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夜半出警夜(一)   月光落地的声音,震痛了一台电脑的神经,屏幕上显示:2019-09-14, 02:30。   江城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相邻两个值班室,副队长秦子君正趴在电脑桌上睡觉,警员周少锋和花千树则在网上看电影。   “你说苍井空有多大年纪了?”周少峰问,同时掐灭了今晚开始看电影到现在抽的第十九个烟蒂。   “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吧。”花千树眯着眼睛,把手在脸前挥挥,不耐烦地说:“你少抽点烟行不行,你看整个办公室烟雾弥漫,乌烟瘴气,我都快受不了了。”   “切!我说你真是孤寡哎,人家苍老师已经36岁了,童颜巨ru,名不虚传啊!”周少峰喉咙放肆地吞着口水,更是把嘴凑到荧屏前面——凑到花千树的嘴巴上,舌头差不多要和花千树亲密接触,黑手也同时伸到花千树鼓涨的胸前。   “不过你也不错,正是蜜桃最丰润的年龄,今晚你老公又要失眠了吧!”   花千树有些厌恶地推了周少峰一把,“去去去,去看看‘情妇’在干什么?”   ‘情妇’就是副队长秦子君,其实是个男的,私底下他们都叫他‘情妇’——是私底而不是私自,有一次秦子君和他们同事聚餐时就开玩笑说:“如果你们老婆打电话来,你们就说和‘情妇’吃饭——秦副队长,简称秦副,呵呵!”   听花千树提到秦子君,周少峰撇嘴道:“我早先看了,正在神游太虚——打磕睡呢。怎么,你是怕他吗?”   花千树老实道:“当然怕啊,人家虽然年轻,但毕竟是领导嘛。算了,不说了,还是看苍井空实在些!哎,什么时候才能打到东京去,活捉苍井空,让她也给你慰安啊!嘻嘻……”花千树放肆地笑了起来,眼睛向周少峰闪着秋波。   “近在身边的不想,谁会做白日梦,想那远在天边的苍井空?就我这身体……”周少峰把手按在花千树的肩膀上,故作叹息地说,“我这身体,奉陪花大姐还可以,人家苍老师真要慰劳我,我只怕我也吃不消。”   两人开着倒晕不素的玩笑,做着不三不四的勾当,渐渐迷失在夜色阑珊中。   “‘情妇’早先真的在睡觉吗?”正当周少峰的手从她的沟渠中拨出,准备重新向她的洞穴进军时,花千树突然拨开了他的手,似乎不太自信、有些担心地问。   “我骗你是小狗,我在门外听到他在背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哦,我还认真记了一下,前面的太长记不住,最后那句差不多记记住了,是‘发额外法分亿分分斤亿度旧啊啊啊啊’,你说他是不是有点神经啊?”   “神经不神经不关我们的事,只要他睡着就行。”   “我亲眼看着他念着念着就趴在桌子上了,你放心吧,他不会来打扰我们的好事的。”   “还有烟没有?”花千树突然问道,不等周少峰回答,直接伸手就从周少峰的衣兜里把烟盒活捉过来,打开,不禁叹口气:“可怜的一枝独秀,真是不忍认卒抽,要不这漫漫长夜,何物解忧?”   “哎,最后一支烟了,给我?”周少峰便要伸手来抢,花千树一个闪身,伸出黑手,把把独烟握在手心,随手把烟盒丢在地上。   周少峰抢不回烟,只有抚摸着烟盒,睹盒思烟,无声伤悲。   花千树独占孤烟,得意洋洋,也不点火,便叨在嘴上。   “你一个女人家浪费我的烟干什么?”周少峰不满地说。   “我也尝尝男人抽烟的滋味啊!”花千树娇笑道。   “好!”周少峰咬牙切齿道,“既然你想尝试,那我就给你一只真正的男烟!”说着不由分说,一把揽住花千树,下面的男烟就隔着裤子顶在花千树的下口上。   两人这样顶着干了十几秒钟,花千树把嘴巴上的烟取下来,塞到周少峰嘴巴里,然后抽身出来,“你还是抽你自己的烟吧,继续陪着苍老师,我看看‘情妇’醒来没有?”   她正要开门的时候,门却自然开了。   门开了,一个小伙子撞了进来,花千树一抬头,脸和对方的胸差点就来了个激情碰撞,吓得她一低头,赶紧后退一步,马上就换上了一副笑容“秦副,你怎么进来了?”   真是说情妇,秦副就到!   她分明记得自己是把门锁死的,难道——是记错了?   但也只是瞬间的疑问,她的思想还沉浸在片子里,自我感觉对方的眼睛色迷迷地盯着她的胸部,暗暗想,和周少峰比起来,秦子君一米七八的海拨高度更加让人仰为观止,更加英俊潇洒,如果攀上他,那滋味肯定是别有一番风味。   想着想着,花千树的脸上便悄悄飞上了红晕,秦子君见她一脸春色,衣衫欠缺修理,又见周少峰有些手足无措,便猜到他们刚才肯定在搞些阳奉阴为的事,他严厉地问道:“又是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把门锁得死死的?”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之前值班他曾抓住他们一回。   秦子君说着便大步走向电脑,一眼看到苍井空正在里面尽情展示人体的美感和生活的浪漫,不怒反笑:“我说周少峰、花千树,现在我们正和岛国箭拨弩张,而你们两个却和苍井空狼狈为奸,想做亲善大使还是——汉奸!”,说到汉奸两个字,陡然抬高了音阶,敲打得两人不禁颤抖起来,竟然没有注意他也同样说了“把门锁得死死的?”   周少锋和花千树都是欲深深雨濛濛的年龄,周少峰25岁,还没结婚,花千树26岁,有些婴儿肥,双眼明亮,其内的眸子总是一闪一闪的,笑起来还会露出一对迷人的小酒窝。她老公在市财政局上班,标准的内宫总管,只是估计身体也和内宫总管一样,萎靡不振,吃不饱的她经常把怨气发泄在同一个办公室的周少峰身上,偶尔做一些不超出原则的接触。   花千树毕竟是女人,听秦子君吼问,并责以民族大义,马上低眉顺眼,赶紧关掉视屏,而周少锋则比较活泛,虽然也吓了一跳,但马上嘻皮笑脸地说:“秦副,警察也是人,特别是值班警察,长夜漫漫,你懂的!人生五大悲剧,莫过于中秋月圆夜,有月不能赏,有花不敢摘,只能异国寻芳,还是在网络上!”   “我呸!”秦子君一拳把周少锋擂了个趔趄,周少锋不敢吱声了,这个小伙子今年更是才23岁,工作一年就当了副队长,开始他很不服气,听说秦子君的某个亲戚是省厅领导,在心里就把秦子君当官二代来看,有一次他找了个借口和秦子君比试,结果三招两式就败下阵来,才知道这个中央警官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的确是有一把水的,而并非水货,从此两人便心悦臣服了。   不过秦子君没再跟他们计较,而是急切地说:“走,我们去清河公园。”   “好啊!”花千树挺直胸脯,“想不到秦副这么有情调,这么体贴下属的感受,是要去那里赏月吗?我舍命陪帅哥。”见秦子君横眉冷对,她赶紧改口道:“是陪帅哥领导!”   花千树又回头对周少峰说:“小周啊,你就不去了,好好看家,我们看夜市有什么好吃的,给你捎点回来!”   “真是花心,见异思迁,好吧,你们去我就不去了。”周少峰闷闷不乐地答应一声。   “不,你们两个都跟我一起去!”秦子君说,见两人一个大失所望,一个大喜过望,他哈哈大笑起来,“是出警啊!本帅哥才没心情让你们陪散步呢?”   “出警?现在?不会吧?”两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见他很认真地点头,不像开玩笑,两人虽然心底把他的家人问候了很多遍,但还是无可奈何。   花千树低头嘟哝着抗议道:“中秋节被分配值班,已经够悲摧的了,还要安排出警,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我是领导,就是天理,就是王法!怎么,不服气吗?”秦子君软笑里藏着钝刀。   “千树,别说了。”周少峰嘴上懒洋洋地说:“好吧,谁让你是领导呢?你指东,我们不敢跑西,你架空,我们给你放风!”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到帝王家仍然惦记着吃屎!”秦子君蓦然出手,一拳结结实实地擂在周少峰不算很结实的胸膛上,打得他抱着胸蹲了下去,再不敢说话了。 正文 第二章 夜半出警夜(二)   浮云游动,神马奔跑,虽然是夜半,因为是过节,月亮在天上高高挂起,街上依然车来车往,时不时有多情的男女牵着手漫步,甚至有偷腥的男女在街灯下合体重影,两人看着秦子君,身体某个部位同时有了反应,周少峰偷偷把目光在花千树的胸部抚摸了无数下,可是花千树却毫无感觉,她的眼睛只在秦子君身上,而秦子君则熟视无睹,依然全神贯注地开车,一直开到清河公园大门边。   清河公园离市区二十公里,已经属于江城市下的清河县管辖,一条清澈的河水从公园中心淌过,公园背后是郁郁葱葱的丘陵和树林。   还在稍远的地方,他们就看到公园门口似乎趴着一团白花花的肉体,待到开近,下车一看,原来是一个赤身果体的男子,扑卧在地上。   花千树这时才算有了感觉,她掩了脸,坐在车上,等着两个人下去看。   两人好奇地走着,故意用力跺着脚,那人毫无反应,直到走到面前——是背后,那人依旧充耳不闻,周少锋抬起那人的头,只见双眼圆睁,可是眼珠已经不会转动了,把手伸到鼻子前,已经没有呼吸了。   原来是个死人!   由于公园是在郊区,此时已经人迹罕至,又是夜半,周少峰首先惊叫了起来,“秦副,死了!”   “果然是死了!”秦子君说,刚近前两步,却又转身退到一旁,“你检查一下死亡的情况吧。”   “秦副,你真是神人嘞,硬是算准了有情况!”   周少峰答应一声,仔细检查现场,开始只顾看人了,现在才注意死者的身下直到脚下有血,血迹一直向他们开车来的反方向延伸。   可是死者背上并没发现有伤,他们把死者翻过来,也没有任何伤口,这血是从哪里来的呢?   周少峰还算仔细,他惊讶地对秦子君说:“你看,是不是这里?”   命根子!   命根子的尖端还在滴血!   这血居然是尿出来的!   “花少奶奶,你快来看,真是不可思议啊!”周少锋大声喊道,“奇怪,太奇怪了!”   “什么奇怪?”花千树问,“伤在哪里?”   “全身都没有伤口,血尽而亡!”周少峰闷声道。   “你胡说什么?没伤口又流血!”花千树不信道,“你们逗我玩吧,看我怎样收拾你们!”   真是倒霉!   花千树看到后想,虽然她貌似风骚,和周少峰经常打情骂俏,但也只想身体沾轨,思想从来没出轨的,她可不愿意看到一个赤身果体的陌生男子的,可是作为刑警,她又不得不看,但眼光尽量避开那个部位。   “真的奇怪啊,血是从哪里出来的呢?”她问道。   “就是这里啊!没看到吗?”周少锋把手拧着命根子,嘿嘿笑道。   “你,你这个坏蛋!”花千树一脚向周少锋踢去。   “啊!”周少锋疼得叫了起来,“你想谋杀亲夫啊!”他向后一倒,差点昏了过去。   不是踢昏,而是吓昏过去。   真是坏蛋!   死者的根子捏在他手中,他一倒,把根子也跟着拉倒了,而根子的根部,自然连蛋蛋也一起拉倒了。   也就是说,他一倒之力,连根带蛋都被他拨起了。   再看蛋蛋的生长处,齐刷刷的,干脆利落的就被拨了起来。   不是拨,就象一把锋利的、薄如蚕翼的刀早就连蛋割掉,又似乎蛋断茎连,如没外力,它依然好好地挂在胯上,只要稍稍受力,就掉了下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大惊失色。   没有了蛋和根,花千树也不用害羞了,她仔细检查着伤口,伤口实在太齐整了,真是天刀无缝,妙手天成,这杀手动刀的技术也太精湛了,精湛到血不从伤口流出,而是从尿眼中溢出,或者说这血根本就不是肌肉来的,而是出自内脏!   真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吧,花千树正检查着血的流向路径,秦子君沉吟道:“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可能这个男子被切了一刀,并没有死,而是一直跑到此处才倒下的,可见杀他的那个凶手真的很有技巧,让死者受了很长时间的痛苦才死去。凶手到底跟死者有多大的仇恨,以至于要这样对付死者?”   “秦副,你真聪明,观察得这么仔细!”花千树由衷称赞道,而秦子君已经大步朝着血迹的方向走去了,两人赶紧跟上,花千树虽然是女人,却不甘落后,一路小跑,赶在秦子君前面。   他们走出去不到五十步,就碰到前面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姑娘低着头撞了上来,那女人比花千树矮了半个头,一撞就撞在花千树的胸部,双方都啊的大叫起来,花千树特别不爽,如果是个男人倒还罢了,被女人吃豆腐,说有多窝火就有多窝火。   姑娘抬抬起头,见他们穿着警服,仍然惊魂未定地说:“你们是人还是鬼啊,吓死我了!”   “我们当然是人了,不但是人,还是警察。你这是怎么回事?”周少峰在旁边问,同时把眼睛投向女人没有扣好半露的衣衫下的乳沟里,沟道深深的,饱涨的山峰几乎要呼之欲出了。   “我好像被强jian了!”姑娘慌张道。   “我好像被强jian了!”见他们三人似乎没有听明白,姑娘又重复一遍。   “什么叫好像?”周少峰笑嘻嘻地问道。“强jian就是强jian,没强jian就是没强jian。”   “严肃点!”秦子君正要擂他,周少峰已经有先见之明,轻轻一闪就避开了,秦子君也没有借势追击,而是用语言敲打他,“周少峰,我看你话比较多呢。这样,安排你陪个人说话。”   “陪谁?”周少峰问,心里甜滋滋的,眼光便投向这个姑娘,“是陪这个美女吗?”   “死人!”秦子君大声说。   “秦副,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你也犯不着骂人啊!”周少峰抗议道。   “谁骂你了?我是叫你守着刚才那个死人,多陪他说说话,我们带这位姑娘回局询问了。”   秦子君阴笑道。   “什么?陪死人!”周少峰大惊失色,愣在当场,这时花千树已经挽起那个姑娘的手臂,“妹子,别害怕,我们先带你回局去。”然后冲花千树一瞪眼,“走啊!”   “天啊,太悲摧了吧!”周少峰捶胸顿足,“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今天是中秋节,你看月亮多好啊!陪陪死者,虽然不是一件浪漫的事,但也是积功德啊!这也是秦副对你的特别关照,你应该感谢才对啊!”花千树一脸的幸灾乐灾。   “是积功德?我都成了金圣叹了!”周少峰仰天长叹,“半夜二更半,中秋八月中。圣叹兄,我来陪你了!”   眼睁睁地望着他们离去,周少峰还是慢慢跟在他们后面,走到离死者有两百米远的地方守着。   走到死者那里,姑娘尖叫起来,“就是他,就是他强jian的我!”   “你不是说好像吗?”花千树提醒道。   “是是,就是他好像强jian的我。”姑娘改口道,“他果然已经死了。”   花千树还要问,秦子君止住她,“上车,回局里再说吧。”   警局。   秦子君给姑娘倒了一杯开水,开始询问,花千树则做笔录。   “妹子叫什么名字?”   “叶知秋。”   “年龄?”   “22岁。”   “我果然没有叫错,是妹子。职业?”   “江城生活报实习记者。”   “你认识那个男的吗?”   “他是泡溜公司的少总,叫蔡白。”   “还有泡妞公司?”花千树插话问道。   “全称是江城泡溜食品有限公司。”叶知秋解释道。   “你说全称我就知道了嘛。”花千树有些不满地说,“要不我怎么记录?这人的名字也太好玩了吧,蔡白,倒过来就是白菜。嘿嘿!”   “嘿嘿!”秦子君学着她的腔调,随即剑眉一扬,沉声道:“哎,周少峰不在,花千树,你就开始多嘴多舌了。做好你的记录!”   “好好好。秦副,刚才说的这句要不要记录在案?”花千树弱弱地问。   “你死人啊!”秦子君吼了句,“叶知秋,我们继续。去,给叶知秋加点水。妹子,慢慢谈谈你今晚和蔡白的情况。”   “你能不能对师姐好点,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花千树不满意地嘟哝着,但还是起身倒水去了。 正文 第三章 中秋杀人中(一)   一间名为“黑森林”的酒吧,叶知秋正和蔡白喝酒,叶知秋是中国传媒大学刚刚毕业的学生,学校是名牌,但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只好屈尊到江城生活报社,做一名实习记者,今天她接到任务,就是要采访泡溜公司的少总——一个在江城有着“花花公子”称号的富二代,今年40岁,是名符其实的“钻石王老五。”江城生活报以生活娱乐为主题,是一家半公半民的报社,是以这次任务,就是采访蔡白的私生活。   叶知秋长得清纯甜美,在玩惯了那些浓脂盛粉后,在蔡白看来,这个小姑娘给人一种很新鲜的感受,淡黄色衣服下的身材惹人上火,令蔡白下体的某个部位蠢蠢欲动。   于是在开酒倒酒的时候,他的右手食指中指轻轻地弹动,一颗小药片悄无声息地落入酒杯中,转眼就溶解了,而叶知秋对此毫无察觉。   蔡白心里暗自得意,这技巧他几年前就练成了,已经熟练无比,即使他面前的是一个警惕心极强的特警,也绝不会察觉。   叶知秋是个独生子,十年前他父亲就成为江城富豪排名靠前的富豪,家产超过五千万,旗下的泡溜食品有限公司,市值十五亿,所产的泡菜味道鲜美,经久耐吃,远销省内外。蔡白却对家族生意并不上心,在公司挂个副总的荣誉职位,整天倚红偎绿,因为是独生子,老头蔡拙也拿他无可奈何。   按说以他这样条件的人并不缺乏女人,但他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子玩腻了,转而对一些青涩女孩子产生兴趣。于是他喜欢上用迷药迷奸看中的女孩的办法,玩腻后就抛弃。当然,抛弃之前,他会用点手段令那些女孩不敢去告发。饶是如此,还是有几个要尊严不要金钱的女孩去报案,秦子君手上就接过三起,可是都是事后报案,警方以证据不足不予立案,有的甚至秦子君还没申请传唤,就已经有上层领导打招呼了。   叶知秋不善于喝酒,但为了完成采访任务,在蔡白的一番劝说下,她还是喝了一杯他为她端的酒,那杯酒喝进腹中,不到半分钟,叶知秋就感到头脑发热,渐渐地身体发软,视觉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中迷药了!”叶知秋想,可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在蔡白的半推半拥下,她被揽着走出酒吧。