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第1章   五一长假回来,同学们都觉得好久没见面,一见面就恨不得把自己这七天玩的见的全都说出来和同学们分享。   十六七岁的孩子没人管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整个教室好不热闹。上课铃声早已响过了,向来只会早到不会迟到的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却还来未来,当然还有夏亦浅。同学们聊天聊得那一个叫起劲,什么上课了,老师了早就抛脑后去了,更别说夏亦浅了。   当然还是有人注意到的。   坐在夏亦浅前边的一对同桌在嘀咕,今天可真够怪的,上课了,大家都没反应,自个儿该聊啥还是聊啥,班主任也没来,真稀奇,万年不迟到的班主任啊~他们亲乃滴语文老师啊~还有夏亦浅这宝贝~玩了七天还不够吗,还要玩第八天?!   “同学,你走错教室了吧?”坐在门口附近的一位同学惊讶的看这急匆匆走进教室的人说道。   “同学,你认错人了,”瞥了他一眼。   “额~夏亦浅?!”那男生石化…   夏亦浅也没空和他多说,便一瘸一拐的往自己座位走去。   ……   “啊!夏亦浅,你五一去非洲了!”陈典七把夏亦浅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再打量了一番,最后在她的脸上定格,惊悚地叫了起来。   夏亦浅随她妈,一出生就白,不是一般的白。小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小雪人,那白的哟~其实你说像雪一样白吧,也不准确,雪没有她的红润。怎样来形容呢,荷花,恩,那种白的荷花,其实它并非全白的,细细观察,她的花瓣是有粉色的,那淡淡的粉,从花瓣的尖端一直褪晕到末端,直到纯白。   夏亦浅因为皮肤白,从小没受人少夸奖,当然,夸奖的不仅仅是白。   妈妈夏清婉也是相当白的,只是夏亦浅没有妈妈来的好,妈妈是怎么晒都不会黑的,她却是个见光死。   五一期间随妈妈回了趟老家。算起来已经很久没回老家了,好久没见嬷嬷了。虽然老家离市区不远,可是她要上学,夏清婉要上班,要凑个时间还真不容易,难得母女两一块放假,便回老家看看。   虽然城里物质丰富,灯红酒绿,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以前的日子苦是苦了点,可现在怀念起来确实非常有味道。其实小孩子家家也没什么大事好怀念,顶多就是童年那些小事。   小时候,夏亦浅可真是个野孩子。疯了似的玩,整天不着家,每天都是妈妈找回家吃饭的。吼吼~小时候啊,根本没什么男生啦女生啦这种概念,天天和男孩子混在一起玩。玩泥巴,钓龙虾…一样都不落下,如今家里还有一盒弹珠呢。当然无可避免,打架也是包括在里面的。   有一次玩捉迷藏,一男孩子最先被找到,所以下一轮就他找人了,可这男孩子居然赖皮,硬是不肯。夏亦浅就跟他理论,,小孩子么,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都说童言无忌嘛,所以这个小朋友也就什么都说了,总之有什么能打败对方就可以了。于是这位小朋友便大喝到:   “夏亦浅,你是野种,没爸爸的孩子!”   “你胡说,我有爸爸,我有!”   “你骗人!你说你爸爸在哪啊,我从来没见到过你爸爸!”   “我爸爸在…我爸爸在…在…很远的地方!”狠狠地咬住嘴唇。亦浅也问过妈妈,妈妈每次都说爸爸在很远的地方,长大了就能见到了.   “哈哈~很远的地方,你糊弄谁呢。我早就听我妈妈讲过了,你是没有爸爸的,哼!你就是野种!你妈妈是个狐狸猸子!”   “啊,不准你说我妈妈坏话!”拾起身边一颗小石子就往那男孩子砸去。   顿时,男孩的额头上便有一股血冒了出来,不一会儿,血就布满了那一整张小脸,十分狰狞。   男孩子早就吓哭了,而亦浅只是盯着那血看,怔怔的站着,没有哭,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才7岁,什么都不懂,从来没见过那没多的血,她觉得自己杀人了。   曾经在电视上听到过“杀人偿命”,她问妈妈什么意思,妈妈说,每个人做错事都要付出代价,比如说,你把别人的杯子摔坏了,你就得吧自己的杯子赔给他。妈妈并没有和她说杀人这方面的。但是,亦浅不笨,她知道类推。一个人要是杀了人,那她就要把自己的命赔给他。   她不想死,她要是死了,妈妈怎么办,她还没见过爸爸呢。就那么站着,似乎就她一个人了,男孩子的哭声听不到,其他小朋友的叫声喊声也听不到…   …   “浅浅,你怎么了啊?不要吓妈妈,说话好不好,好不好…浅浅…说话啊…”夏清婉蹲在她前面,双手扶着她的肩,摇晃着…   就刚才,她还在溪边洗衣服,听到这个消息时,几乎没命的冲了去。一路上她都在想,只要浅浅没事就好,别人怎么样她不管!是的,她是自私的,如今,她只剩下这孩子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浅浅出事,如果…   “呜———妈妈!我杀人了——可是——可——是,他说我是野种,还说妈妈是…呜——”   见到妈妈,亦浅才晃过神来,扑到妈妈怀里,搂着母亲开始大哭,哽咽着说。她很害怕。   “浅浅,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乖,不哭了啊…”轻轻地抚着女儿的背,自己的眼泪却是忍不住,线一样掉了下来…   … 正文 第2章 第2章   那孩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些皮外伤,支付了些医药费。遇到男孩母亲时,夏清婉什么都么有说。那女人也知理亏,不该说人短,也没多吭声。离开小诊所时,夏清婉冷冷的眼神,让她全身打颤,抱着孩子赶紧回了家。   这温柔的女人从未有过如此冷冽。平时虽然没怎么和她接触,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但始终是和和气气的。洗衣服遇到时也会打个招呼,聊个家常,中午吃什么的。至于孩子父亲这类问题她也知分寸,向来没问。   那女人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可还是让人感觉难以亲近。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电影海报里的人怕是都没她好看哩。她自个儿都被她迷住了,更何况自家那老鬼!你说,她也和自个儿一样也在田里种种菜什么的,可看看乌七抹黑的自己,在想想她的,叹一口气,她这么就不会黑呢?   再说说她那孩子,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诶~真想拍自己巴掌,什么老鼠啊,不说成自己去了嘛。虽然不知道她爹是谁,可有这么个妈在,生出来的孩子会差到哪里去。果然啊,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什么粉什么玉的,自个儿没文化,还真说不来,只知道真的是很好看很好看,家里的小兔崽子和她比简直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孩子啊,谁见了不喜欢,只是太野了点,一天到晚,山上,田里…到处跑。真是可惜了那身好皮子。   抱着孩子边走边想,不一会也就到家了。   …   夏清婉把睡着的孩子放到床上,看她满脸的泪痕心痛不已。打了水帮她擦脸   “浅浅,妈妈对不起你…”摩挲着孩子的脸,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想努力压住不去想,却怎么也压不住,像洪水般将她打击的溃不成军,泪水早已布满脸上。   不去想…   不去想….   忽然又闪过那男孩子母亲的脸,农村里的人虽然朴实,但几个妇女在一起,是非是难免的,一个小孩子这么会知道这些,无非是听大人讲的。这是人性,夏清婉也不怨他她们 。   深深地叹了口气…   但终究她们伤害了浅浅,对于她来说,自己活着本就是行尸走肉,这孩子是她的全部,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她想好了,孩子也长大了,她要给她一个更好的环境。   小亦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妈妈你怎么哭了,都是浅浅不好,又闯祸了…”说着便用小手抹去夏清婉脸上的泪水。   夏清婉摇摇头“浅浅真乖,是他们不好” 握住那小手。   “妈妈,我…我真的没有爸爸吗…”亦浅的声音越来越小,怯生生的看着夏清婉,又有些期待。   夏清婉又陷入了回忆中,眸子愈发空洞…   “妈妈,你怎么了啊,不要吓浅浅,浅浅以后在也不问了,妈妈——”亦浅看到母亲像是被抽了灵魂似的,吓得快要哭了。   “啊,浅浅!”被女儿的呼喊声拉回了现实,定了定神   “浅浅乖,等你长大了就能见到爸爸了,他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回来看我们…”   “恩!”亦浅很高兴,既然妈妈说有,那就一定有,妈妈是不会骗她的。每次说到爸爸,妈妈总是不高兴的样子,她决定了,以后再也不问爸爸的事了,既然知道自己是有爸爸的,那长大以后就自己去找他。   …   思量了许久,“浅浅,妈妈带你去城里住,好吗?”   “城里?”   “是啊,就是妈妈带你去玩过的那里,有旋转木马,有动物园那里。”   “真的吗?!妈妈,我们要住那里吗,那我就可以天天骑小木马咯~可是…”亦浅突然皱起了眉头,“可是,妈妈,要是我们住那里去了,嬷嬷,还有小宜,小凯他们我不就见不到了?”   “浅浅乖,以后妈妈会经常带你回来见嬷嬷和小朋友的。”   “恩,太好了,妈妈!”小孩子总是健忘的,刚才还哭得一塌糊涂,如今却又笑的像朵花。   …   转眼在这个小城里已经快生活了十年。这是个南方的小城市,虽然地方不大,但经济发展的十分不错,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亦浅和妈妈两人生活的十分平静,搬到城里后,夏清婉就成了一名小学老师,收入不高,小日子却也过的滋润。两人没想要过大富大贵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十分好,不与人争,不与人吵,安安静静的,平平淡淡的。如今母女两已经有种说不出的默契,一起做饭,一起洗衣…   夏清婉这些年不再似以前那么忧郁了,如今可是经常能听到她清朗的笑声。都快四十的人了,皮肤依旧白皙,只是眼角有少许皱纹。岁月在这女人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反而是一种沉淀,让她看起来更有韵味。   亦浅觉得再也没有人比自己的妈妈更好看了,   “妈,你真好看!”   “小丫头片子,就知道哄你妈高兴,没个儿正紧~~”葱葱玉指往亦浅脑门上一指。   “哎哟~妈,你说为什么我就没你好看呢,真伤心~~”   “又胡扯了吧,谁让你又出去疯玩,把自己晒成这副模样。”   亦浅又晒黑了。   夏清婉看着眼前这张脸,真是越来越像他了…他当年也是这么好看的,比一般的女子还好看…还有…他…   亦浅看着母亲走神的样子,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了,妈妈有时候总是会盯着她看,然后好像是在想什么,那样的表情让她有些害怕。   “妈,我好饿,快去做饭~~”   “嘿~你这孩子…”笑着摇摇头走进了厨房…你 正文 第3章 第3章   “哦,我跟我妈回了趟老家,就成这样了,嘿嘿~~”说完一笑,只见那雪白的牙齿同那小黑脸一比,哟喂,真是鲜明的对比啊~让人忍俊不禁…   “哈哈~亦浅,看看你那样子,太…太搞笑了~~”陈典七实在是忍不住了。   “不过,话说,夏亦浅,你又没抹防晒霜吧!”不是质疑,压根就是肯定。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顾形象呢!瞧瞧你这样,都可以和黑妹“媲美”了”其实陈典七是心痛她那层皮,多少人梦寐以求啊,却让她这么糟蹋,真是暴殄天物!   “嗯呐,抹那东西多麻烦啊~”亦浅自个儿是一点都不介意的,她懒~   “你还真是的~老天啊,为什么不把那层皮赐给我呢??如果给我,我一定好好待它,出门抹防晒霜,带伞,还穿长袖!”   “额~啊七~~”周围的两人纷纷擦汗~   “成啊,为了让你在三十八度的高温下穿长袖,这可是一大奇景啊,那我们必须不予余力地为你的美白事业奋斗~”南方的夏天那可不是一般的热,而那个年代还没怎么见的到空调,人们都巴不得脱光了衣服躲到水里去。   “你…”   “老师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前面两人立马转过去坐好,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奇怪,班主任今天居然也迟到了,好在这样,不然,自个儿迟到被老班逮到那可就麻烦了。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都不自觉,一定要老师管着的啊!”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老班的声音早就从门口传了进来。   “扑哧——”见人进来,亦浅忍不住了,你说吧~堂堂一个语文老师,这品味,怎么就这么…   话说,这语文老师吧,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身材挺“丰满”的,最关键一点是…黑!所以同学们私底下都管她喊“黑妹”。五一假期归来,只见她烫了个“狮子头”,实在是…看来以后外号八成要变成“黑毛狮王”了。   “同学们,安静一下,我说件事。停顿了会,”“今天转来了一位新同学,咳咳~纪胤南同学请进来~”朝门外张望,那语气明显温和了许多。   随着那人的进来,安静的教室里能听到许多倒吸凉气的声音,接着教室便开始沸腾起来了。   “哇哦~他…他…我不知道该用帅还是美来形容…”   “你说他有多高,一米八有没有,肯定有对吧,我看起码也得一米八三…”   “哇~他的衣服是什么牌子啊,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这么有型…”   “怎么办,怎么办…他好像是我见过最帅的人了…”   亦浅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也禁不住好奇,抬头瞄了一眼,她不花痴,可那一瞥却是将她生生的给震住了,深邃的眼眸,削薄的嘴唇,弧度正好,还有那如希腊神像般的鼻子,整张脸竟可以完美到如此地步!整个教室因为他而更加璀璨,所有人和物在他身边都作了尘土幻化成风。   那人头一直都是稍稍颔首,即使他令整个教室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沸腾状态,好似那一切与他无一切关系。直到夏亦浅望着他,有所感应似的也抬起头来,没有寻找,他们的目光就那样在空中相遇了,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空间。两人毫无忌惮的对视着。这一刻,世界是多么的安静,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人,两人之间好像有一条线,将他们拉的很近,彼此的心跳声依稀可闻。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从各个方向想她袭来,包围着她,裹着她的心往水里拉去,水里又闷又冷,她好难受。为什么这个人会给她这样的感觉,上世,上上世…来世,来来世…还有着今世,注定会纠缠不休的感觉。她立刻低下头去,断开了与那人目光的交结。那人未有任何动作,只是眸子微敛,里面的复杂风起云涌,没有人知道,更没人发现。   “同学们,安静一下!”喧闹声实在太大,费劲了嗓子喊了出来,“纪胤南同学是从A市转过来的,刚到我们这来不熟悉,同学们今后要多多帮助他…”   老师话没讲完,又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A市的啊,这么会来我们这里?”   A市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而这只是个名不经转的小地方,经济好又怎么样,始终不能和A市比的。多少人向往去A市,那简直就是那一代人的梦想。而这个人却到这里来了,实在令人费解。   “好了,同学们安静下来了!”语气是十分的不悦。那样吵闹,简直是不把她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好一会后教室慢慢平静下来,“纪胤南同学,我安排一下你位置。你先坐…”老师在教室里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终于停留在了一个地方,手指一指,对纪胤南说道,“就先坐那里吧~”   亦浅没有抬头,不知道老师指的是哪里,但是,有种很不好的预兆,果然…   “夏亦浅,你边上刚好有空位,整理一下,让纪胤南同学坐吧~”   “老师,我….”话还没讲完,只见那男生已径直向自己走来。而她能感受到不同的目光从各个角度射过来,有羡慕,有嫉妒…真是有苦说不出,她可不想每天都忍受这种目光。   …   陈云慧早在五一期间就接到了校长的电话,说有个男生要转到她们班,让她安排一下。她接到校长电话已是相当的诧异,毕竟是校长,平时在学校里也不怎么见的到,居然会在五一期间打来电话,仅仅只是为了个转校生,不简单呐~   其实今天她很早就到校了,还不是为了那个转校生,她可不能怠慢。可是左等右等,眼看上课铃都响了也不见人影。怎么办啊,高中里,时间就等于分数,老师都是恨不得一节课当两节课用。迟到,她还从来没有过,只有早到。   终于等到那学生了,那个气场让她震惊,当然和那学生一起来的就一位五十来岁的先生。他毕恭毕敬的站在男生后面,然后喊他少爷。嗯,少爷?!这…这也…什么家庭会喊少爷!当然,陈慧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什么人都有,也不再去多想。那男生长的还真是好看,只是那张美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怎么讲话,全都是那位管家在讲。应该是管家吧,电视上都是怎么放的~~男生叫那人徐伯,徐伯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也没多说,男生便让他先走了。   …   亦浅那个叫不情愿呐,虽然对方长的好看了点吧,可这关她什么事。自己一个人坐,好不自在,看看别人的课桌早就被教材辅导书霸占了,自己的呢,还有一大片留着可以让自己趴着睡觉。亦浅上课无聊就会偷偷的睡觉,应为地理位子的缘故,老师很少关注这里。其实按理说,这个位置是留给差生的,但不要误会夏亦浅。说来亦浅长的高,才16岁就有一米六五了,这个年纪在同龄女生中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而且那时候的孩子有普遍发育的晚。给她安排个前面的位置实在有些为难。老师就对夏亦浅说,夏亦浅同学啊,你看你这么高,学习又好,又自觉,你看做那个位置可不可以,老师也知道,给你安排那里委屈你了,但要是让那些个人坐,他们还不吵翻天了…   不委屈,不委屈,夏亦浅忙摆着双手笑着说,她生怕老师该改主意。天知道她有多想坐后排,能霸占两张桌子呢,而且天高皇帝远,老师也管不到。夏亦浅学习好,但从不死读书,她就坚持一点,要做一件事便认认真真地做。所以别看她平时疯疯癫癫的玩,但还是成绩好的令人嫉妒的。别人总是问她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这实在令她有些为难,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实话实说,其实自己学习一直都是很认真的。于是便遭人鄙视了,上课老是睡觉还认真,她们觉得夏亦浅一定不想告知,便这样糊弄她们。对于她们的想法还真是无奈,也没多做解释,只是笑笑罢了。   这不,潇洒的日子没了,这么就来了这么个人呢!夏亦浅盯着来人,不满却又无奈   “额~这位同学,你看时间紧,我也没来得及把着桌子里的书拿出来…”   “啪——”还没讲完,一叠书就扔到她的桌上来。   “喂!你这人…”   那人只是轻轻地瞟了她一眼,却有无比的压迫感,硬是让她把话咽了回去。   “好了,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十九课…”   …   “叮叮叮——”下课铃终于想了,可是,铃声不是下课的标志,讲台上的语文老师依旧讲的津津有味,早已把铃声忽略了…终于,过了五分钟以后   “好了,同学们,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别忘了复习,下节课要抽查的,下课!”郑重的宣布。   “哇哦————”教室里又恢复了派活跃的气氛。   一下课,陈典七那个花痴据转过来盯着纪胤南看,而那人却似习惯了被人盯着看,把前面的人当空气一样忽视掉了。   “阿七——”没反应。这堂课,夏亦浅本就上的憋气,有个人在边上她本就不习惯,更何况还是个不讨喜的家伙。现在居然连陈典七都被迷过去了,真让她生气。   “陈典七!”   “啊!什么!”看看周围没什么是发生啊~突然看到夏亦浅那张愤愤的脸,又吓到   “吓~那个亦浅,你怎么了?”   看她那一脸无辜 的表情,夏亦浅真想揍她!   “你个大花痴!”夏亦浅并不是对她生气,此时是有些调侃的意思。   “阿七,我们上厕所去”那时候的女孩子啊,上厕所都是成群结队的。   并没有看旁边的人,说着便起身用小腿将椅子挪开。   “啊!”强烈的痛感让夏亦浅一屁股坐了下来。   …   “夏亦浅,你怎么了?!”   “亦浅,你怎么了?!”   这声惊呼着实让前面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夏亦浅往痛处看去,小腿处的裤子竟不知什么时候刮破了,隐约能见到里面的血迹。轻轻卷起裤脚,   “嘶——”   “啊!亦浅,怎么会这样?”陈典七实在吓坏了,只见那雪白的小腿肚上一片血肉模糊。其实也非很严重,蹭了些皮而已,可是在那洁白无瑕的腿上看起来却是那么触目惊心,让人心里慎得慌。   边上的人也看了眼,看到那伤口时,眉头不觉的轻轻地皱了下,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接着却又是与他何干的样子。   是啊,早上一个劲儿地赶生怕迟到了,也没多去在意。加之这新同桌的原因,夏亦浅早就忘了这茬儿了。   “怎么回事?”林沐岩终是忍不住了,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担心。   “哦,没什么,就是早上不小心被车刮了一下。”还真亏她能轻描淡写地说,陈典七早就大呼小叫了起来   “车?!”   林沐岩早就眉头紧锁了,旁边的似乎也有所触动,又看了她一眼。   “夏亦浅,你这样不行,得包一下。”   “是啊是啊,亦浅,我陪你去趟保健室吧。”   夏亦浅其实不大想去的,感觉有点小题大做,小时候到玩的时候也经常摔去,虽然没这个严重,但好歹也能说“身经百战”了,这点伤算什么。但想想拒绝的话又有些矫情便答应了。而且要是让妈妈知道,刮伤了,还没包扎过,又有的她唠叨了。   “林沐岩,待会儿帮我们和老师请一下假,我们会尽早回来的。”   “恩恩,纪胤南同学,也帮我们讲一下哦~~下节是物理课,老师很凶。”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甚是可爱。   “陈典七,快走了——”夏亦浅相当不愿陈典七在那人面前露出小狗腿。   “干嘛那么凶嘛~~”陈典七都这小嘴不满的说道。   …   夏亦浅在老家真是玩的不亦乐乎啊,还上山摘了最喜欢的栀子花,夏亦浅是个爱花的人,这也随她妈,母女两差不多没把在家弄成植物园。当初搬去城里时,买房子,母女两除了房价外,考虑最多的不是地理交通有多方便,而是考虑有没有院子。   那个时代房价还没现在恐怖,而且毕竟是小城市,也贵不到那里去。夏清婉靠着以前的一些积蓄再向银行贷了些款,终于把房子买上了。   那里算是有些郊区了,这样也好,母女两都喜欢安静一点,这里的邻居也好,并没有城里人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邻里间也会经常串门,他们经常感叹,你说说人家也是那样的旧房子,为什么就能弄到那么好看呢。而且还有这么对母女,傍晚两人在院子里剪剪花,浇浇水,那简直就是一幅画啊!   原来的这户人家,儿女发达了,在新的楼盘买了好房子,便把父母都接过去住了。这对老夫妇啊,一直在烦恼这房子到底要不要留着呢,留着吧,不住人挺浪费的,买了么,毕竟住了这么多年,总是有感情的。这不,正好遇上了夏清婉母女。老太太说,这母女两一看就和心意,便对夏清婉说,大妹子啊,我一见你们母女两就喜欢,房子也是要遇上对的人呐,你们就住在这吧,你们住我也放心。要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是宁愿空着也不愿买的。我们人也老了,也不愁钱用,再说钱财都是身为外物,死又带不走,房钱你们就看着给吧。真是让人喜出望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当然钱少了,夏清婉也不好意思,多了她也给不了,便按着市价给了钱。   