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凄惨沉冤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冤枉啊”凄惨的叫声贯彻整座乾州牢狱,一个蓬头垢面,一身血衣的少年扶着牢门嘶喊着,"黄少奇,你这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你陷害我,我咒死你十八代祖宗,冤枉啊大人,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哭喊声夹着凄厉的怨气在牢狱中不断回荡。   “你这狗杂种,死到临头了还乱叫个鸟?只怪你投错了胎,一天到晚的鬼叫,进了这乾州牢狱你莫还想活着出去?等着秋后挨那一刀吧!”一个狱卒走来,提起一根哭丧棒,对着那血衣牢囚的手一阵猛打,“我叫你喊,我叫你喊,一天到晚不得安宁,狗日的杂种,想早死也要看时候,你这杀人夺妻的淫贼老子看要五马分尸才好.”   “啊,啊,哎哟嘞,痛啊,”一声声惨叫,那血衣少年哭声夹着痛苦的呐喊声,撕心裂肺的喊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冤枉啊,冤枉啊.”   “没有杀人?哼,进了这里没有杀人也杀人了,老子看你大刑受的不够时候不,打死你个狗日的,看你喊不喊?”那狱卒狞笑连连,猛的举起哭丧棒,对着那血衣少年的嘴巴一阵猛捅.   “呜,啊”一阵已喊不出声的声音从捂着留着鲜血的嘴巴发出来,那血衣少年痛苦的倒在地下,捂着嘴巴翻滚着,“冤枉啊,呜呜,我没有杀人。。”微弱的哭喊声已不在凌厉,却像是痛苦屋里的呻吟着.   “爹,娘,星儿好痛苦啊,好冤枉啊”“哼,呸,老子看你还喊撒,再喊老子打断你的骨头”那狱卒吐了一口浓痰,恶狠狠的道,“再打扰大爷喝酒的雅兴,莫怪老子有好玩的东西赏给你,狗杂种”说完重重的关上外围的牢门,转身离去,只留下那血衣少年痛苦的呻吟着。   昏暗潮湿的牢狱中,几十个衣衫佝偻的目光木讷,明显已经麻木的囚犯立在不同的牢门前,无助的看着那地下翻滚的血衣少年,可能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们何尝又不知道,在这里哪个人不是喊着冤枉蹲着牢狱?而后逐渐的变成逆来顺受,被环境磨逝了最后的做人的尊严?因为他们已经见惯了太多的不平与无奈。   “年轻人,罢了,在这里面你还觉得喊冤枉有什么用?留点力气好承受下一次的折磨吧,”与血衣少年关在一个牢门的角落里爬来一个被白发和白胡子遮住几乎看不见脸的老头,“来来,年青人,喝口酒吧”那老头不知道竟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的葫芦,对着那血衣少年的嘴巴倒了下去.”咕咚,咕咚”,血与酒混杂在一起流进了那血衣少年的肚子里,那少年抽泣着坐了起来,“大爷,谢谢您了,呜呜,我好冤枉啊,”   “唉,年轻人,你莫喊了,喊有什么用,如今这世道里面哪个不是带着冤屈进来的?进了这里面,你觉得还是可以讲道理的地方么?老朽我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了,见了太多了,还是好好的养好精神,等那解决世间所有痛苦的一刀吧···唉”那白发老者慢慢的将酒葫芦的盖子塞紧,藏进衣袖里.   “年轻人,生是偶然,死是一种必然,喜怒哀乐届时皆归尘土,又何必那么执着?或者是另外的解脱?白发老者叹着气,慢慢的抬起了头,幽怨的眼光看着牢里放进来一点点阳光的窗户,那眼光里面充满了似乎要比任何人都要多的无奈何冤屈。   “大爷,不是我怕死,可是我好不甘心啊,我父母我妹妹一家的血仇还未报,您叫我怎么舍得去死,我要报仇,我要伸冤,我真的好不甘心啦,”那血衣少年哭着道,忽而又咬牙切齿的道“我若能出去,我定当找那贼人千刀万剐,剥皮煎油方解我心头之恨,亏我对他百般信任,剖心剖肺,到头来却是如此对我,我真的好不甘心,只怪我瞎了狗眼,只怪我瞎了狗眼啊。。我可怜的双亲和妹妹。。呜呜呜。”那血衣少年说到此处,竟又是痛哭流涕起来,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的恸哭让人黯然泪下。   “小伙子,你且说说,你受了怎样的冤屈与难过,可否说与老朽听听?”那白发老者扶了扶头发,慢慢的将头倚在墙壁上,盯着血衣少年道。“我此等遭遇,多亏了我那好兄弟黄少奇所赐”那血衣少年一说到黄少奇的时候后,不禁咬牙切齿,嘴唇竟涔出一丝丝血迹来,“那贼杂种淫我妻子,杀我父母,奸我妹妹,还。。”   “呔,犯人叶星,兀自在那哭噪,老爷提审,还不与我起身受审!”就在那血衣少年正对白发老人说话时,一声粗喝打断了那叫叶星的血衣少年,随即牢门打开,进来两个身体彪悍的衙役,左右一边一个将叶星拖了出去。留下那白发老者在那里摆头喃语“冤孽啊,冤孽。。”   “啪”叶星被重重的丢在了地下,他缓缓的抬起了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大光明”四个子,此时觉得是无比的刺眼与讽刺,“呼呼,哈哈哈,正大光明,哈哈无比的光明啊”叶星嘶哑的哭笑道,“威---武—”衙役一番低吼,随即听到啪的一声惊堂木的声音,只见堂上正坐着知府刘通,旁边坐着一个身着更华丽的官员,看样子官职似乎还高于知府。   “大胆刁民叶星,今日道台黄大人亲临堂审,你还不将你勾结盗匪倒卖鸦片,杀害你岳父王本源一家的罪行供认么?”   “大人冤枉啊,草民好歹也是富道人家,我犯的着去贩卖鸦片勾结土匪么?再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有可能杀害我岳丈一家?这全是我那好兄弟黄少奇所为,请大人明察啊”叶星捣头如蒜,用嘶哑的声音道。   “住口,你这刁民,我侄儿胆小如鼠,老实善良,岂是你能冤枉的,分明是你这刁民颠倒是非,扭曲事实,想要逃避责任,哼”旁边的道台大人怒喝道,“刘大人,这等刁民,若不用刑,恐是难以招供,看这厮样子就是奸诈异常,诡辩莫词,我那侄儿怎生和这等刁民称兄道弟,到如今还被这厮的案子吓的不清,这等行为不惩一敬百,以儆效尤,叫我等王法何存?”   那道台大人话音对着知府刘通,知府会意的点点头,惊堂木再拍“大胆刁民叶星,看样子不给你用刑,尝点苦头,你还不知道马王爷长的几只眼!来人啦,大刑伺候!”言罢从文案中抽出一支令牌丢在地下。   “诺”旁边闪出四个衙役,分别夹住叶星,将一个木夹安在了双手和双脚上,忽而四人合力一拉,“啊----”一声惨叫,钻心的疼痛使叶星几乎痛晕厥过去,“你招或是不招?”刘知府冷笑道,“上次看你吃了那四十鞭子看样子是不够,本大爷有几十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说,招与不招?”   “大人,小的,小的真的冤枉啊,冤枉啊···”叶星用微弱的声音嘶喊道,“大人,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叫我怎么招啊,大人,您要明察啊”几乎用全身力气喊出的话语,似乎都随着被夹住的四肢发抖着。   “贼刁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刘知府恨恨的道,“用力,用力夹,来啊,再上两个人,用力的夹,看他嘴硬还是爷的刑具硬!”   话音一落,下班衙役又闪出两人,拉住夹住叶星四肢的绳子,用脚踩在叶星的身上,“狗日的,不招,害我们弟兄些吃苦,夹死你这狗日的!“嗷,呜呜”一阵痛苦凄惨的叫喊再度响起,叶星只觉得眼睛一股刺痛,头一偏,晕厥了过去。   “道台大人,这贼子嘴紧的很,怎生画供?”那刘知府转眼问向那道台,道台冷笑道“需定个名目,一天给他吃点苦头,磨得他不死也脱层皮,难道你就这么点伎俩?没有更好的手段让他尝尝?”   “这···”刘知府楞了楞,“有是有,只怕这贼子熬不住,死了怎好?须得有正当罪名秋后处斩即好方可。”道台蠕蠕嘴唇,正欲说话,旁边一瘦小的师爷忽的闪身拱手道“大人,何不用七大乐试试?”   刘知府闻言喜道:“对呀,此七大乐赐与此刁民,量他也受不住!来人啊,泼醒他,拿七大乐与他尝尝!”   原来七大乐乃是七种刑罚,分别是:神龙探路,毒蛇钻洞,鲜刷鱼皮,千针蚀骨,猴子探路,双龙入海,一柱擎天,单听这名字好像是没什么,其实仔细说来端的是歹毒无比,为什么呢,且给道来,那神龙探路乃是用口袋装一口袋老鼠然后罩在犯人的头上,在颈部用绳子勒住,老鼠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一受惊岂不是到处乱咬?更有甚者往喉咙里钻?   至于毒蛇钻洞更是恐怖,拿一袋子蛇虫鼠蚁把犯人装在袋子里面,然后齐腰系住,那滋味可想而知.   鲜刷鱼皮却更进一层楼,就是拿盐水熬至半开,然后泼在犯人身上,而后拿刷子不断的刷犯人的皮肉,直刷的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生不如死.   至于千针蚀骨更为毛骨悚然,就是将犯人捆在木凳上,木凳旁边是特制的木板夹壁,上面装满了钢针,然后有个手摇的机关,慢慢的将钢针钻进人的肉里,可深可浅,然后一直停在肉里,那个痛苦可想而知,你想想,全身肉里扎满了钢针那种感觉,饶是你是金刚之体也休想熬得住这地狱式的折磨.   猴子探路就更有名目了,就是用烧红的小割刀伸进你的咽喉,一刀一刀的割掉你喉咙的肉,甚至器官,手法好者保证连一级的仵作都验不出你究竟死于何种方法.   双龙入海看简单,却也极是歹毒,就是用钢针直接从你鼻子里面慢慢的刺进去,手法好者可随时掌握你的生死,听说直接可以刺入你的大脑,可让你的脑浆从鼻子中慢慢的滴出来,到被用这种刑罚的人基本上就是活不长了的,没等挨那一刀,早已先向阎王报了到.   最后一种一柱擎天却也是简单,但却是最痛苦的刑罚,就是用一根钢钎或者木钎从你的粪门插进去,然后顺着肠道胃门出来再从咽喉伸展出来,再从犯人的嘴巴深处,而后立于地下,就活生生的像把一条鱼叉在地下,尤为痛苦,此刑罚一般都用于通奸,淫夫以及万恶不赦之人,听说受此刑者一般几个小时不会掉气,要痛苦的挣扎三四个小时才会慢慢的死去,就是未死,那肚子里面的肠肝胃肺亦没多大用处了,这七大乐刑罚不知道让多少英雄硬汉折腰,魂断不归路,多少硬匪盗贼命洒黄泉,尤其是最后四大刑罚,几乎难有人活。   且听那班衙役“诺”的一声,一会儿便把一盆半沸盐水端了过来,另有一人手持一根齐眉的棍子,棍子的上端密密麻麻的帮着竹签一样密集的刷子,另有一衙役早已提了一桶冷水哗的将叶星泼醒。   “与我行刑”刘知府一声冷笑,抽出一支令牌扔于地下。话音刚落,只见那端沸盐水的衙役把一盆翻开的盐水从叶星的头上淋下。   “啊,呜,啦,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凄惨叫声从叶星的嘴里发了出来,登时只见那叶星从头到脚一身通红,一片的血水和头发从头上不断掉了下来,脸上就像癞蛤蟆的皮上暴起了无数的水泡,整个脸上已经看不清叶星原来清秀的面目了,变得狰狞可怕。   “本太爷且再问你一次,你招或是不招?不然爷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切莫再做狡辩”那刘知府冷笑连连,“劝你早点招供,何必吃些不必要的苦头”“呼,忽”叶星艰难的吐出一团带血的唾沫,咬牙切齿的:“不分黑白的狗官,我叶星就是,就是做鬼了也,也不会放过你!   “大胆贼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啦,给我狠狠的刷!”刘知府恼羞成怒,惊堂木一拍,恶狠狠的道。   “诺”下班衙役得令将那木刷子狠命从叶星的背上就是一拖,顿时将叶星的皮肉与血衣刷了下来,鲜血从背上如注而喷,“啊···”叶星痛苦的缩起脖子,惨叫未断,那衙役又把木刷子从叶星的前面胸口又狠命刷下,“哇,啊,”叶星顿时变成了血人,几乎体无完肤,极度的疼痛一下子使得叶星再度昏厥了过去,人倒在地下,手脚却还在不停的抽搐着,鲜血,不断的从他身上冒出来,涔在地下。   “这贼驴子竟还经得起这番折腾,”旁边那道台楞了楞,又道,“罢了,莫让他亲自招供了,提他手画押则个,等秋后报与刑部处斩就是!”言罢竟还有不悦之情,旁边刘知府忙道“大人莫慌,且先将这厮押下,择日下官定慢慢折磨,反正此厮横竖是个死罪。”   “你酌情处之,切莫将事情弄砸,须知夜长梦多,久恐生变!“道台言罢起身转入后堂走了。”将此贼押下,择日再审!“刘知府一拍惊堂木:“退堂!”亦拂袖而去。 正文 第二章 恨天情仇   “哐“两个狱卒重重的将牢门锁上,将已晕死的叶星丢在牢里,转身离去。   一牢的囚犯木然的盯着躺在地下仍不断流着血水的叶星,不时的发出无言的嘘声。他们只心里清楚,受此大刑的犯人定是犯了必死的大罪,他们已经司空见惯,只能从心里升起无助的同情与无奈。   “唉,作孽啊,这是什么世道?牢里的白发老者又慢慢的爬了过来,将叶星的头扶在怀里,“可怜的孩子,怎经得起如此折磨,这哪里还像个人?”然后又将怀里的葫芦拿了出来,对着叶星的嘴里灌了下去,再从头到脚将叶星的伤势打量了一番,忽然眼光在叶星已经破烂的衣服露出的右乳处停了下来,原来叶星的右乳下有三颗醒目的黑痣,并排在那里,格外醒目,白发老者右手颤抖着摸着叶星胸前的三颗字,竟忽然喜极而泣起来,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天意?