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她抬起头,天上,是一轮圆圆的红月亮,象玫瑰一样红得炫目,蔡白贴着她的耳朵,吹气如兰,弄得她痒丝丝的。   “我的小美人,今晚你就是我的了,跟了大爷,你再不用做这穷酸记者,高楼大厦,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   叶知秋想摇头,可她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任蔡白把她扶入自己的车上。   黑色奔驰一路急驶出市区,在郊区的清河公园附近的小树林边停下,蔡白先把后排坐椅向后推倒,然后把叶知秋从前座抱来让其仰卧其上,他一脸邪笑地看着叶知秋,伸出手猛地斯开她的上衣,一对雪白的兔子立即弹跳起来,他的嘴巴就跟着拱了起来,他正含住她的一棵樱桃,轻轻舔了一下,便把嘴放开了,在吃奶之前,他先吻她的头发,吻她的额头和眉毛,吻她滚烫的脸颊和耳朵,甚至吻她的下巴颏儿、锁骨窝儿,直到停留在她虽然幼稚却很丰富的奶子上。他的嘴吻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像通了电流,那个感觉怎么说呢?一个字:爽!两个字:舒服!   那种舒服就渗透到灵魂深处了,她甚至感觉未来的奶水都被他提前开发出来了,一种强烈的需要让她忘记了屈辱,忘记了害怕,禁不住叫道:“好哥哥,别逗了,快来吧,我简直要死了!”她都不敢相信这会是她——一个原装正品说出来的话。   在她打开双腿之前,她看了看月亮——月亮正当中,而且红得耀眼,正肆无忌惮地欣赏着他们,时间正是夜里二更半,她要记住这历史时刻——虽然是痛苦的历史,她的少女时代就要结束了!虽然一个时代的结束意味着另外一个时代的开始,但在那个时代开始之前,那一瞬间,就拥上一万年的记忆。谁说只有结婚才让少女变成少妇,其实满大街的少女都是少妇,或许,幼儿园还有。所以,这一刻才真正是千金难买,真正到了洞房那一刻切切实实是残光败影了。   她不是一个放-纵的女子,但也不是一个保守的女孩,之所以一直保守到现在,是因为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时机和合适的人人——都是些不是“柳下愚”的“柳下愚”——要么是身体,要么是神经,要么胆小,要么没钱,要么……总之,就一直保守到现在。   没想到,保持了22年的处女之城,今晚就要失守了。   不是守军无能,而是劫匪太狡猾,防不胜防!   在她以为他要进入的时候,他偏不,他继续一路向西,延腹而下,吻她的腰,吻她的膝盖,吻她的大腿小腿,甚至吻她的脚,把她的十个脚趾头挨个咬了个遍,用舌头舔她玉佛手一样的脚面。   她被舔得活泼起来,张狂起来,让他把头滑向她的腿间,用舌尖舔那最敏感的花蕊时,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种短促而凄厉的嚎叫,这种声音让她蒙羞,但已经不由她掌握了——那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一种快乐的呻吟,是雌性动物情-欲发作的那种没有装饰的欢叫。   既然强jian不可避免,不如放纵地享受吧!她想。   在她贪婪的叫声中,她眯着的眼睛看到他伟大的自豪,现在,他掏出小弟——不是小弟,而是老弟,到了该“弄”她的时刻了!她偷看了一下他的老弟,由于粗大而发紫,青筋暴突着,天啊,我晕!   她果然就晕了过去,也不知晕了多长时间,待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外面的形势让她大吃一惊。   蔡白已经站在车外,光着身子,而他的对面,是一个黑色的人影。   黑衣人的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正文 第四章 中秋杀人中(二)   站在蔡白对面的也是个男人,身材普通,穿着黑衣黑裤,脸上还带着黑色的面具。猛然一看,很像好莱坞电影中的蝙蝠侠,只是没有那身披风,头上也没有尖耳朵。他的面具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只露出嘴巴和一对眼睛。黑衣人的身体在月光下,月光明晃的,月光甚至穿透他的身子,他的黑色似乎是透明的,如一团雾,真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惟一能看清楚的,是那双眼睛,寒光闪闪的眼睛散发着杀气。   蔡白打了个寒颤,颤抖着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想要钱我可以给你!”   黑衣人闭着嘴巴,只是冷冷地看着蔡白,然后不知是用腹腔还是天上传来的阴森的话语:“我是黑夜世界的执行者。神审判你,你将会犯下淫乱罪和杀人罪,罪不可恕,判你死刑,由我执行!”   说完,黑衣人伸出右手,一柄寒光闪闪手术刀在他手上灿烂绽放,蔡白惊恐地叫了一声,张腿就跑,却被无形的力量拉了回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对着黑衣人,刀光一闪,那刀的光便在蔡白胸部划了一下,然后蔡白便踉踉跄跄跄,像酒醉的人一样向前走去。   黑衣人则回头看了叶知秋一眼,眼光里有很复杂的表情,叶知秋想伸手护胸,可是手脚都不听使唤,好在黑衣人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轻飘飘地飘向天空,那黑色,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此时的叶知秋,只有思想,身体不受思想控制,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才感受手脚可以动了,但大脑还是闷呼呼的,但还是努力爬起来,穿上衣服,大着胆子走了出去,后来就遇到秦子君他们了。   “你确定看清楚那个黑衣人了!”秦子君问。   “好像看清楚,又好像没看清楚,象做梦,又不像做梦。”叶知秋喃喃自语,眼里露出一种恐怖之色。   “你今晚怎么喜欢‘好像’哟,我问你,你究竟被强jian没有?”花千树突然插话问。   秦子君横了她一眼,“你怎么只关心人家姑娘被强jian没有,对死者一点也不关心!”   “你是男人,不懂贞洁才是女人最重要的,死人反正已经死啦死啦,再关心也活不回来了,何况那是个花花公子,死也是罪有应得!”花千树不服气地顶嘴,“我关心这个无辜的姑娘,有什么错吗?”   “谁要你关心了,作好你的记录!”秦子君吼道。   叶知秋羞涩道:“我昏过去了嘛,所以也不知道。”她用眼睛看着秦子君,秦子君知趣地起身,“花大姐,你先问一下,我出去透透风。”便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本来就是嘛,女人家的事,一个大男人插在中间干什么,要插也另外找时间插。”花千树盯着他的背影说。   见他出去了,叶知秋才说:“听那黑衣人的说法,他好像还没侵犯我,但是我能动后,又发觉我的大腿上有那畜牲的肮脏物,而且下身有疼痛的感觉,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强jian了,估计是强jian了一半吧!”   “你这个妹纸说话还真好玩,强jian也有一半的?”花千树忍不住笑了。   “戴套的都不算强jian呢,何况我这个还是不确定呢?”因为只有两个女人,叶知秋也就大胆地反驳了。   “好好,你被强jian没有,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花千树不想和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继续问道,“黑衣人是怎么说的,就让你认为他没性侵了你?”   “我不是告诉你们了,你没作记录吗?黑衣人说‘你将会犯下淫乱罪和杀人罪’,我特别注意这个‘将’字,也就是说还没犯下。”叶知秋解释道。   “不愧是记者,是搞文字工作的,对每个文字的重视和理解确实值得我们学习。”花千树翻着刚才的记录,由衷佩服道:“好吧,叶知秋,没你的事了,天亮你就可以回去了,不过如果我们有需要找你补充的情况,希望你能够随时配合我们。”随后她对门外叫道:“秦副,你可以进来了,记录都作好了。”   很快天就大亮了,当叶知秋要准备告辞起身的时候,秦子君检查记录,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早时提到要特别注意语言用词,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一柄寒光闪闪的手术刀’,你确定是医生用的手术刀吗?”   “如果我看到的是真的,我就确定!”   “你没有了好像,怎么又来如果了?”花千树不满地插话,见秦子君又开始瞪眼,便伸伸舌头,低下了头。   “因为我不能确定是亲眼所见嘛,当时好像是半梦半醒间,也许还是梦中所见啊!