搬家那天,这对老夫妇也来了,老太太很是热心,跟她们说左边那户张大爷了,在这里声望也高,有什么事就找他;右边的王婶嗓门很大的哟,不过不用怕,她人是很好的;哪个人小心眼,菜市场那家菜最好不缺称啦…讲着讲着,就拉着夏清婉的手像和女儿拉家常似的,临走前还不忘交代好好对房子。老爷爷就在一旁笑,老婆子,你这样子还真像嫁女儿,哪有你这样的,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人家笑话。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夏清婉望着离去的老人,步履矫健却依然相互扶持,远处夕阳无限好,近黄昏又怎么样,能得一人心,白首又如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来是这么的美…   愿得一人心…   愿得一人心…   呵呵~乱想什么呢,夏清婉甩甩头,便朝自己的新家走去   “浅浅——”   … 正文 第4章 第4章   这是一栋老房子,好说也得有四五十年历史了,是用大块的石头砌成的。房子不大,八九十平方,两层,外加一个小阁楼。阁楼是亦浅的最爱,在这里做 出了个小书房。楼底下是个大院子,起码也得有一百平米。经过十年,原先空荡荡的院子早已被花草覆盖了。在房子旁种了几棵桃树,当然不是为了那几颗桃子,而是想要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绝色。这几年两人把花鸟市场都淘便了,加之夏清婉去外地出差带回来的,托别人带的…品种不可谓不琳琅满目。春夏之际,尤其好看,偶尔几枝花会探到墙外,还真是“一直红杏出墙来”。过路人瞧见了,难免驻足,发出啧啧惊叹。夏清婉会在清晨时剪几枝花再插到瓶里,后来,终于有邻居忍不住来讨要花,又有人来...王嫂说,妹子,你这花养的真好,比花店里的还好,真想每天从你这买。边上张大爷忍不住了,这哪成啊,你要是天天来买,这花还不都剪光,着院子不就毁了,再说夏妹子这么好的人会收你钱吗。也是也是,王大婶也意识到自己考虑不周了,忙说着。亦浅依偎在夏清婉旁边笑的那个叫甜啊~,还扑闪着大眼睛,张大爷看着就欢喜   “浅浅,嬷嬷刚才做了芝麻糊糊,跟爷爷去吃好吧?”张大爷向亦浅招招手。   “哦~好类,爷爷~我们去哇~~”蹦着跳着去了,压根就不管她妈   “诶,张大爷,浅——”人早就走远了。   …   栀子是亦浅最喜欢的花,这并不是家里养的那种,家养的栀子虽是洁白的花身,但繁复的花瓣让它看起来多少有些雍容,加之气味太过浓郁,这非她的最爱。亦浅最喜欢的是山上那种,一样是的洁白,却是简单了许多,单层的,长椭圆的花瓣,有五瓣的,有时也能见到六瓣的,样子可以说是对“花”这个字眼有概念的孩子脑海中最初的形象。正中央是颗黄橙橙的芯儿,让整朵花看起来雅致又不失活泼,好似山间的小精灵。而且它的味道不似那番浓郁,是种清香,山谷的味道,闻着会让人心静。而且这花还是能吃的,初夏时节,菜市场也是经常能见到它的身影,亦浅是不忍见到这种场面的。这时的花小黄芯儿已去,就剩那么些白花瓣,总感觉它的灵魂被抽掉了。虽然味道不错,亦浅却从来都是拒绝吃的。   正好五一,栀子盛开,亦浅一大清早边上山去了。上山采栀子,这可是她每年必做的事。亦浅也想把栀子移植到家里,哪曾想这栀子远没家里那种好养,养了几棵都没活成,便不再种了。只得年年上山去,却也乐此不彼。这不,刚采完花下山就遇见了,以前和她吵过架那男孩。   虽然年年会老家,但不是次次都没遇见小时候的玩伴的。呵~这男孩变得还真多,已经是有些发胖了。要不是他叫住她,夏亦浅早就把他当路人了。   亦浅仔细地看了遍,“楼凯,还真是你啊!”   男孩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看这亦浅手上的花“又摘花了啊?”   “嘿嘿,是啊,别的地看不到这花”说着还嗅了嗅,真好闻~~   如今的夏亦浅早已长成一个大美女了,虽然小时候总是一起闹闹玩玩,可这么久没见,又是个大美女,脸都不觉微微发红了,不自在的开口“亦浅,以前的事真是对不起了”那时还小,压根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可越长大越发现这话是如此伤人,这事一直令他心里愧疚,如今考虑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歉意。   “啊?”亦浅一下子反应不过过来,随即便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哈哈,没关系啦,都是过去的事了,倒是你额头上的伤没留下什么疤痕吧?”往他脑门上瞧了瞧,生怕把他毁容了,让他以后怎么找媳妇啊。   “早就没事了,印也退得差不多了”摸着那个小疤不好意思的说道。   …   回到嬷嬷家都已经要吃午饭了,嬷嬷六十多岁,皱巴巴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精神却一直很好。   “哟,浅浅,你可回来了,你妈差点又像小时候那样出去找你了,都这么大了,还像个野丫头似的~~”笑着轻责道。   “嬷嬷,我这不是这么久没回来了嘛~~”抱着嬷嬷撒娇道,夏亦浅可是一个不怎么会撒娇的人,可是在妈妈和嬷嬷面前就不一样了。   “你呀~”依旧是笑的慈祥,这孩子,可真是让人喜欢。拍拍亦浅的背,“快来吃饭吧,嬷嬷今天啊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还有…”   都是些家常菜,吃的确格外的香。   亦浅真是不想回家,软磨硬泡,终于如愿以偿拖到了最后一班车,不得不走。   回到家后就虚脱了,连澡都不想洗就要上床睡觉,真是玩累了。在夏清婉的威逼利诱下还是乖乖地洗了澡,接着便倒头大睡。   这一觉睡的实在是太舒服了,夏亦浅微微睁开眼,为什么会有种太阳已晒到屁股的感觉呢?   拿过闹钟一看,咯噔——   “啊——”7点43!怎么办,八点就是第一节课啊。妈妈呢,这么不叫我?“妈——妈——”夏亦浅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冲到夏清婉房间,只见有美人依旧睡的香甜。虽然不忍,哎,么有办法啊   “妈,迟到了——”   “啊——”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   …   母女两一起真是越忙越乱“浅浅,快,面包拿着路上吃!”自己一边扣衣服扣子,一边往亦浅书包里塞面包牛奶。亦浅一抓起书包就往门外冲。   “诶,浅浅,校牌!”   “路上小心点!”朝飞奔的身影喊道。   “知道了——”   一路飞奔,到拐弯处时,“吱——”伴随着尖锐的摩擦声,亦浅也有些吓到了,车就那样擦过了她的身子。   “同学,你没事吧?!”司机赶紧下车来查看,显然也有些吓到了。   这时候夏亦浅菜反应过来,刚才着实让人害怕,就差那么点…   “啊,没…没事…”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那个,我没事,”一看手表“啊!来不及了——”还没等司机反应过来,就飞奔而去了。   “同学,等一下——”可哪还见得到人影啊。徐东福傻眼了,哎~这年头,想这小姑娘的还真少,这样被车碰一下,还不有一番纠结,在看看这车,不讹一笔才怪。转而一想,那小姑娘真没事吗,刚才好像碰到她。   “少爷,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   “徐伯,你刚才捡了什么东西”徐东福呆了一下,他从小看少爷长大,少爷一直是个很冷漠的人,很少有关心的事物。可以这么说,刚才要是出人命了,少爷眼皮都可能不眨一下,这么问的确让他有些吃惊。   徐东福将那串小东西交给纪胤南,是串手链应该是刚才那女孩落下的。   “少爷,刚才那女孩和你好像是同校的,我看她的校牌也写着××一中。”   “徐伯,开车吧。”徐东福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了,虽然陪在少爷身边十几年了,可那股与他年纪不符的深沉,让他有种害怕的感觉。呵呵~害怕,是的,就这十几岁的少年让他这年过半百的人有这种感觉。从后视镜看到纪胤南垂眸,应该在看那串小玩意吧,似乎还在想什么,呵呵~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纪胤南端详这那链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串珠子掂起来沉甸甸的,摸起来滑溜溜,又有些凉簌簌,看起来并非是金属材质,要说是木制的,可没有木材能有这番光泽。深深浅浅的褐色,还布满了各种细花纹,十分坚硬光亮,好像瓷变釉一样,看起来倒是像某种种子…仔细将它用手帕抱起来,不再去想。   …   换了睡裙的夏亦浅在房间里做作业,压根就没注意到夏清婉进来了。   “浅浅,你小腿这么了?”夏清婉盯着那用纱布包起来的地方,皱着眉头说。   “啊,没事儿,就不小心摔了跤。”赶紧把小腿往后挪,试图藏起来。   “摔的?到底怎么回事,浅浅,不要骗妈妈,摔一跤怎么可能这样!夏清婉实在是又气又心疼。   两人相依为命,向来就是又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即使是有些会伤害彼此的话,两人既是母女也是朋友,有什么事对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能知晓,有什么好瞒的呢,何况又怎么瞒的了呢。   “哎呀,妈还是你厉害,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喏~早上上学的时候不小心被车刮了一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车?!”夏清婉差点尖叫起来。   亦浅一脸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妈,没事的,就是擦伤而已,而且你看已经包扎过了。”   “不行,让妈妈在看看…怎么包成怎样…”   “学校里包的…”   “浅浅,妈妈得重新绑你包过,这样不透气,会发炎的…”   一个女人独自生活不容易,更何况还带了个孩子,日子过得有多苦,根本不是用言语能表达的。这样的日子里,夏清婉就一个人又当妈又当爹,有些事情自己也必须学会做,这么些年下来,换煤气,换灯泡,换保险丝…早就不在话下了,何况是个小小的包扎。经历多了,害怕过了,哭过了之后便是要学会如何去克服,这世上就剩自己和女儿了,她没人能依靠,也不需要别人的依靠,没有人能替她坚强,仅仅是自己。她这么样都是没关系的,可是浅浅不行。   拿出满当当的医药箱,看着里面的药,还真是齐全,现在要是有个小伤小痛,感冒咳嗽啦,压根就不用上医院,自己都能解决。   亦浅看着母亲弯着腰,低头细细的给自己包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妈,你真厉害,什么都会…”   “还不都是为了你…”   就这么一句话,亦浅只觉得鼻头一酸,泪花就在眼眶里打转。是啊,妈妈为了自己收了多少苦,她现在只盼自己快点长大,由她来保护妈妈。哼~什么爸爸,不要也罢!幸好妈妈没看见,赶紧把眼泪擦了。   …   夜色浓郁,今晚没有月亮,只剩得一片乌蓝的天和几颗点点的星星。那几颗星,无力的一闪一闪,无论它们本身有多么美丽,只因距离原因,怎么也比不了这万家灯火璀璨。   城市的另一头,灯火通明这里有着全市最奢华的小区,开发商投资了几十个亿,在当时可是相当不得了了,由国际知名建筑事务所规划设计,秉承着低调奢华的理念,彰显了高贵品位。加之政府的支持,这些无疑使这里成为全城焦点的焦点。未开盘之前,早就大部分被买走了,能入住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就连其他地方的人也慕名前来投资。   地理位置最好,环境最清幽的F号,顶层——   这是套单身公寓,亚麻色的沙发,棕黑色的胡桃木茶几,一盏大大的落地灯加之厚厚的羊毛地毯。半开放式的卧室,一张kingsize的大床隐约可见,十分简洁却不简单的一切。   纪胤南庸懒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早上捡到的那串珠子,昏黄的灯光照在那张妖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妖娆。   “徐伯,查到今天被撞的人了吗?”并不看徐东福,继续把玩着小珠子。   “哦,少爷,她真的和你同校,更确切的说还和少爷同班呢!叫什么夏亦浅来着~”慢慢回忆,“对,就是夏亦浅!”   纪胤南却是一副早已知晓的的神色,没什么反应。   “少爷,你认识她吗?”等了几秒,没有答应,好吧,他已经习惯了。   “你去找下她家地址,给她送些药去,好点的,要能除疤。”   “少爷,这…这…”   “现在就去”话音不大,确是不容置疑语气。说罢,便合上了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一双明亮的眼睛在脑海中闪过。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单纯中透着丝狡黠,不是那种圆圆的,大大的形状,而是有些长,眼角微微上扬,有些许妩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媚眼如丝,可目光中露出来的只有纯洁的美好。只是这么双好眼睛放在那张黑脸上,实在“可爱”极了。可惜这人是…脸上浮现的一抹微笑立刻敛去。   “徐伯,以后你不用送我上学了,我自己去就行了。”纪胤南悠悠的开口,眼睛依旧闭着。   “啊?”他觉得自己美听错,却又有些不相信。   “少爷,夫人知道的话…”   徐东福实在不明白他的想法,一个月前,夫人本来要少爷出国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少爷非但没出国还来到了这穷乡僻壤。夫人便安排他陪少爷来,照顾他的生活,负责安全。少爷从小出门都是保镖不离身,如今没有人在身边保护已经很危险了,要是还他一个人上下学,这叫他这么放心。   “徐伯,我回照顾好自己的。趁这段时间,你就过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有事我会找你的。”徐东福很小的时候就到纪家,一生都献给了纪家,纪家亦是对他极好的,他便是越发忠心,直到这个年纪也还是一个人生活,从未想过要找个人一起过活,他的下半辈子自是属于纪家的,而且少爷…说的不切实际点,他一直将他当自己孩子来疼的。   “这…”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吧。”   “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一丝倦意袭来。   “那少爷,我先走了”转身离开。   “徐伯,先别和我母亲说这些。”   “哎,好的。”   “还有,谢谢…”徐东福身子顿了一下,转身看着那闭着眼的少年,心头不知滋味,少爷,其实很让人心痛。不过,还是一股温暖从心底涌上来。   南方的五月,已是相当热了,不过清晨还是比较凉快的。今天亦浅起得早,挑了条小路走。因为这条通往教学楼得拐很多弯,现在人懒,不愿多走弯路,所以走这边的人总是很少。   小径两旁植的都是桂花树,要是等到农历八月份,“弹压西风擅众芳,十分秋色为伊忙”这景象可不是吹的,还有那香味,她们在教室里都能闻到呢! 周边有一片竹林,还有一些绿色小景观,实在是情侣约会必备好场所。晨曦初上,透过树叶,在石子路上形成了斑斑驳驳的影子。几声鸟鸣愈发显得这里的宁静。一切都是如此美妙,前面还有个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吼吼~看背影就知道肯定很帅的啦。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随着走动,感觉阳光在他的发梢跳跃,发质真好~~   咦,这人好生眼熟~哦,是他!突然想起来,这竟然是她的新同桌。人长得不错又怎样,和那些个人觉得自己有几分容貌便自以为是的人又有何区别。亦浅只觉得,瞬间,如此美好一早晨就被这么个人破坏了。   夏亦浅哼哼唧唧的念叨着,前方的人似乎有感觉,转过头来,正好和盯着他问候他祖宗的夏亦浅对上了眼。   亦浅被这突然的回头吓了一大跳,还保持这骂人的嘴型,又被前面那冷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亦浅马上换上了张笑脸,打算打个招呼。没想到那人却转了回去,好像没见到她似的。   额~怎么会有这种人!好歹也是同桌了,见面不能打个招呼么?罢了罢了,不可为这种小事动怒~~   为了避免在同一条路上走的尴尬,在另一个路口时,亦浅果断拐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人怎么会来这么早,不像是好学生的样子啊。   今天妈妈一大早就叫她起床了,说宁愿早点起,上学路上慢慢走,昨天可真是把她吓坏了。到了教室,一看,居然还没什么人,恩,实在有些早。看着仅有六七人的教室,真是别扭。看那些个人,也是一副迷迷糊糊压根就没睡醒的样子,几乎都还趴在桌上睡。亦浅现在倒是不困,想来没事,便拿出课本来读,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在空旷的教室里十分突兀的响亮起来,纪胤南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亦浅脸一红,随即读的更大声了,赌气似的。先前还在和周公约会的几个同学听到读书声也慢慢清醒过来了,附和般的读了起来。纪胤南却是只看着课本并不读,夏亦浅投去了一“鄙视”的目光,继续读她的。   忽然在这浑浊的读书声中,一个声音闯进了她的耳朵,“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磁性中带慵懒,还有早晨特有的些许鼻音,加之纳兰性德的词,竟读出了这种缠绵悱恻的感觉!亦浅不禁看了他一眼,却又飞快的转了回去,盯着书本看。心里懊恼,干嘛弄得自己像在偷窥一样,又有个声音说,你本来就是嘛,亦浅越想越不好意思,都快把头买到书里去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来了,读书声也渐大,整个校园都沉浸在朗朗的书声中。   “亦浅,我要背书”坐在斜对角的陈典七转过来说。   “OK”两人对视了眼,调皮的笑了笑。   “纪胤南,我也要背书”林沐岩眼巴巴的看着他。   “哈哈,这下好了,我也有伴了,再也不用听你们两个女人叽里呱啦地讲,还把 我晾在一边,鄙视我。纪胤南,你不知道,这两女人以前把我欺负的有多惨。”   “恩?”纪胤南有些疑惑。   陈典七一脸色迷迷的看着纪胤南“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班是四人为一小组,背书,讨论,交作业啦,还有我们组的组长是你同桌——夏亦浅同学哦~当当当当~~~~”陈典七隆重请夏亦浅出场。“还有,亦浅可是我们学习委员哦,不知道吧,这妞学习倍棒儿,稳拿年级…”   “阿七,打住!”   看夏亦浅皱眉“行行行,知道你低调~”嘟嘟嘴,又笑眯眯的对纪胤南说“纪同学,再告诉你个秘密,嘿嘿~比如现在美其名曰背书,其实就是借着背书的名义聊天,哇哈哈~~~咳咳~~”看着纪胤南那依旧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弄得自己好生尴尬~~~黑线||| 正文 第5章 第5章   这会儿,亦浅和陈典七来两人聊的那起劲儿,   “对了,亦浅,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恩,没什么大碍了。诶,阿七,你说奇不奇怪,昨晚,我居然收到了碰伤我的人送来的药。”   纪胤南身子突然一顿。   “药?药有什么好送的 啊,撞伤了人,送送药就能解决么”陈典七不满“而且药我们可以自己买啊,还不如送些‘实用’点的呢,嘿嘿~~~”   亦浅知道她说的“实用点”的是什么,“哼,就你俗,你不知道,那要上面些的可全都是英文,我英语底子不好,看不懂,”顿了顿“幸好我妈厉害,你猜怎么着,我妈说,那药在国内可是买不到的,就是在国外也得有关系才能买到,而且还有除疤特别好的药呢。”   “还真是奇怪,那干嘛不亲自登门道歉啊?”   “昨天也怪我太急,没好好和人家说清楚,让他担心。我想啊,他一定是怕上门来被我们纠缠,嫌麻烦,所以干脆就这么做了。不过那位大叔人还真好,他还送药来,何况是这么贵重的…”   “那你用了吗?”   “用,干嘛不用啊,我妈说,世上还是好人比较多,咱不能辜负人家一片心意…”   她们是聊得不亦乐乎,可边上那对…   “纪胤南,你为什么转来这啊?A市那么好干嘛不待啊?对了对了,我外公家也再A市诶~哦,你们北方人喊外公不是外公,是姥爷对吧…”   没有回应,期待地看着,还是没有回应。陈典七也被这个问题吸引住了,其实亦浅也想知道,于是三人便眼巴巴的看着那人,却依旧是沉默。忽然,他看了眼夏亦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眼神却是道不清的复杂,当然这是瞬间的事,三人都没有发现。终于开口了,   “有事。”   “哦~”三人像是恍然大悟,仔细一想却不对,这回答未免太虚了吧。   “有事?什么事啊?”三个好奇宝宝打算刨根问底。   “叮铃铃——”下课铃声正好想起,没等铃响完,纪胤南已经不见了,剩下三个小笨蛋在瞠目结舌。   亦浅终于反应过来了,也知道刚才她们问的多了,便道“我觉得咱刚才问的太八卦了,而且看他也不大愿意回答,以后还是别问了吧,这样不好。”   “切~夏亦浅,我鄙视你,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上次不就是人家小妹妹对我有意思,送了我一盒巧克力,你那时候是怎样的?”到现在说起来林沐岩现在说起来还是相当气愤的。   上次一个学妹送了他一盒巧克力,本来想着藏起来自己吃的,没想到被夏亦浅和陈典七发现了,当然是保不住啦。看见那巧克力,两人简直就是饿狼扑羊,吃完后大呼过瘾,还不忘问,林沐岩,这巧克力哪来的呀,还挺好吃的嘛。废话,这可是Toblerone瑞士三角巧克力,能不好吃么!没好气的白了她们一眼,买的!夏亦浅一脸的不相信,林沐岩,你什么时候还和小女生一样居然喜欢买巧克力吃,哈哈。林沐岩扯扯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旁的陈典七也怪异的看着他,林沐岩,这不会有是哪位女生送的吧?…   是又怎样?   最后两个疯女人居然说,林沐岩,你不能这样滴~你不喜欢人家小妹妹干嘛还收人家礼物呢, 这不是耽误人家吗,赶紧赶紧把礼物退回去,,两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还把巧克力盒子往他手里一塞。他可是真想拍她们,巧克力已经大半被吃了,怎么还啊。何况这个巧克力不是哪都有买的,幸好爸爸上周去瑞士带了些回来。   夏亦浅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巧克力,不然也不会这样戏弄他。她以为就是稍微好点的巧克力而已,知道林沐岩不差这么点钱,也是拿他当朋友才会这样和他开玩笑的。   “还有陈典七那笨蛋居然吃那么多,哼!”   “嘿嘿——”夏亦浅露出“谄媚”的笑容,“你看,纪胤南不是新来的嘛,老师也说了要大家照顾他一点。那个,吃巧克力是我不对,可那不是太好吃了嘛…诶~~阿七,你怎么了啊?”   此时的陈典七恶狠狠的盯着林沐岩“林——沐——岩”一字一顿的说,“你刚才说什么?说我是笨女人?!”咬牙切齿。   “本来就是嘛~”瞄了她一眼,又垂下去,明显底气不足。   “林沐岩!你真是不想活了——”   于是——   只见一女生追着一男生,“让开——让开——”旁边的人躲不及防。可怜的男生最终还是被抓住了,那女生又是打又是掐,教室里阵阵哀嚎。   “阿七,下手轻点,你不知道要让多少女生记恨了,这样打她们家牧羊宝宝~~~”南方人很多都是平翘舌音,前后鼻音不分的,林沐岩,沐岩沐岩,叫着叫着就成了牧羊了。一些拜倒在他牛仔裤下的女生就更甚了,直接喊他牧羊宝宝。   是的,林沐岩这孩子长得十分俊俏,不同于纪胤南的冷峻邪魅,这是个很阳光的男生。只是十七岁了,还长个娃娃脸,却真不知道虏获了多少“姐姐控”的心,,在学校里除了高二年纪的,还有上至高三学姐,下至高一学妹,够吃香的了,甚至别校的女生都追了过来。夏亦浅么,也算其一吧。其实她也挺喜欢林沐岩的,一直想要这么个弟弟来着。她是三月份出生的,很少有人月份比她大,林沐岩自然是比她小了。夏亦浅总是跟林沐岩说,林沐岩,你当我弟弟吧,有你这样一个弟弟真好,吃喝不愁,还能逗人开心。这时的林沐岩会一反常态,没了以往的活泼,不回答,很沉默。夏亦浅觉得可能这孩子在家总是老大,唯我独尊,怎么可能会屈尊当弟弟呢,他才没答应,便也不再说了。   “夏亦浅,不许那样叫我!陈典七,你个疯女人”瞪了眼陈典七,气急败坏的走会走回座位,看也没砍夏亦浅一眼。完了完了,犯大忌了,虽说林沐岩好讲话,可生起气来简直就是个小恶魔。   上课铃声响起,纪胤南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奇怪,一下课去哪了?夏亦浅看着纪胤南。突然觉得这不是她该管的,林沐岩还在生气呢。为了躲避老师的视线,夏亦浅趴了下来,前面林沐岩高大的身躯刚好当做屏障用。   夏亦浅很狗腿的伸出纤纤玉爪,碰了碰林沐岩,没反应。又伸出了食指戳了戳,   “喂,喂——”木有反应,很是挫败。   “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最讨厌别人喊你‘牧羊宝宝’还…”额~夏亦浅真是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纪胤南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平时闹哄哄的三个人此刻十分安静,在印象中前面两个人似乎不该如此正襟危坐,而夏亦浅趴在桌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在碰碰林沐岩,眼睛盯着林沐岩的后脑勺,一眨一眨的,模样甚是搞笑,嗯~~还有些…可爱…这情况十分诡异。   “林沐岩,沐岩,沐岩…”真是把哄老妈的劲儿都拿出来了,只觉得手指触碰的背紧绷了起来,身子一顿。   “认真听课,夏亦浅你烦死人了!”林沐岩没转过来看她,语气依旧不好。   可夏亦浅心情却瞬间好了起来,“嘿嘿~”知道他这样说定是不生气了,傻傻的笑了几下。毕竟前后桌这么久,又是极要好的朋友,多少还是了解他的。于是便松了口气,认真听起课来。   那糯糯软软的声音一直在纪胤南耳边旋绕,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烦躁躁。脸部线条坚硬,嘴唇紧抿。该死的,她不知道那样的语气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软吗!哼~真不愧是…   夏亦浅无意间转过来,一不小心就与纪胤南的目光相撞了。啧啧~那表情真是…   够黑!够臭!   那样的好看的皮囊里装了这么个恐怖的灵魂,实在太浪费了~~   纪胤南的目光就像一把镰刀,足够将她撕裂。夏亦浅不禁被他看的毛骨悚然,赶忙避开他的目光,转了过去。她有惹他吗,为什么这样看自己,就好像她欠了他多少钱似的。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夏亦浅只觉得平静了十七年的心在隐隐不安。   五一过后,学校就开始实行夏时制,是有午休的。所谓的午休也就是给你给你一个时间光明正大的趴在桌上睡觉。虽然夏亦浅睡觉很随性,想睡就睡一下,时间不是问题。但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是堂堂正正的嘛。只是趴着睡对以前来说有些痛苦,不知道血液流通不顺畅还是怎么的,每次趴着睡会儿就手麻脚麻,有时候连头皮都会发麻,她真是恨不得搬张床过来睡。   不过也不能说亦浅嗜睡,其实她是属于鲁迅先生说的“夜游的东西”,传说中的夜猫子。不知为何,亦浅就喜欢黑白颠倒。一到晚上,精力就特别旺盛,不到凌晨是睡不着觉的。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亦浅有时候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书桌前,撑着脑袋,望着窗外,看着那隐约的星点,能发呆很久。看能那明暗不清的牛郎织女星,心中总是无限感慨,每年只能见一次面,他们是如何能保持这样的爱情,异地恋可是很不容易的,何况他们是一年仅仅是见一面,再也无联系。传说就是传说,因为现实生活中的不存在,才使得人们浮想联翩,有了这些神话传说。谁又知道,这一年中,牛郎织女又是在做什么的呢!   亦浅总是喜欢在这样寂静的夜里独自坐着,这样 夜晚能让她心静。亦浅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你可以看到她玩闹起来像个疯子,也可以见到她安安静静的待着。多愁善感,有时候心肠却是很硬,理智的不可思议。记得有次当所有该做的功课全都结束后,仍不想睡,便拿出《春上村树文集》读了起来,却是不知道不觉的睡了过去。   …   醒来时,灯依旧亮着,窗外的蛐蛐不知疲倦地“吱吱——”叫着,自己竟看着书睡着了。用手往脸上一抹,一惊,竟是满脸的泪水。习惯性的擦了擦,那话语却是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每一次,当他伤害我时,我会用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来原谅他,然而,再美好的回忆也有用完的一天,到了最后只剩下回忆的残骸,一切都变成了折磨,也许我的确是从来不认识他。若什么都不舍弃,便什么都不能获取。那里的一切一切都如云遮雾绕一般迷离。但我可以感觉出那片风景中潜藏着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什么,而且我清楚:她也在看同样的风景…”   很多时候,爱情就是这样,迷茫迷茫,虽知那人就站在那里,等你过去,可是你能望见那个朦胧的身影,就是摸不到,碰不到,隔着那条熊熊烈火带,想要接近,却早已燃烧成了灰烬,只在那人身边飘过,他却不知道那是你,那是仅仅为了能够触摸到他而灰飞烟灭的你。他依旧在那笑的灿烂,而你,随风飘散。   这样安静的夜晚总是让夏亦浅害怕,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包围着她。有时,会莫名其妙的觉得被人扼住了脖子,让她难以呼吸,想喊却怎么都喊不出来。此时有种感觉,妈妈,嬷嬷,陈典七,林沐岩…她们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人能讲话,没有地方可以发泄,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证明自己是活着的。   这种感觉是表达不出来的,其实亦浅一直是孤独的。这是孤独的人,而非寂寞的人。孤独的人往往是令人看不出来的,并不是说没有朋友,仅仅一个人就是孤独了。孤独往往是那些“大隐隐于市”的人,就像夏亦浅。认识夏亦浅的人,绝对会说这是个人缘极好的家伙。学习好,性子好,没有晒黑前,绝对是大美女一枚,深的老师同学的心。还有陈典七,林沐岩两个真真的朋友,跟孤独完全搭不上边。而且,还有个如此善解人意妈妈。其实是性子使然吧,那种感觉无论怎样都消退不了。有时愈发热闹,愈发令人高兴的时候,那种感觉便愈有呼之欲出的冲动。没有人能够知道亦浅是这样的,即使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大明白。她喜欢孤独,又是深深的畏惧,因为亦浅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她不会让别人发现,所以印象中的夏亦浅总是很有活力,很快乐的样子。可在没人的时候,她总是很忧伤,总是被一股莫名的悲伤笼罩。她很怕被伤害、被抛弃,也怕带给别人伤害和不快乐,只是自己硬挺着,哪怕在神经质、内心在脆弱,也告诉自己一定能挺过。   偶尔夏清婉会被学校派出去到外地出差听课,考察,往往需要好几天。这时候的亦浅会极不愿回家,家里的空荡寂静会让她害怕。每当放学便叫陈典七陪她瞎逛,直到天彻底黑了,实在不适合呆在外面了,这才肯回家。虽然陈典七叫她去她家,陈父陈母也是极喜欢亦浅的,但叨唠人家实在不好意思,便推辞了。回家后便立刻洗漱了在躲到床上去,紧紧地抱着个巨大的熊娃娃,睡不着的,就那样静静的躺着,什么都不想,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也便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个小女生还和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样都怕极了雷雨天。这是个沿海省份,却不是沿海城市。每年台风来临,这里最多也就是刮点小风,下点小雨,没有太多影响。有次却是反常,雷电特别厉害。闪电仿佛要将天劈开似的,轰隆的雷声像是要把地狱深处最邪恶最狰狞的鬼怪召唤出来。此时的亦浅蜷缩在床上,抱着的熊娃娃被抓的看不出原样。她在逞强,心里一直在说这没什么好怕的,不可以叫妈妈,你能撑过去的。贝齿咬着红唇,几欲滴血,血腥味渐渐袭来,抓着熊娃娃的手关节泛着白。终于,在在一道闪电,窗帘上印出诡异的树影,伴随这巨响的雷声   “妈——”惊恐甚至绝望的叫喊。   夏清婉甚至连鞋都没穿就冲到了以前房间,只见女儿瑟瑟发抖的缩在床角。   “浅浅——”   “妈,我怕…”说完眼泪便“啪啪”的掉了下来。   夏清婉也忍不住流泪了,紧紧地抱着亦浅。十几年来,再怎么苦,再怎么被人议论都未曾觉得辛苦。然而只是这个瞬间,见到女儿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夏清婉十几年来伪装起来的坚强刹那崩塌。从未在女儿面前流过泪,如今母女连却是抱头痛哭,似乎要把这十几年来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   午休铃响后,一阵喧闹过后也便安静下来了,毕竟对于高中生来说睡眠还是很重要的。亦浅其实睡的挺多的了,上午有一节语文课还有一节政治课,实在枯燥,睡的不要太香哦~~但此时还是要配合一下的,于是也枕着手睡了起来。   “翻来覆去”,睡不着啊睡不着,看来真是睡多了。夏亦浅悄悄地抬起头来,全都趴下了啊,太过安静,无趣的紧。   突然,夏亦浅眼睛一亮,猜她看到了什么。教室前方的一个角落的一桌,只见一个男生单手整着头,痴痴地望着对面那已睡着的女生,一只手颤巍巍的伸出想要触摸女孩的脸,却有像是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起初见到时亦浅惊讶极了,但又摇头浅笑,早就该知道了。平时那样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却总是在他的女同桌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亦浅看在眼里,心中滋味百般,羡慕,欣慰,无奈…   十六七岁的少女总会怀些心思的,亦浅条件不差,在学校也是挺受欢迎的,不乏男生的追求。她总觉得,那些个儿人总是把爱情开玩笑,哥们几个开开玩笑说那个女生怎么样怎么样,追到手了,很有面子,便会为了打赌面子来追。亦浅认为爱情是神圣的东西,不是说有就有,而且这东西也会让人万劫不复,不可轻易触碰。虽然追求者中也有真心爱慕的,可亦浅对他们没有感觉。有时候总会想自己喜欢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够出现。女生私底下也会讨论班里哪个男生长得好,哪个男生脾气性格好…也会八卦班上谁是喜欢谁的,这个年纪对大部分的人心中都是有那样一个“他”的,只是碍于面子,碍于学习,很少有人会说出口,只是这样默默地放在心里。   曾有人说“暗恋”是最美好的爱情。这个世界上最真挚、最洁净、最让人心酸的情感就是暗恋。默默地关注一个人,静静地期盼一份可能永远也不会降临的感情,不想让对方知道,也不想对世人公布,在深邃的月光下,看得见对方若隐若现的身影,却摸不到对方飘动的衣袂,闻得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却不去依偎对方温暖的胸怀,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沧桑?这正如一句话说的那样: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暗恋的一方不说,也许是不想说,也许是不能说。   因为有一种东西,一旦被说出口就不再美丽了,也许暗恋者有强烈的自尊和自卑,怕遭受伤害,怕一旦爱恋不成,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陈典七也问过夏亦浅,亦浅,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我?没有… 你说咱这么个大好年华,没有个恋爱,竟连暗恋也没有,这花季雨季过得多惨白啊。   得了,少贫。那——那林沐岩呢?向来大大咧咧的陈典七此时终于出现小女生的扭捏,脸上布满了红晕,眼睛里是期待,紧张…   夏亦浅愣了一下,转瞬便大笑了起来。哈哈,阿七,你开玩笑吧,小绵羊那样顶多就是当弟弟的,喏,本姑娘可不好这一口。恩…微皱眉头,阿七,你不会是对林沐岩…   陈典七低下头绞着手没有回答。   沉默便是肯定。   阿七——夏亦浅侧头看着陈典七。   亦浅,你可不能和别人说,这事情其他人都不知晓呢。要是让林沐岩那混蛋知道肯定会笑话我的。   那当然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很高兴你能告诉我。   那——亦浅,你会喜欢上他吗?她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她不是不相信亦浅,只是,她要安心。