难道是天意?竟会是他?竟会是他?”   正自语间,只听“咳咳咳”一阵咳嗽,叶星忽的醒来,“这是哪里?我已死了么?”白发老者忙按住叶星欲爬起的身子,道“还未死呢,只是在鬼门关里爬了一遭,快休息下,来将此丸吞下”说完竟似变戏法似的竟从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个丸子来放在了叶星的嘴里。   叶星刚张嘴,那丸子竟然入口即化了,顿时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咽喉顺流而下,直通胃肠,继而忽然全身百骸发热,丹田处一股暖流升起,犹如真气循环一周天,全身疼痛竟然消失大半,叶星顿觉来了精神,挣扎的坐了起来“多谢前辈,小可这觉得好多了,敢问前辈怎在此地还有如此待遇?”白发老者知道叶星所问何事,盯住叶星,却反问道“小子,你是不是生于亥年亥月亥日亥时?”   叶星一脸疑惑:“前辈你怎知道我生辰八字的?”?白发老者长吁一声,叹道“这就是了,看样子这居然就是你我的缘分,我苦苦寻找的三世童子居然在这里才遇到,真的缘分啦,也不枉老夫耗尽心血与年华,才找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叶星更是迷惑了,问道“前辈,什么三世童子,什么缘分?”那白发老子却仍未回答叶星的话,又再反问道“你且说说,你进这牢狱究竟是何原因?竟又吃这等刑罚?得罪谁人遭此境遇?”   叶星听白发老者此一问,竟然鼻子一酸,眼泪竟又掉了下来,声音再哽咽,道“都怪我识人不透,亲信了朋友,害的如今我生不如死倒无妨,只可怜了我那双亲与妹妹,还有夫人岳丈的那一家惨遭横祸,都怪我啊,都怪我啊,。。”叶星说到此处,泪水又是如雨而下,抽泣的连全身竟也发抖起来。   白发老者轻叹一声,慢慢的拍着叶星的肩膀,叶星抽泣了一会儿,断断续续的给白发老者说起了一段往事。   原来,叶星本是乾州城一殷实人家,父亲叶天福乃是乾州有名的绸缎商人,凭借着精明的头脑,在经营的绸缎庄积攒了不少的银子,叶星是家中长子,还有一个妹妹,从小叶星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母是将他捧在手心里,生怕吃一点点苦头,因此从小就娇生惯养,好吃懒做,一天到晚赌博斗鸟,百般娇宠,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因此尽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黄少奇就是其中的一个,那黄少奇父亲原本是关东正黄旗之后,后随曾国藩建立湘军水师时曾任过参将一职,后来老佛爷处心积虑想瓦解湘军实力之时,曾国藩毅然解散了自己曾经呕心沥血一手建立起来的湘军,湘军解散后,众多将士解甲归田,正黄旗与镶黄旗子弟多改了名字,因为湘军以本以两湖的子弟居多,正黄旗与镶黄旗本是大清贵族子弟,种种原因,大概是避讳罢,总之多改了黄姓与杨姓,黄父就是其中一员,归田后借助其兄时任道台之便做了粮米生意,一路爆发竟也是乾州大户之一。   黄少奇乃其独苗,自幼仗着父亲与伯父的淫威鱼肉乡里,欺横霸市,游手好闲,终日吃喝玩乐,竟与叶星等纨绔弟子结成狐朋狗友。   那究竟怎生闹出事端造成叶星今天如此田地的呢?却只因一个女人。原来,叶父见叶星终日无所事事,好吃懒做,心急如焚,长叹如此败家子怕是自己百年之后自己所有苦心经营的产业付诸流水,一日,叶父在一单生意中送绸缎到自己经常有生意往来的,也是乾州城比较有名的裁缝王本源家中时,看到了王本源有一女子唤做淑婷的,端的是生的是国色天香,美艳无比,且端庄得体,仪表大方,顿时使叶父有了给儿子成亲的想法,好叫有个好媳妇管束着也不至于败了家。当即把这个想法说与王本源,那王裁缝正事巴不得攀上个这么个大户人家,当即就应允了,杀鸡宰羊当天便结为儿女亲家,只等叶父拿聘礼提亲。   叶父回家就把儿子唤来,将婚姻之事细说言表,并嘱咐随自己择良辰吉时前去下聘礼,叶星平时野贯了,就怕束缚,一帮狐朋狗友平日花天酒地,哪里会将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只当是个平常的妇道人家,时至吉日时,偏偏叶父因为一端生意抽不开身,就吩咐叶星带同仆人聘礼自己前去,这叶星儿嘻嘻哈哈,正好遇那黄少奇前来约去赌坊玩耍,被叶父着实训骂了一顿,见父命难违,叶星只好前去,且将自己的好友黄少奇无事硬将拉去,真是祸起萧墙,就是因为这黄少奇的一去,就改变的叶星的整个人生。   且说叶星与黄少奇进得王裁缝家,那王裁缝沏茶之际唤其女一出来,叶星与黄少奇的眼睛就直了,怎么人间还有如此的美女?当时叶星整个人就蒙了,心想老爹可真是大好人啊,找这么个美女做自己的妻子,比起以前的庸脂俗粉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美态几乎可与嫦娥媲美啊,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殊不料他此刻怎知他那个狐朋狗友黄少奇的想法。。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就因此那黄少奇就动起了害友劫色的邪念。一路回家,那黄少奇暗自想:“那叶星有何福缘娶如此绝色美女,我回去得与老父商量把她弄到手上来。。。”当日回家后何其父死缠哀求,黄少奇自幼乃是黄家掌上明珠,其父经不起软硬兼磨,竟然想出一条丧尽天良的毒计来。。。   且不说黄少奇父子俩狼子野心,那叶星自见到美娇娘后,居然几天变得不再放浪形骸起来,每日跟着父亲忙碌起丝绸生意,只待讨老父欢心,好尽快将美娇娘搂进怀抱,忙上忙下,叶父看了好不欢喜,自感欣慰。遂不知风云变幻,大难即至。   一日,两父子正押解几车绸缎送去辰州,刚出城门,就听城内十几匹快马?笃笃笃?疾驰而来,为首却是乾州有名的捕头吴奎,只见他扬鞭怒喝道:“奸商叶天福,尔等还不速速勒马停车,有人举报你私贩大烟,勾结盗匪,今日吾奉县太爷之命前来拿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说话间,十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早已迅猛的赶到将叶家父子及车马团团围住,叶父一见吴奎等人吆喊,还未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对吴奎拱手道:“吴爷您等切莫乱言啊,我叶家一向遵纪守法,小本营生,连赚小利的生意都没有做过,怎生会去干贩卖大烟,勾结盗匪的事情呢?全乾州城都知道我叶家都是做的本分的生意,您们是不是弄错了?”言罢,叶父从怀里拿出几锭银子送到吴奎身前“几位官爷奔跑劳苦,这一小意思,各位拿去喝茶。”   “哼”那吴奎挥手打掉叶父的银子,随及策身下马,恶狠狠的道:“死到临头,还企图行贿公差,罪加一等。你的事犯了,与我去见老爷吧,兄弟们,还不给我搜,人赃俱获道时候我看你还怎么说!”话音刚落,十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俱已下马,抽出腰刀在叶家的马车上搜寻起来。   叶天福一阵哆嗦,也来不及拾地下银子,径直跑道车辆前举起双手哭喊道:“各位官爷,手轻点啊,这可是我叶家几千两的绸缎啊”   原来那些衙役拿起腰刀在那车上一阵乱砍乱戳,很多布匹绸缎已经被砍的千疮百孔了,在一旁已惊呆的叶星此时才缓过神来,跑到吴奎身前大喊道:“你们究竟是官差还是土匪,怎么能这样对我们的东西!”那吴奎又是一阵冷笑,右手一马鞭抽向叶星,“你是个什么东西,乾州城里还没有人敢跟老子这样说话,老子稍后时有你好过的!”   正在马车前叫喊的叶父一看自己的儿子吃了鞭子,慌忙跑了过来,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拉道身后,嘶喊道:“你们究竟还有没有王法?无凭无据怎么能乱殴打良民?毁我私产?”   “哼哼,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乾州城谁不知道老子是谁?你敢和老子这样吆喝?”那吴奎一脸的络腮胡子,冷笑牵起两条横肉,右手又扬鞭狠狠的抽向叶父。   原来这吴奎是乾州城里有名的心狠手辣的人物,抓人查案向来都是以无情冷血着称,被他直接查案杀死的就不下百人,乾州城里都叫他吴屠夫,只要他在哪里,差不多都有流血发生。   “啪”叶父身上顿时多了条鞭痕,正要喊时,只见身后跑来两衙役,那双手上竟各自捧着一团黑呼呼的东西“头儿,找到了,这厮果然在车辆里藏有大烟,弟兄们搜出了几包。”   “嘿嘿,如今人赃俱获,任你百般抵赖,看你还有何话可说?”吴奎一声奸笑,又道:“看你这般奸商,今果然干的如此勾当,弟兄们来啊,把这厮捆了!”语音一落,十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冲将上来拿着枷锁和铁链就自扑来。   叶父一看如此情景,此刻心如火焚,猛的推开几个衙役,急冲到吴奎面前,一把狠狠的抱住他,嘶喊道:“官爷冤枉啊,冤枉啊,我叶某从来都是正当营生,从来不干违法的勾当,更别说贩卖大烟了,这一定是栽赃嫁祸的,这一定是栽赃嫁祸的,你们要讲道理啊!”吴奎一声怒喝,使劲挣脱叶父的双手,道:“你这贼人,如今人赃俱获,还自在这里狂噪不休,藐视王法,还不速速与我伏法就擒,感情是活的不耐烦了?”   叶父听吴奎如此一说,更是百口莫辩,只顾紧紧的抱住吴奎,大喊道:“官爷,你们明察啊,我叶某真的是没有干如此大犯国法的事情啊,晴天白日,你们也要让人讲道理啊,这大烟从何处来的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好啊,尔等贩卖大烟,如今还在这里暴力抗捕!”那吴奎挣脱不得叶父的手臂,更是怒由心起,竟自“哐”的拔出腰刀,“噗”的一声狠狠的将叶父插了个透心凉,“看你与我栝噪,老子送你上西天去说!”随即恶狠狠的抽出刀来,大喝道:“这厮知罪抗法,暴力拒捕,如今被吴爷我当场击杀,还有谁敢如此拒捕者,下场就是跟他一样!”   “爹”不远处的叶星早将这一切看到眼里,只不过这一刻都只发生在瞬间,想是阻止,却也是来不及,只眼睁睁的看着其父口吐鲜血软绵绵的正从吴奎的身上冗塌下来,扑来时叶父已倒在地下,叶星此刻已是泪流如雨,抱起父亲只顾哭喊,“爹,你别死啊,爹,”叶父此刻竟还未气绝,挣扎着用手抓着叶星的手,用还流着鲜血的嘴艰难的说道:“儿子,为,为父,为父,要。。。要先走了,你好好的活着,为我们叶,叶家。。。”断断续续的话还没有说完,头一歪,却已是气绝身亡了。   “爹---爹---你怎么就如此走了,爹---你叫我怎么办啊!”叶星伤心欲绝,哭喊不已。长这么大还未遭如此巨变的他仿佛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凄惨嚎哭响彻寰宇。   正嚎哭间,忽觉身脖子一阵冰冷,原来是一班衙役已把锁链套在他的头上,还没等挣扎,已被一股巨力狠狠的拖起,却见叶星一身锁链,十班衙役早已上马,将捆住他的链条另一头拉住,那吴奎此刻也已翻身上马,恶狠狠的道:“兄弟们,给这厮押往公堂交与大人,死人赃物及车马一并给我带走!”言罢哪里顾叶星哭喊,竟自“驾“的一声使劲一夹马腰,只顾往城里驶去。   可怜叶星哪曾遭如此境遇?被疾驰的骏马早已拖的皮开肉绽,昏死过去··· 正文 第三章 家破人亡   且说叶星被带至县衙,已经是血肉模糊,神志不清,等被一盆冷水泼醒,才发现自己跪在公堂之上,身上早已被带了枷锁,堂上一官爷正在那冷笑.   骤闻那惊堂木一响,只见那知府一声吆喝:“堂下所跪犯人姓甚名谁?家承何处?快与本府一一报来。”原来这只是个开场审案的一个形式语白,可是叶星哪曾吃过官司?还只道有冤可申了,于是重重的磕了个头,哭诉道:“草民姓叶单字一个星,家父唤叶天福,家住乾州城东,是做绸缎布匹生意的商人,我们父子都是老实本分,从未干过乱律违法的事情,今天贩卖大烟如此大的罪行我们怎生担当的起?更有一班酷吏残暴执法,至我父亲含冤遇害,如此冤屈还望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为我父子俩沉冤昭雪啊!”言罢又自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大胆刁民,竟敢如此颠倒是非,尔等父子贩卖大烟,勾结盗匪之事本府早已接人举报,今本府派人拿你,更是搜得证据,事到如今你还在里言之凿凿,大言不惭,还不速速将所犯事实招供而来,管叫你死字是怎么个写法!”那知府又猛的一拍惊堂木,根本未听叶星的分辨,枉自又道:“你那贼父暴力拒捕,早已被我等公差当场惩杀,一干公人早已细细报与我,乃是罪有应得,怎容你说得是沉冤未雪?看来尔等父子早已沆瀣一气,藐视王法了?”   叶星听知府如此一言,一个激灵,又磕了几个头,道:“大人真的是冤枉啊,我们父子怎么可能去贩卖鸦片啊,在这个乾州城里我们叶家虽说不上是家财万贯,但也是个殷实富有的家庭,怎么会去干贩卖大烟如此十恶不赦的勾当?请大人明鉴啊!"   “哼“知府冷笑了一声又道:“说来你家境富实,未尝不是贩卖烟土挣来的,只是久来无人说起逃避罪行至到今天,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本府的手段了,来人啦,给我先打四十大板,看他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言罢抽出堂令就欲扔出。   “大人且慢”叶星一看知府不听辞辩,顿时急火攻心,“老爷所说的受人举报可有人证?就凭老爷您们一句话就如此加冤在身,如此大的罪名怎生叫我受的不明不白?”   “好啊,你这贼子,看来不让你死的心服口服,你是以为这乾州衙门是吃干饭的,来人啦,给我唤证人来堂前举证!”知府又一声冷笑道。   “证人带到----”一衙役一声吆喝,只见堂外快步走进来一人,“嗵”一声跪到叶星旁边,叶星转眼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一时间无比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喉咙蠕动半天,才惊愕万分的用带着锁链的手指找来人的脸上指道:“你?你?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敢情来的不是别人,却正是与叶星平日里称兄道弟无比要好的狐朋狗友黄少奇!   只见那黄少奇一阵阴笑,道:“不正是我么?叶兄,事关国法朝纪,大义面前我也顾不得兄弟之情了,你还是认了吧?”说完只顾磕头,对着知府道:“草民黄少奇见过大人!”   “恩”知府正了正身,道:“证人黄少奇,你且将叶氏一家贩卖大烟的罪行一一说来,好教他心服口服认罪伏法。”黄少奇也不顾叶星愤怒的眼神,一拱手又道:“大人,这叶星自幼就与我交好,一般时日都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瞒于我,早在半年前他就告诉我了他家之所以富实乃是暗地贩卖着大烟,而且还叫我与他一起走私贩卖,然后给我分成等等,具小人得知他们父子还是乾州境外一矮寨山上苗匪安插在城里贩卖大烟等不法活动的耳目,许久以来,小人我的良心都在谴责,叶星素来与我交好,我若出卖他岂不是要背负不义之名?我甚至一再劝阻他不要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无奈他父子怎生也听不进去,小人我天天内心惶恐不安,苦苦徘徊,心想若再不阻止他们干这等害人不浅的罪行,我怎么对得起大众百姓,我朝律法?因此今天就是昧着良心也将他们的罪行公布于众,今天正值逢双矮寨之集,我熟知他们今日必发烟土,所以就是背着这不义之名也要阻止,大人明鉴,也望叶兄见谅,这大义和小节前我只有选择前者了!”这黄少奇说到此处竟还转过身来对着叶星揖首一拜,好像说的正气凛然,无比惋惜的样子。   “你住口,你血口喷人!”叶星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道:“黄少奇,枉我对你如此信任,待你不薄,你,你怎生说得如此话来?我叶家什么时候贩卖大烟了?什么时候又叫你入伙了?什么时候又与矮寨的苗匪勾结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的冤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叶星与你无冤无仇,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陷害我!"   叶星越说越激动,若不是身痛难起,就只怕向黄少奇扑将过去,喷火的眼睛几乎燃烧起来。那黄少奇一声轻叹,对着叶星道;“对不起了叶兄,我等不敢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了,你就把你的罪行招供了罢,这样你受的谴责或许还少一些”   “黄少奇,你个狗娘养的,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对待自己的兄弟,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叶星正怒火间,忽闻“啪”的一声,堂上惊堂木又响了,只见那知府怒喝道:“够了,大胆刁民,人证已陈述事实,你还有何话可说?还不招来更待何时?”   “大人,实乃冤枉啊,这都是黄少奇含血喷人的,他陷害我的,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叶星有苦难诉,只得叩头喊冤不已。“好啊,还如此的嘴硬,看来不大刑伺候,你是不会说的,来人,给我狠狠的打!”知府怒喝道,拔出堂令扔在案前。左右衙役早已猛虎似的扑出,十几根齐眉棍分别夹住叶星的四肢,两个衙役抡起棍子就打。   “啊,”惨叫声响彻公堂,叶星哪曾遭遇如此大刑?才十几棍,就只感觉到头晕目眩,刺骨的疼痛瞬间扑弥而来,一下子就昏厥了过去。待四十余棍打完,叶星早已血肉模糊,不省人事,知府令人泼了一桶冷水,叶星又自悠悠的醒来。只见知府又冷笑道:“我这几十大板棍子如何?你还不找来莫非是闲苦头吃的不够?”   叶星艰难的支起身体,却是眼睛狠狠的盯着一旁的黄少奇,道:“大人不分黑白,不查事实,小人怨气冲天,就是将我屈打成招我也难真心供词,我,我要告你们,我冤枉啦!”知府恼羞成怒,道:“好个刁民,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就叫你王八吃秤砣,死了心,今天不狠狠的招呼招呼你,怕你是不知道这乾州衙门是吃白饭的,来人,给我狠狠的再打!”说完一抽堂令,又欲行刑。正待抽出,只见堂门外奔跑进来一衙役,手举一书信,高喊道:“大人,有道台大人信谏到!”   “哦?快与我呈上来”知府闻言站起身子,接过信谏撕开一看,顿时笑琢眼开,对着叶星道:“贼刁民,你不是要上告吗?好,道台大人不日就来乾州府,你自和他去申诉,看你到时还有什么话说!”随即又道:“将此贼押下,如此嘴硬,凭地叫我发火,今天叫你等囚车示众,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府的手段硬!来人,将这厮用木笼囚住,立于县衙门口,还有,将他那贼父尸首一并缚与门口示众,贴出告示,贩卖大烟勾结匪徒就是如此下场!退堂!”   堂下一阵鼓噪,一班衙役应声而诺。拖起叶星直往堂门而去。一旁的黄少奇此时快步走到知府身前,一拱手道:“大人,伯父大人没来之前已有书信与我,这是伯父叫我给你的一点心意,还望收下。”言罢从袖子抽出一叠银票,递与知府。知府细眼一看,都是五百一张的银票,贪笑不已,连忙收下,乐呵呵地道:“好说,好说,贤侄是道台大人的亲侄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客气?只管吩咐几声哪需如此的过细?来来,与我到府里陪老夫喝几杯,商量下此等事情该怎么做好教捂住百姓的嘴巴!”说完也没等黄少奇回话,迳自拉着他的手望后堂去了。   且说叶星被囚在木笼里,人早已虚脱不已,转眼一看到父亲的尸体被捆在离自己不远的木桩上,顿时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哭喊道:“爹,爹---,孩儿不孝啊,都怪我啊,都怪我交友不慎啊,如今害的您惨遭横死还不罢休,死了还要被侮辱啊,天啊,你开开眼睛啊----”嚎啕大哭的叶星这么一喊,随即围过来了一群过往的行人百姓,群人指指点点,惋惜不已,可是又有谁敢说句公道话呢?他们都知道,如今的官府草菅人命,冤案数不胜数,有钱就是王法,有权就是老子,怨声载道又奈何?   叶星伤心欲绝嚎哭一阵,不知不觉天已暗淡下来,仿佛老天都在此刻闭上了眼睛,人间的悲惨人寰见多了,一幕又一幕正在上演的悲剧似乎老天都已经没有能力挽回。就这样,叶星此刻心绝如刀,把整个人仿佛都搅拌成了齑粉,一阵急火攻心的热气冲上大脑,天昏地暗沉沉的晕厥过去。或许他哪里知道,在他昏厥的时间里,更大的骤变与噩耗还在继续----   无数的噩梦交织在叶星的脑海里蚕噬着他模糊的意识,他只感到一下父亲的样子站在他面前,一下子父亲又捂着正在滴血的伤口哭着在喊他,一下子又只觉得自己在一沙漠里跑啊跑,四周风沙带来的全是黄少奇阴冷的笑声,忽然看到前面有条河流,于是猛的扑进河里,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水,水,水”冰冷的液体好像进了嘴里,忽的清醒了叶星的意识,叶星忽的睁开眼,却只见自己那好兄弟正端着碗给自己嘴里倒着水。一见到黄少奇,心中无名的怒火又冒将出来,无穷的怨恨冲击着叶星的骨骼,只感觉全身无比的愤怒,好像都要从每个毛孔里喷浆出来。   “你这天杀的杂碎,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如此陷害我叶家?我干你八代祖宗,你这没良心的杂种!”叶星怒火更盛,也不顾骂出许多的污秽的粗话,如电的眼神望着黄少奇,恨不得把他撕成两片。   “哈哈,”那黄少奇居然不恼不怒,竟还大笑起来,右手将一碗的水泼在叶星脸上,又道:“这就是叶兄的不对了,兄弟我专门来告诉你的一些事情的,你却如此对待兄弟,叶兄啊,你这睡了一天一夜,你都还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大事么?”原来自己已经晕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现在又将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叶星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不详的感觉,一个颤抖,双手愤怒的摇着囚笼,盯着黄少奇道:“你这狗杂种,你又干了什么害人的事情,说,你对我家干些什么了?说---”黄少奇却还是不慌不忙,摸着从耳边垂下的鞭子,缓缓的道:“叶兄啊,你就不能嘴巴干净点?我给你说啊,你莫发火哦,昨天你家里失大火了,你家老母亲,你家妹妹加你家仆人共十七人全部葬身火海啦,唉,天灾人祸啊,我去你家时,已烧了个干净,救也救不及啦,如今兄弟我已经将她们的衣物做了个衣冠冢,做兄弟的就只能做到这里了,叶兄你就莫怪愚弟了,如此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   那黄少奇轻淡描写,仿佛在说一件很谐意的事情,叶星一听,只感觉到天旋地转,怒火几乎模糊了双眼,望这黄少奇怒喊道:“你这天杀的狗杂种,你对我家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一家,你不得好死!狗杂种!你毁了我一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黄少奇,你说,你给老子说!”叶星几乎崩溃的声音就如濒临死亡的饿狼,咆哮的怒吼不由得咳出血痰来,带着呼啸喷向黄少奇。   “哦,对了,”黄少奇轻轻的一偏身,躲过叶星的痰水,故作惊讶的又道:“叶兄怎么如此反应,应该感谢我才对啊,还有啊,你那未来岳丈说你家是罪恶之人,已和你家解除了婚约,这不,现在却是我的未来的岳丈了,唉,叶兄,你放心吧,嫂嫂我会好好的待她的,哦,是的,你还没有将她过门,应该说现在是兄弟的妻子了,呶,这是我岳丈给你的解除婚约契书。”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按着红印的纸张扔在叶兄的囚笼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叶星这才明白,原来黄少奇处心积虑的陷害自己一家原来是因为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这下算是全明白了,随及咬牙切齿的道:“天杀的黄少奇,算我瞎了狗眼,认识你这么个见色忘义,狼心狗肺的杂碎,今天你为了一个女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就将是变成厉鬼也将你啖其肉,噬其骨,定要将你黄少奇挫骨扬灰---”   “哈哈哈”黄少奇仰天大笑,伸头对着叶星的脸,几乎挨着叶星的鼻子道:“今你如此模样,还待怎地?都万劫不复了你还又什么本事翻身起来报复于我?告诉你,就是你死了我都还要将你打进十八层地狱教你永不翻身!哈哈,我呸。”说完立起身,轻蔑的看了叶星一眼,又奸笑道:“哈哈,没人拉,你妹妹和你未婚妻的皮肤都很不错哦···”说完扬长而去,迳自留着叶星在那里破口大骂。   “黄少奇,你给老子回来,你不是人,你个天杀没良心的狗杂碎,你有本事冲我来,你给老子回来,黄少奇----”叶星喉咙几乎嘶哑,撕心裂肺的喊声却是那么的无助。此时后悔莫及却已枉然,叶星伤心欲绝,神情崩溃,只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为什么交了这么个狐朋狗友。   这一阵骂喊夹着哭泣伤心绝望后悔,从头而下的如同刀俎旋剐而下,彻底瓦解了叶星的身体和内心,有道是哀莫大过于心死,叶星迷迷糊糊之间又昏厥了过去。直至子时被一干衙役打醒,夹着拖进乾州牢狱才挣扎着醒来,一路狂喊狂叫,可是又有谁能理会得他?