向他。   “纪俊哥哥!什么事想起来了?”雨桐问道。   “是啊。没什么,是公司的一件事我想了很久,现在才想起!惊扰了你们了!”   纪俊略一沉思,没有将发现的秘密说出来,而是对毅君说了一句让雨桐和毅君都莫明其妙的话:“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说不定我们哪天还要一起合作呢!再见!”   “好的!你先忙!你先忙!”毅君虽然对纪俊的话感到莫明其妙,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很客气的说。   “雨桐,你什么时候回去?”刚跨出门口的纪俊又回转身来看向雨桐,问道。   “毅君病了,没人照顾,从学校里来时我已经请好了假,所以暂时不回去!对了纪俊哥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昨晚听你母亲说,明年你就要毕业了,她很为你的工作问题纠结。她希望你毕业后能找一份稳定且收入好一点的工作!恰好我的公司明年要开招聘会,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哦!是这样啊!能有个好工作谁不想?只是我什么都不懂,更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这样的我你们公司会要吗?”雨桐被纪俊的好消息深深的吸引住了。想如今,现在的大学毕业生多如牛毛,找工作更是毕业生们的痛中之痛!跑酸了腿,跑断了脚也找不到一份满意的工作!现在,还没毕业工作就在向自己招手了!所以雨桐兴奋之余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讲了出来。   “是的!是要经过严格的考试和挑选才能进入我公司!考核也是要经我亲自监督完成!不过,在我没还回去的这段时间,你尽量抽出时间跟我一起出去看看,而我也会尽全力的教你!我相信,通过你在学校学到的专业知识,和我教授给你的实际经验,你会成为我公司最优秀的新员工的!”   “哦!原来纪俊哥哥偏心!”雨桐歪着头,故意嘟着小嘴说。   “哦!怎么说?”雨桐嘟着的小嘴让纪俊心里突然一阵狂跳,跟小时候的雨桐妹妹一模一样!那小时候的雨桐妹妹可是一直深藏在他的心底里的!眼前的雨桐让他有了一种想要抚摸她的脸的冲动。看了看毅君,他将视线从雨桐的脸上转移了,才抑制了那突然而起的冲动。   “怎么这么说你的纪俊哥哥?”纪俊恢复过了神情,转头满眼带笑的看着雨桐。   “纪俊哥哥刚才说,想跟毅君合作,是想将毅君提升到你的公司吗?”   “他不会来我的公司!”纪俊摇头说。   “是的!”毅君开口了:“我以后的路程由不得我来选择!”   “什么呀?你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雨桐迷茫的望望纪俊,又望望毅君。   听着纪俊的话,想着远在c国的父母,回想父亲临走前说的话,毅君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心中是一团乱麻。这次,他是真的头痛如裂了!   “雨桐!你有事就先回吧!”毅君望着雨桐说。   “怎么能行?你这个样子我又怎么能离开呢?”雨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对纪俊说:“纪俊哥哥!你先忙去吧!我一有空就去找你!”   “好吧!”纪俊带着无奈说。   其实,小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一步不离的雨桐和安茜的模样经常都出现在他的梦境里。而今,再次见到分别六年后的雨桐,就在雨桐映入他眼帘的那一刻起,就再一次被雨桐清纯而秀丽的容颜迷住了!在他的公司里,美女如云!挖空心思想接近他的人有;逮着机会投怀送抱的人也有!可他,通通看不上,只说庸俗,势利。而此刻的雨桐,却具备了她们所不具备的清新气质,拥有着她们所拥有的曼妙身材和迷人脸蛋!想起雨桐,他的脸上心上都乐开了花!没想到,这次回国,竟然牵动红鸾星了! 正文 第八章还债    安茜按照着明片上的地址,来到了一栋楼层很高很气派的大厦前。里面的装饰异常豪华跟奢迷。安茜看了看名片上的地址;景州路六十八号。“没错呀!这里是景州路六十八号呀!”雨桐再看一眼名片,确定了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两扇异常宽大的玻璃门阻隔着安茜陡然升起的自卑心和里面的距离。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门,里面的豪华和气势让安茜望而却步!