亦浅,请原谅我,我真是很喜欢他。   阿七,你放心吧,我说了我只是把他当弟弟呢。行,本姑娘现在把她许配给你,话说,你们两还真搭,一个傻一个呆,哈哈——阿七要是以后林沐岩欺负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亦浅——陈典七眼泪“唰”的就流出来了,抱住了夏亦浅,为了这样的一个朋友,为了自己刚才的不信任。   亦浅,你真好。亦浅被陈典七弄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哪能这么容易感动啊。调皮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再欺负你呢。   亦浅有时候想,真正爱自己的人还真不多,妈妈,嬷嬷…能数出来的是在少。什么时候能遇上那个“他”呢?合适的人就好,不需要有多帅,不需要有很多钱,只需要我爱他,他爱我,如此简简单单就好。   哎呀,乱想什么呢,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那么。夏亦浅懊恼不已,甩甩头,睡觉。 正文 第6章 第6章   刚趴下来,还来不及闭眼,一张邪魅的脸就呈现在咫尺之间定格。他睡得十分平静,没了醒时透露出的冷漠。   亦浅细细的研究这人,真的是很好看呢,不能用单纯的帅来形容的,她觉得那些女生用一个帅来说他实在是太浅白了,也是,她们定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他。当然,亦浅她自己的描述就更加肤浅了,恩,就是“好看”。是的,如果说妈妈的美是女性特有的温婉尔雅,那眼前这男生或许比母亲还好看,美丽的脸庞,冷冷的没有表情,带着些许邪魅,又不失男性的阳刚,笑起来应该是倾城倾国吧。哎,一个男生竟然可以长得这么好看,让她一女生情何以堪,实在是不公平呐。   对面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夏亦浅的注视和不满,眼睛突然睁开。那眼睛就像黑曜石,世界却因为他那一睁开而黯然失色。目光直直的射向夏亦浅的眼睛,丝毫不避讳。夏亦浅却像是沦陷在他目光中似的,也直直的看着他。此时的教室时如此安静,而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这样子不知道保持了多久,夏亦浅突然反应过来,脸“噌”的一下红了起来,连忙转了过去,又是羞又是恼,哎呀!怎么就那样沉迷在他的“美色”中了呢!夏亦浅,你俗死了!在懊恼的自责中慢慢的睡着了。   真真睡着后总会觉得睡觉的时间总是特别短。耳边充斥着嘈噪声,夏亦浅蹙眉,极不愿意醒过来。终究还是得醒过来的,眼睛甚至还睁不开,完全处于迷糊状态。夏亦浅耷拉个脑袋,睁着眼睛,看着桌上那滩水渍,唔,哪来的水渍啊?眨眨眼,还把脑袋探过去瞧。边上的人瞧了她一样再向她桌上望了眼,呵~不禁想笑。夏亦浅莫名其妙得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啊,我有什么好笑的吗?想到了那滩水渍,突然夏亦浅整个人都坐直了,有些僵硬,眼睛大大的睁着,转动了几下,没有人注意这,好,赶紧拿出手帕,淡定地,擦了。   完了完了,她堂堂夏亦浅居然睡觉流口水了,这不要紧,关键是这要传出去还让她这么在同学们之间立足啊,这回丢脸可是丢到家了。而且还是被这么个人发现,这叫她如何是好啊。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假装很镇定,   “那个,纪胤南同学,你刚才没看到什么吧?”   “你指的是什么?”夏亦浅真想拍他。   “那个…那个…”这让她怎么讲啊。   “什么?”   “没什么,”既然他这么回答,可能是不知道了。   “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不冷不淡的说。亦浅本来不想和他再纠结下去,谁知道他竟来了这么句。   “你!”这人总是这么容易让她牺牲脑细胞。   好吧,我忍——   “那个,你就当做没看见吧,下次我帮你打扫卫生!”夏亦浅用小鹿斑比似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想她夏亦浅哪有这样过,可对方就是没有反应。   “那你到底要怎样啊?”真是累人。   “还没想好。”   “那好,就先许你个愿望,赶紧想好了告诉我说,这事不能就说出去了。”说罢便气冲冲的去洗手间了,徒留后面那人摇头浅笑。   亦浅一把一把地往脸上泼水,夏亦浅啊,你这么就这么冲动,怎么可以随便答应呢!那个人绝非善类,要是以后他叫你杀人放火,你也去?好吧,夏亦浅虽然是个很要强的人,但她绝对不喜欢麻烦。这个人的确不怀好意,需要远离,需要远离,不然以后八成会连骨头渣都不剩。   洗完脸的夏亦浅想着这不愉快的事,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只听到一声“亦浅,小心——”   陈典七刚出教室门想找夏亦浅,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叶沐心和一个男生玩的不亦乐乎,边跑边回头和那男生嬉闹,完全没有看见前面的夏亦浅。就这样,陈典七还没喊完,快速奔跑的叶沐心就那样撞上夏亦浅。   “嘭——”两人同时摔倒,只是受力方的夏亦浅摔得更重些,骨骼触地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受到反弹力的叶沐心只是站不住跌坐了下来而已。   “亦浅,你没事吧?!”陈典七赶紧跑过来想要扶起她。夏亦浅还没搞明白到底这么回事,一脸茫然的看着陈典七,这时屁股一阵疼痛让她反应回来。   “额…”痛的龇牙咧嘴,都不想讲话。   “你这么走路不看路啊?!”一旁的叶沐心被男生扶起,拍着自己的新裙子,嘟喃着,“这可是我爸爸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礼物,这么脏了…你说你怎么赔…”   “喂,叶沐心,你讲什么呢!明明是你自己没看路撞上亦浅的,你这么还好意思怪亦浅!”陈典七就是看不惯她叶沐心,骄横跋扈,有钱了不起啊!漂亮了不起啊!   “陈典七,这关你什么事,别多管闲事!”   “亦浅是我朋友,而且我就是看你不惯,就要管,怎么样!”她陈典七也不是吃素的。   亦浅总算缓过来了,这才发现这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她不想陈典七为了她惹什么麻烦,她扯扯陈典七的袖子“阿七,扶我起来”要站起来还真是挺困难的。   “叶沐心,有什么事我们商量可以吗,不关其他人的事。”一脸平静的看着叶沐心,脸色依旧不好,“阿七,你别为我和她吵了~我能解决的。”   “亦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个人…”焦急的看着夏亦浅。   “叶沐心,你要怎样,说吧。”   “赔我裙子!”一脸心高气傲。   “你不要欺人太甚!”陈典七真想扇她巴掌,那裙子只是碰脏了点而已,何况那价格一定不菲,这简直是故意为难亦浅。   “叶沐心,你说的是不可能的。要求别提太过分,而且,刚才谁错谁对,在场很多人都看到了,你也知道论理你没优势,我们还是好好说吧。”   “你——”叶沐心气急败坏。刚才和她嬉闹的男生也在边上劝她算了吧,其实他也就看在叶沐心张的好看才想追她,和她玩玩。可是要论起来,夏亦浅也是很漂亮的,只是夏亦浅并不随便,而且是个很简单的女生,让人不忍心去破坏她的美好,像他这样的人,如果去追求她,简直是是对夏亦浅的一种玷污。他也实在看不下去夏亦浅被欺负。   “你怎么回事啊,还帮她说话!”嗔怒道,又对夏亦浅说,“不行,你就要赔我裙子,而且我只要裙子,其他免谈,否则…”   “否则怎样?”一个熟悉而冷冷的声音出现。   “表…表哥…你怎么来了?你看,她们欺负我~~”指着夏亦浅对林沐岩撒娇。   林沐岩看了下有陈典七扶着的夏亦浅,皱皱眉,再看向叶沐心,   “叶沐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夏亦浅坐在我后面也近两年了,你怎么样,她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陈典七看着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林沐岩此时一脸严肃,觉得好生别扭,特别想笑,林沐岩,你就装吧!   “表哥~~”   “大概怎么回事我听人说了,这事还真不能就怎么算了,向夏亦浅道歉!”冷冷的说。   “表哥你——”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可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表哥啊!虽然这个表哥平时不怎么待见她,可她依旧喜欢粘着林沐岩,她真的不能理解表哥竟然会这样要求她。   “林沐岩,不用的~~”夏亦浅不想把这事闹大。   “快点!”林沐岩没有理会她。   叶沐心被喝得浑身一颤,知道这个表哥平时虽然都是嬉皮笑脸的,可真的生气起来可是真真恐怖。一旁的陈典七也有些不可思议了,啧啧~林沐岩你居然还有这样一面,难以想象啊~~   迫于无奈,“对不起”轻轻的一声,完全没有歉意,右手抱着左臂,眼睛未看夏亦浅,飘向远处。   “没关系的~·”亦浅也想就此解决这事,可是,看起来是结束了,但她知道,叶沐心这样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叶沐心本身就是个骄横跋扈的大小姐,家里就她一个孩子,从小就惯得很,爸妈对她   百依百顺,长得又是相当漂亮,再加上家世好,可以说走到哪都是一个小公主,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只有林沐岩这个表哥总是对她很不待见,可她不介意,依旧爱粘着他。她哪里有受过今天这样的委屈,所以这个仇她是记定了。何况,夏亦浅本身就是很大的一个威胁。从小学到中学,甚至幼儿园,她一直都是校花,并且是毋庸置疑的。可那次高中开学,见到夏亦浅时她自己都没有了自信。   如果说自己的美是那种妖娆的,再加之用钱保养,穿衣打扮出来的,那夏亦浅的美就是纯粹的,五官无可挑剔,特别是那双眼睛,明明是长的那么魅惑人心,可为什么眸子里透出的是那样的干净与恬静。衣着简简单单整个人却是相当有味道,这不知道打扮起来会是如何的美。她从没感到这样的威胁,看到那张脸,她嫉妒!虽然自己依旧是校花,可是现在有很多人都不服气,总会拿夏亦浅来比。而且自己的表哥林沐岩对她比对自己好多了,甚至对陈典七都比她好。如今来了纪胤南这样一个人却又坐在她旁边,哼!她这样一个野种配吗!何况,她见到纪胤南第一面时,虽然不知道他家世是如何的,可她就觉得只有纪胤南才配得上自己,纪胤南,她一定要得到!   最终,纪胤南还是去了。   “亦浅,我们今天可得好好敲林沐岩一笔,就算替他表妹赔罪了~~”蹦着跳着,倒退着走,看着这三人。亦浅在中间,纪胤南右,林沐岩左。亦浅浅笑,纪胤南无表情,林沐岩想揍她的表情。夕阳都没这三人美,陈典七可真是被他们的光芒刺痛了眼,三人可真好看,路人也频频回头,好美的少年少女,呵呵~年轻真好~~   “亦浅你好漂亮啊,纪胤南也是,林沐岩勉强~~~为什么我和你们这么不搭~~”说的还真伤感。   “不是吧,陈典七你这叫什么?自卑?在陈典七的字典里有这两字吗,哈哈~阿七你就别谦虚了,你长得可是比洋娃娃还好看,就别瞎嚷嚷了~”的确陈典七长得是十分可爱,就是这性子实在不符这长相了。   “夏亦浅,你睁眼说瞎话,就陈典七那样~哈哈~”林沐岩就是以打击陈典七为乐。   “林沐岩,你还真以为夸你几句你就真当自己很帅了啊!~~”这下好了两人又吵开了。真是对欢喜冤家,其实这样吵吵也挺好的。   夏亦浅抬头望了眼纪胤南,即使像她这样的身高也只是到了纪胤南的肩膀而已。他并没有理会他们,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走着。陈典七和林沐岩已经吵开去了,哪还管的了这两人。夏亦浅只觉得和他这样两个人走着很是尴尬,又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他们总是这样,不要介意啊~”实在是尴尬,只好随便说了点。   “恩”他这才将思绪拉回来,看了眼身边的夏亦浅,随后明白过来看向前面的两人。   “你刚到这边来一定不熟悉我们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一脸友好的看着他,毕竟是同桌了,得好好相处才行,“喏,虽然我也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不过和妈妈也在这住了近十年了。”   