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那年高三   一群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装裤校服的青年男女,熙熙攘攘扛着一堆书,走向三中传说中的风水宝地,逸夫楼。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也是重新分班第一天。为了挑选出更加厉害的学生,为学校争光,不过只把尖子挑走容易引起公愤,就打乱重组。   逸夫楼是学校最有特色的建筑物,一二楼之间的楼梯通向一处,办公室是整栋楼的凸出部分,呈蓝色。楼梯通向一处,代表迟到将无处遁形,只有被抓的份。   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上,两个男生边走边聊天,手里扛着一堆书。“以前我看别人被抓,现在到我们被抓了,风水轮流转,以后我们也是这逸夫楼的囚犯了。”曾易浩看着浩浩荡荡的搬迁队伍,忍不住发出感叹。“不知道其他人在几班?”   “我和你在18班,章羽芊在23班。章羽芊为了你逆袭成功,分班考试考了年级第十,以后你俩读同一所大学的机会很大。高考后,你丫的爱情事业双丰收,羡煞旁人”听完莫非凡的话,曾易浩想去摸摸后脑勺,结果书一下子掉落在地。“你活该。”莫非凡把自己的书搁在地上,认命地帮兄弟捡书。   看到了一双白色帆布鞋,紧接着感觉到有人蹲下来一起捡,抬头看看那个人,曾易浩傻笑。章羽芊忍不住操起本书打了过去:“笑什么笑,快捡起来,碍到后面的人了。”本来就拥挤的楼梯,现在因为这些书,造成了堵车。   三个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一起往楼上走,约好中午一起吃饭。学生时代,越是不让做的事情,越要做,所以曾易浩和章羽芊两个人在高二下学期悄悄谈起了恋爱。   18班和23班一个在四楼,一个在五楼,距离很近,况且靠近同一个楼梯,大大方便了课间找人。   到了五楼,文科尖子班的女生不是一般的多,放眼看去,全是女生,男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班里大多都是以前三个尖子班的人,章羽芊这个重点班来的同学算外来户,被排外了。   高一的同学林小柒和她高二的同学聊的热火朝天,忽略了这个老同学。章羽芊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却被要求起来。“我们上学期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不可以坐在这里。”唐舒婷明显不喜欢章羽芊这个外来户,以前一考差,老师总是说重点班的章羽芊多厉害,尖子班很多人特意去关注她。所以还没见面,仇恨就结下来。   作为重点班的学生,章羽芊超越了不少尖子班的学生,加上优胜劣汰,唐舒婷的好友这学期被分到了重点班,她归结成是章羽芊这种外来户占了位置,好友才不得不离开。“不好意思,我比较注重先来后到。这里没有写上你的名字,也没有任何代表所有权的东西,我有资格坐在这,你没资格叫我起来。”有些可以退让,但是退让不是别人蹬鼻子上脸的阶梯。   刚想要吵架,有和事老出来了。“唐舒婷,你不要惹是生非了,不要欺负新来的同学。我们都是刚搬进来,哪里来的你之前坐这之说。”仗义执言的叫叶潇潇,之前27班的班长。   以前6班,9班,15班,18班是理科尖子班,22班,23班,27班是文科尖子班。尖子班的老师经常在一起交流,学生自然也一样,所以都比较熟识,毕竟同个阶层的人自然比较容易相处。   “舒婷,我说你干嘛,晓菲的离开只能怪她不努力,你不能把气撒在那些新来的同学身上,我们理亏。”在陈然然的安慰下,唐舒婷把火气忍了,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我们以前23班有三分之一的人在这里,你还怕一个初来乍到的人。”   很快,班主任谢一平来了。谢一平是全市的优秀老师,教龄有20年了,是三中有名的数学老师。历年只带尖子班,不肯带其他班级,也因为这个,很多重点班和普通班的老师看不起他,觉得他把学生分成了三六九等。   一个优秀的老师应该有教无类,而不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学生,成绩不代表一切,????学生德智体应该兼备,而不是单纯成绩好。加上学校残酷优胜劣汰制度大多出自于谢一平的意见,那些老师更加讨厌他了,有个好苗子就被尖子班抢走,剩下的学生根本没有竞争力。   谢一平是典型的地中海,大概是用脑过度,早早秃顶了。大腹便便,五短身材,和帅完全不搭边。他把数学课本放在课桌上,清了清嗓子,说到:“这里面,大多是22班23班27班的分过来的同学,你们之前的班主任特意和我接触过。不过我这人不看过去,只看日后,由于老师之前是9班的班主任,所以我不会说你们是娇弱女生,一些规定就不实施。早上六点半早读,七点十五分自习,七点五十五分休息吃早餐,八点十分上第一节课。晚修上到二十三点,有事请假。我们班有五个重点班上来的同学,希望你们尽快融进去。”   扫视了一下下面的五十多号人,没听到有人吐槽,谢一平还是觉得尖子班学生的素质比较好。“你们的成绩我都看过了,都很不错,但是我觉得能上重本的不多,所以我要进行魔鬼式训练。章羽芊,你的文综不错,你就当文综课代表吧,林小柒你当英语课代表,唐舒婷你当语文课代表,何扬帆你当数学课代表兼班长。好了,没事开始上课了。”   不得不说,谢一平上课很好,章羽芊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要是早一点遇到他,数学何至于就是刚刚及格。铃铃铃,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有一道数列题章羽芊不是很懂,想上去问,好不容易轮到她了,唐舒婷插队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能退下,打算放学去问曾易浩。   看到此景,何扬帆走到她的旁边,冲她说:“你是章羽芊吧,我数学还行,你要不要把你不会的题给我看看,要是我懂可以教你。”看到章羽芊有些防备,何扬帆接着说:“我是何扬帆。”   何扬帆,文科班中的学霸,每次考试是年级前十的存在,和曾易浩这个理科年级前十是同个层次的人物。不过理科班的重点线比文科低,所以总的来说,还是曾易浩的成绩好一点。   一看到那条数列,何扬帆知道了解法,但是很麻烦,把自己的试卷给了章羽芊看:“快上课,你先看看,不懂得问我。”很秀气的字和曾易浩霸气的字有些区别,大约是文科生和理科生的区别。   第二节课还是数学课,复习三角函数,谢一平讲的例题偏难,要不是那半个月暑假不眠不休地上数学补习班,章羽芊绝对吃不消了。上完数学课和打了一仗差不多,整个人虚脱了,趴在桌子上假寐。   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章羽芊,外面有人找。”抬头看到曾易浩在门口摇手,章羽芊立马起身,出门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书。   “还是这么急性子,这是我前几天帮你整理的三角函数笔记,刚刚忘记给你了。谢老头的课,上着是不是比较吃力?”   “还好吧,暑假上过了,勉强可以跟得上。”   两个人趴在阳台上聊天,章羽芊把那几张a4卷成了一团。“文科尖子班简直就是后宫的七十二妃,感觉勾心斗角挺多的,我都想回重点班了。”才上了两节课,章羽芊觉得同学之间的相处很累,每个人一下课是没有交流的,也不会出来闲聊,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就知道了。   曾易浩不知道怎么说,文科班他没待过,不知道怎样。“尖子班资源好点,你就当是为了我吧,一起努力。flighting!”铃声响了,曾易浩得回去上课了。   “同学,刚刚不小心碰倒你的书,不好意思。”叶潇潇说不用,又低头写字了。“谢谢你帮我解围。”   发现这同学是刚刚挺身而出的同学,章羽芊是真的感激她。哎,看到这些卖力的人,章羽芊觉得自己不努力,肯定被甩几条街。   三四节课是历史课,章羽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老师叫人听写的时候,章羽芊和唐舒婷两个在黑板写。默写那些很基本的知识点,那几个资本主义制度,很容易,但是年份,文献就比较细了。   转眼看章羽芊写的很流畅,唐舒婷心里紧张,脑子一片空白,写的丢三落四,历史老师失望了。“把名字写上,你们下去吧。”老师边批改边回顾,突然说:“章羽芊,以后意义不要太简洁,答题卡的空白很多,太简洁显得空。不愧是于老师挂在嘴边的高材生,你来当历史课代表吧。唐舒婷,你还要继续努力。”   看到那个100分,章羽芊觉得和曾易浩的距离近了点。尖子班就是这样,你成绩好就有人找你,知道章羽芊文综很好,很多人下课就主动过来问,章羽芊没有架子,知无不言。“羽芊,你很厉害哦,那么细的知识点都会,好佩服你哦。对了,你的宿舍在哪里?”林小柒问。   “512,不过我没搬进去,下午我爸把行李给我送来。”章羽芊执意要住宿,父母拗不过她,不得已才答应。父母想着能在家里住多一天,是一天,所以章羽芊拖到现在都没住进宿舍。“那个,你知道何扬帆坐在那里吗?他借了我数学卷子,我改完了,要还他。”   伸手指了后排一个位置。“第三组倒数第四个。中午一起吃饭吧,然后我带你去宿舍。”看到林小柒的热情,章羽芊有点难以拒绝。   想了想,还是拒绝,中午和曾易浩约好了一起吃饭,去他们班问他数学。“不了,我回宿舍也没有用,我的被子席子都不在。我约了曾易浩教我数学,中午顺路一起吃饭。对不起啊。”   林小柒想不到章羽芊会拒绝她,不过想到那个传闻,林小柒突然觉得自己知道就什么。 第一卷 第2章:心累   放学了,班里挪动的人不多,大多还在奋笔疾书。也是,现在去食堂吃饭还得排队,倒不如抓紧时间学习一会,顺路错开人流高峰期。   指针走向了十二点十分,章羽芊拿了数学卷子和一轮复习书出了教室,站在四楼拐角处等曾易浩。此时逸夫楼整个楼道都是空空的,对面高一高二的教学楼倒是热闹不凡。高一高二高三,一字之差,压力山大。   终于看到曾易浩和莫非凡的身影了,章羽芊露出了笑容,一个早上的疲惫消失无踪。“走吧,去食堂吃饭。”曾易浩要帮章羽芊拿书,章羽芊没让,莫非凡在旁边笑。   阳光穿过桃花心木的叶子,一个小光斑映射在地上,章羽芊调皮了,一定要踩着光斑走。   吃饭时,莫非凡问章羽芊过得怎样。不止一次听别人说文科班的那些女生,简直是母老虎,遇到得退避三舍。没人敢招惹,个个都是大小姐脾气,想想那环境,莫非凡直冒冷汗。“我听朋友说,文科尖子班很闷,你受得了不?那些人很排外,没欺负你吧?”   尖子班老师个个是很有经验的老师,不过眼高于顶,信奉成绩决定一切论。有时候真搞不懂三中去哪里整那么多三观不正的奇葩老师过来。忍不住关切,害怕在重点班待了一年半的章羽芊不习惯尖子班的氛围。   “还好了,班主任谢一平很不错,讲课我觉得挺好的,不过就是一些难题吃不消。反正我有易浩,不怕的啦。”章羽芊把自己的肉菜夹给曾易浩,把他的西兰花夹走。   “你们能不能不秀恩爱,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了。”莫非凡摩挲自己的手臂,有些夸大了。最后只得到这对小情侣的一阵子鄙视,人家还是继续恩爱。吃完饭,莫非凡回宿舍睡觉了,曾易浩和章羽芊并排走在校道上。   话题一下子变得沉重,章羽芊在莫非凡面前不好说的话,在曾易浩面前,就不需要顾忌了。“我们班有个女的对我敌意,可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都不认识,更没有得罪她。