可怜叶星自生来未曾逢遇如此磨难,一个翩翩风流得公子哥竟被折磨如此,锒铛入大狱。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啊。   于是,就出现了开篇血衣少年喊冤的情景。 正文 第四章 牢中奇遇   白发老者听到叶星说道此处,唏嘘不已,叶星断断续续说道这里又是一阵暗泣。   老者安慰的拍着叶星得肩膀,轻声道:“如此说来是你朋友黄少奇夺妻害友,而后杀害你叶家一门再陷害于你了?”白发老者忽得又皱起眉头道:“这么看来,他绝对是要制你于死地了!好狠的小人!”   “只怪我瞎了眼,只怪我瞎了眼,如今怎么对得起我叶家得亲人?如今活着还又什么意义?我只想一死谢罪了,只是可恨那天杀的黄少奇如此让他活着真叫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叶星泪下如雨,又咳了几声,对着白发老者道。   “好了,如今事已至此,你后悔也来不及了!”白发老者又拍了拍叶星的肩膀,顿了顿又道:“你如此境遇,实乃天意啊,这是你第三世的孽缘,当受如此人间惨剧在你身上,唉,三世童子,造孽啊造孽!”   叶星一听白发老者这么一说,疑惑不已,停止了哭泣,挣扎这爬起,问道:“前辈,你何有如此一说?到底什么是三世童子啊?”白发老者忽的凝视着叶星,良久又开口道:“唉,罢了,告诉你也罢,三世童子亦叫三绝童子,你就是那三世童子的化身,所谓三世童子就是要历经三世的磨难,每一世都是集天地之间的冤孽而汇集,三世加起来的怨气待你这世之后第四世将会积怨成魔,今天下战火纷飞,朝廷腐败,民不聊生,冤案集结,那么你将是这昏暗天下的卫道者,就只怕你是积怨而生,到时三界五行都怕不得安宁,因为你将是罪恶与怨气的化身,一念成魔,血流成河,今后大乱天下啊。到时候你为天下不容,人人得而诛之,你将是杀伐的魔头,倘若你第四世若真的修得旱魃真身,修罗元神,还是魔性难除得话,只怕诸天神佛都将下来诛杀与你!”   白发老者说到此处,忽又停住,似乎还有更多得没有说完,又道:“或许我说得这些你是听不懂得,我仔细点说给你罢,老夫唤作欧阳野,本乃是前朝钦天监司,师从茅山道士,如今乃是茅山道士第三十二代传人,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推算出这乾州牢狱是三阴之地,且我等呆这间牢房更是三阴交汇,灵气贯通得焦点,于是,我断定终将遇到三世童子,于是几年前花了点本事来到这里等着,也幸亏让我先遇到了你,如果让其他得邪教术士先遇到你,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发老者欧阳野的一番话更让叶星听得一头雾水,叶星问道:“那么说这世上莫真得还有神魔菩萨,地狱天庭么?如真得是这样,前辈我只要不死,我也不管其他什么变神变鬼,我只要活着让我报仇雪恨我就够了,只要前辈能够救我,报仇之后我为您做牛做马都可以!”欧阳野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听不明白我说得话,你也不懂,如今叫我碰上你也是缘份了,也终将是天下百姓等的运气了,等你以后你一定会明白我此刻得意思的。我一定要在你这世除了你的怨恨魔气和杀伐的戾气,好教我白道正宗亦不枉费心机。。。”   叶星却更世迷惑了,道:“前辈您说的以后?您的意思是我不会死了?这段劫难可以逃脱了?”   “不,”欧阳野又盯着叶星道:“你必须死!”这一句话说出来直教叶星仿若掉进了寒冷的深潭里,一股人类由衷的惧怕死亡的神情不由表露了出来。“那,前辈,我怎么就不明白您的意思了呢?那为什么说以后会明白呢?死了哪有什么以后?”叶星颓会不已的道。   欧阳野又顿了顿却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想重生吗?再世为人,需千辛万苦,磨难异常,涅槃重生说起是那么简单,你有非常人的毅力承受么?“未待欧阳野说完,叶星就咬牙坚决的道:“如此的天降横祸,如此的非人折磨我都挺下来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随机又立身起来,重重的跪在欧阳野的身前:“前辈,只要能让我再世做人让我报这血海深仇,哪怕是给您做牛做马代代为奴我野在所不辞!”   欧阳野扶起叶星,道:“好,老夫定让你重生,只是我要你发誓,将来三世童子转世后,我会保留你今生的记忆,你得记住不可妄自杀害无辜,不得荼毒生灵,因为你将是魔的化身,所以我一定将你的怨气变成正气,那么也不枉我苦心几十年来的作为。”言罢竟似感慨万分,好像还有更多的话没有说完。   此时叶星再傻也大概明白了一点,原来这白发老者欧阳野乃是一个世外高人,凭他的本事呆在这牢里还有如此待遇实则也不是太难,就凭刚才他给自己吃的丸子现在全身疼痛消失就知道此次自己却将逢遇常人难遇的奇缘,不管现在死罢还是怎样,只要还能再生报此深仇大恨也不顾付出如何大的代价了。   正寻思间,只见那欧阳野又道:“你这世的杀身之祸即将到临,怨气冲天,只怕更有高人已经推算得出,这乾州城内杀气凝结,邪教术士定来想将你的三世冤魂掠得好练成傀儡鬼尸到时候为非作歹,涂炭生灵,因此我得花些手段了。”停顿片刻,又道:“方才我给你吃得丸子唤作百灵金丹,吃了可除百病,且强身健体,洗精伐髓,最重要得是将你得三魂七魄真火巩固,若不是你是三世童子必将受天责,服此丸可保你一生到老无病无疾。因此,我得将你得三魂七魄收去留一魄在你身,此乃瞒天过海,一般的邪教术士终将寻不到你的根源。。”   欧阳野说完,取出身上的葫芦又道:“此葫芦唤做万宝紫金葫芦,切莫小看这葫芦,这葫芦却是茅山镇教六宝之一,虽不及其他五宝之法力厉害,却也是无穷的威力,可收天地三界中鬼妖人等魂魄真火,葫芦收取魂魄后,念动咒语上下摇动可将魂魄化做脓水,左右摇动葫芦可将其内的生灵雷电相击,拍动葫芦的底部可喷出三味真火,但都需要你的灵血和咒语方可奏效,更有其他妙用待你重生之后我会一一详细说与你。只不过将来你遇上其他的几件宝物切莫硬碰。茅山道教数千年来已演变成六大体系,每教各持一宝,分别是宿土教,麻衣教,众阁教,全真教,龙虎山道教以及我茅山正宗,我茅山正宗被誉为上清宗坛,曾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美称。只是可惜最近数百年来,人丁凋落,一代不如一代,到今天竟然沦落到正宗却是最弱势的了。罢了,罢了,这些先不与你说,以后自会告诉你详细。今日我推算了下,你这世尚有七天阳寿,如无变故,七日后却正当七月十四,道是这样却更好,本是秋后处斩,想来你那好友定是急于置你死地,岂不知这样反而更帮你了,现在我先将你的魂魄收进葫芦,留一魄在身,好叫一班邪教术士寻你不着。你处斩后,我自会出牢将你尸身找齐,让你重生。只不过,只不过。。。”   叶星几乎难以相信人死尚可以重生,但是听这欧阳野说的活灵活现,倒也是不信也得信了,反正自己必死,还有什么比这更有希望呢?况且刚才吃了那百灵金丹的确是颇有奇效,怀疑总比没有机会得好,此刻听得欧阳野说只不过,好像尚有难处,于是问道:“前辈,只不过什么?只要能再生,怎么样都行!”   欧阳野听叶星这么一说,缓缓的又道:“只不过你将是以僵尸之体重生,虽可能可得长生不老,金刚不坏之体,但你终将无法享受人世间得诸多荣华富贵了,人世间的生老病死或许你现在惧怕,但是你要知道天理循环,万物有生必有死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因为到时候你要忍受孤独,寂寞,空虚,灵魂的煎熬等,或许你现在也体会不到,哪个人不求长生不老?不死不灭?但是岁月却才是最厉害的刀,当它带走你的一切你却还好好的活在世上的时候你才体会的到。本来我想以借尸还魂的方法为你续命的,可是你却不是常人,你是三世童子,又有几个人的躯体能承受你的灵魂,天地下寥寥无几,要找合适的尸首却也是世间来不及了,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叶星听闻欧阳野这么一说,却甚是欢喜,毕竟长生不老是哪个都愿意的,至于以后的体会,有谁愿意活着不想去死?只要是活着,管他是人是鬼或者是僵尸,都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罢,于是急忙道:“前辈,只要是能重生,做鬼做尸都无所谓。”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目前世间紧迫,先度过此劫,日后再说!”欧阳野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递给叶星道:“来,将此符吞下!你打坐坐好。!”叶星接过符纸也不考虑,一口就吞了下去,然后正襟危坐在欧阳野的身前。只见欧阳野左右两手各捏起做拈花指状,口中念念有词的道:“天灵灵,地灵灵,有请太上老君下凡尘,借得祖师法力在,一扫妖孽不敢靠,再扫无常鬼魅清,再借五千雷火兵,牛头马面勿近身,疾疾如律令,敕!”只见欧阳野手指一道金光骤然升起,忽得冲进叶星的印堂里。   叶星只觉得头顶一热,嗡嗡作响,只听欧阳野又道:“此符加我法力,可保你在死后万邪不侵,什么蛇虫鼠蚁,孤魂野鬼,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近不得你的身,好了,我现在就要收取你的三魂六魄了,只留你一魄在身,坐好了!”   好个欧阳野,只见他将葫芦盖打开,右手食指与中指在嘴里咬了一点血,然后在葫芦口画了个八卦乾坤状,又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两仪四象,五行八卦。太上老君疾疾如律令收!”一道绿光从葫芦中发出,叶星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就被抽筋了一样,一阵哆嗦,再也坐不住了,委琐倒地,口中流着口水,含糊不清的念着:“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欧阳野看着倒地的叶星,也不理会,边盖葫芦的盖子边道:“如今你只剩一魄就如同傻子,这一魄留着做你的生气却已足矣。”可惜叶星似乎已听不懂了。欧阳野暗自想,也不枉老夫空花废时光等待今天这个时机,真是老天保佑教我先遇到了他,若是落到邪门术士的手里利用三世童子练成魔尸,后果怎堪设想?正邪对立,搏斗终身。这一茅山道教的宗旨才得已继续发扬,否则这三世童子日后变成僵尸,修念成魔必将涂炭生灵,更是无人能敌,到时候对整个天下都是一个威胁。老夫一定得将他的三世冤魂超度,将他的戾气与煞气加以正道,将他的灵魂与最初的良知摒除魔道。到时候就是天下大幸了,我欧阳野死也瞑目了,我虽逆天而行,有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天谴,折我阳寿却也是值了。师兄啊,师兄,终是教我抢先到了你的前头,若是被你捷足先登,这天下岂不是大乱了?想到这里,欧阳野不由得笑了起来。   片刻,欧阳野将还在地下含糊不清喊冤枉得叶星拖在靠墙的稻草上,自己却坐在牢房墙的另一旁坐了下来,却是口中又在念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万象飞花,九九归一,灵魂出窍!疾!”咒语念完,居然一道白影竟从欧阳野的身上站立起来,却又是一个欧阳野,坐在地下的那个却是动也不动。只见站立的欧阳野回头看了看地下的叶星和自己的躯体,微笑一声,抬脚就从牢门穿了出去,锁着的牢门竟然被穿而过,仿佛什么都拦不住他的这道元神。就这样,这道白影居然走过几道牢房,穿墙逾门,迳自走出了乾州牢狱。   时已至深夜,一干狱卒囚犯早已熟睡,对于叶星牢门里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只留下喃喃自语的叶星和端坐的欧阳野的身子。。。 正文 第五章 苗师会茅山   且不说那欧阳野元神出窍去了何处。只先说这黄少奇一家正密谋怎么生对待叶星的毒计。   是夜。乾州城南一座大宅院里,别家都已经是酣然入睡,这家却依然是灯火通明。   这是一座园林似的豪宅,从大门口一进来穿过几个迂回的走廊,却是几座假山鱼池,花红叶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走过花园,却才见得正厅灯火通明,大堂正中间两把太师椅上却正座着连个模样似乎有点相像的人。只不过一个年纪大点,一个年纪小点。大的身着清朝文官官服,却正是前几天白日座在刘知府旁边的道台大人,年纪小的却叶是穿着丝绸锦服,头上戴镶玉贝勒帽,一看就知道是有钱有势的主儿。两人左右各座着一一人赫然是刘知府,另一人身穿白色披襟连衣,手拿一把扇子,却正是那陷害叶星的黄少奇。   堂中还有一人,正在走来走去,低着头好似在想某些事情。这人穿着却是最为古怪,一身银饰品,右边腰间系着把弯弯的腰刀,左边腰间却系着一个似篓状的东西,全身衣服都是蓝色夹着黑色,头上捆着腰带一样的盘结带子,却原来正是乾州区域里苗族正规的穿扮。