看看自己身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再看看连自己的梦境都没有出现过的饰景,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乞丐站在富丽堂皇的皇宫面前。前面的风景是那样的让人神往,但那气势却又是那样让自己胆颤!安茜叹着气,恼恨着自己。第一次,没有勇气跨过一扇玻璃门!   “是因为这里的豪华和奢迷让我的胆量小到了和老鼠一样吗?”安茜摸摸自己乱跳的心,自言语着。   “不就是一扇门嘛,又不是阿鼻地狱,怕什么?”安茜鼓起勇气走到了门边,刚将手放在门把上,又急忙放弃了:“要是有人问我干什么我改怎么说?说找张恒易,人家说没这个人怎么办?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就会被这里的什么白领蓝领当作稀奇的疯子来取笑了!唉!还是 等等吧!总会有人出来,那时候再打听一下这个叫张恒易的人是2是在这里上班,在哪里能找到他,这样不就能还给他了吗?”   一打定主意,心没那么急燥了,于是她便安心的“用”起了守株待兔。可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并没有安茜预期的效果出现!透过玻璃门,除了里面豪华的装饰外,没有人来往。此时的安茜怀疑今天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难道是休息日?根本就没有人上班?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呀!都快午时了!自己到这里都有四个多小时了!怎么办呀?说好今天上门还债的,谁知又见不到人,又该怎么还呀?安茜这下有点急了,她走到玻璃门往里望了望,退了回来;再望,再退回来。   突然她的灵光一闪:“呀!真笨!名片上不是有电话号码吗?”这一下又她兴奋了,马上摸出那张名片,拿出手机按照着上面的数字拨起了号码。由于心太激动,一次次将号码拨错。这一次终于拨全了号码,又对了对名片上的号码,嗯!对了!立码按下通话键,但话筒传来的声音又在瞬间让她再次泄气!因为她听见了“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语音。她全傻了!就在她心灰意冷,准备放弃的时候,从门内走出来了一个人穿着考究,打扮入时年轻漂亮的女人,微笑着向对安茜走来,眼睛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着安茜。只见安茜一头黑黑的短发,那一双又黑又亮,忽闪忽闪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的眼睛。白净的皮肤没有一点暇疵,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红润的,厚薄适中的小嘴。虽说穿着很普通,但却给人一种清纯,聪明,干练,美丽的感觉!   “难怪!张总会这样特别的对待,原来是这么个纯美人!”年轻漂亮的女人心里赞叹着,脸上却不停歇的微笑,柔声说着:“你好!我叫费丝丝!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这一声很平常的问候,却让安茜感觉自己就像在即将溺亡之时,突然飘过来了一根小木棍,让她又升起了生的希望。   安茜马上露出迷人的笑容,问了一句:“请问你是在这里上班吗?”但话一出口她就暗骂自己愚蠢,怎么会连这么低级的问题也问得出来?心里暗骂着自己,脸上豪无准备的红了,红得就像熟透了的苹果,对着漂亮女人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个女孩看见安茜红了脸,笑着说:“是啊!”她抬头望了望高高的那扇窗户,又看了看安茜,笑盈盈的说:“你是来找张总的吧?”   “啊?什么张总?”安茜一愣一愣的问道。   “呵呵呵!你看你手上拿着的是张总的名片,手机上拨的也是张总的手机号,你说你是不是来找张总的?”   “啊?”安茜再看看名片,上面核然写着;恒易机电集团有限公司总裁,下面是张恒易。   “这个该死的什么易,这么大的家当,竟然敲诈我这个在校学生的血汗!还要我亲自给他送来,太过份了!”安茜怒火腾地升起,但看着周围的环境,好像很不适宜自己发脾气!但心里就是那么不舒服!那种被人欺骗的愤怒还是让她忍不住轻声的报怨着。报怨完“该死”的什么易,又埋怨气自己的粗心加大意,一晚加整个半天,名片看了不下十几次,居然没有看见这几个让她惴揣不安的大字!看着安茜自顾自的在那儿埋怨加报怨,那个女孩笑意更浓了:“小妹妹!快走吧!张总在办公室等着呢!”说完拉着安茜的手臂就往大厦里面走。   