要说早上我坐到她的位置上,却是我先来的。”章羽芊嘟着嘴,话里话外略显无奈。   “你是刚来的,和她们不熟悉很正常。反正大家个过个的,你不用管她。”曾易浩对于女生之间的各种矛盾,有时候也是无力招架,拍拍女友肩膀以示安慰。“无聊就过来找我,或者我上去找你。”   回到18班,很多人留在教室学习。坐在曾易浩同桌的位置上,曾易浩开始给章羽芊复习今天早上的卷子。巡楼的老师过来看到男女坐的那么近,眉头紧皱,后来发现是讲题,不好意思多说什么,然后走了。   南方的九月还是热,外面的树叶被风吹动,可是还是热。头顶的风扇不断转动,发出来的是热风。不一会儿,曾易浩就大汗淋漓。“擦一下汗吧,问完这题我就上去了,你趴着睡会,不然下午没精神。”等到章羽芊收拾东西走了,曾易浩还没有收回视线。   有同学拿化学习题过来问他,他才收回神。“哥们,你俩真的成了啊?”当初高二,曾易浩和章羽芊走的很近,不过现在这种堂而皇之的成双入对还是比较少。   拿过那本习题,认真看题,对于同学的疑问,曾易浩不想回答。在三中这种变态学校,早恋就是作死。少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安全,高三学习为重,不想增加无谓的流言负担。   回到自己班里,章羽芊发现垒得很高的书后有不少人,此时课室了寂静的只有笔和纸摩擦发出的声音。悄无声息地走进教室,路过叶潇潇座位时,发现她不断看着一道文综题,眉头紧皱,从她的表情知道她遇到难题了。   章羽芊潜意识伫立在一旁,瞄了一眼那道题,最后忍不住告诉她答案,讲完就后悔了。她怕叶潇潇觉得她显摆:“你当我多嘴吧。”   看着那个背影,叶潇潇觉得这人挺好,起码不是怕别人懂了,然后超越自己,有颗助人为乐的心。指针指向两点钟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来了,十分钟时间,班里的人来齐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章羽芊重温曾易浩讲的知识点,何扬帆突然走过来:“早上那数列有简单的方法,你要不要听?”   冲他一笑,然后摇摇头:“谢谢啊,中午我朋友教我了。”   这会子功夫,谢一平那个地中海,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他那种霸气的走路姿势,曾易浩和莫非凡不止说了一次,每次必笑。   下面的座位座无虚席,谢一平很满意。“早上比较仓促,所以趁着现在,开个短班会。你们都是文科班佼佼者,但是比起理科班那边的学生,你们还差得太远。哪怕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何扬帆,比起曾易浩,还是差了点。我教的班级,必须是第一,每次月考不是第一,那么课间时间减半,午休时间减半。我相信勤能补拙,班规的话,我会和何扬帆讲,让他总结出来。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很多人都苦了脸,每个班的人员分配都差不多,能力也差不多,所以要是稳居第一,有难度。另外两个班又不是吃素了,23班凭什么每次跑在前头。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定,要是搁以前,章羽芊铁定会把它当个笑话,亲身经历时笑不出来了,真不知道曾易浩他们怎么在魔抓下活过来,谢一平简直恐怖。   “章羽芊,王林,黄文杰,程言彤,赵薇薇,你们五个能从重点班脱颖而出,很厉害,但是你们都有致命缺陷,偏科,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拖班级后腿。何扬帆,你多帮助一下章羽芊,她很有能力保持在年级前十,我不仅要总分第一,高分层我也要第一。”谢一平觉得人就应该有目标,有上进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第一次带文科班,绝对不允许它是同层次班中的倒数。“我鼓励你们良性竞争,放学后你们给我交出一个学习小组名单,五个人一组,以后实行连坐制度,平均分倒数前三的小组,要接受惩罚。”   整个下午的课,很快就过去了,课间其他四个重点班上来的同学来找章羽芊。“我们五个一组吧,她们很排外,我们估计是融不进去,而且我们四个成绩都是尖子班吊车尾进来,没人愿意要我们。章羽芊,你是我们五个中成绩最好的,希望你不要抛弃我们。相信我们,我们不会拖你后腿。”黄文杰是五个中唯一的男生,一天下来,他受够了白眼,在这个班中,没有成绩,什么都是废话。   “好,可以。但是我不能每天放学都和你们一起学习,周日早上我有补习班,所以我们一起的日子比较少,你们可以不介意吗?”虽然很同情她们,但是不可能不要曾易浩,好不容易能住宿,不能和不住宿一样少的相处时间。“我周二中午和周四中午要去十八班学数学,不能和你们一起。周六晚上我需要一个晚上休息,其他时间都可以。”   其他四个人也知道,需要有个人空间,不可能24小时在一起学习。章羽芊的成绩,很多小组还是抢着要。“好,我们答应,加油,不可以给我们过去的老师丢脸。”   收拾好宿舍,送父母出校门的时候,特意折去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营养快线,拿去十八班,拜托别人帮忙叫曾易浩。   那时他正在给同学讲题,看到是章羽芊,特意让同学稍等一下,不讲义气的把同学丢下了。“给你,晚修饿了记得吃。”笑嘻嘻地接过袋子,曾易浩问了一句。   “收拾好了没?今晚我十一点半去找你,顺路一起回宿舍。”   学校对高三的门禁是凌晨十二点半,这是谢一平和舍管科据理力争挣来的福利,一般曾易浩都是十二点十五分才回宿舍洗澡。说十一点半摆明是为了迁就章羽芊,提前走了。“不要,我和舍友一起回去就好了,你不要改变自己的习惯。我舍友三个都是重点班来的同学,她们不会欺负我。”不可以拖他后腿,成为他的负担。   偷得浮生半日闲,争分夺秒地聊几句,章羽芊又得回去战斗了。比不得别人聪明,就得比别人更加努力。   总有一天,我们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明年六月25号,就可以堂堂正正在一起了。想到这个,曾易浩又投身在书海中去了。教室后面的横幅是:今天不努力读书,日后将一事无成。看到这个,很多人接着埋头苦读。   “章羽芊,借你历史笔记给我。”王林是自来熟,下午刚组队,晚修就知道利用资源了。章羽芊没有藏私,很爽快借了笔记,周边的同学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大家都是对手,哪怕是一个组的也不例外,笔记都是自己的秘籍,怎么可以这么爽快?“谢了,我下晚修还你。”   秋天的晚上还是有一丝凉意,大家烦躁的心情得以舒缓,都在埋头苦干,整个学校灯火通明,白天黑夜都无关紧要。窗外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谢一平在讲台上给同学解题都吵不到底下人。曾易浩吃着面包的时候,想到那个为了自己不断蜕变的女生,心里一甜。摇摇头,把章羽芊的影子驱逐,低头写习题了。 第一卷 第3章:互助小组   一个下午放学,互助小组的五个人在一起讨论数学习题。“怎么办,我们几个数学都不好,要不要去别的组借人?不然我们铁定输,文科班成也数学,败也数学。”在对着一道导数唉声叹气后,王林忍不住了。   “你说的轻巧,这里谁愿意帮我们?”黄文杰一盆冷水泼下。   “我去找叶潇潇,你们先做别的题。”一会,章羽芊回来了,叶潇潇说她不会,爱莫能助。何扬帆被他之前22班的同学围得水泄不通,指望不上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理科班一趟。”   马不停蹄去找曾易浩,看看手表,他来不及写,只能把他的卷子给章羽芊。“老谢越来越疯了,把理科生的卷子给你们文科生。快上去吧,要迟到了。”只能再次撒腿往前跑,可是逸夫楼的铃声已经响起了,一走进门口,就看到了班主任。   “报告!”   “去哪里了?”   “去理科班问同学问题,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不会。”   “证据,不然我就当你迟到。”   班里很多人齐刷刷看过来,很多人事不关己,有些人幸灾乐祸,也有人心急如焚。   “老师,羽芊刚刚是在的,我们都可以作证。”叶潇潇作证了,但是谢一平只看证据。“老师,我同学来不及写给我,只把他的试卷给我了。”章羽芊被逼无奈只能把曾易浩的卷子递给他。   看到是曾易浩的卷子,谢一平看了一眼章羽芊,眼神里有种考量的意味:“你和曾易浩是同学?”   “我们高一没分班前是同桌。”谢一平没理由让章羽芊站着了,让她进去教室。组员偷偷给她写了纸条,说对不起,章羽芊都笑笑。回了一句,我没事。   下课了,章羽芊一个人趴在阳台的护栏上,看着下面的风景。依稀可以看到水池的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凉亭的椅子上有情侣在谈情说爱,保安拿着手电筒照来照去,夜晚的校园是那么寂静。风吹过脸颊,深深吸了一口气,章羽芊回到教室继续写题。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前程拼搏,高考是一道门槛,跨出去就好了。才第一周,章羽芊就累了,怀念以前的班级,虽然没有23班学习氛围好,起码同学有爱,而不是死气沉沉,自私自利。一个晚上,章羽芊看懂了那道题,她和曾易浩有种默契,不管曾易浩跳了多少步,她都能看懂。   下了晚修后,打算给组员讲那道题,曾易浩的卷子已经不在了。翻遍了整个桌面,抽屉,都没有找着那张试卷,询问了周边的人,大家都说没看到。   “谁拿了曾易浩的卷子,刚刚还在我桌面上的。”   很多人面面相觑,猜不准是谁拿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个所以然。   林小柒唯恐天下不乱,说了一句:“没事啦,凭你和他的关系,不就是一张卷子,他不会介意。”   章羽芊犀利的眼神看的林小柒直打颤,不敢造次了。依稀记得,高一的时候,章羽芊和一个女生一言不合,可是一个巴掌删了过去,至今林小柒想想那巴掌还是后怕。   寂静无声,没人承认谁拿了那张卷子,章羽芊也不问了,径直收拾书包走了。一个在球场看星星,觉得很委屈。这不是卷子的问题,而是人与人相处的问题。   所谓的尖子班果真让人心烦意乱,远不如在以前的班级自由自在,大家和睦相处。抬头看着天空,双目却无神,进了23班唉声叹气越来越多了。   回到宿舍,王林她们三个聚拢过来,章羽芊没心情说什么,爬上床准备睡觉。   第二天,那张卷子放在章羽芊的桌面,不知道是谁心虚偷偷放回来。随手把卷子夹进书里,坐下来写题,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逼迫自己进去学习状态。   谢一平如同狗皮膏药一样,时时刻刻盯着23班的每一个人,生怕出了问题。不少女生背后吐槽,说他肯定不讨老婆喜欢,天天家宅不宁。   这些闲言碎语,章羽芊不想听,也从来不接话。她一心扑在学习上,对于那些通通不关注,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是高三第一次月考,同时是全市的调研考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重点班上来的人便会成为大家笑料。   文综已经炉火纯青,语文和英语章羽芊不差,但是还有提升的空间,数学的进步空间更大。相信皇天不负有新人,苦尽总会甘来,暑假的付出是有回报。   日复一日不断的刷题,晚修抱着文言文词典和语文老师聊天,每天坚持写英语作文让英语老师批改。