纪胤南侧头盯着夏亦浅,这脸张的还真像。夏亦浅被他盯得都起鸡皮疙瘩了,“纪胤南同学,我脸上有什么吗?”   依旧盯着,有些犹豫的开口,   “你现在依旧只和你母亲一起生活吗?”   夏亦浅的心“咯噔”一下,呵呵~这个问题不是分明在问你父亲呢,感觉内心深处的疤痕被揭开了,这么多年虽然其他的人也这样的疑问,可夏亦浅觉得,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她感到难过,纪胤南,你凭什么!夏亦浅回头带着疑惑、不满和些许受伤的眼神撞上了纪胤南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眸。对视许久,纪胤南转过头,低下,他终是忍不住问,可看见那眼神…那眼神让他心很乱。   “抱歉,冒昧了。”   夏亦浅未回应,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言。   来到那家店时,几人被那样的情调深深吸引。店所在的位置是个比较偏僻的一条小巷,来往的人很少,也正是人少突出了它的独特性,更加吸引人,丝丝静谧。欧式小镇的风情,黑边粗框的窗户,白色的蔷薇爬满了石砌墙。床边一辆废旧的自行车做成了花车放着做装饰,看得出来主人是个很有品位的人。   推开门,“欢迎光临”一声好听的声音传来。这是个三十左右的女子,长长的大波浪卷发,不是很漂亮却是格外有气质,显然她看到有人来很高兴,   “你们可是我的第一批顾客,先坐一下”并没有一般商店里的阿谀奉承。四人坐下,夏亦浅开始观察起这家小店铺,店真的不大,很安静。欧式田园风格的装修,做旧的原木材,复古的吊扇,小碎花布艺,在墙的一侧居然还有个大大的书架,满满的一柜书。这哪里是家甜品店啊!夏亦浅情不自禁的向书架走去,一眼看中一本特别的小书,《一辈子当公主》。好奇的打开,真是本精致的书,亦浅并未仔细看里边的文字,可是那几幅插画就已经足够吸引她的了,各式各样的小猫插画,或慵懒,或任性,或高贵,或优雅…还真像个女人。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了”一个声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   “啊,对不起,我不该乱动的,可是我忍不住…”亦浅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这些书本来就是放在这和人分享的”友好的微笑,“先过来吧,我给你们介绍 好吃的。”   “同学们,要吃什么,这里特色的一道甜点是冰糖黄花梨露,要不要来一份?”真真的热情。   于是几人每人点了一份这个,又加了几个别的。   甜点上来,“哇~看起来就知道很好吃~”陈典七两眼放光,差点没流口水。   “恩!谢谢…”亦浅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好,老板?太俗了。姐姐?好像也不对。   女人也意识到夏亦浅的矛盾,“叫我莫姐就好了。”   “恩,谢谢莫姐!”夏亦浅、陈典七异口同声。   一旁的林沐岩已经忍不住诱惑吃了起来,“哇,莫姐,这个真太好吃了,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做的啊~~”   “哈哈~这位同学真幽默,这还真是我做的。”   “林沐岩,林沐岩~~”自我介绍道,“这是陈典七,这是夏亦浅,纪胤南”一一介绍。   “恩~我看到你们年轻人心情就好,哈哈~年轻真好啊~要看书可以自己去拿啊~~”说着还看了眼夏亦浅,便回去了。   亦浅笑着点点头。   分明还是很年轻的人,可话语中流露的是她们未经历的沧桑。   坐着开始品尝。   “欢迎光临~”又有人来了。   陈典七听闻声音,朝门口方向望去,还真是冤家路窄,她来干什么!   “表哥,好巧,你也在啊!”脸上满是惊讶,眼底却丝毫未有,不经意间目光留在了纪胤南身上,手还挽着另一个男生。   “恩~”并不想见到她。   “表哥,你们吃的是什么啊,我也要~~”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位置了”陈典七真不想她凑这来。   “陈典七,还轮不到你说话呢!”直接走了过来。   “沐心,这里只有一个位了,你和你朋友…”   “哦,那个他还有其他事要办呢~~”望边上那男生使使眼色。   “恩,是的,我得先走了”还未等他们再开口,那男生已经不见了。   叶沐心径直朝他们走来,“表哥,就我一个人,待会就天黑了,我一个女生很不安全…”目的如此明显,却又不能拒绝。他们坐的是圆木桌,半环形的沙发,夏亦浅和陈典七一起,纪胤南与林沐岩,可依旧是夏亦浅挨着纪胤南,陈典七挨着林沐岩。位置的确是还有多,   “纪胤南,我可以坐这里吗?”笑靥如花,却未等他回答便坐了下来。这一坐将纪胤南与夏亦浅分开了。哼,夏亦浅在学校里同桌还不够吗。   纪胤南面无表情,对于叶沐心看不出是喜欢还是厌恶。“纪胤南,你点的是什么,看着很不错的样子~~~老板,照这个来一份——”毫不客气。   林沐岩实在无语,这个表妹总是如此,看来这次她是想对纪胤南出手了。   陈典七很鄙夷地看了一眼叶沐心,俯过身对夏亦浅说窃窃私语道,   “看吧,叶沐心肯定又是想‘倒追’纪胤南了,这种女人就是这样见一个好的就想要一个,真恶心。”夏亦浅并没有仔细听她说,她的思绪一直停留在纪胤南问她的时候,为什么他回这样问,为什么…其实亦浅真的是个很敏感的人…   “亦浅,要不你和纪胤南凑一对吧,嘿嘿~你们俩看起来很是般配,也省得便宜叶沐心那个女人,我的话就算了吧…”看了眼林沐岩,林沐岩吃的很香呢,压根就不管这些个儿事。   “啊?阿七,你胡说什么呢,那是不可能的事…”回过神来,听到这话真是意外,看了眼纪胤南,如此巧合,他也在看她,对视了几秒…迅速躲开,呵呵~居然如此尴尬。   叶沐心是多么眼尖的人,就这么几秒却也一丝不差的落在了她眼里。这两人还真奇怪,她也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处于一种什么状态。   “纪胤南同学,你能和夏亦浅同桌还真是够幸运啊~要知道夏亦浅可是出了名的人美,学习好,全校几乎无人不晓,说起来还是校花级的人物。以前还有同学要求和她坐,可都是被拒绝了,就你一个是例外哦~~亦浅,对么?”勾着眼线的眉眼轻轻地瞥了一眼,然后舀起一匙梨汤放到嘴里。   “是么?”纪胤南本是在有下没下的拨弄着那些个吃的,听此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她问道。   这下可好了,几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了。   “呵呵~这不是老师的安排吗~~”真的,她从来就是想一个人坐的,以往也有人要求一起坐,可都是毫不犹豫的 回绝。可这次,虽然不愿意,却没有坚持,如果说自己真的不愿意和老师讲,老师必定也会同意。,只是她没这么做。   几个人都一脸的不相信,亦浅也是百口莫辩,也便只是笑着。   “表哥,你新买手机了呀,给我看…”那个时候手机还是稀罕物,说着起身想拿。   “恩…”   “啊——”   亦浅只是微微发出轻哼,陈典七总又是忍不住呼出。随着叶沐心起身,衣服带动碟子,将那一碗满满的梨汤倒在了夏亦浅身上。叶沐心转过身来,眼里有些满意。   “啊,夏亦浅,这可怎么办才好,真不好意思,我…”   “叶沐心,你是故意的吧!”陈典七实在是忍无可忍。   “阿七,算了。莫姐姐,哪里可以清理一下吗?”离开座位,走向莫姐,看着自己这一身问道。   “哎呀,怎么会这样,快跟我来”领着她朝里走去。   “亦浅——”   “夏亦浅——”身后有人在叫唤,没有去理睬,她有些累,从来只想简简单单的和妈妈过日子。叶沐心这样的人,呵~可是她一直没想要和她比什么,抢什么,她这是在干嘛呢,她什么时候会玩累…   “你在这里清理一下,有事就叫我,好吗?”看着那湿湿的一身,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让她有些心痛。刚才那女孩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可她依旧恬静,依旧微笑着,这样的孩子…   …   亦浅用清水将梨汤洗去些,低头用纸巾慢慢把水擦去。忽而抬起头,竟在镜子中看见一个人,不相信。转身看,那人果真站在那里,还真吓她一跳。   “纪…纪…胤南…你怎么在这里!这…这可是女卫生间…”用手指指门口那里的牌子,太惊讶了,话都说不顺畅。   “你没事吧?”双手插在裤袋里,依旧淡淡的。   “没…没事…”依旧不敢相信这人居然会在这里。   “恩。”然后头一低,目光便停留在一个地方,夏亦浅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   “啊,你看哪里呢,色狼!”双手护胸。白色的薄T恤被水打湿后里面若隐若现。   “你那有东西好看么~~”戏谑的说着转身走人。   “怎么没有!”夏亦浅觉得真挫败,这…这不是侮辱一个作为“女人”的她吗!   “那看看~~”回头挑眉,嘴角上扬。   “你…你…做梦!”继续抱胸。   夏亦浅站在里院吹了吹风,原来他也会那样说话,他也会那样笑,笑得可真是好看,想着想着自己的嘴角也往上扬了起来。诶~不行,不能在想了,她差点忘了这人是很危险的。夏日天气炎热,那样湿竟不一会儿工夫就干的差不多了。   回到里屋时,叶沐心已经不在了。   “亦浅,刚才我替叶沐心向你道歉。”林沐岩能不知道叶沐心么,想着刚才,叶沐心小时候还是很乖的一个孩子,只是比较娇气而已,如今才16岁,心眼怎么就会怎么坏。 正文 第7章 第7章   今天是夏亦浅她们组值日。值日为四人一小组,按位置分配人手。刚好分到夏亦浅组时,只有陈典七,林沐岩和她三个人。别的小组都有四个人,她们只有三个,这样人均工作量就大了。但是三个人关系好,一点也不介意这个。如今来了个纪胤南恰好凑齐了人手。她们班的包干区是后面那栋楼的顶层。那栋楼和他们这栋教学楼有一条长廊连着,过去十分方便。而那顶层楼的教室都是闲赋着的,去的人少,不脏,所以也不用怎么打扫。一大清早,压根就不会有人去那里,没人管着看着,怎么打闹都行,所以打扫时好不快活。有时候陈典七会举着扫把追林沐岩,   林沐岩,你再说我是笨蛋试试!   亦浅在边上乐得哟,笑这一对活宝。   有时她会看着校园后的那座小山,静静地发呆。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红彤彤的,很是好看。若是不值日,依旧在教室里读书,怕是上学的日子都瞧不见这种美景。   亦浅也爱闹,她喜欢拖地,不喜欢扫地,自己拿来了扫把,却总是要和林沐岩换拖把。没办法,她们三儿都喜欢拖地。陈典七也来凑热闹,亦浅,我们来“合并同类项”吧。就剩下林沐岩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看着两人高兴的“合并同类项”欢快的跑来跑去,哼,这两女人!模样甚是委屈,有时候实在是憋屈的很,   “夏亦浅!”   “啊?”原本笑的花枝乱颤的夏亦浅显然被吓到了,诧异的看着林沐岩。   “夏亦浅——我也要‘合并同类项’…”这…这是撒娇的语气吧,夏亦浅差点没被口水噎住,大笑了起来,   “林沐岩,你确定你也要‘合并同类项’?额~‘同类项’哦,我们是女生,恩~你…一男生…”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阿七,怎么办,林沐岩同学似乎在怪我们冷落他~~”   林沐岩的脸“噌”地一下红了起来。   “林沐岩啊,这可为难我了,阿七,你要不要他啊~~”   陈典七犹豫了会儿便很坚决的回答“不要!”   “陈典七,你——”林沐岩觉得的脸都丢尽了。想他林沐岩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长的如此可爱,该死的,如此有爱,风靡了多少少女啊,这…这一世英名,就这么败在这两女人手上了,让他情何以堪呐!   “哼!”愤愤的看了两人一眼,拎着扫把往走廊另一头去了。   …   看着林沐岩和陈典七都来了,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打扫。   “阿七,林沐岩,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   “亦浅,不等纪胤南了吗?他还没来…”指指纪胤南的座位。   “哎呀,失误!”夏亦浅拍拍脑袋,“我忘了和他说今天值日要早点来~”   自从那一次有见到纪胤南早来后便再也没瞧见过了,每次总是得到第一节课开始才见他出现,吊儿郎当的。可也没见老师对他有意见,有问题啊,绝对有问题!   “算了,等他得到什么时候去啊,何况我们以前也是这样扫的,少他一个没关系。”   “人家想和大帅哥一起工作嘛~~”陈典七小声嘀咕。   