大厦的某一层某一房间里,一个男人站在窗前,看见安茜到了大厦前的犹犹豫豫,那模样让他想起了一只弱弱的小狗,看见一对让它很解馋的骨头,却又忌于骨头不远处的高大猎犬而不敢上前。那骨头的香味引诱着它,猎犬府视着它,让它欲退不舍欲进不能!   “呵呵!”男人轻笑了两声,拿起办公桌上的酒杯就往嘴边送,却忘了酒杯里的酒已被喝光。直到在仰头之后依然没有液体进入口内,才发觉自己端了一个空杯子。他转身拿起桌上刚开不久的进口葡萄酒瓶,往空杯里倒着葡萄酒,眼睛又落在了窗外楼下的大门边。当他看见安茜拿出手机拨打他名片上的电话时,他的心里竟然起了关机的念头,并随之付诸了形动。然后看着窗下傻傻的发愣的安茜,开心的笑了。当他看见安茜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时,那种暴跳如雷的表情,但又为了顾及自己的形像而强忍时,他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女孩,好玩!看来,自己一手导演的一幕喜剧真的很不赖,他真的有点开始羡慕自己的导演天赋了!   “哼!敢骂我!你就等着跳进我的‘陷井’里,慢慢还我的债吧!哼!”张恒易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圈白色的沙布,然后卷去裤腿,将沙布一圈圈的缠在左腿上,再往上面洒了一些红色剂,刚做完这一切,就传来了秘书费丝丝的敲门声。   “进来!”张恒易尽量将自己的声音装的痛苦些。门一打开,首先是秘书费丝丝一愣,但瞬间恢复了神态,只是眼里依旧藏不住笑意。   “来!过来扶我一把!我要上那边去坐!”张恒易抬起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安茜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原本想见了之后把他给一顿臭骂,然后将今早才借的五百块钱甩在他的脸上就夺门而出的。但如今,怎么会这样?他的腿为什么要包上白色的沙布?为什么上面还有红色的液体?该不会是那天甩倒之后的结果吧?安茜心里想着,不知不觉手心里竟然起了汗珠也不知。   “傻站着干嘛?我的话听不见是不是?笨女人!”眼看着费丝丝磨磨蹭蹭,张恒易瞪了她一眼,费丝丝立码转身走了出去,还顺便将门给带上了!听着关门的声音,安茜心慌了,就在她惶恐不安时,那讨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叫的是你,安茜!你这个笨女人!我要到那边去坐,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吗?”   “哦!”安茜无奈只有走过来,将张恒易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一步一步向对面的沙发挪去。就这短短的几步,却让安茜感觉像拖动着万斤重担,只差一点点就将她压垮!将张恒易扶到沙发坐好,安茜早已喘不过气来。看着连连喘气的安茜,张恒易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安茜看着咧嘴笑着的张恒易,只觉得胸腔就快要被来自这个男人的气给气炸了!她伸手在裤兜的摸索着,第一次,摸到了张恒易的名片。她拿出来甩在沙发上,又颤抖着摸装在裤兜里的钱,那五张崭新的毛主席被她叠了好几层,放在兜里的最下层。拿在手里又小心翼翼的打开,重数了一遍,不错!是五百!她将钱狠狠的扔在沙发上的男人的身上,转身就想要离开。她是再也不想见到这付让她恶心的嘴脸了!   “喂!你想去哪儿?”沙发上的张恒易看出了安茜的“动机”,收起了笑意扳着脸问道。   还未跨步的安茜转过头来,怒目而视:“你要的五百块钱,我已经还给你了,你还要想怎样?”   “哦!五百呀!”张恒易拿起安茜甩在他身上的钱,在安茜的眼前晃着:“就这五百,你认为还得了欠我的债吗?”   “不会吧?你不会像那些市井之徒一样,得寸进尺吧?”安茜自己也说不清是气愤还是请求,总之语气软了下来。”   “看你没刚才那样嚣张了,我就实话对你说吧!”张恒易使劲的憋住笑神经,装出一本正经的表情:“你还记得我在沙滩上摔了一跤吗?”   “嗯啊?”安茜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因为她实在猜不透他想要干什么。   “我回到家以后,才发觉腿很疼很疼!于是打电话叫来了私人医生,给我做了一个检查。他说我的腿骨已经破裂,很有可能残废!瞧!上面还掺着血呢!”张恒易说完又卷起裤脚让安茜看,还不时的叫唤着,申吟着。   “这这这怎么办呢?”安茜没辙了,看着张恒易的腿上不断的冒出“血水”,急得就差没掉泪了!   “所以,你这五百元还我的债是远远不够的了!”张恒易看着急得不行的安茜,转过头偷偷的笑了笑,又变回一本正经的表情。   “可我没钱!我家也不富裕!我爸我妈一月就那两千多块钱,要供我上大学,还要赡养生病的爷爷和奶奶,哪还有钱还你的债呀?就这五百块,都是我向同学借的!我总不能让我的爸妈为了我去卖血吧?”想着自己的家境和眼前张恒易的“伤腿”,安茜真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张恒易见安茜真掉泪了,心里不忍心了,安慰安茜说:“你不用一下子还清我的债,你可以分期还的!”张恒易想了想,又说:“你不是明年就毕业了吗?这样吧!你毕业后上我的公司上班,用你的工资来还总可以吧?”   安茜抹了一把泪:“只有这样了!那我就回学校了!”   “嗯!”张恒易轻哼了一声,也没忘做着痛苦的表情。   看着即将跨出门褴的安茜,张恒易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的手机号还没留下呢!”   “不是说好等我毕业再到你公司还债吗,要我手机号干嘛?你不会出尔反尔吧?”安茜的心“咚咚咚”的跳着,回转头来,眼里是满满的恐慌。   “呵呵呵!”张恒易一阵轻笑:“当然不会!我一个堂堂的公司总裁,又怎么会跟你一个学生小女孩反悔呢?只!”张恒易看看安茜惊慌的眼,再看看自己的“伤腿”,用手抚摸着那片红红的“血迹”:“只是我的腿已经伤成了这样,生活是不能自理的了,我可是为了帮你才伤成的这样,你不会不管吧?”张恒易盯着安茜,心里窃窃的偷笑,但语气却充满了伤感甚至乞求。   安茜听着张恒易后半句的无奈,再看看血红一片的腿,心里的愧疚感升起。是的,假如不是自己拦下他的车求他帮忙,他是不会伤成这样的!假如自己不是一心记挂病倒在沙滩上的毅君,而忘了给身后的这个什么易照亮脚下的路的话,他也是不会摔伤的!归根究底,自己是他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首,他要求自己照顾他也是合情合理!她走到沙发边蹲下,看着斜躺在沙发里的张恒易,说着发自内心的谦意:“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过错,我会弥补的!但是,我要上学,不可能每天来照顾你!这样吧,我星期六和星期天来照顾你行吗?至于星期一道星期五,你请一个人吧,工资我来付,在我以后的工资里扣除,你看行吗?”   张恒易望着屋顶那盏耀眼的大吊灯,喉结上下滚了滚,终于憋住了已到嘴边的笑声。低下头看着地面故作沉思状,说:“好吧!只好这样了!”安茜看了看办公桌上的一摞白纸,走过去,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放在了张恒易的手里,再次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一等!”张恒易又叫住了安茜,拿过安茜扔出的五百块钱,递了过去:“拿回去!”   “这?”安茜迷糊了!   “既然你准备用你以后的工资来还我的债,那么这五百已没必要了!拿回去吧!”张恒易眼里露出了诚恳。   安茜看着那崭新的人民币,犹豫了。   “嗯?”张恒易又将钱往安茜面前送了送。   “谢谢!”安茜看了看张恒易诚挚的脸,接过了。她是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的神态,觉得没有初见时那么讨厌了。 正文 第九章爱的抉择(一)   纪俊走后,病房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仿佛空气突然停止了流动一般。   毅君看着站在门口的雨桐,感觉此刻的她比第一次在校园的白菊旁见到时更为漂亮,更让他心动!因为,雨桐的脸不知什么时候起,竟然泛起了红晕!那大大的黑葡萄似的眼睛,再艳丽的红晕的衬托下,更显明亮!只是,不知这耀艳的红晕是为谁而起?   当雨桐的眼对上毅君那痴痴的,怨怨的眼时,她的心经不住狂跳,就好像戏剧舞台上的加鼓点一样,不停的,加速的蹦跳着。她此刻的眼里闪过阵阵的慌乱,慌忙躲开了毅君投来的痴怨的目光。那种目光是那样的特别,既有爱恋的成份又有忧怨的成份!二十一岁的她读过不少小说。那小说中对爱情的细腻的描写,让她对于眉目之间的传情有了初步的认识,所以毫无疑问,毅君那痴痴的眼神对她有着无比爱恋的成份!但,那忧怨的成份又是从何而来?毅君,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像个迷!   想起了开学第一天见到毅君的情景,她都形容不出那是一个怎样害羞的男孩!第一眼的感觉是这么俊朗的男孩居然会害羞!第二眼,让她对着这个害羞的男孩有了好感。第三眼,当男孩露出灿烂笑容时,她不但被征服了,而且她感觉自己沉沦了!以后的无数个夜晚,毅君变成了她梦里的常客!所以,她相当珍惜和毅君相处的日子。