嘴上留着山羊胡子,阴冷如蛇头的三角眼不时的发出森森的寒光,大约六十多岁的样子,只见这苗人老者忽的停止了脚步,伸出右手掐了一阵又摇头似乎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明明我算到三世童子的怨气在乾州的,怎么现在却没了,真是怪了,前几日怨气日盛,我猜到三世童子即将转身的,于是匆匆下得山来,怎么现在却又感觉不到怨气了,莫非三世童子早已转世?但是不可能啊,这天象仍然未变啊?”那苗族老者说完忽又走到大厅门口,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与星星。   正将苗族老者疑惑间,那黄少奇却站了起来拱手道:“哎呀师傅啊,您就莫老是惦记着那三世童子了,您先把徒儿我的事情摆平再说啊。。”话音还没有说完,那苗族老者就冷冷的盯了黄少奇一眼道:“你那莫不就是让一个死人永不超生么,小小的事情何必老是大废口舌?我这三世童子的事情大多了,倘若被别人捷足先登或是集冤转世那就情况大大的不妙了!”   黄少奇被苗族老者白了一眼,悻悻的又坐了下去,嘴里却仍是在嘟哝:“什么屁三世童子转世,难道这世间真的还神佛漫天么?就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那我们活着都别吃饭快活了,给死人做个法都还不是只求个心灵寄托么。”   那黄少奇声音虽小,但却被苗族老者听了个仔细,老者怒喝道:“住口,顽劣小子你知道甚么?这三世童子若是再世投胎被人操纵入了魔道,我等都将大祸临头,少不了这乾州城里血流成河,且今鬼节将至,万鬼出关,到时候万一被这三世童子吸了怨屈恶气,只怕我等修道修术之人都怕难逃厄运。谁得三世童子练成魔尸,谁就可以称霸人鬼妖三界,在修道界这是千载难逢的修道捷径,最强的武器与锋芒,三世童子百年难遇,错过此等良机,你让为师再苦等几百年??”   “田师傅还请息怒则个,小儿年幼无知,冲撞师尊,回头我自会与他好看。”那座在太师椅上身穿锦服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对着那苗族老者一拱手道。   敢情这锦服中年人正是黄少奇的父亲,另一旁的道台大人却正是父的大哥也就是黄少奇的伯父。只见这黄父又道:“田师父,你所说的三世童子的事情我们不是不相信,但是现在当前的问题还暂时没有说到那上面去。我等且先将犬子的事情办好再说如何?”   听黄父这么一说,那苗族老者也不在说话,哼了一声坐在凳子上。这时只见那道台大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对着那刘知府道:“刘大人,那叶星的案子你准备怎么办啊?那厮如此嘴硬,难不成你还留着他在那里狂犬乱吠么?”   刘知府听道台那么一说,连忙站起身子一拱手道:“大人不必担忧,明日去下官就将斩立决的文书报与刑部,待到七日后,我就将他与其他几个囚犯一并处斩,到时候刑部公文下达,人已斩之,这拖几日正好应了公文的时间差,也好对了百姓悠悠之口。”   “恩,如此甚好,且莫再生瓜葛,此事了却了我好给我这侄儿办了婚事。”那道台又举杯喝了口茶,徐徐的道,然后又把眼光对向黄少奇道:“儿啊,你那姑娘安排妥当没有啊?王家老儿的尸首怎么处置的?你以后少做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了,伯父我可没那么多的精力时时的都照顾着你知道了么?   ”若是有旁人听到这话可能要气死,杀人夺妻只是让人痛疼的事情,真不知还有什么事情比得上这等事情了。   黄少奇听道台大人这么一问站起身来道:“伯父您就请放心,那王家老儿的尸首已经放去义庄了,那姑娘现在正在我家府上。至于叶家的事情,这是师父的妙手,想来必定没有问题的。”说完对着那田姓的苗族老者看了一眼,好像刚才他训斥了自己一顿心里有些不满。“哼,”那苗家老者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被我的五毒鬼火烧死的人怕是想做鬼亦难!”   “呵呵,哪里哪里,田师父法力高深,对付一些凡夫俗子当然不会有问题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黄某叫下人准备了些酒菜,大家此时想来必已饿了,咱们喝几杯薄酒也来高兴高兴”黄父满脸堆笑,随即拍了拍巴掌,又喊道:“来人啊,上菜!”   旋即一干下人迅速端来了酒菜,待下人一一酌酒斟满,那黄父举起杯又笑道:“来来,先干几杯,诸位都辛苦了。”一行人杯箸交错,却是好像在庆祝喜事般高兴。   “梆梆梆,半夜三更,小心火烛----”街头传来更夫敲锣的声音,声音拖的慽长无比,划破乾州城的黑森森的夜空,诡异无比的穿破了一切建筑物。仿佛就在家家户户的耳边响起。为乾州古城增添了无比神秘,无声胜有声,更夫的梆子更让人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怖在风里游荡。   黄府大厅此时早已一片狼藉,众人早已离去歇息,只留下几个仆人在那里收拾着。   且说黄少奇跌跌撞撞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刚才因多喝了几杯,一时口渴难当,跨进屋子门也不及掩上就直奔床头前的桌子,端起桌子上的茶壶也顾不及用杯子直接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地直将壶里水喝了个干净。刚喘了口大气,忽又觉得小便憋至肚间,这才爬到床边摸索着。   “咦,我的尿壶呢?”黄少奇酒眼朦胧,摸索半天却是寻也不着。正憋尿苦寻之时,只感觉好像朦朦胧胧有双手将尿壶递了过来,黄少奇迷糊间哪里注意看,接过尿壶对着下身解开裤头闭上眼睛爽爽的拉了起来。   猛的,好似大脑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不对啊,这时候还有谁给我递尿壶呢?努力睁开眼睛一看,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却是将黄少奇的那泡尿生生的憋了回去,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妈呀,面前竟站着一个双眼流血,脸色苍白舌头伸出披头散发的一个白衣女鬼,顿时酒意一下子就醒了,全身一个发抖,双脚却是千斤般沉重抬不起来。   只见这女鬼恶狠狠的盯着黄少奇,缓缓的抬起了双手,鲜红的指甲掐向黄少奇的脖子,用幽幽来自地狱的声音喊道:“黄少奇,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   “哎哟勒,我的妈啊,救命啊”黄少奇胆裂肝碎,全身毛发竖起,扔掉尿壶转身就跑,此时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给自己,刚跑到门口,那女鬼却已是飘然飞来,一把抓住了黄少奇的后脖颈,一双指甲慢慢的几乎渗进他的肉里,耳边却又想起了女鬼幽幽的声音:“黄少奇,你还我全家命来,我要杀了你,你还我命来----”黄少奇此刻早已吓的抖瑟不已,哪里敢回头答话,只顾高声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爹-------师父------救命啊,咳咳”被掐住的脖子几乎难发出声音了。   黄少奇双手不停的挣扎着去掰女鬼的手指,更是一阵冰凉纹丝不动。   “你叫谁也没用了,今天就叫你血债血尝,我杀了你----女鬼阴冷的说道:“黄少奇,你个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奸杀了我,烧了我的全家,我要将你一片一片的撕碎。”说完手指用力,指甲渐渐的掐进了黄少奇的脖子,鲜血慢慢的渗了出来。   就当女鬼要杀死黄少奇的时候,忽闻门外一声暴喝:“大胆妖孽,休得猖狂,苗家巫师在此,看打-----”话音一落,只见一一个物什向女鬼的手上打来。 正文 第六章 苗师会茅山(二)   只见那物什飞快的打在女鬼的手上,女鬼来不及躲避,一阵尖叫,松开了双手,往后退了出去定睛一看却只见门外来了个一身苗族打扮的老者,打在手上的却只是一枚黑黑的铜钱,但饶是如此,双手却还疼痛不已。   那黄少奇只觉脖子一松,哪里还敢看身后女鬼?只见了师父来了,顿时只知来了救星,连忙奔命似地跑到苗族老者的身后躲了起来。   “大胆的妖孽,尔不去投胎转世,在这里为非作歹,害我弟子,还不与我速速离去,否则我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教你永世不得超生!”苗族老者一声暴喝,右手指着女鬼骂道。   女鬼却是没有理会苗族老者所说,反而咬牙切齿得道:“我叶媛媛被这个混蛋奸杀如今死不瞑目,而且我全家都被他纵火惨死,此仇不报,教我怎么对得起我叶家满门?你这老东西识相的赶紧让开,不然让你两个一起下来陪我!”,   那站在身后的黄少奇此时听女鬼这么一说此时才明白了,于是从苗族老者身后走出,指着女鬼道:“哦——原来是你! "于是对着苗族老者道:"师父,这女鬼是叶星的妹妹…"苗族老者一听黄少奇如此一说,怒道:"我不是给你五毒鬼火符么?被此符烧死的人怎会变成厉鬼的?"   黄少奇被苗族老者如此一喝,吓得低下头去,嚅声道:"师父我,我,见她年轻,不忍下手,所以才……才……"   苗族老者听得耳里,顿时全明白了,敢情这劣徒见色忘事,只徒自己快活,这才留下了如此祸根。好在区区一小鬼,还不曾放在眼里。原来当日黄少奇拿了苗族老者的五毒鬼火符去了叶星家放火,见叶星的妹子长得貌美如花,就先令人将妹子掳至府中,后果就不难想像了,因此叶家就除了叶媛媛外一干人全都葬身火海。而叶媛媛被黄少奇百般侮辱后上吊自杀。   苗族老者仰天一阵狂笑,道:“我道是何方女鬼来黄家撒野,原来是漏网之鱼,那就更容不得你了,今天老夫就叫你连鬼都做不成!”   话音一落,只见这苗族老者从怀里拿出一个不知什么动物的头骨骷髅出来,左右两手交替压碎,口里念道:“鬼火神兵,蚩尤天神。天地交泰,五岳齐鸣,呔!”咒语一下,只见从苗族老者的手上飞出五道绿光,五道绿光竟化作五个夜叉似的大神朝女鬼叶媛媛杀去。   叶媛媛一看,情知不妙,转身欲遁,却哪里来得及?一下便被五个夜叉抓住,动弹不得,厉叫连连。苗族老者冷笑一声道:“不成气候的东西也敢在我苗蛊巫师田万山面前撒野,今日且教你魂飞魄散!”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羊角似的东西,就待丢出。   这时,只见黄少奇走出道:“哎,师父啊,就这么将她弄死了岂不太便宜她了,您法力高深,有不有可以控制她的?我要她做鬼也不得安宁,好教他记得师父的手段!”   田万山听黄少奇如此一说,就知道这小子又动了邪念,不过一轮马屁却也拍得着实舒服,再者好事做到底,好歹伯父也是道台大人,还多有相求之处,于是笑呵呵地道:“这还不简单么?”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铃铛对准女鬼,右手在铃铛口画了个十字,高喝一声:“疾!”只见一道红光射进了女鬼的印堂。随即手一抖,只见那女鬼顿时化做一道白光越变越小,直至钻进了铃铛中。田万山转身将铃铛交给黄少奇道:“此铃铛唤作摄魂,可别小看此铃铛,却是威力无比,我们赶尸抓鬼都用的它,此铃铛本是茅山法师器,是我杀了一个茅山道士掠来的,这女鬼被收了进去你只要左右摇三下可放她出来,对着她晃三下又可将她收回,铃铛一响,女鬼头疼如锤击,绝对没有害你的力气了!”   黄少奇大喜,接过铃铛道:“哈哈,这是个好东西,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满脸的淫笑,仿佛日日蹂躏的快活浮现起来。   田万山大笑一声离去,黄府一切又归平静.   翌日,刘知府便又提出叶星过堂开审一翻,却是乱打几十大板,拿起叶星的手胡乱画了押,判了个几日后斩立决。只是他哪里知道叶星却只一魄在身了,不管怎地都只在那重复大人冤枉,只道他已吓得神志不清,也不去计较他了,复又押进牢里,只待几日处斩。   七月十四。烈日如火。   乾州城西临时搭起了一个刑场。一个巨大的帐篷里坐着道台,刘知府,还有苗蛊巫师田万山。几人冷傲的眼神好像就是那草菅人命的土匪头子,将刑法国度作为私用。   本是秋后处决的犯人却提前行刑了,和叶星一并处斩的共有三人,当然叶星仍然在那里喃喃自语,哪里知道就要被杀头了?一大群的百姓围着刑场木然的看着几个囚犯,有唏嘘的,有惋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只要不是砍自己,就是看热闹。黄少奇托着一鸟笼也站在人群里。   晌午刚过,只见那刘知府望了望天,站起来大声道:“时候已到,叶星等犯贩卖大烟,勾结盗匪,杀人越货,罪不容诛,天理难容,今日判斩立决,即刻行刑!”说完抽出令牌扔到地下。   几个身材魁梧的刽子手得令抽出三个犯人脖子上插的牌子,手起刀落,叶星等三人脑袋立刻搬了家。   就在此时,本来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一阵怪风凭地刮起 ,直冲霄汉。乾州城上空似乎风云密布,风雨欲来。   “不好!”那苗蛊巫师田万山大叫一声,随即一个掠起,就从帐篷里跃到了叶星等人的尸体旁边仔细端详着。旋久又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上空,手指抬起,掐了片刻,大骇道:“三世童子!”