林沐岩白了她一眼,心想,哼,这么个大帅哥站在你面前没发现啊,真想掐她,就这么把他忽略了说。   “阿七,林沐岩不就很帅很可爱吗?”虽然那人是不错,但人品太差了,不能然陈典七被迷惑。   “恩,”林沐岩听到很高兴,哈哈,还是有人知道的,“咳咳~可以把后面那个词去掉吗?”夏亦浅看到冒黑线的林沐岩,真的好可爱啊,忍不住想要掐掐他的脸,额~忍住!   “额~那个,我们走吧。” 正文 第8章 第8章   刚走到门口,“哇,纪胤南你来了?!”陈典七惊呼,她还真不相信纪胤南回来这么早。只看地走路的夏亦浅当然没有发现,听到这声才抬起头来。   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挡住了阳光,夏亦浅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却依旧被越过他发梢的光线刺得眯起了眼。他的发梢被微风拂过在阳光中跳跃,阳光如此温暖,只是他的目光依旧如此冰冷。   “咦,你来啦”惊讶是必然的,只是她克住了自己的好奇,就这么淡淡的说了句,“今天值日,知道吧?”   “恩”很轻很轻,夏亦浅几乎以为他未回答,可那声带着鼻音的沉音分明进入了她的耳朵。   “我们先过去,你准备一下过来,那边知道吧?”说着往身后那边,透过窗户指向对面那栋楼,说罢三人边走了。   “纪胤南,要拿拖把哦,拖把~~”林沐岩往后朝他大喊了一声。   …   纪胤南拖着拖把来时,三人正闹的不可开交。   “哈哈,这回有纪胤南了,终于可以‘合并同类项’啦,我们两大帅哥在一起,哼~还不让你们这两色女流口水~~”林沐岩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恶~~就你还帅哥,纪胤南那时必须的,你就算了吧~~”一脸鄙视。   亦浅知道,女人是最口是心非的动物。比如说,你对对方说,我没事,其实是有事,很想让他陪你。陈典七此时也是这样的,林沐岩明明是长的好看,可偏偏就不愿承认。亦浅贼贼的看了眼陈典七,陈典七脸一红,她的心思亦浅是知道的。   “林沐岩,是的哦,据我多日观察,得出结论,这个人层次比我们高出了n档,这种幼稚的事么…”夏亦浅抚额,“而且,这个人很邪恶的,还是远离点比较好。我可不想我们家这么大好一棵草就被人家给染指了。”   陈典七表示很无语。   林沐岩可就乐了,我们家,我们家,嘿嘿~这个词我喜欢。   “哦,纪胤南,”陈典七看着夏亦浅后面的人。   夏亦浅听到后转身一看,果真,那人就那样站在她身后,“啊!”条件反射似的跳开,“怎么来了也不说声啊,吓我一大跳”夏亦浅拍拍自己胸口。接着便想到,完了,刚才的话他一定听到了。瞄了他一眼,果然眼神很深沉,看来真的是听到了。   不过纪胤南拿着拖把的样子实在是搞笑极了。这么个翩翩贵公子,亦浅想这人八成从小到大都诶拿过拖把吧。果真是越看越别扭,要是别人看到,肯定会忍不住自己替他做,如此一人,这么可以干这种粗活呢。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这些琐碎的小事好像要把他玷污了似。   陈典七花痴般的盯着纪胤南,也感觉到了,“纪胤南同学,那个拖把不是那样拿的…哎,你要不还是别扫了吧~~”。   “合并同类项是什么?”不去理会陈典七,直接问林沐岩。   三人都大吃一惊,这人居然会问这个!   “哦,那个啊,就是我们把拖把并在一排,合起来,然后在一起拖~~”林沐岩道。   “那我们开始吧”   这下更是让她们大跌眼镜,哦,不对,他们都不戴眼镜。   “真的啊~~”林沐岩喜出望外,然后一把夺过陈典七的拖把,在将自己的扫把塞给他。   “林沐岩,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林沐岩吵她做了个鬼脸,实在搞笑,陈典七这下真是心花怒放,对于林沐岩 ,她又有什么法子呢。   …   “亦浅,你看,他们两,哈哈,太搞笑了~~”陈典七指着前面那两个人。   纪胤南果然不是干活的料,本来合并的好好的拖把一下又一下的脱离轨道,拖的歪歪扭扭,闹的林沐岩恨铁不成钢,只是纪胤南依旧无我的冷酷。   “哈哈——”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在这长廊里回荡。   纪胤南有些窘~林沐岩脸都快气青了,夏亦浅和陈典七两人都是笑的前翻后仰,泪花都快出来了…   如果——   如果一切都能在此刻定格多好… 正文 第9章 第9章   月底,每月一次的月考即将来临,全班笼罩在紧张的复习氛围中。但是这种氛围完全不会属于夏亦浅她们。陈典七依旧是拿着本书转过来找夏亦浅聊天   “亦浅,我悲惨的日子又来来临了~~你知道吗,我又在楼上考,丢脸死了,怎么就是下不来呢!”拿着本书可怜巴巴的看这夏亦浅。   对于这种非正式的考试,考场安排也便不是特别正规。直接就是按名次从一班开始时。高二年纪就12各班级,一到四班在一楼,五到八班在二楼,依次类推。在一班考的便都是年纪排名前三十的。夏亦浅从未出过一班,也可以怎么说,她的成绩一直都是在年纪前三。林沐岩成绩也不错,总是在一班和二班之间徘徊。陈典七可就惨了,就一次,就那么一次她去了一楼,为此她兴奋的拆点没抱着夏亦浅亲。接下来便一直驻扎在了二楼,她也好想再次向一楼进发,无奈脑袋不够用啊。   “亦浅,怎么办啊,我这一生就要败在数理化生上了~~我怎么就怎么笨呢~~~”陈典七属于那种特别女生的人,完全感性的一个人,对于数理化生这种理科科目,她又是觉的自己的脑袋真的不够用了,有时看着那长长的物理题目,真的是看不懂呐,她可真想把那书撕了、咬了然后吞入腹下去消化它。她压根就不合适学理科。可为了林沐岩,依旧选了。   “阿七,你说的都是借口~~虽然理科需要用到点脑子,可更多的是需要努力,你压根就还没用功~”   陈典七吐吐舌头,“亦浅,承蒙你看得起我,嘿嘿~~不过我还真佩服你,又坐前三吧~~”既羡慕又佩服。   “嘿嘿~真是惭愧~~不过阿七,你应该是知道我的~~~”小小的得瑟但又是十分恳切。   “当然啦!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两人会心的一笑。陈典七知道亦浅的成绩绝非是因为投机或是靠着脑子灵光得来的。因为在别的女孩子沉浸在电视剧、百货商店了的某条裙子、某个男生帅气的身影时,亦浅在干什么,她知道。距离就是这样产生的,只是平时的努力,一点点累积起来而已,只是一般的人没有这般毅力。而且亦浅心很静,虽然平时也是和她们打打闹闹,可是能沉得下心来做事,且不像那些个女生老是讨论该怎么打扮,穿什么衣服。“非宁静无一致远”便这是这个道理。   “哈哈~知我者陈典七是也!”   “不过,亦浅,你的英语也太差了吧,你看上次你因为英语拉了多少分啊,要是英语再加个几分,第一名非你莫属!”话说一般的女生是对数理化特别头痛,可亦浅相反,数学她虽不怎么喜欢,可也学的不错。她最喜欢的要数物理,每次物理成绩出来总是很漂亮。可是,亦浅的英语不是一般的差,顶多只能算班里的中等水平,对于她这样成绩,这样的确拖了她的总体水平。夏清婉的外语其实是很不错的,可是怎么给她补,还是没用。最后连亦浅自己也打算放弃英语了。   “阿七,英语我这辈子是不行了,是不是我大脑中的语言中枢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碰到语言方面我就悲剧了呢~你说要是把我一个人扔到国外去,我该怎么办啊~~~”   陈典七也真的看不下去她的英语,可亦浅真的是努力了。“夏同学,你又开始浮想联翩了吧~~扔到国外去?醒来吧,亦浅~~~”对这个爱幻想的孩子,她很是无奈。   夏亦浅依旧沉浸在被害妄想症中~~~   “对了,林沐岩,你这次也在一班考吧~~”转过去问林沐岩,其实她还是挺佩服林沐岩的,真么个吊儿郎当的人,竟也能进年级前三十。当然,他的成绩确是有很多运气在其中,不稳定。陈典七依旧觉得他很厉害,觉得林沐岩是个很聪明的人。呵呵~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哇哈哈~这是必须的!夏亦浅,很荣幸和你一个考场~请多多‘关照’啊~”说完调皮的眨眨眼。   亦浅知道他说的“关照”是什么,但晓得他是在开玩笑,林沐岩还不屑做这种事呢~~   “林沐岩,你这不成心坏我么~这可真够为难的,成!谁让咱感情好呢~这个人情我是买定了~~”   “哈哈~那就说好了~~!”都知道是在说笑,可是听着这样的话,心理确是暖暖的。   “对了,纪胤南,你在哪个考场?”   “不知道”依旧翻着那书,有下没下的。不知为什么,今天纪胤南的脸比以往更阴沉些,但因为这人平时也就这样不言语,加之陈典七向来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也不注意察言观色,当然不会发现。   “不是吧~那你没和老师说吗?”陈典七惊讶,有些傻傻的问道,也是关心。   “没”不大愿意回答。   “那我帮你和老师说一下吧~~”陈典七总是很热情的。   “不用!”语气有些不悦。   陈典七有些吓到了,纪胤南虽是个冷冷的人,可也没这样对过她,她是多管闲事了吗?   “阿七,你没事吧?”看着陈典七一脸受伤,有些呆呆的,像是被吓到了,气不打一出来,回头“纪胤南,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哼~我有说要她管吗?”一声冷笑。 正文 第10章 第10章   这样的态度!“对,阿七是管多了,为你这种人有必要么!”这回可真的要杆上了,陈典七还没见过亦浅有过这样的怒气,她都不敢去劝,其实她没关系,可千万别为了她撕破了脸皮。   “记住就好,我的事你们别管!”说着推开椅子大步离开教室。   “纪胤南,你混蛋!”真是气坏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冲动的喊了出口。尖细的声音响彻了教室,引得同学们纷纷侧目。这回,亦浅的脸因为难,更红了。这…这人可真是恶劣至极了!   纪胤南快速走出教室,径直向天台走去。本来教学楼里的天台为了学生们的安全是不开放的。不知怎么的被他打开了门,这里没人来,也是一个人散心的好地方。   天阴沉沉的,这个月份,即使没有太阳依旧闷得厉害。少年双手撑着身体,美丽的头颅下垂着,不长的黑发将他半张脸遮了,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得一张薄唇抿的紧紧的。昨夜的事仍然侵占着他的大脑。   …   刚刚沐浴完裹着白色浴巾从浴室走出,上半身赤luo,水顺着头发滴落下来,才这样的年纪,就已经性感的不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迈开长腿走向沙发,拿起翻开一看——母亲。盯着手机许久,犹豫,直到另一头的人都以为没人接想挂机时   “母亲,”终于还是接起来了。   “听说你和那女人的女儿在同一个班级?”语气冷冷淡淡的。   “恩。”眉头开始紧锁。   “该怎么做你知道的。”   “是,母亲。”果然是避免不了的。   接着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虽是最亲的人,可与一般的陌生人又有何异。半响过后,电话那头终于又想起了声音,“胤南…”欲言又止,语气柔和很多,继续开口“尽快把这事解决了出国。”还没等回应便把电话匆匆挂掉,刚刚的一点温暖,瞬间荡然无存。   纪胤南就着沙发坐了下来,手机没有合上,幽蓝的光依旧在闪烁。有些累,躺了下来。因为那个女人,他出生到现在的十八年来从未感受到过亲情是何物,十八年来所受的苦都是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赋予的,上一代的恩怨却让自己来承担,这样的事情能用公平来说吗。脑海中浮现出女孩子微红窘迫的脸庞,如此美好,可偏偏却是那女人的女儿。   夏亦浅…   夏亦浅…   世上有种情绪叫迁怒。夏亦浅任凭你是怎样的好,但改变不了你是她的女儿。那样灿烂的笑脸,他可真是想毁了。凭什么你能笑的那样快乐,我却要过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捏紧。笑、怒、羞、恬静…各样表情的脸在脑海中不断变换着,为什么会有丝不忍,为什么…嘲讽的笑了下,他真的不知道,无奈的用手盖住了脸。他是真累了,不愿多想…   思绪拉回到现在,抬头仰望天空,云黑压压的,迫近自己,感觉触手可及,一场暴风雨在酝酿中。原本是可以退步的,可看着那样相似的脸就是不愿意,想要激怒她。的确,如他所愿,可是心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来的好。那因怒气而涨红的脸他看着有些难受,所以才会离开教室不忍去看。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便是“轰隆隆——”,整个校园笼罩在一片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