只不过鉴于女孩子的矜持,又碍于安茜在旁,她不得不将自己心中的情感深藏!因为,她不想让安茜取笑她,更不想让毅君从心里鄙视她,瞧不起她!所以,她违心的跟毅君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今,毅君痴痴的眼神唤醒了她心中深藏的情愫,让她既高兴又羞涩。所以脸才会泛起红晕。   当安茜从恒易公司出来,太阳已然偏西。时至此时,她还未进滴米!肚子很符逻辑的奏起了音乐,大声的提着它的抗议。她摸了摸扁扁的,咕咕的肚子,感觉有些气恼!平白无故的累了大半天,还没有慰劳慰劳可怜的肚子,难怪它会大声的提出抗议!   “唉!还是先镇压一下闹革命的肚子吧!”安茜摇头自语道。抬头望望车流如梭的公路和人流如潮的人行道,再看看人行道边的一些小吃店。从那小吃店里散发出的香味让她连连咽口水。奇怪!以前怎么没有闻到这么诱人的香味?受到香味的引诱,安茜更觉出饿的滋味了。她几乎是小跑过去的,站在冒着热气的摊前,闭上眼睛,用手招摇着想将冒着的热气往鼻孔里送,还使劲的用鼻子吸了吸:“哇!好香!”摊前的老板娘一见安茜神态,忍不住笑了:“小姑娘!你是很饿吧?”   “你怎么知道?”安茜惊奇。   “哈哈哈!看你神情就知道!”老板娘哈哈大笑:“我也和你有过同样的经历,那滋味,不好受!快坐下来,我给你呈上一碗!”   安茜看看笑容满面的老板娘,也不好意思的笑着坐下了!不一会儿,老板娘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龙抄手。安茜顾不上烫与不烫,夹了一个就往嘴里送,刚进嘴里就让抄手的温度给戏弄了。因为,安茜的嘴里有了被烫的感觉,火火的,热热的,痛痛的!但她没有吐出来,在嘴里胡乱的嚼了几下就让它下肚了。   “慢点!慢点!这可是刚出锅的!”老板娘提醒道。但很显然,她的提醒晚了一步。   就在安茜坐位的斜对面,一辆黑色的轿车里,一个平头,戴着大墨镜的男人看着安茜狼狈的吃像,心里说不清是心疼还是鄙视,嘴里依然吐出:“该死的笨女人!连吃饭都会这么粗心!”说完这句,突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这个女人如此的狼狈吃像,好像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心里一阵莫明的心痛,打开车门,右脚刚接触到地面又收了回来,然后像使气一般猛地将车门关上。“活该!”嘴里愤愤的吐出两个字,就像是谁惹怒了他一样,怒气冲冲的起动汽车离去。   一碗龙抄手下肚,饥饿感没有了,肚子饱饱的了。她此时感觉特幸福!因为她又浑身充满活力了!扯下一段餐巾纸,擦了擦红红的嘴,微笑着付了钱离去,在恒易公司的不快早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走到街上,猛然想起毅君还在医院。她使劲敲敲自己的脑袋,直骂自己没记性。“都怪那个什么易,要不是他,我又怎么会忘记生病的毅君?”想起那个什么易,她恨恨的将脚边的一块小石踢飞了起来。石头一飞出,她便后悔了。因为此时的人行道上,出来散步的人特多,万一那飞起的石头砸向了路人又该怎么办?那个什么易的债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要是这会儿又有人被自己踢飞的石子所伤,那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啊?想着想着心慌了起来,抬眼看看石头所到之处,并没人行走。她暗自窃喜,唉!老天总算照顾了她一次!偷乐一阵,便急往医院跑。谁知 到了医院,却被告之毅君已经出院 。于是她又风风火火的又赶往学校。   学校的走廊上,初初踏上这条走廊时看见的小树,如今已长成了大树。绿绿的树叶正逐步变黄,风一吹,便随风飘散。学校里的清洁工,正扫着地上的落叶。   远远的,安茜就看见雨桐和毅君走在落叶飘散的走廊上。一片落叶飘在了毅君的肩上,雨桐轻轻的将那片落叶抚去,并低声的说着什么。只见毅君扭过头来,对着雨桐柔柔的笑着。突地,毅君一伸手,将即将落在雨头发间的落叶接住,放在雨桐的眼前,猛吹一口气,落叶便向前飘去。雨桐用手捂住嘴唇,发出了一阵低笑。此刻安茜眼中的雨桐和毅君,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此时的秋风秋色,都好像极力为他们宣染着热恋的气氛。眼里的景象,安茜看在眼里,心里却翻起了波澜。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不舒服,很难受!从走进大学校园的第一次和毅君相视,毅君的这张脸庞就在她的脑海里盘旋,毅君这个名字就在心底里生了根!她不懂,这到底是她的幸福还是她的劫数!只是,如今眼前的情形让她的心更加的迷茫!   “雨桐!毅君!”安茜艰难的呼出一口气,还是高声喊叫了出来。   “安茜!”雨桐听见安茜的声音,回过头来高兴的叫着,并向安茜走去。毅君则微笑着站在原地。   “等我回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告诉我毅君已经出院了。所以我又急急的赶回学校,没想到你们只在我前面一点点!”安茜望着雨桐笑着说。但雨桐却感觉到了此刻安茜的笑跟以往的笑不太一样,到底哪点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你一去就是一天!说还什么债,诶!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会事?”雨桐看着安茜问道。   “唉!说来话长!我和毅君从电影院出来,毅君就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坐上了一辆轿车。。。。。。”   “哦?是吗?那个是从c国回来的纪俊哥哥!你们看见了我们,为什么不叫唤我们呢?”雨桐张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安茜。   “哪个纪俊哥哥?”安茜一脸迷惑。   “你忘了?就是那个住在我家对面的那个?每次你到我家,总会吵着要找纪俊哥哥玩的!”   “哦!我想起来了!”安茜一拍脑门说:“很多年没见了,都记不清什么样子了!他不是被什么亲戚接到国外了吗?又回来了?”   “是啊!人家可是英国剑桥毕业的高材生,现在在国外经营着一个很大的公司,是为了公司的发展才回国的!还是说说你和毅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茜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毅君,只好继续向雨桐讲述着:“毅君追到马路对面,却只看见了汽车闪闪的尾灯。后来他就叫了辆出租车,硬要将我塞进车里要我回家!在我还没上车前,就发现毅君有点发烧的感冒症状,于是就在前面的红绿灯前下了车,折转身回来寻找毅君。我找遍了刚刚分手的地段,不见毅君,急得我大声喊叫。。。。。。就在我无可奈何的时候,突然想起马路旁边不远有个河滩,于是就想到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到毅君。只是远离了公路的路灯,河滩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于是我又折回走到商店买了一支手电,再次去到河边。果然,我看见毅君躺在沙滩上昏迷了!我想将毅君送到医院,无奈我力气太小,背不动他,我只好上公路求助!”   “后来呢?”雨桐没想到自己缺席的一场电影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她的心被毅君昏倒在沙滩揪紧了。   “后来,好不容易来了一辆汽车,我拦下了,求他帮忙把毅君送到了医院,但我却因此欠下了债。。。。。。!”   “你们两人说什么呢?”就在安茜想继续讲述下去的时候,毅君的问话传进了她们俩的耳朵。原来她们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毅君的面前。   “没什么!”安茜看着毅君笑笑,对雨桐说:“你不是想听《泰坦尼克号》的故事情节吗?回去我讲给你听!对了!毅君!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毅君笑着,真诚的道着谢!三人并排行走在秋风吹落的秋叶中,没有了语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空气,在秋风中静溢! 正文 第十章爱的抉择(二)   国庆即将来临,毅君早早的就和雨桐安茜商量起了这次的七天长假去哪儿玩。安茜想起了中学课本上的那篇《桂林山水》,脱口说道:“桂林山水甲天下!但不知是否真有这么神奇呢?”   “哈!你该不会想去桂林了吧?”雨桐跳了起来,用手指刮着安茜的鼻子,笑着说。   “当然不是!只是想起那时老师讲起这篇课文的时候,心里特向往!现在呀,我们都还没有这样的经济实力,等我以后找到了工作,有了钱,我呀。。。。。。。!”安茜的声音嘎然停止。   “你就怎么?”雨桐没发现安茜的表情异样,仍然追问。   “我。。。。。。。。我。。。。。。。。我。。。。。。。。。!”安茜想起了张恒易的“伤腿”和与张恒易的约定,跳在口里的话消失得无影无踪,换成了底气不足的喃喃自语:“我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安茜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悲观?”