随即翻开叶星尸体的胸膛,更是大惊道:“居然是他!不对啊,怎么怨气如此之少?”然后在尸身上继续摸索着,当摸到叶星肚子的时候,肚子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一弹,震开了田万山的手。   田万山喃喃自语道:“这就是了,难怪我道怨气怎会不见了。”原来叶星这三世童子一死,虽然只一魄被坏,但却还是泄出了怨气,当然一般人却是不知道的。倘若欧阳野没有收取叶星的三魂六魄,此时就不是乌云密布的样子了,一定是天生异像,雷电齐鸣了。   这时刘知府道台一行人已经走了过来,那黄道台见田万山神色异常,暗道不妙,却是淡然问道:“田师父,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田万山冷笑一声道:“何止是不妥,即将出大事了!”   黄道台心里一紧,却是相信,因为他是见过田万山的本事的,绝不会无的放矢的,于是又问道:“田师父何有如此一说?”   田万山又冷笑一声,徐徐地道:“前些日我就推算到三世童子就在乾州城内,待我下到山来,却是怎么也查不出这怨气的去处,原来是有高人捷足先登了的,这姓叶的居然是三世童子,只不过被人用强大的符咒保住了身子,再以高明的手段隐藏了他的三魂六魄只留一魄。你们斩得就只一魄的肉身,这叶星的肉身却是又被符咒保护着的,神鬼莫侵,不知是哪教高手的大笔,我到要好好的会会他!”说到此处,忽然田万山眉头一皱质问道:“今日行刑的日子是哪个帮你们挑的?”   那一旁的刘知府忙道:“是我选的,有什么不妥吗?”   “你倒挑得好!”田万山怒喝道,随即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又道:“许是天意罢,今日七月十四,却正是鬼节,万鬼出关,群魔乱舞,三世童子正逢今日转世的话,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到时只怕三世童子吸万鬼之怨气,群魔之戾气,凝聚得成修罗元神,那我们这干人等可就麻烦大了。”   此时,黄少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毫不在意的说道:“师父,有你这等神功法力,我等怕甚?什么三世童子,哪经得起你老人家一巴掌?”   遂不知这次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田万山又怒道:“你知道什么?你们是不知道三世童子的厉害的,我苗家古书有记载,宋时有个地方出了个三世童子,那童子修成邪灵魔神之后,那地方后来几乎所有生命消失殆尽,后来天下炼道术士群起攻之,那一役不知多少英才俊杰为之丧生,后来多亏全真教派丘处机真人到昆仑山混元真人处借得相传是女娲补天熬石头所用的九天神火符,怕还是镇不了那三世童子。”   众人听得他如此一说,尽皆骇然,这都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几乎异口同声地道:“如今事已至此,如何补救的好?”   田万山道:“还好那高手收了他的三魂六魄,既是帮他隐藏了怨气,却也是给了我们喘气的机会。” 正文 第七章 苗师会茅山(三)   "什么机会?"三人几乎又是异口同声地道。   田万山肃然道:“因为这叶星背后的高人收了叶星的三魂六魄目的不外乎是让他重生,而且操控了三世童子的命运,隐藏他的怨气是怕外人来操控他……今日虽收了他的三魂六魄,却总叫我看出了端倪,他万万想不到我的出现。现距离子时尚有十二个时辰,只要不让他在这十二个时辰里让叶星的三魂六魄归体,三世童子即便转世都没地方投胎,所以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动作快点了,把尸身带走,我要升坛作法。大家且麻利点,因为叶星背后高手必来夺取尸身,夜长梦多,方才天生异像怕的是更有厉害的角色算得明白也来插脚,所以虽是有机会但也不刻不容缓,否则子时鬼门关一开,叶星的魂魄归位再生,那连我都没有办法了!我们在场的几乎都是他的仇人,他必先来找我等复仇!”田万山说到此处,大家均是惊恐不已,都知田万山绝不是危言耸听,尤其是黄少奇,听了更是寒毛都竖起来了,心想我夺他妻子,淫他妹妹,杀了他全家和岳父,不知他会怎生对待于我?怕是剥皮抽筋也难消他怨恨。想到此处不由又是一个冷颤,妈的,什么狗屁的运气竟会是什么三世童子!早知如此就不他妈的和他抢婆娘了,晦气之极,如今人也砍了,事情业已做绝,还有回头路么?罢了,管你变什么,此生一辈子或者是有来生都将和叶星对上了!想到此处,居然镇定许多,真是毒狼辣手之人大不相同。   于是黄少奇一把扔了托在左手的鸟笼,对着田万山道:“师父,现在我们把尸身抬往何处?”   田万山低头沉思片刻道:“我算了下,这三世童子乃亥年亥月亥时所生,八字属阴,阴气极重,我就选极阳之地刑剋,对,乾州县衙!县衙公堂集天地贵气和皇气,必为最好不过的做法升坛之地,走,我等迅速了,久恐生变!”   话音一落,带头掠下刑场,匆匆往县衙赶去。知府吩咐两个衙役带着叶星的尸身先抗回县衙,其他衙役打点刑场散后事宜,自己竟也和道台黄少奇一并走了。   风雨欲来风满楼。   乾州县衙。   公案前,被斩的叶星尸首被放在地下,但却是趴着的。周围分别放着七盏油灯,竟是以北斗七星的形式排列着,叶星尸体的右脚却被捆着一只公鸡,尸身上却盖着画满奇形怪状的符布。尸体不远处竟还放着个土瓮,里面毒虫攀爬蠕动,尤为恶心。公堂的案板上此时已换成了堆满苗族巫师作法的法坛。只见田万山身披着一件画满骷髅貌似法衣的披风。右手正持着他腰间的那把苗刀,左手端着一碗鲜红的汁水,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念的苗家什么咒语。   不远处黄少奇怀里抱着一个贴着符纸的坛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刘知府和道台此时却已不见人影。   “土魔耶,土魔耶,疾!”只听那田万山大喝声,忽然喝下那碗里的东西,然后喷向叶星的尸体,顿时只见那液体一到叶星的尸身上立即化作一道绿光环绕在尸身的四周,然后慢慢渗了进去,消失不见,此时,怪异发生了,那叶星的尸首四肢竟然抖了起来。   田万山此时又从法坛上拿起一个贴着叶星生辰八字的小布人,亦喷了一口,那布人忽然冒起了一阵轻烟,随即田万山又念念有词,猛地一下将布人的头拧了下来,放在一个土钵里,那土钵里爬满了蛆状的虫子,发出丝丝的声音。布头一丢下去,立即就被虫子吞噬了。   田万山做完此事,这才长嘘一口气,暗道:“如此这般,总有得一比了,哼,你轻易的收了他的魂魄,我待叫你怎生放得回来?且还少一魄,纵你是大罗神仙,看你怎么让他再生?没有这带着三颗转世的痣的尸身,怎么发出三世童子的威力来?你若借尸还魂必须还得寻找合适的尸身,时辰紧迫,谅你也来不及了。”碎步走到衙门口,却发现天色已大变,一阵寒风陡的刮来,生起瑟瑟刺骨的阴气。   田万山仰天一看,天空居然飘起几片雪花,心里不由得一紧,暗忖道:“六月飞雪,怨气凝结。不妙的兆头啊,这三世童子的三世怨气与愤怒果然是恐怖无比,我还是小心谨慎的好,但如此征兆莫非还有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或是思虑不周?唉,只能边走边看了。我那几位兄弟和师兄弟也不知道收到我的求救的元神血蝙蝠了没有,只怕是时间太过于紧迫,赶来恐也是来不及了,罢了,能来便更好,不来我亦得苦撑待援,不然还是白劳一场。最怕的就只是这天意的诡异莫测。”   正思考间,黄少奇走来道:“师父已经准备妥贴,却还皱着眉头,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田万山头也没回,依是仰天叹道:“许多事情人算总不如天算,未来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掌控自如,世事难料,结果如何,谁也不可得知。哦,对了,你说你是八月十二所生?”   黄少奇听得田万山问话,连忙答道:“是的,这小徒怎敢欺瞒师尊?”   “那就还好,也算是有得了个小资本。”田万山稍才有了点笑脸。随后又道:“一年中有十个日子所生人的八字最易学道 ,与神鬼通灵。是以唤做十灵子,而这八月十二即戊寅日却正是其中的一个,你的慧根比一般人要高的多,只看你吃得苦头不?”原来根本就不曾瞧得起过这个徒弟,只是碍于黄父及道台的面子互有所图而应之,平日里最恨的便是这外秀中干的纨绔子弟。得知这黄少奇是十灵子了,却还稍微有了点安慰。心中却暗想道:“难不成那么凑巧还是几世宿怨?”这便已巧了,却竟都在此时现身了?”   正思忖间,忽听一阵冷笑传来:“绝命七星锁魂阵,好毒辣的手段!”田万山寻身看去,却不见人影,只见漫天舞起桃花,桃花如嫦娥般翩然起舞,然后卷起一阵带着花香的旋风在田万山不远处舞动个不停。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百法宗师,花舞流香。百法天师欧阳野!”田万山神色一颤,惊叫道:“我道谁有此本事,却竟然是你!难怪几十年江湖上不见你,原来早在这里以逸待劳!”   “哼,鬼手巫师田万山,你竟然敢管我的闲事?最近年来你的恶名所做所为不断传进我的耳里,倘若不是为了三世童子的事情拖住了我,岂能还容得你今日的猖狂?"一个声音从桃花中响起。声音落地,那些旋转的桃花居然渐渐凝聚成人形,居然慢慢变成了欧阳野的模样来。   只见欧阳野又愤愤道:“想不到许久不见,你竟然还干着这伤天害理,为虎作伥的事,想必这栽赃嫁祸,杀害叶星一家令人发指的作为你竟还是始作蛹者了?你这天杀的苗蛮子,你难道就不怕天谴么?”   田万山只感觉到欧阳野那愤怒的眼神几乎穿彻自己的心肺,也难怪,这欧阳野早在几十年前做钦天监司的时候就已名动大江南北,天下修道之士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道法武功俱是高深莫测,三十几岁便被冠以百法天师的美誉,一度期间被人称为当时英年才俊,江湖翘楚。等等,这些岂是浪得虚名来的?   田万山暗忖道:“竟是这么个棘手的茬子,早知是他在背后操纵,我岂会淌这潭浑水?如今骑虎难下,强援未到, 却只有放手一搏了,切莫先输了气质…”想到此处,强声大笑道:“什么叫遭天谴?这叶星一家此世该受如此横死乃是天已注定的,老夫只不过代天而罚罢了,而你瞒天过海,逆天改命,难道不遭天谴?”   欧阳野闻言大怒道:“为了天下苍生,我就算是粉身碎骨,天打雷劈,遭受天谴又如何?岂是尔等小人能够理解的,识相的速速将叶星的尸首交给我,否则今日老夫定然叫你后悔莫及!”   田万山硬着头皮道:“就算是你张天师亲临,老夫也得看看他有不有这个本事,况你?……”   话还说完,就被欧阳野咬牙切齿的冷笑打断了:“很好,苗疆蛮子,今日且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口出如此狂言!先破了你的绝命七星锁魂阵再说!”言罢,双手一合,手指打了个法令,高声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四面神兵,八方仙将,听吾号令,破!”咒语一落,只见欧阳野双手金光四射,渐渐变成一个巨大的八卦,八卦中一阵阵道语梵音响起,穿耳刺膜,随即无数神兵天将铺天盖地的直向叶星的尸身飞去。   田万山哪敢怠慢,一个纵身跃到那已是他法坛的衙案前,伸手从一个瓮坛里一抓,居然是一把蝎子,另一只手则拿起一碗黑暗的液汁,只将他把蝎子一口咬断露出的手掌的部分,在把那液体倒在嘴里,嚼的吱吱作响,猛的喷出,随即念道:“五毒化五行五行五毒生,天蝎蛰一口,妖孽鬼神惊!去!”   咒语一落,刮起一阵腥风,令人作呕,只见无数的凶鬼恶灵状似蝎子的东西迎向那些神兵天将。   ”你到是拿出看家本领来,这五行运毒大法也敢在我面前卖弄?米粒之珠,亦放光华?”欧阳野冷笑一声,又手一合,一用力,大喝道”破!”   那些神兵顿时暴涨一倍,一阵兵戈作响,瞬间就将那些蝎子毒灵吞噬了,随即那些神兵又化做一道金光裹住了叶星的尸首.   金光一至,只见叶星还兀自发抖的尸体立马停住了,七盏油灯也一个个的熄灭了。脚上捆的公鸡扑翅乱舞,咯咯叫个不停,盖在身上的符布也一下四分五裂,立马就露出了叶星连头也是趴着的尸首。   “尸背朝天,做鬼难安!首级落地,鬼哭神泣。哼,田万山,你端的是狠毒无比啊,杀了别人不行,竟还想叫他做鬼也做不成,看来今日不除了你这歹毒的巫师以后定将荼毒更多无辜的生命了!”欧阳野冷笑一声,杀心陡起,“今日且让你试试什么叫大宗道法!”随即左右两手交织捏起,举过头顶,大喝道:“天地无极,乾坤自在。符咒请得神龙出,助我诛妖斩魔怪。疾!”   只见一道金光从欧阳野的头顶射出。“嗷……呜……”让万物膜拜的龙吟声震寰宇,金光愈变愈大,张牙舞爪的朝田万山抓去…… 正文 第八章 章 苗师会茅山(四)   田万山惊骇不已,欧阳野举手投足便破了自己的绝命七星锁魂阵,着实厉害无比,这百法宗师的名头终不是空有其名,自己虽然亦是霸绝一方的枭雄,尽管道法高深无比,但与这欧阳野比来,自己应该却还是难与其比肩。   念头一闪即过,此刻电光石火间,哪还容得寻思对策?当即对着黄少奇大喝一声道:"快将坛子丢过来!"   