至于看到的,就是手术刀,不瞒你说,我哥哥就是法医,就在你们警局工作,还有,我表哥也是医生,在博爱医院上班。”   “叶知春!”秦子君兴奋道,“开始你说名字的时候我怎么没想到他呢?他可是著名的‘余一刀’,不过他是我们公安局的兼职法医,所以名字很熟悉,人倒不是很熟悉,据说他给猪开刀比给人开刀更厉害,都是一刀过命!”   “你不会怀疑是我哥吧?”叶知秋忽然有些紧张。   “只要和案件有关联的人,我们都有会调查取证。”秦子君本来想拍拍她的肩膀,结果还是拍在桌子上,安慰她道,“一切都要用事实,用证据说话,警方不会凭空污陷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轻易放走一个坏人!”   “我哥虽然是法医,除了给人开刀,他可是连鸡都不敢杀的。”叶知秋担心地为哥哥辩解,她已经被秦子君吓倒了,真后悔自己多嘴多舌,把哥哥牵扯出来,虽然坚信哥哥不会是凶手,但如被警方叫来配合调查,又岂不是自找麻烦。   见叶知秋脸都白了,秦子君感到一阵悲哀,都什么年代了,老百姓还是闻警色变,就连经常和警察、和凶犯身体打交道的法医,她的亲属都不愿意和警方扯上关系,当然,如果是罪犯也像普通老百姓这样怕警察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犯罪案件,天下太平了。   “放心吧,我也相信你哥哥不会是!”秦子君只好这样安慰她,也像叶知秋一样注意文字表达,毕竟“相信”归“相信”,相信不等于事实。   “那就好!”叶知秋这回却没认真分析语言文字,天真地相信了,并显得轻松了不少。   “哦,对了,你表哥叫什么名字?”   “张山峰。”   “花大姐,来,作好记录。”秦子君把记录本递给花千树。   “你不会又怀疑我表哥吧?”叶知秋刚刚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   “我说过,怀疑不等于事实,但如果没有怀疑我们就无法查案。”秦子君无奈地说。 正文 第五章 案情分析时(一)   早晨九点钟,在江城市刑警队的会议室,案情分拆会正在进行,刑警队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会计室。   周少峰、花千树和秦子君都是调入刑侦队的新人,但秦子君已经算是领导了,只有他们两人被安排坐在下首,周少峰一脸不悦,秦子君太可恶了,昨晚安排他和死鬼相望了一晚上,早上又安排他和法医尸检,刚刚才忙回来,有机会一定要整一下这个年轻的副队长。   “少峰,昨晚陪死人,被吓着没有?”花千树这时也调侃起他来,周少峰正想还击,忽然听到背后响起有节奏的脚步声,孤零零地坐在领导席上的秦子君已经率先站了起来。   “队长好!”   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刑警走了出来,这个女刑警就是他们刑警队的头儿,有江城市“警界第一花”之称的刑警队长杨兰蔻。   她今年不过26岁,是江城市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刑警队长,清丽脱俗的容貌、冷艳的气质、迷人的身材组合在一起,令她焕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魅力。   杨兰蔻在任何时候都一丝不苟,一米七五的高挑身材,总是整整齐齐地穿着全套的警服,绿色的上衣配合着齐膝的制服裙,浑圆挺拨的胸脯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视觉冲击力,令人遗憾的是,她整天脸上都挂着寒霜,让人亲而远之。   江城刑侦队真是不幸,女人当家,阴盛阳衰!周少峰便哀叹,一想到美女也只能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焉,心里就是一阵叹惜。   “周少峰!”杨兰蔻的沉声点名把他从心猿意马中拉了回来。   “有!”他赶紧站起来。   “你是全程参与此案调查取证者,又参与了尸检,说说你的发现?”   “是!”周少峰瞪了一眼坐在杨兰蔻旁边的秦子君一眼,对方正在对他挤眉弄眼,似笑非笑。   他整理一下思路报告道:“通过对现场的详细勘察及尸检报告后,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一宗谋杀案。死者身份已经查明,是泡溜食品有限公司副总蔡白。法医初步断定,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钟左右。死亡原因是内脏破裂——哦,不是破裂,而是被一刀划开,连命根也从蛋蛋处齐刷刷划开……”   “什么命根蛋蛋?说文雅点。”秦子君笑着插话调侃道。   杨兰蔻侧脸瞪了秦子君一眼,“闭嘴!请周少峰继续说!”   见秦子君被训了一句,周少峰忍住开心,心想终于有人可以收拾你了,于是继续汇报道:“从常理分析,死者身上所带的钱包原封未动,显然凶手不是为了谋财。凶手作案手段毒辣,一刀割开死者心脏及肠子及蛋蛋后,并没让他立即死去,而是让他挣扎奔走了二十分钟才死。根据以上情况,似乎是仇杀。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和凶手所留下的任何线索,可见凶手具有高超的反侦探能力。最诡诈的是,死者皮肤完好,那么这个刀是怎么伸进去划伤内脏的?似乎不是人力所为!”   杨兰蔻脸色变了一变,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问其他刑警:“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刑警们互相望了一眼,没有人应声,夜里就是秦子君他们三个值班,今天虽然有其他刑警去现场参与勘察,但能说的基本都让周少峰说完了。   坐下来等了半会,见众人不吱声,周少峰看看坐在杨兰蔻旁边意甚悠闲的秦子君一眼,又举手发言道:“队长,我还有一点要补充?”   “你说!”杨兰蔻对周少峰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其实这个案件是秦副队长最先发现的,甚至说未卜先知。昨晚我们值班的时候,他突然叫我们出警,当时我们还很不满意,认为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有意整我们,谁知果不其然就在清河公园门口发现了死者,当然,如果早去半个小时就好了,估计正好撞上凶手下手。因此,我建议还是请他来讲吧!”   杨兰蔻怔了一怔,秦子君这个副手什么时候有这个未卜先知的能力,此人虽然入行尚晚,但业务素质已经不在自己之下,现在看来已经严重威胁到自己的位置了。   她侧脸向秦子君看去,秦子君正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认真记着什么,似乎没注意到周少峰的提议。   “秦副!”   这一声吼得很大,“情妇”的意思就很明显,刑警们一阵哄堂大笑,眼睛齐刷地盯在秦子君的身上,可惜他低着头,又有桌子挡在面前,目光无法探究他在想什么,只是想到“情妇”这个谐称放在一个大男人的身上实在好笑,而且还是由一个俏丽的女子口中叫出,更是说不出的幽默滑稽。   但偏偏秦子君仍然没有反应。   杨兰蔻大怒,拿起手中的钢笔就象秦子君戳去。   半低着头的秦子君就似头上长着眼睛,向后一仰,堪堪躲过钢笔,顺手一抓,正好把杨兰蔻戳过来的钢笔头部抓在手里,然后用力一扯,杨兰蔻因为一戳之力已呈强弩之末,被秦子君轻轻一拽就把笔抢在手中,但他又飞快一送,那笔在电光火石之间又回到杨兰蔻的手中,外人根本看不出来钢笔曾经易主。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思考案情,一时想入了神,杨队有什么吩咐?”秦子君笑着说。   杨兰蔻瞪着他,暗想这个人真是太阴险了,脸皮更是厚到无耻,明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大言不惭地说谎,当下也不戳穿他,便道:“是吗?那就说说你刚才在思索什么?对了,周少峰刚才说你夜间未卜先知,带他们出警,就从你是怎么知道要出事说起。”   “这要问你了?”秦子君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她。   “问我?笑话,昨晚是你值班嘞!”杨兰蔻冷冷地说。   “你还记得前三次强jian受害者来报案的说她们被迷奸的时间吗?都说的是凌晨两三点钟发生的,而且同样是月圆之夜,遗憾的是每一次都被你扣住不查了!”秦子君反击道,“而这回死人了,你就重视了!我且不说了这个了,昨夜我也是突发奇想,想到月光这么好,又是中秋,就拉着他们出去巡视一下,如有巧合,纯属雷同,不值得大惊小怪。” 正文 第六章 案情分析时(二)   “秦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在分析今天的案情,你扯以前的干什么?