毅君看见了安茜一落千丈的情绪,不解的问。   “没什么!”安茜垂头丧气的回答。她不愿毅君因她的“困境”就对她产生内疚感!   “不对!”雨桐此时也看出来了,她是第一次看见安茜这副和前面判若两人的表情!   “如果有什么事或什么困难,你说出来,或许能帮助你呢?”毅君说,眼前的安茜跟前几天简直就是两个人!是什么原因使她转变得如此极端呢?毅君想了想还是没有结果,只是盯着安茜看了一会儿,说:“如果你真想去桂林,那我们就去桂林!”   “很远的!我们三人来回可是要花费很大一笔钱的!我们都还是学生,经济也都不是很宽裕,我看还是算了吧,等以后我们上了班再说!你说呢?安茜?”雨桐说着转头看向安茜。   “对!雨桐说的没错!还是等以后吧!”安茜低落的情绪让她有气无力   “这样,这次去桂林的所有费用有我来出,你们只管开心的游玩便好!就这样吧!”毅君说着就往外走。   “毅君,你去哪儿?”雨桐问道。   “我去准备准备!”毅君说着又要出门。   “毅君!”雨桐一把拉住了毅君,向他努了努嘴,示意她看看坐在椅子上的安茜,说:“你看她,她现在能有心情出去玩吗?还是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解开了她心里的疙瘩才行!”   “那好,你和安茜无话不说,你问问她,我先出去!”毅君说完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唉”!雨桐走到安茜身边坐下,轻轻叹了口气。   “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呀?”安茜转过头来看向雨桐。   “是为你呀!”   “为我?”   “是呀!从我们一起上幼儿园起,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气馁!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说的债又是怎么回事?”   “呜!雨桐!我完了!”安茜转过身一把抱住雨桐,悲哀的说。   雨桐用手轻轻的拍着安茜的背:“好了!好了!把心里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们一起面对!”   安茜的头在雨桐的安抚下,离开了她的肩,对着雨桐讲述起了为了救毅君,那个张恒易在黑黑的河滩上摔了一跤,被摔伤了腿。   “他要求我毕业后去他的公司上班,来偿还欠他的债。我也不知要用多久才能还清!要是他的腿好不了了,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得给他白干活儿?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报答我父母呀?”说完 长叹一声,身子往椅子上一躺,双手软软的耷在椅子的两边,头枕在椅子背后,瞪圆了眼珠子望着天花板,鼓起了腮帮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听着安茜的讲述,雨桐感到了事情有些严重,她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帮助安茜。   “对了!”雨桐想起了毅君:“毅君知道这事吗?”   “不能让他知道!你看看,他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吗?都是贫下中农的孩子!让他知道,只是多一个人唉声叹气而已!”停了停,又说:“要是看见他为这事着急,我心会很不安,还会很心疼!”   “心疼?为毅君心疼?”雨桐心里重复安茜的话,身子不由得轻微的一颤,紧接着   心里紧了一紧,失口问道:“安茜你?怎么会?难道你喜欢上毅君了?”   “嗯!老实说,在三年前的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他了!现在,不单纯是喜欢,而是深深的爱上了他!我宁愿为他背负这一切也不愿他伤心难过!你不知道,那次在郊区郊游的时候,看他哭的那么伤心,我的心有多痛!”   雨桐瞪着那双亮亮的眼晴看着安茜,心里有一串忧思涌上心头,望着地面,心里自语着:“原来你也爱上了毅君!你只知道他伤心你难过,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的心又是什么样的呢?也许,你是很难过,但我心中的痛不比你少分毫呀!”雨桐感觉这时室内的空气从未有过的稀薄,稀薄得她都不能呼吸!她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轻轻的将开着的窗户推到贴至墙壁。