尚在在旁兀自发呆的黄少奇被喝得一愣,方才缓回神来,他哪曾见过如此仗势?慌忙将手上捧的坛子抛将过去。   这田万山果然也非泛泛之辈,头上金光神龙杀气腾腾的即将奔来,虽惊却是未乱,只见他左手撕开坛子上的符纸,右手朝着坛子捏起两指念道:“   蚩尤苗疆,威震八方,吾王卫道,魑魅魍魉,呔!起!”   “噗呎”只见一道白烟自坛口冲天而起,一声凄厉无比的叫声从坛子里传出,就像从地狱来的恐怖无比的鬼哭狼嚎,刺人耳膜。带起无数惨叫的回声。   一个无比丑陋的脑袋钻出了坛口,还在留着口水的嘴发出吱吱的声音,同时嘴角还流着恶心的唾液涎水,两支漆黑瘦瘦的手跟着撑着坛口用力一弹,便飞了出来,见风暴涨,瞬间就变成一个头大身小的怪物,带着一阵恶心的腥臭,对着金光神龙迎了过去。   这一切均只发生在一转眼之间,“哄”的一声,这只怪物便与神龙交织在了一起,金光神龙不断发出的啸声与怪物尖声的厉吼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一旁观战的黄少奇不由捂住了耳朵,几乎站立不稳。   片刻间,似是金光神龙强悍无比,张牙舞爪将那怪物咬得几处伤痕,虽然发出更为尖厉的叫声,但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仍是不停的和金光神龙厮杀在一起。   骤闻田万山又念道:“吾以吾血祭蚩尤,蚩尤为吾下云头,借得巫师法力在,敢教神仙亦发愁!疾!”,却是那田万山忽的拔出了腰里的弯刀割破了手指,将滴出的鲜血弹向正在厮杀的怪物身上。   “呜———”那怪物得血忽然仰天厉吼一声,身体居然又暴涨了一倍,漆黑黑的脸逐渐伸长,变成了像猿猴一样的尖嘴,嘴里的牙齿也忽的变长,更有两颗獠牙伸出了嘴巴,耳朵也慢慢往上越拉越长,四肢发出嘎嘎骨骼变长变粗的声音,更为恐怖的是这怪物竟然背上又传来一阵恶心的叫喊声,只听见那怪物的两边肩膀的被慢慢的撕开,流出了许多腥臭的液体,然后又有两个脑袋从左右肩膀边伸了出来,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声。   “巫师养鬼术!”欧阳野皱了皱眉头暗道,心想这田万山果然也是有些能耐,要知道这巫师养鬼术极为难练,也极为歹毒,必须得找那些怀孕而死小孩尚在肚子里的待产的妇女,这些小孩因没落地就胎死腹中所以怨气极重,然后巫师将这小孩取出以血养之。七七四十九天后就可练成元婴,再九九八十一天后可练成鬼婴。练到鬼婴就已厉害无比,因是巫师以自己的血养之,这鬼婴沾复着无与伦比的怨气与巫师的法力,恐怖异常,威力无比。   倘若再以三十六位少女的阴血和三十六个童男的阳精让其噬之经三年六月淬炼而变成魔婴,那就更为恐怖了,毁天灭地,几乎无所不能,能力可追三世童子的转世冤魂,个中厉害,不难想之。   须知两方斗法,一物降一物,有些符法咒语对鬼怪有着奇效,但对人对魔或者僵尸未必就有效果,比如田万山收服女鬼叶媛媛时所用的《蚩尤降鬼咒》对付鬼怪相当厉害,可对付欧阳野这样的茅山高手却无丝毫作用。法力的修为各有千秋。有些法术虽走偏门,但有之奇效,容易修炼,因此修炼的人简单明了,就易发扬光大,有的虽是道法正宗,有着几千年的传承历史,就如茅山道术,博大精深,修炼之人须讲求慧根,要想融会贯通谈何容易?因此多少英年俊杰到死最终都没领悟到入门的精辟。   所以,正道高手人丁凋落,才造成了如今天下魔长道消的局面。   这田万山养的小鬼显然还没有达到魔婴的境界,饶是如此,却已经是厉害非凡,欧阳野发出的符法金龙虽是强凌无比,可却是虚物,转眼间,只见那三头鬼婴几声凄叫,嘴里喷出令人作呕的黑色水雾,全部洒在金光神龙的身上。   一声哀吟,神龙似乎被抽了筋骨,痛苦难当,渐渐缩成了一团。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鬼婴在那里仰天狂嚎,似乎是在说,还有谁来与我接招?   欧阳野冷笑道:"果然有些本事,到是小瞧了你!你不惜折了阳寿养尸蓄鬼,丧尽天良,纵是你练成了魔婴,天又岂能留你?今日教老夫碰见,定收了你的小鬼,免得日后危害人间!”   说完,欧阳野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剑,右手在嘴里一咬,然后在剑身上一抹,对天空一抛,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乾坤无极,八荒神剑。斩!”   咒语刚落,只见那天上飞舞的小剑随风暴涨,金光四射,“嗖”的向那正在桀桀狂啸的鬼婴斩去。   “不好,八荒斩魔剑!”田万山一看欧阳野的咒语练完,顿时心里大惊不已,他可是识货得行家,他这鬼婴还未练成魔婴,如何抵挡住欧阳野这威震天下的八荒斩魔剑?当年僵尸王重天就是被欧阳野的八荒神剑斩杀,然后被之封印,天下高手莫不忘其硕背。多少高手为了争夺僵尸王的那一根带着僵尸灵魄的僵尸骨争的是血流成河?可是又有谁能够是那僵尸王王重天的对手?被其嗜杀的黑白两道的修道高手不知多少。欧阳野这套《天地玄黄经》和他的《乾坤神咒》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茅山第三十二代传人岂可小觑?   惊恐万分下,田万山忙拿起坛子,想收回小鬼,可却已经迟了半步。只听“咔嚓”一声,那鬼婴的三个脑袋被那旋转的剑光顿时就斩了下来,掉在地下滴溜溜乱转。留着那鬼婴兀自还站在那里,脖子喷着乌黑的液体。半刻,才轰然倒了下去。手脚还在那里弹瑟不已。   “扑哧---”田万山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晃了几晃,差点晕倒。这鬼婴乃是他的心血,辛辛苦苦的好不容易才练成如今的成就,却被欧阳野一下就给结果了,且不说这元婴难觅,光是花的心思几乎耗尽了自己积蓄?每日还得以血养之,耗费的人力物力换得才一点点自傲却遭了如此灭顶之灾得毁灭,当真是心力交瘁,肝胆破碎。   "好,好,不错,欧阳野,你毁了我得鬼婴,从此后这个梁子就算是结上了,我田万山发誓今生只要活着,势必复仇,势必与你茅山一派永远为敌,我苗家巫师今生莫见你茅山,见之即诛之。纵使我田万山今日横尸在此,也要与你周旋到底,就是不敌,也休想叫你得到便宜!“田万山几乎竭力斯底得狂叫道。然后恨恨得看着欧阳野又咬牙切齿的道:“今日我就算同归于尽,就是伤不了你得皮毛,也得让你不得轻易得逞。”说完又一咬牙。从腰上解下了別在身上得篓子。   只见他将篓子打开,右手探了进去,从里面拿出了一条状似蚕儿的虫子,只不过这虫子全身金黄,通体透明,一条红线贯穿头尾,嘴里嘶嘶吐着寒气,无数的小足在田万山的手里蠕动着,恶心之极。   “苗疆天蚕蛊!”欧阳野一看竟然也为之一颤,须知欧阳野一代宗师,道法武功皆是天下闻名,为何见了这条虫子神色却是大变呢?原来这虫子就是苗疆中最为霸道,最为厉害的蛊毒之物,什么蛇虫鼠蚁,什么小鬼无常,均不及这天蚕分毫,要知道,这天蚕蛊乃是苗疆一带最神秘最恐怖的,苗疆巫师赖以成名,能在江湖上屹立如此之久,靠的却不是道法武功,却正是这苗疆之蛊,而蛊分很多种,这天蚕蛊正是最怕人的。多少修道人谈起无不色变。许多道法高手就是因为和苗疆巫师相斗而不知不觉中了蛊而丧命。所以,苗疆巫师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亚于一些名门正派的位置,和四川唐门,云南五毒教,武夷百花宫等邪教令人见到而避之不及。而苗疆巫师和云南五毒教不知道什么原因向来交好,素有渊源,两家相互交流,各传道法,更是如虎添翼,开始田万山所使用的五毒五行运鬼法便是五毒教的道法。   欧阳野知道,这苗疆巫师有一最厉害的法术,就是蛊道合一,功效同于百年前魔教的天魔解体大法。此法就是将蛊虫溶于自身,吞血暴噬,瞬间将自己的法力武功提升数倍,而且更为恐怖的是倘若还不敌,可将自身绽开,范围内被解体者的鲜血沾上,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这就是苗疆巫师最令人头疼的蛊术了。多少年来,许多正派道士莫不想将苗疆一脉诛杀殆尽,可是就畏于这极具变态,自杀式的巫蛊合一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毕竟不是每个人愿意去做的。   但此时一念至此,一来不及多想了,暗道:“我欧阳野横行天下,罕有敌手,莫非还惧怕了这个田万山了么?我今日就是要看看他们苗疆的巫蛊合一究竟和我茅山正宗哪个厉害?就是拼了老命除了这田万山也是为江湖清理了门户。”抬眼望去,那田万山正张开口将那天蚕吞将下去。   这时只听堂外传来一声暴喝:“师兄莫慌,我等来也!”随及只见四条人影射了进来。 正文 第九章 苗疆五毒   田万山一听这喝声,顿时大喜过望,忙将那天蚕又放进篓子里,大声道:“师兄师弟你们总算可来了,我发出的求救元神血蝙蝠还以为你们没收到呢!真是急煞我也!”   “哈哈,师兄,我等不是都赶来了么?我且看看是谁竟逼得我师兄几乎把蚕蛊合一的本事使了出来?”语音一落,却只见四条人影已落在田万山的面前,喊话的却是一个胖子,这胖子头顶只一圈头发,且高高束起,脸庞宽的出奇,一张大嘴说话声若洪钟,左右耳朵上各吊着一个大大的耳环。手里却提着一个独脚铜人。   挨着这胖子的是一个老妇,鸡皮鹤发,一身苗族妇女的打扮,身上挂满了银饰,就连头也插满了银簪,让人感到恶心的是脸上竟然涂满了脂油,嘴巴就像鲜血一样红的让人看了倒胃口,右手却是拿着一把油布伞。背上却还背着个竹制的背篓。远远的看来还只当是这乾州城里赶集的妇女。   妇女旁边一人却是个一身庄稼打扮的汉子,上身穿着布衣,脚下裤头高高挽起,穿着一双沾满泥巴的草鞋,右手却是执着一跟生铁打造的扁担,腰带系着一个布袋子,鼓鼓的不知装的什么。光着的膀子上黝实的肌肉发出暗暗的光泽,两眼炯炯炯有神,射人心脾,太阳穴高高耸起,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   而这壮年旁边的则是和田万山穿着几乎一样的老者,只不过比田万山更瘦更高,年纪也似乎大点,腰上也系着弯刀和篓子,唯一不同的是手里还提着一跟尚在冒烟的烟斗。两只眼睛看似浑浊,发出的眼光更摄人心魄。   只见田万山没有回答胖子的问话,却是径直走到那手执烟斗的老者面前道:“师兄,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三世童子果然在这乾州城里,只是遇到了麻烦,差点就错失了良机!”   那手持烟斗的老者还眼看了看叶星和地下鬼婴的尸体,心中顿时明了个大概,抽了口烟,缓缓的道:“师弟辛苦了,你且休息片刻,待为兄会会他。”然后慢慢转过身来,盯着欧阳野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到我苗疆之地   来撒野?”   虽说是漫不经心的问,却也是心里未敢大意,因为能杀了与田万山灵血攅养的鬼婴而又能迫使他几乎用于同归于尽的巫蛊合一的手段定不是泛泛无名之辈。   欧阳野冷冷地看着那手持烟斗的老者,尚未回话,就只听田万山高声道:“他是百法宗师欧阳野!师兄切莫大意!”   “哦?”那手持烟斗的老者一震,似是颇感意外,他虽很少游走江湖,不像田万山见多识广,但这百法宗师的名号却是耳熟的紧。且不说他曾是朝廷的钦天监司,就是他凭着茅山道法降伏僵尸王重天的事迹就足以让天下修道之人谈之敬畏有嘉。几十年前就是名贯天下,让多少人敬佩或者嫉妒?   当下也不再小觑,又抽了口烟道:“欧阳野,不错,你到是个人物,十几年前我林三关就想会会你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就像传言的那么厉害!”   “五毒烟客林三关?”欧阳野皱了皱眉头又道:“想必你们就是苗疆最难缠的五毒蛊师了,那几位定是毒婆婆赵金花,大头蟾蜍雄武,野地金刚王道光?你们五毒蛊师在苗疆和五毒教沆瀣一气,横行霸道,无恶不做,老夫早已有耳闻,今日且都到齐了,看样子老夫非要花些手段了!”   话尚未落音那胖子就接口道:“什么鸟宗师,能有多厉害,今日且不说我有五个人,就是我也一把捏死了他!来来来,我且先会会你,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话一落音于是就将手中铜人对着欧阳野砸去。铜人带着凌厉无比的呼啸声,可见这胖子手劲惊人。   欧阳野不敢掉以轻心,为何?如果光是斗法术岂会怕他?只是这胖子却没用法术,直接就砸了过来,怎可硬碰?   好在欧阳野毕竟一代宗师,道法武功俱都高深莫测,临危不乱,铜人尚未飞来时,就已有了准备,只见铜人刚至欧阳野头顶不远处,欧阳野竟忽然不见了踪影。只见一个影子还站在欧阳野站得那个位置上!   那唤做大头蟾蜍的胖子一下子愣住了,“奇怪,怎么凭空不见了”   “五行遁术,移行幻影,雄武小心!”一旁的五湖烟客林三关大急,高声提醒道。   那雄武也似觉不妙,拿起铜人准备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欧阳野突然出现在他的头顶处,雄武刚一仰头,却只感觉到自己脑袋在往下掉,当看到自己的脚时才发觉自己已经脑袋搬了家。若大的身子片刻才倒下来。   欧阳野在雄武的旁边缓缓的降了下来,手里正持着带血的一把小剑。嘴角带着残酷的冷笑。原来欧阳野见人越来越多,心想再不以雷霆速度解决几个,形势只对自己不利。