有本事你找领导去,那是领导指示的!”杨兰蔻圆睁杏眼。   秦子君也不甘示弱地圆睁双眼,讽刺道:“就是,你确实一个全身心都为领导服务的下属,领导让查你就就查,领导不查就不查!”   “就是,我让你查你就查,不让你查你就不要查!”杨兰蔻趾高气扬地说。   “哈哈……”突然,下面刑警们不约而同地放肆大笑起来,有的还笑得捂着肚皮,差点笑死了。   “有什么好笑的?”杨兰蔻把杏眼对准下面。   “杨队,你让秦副队长插他就插,什么时候也让插我一回啊?”周少峰实在忍不住说了出来,而且还无比猥琐。   “你、你、你?”杨兰蔻手指周少峰,气得差点吐血,一连说了几个“你”字,却是理不下去了,怒不责众,何况是自己失语,只好甘取其辱了。   “在讨论案情的时候,你们还嘻皮笑脸,成何体统,再笑,再笑我要纪律论处了!”见众人终于熄灭了笑的火焰,杨兰蔻才转过头,继续问秦子君道:“那么你分析凶手会是怎样的人?”   “据昨晚我们对疑似被迷奸女子叶知秋的询问,我认为她的说法是可信的,凶手可能是个具有超常能力的人,或者说他不是人,是神!”   杨兰蔻一声讥笑,“秦副真是善于幻想,我觉得你不如去写玄幻小说好了。你给我记住,这是在查案,要重事实科学依据,而不是YY!”   下面的队员便嘿嘿跟着笑了起来,秦子君听出杨兰蔻语气中的讥讽之意,当即回道:“杨队长言重了,有你这个老前辈在,哪有我这个年轻人说话的份。这件案子还是你来总结吧,想必你一定有老道的见解。”一句话就将球踢了回去。   杨兰蔻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老”,本来她年纪轻轻就当上队长,正是风光得意,谁知来了个比她还小3岁的秦子君,而且才一年就当了副队长,这让她心里非常不爽,顿时脸色铁青,一副恼怒的样子。   周少峰一看势头不好,赶紧发言道:“两位领导,都是我无能,是我对案情分析不到位,让领导们产生生分歧了。”   “对不起,队长!”见杨兰蔻面色开始和缓,秦子君低声道,毕竟案件是第一位,不能因为个人意气而误了。“还是我继续分析案情吧,我根据叶知秋的描述,将那个面具人的样子画了下来,你们看一下。”   秦子君把他刚刚在笔记本上写着画着的纸撕了一张下来,展示出来。   刑警们轮流看过之后,杨兰蔻最后将那素描画取来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个身材普通的黑衣人,衣着有点像好莱坞电影中的英雄蝙蝠侠,只不过脸上戴的是一副黑色面具,只露出眼睛、嘴和鼻子。   你别说,这人物画得栩栩如生,显示出极高的素描水平,杨兰蔻不由得有点惊讶地望了秦子君一眼,赞扬道:“你画画的水平还真不错嘛!”   秦子君微微一笑,平静地说:“过奖了,画画只是我的业余爱好。”   杨兰蔻放下素描画,问道:“你认为这个人就是凶手吗?”   “很有可能。你们看他这身打扮像什么?”秦子君说道。   花千树接口道:“有点像蝙蝠侠,他该不是在学这些漫画里的英雄在黑夜里行侠仗义吧?”想想她又补充道:“清晨根据叶知秋的叙述秦副就画的了,并得到了叶知秋的认可,这是那张的修正版,更加逼真、更加动人了!”说到后面,却是赤裸裸的拍马了,连“动人”的词都撸了出来,她一直想找机会拍这个小帅哥的马呢,也不管有这么多人在场。   不过秦子君似乎对她献上的殷勤没有感觉,接过话道:“不错。从案情看来,这件凶杀案既不是劫财,也不是有预谋的仇杀。因为死者带叶知秋到郊区,只是临时起意,凶手根本不可能事先等在那儿。我猜测,凶手根本不认识死者,他只是看到死者的罪行,才杀了死者。这种人想必是有严重猜想症的精神病患者,他将自己当作电影、漫画里的侠客英雄,在夜晚惩罪治恶。这件凶杀案如果没有先例的话,可能是他第一次作案,一旦开始这种行为就很难控制自己,因此我推测他很有可能会继续作案。”   一片沉默,刑警们都在琢磨秦子君的话,很多人表现出钦佩的表情,只有杨兰蔻不服气地说:“这些只是你的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算不了什么。还有,你早先不是说可能不是人,而是神作案?”   “案子还没有大白之前,我们所做的都只能是推测,然后慢慢去寻找证据来证明对错。如果连这些推测都不允许,那我们还不如回家睡大觉,等待凶手自己送上门来。至于开始我说的神,是一种广义上的,现代的科技已经证明有的人有特异功能,这个连伟大的科学家钱学森都敢以D性作保,深信不疑。这种人可以救人于弹指之间,杀人于无形之中,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现在的任务是我们怎么可以找到他?”秦子君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杨兰蔻气得双眼快冒火了,但是她还是努力压制下去,开口道:“好吧,既然大家没有其他发现,就照柳副的意见去调查吧。老张、小周,你们去那间酒吧调查一下;杨武、王晓东,你们去泡溜公司调查一下,顺便向他们老总汇报一下情况并表示慰问,泡溜公司是江城的大企业,要安慰家属情绪,虽然这并不主要是我们刑警队的工作,但也代表我们公安的整体素质和人文情怀。”   秦子君又补充道:“还有,根据凶手用的是手术刀,我推测他可能是个医生,恰好,叶知秋的哥哥叶知春和表哥张山峰都是医生,大隐隐于市,奇能异士也可能是普通人,我建议去查一下。”   “叶知春就不用查了!”叫老张的刑警插话肯定地说,“他昨晚就是和我一起喝酒的,就在他家,醉得不省人事。”   “是的,今天尸检本来要叫他的,因为他醉得很厉害,起不来床,我们叫的李医生。”周少峰也作证道。   杨兰蔻看看花千树,又看看秦子君,说道:“秦副,花千树,你们两个再去调查一下死者吧,看看还会有什么发现?老张,你们调查完酒吧情况后顺便也查查张山峰。”   “是!”两人恭敬地回答,对杨兰蔻的安排和思想高度,他们还是比较佩服的。   杨兰蔻又看了秦子君,重重地“哼”了一声,心想你再怎么嚣张,也得归我调配!然后一跺脚,率先走出会议室了。 正文 第七章 树林中的秘密   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花千树气鼓鼓地开着警车,旁边的秦子君将脑袋靠在座椅上睡着了。这个P人,仗着是领导,全然不把自己这个师姐放在眼里,居然安排自己这个师姐开车,真是憋屈到家了。   到了第一案发现场,花千树一个急刹车,秦子君的头撞上前面的车窗,差点把玻璃给撞穿。秦子君惊醒过来,一脸恼怒地盯着花千树。   花千树一脸无辜的样子,指了指外面:“已经到了,我见你还没醒来,不得不采取强烈一点的手段来叫醒你。”   “什么强烈手段,你这是谋杀亲夫——不,谋杀领导!”秦子君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推门下车。   “哈哈,谋杀亲夫!”花千树回味着秦子君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很好玩,面带春色,跟在秦子君身后走去,一路唠叨着,“秦副,我把我那个亲夫谋杀了,你说要得不?……”   秦子君懒得理她,径自走到那个发现奔驰的地方,那辆车已经被弄走,只剩下草地上几滴已经凝固的血迹。这辆车停的位置是公路边的草坪,后面是小树林,越过500米就是清河公园大门。   “其实今天清晨周少峰都认真勘察过了,能发现的都已经发现了,不知道杨大队长还要安排我们来复查干什么?”花千树有些不满意,心想杨兰蔻要么故意折腾秦子君,要么认为周少峰水平不够,但不管怎样,自己都是陪衬的角色。   “还真有没发现的情况呢?”秦子君似笑非笑地说,然后便抬脚向树林深处走去。   “你这样就能找到凶手?”花千树跟在他身后,不信地说。   “哪来这么多废话,跟着我走就是了。”秦子君不耐烦地说。   花千树撇撇嘴,恨不得上前踢他一脚,想了想,还是不敢。   花千树跟着秦子君走了十多分钟,忽然听到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便偷看秦子君,只见他已经站在原地,神态自若,沉声喊道:“谁在树林里面,出来!”   很快就从树林里面走出两个衣衫褴褛、衣衫不整的男女,四十来岁,一看就知道正在行苟且之事。男人低头嘟哝道:“警察,我们在树林里办点事不犯法吧?”   女人则伸手抚着胸部,羞涩地说:“我们是检垃圾的,没有地方可去,警察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下次不敢了!”   “你们没有犯法,但是不道德,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公园一角,影响公共生活的。好了,我不处罚你们,但下次不得再犯了。我问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秦子君问道。   女人沉默不语,男人听说不怪他们,便老实回答道:“我们是昨晚趁着月亮好就来了的,今天一天都有警察在这外面检查,就不好出来了,一直等到他们走了,兴趣来了,就想着又复二火,你们就来了。”   “嘻嘻……”花千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你们这精神也太好了嘛。”连说边拿眼睛斜睨着秦子君。   秦子君横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人家也是条件逼迫,就地解决,你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像蔡白那样开着豪车出来风流啊?”   “这倒也是哈,在车上风流的人被杀害了,在野地里苟合的人倒没事……”说到这里,花千树猛然醒悟秦子君问话的用意了,“你是说蔡白被杀害时他们或者就是旁观者……”   “还不算太笨。”秦子君笑道,然后问这两个人道,“昨晚你们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了吗?”   那女的就浑身颤抖起来,男人倒要平静些,他说他们当时本来还没在树林深处,隔路边草坪也就十多米远,大约两点钟的时候间,他们已经做完了功课,正在搂抱着沉沉入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喇叭声,他们也没在意,反正路上车来车往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那车停下来了——其实他也没注意车停没有,是听到女人的轻声呻吟,毕竟他们也刚刚才呻吟过,是以对这种声音自然很敏感,他当时就推推女的,说:‘有钱人就是好,还他妈点子多,要开车到野外来做,我们实在是没钱没房,要不谁不想就在床上舒舒服服的做啊!’”   “不要扯闲话,就说你看到什么?”秦子君吼道,他想到花千树一个女刑警站在身边,听到这种P话肯定不自在,就代为训斥了。   不过花千树倒没在意,反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一副悠然的样子,她白了秦子君一眼,反而娇嗔道:“你不说话别人会说你是哑巴吗?你要仗着你是领导就可以随便吼人!这位大叔倒是很幽默的。大叔,你继续说。”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遇到这样倒疯不颠的女下属,真是倒霉到家了,秦子君赌气抬脚走得远远的。   “我不信离了你我就问不出真相!”花千树噘着嘴,“大叔,你继续说。”   男人受到鼓励,继续地说:“我女朋友——”   “大叔,你真逗!”听到“女朋友”这个词花千树也忍不住笑了,一个拾荒的也居然会用这个词,但她脸色忽然变了,“你说女朋友,那她就不是你老婆了,这么说你们是——通奸!”   “都是你多事。”女人狠狠地横了男人一眼,“警察,他女人跑了,我男人死了,以前我们本来就打小就很要好的,结婚之前都有过了,只是双方父母不同意……”   “好了好了。”花千树打断她的话,“你们的过去我没兴趣听了,也不追究你们了,就说说昨晚的事吧!”   女人受到打断,不吱声了,男人又绘声绘色地说起来,当时女人也醒了,两人便从树木间隙探头出来看,结果才没两分钟,车上的男人便光着身子从车上下来了,他们还想这个男人是不神经病,或者是有病,这么快就搞好了,正想着,那男人便对着空气说话了,“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想要钱我可以给你!”   “你确定他真是对着空气说话,而不是人吗?”秦子君又走近来,插话问道。   “是啊,的确是对着空气,我发誓真没看到另外的人。当时我们都吃惊了,最后我还安慰我女朋友说可能那个男人是疯子,有钱人都喜欢疯……”   天啊,花千树吓得颤抖起来,秦子君今天在会上说的竟然是真的——凶手不是人!秦子君因为提前有所预料,倒是没太惊奇的反应。   “然后那男人就像被谁伤了一样,捂着肚子,偏偏倒倒地向公园那边走去了,我本来想跟着去看的,被我女朋友拉住了,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后来没多久你们就来了,我们更不敢出去了。”   打发走两个拾荒者,花千树由衷佩服道:“秦副,你太神奇了,真的被你算中了!”   “我是谁?我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秦子君啊!”秦子君毕竟年轻,再说谁不喜欢奉承啊,顿时沾沾自喜起来。   “是是,秦副,照你这样的势头,很快就可以转正了,到时可要罩着我啊,毕竟我也算是你的铁杆粉丝了。”花千树顺着吹捧道,甚至悄悄把手伸到他的手腕下。   “不要胡说!”秦子君察觉出花千树的不纯心机,轻轻把她想挽他的手抽开,“杨队长才是江城警界奇女,我算什么,只不过有点小聪明,我还得向她好好学习。不说了,走,回警局。”这回是秦子君率先坐到驾驶室,亲自开车了。   坐在车上,花千树又不解地问道:“秦副,我还有一事不明。这两个人在树林里那个……隔那么深远,你怎么就听得出来了?”   秦子君大笑道:“别忘了,我今天在会上说的,有的人就是有特异功能,比如我,我就是有顺风耳、千里眼,所以下回值班你们再看那些有损警察形象的片子,小心我告发你们!”   “我不信!”花千树说,但不信归不信,事实就是人家发现了你没发现的,你不得不信。 正文 第八章 蓝眼怪人   他们开车驶入市区,已经12点过钟了,秦子君把警车停在一家叫“顺发”的自助餐馆,对花千树说:“师姐,你肚子饿了么?我们就在这家餐馆吃饭如何?”   “你叫我师姐!”乍听秦子君称呼自己师姐,花千树乐得合不拢嘴了,秦子君自从当了副队长就一直直呼其名了,“好啊,你请客!”   “你看看你,还是师姐呢?你以为叫师姐是白叫的吗?师姐就是拿来请客的,知道吗?”秦子君嘿嘿笑了。   花千树苦着脸,不情愿地说:“好吧好吧!你叫我请我就请吧。”   “看你那熊样,不就请个客吗?好像受到很大的剥削,算了,还是我请吧,算是对你一路陪我的补偿!”秦子君不屑地道,“女人就是小气。”   “顺发”餐馆因为处于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生意十分火爆。秦子君和花千树走进去时,座位全满了,刚巧有一桌人吃完,他们才有了位置。   因为是秦子君请客,花千树当然不会客气,一口气点了10多个菜,幸好秦子君带的钱多,倒也不怕难堪。   因为是在桌子上,两人也就随便了,秦子君嘘落道:“你看看,一个大师姐,尽喜欢占小师弟便宜,你好意思不?”   “难得领导请客嘛,我如果不多点点,就对不起领导了。”花千树阴笑道,“吃领导,就要吃饱喝足,如果你觉得吃亏,师姐给你来点奶,你不会拒绝吧!”说罢,眼睛便色迷迷地盯着秦子君,反过来好像是她要把秦子君吃下去的样子。   “师姐的奶就免了吧,我怕噎着我!更担心财政局扣公安局的款项,那我不就成了公安局的千古罪人了吗?”秦子君笑道。   花千树不以为意,依然嘻皮笑脸地说:“你放心,我家那口子只懂珍惜钱,不懂得珍惜女人,你就照顾照顾下属嘛!”   “花千树啊花千树,你看看你,还有个警察的样儿吗?算了,和你说话真没意思,吃饭吧。”   花千树扒了一口饭,兴致勃勃地夹起一块鸡肉往嘴里塞,边吃边问秦子君:“说真的哈,玩笑归玩笑,秦副,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昨晚你突然说出警,一出警果然就出事;今天分析会上你说可能不是人所做案子,或者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做的,刚才就得到证实了。也没见你花多少时间调查,怎么掌握情况似乎还比我还详细呢?”   秦子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我是谁啊?我是独一无二的秦子君,我在省厅干了半年,就得了个绰号叫‘蝙蝠神警’,就是像蝙蝠那样有神奇的触觉、嗅觉和听觉,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效率当然高啦,你以为我这副队长是靠不当关系得来的吗?你呀,就庸人一个,根本不可能理解天才是怎样诞生的。要像你那样慢吞吞地调查,那样不开窃,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破案?”   “喂,秦子君!”花千树被激怒了,“你敢小看我!”   秦子君呵呵一笑,道:“吃饭吃饭,我跟你开玩笑呢。说实话,你今天在分析会上的发言也比较得体的,虽然只是一片凡言。”   这时,只听一阵吵闹声从餐馆门口传来,秦子君和花千树向门口瞧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领着一个打扮古怪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这个古怪人的衣着完全不符合时代,微微发胖的他居然穿着清朝的长衫,还留了一根辫子在脑后,样子显得滑稽无比。不过没人敢对他发笑,因为这个人的眼睛竟然散发着蓝幽幽的光,阴森森的,令人发怵。   看到这个怪人,秦子君心里一激灵,掏出手机悄悄就给他拍了一张像。   “呵呵,这个怪人有什么好拍的。”花千树说,“你还不如去拍唱戏的。”   “你懂什么?”秦子君瞪了她一眼,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争吵的是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极为不悦地对餐馆服务员说:“怎么,你担心我们没钱付账吗?居然把我们往外推。你信不信,我只要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的餐馆关门?”   那位服务员半弯着腰赔笑道:“不是,这位先生,你误会了,我们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欢迎还来不及呢。你们也看到了,我们餐馆已经客满了,一个空位都没有,我说请你们稍等一会儿,你们又不干。没办法,实在是对不起。”   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瞪了她一眼,嚣张地说:“这有何难,赶走一桌人就是了,大不了我来赔偿你们的损失。”   “这个……”服务员为难地说,“对不起,先生,每位顾客对我们来说都是上帝,我们不能这样做。”   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哼”了一声,推开服务员,径自走进餐馆,当走到只有一个人吃饭的桌子前,对坐在那里的年轻人说:“小子,请别一个人就占住一张桌子,请移到别处去吧!”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叠钱,丢到桌子上。   年轻人抬起头,眼睛冷冷地瞪着站在面前的中年人。   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被这个年轻人的眼神盯得很不舒服,怔了一怔,有点恼羞成怒地说:“瞪什么瞪,还不快拿了钱,滚!”   年轻人马上站了起来,握紧拳头,忽然看到中年人身后的那个怪人,变了变脸色,接着又微笑了一下,也没拿桌子上的钱便离开了。但走的时候,他紧盯了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一眼,那眼睛非常幽深而意味深长。   这一切让花千树大为不满,对秦子君说:“看他们这种嚣张的样子,十有八九是黑社会的。走,我们去查一查他们!”   秦子君急忙起身栏住她,低声道:“这批人你惹不起,他们不是普通人。”   花千树瞪眼道:“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们?”   秦子君摇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那个古怪的人眼睛很特别,大概是修炼邪术魔法的,估计是个妖术师,而中年人则肯定是个有背景的人,嚣张之人必有嚣张的本钱,再没搞清楚底细之前,不要贸然动手。”   “妖术师?”花千树突然用古怪的眼神望着秦子君,“你怎么会看出这些?你不会也是这种人吧?——难怪你每回查案都怪怪的,总是比别人掌握先机?”   秦子君呵呵一笑,掩饰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见识多一些而已。”   “你比我还小,能够多什么见识?”花千树认定他是唬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我偏要去惹那些人,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会邪术魔法?”   “随你的便。”秦子君慢悠悠地地说道:“希望你不会半夜睡醒后发现被窝里全是蜘蛛、蜈蚣、毛毛虫之类的。”   “不会吧。”花千树立即僵在那里,脸色有点发白,勉强一笑:“你别吓唬我啊,我胆子很小的。”但她还是真被吓住了,秦子君多次的准确的预见已经让她相信,这个年轻的副队长可是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不说滑稽的话。   秦子君呵呵一笑,不再理她,继续盯着那两个人,花千树的僵硬地立在那里,眼睛跟着监视着他们,突然,他们两个的眼睛都瞪大了。   一个身穿警服的高挑女子走了进来,居然向那两个人的座位走了过去,然后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给她移了移椅子,兴奋地说:“兰蔻,你来了!”   居然是他们的队长杨兰蔻! 正文 第九章 无限压迫   杨兰蔻居然和两个人认识,而且从那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的兴奋表情来看,他们的关系应该不浅。想到这里,不说秦子君了了,就花千树也感觉很不爽。   花千树顺着秦子君的视线瞧去,惊讶道:“是队长,她怎么会认识这两个人呢?”   杨兰蔻没有发现秦子君和花千树,她坐到那个西装革履拉开的椅子上,好奇地看了那个怪人一眼,对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问道:“宁安,这位是你朋友吗?”   这个叫宁安的人“呵呵”一笑,叫来服务员点了些酒菜后,才对杨兰蔻说:“兰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秋明明先生,也是我拜的老师。秋老师目前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有很大的法力,保证会让你叹为观止的。”   “日月神教?”杨兰蔻的脸上霜更浓了,“这不是拜物教的一种吗?该不是邪教组织吧?”   宁安不安地看了秋明明一眼,笑道:“日月神教在中国已经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古代很多农民起义依附的都是这个教派,最辉煌的当属于张无忌的明教了,也是就朱元璋依靠他取得江山的。日月神教是属于人民的教派,怎么会是邪教组织呢?兰蔻你就别开玩笑了。”   胖怪人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不屑一辩,只是静静地看着杨兰蔻,碧蓝的眼睛里闪着妖邪又淫邪的光,杨兰蔻被他这种眼神看得很不舒服,皱着眉头问宁安:“你约我来有什么事,不会就是为了让我认识他吧?”   “是这样的。”宁安为杨兰蔻倒了一杯酒,“秋老师打算在本市成立一个日月修道协会,专门吸收有非常能力的奇人异士和具有修仙潜质的人参与,相互切磋交流、传授学习,我已经投资了300万在本市搭建这个俱乐部。不过像这样的协会要成立起来,还需要一些合法的手续,这有点麻烦,所以找你来,想请你帮忙。”   “对不起。”杨兰蔻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说,“本国早有法律明文规定,禁止成立宣扬迷信、非法聚众的邪教组织。”   “兰蔻,我已经说过,这不是邪教组织。实际上,修道协会和那些俱乐部是一样的性质,就是给一些具有非常能力和相同爱好的人提供交流和学习的场所。我们还打算搞一些科学人士来研究这些非常能力,让这些在奇异能力的人能为社会服务。”   杨兰蔻淡淡地看了宁安一眼,冷冷地说:“这件事找我有什么用?我只是个刑警,只管破案,只要你们没有触犯刑法,就和我没有关系。这种事,你们去找市政协,找宗教协会谈吧,再说你本来就是市政协委员。”   “兰蔻,你知道政协就是个摆设,办事还是要找你们这些实权部门,再说我都给你说了,这不是宗教,是协会,是俱乐部。”宁安笑道,“谁不知道江城市长是你的干爹,只要你愿意帮忙说句话,修道协会很快就能成立。”   “谁不知道江城市长是杨队长的干爹?”花千树轻声问秦子君,“你知道吗?我可是第一次听到呢?”   “你知道有什么用,只要领导知道就行。”秦子君轻轻地拍了她一巴掌,“别说话,认真听!”   这时杨兰蔻已经勃然大怒,站了起来:“唐宁安,你看错人了,我从来不会干这种事!再见!”   她正欲转身离去,突然响起一声冷哼,杨兰蔻心神猛地一震,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向她的身体挤压下来,硬生生将她圧回到座椅上。   只见秋明明那双眸子正阴沉地盯着她,这股无形的力量很显然是来自于他的身上。杨兰蔻心中大为惊骇,她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异能邪术之说,不止是她坚定科学的立场,将这些东西归于迷信骗术之类,更因为她从未见识过。岂料这次却让她亲身体会到了,作用在她身上的无形挤压力绝对是她以前闻所未闻的怪异力量。   秋明明说话了,他的眼神仍然很阴森,连口气也是阴森森的。   “杨小姐,实际上我们要求你做的事情并不太难,只要你举嘴之劳,对你干爹一说就是了。以你和你干爹的关系,只要你肯开口,这点小事他一定会同意的,你又何必与我们为难呢?”   