眼睛紧紧闭着,等感到眼内流转的东西消失,才转过身,看向安茜。   安茜却没看向她,而是将眼依然盯在天花板上,幽幽的,像是在讲述:   “雨桐!在电影院里,我看见了他泪流满面,他和我们一样感性!我和他就那么挨着坐着,虽然他没有说出什么语言,但我却看懂了他的心!他的心很孤单,好像也很凄凉。所以他的内心很渴望很渴望爱!真的!当时我想,要是电影院里没有其他的人,我想他会紧紧的将我抱住,然后在我的耳边说他是我的杰克,我是他的罗丝。。。。。。。。!”   “呵呵!安茜长大了,要谈恋爱了!”雨桐笑着说着,心里却像有只猫抓一样难受!原来,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心里想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而非自己!原来毅君平常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只是看在安茜的份上,原因只因自己是安茜的好朋友!他的笑脸和他的眼神,只是自己的错觉!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爱恋的成份!是自己自作多情! 想着想着,悲伤袭来,让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比刚才更加的热痛,随即感到有一股难以控制泪液涌上了眼眶。她笑了,只不过不是对着安茜的眼笑。而是对着寝室外的过道笑:“毅君是个不错的男孩子,你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爱情来了,就好好的抓住,别放跑了!哦!我想起来了,我妈给我打电话要我回家一趟,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不等安茜回应,慌忙跨出寝室飞跑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刚刚的笑很虚伪,所以她不敢对着安茜笑!她也知道自己眼里的泪早已无法控制了,这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安茜的面前流下,所以她要离开寝室,她要飞跑!   安茜看着雨桐飞跑而去,不明白就里。但想起雨桐刚才那笑,特别别扭!因为,她的笑容里露出的是极度的哀伤!虽然,雨桐没让她看哭泣的笑容,但她还是在这和平常有违的行为中看出来了。这一切,都是在自己告诉雨桐爱上毅君之后出现的,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爱上毅君了吗?如果不是,雨桐为何又是这样的反常?想到此处,安茜的脑海里又浮现了毅君和雨桐并排走在秋风吹落的秋叶中,雨桐轻拍飘落在毅君肩上的落叶,毅君的轻语,雨桐的轻笑。。。。。。。那画面,那场景,又有谁能说那不是一幅热恋的画面?安茜脑子瞬间乱了,轰了,糊了!   毅君啊!你心里倒底有谁?   她又回想起在电影院,自己被电影感动的泪流满面,觉的头很沉很沉,就靠在了身边的毅君的肩上,那感觉好美好美!就像是枕在了飘浮的云端!这感觉,是她二十年来最美好的感觉!她很希望毅君能将他搂进怀里,让她感觉他的心跳。于是她便一直期待着,等到毅君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枕在她肩上的脑袋后,又盯在了屏幕上。她想,一定是他害羞!因为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是一个非常害羞的男孩!就在毅君昏迷的时候,自己叫醒他时,他将自己的一双手抓的好紧!当时只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乱跳,脸儿也许很红吧?因为感觉脸很烫很烫!就像抓住她手的不是毅君的手,而是滚烫滚烫的暖流,直通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让每一个细胞都在滚烫的暖流中跳跃。虽然一开始很想抽出双手,但瞬间又非常非常的贪恋这双紧握着自己的这双手,好希望一直握着,不要放手。   如今,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出入?在自己放不下毅君的时候,居然会发现雨桐也。。。。。。。。!   “啊!谁来救救我?”安茜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心里呐喊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