唯有痛下杀手,震慑对方,方有赢的机会。   这一切太快太突然,雄武从扑向欧阳野到身首异处只不过一眨眼功夫,田万山等人想要抢救却已经是来不及。欧阳野举手间就斩了雄武是他们所料不及的。尤其是五湖烟客林三关,心里震惊不已,自己带人来援,尚未奏功便已损兵折将,好不惊骇与愤怒?当下大怒道:”好个欧阳野,你居然敢杀了我的师弟,今日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我要将你的魂魄关在我的蛊坛里,终生叫你受尽无穷的折磨!”   “杀了便杀了,今日我欧阳野即使双手沾满了血腥,为了天下的苍生也是值得的,我再说一次,你们今日且将叶星的尸首交出了则罢,要不然,我定叫你苗疆五毒后悔莫及!”欧阳野望着林三关冷冷的道。   “真是气死老身了!”一旁的那个老妇勃然大怒,对着林三关道:“这欧阳野自恃有点道行,把我们没放在眼里,我们苗疆五毒几时吃过这样的暗亏?今日老五被杀,我们还不给他报仇更待何时?“   一旁的庄稼汉子王道光也冷冷的道:”不错,我们苗疆五毒今日竟被外人杀了,传出叫哦我们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定叫他血债血偿!”   “好,那我五湖烟客林三关今日就领教领教百法宗师的绝学!”那林三关说完,狠狠地抽了口烟道:“拿命来吧。”说完对着欧阳野喷去,只见一股黑烟朝欧阳野刮去,黑风中夹着闪闪火星,眼看即将罩住了他。   欧阳野岂不知道其中厉害?这黑烟乃五湖烟客的地狱断魂沙,被黑烟触碰者必全身溃烂而死,且到最后连骨头都要化作无形。端的是厉害无比。   欧阳野忙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右手两指夹住一晃,竟自燃烧了,左手举什,高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两仪四象,五行八卦。神功护体,天罡地煞,疾!”咒语一完,欧阳野身子周围竟然多出了一道金光闪闪的护罩,那些黑烟刮到欧阳野的护罩前再也停滞不前。   那林三关见黑烟进不了欧阳野的身子,忙叫道:“大家还不一起上,如今复仇在即,莫非还讲什么江湖道义么?”说完从怀里又拿出一把黑黑的东西,放在烟斗里,此时不再是抽,却是对着欧阳野拼命的吹着,只见黑烟愈来愈浓甚至夹杂着小鬼的厉叫声直奔欧阳野而去。   旁边的田万山听到林三关如此一呼唤,忙将叶星尸首旁边的土瓮端至坛前,高念咒语,只见坛中像蛆虫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爬了出来,直向欧阳野奔去。那老妇此时将自己的背篓取下,从里面拿出一条黑的发紫的小蛇,对着欧阳野扔了过去。那庄稼汉打扮的汉子王道光此刻不知道在念什么咒语,不停的用手中的扁担敲击着地下。   几乎四人同时攻向欧阳野,一个让人看了就觉得不可思议得现象呈现在眼前,只见欧阳野得金光护罩和这四人的攻击形成了一副极度好看的场面,虽然欧阳野的金光护罩越来越小,但是却一直没有消失,而田万山等人的攻击始终停在外面。不管黑烟也好,毒蛇虫蚁也罢。   其实欧阳野此刻已经辛苦至极,一人对抗四个逐渐显的有点吃力了,毕竟这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每一个都是苗疆赫赫有名的蛊师。一对一尚有取胜的可能,一起上来,欧阳野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法一下子全部将他们杀死。正在思忖着到底要不要用自己的元神法骨,忽听堂外传来一声大喝:   “万山,你怎么还没有将这件事情弄好?哼,四人打一个都没有搞下来,真是有损你的声誉啊。”话音刚落,只见堂外大步走进来两个老者进来。   欧阳野一见这两人进来,不由的心里暗暗叫苦。暗道:”真是祸不单行,此刻这两个人怎么会到了 此地?“ 正文 第十章 天师斗苗王(一)   且说那两人一进了堂衙内,田万山等人却是一喜,欧阳野却暗暗叫苦,如今形势越来越不利于自己,难不成自己辛辛苦苦的经营难不成要替他人做嫁衣?难道这三世童子真的要顺应天命被人操纵荼毒天下?当真是无比的焦虑。   你道进来那两人是谁?却是田万山的孪生三兄弟,为首大声说话进来的正是田万山的大哥田万河,后边的是田万山的兄弟田万松,说起这田万河可是大有来头,他就是号称苗疆第一蛊师黑白两道闻之无不谈之色变的人物。江湖上人称鬼马天师,乃是赫赫有名的苗疆之王,在这苗疆一带,三教九流见之无不对他恭敬有加,而且十几年前,曾经和欧阳野有过一次交手,此人无论蛊数巫术都是无比的精通熟练,却是个相当棘手的人物。   而他的兄弟田万松也是个厉害的主儿,据说他精通驾驭百兽毒物,曾经在有个宋家堡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他,一夜之间就从江湖上消失除名了,也不知道他是用的什么方法叫宋家堡荡然无存了。他们三兄弟在苗疆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并称苗疆三雄,而田万山和五湖烟客林三关等人又并称苗疆五毒,这些人,不说别的,光从外号来说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只见那田万河身着打扮几乎也和田万山一样,只不过腰带上多系了个大大的人骨骷髅,头上缠着的布带插着红色的骨簪子,年纪似乎也和田万山差不多,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更为震人心神。   “哼,四个人连个小小的金光护体都破不了,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那田万河冷哼一声,从头上取下一根骨簪,对着欧阳野的护体光罩射去。   “还不给我破!”田万河大喝一声,那骨刺见风暴涨,呼啸着就朝欧阳野的护体金光射去。   “哧”只听一声划破的声音,欧阳野的金光护体瞬及消失,好在欧阳野一见田万河进来就早有防备,护体金光一破,身子腾空后退几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欧阳野人尚在半空,手中又将那小剑抛出高声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乾坤无极,八荒神剑。一斩鬼怪不得生,再斩妖孽四周清!斩!”   一道剑光带起无与伦比的霸道绝悍的力量直射向林三关等人,只见几声清脆的声响,那正在攻击欧阳野的几人忙挥起手中的兵器迎上,无数的响声只在瞬间就停止了,那金剑天上旋转飞舞几圈后,直朝田万河斩来。   “八荒神剑连环斩!果然不同凡响!”田万河暗道,转眼蹩去,只见那几人已狼狈不堪。林三关的烟斗被斩成两截,衣服被剑气撕得五零八落,若不是暴退几步,差点就被斩杀。那毒婆婆赵金花扔出得小蛇此时业已成了三截还兀自在地下挣扎不已,头上的头发散落下来,看起来吃亏不小。那野地金刚王道光更是情况不堪,手中的铁扁担不但已被剑光斩成了两段,一只好生生的右臂竟然已经被斩断在地,鲜血狂涌。只田万山距离较远,情况稍微好点,只是法坛前的坛子等都被剑气扫的一片狼藉。蛊坛一破,法力自破,那些个爬出的虫子顿时都不再动弹。此时的黄少奇早已吓得躲在法坛旁的一根柱子后面瑟瑟发抖。   这一记连环斩杀伤力好生巨大,林三关这等高手尚且都来不及使出本领来就被毁了手中吃饭的家伙,好不惊骇。他们怎知这八荒神剑是如此的厉害?倘若他们知道这小剑的来历,怕都会退避三舍了。原来这八荒斩魔神剑乃是百年前昆仑山一阳真人用千年寒铁打造,又经过五雷神火的淬炼,再以道法灵血祭祀七七四十九天,方才略有小成,而每一次诛妖屠魔都会让神剑吸取更多的精华逐渐的提升。那一阳真人与欧阳野的师尊乃是金兰之交,后赠与欧阳野的师父,再机缘巧合的传给了欧阳野。在这把神剑上俯首的不知有多少都曾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辈或者是及其厉害的妖孽等,比如说僵尸王重天等等。   田万河却是最知晓这八荒神剑的威力了的,当年与欧阳野追杀僵尸王曾经见识过这剑的厉害,心里哪敢怠慢?当下连退几步,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高声念道:“借我惊魂杀月刀,纵使神仙也难逃!疾!”然后迎着神剑抛将出去。瞬间那小刀居然也见风疾涨,与神剑在天空乒乒乓乓的相击起来。金属互撞的清澈声响回荡不觉。   这田万河见小刀在空中能和神剑不相上下的拼击暂时未见败像,方自安下心来,这才转首对着欧阳野冷冷的道:“欧阳兄,你在其他地方逞凶立威也就罢了,今在我苗疆怕是来错了地方,三世童子出现在我苗疆内岂容得你从中插手?若你现在抽身而退我便罢了,倘若不识实物,我管叫你后悔来了苗疆,别仗着别人惧你百法宗师的威名,我田万河可不惧你!”   “哈哈哈,”欧阳野仰天大笑几声,随及又道:“真是可笑至极,且莫说我欧阳野最先发现三世童子,凡事都是先来后到,就以我欧阳野生来就是我行我素的性格,苗疆又怎地?就是龙潭虎穴又能奈我何?今日尔等将三世童子的尸首还与我则罢,不然我欧阳野就是粉身碎骨也教尔等难善其终!”   田万河大怒,正欲言辞,只见五湖烟客林三关走来恨恨的道:"苗王休得与他理论,大家积蓄力量,一起把他解决了再说,在我苗疆如此的大言不惭,莫非真欺我苗疆无人么?”   “哈哈哈”欧阳野又笑道:“你们苗疆蛮子莫非还讲江湖道义单打独斗么?来来,你们一起并肩子上吧,今日我欧阳野力拼苗疆三雄五毒,就是不敌也不教人笑话了!”   田万河老脸忽得一红,大声道:“哼,我苗疆人士还没你说得那么卑鄙,你们且先退下,待我单独会会这百法宗师,看看他得道行比起十几年前有了长进没有?”说完又看了看天上还在相互拼击得小刀与神剑,又道:“你的八荒斩魔神剑与我的惊魂杀月刀旗鼓相当,没必要再使,各自收回比比其他的如何?”说完仰天一伸手大喝一声“收”只见天上和神剑搏击的小刀在天空飞舞了一圈,越变越小,慢慢的落在田万河的手上。   欧阳野一见田万河收了小刀,也高喝一声“回”收回了小剑。暗道:“这田万河好歹一苗疆之王,无论怎样凶狠骠悍,但说话做事都还算得了个数也不至于在江湖上不讲个信义,现在敌众我寡,我且激他一激,与他立个誓约,不然时间紧迫,想要摆脱纠缠怕是今日难有结果。”想道此处,当下对着田万河道:“田万河,你在苗疆一带称之为王,凡在你范围内的人都对你信任有加,且不知道你当真讲信义否?”   田万河一听哪里知道这是欧阳野得激将法?冷声道:“哼,在苗疆我田万河哪个敢说我说话不算数?纵是我恶名再著,这江湖道义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你难道还认为我会食言么?”   “好,你我今日一战论定输赢,赢的一人可带走三世童子,输的一方自行退出,不再纠缠。以后碰上再是以后得宿怨如何?”欧阳野道。   “如此一言九鼎!”田万河说完,环顾了下四周,对着田万山,林三关等人道:“今日我与欧阳野单打独斗,如果我输了,你们任何人不得与他难堪,否则我田万河绝不会教他好看!”   话音才完,田万山忙急急的道:“可是大哥,这三世童子-----”话还没有说完,田万河便怒喝道:“住口,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连大哥的话莫都不放在眼里了么?我说了,再有不听我话者,莫说我已苗疆家法伺候了!休得再多言,退到一边去!”田万山被大哥如此一喝,顿时再没了话语,又听到大哥说到苗疆家法,心里顿时不寒而栗,忙退到一边去了。其余的人包括五湖烟客林三关等人一见苗王如此一说,不再言语,虽对欧阳野深深的不满,慑于苗王的威力,不敢再提。   田万河喝退田万山后,对这欧阳野又道:“今日你我决战,都没法坛,算得都是公平的,唯我后来,你先开始有场恶斗,我且让你歇息片刻再战,不然莫说我田万河趁人之危了。”   欧阳野暗自冷笑道:“真是可笑至极,在人多面前装大义,开始你一进来破我得金光护罩不是趁人之危么?也罢,这样爱脸皮的人却是最好了,定不会食言背信!”于是朗声道:“不必了,老夫虽然相斗几场,但还不至于那么无能,我们开始吧,今日就好好得领教领教苗王鬼马天师的手段。”   “好,你且小心了,看我的五毒鬼火符!”田万河“好”字一出口,人却已经动了起来,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张黑色的符纸,右手两指夹住一滑,高声念道:“蚩尤天神借我力,五毒鬼火妖孽惊!敕!”仰天一抛,只见一股绿火夹着红色的火星朝着欧阳野盖去,炙热的火浪烤的旁边站着得几人几乎都感觉道了无比的痛苦。   这五毒鬼火威力确实惊人,先前田万山给了黄少奇纵火烧了叶星得一家用得就是此符。被此火烧死的人连三魂七魄都将烧得魂飞湮灭,做鬼都没了机会,所到之处,生灵难活。妖孽鬼怪被此火若沾上了,会立马显出原形,就是千年道行亦会被毁之一炬。田万河的道行高于田万山,发出的五毒鬼火更为凶猛凌厉。   欧阳野不敢怠慢轻心,忙从怀里也拿出一张符纸,迎天而祭,高声念道:“阴阳五行,变幻相生。水深火热。天地寒冰。 起!”只见符纸顷刻就化成一道冰霜雪雨,向扑来的五毒鬼火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