杨兰蔻想去取腰间的手枪,但是双手好似被无形的绳索密密麻麻的捆绑着,连手指都动弹不了。更为尴尬的是,她那对饱满的双乳被压得惊心动魄地突起,看得餐馆的人都脸红心跳。   杨兰蔻不由得气红了脸,恼怒地对唐宁安说:“宁安,你敢这样对我?”   唐宁安忐忑不安,他原本以为杨兰蔻必定会答应此事,没想到杨兰蔻态度如此坚决强硬,弄得他下不来台。对秋明明,他心中始终存在着恐惧,当秋明明找上他,希望和他合作的时候,就给他表演了几下恐怖的能力,当时的印象令他至今想起来仍然感到毛骨悚然。虽然他对秋明明的行为感到不满,但他不敢表露,只是弱弱地叹道:“兰蔻,你何必让我为难呢,只要你答应了,秋老师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你了。”   杨兰蔻的美眸快要喷出火了,她盯着唐宁安,也听出他的语气有点身不由己,但是她的脾气一向强硬,属下在下面都称她冰美人,再加上又有一个市长干爹,何曾受过这样的压迫,当下冷冷地说:“你别做梦了,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在本市成立邪教组织的,就算干爹答应了,我也要阻止!”   唐宁安的脸色微微一变,秋明明眼中蓝光再闪,冷哼一声,说道:“杨小姐还真是固执啊!不过,这么做你绝对没什么好处。实话告诉你,没有人能够拒绝我,就算你拒绝,我也有能力让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的。只是这样一来,大家就撕破脸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答应我,大家互利互惠,有何不好呢?”   杨兰蔻气恼地说:“没有人能这样对待我,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是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秋明明叹了口气,眼中邪光再闪。   杨兰蔻蓦然感到身上无形的压力增加,四面八方的挤压力令她喘不出气来,心脏“咚咚”急剧地跳动着,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了。更为难堪的是,她的RU房在这种压力之下不住地变形弹跳,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上面捏着揉着,禁不住要呻吟出声了。她努力咬着嘴唇,闭上眼睛,强自忍受着。 正文 第十章 谁配做丈夫   就在杨兰蔻羞愧难当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耳边:“队长,你有麻烦吗?”然后她身上的挤压力突然间消失了。   杨兰蔻睁开眼睛,看到她一向很讨厌很排斥的副手秦子君站在她面前,秦子君的后面还站着花千树。   杨兰蔻在秦子君面前出了丑,既有惊讶,更是羞愧,顿时暴怒,她看了看对面也一脸惊讶的秋明明,猛地站起身来,本能地伸手向腰间的手枪摸去。   秦子君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掏枪,又对她说:“队长,局里有急事请你回去处理,走吧!”   秦子君不由分说,一把拉起杨兰蔻的手,硬把她拉出餐馆了。   在飞驰的警车上,劫后余生的杨兰蔻感激地看了秦子君和正在开车的花千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们怎么会在那家餐馆?”   秦子君正在欣赏杨兰蔻一身诱人的曲线,刚才出的一身汗水使她的娇躯恰到好处地显露出来,竟然忘记了回答,还是花千树回答道:“我们复查现场回来,在那家餐馆吃饭,正好遇到了你。”   杨兰蔻想到秦子君来到身边时,那种无形的的挤压力突然消失的事情,又结合起秦子君在会上说的特异功能,不由得疑惑地问道:“秦子君,刚才是你救了我吗?你为什么阻止我掏枪?”   秦子君想了想,说:“那个蓝眼人很特别,我怕你对付不了他,再说你经常教导我们要注意影响,人家并没出手,你无故开枪,有损我们公安系统的形象,更不利于社会和谐啊!”   杨兰蔻对这个回答不很满意,追问道:“那是不是你救了我呢?你说,你是不是也是拥有奇异能力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看到形势紧急,就没想那么多,就冲了出来,看能不能给你解围啊。也许他看到我们有帮手,怕把事情搞大,就放手了呢。”秦子君敷衍道。   “我不信,你一定也是有特异功能的!”杨兰蔻一口咬定,经此一役,她的三观开始动摇了,终于相信这世上确实有她不了解的东西存在了,甚至又开始变得坚信了。   “就算是吧,反正我也不知道。”秦子君说,“也许是瞎猫猫碰着死耗子也不一定呢。”   花千树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教训那个人,你没见队长被他欺负了吗?我们作为人民警察,从来都只有我们欺负人民,今天居然被人民欺负,这个脸你丢得起,队长和我可丢不起啊!”嘴上虽然这样说,其实她巴不得昨日重现,天天都有这种好戏看,一来是可以尽情欣赏美色,二是杨兰蔻平时也太无视他们这些属下,正好杀杀她的威风。   “很遗憾,我的奇异能力并不强,我也不想惹事。”秦子君耸耸肩,接着严肃地批评道:“拜托了,花大姐,你的三观有问题嘞,我们人民警察是为人民服务,不是欺负人民的,甚至可以说宁让人民负我,我也不能负人民。为此,你必须要向人民道谦!”   “好好,我向人民道谦。”花千树不情愿地说道。   杨兰蔻则问道:“秦子君,你的奇异能力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样的一种能力?”   “天生的,只要我专注想某一件事,或者听某一种声音,或者看某一个地方,就会有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呈在我的心里,也就是说是用心来感知的,同时精神也非常好,感觉特有力量。”   杨兰蔻发现秦子君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向下一看,原来警服湿透了,酥胸轮廓凸现,连那两颗小豆豆都隐隐突出,顿时面红耳赤,忙将双臂抱在胸前挡住了,恼怒地说:“你看够没有?”   秦子君嘿嘿一笑,移开了视线,便转换话题问道:“对了,那个唐宁安是你的什么人啊,队长?”   杨兰蔻淡淡地说:“他是我的未婚夫。”   “什么?”秦子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花千树也险些把车停下来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像很不舒服呢。”杨兰蔻对两人的激烈反应很奇怪。   秦子君撇撇嘴道:“这种人怎能当你的未婚夫呢,他一点都配不上你?”   “就是啊!”花千树点头赞同。   “那谁适合我,你吗?”杨兰蔻指着秦子君。   “这个毫无疑问。”   杨兰蔻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脸上却禁不住升起诱人的红晕,秦子君又挪不开眼睛了。   “别说了,快开车吧。”   “还开什么车,都已经到警局了。”花千树说,“你以你真是魅力超群,我为你们停车嘛,我停车是因为到站了。”   花千树便问他们道:“到警局了,要进去吗?”   “先送队长回家吧,她今天受惊了。”秦子君说。   “不用,没事了。”杨兰蔻赶紧推门下车,“我还有点事情要做,等会我自己回去。”   见杨兰蔻急匆匆走进警局,秦子君奇怪地问:“她干吗跑得那么急?”   “为了避开色狼啊!”花千树说。   “谁是色狼?”   “这还用问吗,是谁一直用眼睛盯着队长?你这么盯着她,不吓跑人家才怪!”   秦子君尴尬地揉揉鼻子,没好气地说:“我问你,你在开车怎么能看到后面呢?”   “我有后视镜啊!你不是一想追求队长吗?可惜队长不仅有了未婚夫,而且你刚才的表现给队长留下了非常恶劣的印象。本来你英雄救美让队长心中稍微有了点好感,可惜又让你让你那对色眼给毁了。”   轻轻咳了一下,秦子君叹道:“我刚才是正常的反应,对着一个大美女,任谁都会多看几眼的。我要是不看她,我就不是男人了。”   “那你怎么不看我?”花千树愤怒地道,随即又给他抛了媚眼,暧昧道,“花姐我虽然没有队长那气质,但其他方面并不比她,甚至可以说强大得多,你要不要试试!”   秦子君瞄了瞄花千树那对气势汹汹的双峰,故意说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天,太打击人了吧!花千树气得猛地一个急转弯,秦子君身子一歪,差点将头撞上车窗。   秦子君不由得“哇哇”大叫:“喂,周少峰,你又想谋杀亲夫——领导啊!”   “对,我要谋杀亲夫!”花千树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