章羽芊发了疯似的学习,令大家叹为观止。   离调研究考试还有一星期的样子,本来是晴空万里,转眼乌云密布,天阴沉沉,下起滂沱大雨。   受天气干扰,莫非凡整个人不在状态,拉着曾易浩在走廊看雨,有细小的雨珠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人清醒。“听说最近章羽芊拼了命在学习,你不心疼?”   “自然心疼,我劝过她,这是她的选择,我不能过多干涉。”和一个优秀的人在一起,只能不断追逐他的脚步,否则就会被抛下。“我现在总分是630左右,但我高考目标是650以上,我只能从语文和英语提高,我的理科已经接近极限了。她的分数最高是590,要是想读一所学校,她只能上进。”   伸手出去接了雨,但是雨顺着指缝溜走了。“我和她不想和这雨一样,只是曾经拥有,我要永远。”任由雨打在自己手上,曾易浩没有收回手的打算。   多说无益,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莫非凡这个局外人不懂这些情情爱爱,只知道自己不可以比兄弟逊色太多。   此时,章羽芊没有受天气影响,还在写着她的数学卷子,遇到不懂的题目,就问何扬帆和叶潇潇或者去办公室找谢一平。最近,她很少和曾易浩在一起了,不想影响他的心情。   写完卷子,章羽芊莫名其妙地非常想曾易浩,所幸也快放学了,章羽芊想和他一起出去吃饭。天公作美,放学铃声一响,雨停了。章羽芊收拾东西,就想下楼,赵薇薇拿题来问。   “羽芊,这道题我不是很会,你能教教我嘛?”很简单的一道政治论述题,划出关键词,告诉她把材料关键词对应上背诵资料知识就可以。“好厉害,你急着去哪里,雨刚停。”   告诉赵微微自己和高一的同学一起吃饭,赵薇薇不好多问,章羽芊就去了18班。不曾想,两个玩雨的大男孩还没回课室。看到曾易浩裤脚和短袖衬衫都湿透了,章羽芊有些生气,这人太不爱惜身体了。   “你俩还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啊,没见过雨,没玩过水?不知道淋雨会生病啊。”章羽芊插着腰数落眼前的两个大男孩。他们默契地摸摸后脑勺,然后傻笑。本来是想出去吃饭,最后变更计划,集体回宿舍洗澡,吃饭堂。   下午六点半过后,饭堂差不多都是高三的了。打完饭,三人在角落里找位置坐下。章羽芊喜欢喝汤,曾易浩特地去打了两碗汤端过来。“重色轻友,见色忘义,有异性没人性。”莫非凡吐槽完,认命地去端汤。   吃饭时不讨论学习,是三人约定俗成的东西,这一顿饭吃的还不错。没想到中途会碰到赵薇薇她们三个,最后坐在了一张桌子吃饭。“曾易浩,莫非凡。我的舍友王琳,程言彤,赵薇薇。”   “原来你同学是他们这两个理科学霸啊,怪不得你老往理科班跑,何扬帆对你的示好视而不见。”最近班里为数不多的男生瞎起哄,说何扬帆对章羽芊有意思,老谢还特意盯梢几天,没发现异样才放心。“曾易浩理科可是比何扬帆好很多,羡慕嫉妒恨啊。”   曾易浩笑笑不说话,安心看着对面的女生吃饭,别人叫他,就搭话几句,不然就不说话。吃完饭,赵薇薇说一起回宿舍,章羽芊推脱有题没问,等会自己上去。   “何扬帆是他们胡说八道,我对他没意思,你不要多想。我只喜欢你,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和你考一所大学,相信我。”   章羽芊信誓旦旦地发誓,曾易浩的脸笑开了花,说了一句傻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啊。快回去学习,你的数学是我手把手教的,不可以给我丢脸。   考试还是来了,在文科第一个考场,章羽芊的位置是第十个,她相信自己下次可以往前几个位置。两天的考试下来,互助小组的五个人一起去兰州拉面吃晚饭,章羽芊只能拒绝了曾易浩。   “你们觉得试题怎么样?数学最后两题我只写了一半,好怕拖累你们哎。”程言彤快哭了,大家只能不断安慰她。“我要是累赘,我就一个人接受惩罚。”   “我们是一个组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受罚。反正这只是第一次,来日方长,相信自己。”章羽芊的话给大家吃了定心丸,反正不是高考,怕什么。   等待是很漫长的,很多人跑去和老师对答案,章羽芊不为所动,迟早知道的事情,没必要早知道。 第一卷 第4章:成绩   高三的老师都是铁打的,神人一个,不眠不休改卷,短短三天,几千份卷子改完了,成绩排名全部总结出来。谢一平第四天早上早读时,拿了份成绩单进来,脸上表情很让人忧心。   本来严肃的脸上,此时更是阴沉如墨水,教室里静得只有风扇转动的声音,窗帘调皮的动来动去,靠窗的同学赶紧把它绑在防盗网上,怕热闹老谢。   大家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看着台上的中年男人。他的嘴巴动了,说出来的话是好消息:“这一次,我们班平均分是第一名。”下面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老谢突然拍桌子了。“平均分512.2分,很开心吗?重本线上的只有20个,还有几个是刚过线的。我们班的高分层太少,年级前十4个,前二十才6个,我们高分层断层了!!!还好意思鼓掌,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是我的学生,丢人现眼。你知道理科18班平均分多少吗,563分,全班都在重点线上,曾易浩总分657分,我们班最高621分,差了三十多分。”   下面有人嘀咕,那么喜欢曾易浩,那回18班去啊,不稀罕他当23班的老师。没想到这句话被老谢听到了:“陈然然,成绩不怎样,嘴巴倒是厉害,这次你考了全班倒数第一450分,很光荣?你看看章羽芊,总分615分,人家前一年半还是在重点班混的,你埋没了尖子班的名头,你这成绩在重点班连前十都没有。”老谢骂人的话,章羽芊没听到,她只知道她终于跨过了600分那道坎,重新刷自己记录了,她现在很想和曾易浩分享她的快乐。   很多人觉得老谢伤了同学的自尊心,陈然然趴在桌子上哭泣,可老谢熟视无睹。不少和陈然然交好的同学打定主意要去教务处告谢一平,给陈然然讨个公道。   老谢开始念年级前十的分数,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目的。“年级第二,何扬帆,数学144,语文120英语125,文科综合232分,年级第四,章羽芊数学113,语文124,英语120,文科综合年级第一258分。叶潇潇数学……向梓涵……”   在桌面的便利贴上写到2011年9月28号,调研考试差距42分,再接再厉。小组的平均分出来了,因为章羽芊的分数高,把总分拉了上去,所以互助小组的排名在班里中游,同何扬帆和叶潇潇的组比起来,平均分差了30分,可见差距多大。   下课后,很多人前来说恭喜,可惜没多少人是诚心诚意,话里话外全是酸气。章羽芊一一接下,她发誓,总有一天,没有人敢看不起她,说她只能靠运气。   “对不起,要不是我考了在平均分以下,小组排名会更上一层楼。”程言彤数学只考了85分,一下子把分数拉下去,毕竟数学平均分就是108分了。“我保证,十校联考,我数学上到100分。”   互助小组的五个人都给自己定了新目标,下次要考到多少分,王林突然看到了便利贴上的话,一加总分发现和曾易浩的分数相同,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中午互助小组说去外面吃一顿,好好庆祝,章羽芊拒绝了,她迫切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中午约了人,可能去不了了,下次吧。”   这一次,莫非凡没有跟着,听曾易浩说莫非凡这次只考了590多分,成绩排名不是很理想,心情不太好,不肯出来见人,留在教室总结错误。   “615分,不错,只要你数学上到130,我们就可以读一所学校了。”读同一所大学是两个人的共同追求,也为之不懈努力着。“数学多问问老谢,他这人虽然严格,但是对爱求知的学生还不错。”   两个人一起吃了午饭,特意坐车去了海边走走,不用担心被人看到,所以堂而皇之牵手走在沙滩上。海边的波浪一点点吞噬着沙滩,中午行人很少,海边难得寂静。   伸手搂着章羽芊的肩膀,让章羽芊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曾易浩忍不住偷偷亲了一口她的脸颊,那纯净如水的校园爱情,连在熟人面前牵手都不能。   十三点半时,曾易浩叫醒了章羽芊,两个人回到了学校。王林贼兮兮地拉着章羽芊出去,说有话和她说,章羽芊放下手中的书,来到了走廊。“你是不是和曾易浩在谈恋爱?”   很诧异,很诧异,两个人一般都是私下见面,在校园里都是三人行,扯着幌子。“你别担心我会说出去,我是看你桌面上那个调研考试差距42分,拿你分数加上42分,发现是曾易浩这次的分数。你的很多数学笔记,字迹出自于曾易浩之手,所以我猜测你们在一起了。你们的胆子真大,敢在老谢的眼皮子底下干坏事。”   “无所谓,我不会放弃他,不管来自于外在的阻力多大,我都不在乎。以前最大的阻力是成绩,现在成绩我一步步克服,对于易浩,我不会撒手。”章羽芊此刻虽然慌张,但是她为了那份爱情,她可以豁出去。“谢谢你帮我保密,加油,下一次,我们继续进步。给那些眼高于顶的尖子班学生看看,我们重点班不差。”   下午在办公室,20班的班主任项云往和老谢商量一件事。“谢老师,这次调研考试,我们班的文综很差,能不能借一下章羽芊给我?”   老谢一直在批改试卷,听到要借自己的学生,首先是想到开了这例子,以后会不会隔三差五来借人,那几个高材生的学习时间能不能得到保障。“项老师,我怕耽误她学习。你也知道她成绩不是很稳定,数学好不容易上来,我怕她基础不扎实。”   一听老谢的话就没戏,项云往也不恼怒,谁都知道高材生就是老谢的眼珠子,谁动和谁急。   “我知道,不会耽误她太久,就半个小时而已。”   话说到这份上,谢一平不能不答应,嗯一声又低头改卷,项云往只能自己去找章羽芊。走到23班门口,章羽芊一看到她,立马出来紧紧抱着:“项老师,我好想你。”   被项云往打了个暴栗,章羽芊才发觉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抱着老师的动作不是很雅观。“老师,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想我了,要过来看看我啊。”看着眼前这个撒娇卖萌的学生,项云往心里不好受。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年级前十,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进了尖子班,拦不住。   “20班文综考的不是很理想,老师想让你去帮忙。我们班以前是靠综合拉分的,这次重新分班,综合科很多人一般,加上主科有些偏科,自然而然成绩上不去,在重点班中倒数第二。”项云往的要求章羽芊不会拒绝,在自习课,和老谢请完假,章羽芊去了20班。   进去20班,堆得书不如23班高,下面一堆人在窃窃私语,学习氛围普遍不高,偶尔还有人大声喧哗,大抵上这就是两班的差别吧。   其实所谓的经验之谈,只适合一部分人,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学习方法。章羽芊在讲台上讲的时候,台下认真听的没几个,回应的只是飞扬的窗帘。   半个小时后,项云往送章羽芊出去,20班里瞬间炸开了锅。很多人和她以前同个班,自然而然给不知道的同学普及。“章羽芊的成绩越来越厉害,在尖子班全班第二,总分615,比以前高了很多,果真是金子在哪都会放光。”项云往看着自己的高材生进了别的班级,内心感慨万千。   成绩是决定一切东西,在尖子班只论成绩,不问出处,章羽芊这次的考试让她更快融入这个新班级,起码没有人来找茬了。   隔三差五有同学来问文综题,章羽芊不藏私,连何扬帆都时不时过来问文综。“这道地理题怎么解?”   “首先根据经纬度判断A大概是在哪里,这幅图中A应该是在四川盆地,根据盆地地形的气候来看等温线特征,就可以。”这种题以前不是很会,写了大概一百道之后,发现已经很顺手了。“或者你可以依据等温线凹凸特点来解,也可以。”   盯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女生,头一次何扬帆觉得在这种文科班中居然有女生让他心动。叶潇潇成绩也不错,不过那呆板的形象没有让他有感觉,向梓涵以前就相处了很久,没感觉,只有这个章羽芊很不错。   “谢谢,这个给你,当谢礼。”不由分说把一块德芙巧克力放在章羽芊的桌面上,何扬帆留下个背影。摇摇头,章羽芊又开始奋笔疾书。   叶潇潇也时常过来和章羽芊讨论文综,有时候会吵起来,不过最后她的理由总是站不住脚。依靠成绩,章羽芊站稳了脚跟。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曾易浩可以那么多朋友,估计是成绩好,受人尊敬。   舍友不止一次抱怨说章羽芊要被抢走了,章羽芊说不会走。很多组都抛来了橄榄枝,章羽芊拒绝了,她现在挺好的。没必要换来换去,安心提高成绩就好。 第一卷 第5章:一山不容二虎   劳逸结合,在一段高负荷的学习运转后,章羽芊打算放松一下自己,去操场上走走散心。听说今天下午放学,曾易浩和莫非凡在球场上打球,章羽芊拉着舍友去了篮球场围观。第二天就是国庆节了,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找了半天,才在热闹的球场发现两个人,他们在和高二的学弟打篮球。某人一个漂亮的投篮,引起无数的尖叫。章羽芊用手剥开人群,才跑到前排。曾易浩突然看到莫非凡龇牙咧嘴,顺着他的方向,发现了章羽芊,把球丢给莫非凡,下场了。   “你怎么来了?找了很久吧,怪我没告诉你我们具体在哪里。”曾易浩大汗淋漓,拿手抹了一把脸。   给他递了一张湿纸巾,章羽芊告诉他,自己随便出来逛逛,和他没关系。莫非凡叫他,然后他又回去打球了。何扬帆看着章羽芊,面对曾易浩柔时情似水,他心里发誓:曾易浩,高考我一定会把你踩在脚下,证明给谢一平和章羽芊看,我比你更优秀。   “这么巧,你们也在球场啊。这会子看他们打的热火朝天,我也技痒了。”何扬帆笑的温文尔雅,和有迷人气质。不过章羽芊的眼只跟着曾易浩打转,何扬帆感到深深的挫败。“我去打球了,再见。”   没想到何扬帆去挑战曾易浩,不比什么,就单纯比投篮命中率。“曾易浩,你敢不敢?”   抬头看了一眼给何扬帆,一个是文科的天之骄子,一个是理科的天之骄子,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曾易浩本来就不是什么软弱之辈。“有什么不敢,不就是投个篮,开始吧。”   打球的人纷纷退开,自觉站在了两旁,仿佛连太阳都停住了下山的脚步,看着这场龙虎斗。   何扬帆瞄准跳跃,投篮,篮球划出了一条弧线,稳稳当当进了篮筐。挑衅地看了曾易浩一眼,不成想曾易浩对莫非凡露出一笑,何扬帆觉得这是大大的讽刺。不断跳跃投篮,一共进了八个,最后一个球想耍帅,背对篮筐投球,结果偏了,引起了哄堂大笑。   轮到曾易浩了,很多认识他的人都在给他加油鼓劲,章羽芊这个女朋友更加不例外了。“易浩,,flighting!”曾易浩回头看看自己的小女人冲自己树起了大拇指,同样说了一句flighting,何扬帆的脸再一次黑了。   命中率百分百之百,连刚刚何扬帆没有完成的背对篮筐投球都进了,曾易浩果真厉害。听到雷鸣般的掌声,何扬帆转身走了,今天丢人丢大发了,留下来没有意义。失败者注定存在感低,何扬帆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每次的比试都是失败告终,还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易浩,何扬帆的脸全黑了,你说他怎么老自取其辱?”莫非凡的话不好听,王林她们脸色一变,好歹是同班同学,集体荣辱感还是有的。莫非凡地嘲笑过火了。“四位美女不好意思,把你们班的人骂了,请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这下子,王林几个没话说了。曾易浩说身上湿漉漉的不舒服,回宿舍洗个澡再去上晚修,让章羽芊几个先回去上课。莫非凡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偶尔曾易浩会拍他一掌,两个人勾肩搭背回去了。   太阳看完了精彩的表演,终于舍得退场回家,月亮代替了太阳镶嵌在天空中,夜幕降临,又是一天即将过去。   回到教室,何扬帆闷闷不乐,平常有求必应的他冲着问他问题的同学发一通火了。同学们今天不敢靠近他,生怕殃及池鱼。   一想到成绩不如曾易浩,体育不如曾易浩,情场还是不如曾易浩,头一次,何扬帆对自己的能力和存在产生了质疑。   章羽芊她们四个回来了,但是何扬帆赌气不去看她。今天的比赛,章羽芊连一句加油都没有给自己,再看也没有意义。   王林突然和章羽芊的同桌向梓涵换了个位置,神经兮兮地说:“哎,何扬帆好像不是很开心,你要不要去安慰他一下?”   转头回去,没察觉什么,有回头和王林说:“不关我事,而且我没立场,你别忘了,今天他挑战的人是我谁?我胳膊肘不能往外拐,而且那天微微胡说八道,我怕易浩心里有疙瘩。”   听到这些,王林动动脑子,知道何扬帆肯定没好结果。何扬帆最多算同班同学,没什么交情,干嘛要因为他坏了自己和章羽芊的感情,想到这个,王林说:“对哦,你当我没说,好好和你家学霸恩爱白头,一起努力,加油。”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王林打哪来回哪去。   又是一个晚修无话,大家全部在刷题复习,外面的一切,全然不在乎。10月1号在学校和曾易浩自习。晚上回家,章妈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奖励女儿考了年级第四。   餐桌上,章爸爸也是非常开心,女儿给自己长脸了。把鱼肚夹给了自己的宝贝闺女,“你们老师说联考后开家长会,记得给爸爸长脸。以前你在重点班都是你妈妈去的,这次爸爸要去一趟。”章爸爸是一家挺大公司的副总理,也有着1%的公司股份,是个很不错的商人。   章羽芊撒娇说到:“知道啦,爸爸我耳朵都有起茧子了。妈,我待会能和曾易浩出去一趟吗?”   父母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小心思,不过没有阻止。“不是今天才一起学习,什么时候让他来家里一趟,我和你妈妈挺想见他,看看让我女儿奋发图强的动力是何方神圣?”   “等他成为你女婿那天我再带他回家,哈哈。”吃完饭,收拾好碗筷,章羽芊穿了一件长袖白色连衣裙,美美地去赴约。在小区门口看到只穿了一件白色纯T,蓝色牛仔裤的曾易浩。“易浩,走吧,我们去看电影。”   情侣相处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看完电影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你和何扬帆是死对头?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是我这个女朋友失职,还是你这个男朋友刻意隐瞒?”章羽芊环着他的腰,在他怀里抬头问他,曾易浩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发现章羽芊瘪嘴,他只能如实相告。   伸手刮了章羽芊的鼻子,把她作乱的小手拿开,牵着她的手走在灯红酒绿的马路上。一起进了一家夜宵店,点了两碗椰汁豆腐花。“我根本没把他当对头,许是老师习惯把我们一起对比,他就处处刁难我,非得和我争个你死我活。”看着曾易浩无可奈何的样子,章羽芊觉得这人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有那天篮球赛让他难看,不过是发现他对你殷勤过头,我其实没把握背对篮筐投篮,那天是运气。”   对面这个吃飞醋的男生居然那么可爱,章羽芊觉得自己赚了,调戏道:“你怕什么,我爸妈认证了你,还叫我把你领回家,名分都有了。我以为他们还会上演封建家长棒打鸳鸯的戏码,结果居然同意了。”眼睛眨来眨去,长长的睫毛动来动去,曾易浩伸手去掐了掐她的脸。   昏黄的路灯下,两个牵手的小情侣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三天半的假期,一天和他一起学习,一天和他出去约会,其余时间在家啃书。要就要未来,才不要这分秒,现在亲亲我我腻歪,高考分隔两地有的哭。   放假回来,大家很快回到状态,老谢却让人把何扬帆叫去了办公室,班里的女生众说纷纭,猜测怎回事。   其实老谢听到风声,知道30号那个篮球赛,觉得何扬帆需要心理辅导。何扬帆伫立在老谢的办公桌前,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老谢长长叹了一口气:“扬帆,你和曾易浩的比试老师知道。我不是刻意哄抬曾易浩,贬低你,而是希望他可以鞭策你,你不要和他比个长短。文科和理科没有什么可比性,你不要过于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们两个成绩优异,自然老师会把你们相提并论,但是相信老师,老师一样很看重你。”老谢不希望这个高材生因为别人,而打击到自己的信心。   咬着嘴唇,何扬帆思索着老谢的话。从分班后,曾易浩如同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老师们都不想想,中考分数自己高了他一大截,高一第一学期他是重点班,自己是尖子班。但是重点班的他不仅脱颖而出,还认识了章羽芊,又抢先一步。   “老师,我知道。我会努力的,迟早有一天,我总分会比他高。”说来说去,何扬帆还是没开窍,老谢只能让他回去。   这些恶性竞争,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归根结底就是学校为了成绩,来年多抢点好生源,把对手打下去,才弄出那么多事来。   章羽芊给何扬帆写了一个小纸条:我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但是我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希望你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他文科不好,而你文科厉害,所以各有所长,不用较劲。加油!!!!   何扬帆很想去章羽芊面前,说一句:既然我在你眼里也很优秀,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结局肯定是注定自取其辱,何扬帆把纸条撕得粉碎,丢进了垃圾桶。 第一卷 第6章:暴风雨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特别多,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47个女人等于23500只鸭子,这是个恐怖的数字。不要指望女人可以齐头并进,共同进退,不勾心斗角争个你死我活就烧高香了。   这不,唐舒婷十一国庆时撞到章羽芊和曾易浩手拉手一起逛街,心里觉得自己握住了章羽芊的把柄。在大家认真学习时,唐舒婷特意把章羽芊叫了出去。   “我国庆看到你和曾易浩手拉手逛街,你说我要告诉谢一平你会不会死的很惨?要是想我息事宁人,你最好识相点,联考考差点。”唐舒婷自作多情认为章羽芊会妥协,想到联考把章羽芊踩在脚下,她整个人飘飘然。   说实话,章羽芊是有点慌乱,但是唐舒婷的条件她不接受。章羽芊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受人威胁的人。“随便,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掀起多大风浪,我拭目以待。”发现章羽芊不识趣,唐舒婷火冒三丈,冲着那个背影吼道:“你给我等着,我会告诉老师听!”   班里的人纷纷掉头看向窗外,章羽芊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请家长,从两个人在一起,就有意识让家长知道,家长也是默许了。   下课后,章羽芊沉不住气下楼去找了曾易浩。“易浩,我们国庆约会被我们班一个女生看到了,她威胁我要告老师。她让我联考考砸,我没答应,所以她可能会捅到谢一平那里。”很怕曾易浩怪自己没有妥协,让人两个的地下恋情公之于众,虽然心里最坏的打算早就做好,真正接受时不是那么容易。   知道章羽芊动摇了,此刻她处于害怕和极度自责中,如果自己责怪她,她更加自责。为了宽慰她,曾易浩说:“你做的很对,成绩不能让步,你要是答应她,就不是我喜欢的章羽芊了。我早就和我父母说过了,你不用操心,当务之急我们就是好好努力,不要给他们有借口拆散我们。”   “可……”章羽芊还想说什么,但是曾易浩阻止了。“凡事有我,当初我既然敢追你,便料到这一天,你不用怕。”   话说到这份上,章羽芊吃了定心丸。回到教室,章羽芊发现自己的对头大多都是看好戏的状态,估摸唐舒婷到处嚷嚷了。   王林走过来和她说了重点,无非是刚刚,唐舒婷把自己所见所闻公之于众,林小柒也把陈年旧事翻出来,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曾易浩和章羽芊在谈恋爱。“你要小心,估摸老谢要找你们两个谈话。”王林善意提醒到。   果不其然,中午放学后,曾易浩和章羽芊都被请到了办公室。   进门发现老谢神情不容乐观,18班班主任乐咏璇一样表情沉重。很多老师没有走,自告奋勇留下来当说客,做好了两个人不愿意分手要如何劝说的准备。   “你们两个都是老师的得意门生,老师不愿意你们为了这短暂无结果的爱情葬送自己的未来。老师不会害了你们,现在学习为重,易浩我只带了你一个多月,但是老师知道你是个知轻重的孩子。”乐咏璇是恨铁不成钢,今时今日,是风花雪月的时候?谢一平对章羽芊也是说了这些,但是章羽芊的回答差点把老谢气晕。   拉过曾易浩的手,冲各位老师九十度角鞠了一躬,章羽芊说:“曾易浩我不会放手,因为他是我前进的动力。没有他,我可能还是在重点班碌碌无为。我今天可以进步那么大,他功不可没,老师请原谅我的自私,曾易浩我不会放手。各位老师,对不起,我爱曾易浩,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顿了一顿,才接着说:“我知道老师们觉得我们感情稚嫩,不长久,但是我想说,我们已经老大不小了,懂得分辨。项老师,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谈话吗?那个男生就是曾易浩,我是真的喜欢他,希望老师成全。”   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哭了,声音哽咽,曾易浩也疯了。“老谢,乐老师,我知道你们为了我好,但是是我追的章羽芊,所以是我先招惹她,和她无关。我的个性老谢你是知道的,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当着众多老师的面,曾易浩把章羽芊抱在怀里。   听到这对小情侣的对话,很多女老师为之动容。但是老谢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允许早恋,那些深情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曾易浩,章羽芊,你们还小,不懂事,以后上了大学你们各自会遇到自己的良人,现在你们不必执着于这青涩爱恋。你们懂爱吗?”乐咏璇语重心长地劝解着两人。   不曾想,这对小情侣异口同声说:“我们会上同一所大学。”这下子,乐咏璇是没辙了。   老谢很了解曾易浩,知道逆反心理上来一切没戏,打算私下找他们家长谈谈,希望家长配合工作。挥手让两个人走,时候不早了,该去吃饭了。   “谢老师,这可怎么办,他们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听劝怎么办?”其实乐咏璇是想数落章羽芊,可是当着人家班主任的面,到底说不出来。“曾易浩成绩那么优秀,高考要是为了爱情抽风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老谢摸了摸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现在他也很乱,曾易浩那小子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高一到现在,老谢知道拆散很难了,要是接受这个结果,老谢心有不甘。   10月的太阳还是挺毒辣,章羽芊和曾易浩一后一前走着,章羽芊略微有些失神,咬着自己的嘴唇,出血了都没发觉。曾易浩突然停下脚步,章羽芊撞了上去,才回魂。   “不管怎样,一定不要放弃。羽芊,相信我们有未来,我们可以读同一所大学。”老师的伎俩无非就是挑软柿子捏,一旦有一个人松口退步,这段感情自然会夭折。“我希望你可以撑住,你是我想要执手的人,没有你我高考一定会砸,为了我你不能退缩。”   知章羽芊者,莫过于曾易浩,刚刚章羽芊真动过放弃的念头,来成全曾易浩的未来。不可以成为曾易浩的累赘,爱一个人,是为了他好,绝对不是单纯想要爱情,从而拖累他。   “易浩,可我?”章羽芊的眼睛红了,泪如雨下,对曾易浩吼道:“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也不想别人说我配不上你。我不断去努力,可是还是望尘莫及。我很怕因为我,你会和匆匆那年的陈寻一样,放弃更高的学府。”   伸手抱住章羽芊,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深情地说:“我不是他,你也不是方茴。你以前只是550多分,现在呢?年级前十,总分和我只差了一点,所以你在不断进步,我们距离不断缩短。没有你的日子我不敢想象,暴风雨又如何,我们并肩作战,不离不弃。”   这时候突然刮起一阵风,桃花心木的叶子随风飘动,哗啦啦地响,好像再给这对小情侣呐喊助威。   下午,章羽芊回到教室,谢一平的目光不善,而章羽芊没有躲闪,选择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   “有同学和我反应我们班有人早恋,我也了解情况,和她谈过心,老师希望你们可以分开。当务之急是高考,希望你可以知道轻重缓急,不要为了幼稚感情后悔一生。如果执迷不悟,家长会我会找你家长谈话。”谢一平还是没有说出章羽芊的名字,班里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目光看向章羽芊,也有一些完全不关注,正和题目厮杀。“不要自毁前程,你和他不合适,他比你优秀太多,希望你们可以分手。”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合不合适不是别人说的,而且自己感悟。章羽芊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曾易浩,因为跟不上他的脚步,但不代表别人能随意践踏那一段感情。   “老师,我不会分手,合不合适,我和曾易浩自己知道。分手我不会提出来,除非曾易浩提出分手。”撂下这一句话,章羽芊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门。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人,老谢不断拍胸膛,给自己顺气。   啪啪,老谢拍了几次讲台,“这人也太目无尊长了,你们说说老师不是为了她好,高考迫在眉睫,她以为全年级第四了不起啊,明天就让她父母给我过来,反了天。”老谢气的火冒三丈,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个人在校园里晃荡,此时是正式上课时间,校园里空荡荡,偶尔有一两个家属经过。走累了,回到凉亭的长椅上,思考着怎么做。最后拿出手机,给章爸爸打了一个电话:“爸,今天老师叫我去办公室了,因为早恋的事。爸爸,我答应你,高考我一定可以考上好学校,曾易浩是我前进的动力,我真不能失去他。”知子莫若父,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想法。现在她已经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了,不能把一些东西强加给她,否则会适得其反。   得到章爸爸不干涉,还愿意和老谢谈谈,章羽芊心情好了很多,只要有爸爸在前头遮风挡雨,有曾易浩一路相随,她不怕任何风雨。 第一卷 第7章:请家长   一个人就那么晃荡了一个下午,章羽芊没打算回去上课,谢一平又给她记了一笔旷课,琢磨着新账旧账一起算,打电话让她爸爸明天过来一趟。   其实曾易浩并没有表面那么平定,他心里一样是翻江倒海。“非凡,你说老谢会出什么阴招拆散我和章羽芊?”曾易浩回宿舍的路上的时候,忍不住问了莫非凡一句。   对此,莫非凡也不知道。按照老谢无所不用其极的作风,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莫非凡为兄弟悬了一颗心。“正如你所说,你俩不放弃,保持成绩就成,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联考考好点,不然老谢就有理由了。”之前听说老谢为了拆散一对师兄师姐,威逼利诱全部用上了。   夜深了,曾易浩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个人觉得有必要再给章羽芊吃个定心丸,不然到时候他坚持不懈,章羽芊松了口,同样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一夜,章羽芊也是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读,老谢吹鼻子瞪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章羽芊通通置之不理。和往常一样,低头写习题。等到中午放学后,章羽芊被叫到办公室,才发现曾易浩的父亲,曾易浩,章爸爸全在办公室,办公室显得比较拥挤。   其他老师特意把地方让出来,让谢一平和乐咏璇来和两位家长聊聊,曾易浩和章羽芊就是来旁听审判结果。   “两位家长,百忙之中让你门抽空过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昨天在电话中我也简要说了一下,对于他们的早恋,我们老师表示很担心。高三后期,心理压力大,加上外界干扰,我怕会影响成绩,两个孩子都是好苗子,不希望因为早恋而影响未来。”乐咏璇语重心长地讲着,期间还看了曾易浩一眼。   章爸爸和曾爸爸不止一次听自己的孩子说起对象,今日一见,觉得孩子不错。反正两个孩子有把握可以一起上大学,家长何必做那个恶人。分手之后要是一蹶不振,那该当如何,老师从片面看问题了,没想周全。   曾爸爸说了一句:“老师,曾易浩和我说过他谈恋爱很久了,他的成绩没有什么波动,反而进步了,所以我不多干涉他们。只要成绩过得去,我不介意他谈恋爱。”   对于曾爸爸的表态,两个人喜上眉梢,接着章爸爸也表态了:“老师,之前羽芊成绩不太拔尖,和曾易浩一起后,反而突飞猛进,可见是曾易浩的功劳。作为爸爸,我希望我女儿过得开心,成绩什么倒是其次。”   两个人差点就鼓掌了,天底下最给力的老爸啊。不过谢一平和乐咏璇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这是什么不负责任的家长。对于儿女早恋,不配合学校拆散他们,还赞成,这像什么话。   乐咏璇是无话可说了,战败。不得已,老谢披甲上阵。“我说两位家长,你们知不知道早恋的危害性,你们这种赞同是对孩子的纵容。他们现在成绩好,你能保证六月份也是这样?曾易浩和章羽芊的成绩差距很大,章羽芊未必可以赶上。等到明年后期,章羽芊的心态你们可以保证不受影响?”   果真,谢一平知道打蛇打七寸,两位爸爸陷入了沉思。“老师,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上不了同一所大学,我们可以在一个城市,北上广那些城市,我相信各种学校都有,读不了同一所大学,我们可以选最近的。”章羽芊的话,气的老谢差点掀桌子。   “老师,你说的那些只是你的猜测,我相信羽芊可以克服困难,追赶上来。如果让我们心不甘情不愿分手,成绩滑铁卢,老师你能负全责吗?”曾易浩的话,让老谢哑口无言,凡事都有两面性,要是他们自暴自弃,得不偿失。“羽芊的成绩我可以负责,她只是数学差了点,刚好数学是我的强项,顺路我也可以和羽芊一起提高英语和语文。这些老师你不用多虑了。”   得了,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人家一大家子都同意,哪轮到外人说三道四。知道劝解无望,家长的路子走不通,谢一平和乐咏璇只得放弃。“下一次考试,章羽芊数学必须上120,总分要提高十分,不然你们一切免谈。这一个月,你们两个不可以一起腻歪,等到成绩出来再说。”这是老谢的退步,他们不是不识趣的人,连连答应。   等到四个人离开了,老谢颓废的和乐咏璇抱怨:“我们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家长根本不在乎。现在是吃力不讨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对此,乐咏璇赞同。   一行人去了学校隔壁的饭店一起吃饭,两个爸爸一路笑个不停,章羽芊不好意思问为什么,曾易浩直接对自己老爸说:“老曾,你笑啥?”   “小子,我和你章叔叔是大学同学,以前还一起追过一个女生,结果那女生和别人一起,我们就从竞争对手到了难兄难弟。想不到今天你们会在一起,说到底,章书权,还是我赚了。”曾爸爸和章爸爸是同学,刚刚一见面就认出来了,不然哪会那么统一战线。“爱情来之不易,你俩好好珍惜,我回家注定挨你妈批。”   “羽芊,眼光不错,这小子我喜欢。不过爸爸丑话说在前头,你成绩不能下降,否则你妈那关不好过。”章爸爸觉得女大不中留,现在居然那么快就有了心上人。“未来几个月,专心学习,争取在一所大学,不然异地恋很难有好结果。”   吃完饭,回到教室已经快上课了,唐舒婷见不得章羽芊这种死到临头,还装模作样,这不,又来找茬了。“我说你怎么心这么宽,老谢那么教训你,看得我都看不下去了。”   对于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章羽芊历来就不爽。可以为了曾易浩压制自己脾气,不代表别人可以蹬鼻子上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自己。“唐舒婷,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和曾易浩没有分手,老谢退步了,所以你看我笑话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们联考手底下见真章。到时候看谁笑到最后,你可以走了,我要写题了,有这会子功夫,还不如去拉动陈然然的成绩,所谓的尖子生,还输给我们。”注定是对头的人,何惧和她结怨更深。   打起十二分精神,备战十校联考。这次考试,对手不单单是三中的学生,还有其他重点中学,竞争可谓是激烈异常。曾易浩注定是前十的存在,而章羽芊最多是前二十的存在,一定要加被努力。   “章羽芊,我们两组联盟吧。你们组的文综比较强悍,而我们组语数英比较有优势,让我们取长补短,相得益彰吧。”何扬帆的建议,其他人拍手称块,但是章羽芊犹豫了。“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但是进步更重要不是吗?你也不想联考输得太难看,历来三中的文科生在联考中都没什么优势。”   为了让老谢开心,章羽芊还是同意了,最后把叶潇潇她们组也拉了过来。老谢好容易做出了退步,总要回报他些什么,成绩就是对老师最好的回馈。   这一个月,周末在高一高二的空教室,何扬帆给大家讲数学,章羽芊帮助大家复习文综,英语则交给叶潇潇,向梓涵上次语文只比唐舒婷少了一分,否则语文课代表还不知道花落谁家,所以语文放心交给了她。   皇天不负有心人,联考那天看着试卷,章羽芊笑了,很多题似曾相识,下笔如有神助。一起复习的同学也是这么觉得,相信这次大家一定有所收获。   果不其然,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十五个人都有了明显提高。程言彤直接从平均分之下,一下子进步了60多分,何扬帆年级第一,章羽芊年级第二,章羽芊只比何扬帆少了一分,一个总分638,一个637。叶潇潇和向梓涵在年级第五和年级第八,总分也在620以上,23班的高分又刷新了一次。   老谢这一次终于不是苦瓜脸,而是难得笑着的进教室。“这一次,我们班平均分进了一大步,比上次调研高了40分左右,和22,27班比,分别高了他们12分和11分,很不错的成绩。再者,十校排名我们班是第四,输给了一中的两个卓越班,七中的尖子班。其中何扬帆和章羽芊进入联考排名前十,一个第五一个第六,很不错的成绩。章羽芊,希望你继续努力,老师等着喝你和曾易浩的庆功酒。”   year!章羽芊笑开了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和曾易浩可以光明正大谈恋爱了。“老师,易浩他考了多少分?”因为答应了老谢,所以两个人一个月真没联系。   “683吧,好像是联考第一,他这次语文英语超常发挥,都上了125分,瞬间多了几十分。你还要多多努力,不然他会把你甩几条街。”老谢后面那句话是真心的,这对小情侣是属于共同进步的,不是拖对方后腿那种。“你们再接再厉,争取保持下去,老师祝福你们。”   这下子,唐舒婷的脸更黑了,丧失理智的她质问了老谢。“老师,班规校规明文禁止早恋,你这是徇私,我不服。”   老谢没发话,王林送了一句给唐舒婷:“有本事你也和他们一样用成绩话,我保证老谢不会说什么。没本事叽叽歪歪干嘛,不知道什么叫特例吗?有这功夫盯着羽芊,倒不如好好学习,这次你的总分比我还低呢,不知道你哪里来的美国时间。”唐舒婷还想分辨,最后让谢一平制止了。   前途是光明的,终于看到了未来。 第一卷 第8章:守得云开见月明   唯成绩论英雄的老师,只要你成绩过得去,他就没有借口拆散你们,你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在一起,不受任何干扰。联考成绩出来了,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了。   成绩出来第二天,23班上体育课,女生一般对体育运动不是很热衷,大多在树下背单词,看提纲,少部分在聊天,放松自身。何扬帆今天连球都不打了,整个人心神不宁,恍恍惚惚,走路踢到石头,摔了一跤。   “何扬帆,你怎么了?没事吧。”在何扬帆出糗不想见人时,偏偏章羽芊几个看到了。“要不要去校医室看看,你手破皮了。”   听到她的话,何扬帆才发现自己左手手肘部分破皮了,此刻还有血丝不断渗出。“章羽芊,我有些话想和你讲,方便吗?”章羽芊回头看看叶潇潇和向梓涵,她们识趣地退开,说先回教室。   此时已经是晚秋了,而桃花心木和榕树还是一树长青,没有书中描述秋天的那种遍地黄叶。何扬帆犹豫不决,他保不准说完话,章羽芊同他之间是否能保持朋友的关系,不说却憋的难受。最后,他决定不吐不快:“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曾易浩,但我只问一句,若是是我先遇到你,你会不会喜欢我。”   看着章羽芊的神情,何扬帆就知道答案是否定的。除了短暂的不可思议,很快章羽芊便是平静去秋水,因为无情,自然而然何扬帆的话无法激起她心中的波澜。   摇摇头,章羽芊果真说了一句不会。“不会,因为曾易浩才是我喜欢的类型。别人看来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但是有时候他又像个孩子,让我和他在一起时,很欢乐。何扬帆,你的心胸不如他,成绩倒是其次,他没有学霸的那种高高在上,而是对于比他成绩差的,他可以悉心教导。而不是因为别人成绩差,就不和别人做朋友。”   每一句话,都击向何扬帆最脆弱的地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没办法做到成熟的外表下还保留童真,因为家庭教育早早塑造了他今时今日的性格。同时,因为自私自利,害怕私人时间被占据太多,他不愿意花时间为太多同学排忧解难,而是深思熟虑以后,发现有没有利益,才考虑要不要教同学题。否则,他会显得烦躁,对同学没有好脸色。久而久之,成绩差的同学就不愿意再问他问题了。   “快下课了,我要去食堂一趟,待会见。”看着那道决然离去的背影,何扬帆头一次觉得自己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章羽芊没有回头,因为回头毫无意义,她不想知道何扬帆最后怎样,只是过客而已。   在食堂给曾易浩买了一瓶燕塘牛奶和一个菏叶饭,曾易浩不习惯吃早餐,但是只要章羽芊记得,就会买多一份。   走到18门口时,乐咏璇在里面上课,章羽芊就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十八班的那些人,果真一个个聚精会神,比23班上课还要集中精神。“下课,同学们记得完成试卷,背完单词。”乐咏璇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在旁边等候的章羽芊,没说什么就走了过去。乐咏璇没能再说什么,他们成绩没下降,老师没法再拿成绩说事。   “曾易浩,有外找。”曾易浩看到是章羽芊,不自觉笑了,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给,知道你肯定又不吃早餐。易浩,我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你高不高兴?”章羽芊是一脸兴奋。曾易浩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说:“不高兴,有人一个月没和我一起吃饭,没和我打电话,多情总被无情负。”   知道曾易浩是在秋后算账,控诉自己上个月遵守老谢的要求,没有理睬他的缘故。“这不是来负荆请罪了,拿早餐收买你呗,接受收买吗?”   噗嗤,曾易浩先笑了场,“丫头,你行。中午一起吃饭咯,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出双入对,不要再带莫非凡那个1000w的电灯泡了。”然而,走到门口的莫非凡瞬间变脸。   “哥们,过河拆桥,念完经就不要和尚了,你够了哇。不请我吃饭报答我每天给你打幌子就算了,还嫌弃我,重色轻友,见色忘友,有异性没人性,曾易浩你个损友。”莫非凡狠狠拍了曾易浩的肩膀。   曾易浩是典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不,又开始调戏莫非凡了。“你不想想,每天我给你挪位置,让你给张文欣献殷勤。”   “莫非凡春心萌动了,要不要我把易浩借你打掩护?”章羽芊不怕死地说多一句。   “丫的,你俩夫唱妇随,欺负我个单身的,迟早有一天我要秀回去,等着。曾易浩,你这面目要让那些把你视为天神的人看到,估计大跌眼镜。”莫非凡不打扰人家小情侣了,一个月没见,他们肯定有话说。   章羽芊冲曾易浩说:“不管你怎么变,都是我的。学霸曾易浩,搞笑曾易浩,都是我章羽芊的所有物。标签贴好了,不许撕掉哦,撕掉我就打你一顿。”突然,章羽芊一拍脑袋,曾易浩吓了一跳。“差点忘记正事了,今晚开完家长会,我妈说和你家长一起去喝夜茶,让你和父母说声。”   “原来丈母娘要见我,当然可以,丑媳妇终于要见家婆了。”可以看得出来曾易浩今天很开心。“今晚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说完章羽芊一步三回头的走向了教室。   下午,所有班干部留下来准备家长会事宜。章羽芊负责黑板的写字和分发成绩单,何扬帆作为班长,需要上台,此刻他正在背稿子。所有的书都挪到了教室后头。所以头一次,教室的书桌上不是高高的书山,一眼看过去显得很空旷。   “羽芊,听说今晚有颁奖呢,我感觉真的好开心,我得了进步奖呢。谢谢你们的帮助,不然我也考不到560多分。”程言彤是由衷的感谢,要不是章羽芊,那些学霸才不会看自己一眼。“这个送给你,一对很普通的情侣钥匙扣,当我祝福你和曾易浩的礼物。”   钥匙扣上挂着两个戒指,戒指上有三个镂空的小脚印,这是天涯足迹对戒,寓意是不管天涯海角,如影随形。   “谢谢,言彤,我们是舍友,又是组员,所以你这样子太客气了。我们是朋友,不需要谢谢,我们共同进退,加油。”章羽芊拍拍了程言彤的手,走进了教室,准备待会迎接家长了。   陆陆续续有家长来了,章羽芊在教室之间穿梭,像只小精灵。何扬帆还是放不下,眼睛紧紧跟着她的身影。最后,七点半了,何扬帆放下追逐,一心一意主持家长会。“各位家长,欢迎你们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参加家长会,我是23班的班长何扬帆,我代表全班同学欢迎你们的到来。”很多家长一听何扬帆,如雷贯耳,何妈妈更是一脸骄傲。   老谢过来了,他讲的不多,就是表扬了进步生,批评了退步生,对待年级前十的学生特意大大表扬。“这一次,我们学校在十校联考中,有两位同学进入了总排名前十,那两位同学分别是何扬帆,章羽芊。特别是章羽芊的进步很大,老师希望你加油,不给自己留遗憾。叶潇潇,向梓涵,你们也很棒,希望23班的同学再接再厉,创造三中文科的辉煌。”后来的话,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鼓励,和如何保持良好心态,家长听的津津有味,外面等候的人索然无味。   好几次,何扬帆总想走过去,后来想想,忍住没去。看着章羽芊谈笑风生的样子,何扬帆心里很苦涩。   家长会散场后,章爸爸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说了一句,我女儿真棒。两个人走到了逸夫楼楼下,章妈妈已经恭候多时了。“女儿真是给我们长脸了,不错不错,都是曾易浩那小子的功劳。”   很快,曾易浩也陪同他的父母过来了,大老远就喊:“叔叔阿姨好。”章羽芊也喊了叔叔阿姨好。两个爸爸是老相识,两个妈妈居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你们多吃点,在学校吃的不好。”两个妈妈拼命地夹各种美食给两个人,两个人前面的碗食物堆得高高。“虽说你们现在老师不干涉你们,我们也不干涉,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好好学习,不然一切还是另说。”得了,这两个妈妈一会儿就是同一阵线了。   “嗯,老妈你们放一百个心,我们知道分寸。我们会保持成绩,不给你们丢人。”   曾妈妈说了一句,这孩子,不过眼里的自豪是显而易见。这一顿,大家都吃的挺开心。并肩走回宿舍的路上,章羽芊对曾易浩说:“守得云开见月明,易浩,我们终于得到了别人的认可。”   曾易浩伸手把章羽芊搂在怀里,他明白这个小女生为了今时今日付出了多少。成绩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为了提高成绩,章羽芊一分钟掰成两分花。暑假甚至因为高负荷学习,进了医院,为了这份爱情,章羽芊付出了太多。   “以后会更好的,羽芊,我保证。”月光下,两个小情侣说着情话,月亮是他们誓言的见证。 第一卷 第9章:十八岁的生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每天一觉醒来便是新一天了。转眼间,时间去到了11月底。章羽芊的生日是11月27号,11月中旬的时候,王林她们几个就商量着怎么办,想给她办个难忘的生日宴会。   几个人还特意去找了曾易浩,问他准备怎样给章羽芊过生日,不想那天辛辛苦苦准备一场,结果主人公缺席。“那天不是周六嘛,晚上我们可以放假,不用晚自习,那么出去庆祝呗。我打算带她去江心公园,你们也可以一起来。”原来人家小两口已经有计划了,转念一想一起办,会不会阻碍他们两个过二人世界。   “会不会打扰你们?要不我们送一份礼物就好了。”黄文杰担心道。人家情侣肯定比同学亲厚,无可厚非。   曾易浩说没事,不打扰,有你们在,相信有同学她会开心很多。男朋友和同学不一样,同学可以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她也希望和你们一起过吧,我什么时候都可以陪她的,不着急。”五六个人一直嘀嘀咕咕,从现场布置到蛋糕口味,事无巨细,讨论了很久才有了最终结果。   临近那天,周边的人紧锣密鼓在筹备,却一致选择隐瞒,想给她来个惊喜。无论章羽芊怎么旁敲侧击,大家守口如瓶,隐隐约约,章羽芊觉得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生日。那天,章羽芊想不到何扬帆居然也会给她送礼。   课间,何扬帆走到章羽芊位置,给她递了本书。“这本匆匆那年送给你,我听说你很喜欢九夜茴,所以就给你买了一本,希望你喜欢。”何扬帆大抵上没有听过匆匆那年的结局,那爱情故事是个悲剧。   刚好撞见送礼那一幕,王林历来心直口快,她直言说:“你知不知道匆匆那年的结局,陈寻和方茴走过了甜蜜的高中,最后陈寻大学却劈腿了,方茴出事然后远走他乡,两个人没有好结局。今天是羽芊十八岁的生日,你送她这个,居心何在?”   刹那,何扬帆愣在原地。他真的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看过这些爱情小说,这是头一次购买,当然不了解内容。在书摊看到这本小说就顺手买了,没考虑周全。“章羽芊,对不起,我没有看过这本小说,不是有意的。我拿回去,重新给你换个礼物。”说完,他想拿回那本匆匆那年,章羽芊说不用了。   不知者无罪,加上没必要,不过是小说,虚拟的存在,和现实不一样。诚如曾易浩所说,他不是陈寻,章羽芊不是方茴,何必怕这些。   “谢谢你的礼物,有心了,我的确很喜欢九夜茴,你不必觉得抱歉。我不介意匆匆那年的结局,我相信我和曾易浩不会走上那条路,原因很简单,我没有方茴的怯弱,曾易浩没有陈寻的朝三暮四,立场不坚定。”听到这些,何扬帆更加明白他没有任何机会插足,由始至终,章羽芊从来不会爱他。   那颗小小的心脏,大门只会给一个曾易浩敞开,其他人,通通被拒之门外。   晚上,王林陪着章羽芊到了江心公园。江心公园广场,她的同学拿着银光棒,每个人手里拿着装了银光灯的气球,气球上写了章羽芊,十八岁生日快乐。地面上用灯摆成了一个心形,曾易浩拿着一个三层蛋糕,带着寿星公的帽子站在心形中间。   十几个人开口唱着祝你生日快乐,一大群晚练的爷爷奶奶也跟着唱了。章羽芊觉得此刻是最幸福的瞬间,她冲大家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章羽芊感动的落泪了,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是开心的事情,却为了他们的悉心准备而感动到哭泣。“有心了,谢谢。”   曾易浩把蛋糕递给了旁边的人,把自家的傻丫头抱在了怀里。“别哭,许愿吹蜡烛吧。”章羽芊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了,许下了三个愿望。   第一个是希望大家高考顺利,考上自己喜欢的院校。第二是追上曾易浩的脚步,两人可以心想事成读同一个大学。第三是希望和曾易浩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章羽芊,你许了什么愿望,跟我们说说呗?”莫非凡是唯恐天下不乱,在旁边起哄。一下子席卷了所有人,所有人争相追问许了什么愿望。“不说也行,今天是曾易浩千辛万苦给你准备的惊喜,你就当众亲他一口,以示感谢。”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大家热情高涨,在高考这座大山下,受苦受难,需要一个排解的机会,今天就是一个契机。“快点啊,我们都等的不耐烦了。”   章羽芊本来就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她真的踮起脚尖,吻了曾易浩。众人还不满意,说起码来个舌吻之类,才对得起观众。“不行不行,刚刚太快没看到,再来一个。”莫非凡不乐意。   “莫非凡,我们又不是猴子,你要是羡慕嫉妒恨去找个呗,我和易浩不介意给你打掩护。”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章羽芊可是泛泛之辈。“莫非凡,我们拒绝表演。”   好好的蛋糕,本来是要吃的,结果被章羽芊拿了一块砸在了莫非凡脸上。大家欢聚一堂,忽略了莫非凡在听到你也去找一个的时候,脸色一变,很快就恢复了。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拿蛋糕当武器,冲着隔壁的小伙伴丢过去。   有人要丢章羽芊这对小情侣,然后章羽芊贼兮兮打开了伞,蛋糕丢在了伞上,其他人笑弯了腰。“莫非凡,你个大傻瓜。”莫非凡气的跳脚,迫切想要报复章羽芊,追着她跑,结果曾易浩不讲义气的英雄救美,拉着她走向了沙滩。   “十八岁生日快乐,我知道你不缺什么,今天我送给你一个承诺,我给你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我们一直谈到走进婚姻的殿堂。”还有什么情话比这个更加扣人心弦吗?估计没有,起码章羽芊觉得曾易浩说的情话很感人。“flighting,相信明天会更好。”曾易浩在章羽芊的额头落下一吻。   作为寿星公离开太久,自然而然不太好,回到大部队的时候,莫非凡他们一脸坏笑。“呦呦呦,我还以为你们小两口要等一会才能回来呢,这么快说完情话了。”其他人跟着起哄,调侃。   今晚的莫非凡很不对劲,一直抓着章羽芊和曾易浩不放,感觉情绪不好。“该不会是你喜欢曾易浩,看不得人家恩爱吧?”王林是典型耽美小说看太多,思路和寻常人不知道,不过因为他们,整个生日party气氛很活跃。   “来来来,为了我们的明天干杯,青春永不散场。不管明年六月过后,我们要走向何处,请记得这个夜晚。一醉方休,不醉不归。”曾易浩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高三太累,读书太累,今晚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以后我们要多多聚聚,放松心情,日复一日的习题,迟早把人逼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啤酒罐越来越多,等到将近凌晨才散场,一个个脸上红扑扑,莫非凡醉了一塌糊涂。十八岁年,因为有曾易浩,章羽芊很幸福。多年后,谈起这个夜晚,大家记忆犹新。   第二天中午吃饭,章羽芊特意问了曾易浩,为什么昨晚莫非凡情绪不对劲,虽然嘴巴胡说八道个不停,喝酒的时候不含糊,有种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不是之前说他喜欢班里一女生吗?然后表白被拒了,那女生居然说喜欢我,可能非凡心里有疙瘩。”曾易浩说完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哪有人对自己女朋友说有女生喜欢自己的,不是自寻死路,就是没事找事。“那个,她和我没关系,我只喜欢你。”   “我有说你什么吗?那么急着否认,心虚了吧。”章羽芊捏捏他的鼻子,曾易浩觉得别有风情。“我还不相信你啊,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个人自扫门前雪,对于莫非凡的这一段爱情,是爱莫能助。嘱咐曾易浩要多多顾虑他的心情,尽好当哥们的责任。不用章羽芊多说,曾易浩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做。   “羽芊,我很幸运,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你。以后我们会幸福。”别人的感情还在两万五千里长征中,而自己已经修成正果,只要好好守护就成。“不负如来不负卿,我一定不会负了你。”   最近曾易浩越来越爱说这些情话了,不过看章羽芊幸福的样子,就知道她喜欢听了。反正人家喜欢就好,每个家都有自己过日子的方式。十八岁,感谢有你的一路陪伴,曾易浩,我爱你。 第一卷 第10章:生病   一场小雨过后,温度又降了几度,天气阴沉沉的,耳边可以听到冷风吹的声音。   “梓涵,十二月了,天气越来越冷了,拿笔的手都在发抖。”章羽芊从保温杯里倒出了一杯热水,把手放在杯口上。蒸腾的热气给手带来了一丝温暖,很快又冷却了。“哎,这么快,一杯水就凉了。”   “可不是,这种鬼天气,又下雨,日子越来越煎熬。”向梓涵搓搓手呵了一口气。“你要注意身体,现在是紧要关头,别生病。”   班里很多人无视寒冷,一样埋头苦读,寒风不断呼啸,屋里人心如止水。谢一平看着那些同学,他心里很高兴,条件的恶劣并没有打击到同学们,可见大家还是有颗上进心。   晚上,向梓涵说下楼去买杯热牛奶,章羽芊想想,喝点东西暖暖还不错,就一起去了。在小卖部,还是一如既往买了两杯热牛奶,一杯给曾易浩。曾易浩今天着凉了,感冒发烧,脸色苍白。“易浩,你没事吧?”章羽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手。“我们去医院吧,你发烧了。”   曾易浩说不用,回去吃点退烧药就好了,可是章羽芊很担心。曾易浩执意说不用,章羽芊没有坚持,把牛奶给向梓涵,她匆匆下楼去了。   “你好,请问什么退烧药比较好?”学校门口的药店里,章羽芊急急忙忙询问店员。买了药,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学校。   曾易浩用手托着头,还在看一本书。老师已经回家了,班里只剩下了学生。章羽芊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大家侧目看她,后来知道是找曾易浩的,又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易浩,要不你去医院或者校医室看看吧,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曾易浩发现章羽芊整个人紧张兮兮,满脸的殚精竭虑。“我给你买了退烧药,你记得吃。如果今晚难受了,让非凡送你去医院。”   平常生龙活虎的曾易浩,今天很憔悴,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当着章羽芊的面把药吃了,就让她回去自习。“曾易浩,你回去休息吧,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说着说着,章羽芊落泪了。她知道曾易浩想干什么,后天就是学校组织的月考,即使不是大考,曾易浩还是很在乎名次。“傻丫头,我没事,会就走,别担心。”   看到这么倔强的曾易浩,章羽芊有种深深地无奈感,她做不了曾易浩的主,因为习惯曾易浩为主了。嘱咐莫非凡好好照顾他,章羽芊一步三回头,曾易浩难受的样子让章羽芊跟着难受。   回到教室,章羽芊的魂魄还在十八班没带回来,整个人心神不宁,向梓涵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无声地看着她。许是向梓涵的目光太过灼热,章羽芊回魂了,说:“梓涵,我没事,你别担心。”   向梓涵说你心事都写在脸上了,担心他了吧。章羽芊何止是担心,简直恨不得代他受过。“他这么拼命是有理由的,老是第一的人,对于第一的位置会很看重,所以曾易浩应该是担心月考考不好。”向梓涵还是明白曾易浩的想法,学霸有学霸的无可奈何。   哎,成绩排名这东西,一旦你名列前茅,某一日不在了,那些讽刺会让人难堪到极点。不是你不在乎就无所谓,别人指指点点才是最难熬的。   回到宿舍,章羽芊特意打电话给莫非凡,嘱托他照看一下曾易浩,让曾易浩多喝水。深深地无力感充斥着章羽芊,大半夜不睡觉,起来看月光。   第二天八点多,收到莫非凡的信息,说曾易浩烧糊涂了,现在送他去医院打点滴,不要担心他。章羽芊想过去陪着,莫非凡说你放学过来吧,谢一平请假不容易。   中午,章羽芊去了学校隔壁的中医院,曾易浩躺在病床上,睡得很熟。“非凡,怎么打了那么久?一般不是两个小时打完吗?”曾易浩起码打了四个小时了。   “一直不退烧,挂水前面两瓶,体温从40度降到39度,医生又开始给他挂生理盐水。你看着他,我去买饭,你吃了吗?”章羽芊一下课就过来了,还真没吃。   用手摸了摸曾易浩的脸,还是很烫,章羽芊这次没有落泪了,她知道哭没用,还会让曾易浩操心。   打电话给老谢请假,老谢本来不批准,架不住章羽芊的哀求,最后说了一句下不为例。莫非凡打来饭菜,章羽芊叫曾易浩起来吃点,不过他没胃口,没吃多少。   “非凡,今天谢谢你了。我和老谢请假了,下午你回去上课吧,我来照顾他。”一说完,曾易浩就急了。“你不要说话,我不听。我叫我妈煮汤了,下午她会送过来,你家远,就不要叔叔阿姨过来了。”   这下子,曾易浩没话说了。自己决定的事情,章羽芊不会劝,但是章羽芊决定的事情,曾易浩也改变不了。“你太倔了。”   如果不是两个都倔,怎么会走到一起。曾易浩又睡了过去,医生说一直不退烧不是办法,挂水已经挂了很多了,暂时不能挂了,先让他睡一觉,看看怎么样再做打算。   下午,何扬帆发现章羽芊的位置是空的,忍不住去问向梓涵:“向梓涵,章羽芊去哪里了?”   “哦,曾易浩高烧不退,他家又远,父母没过来,章羽芊在医院照顾他,请假了。”向梓涵说。对于这些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向梓涵一点都不看好。“她和老谢请假了,不是逃课。”   明天就是考试了,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复习,而章羽芊的做法明显是不顾自己复习了,一想到是为了曾易浩,何扬帆觉得果真是真爱。上次自己不舒服,章羽芊可是只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去趟校医室,果真,待遇完全不一样。   章妈妈送饭过来时,其实心里也不是很开心。凡事都该紧着章羽芊的学习,对于请假不上课照顾曾易浩,章妈妈觉得她女儿是个拎不清的人。有了这种女儿,章妈妈无话可说,认命按照吩咐,做好饭菜送过来。   医生没让走是明智之举,五点多的时候,曾易浩又发烧了,真的是平常没病的人,一旦病了就是大病。检查结果显示只是普通感冒,就是不退烧医生也没法子。   “易浩,好点了吗?”章妈妈看着挂着点滴的曾易浩,她还是心疼了。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你确定不让你父母过来看看?”   放下保温桶,章妈妈问。“羽芊,明天就得考试了,你回去晚自习,这里有妈妈。”   最终,章羽芊拗不过自己的妈妈和曾易浩,只能闷闷不乐的回去晚自习。“易浩,阿姨知道你是个好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羽芊对你的在乎超出了常人,我怕因为你,她可能会失去理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可以因为你进步,也有可能一败涂地。”章妈妈的话不好听,但是在理。   “你们还小,很多东西都不懂,阿姨不能不担心,毕竟阿姨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曾易浩说:“阿姨,这次是我不对,让羽芊担心了,我会劝她以大局为重,不要儿女情长。高考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我和她会控制见面时间,尽量少来往,一切等到高考后再说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曾易浩设身处地为章妈妈想过,今时今日要是自己为了章羽芊提心吊胆,估计自己的父母也会担忧自己不懂分寸,轻重不分。“易浩,阿姨谢谢你了,再喝一碗汤吧。”   两个人说不到一块去,曾易浩看书,章妈妈看着他,无话。最后打完两瓶点滴,曾易浩终于退烧了,章妈妈送他回学校,然后开车回家了。   一下晚修,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自己的妈妈问曾易浩怎样,没想到挨了好一通说。“章羽芊,明天你还得考试,你现在不好好复习,有那么多时间不如多看书。他退烧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对于妈妈莫名的火气章羽芊搞不懂,问了一句,妈妈你怎么了?“学习为重,我赞同你们两个一起,前提是你好好学习,现在你为了他请假,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和你爸辛辛苦苦赚钱,不是让你在学校儿女情长。”   章爸爸一把抢过手机挂掉,“你发什么神经,女儿自己有分寸,明天她还要考试,我看你是轻重不分。”章妈妈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考试的时候,曾易浩又发烧了,对于卷子要看好久才能看清楚,那些字在跳舞,他看不清。最后还是熬过了两科,晚上才去医院,第二天的考试也是这样子,所以对于结果,他并不看好。   章羽芊那边还好,平常复习到位,虽然担心曾易浩,却没有因为他乱了心神,这次考试还是挺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