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穿成这样?   G市最大的夜总会——第六天堂。   光影斑驳,霓虹四射。   地面停车场与地下停车场全部停满各色豪车。   一辆红色法拉利惹眼又反常的倒车出来,短短一分钟时间,绝尘而去。   仿佛一切都归于平静,第六天堂外车流不息、衣香鬓影,俊男美女是一道风景,最让人期待的,莫过于晚七点,从VIP通道一晃而过的各类权贵。   比大牌明星防护的还严实。   红色法拉利后座上,一名穿着性感的女人被人用绳子绑住了手脚,嘴上贴着封条,从她一头红发下的白皙小脸上的清秀眉眼及眼神来判断,她绝对是尤物。   没错,她是第六天堂的半个台柱。   之所以说半个台柱,因为她是兼职,一周来两次,只驻唱。   因为她表演时一直戴着各种假面具,真实身份从未曝光过。   她的歌声在第六天堂爆红,只要一张凳子,她坐在舞台上面,手拿麦克风,那气场,足以让场下见惯了辣妹艳娘的男人们为之倾心。   她唱《情人的眼泪》,格外有韵味,仿佛她就是歌曲中的主人公,那份被冷落的寂寞和低语,让男人会忍不住升起一股想要保护的欲/望,而且她身材玲珑、肌如白雪,那勾人的媚眼仿佛正盯着你看。   “你是洛倾颜?”   车子开到半路停下,上来一个陌生男人,将她嘴上的封条撕开,笑容亲和的问话。   洛倾颜一怔,第六天堂除了老板陈平知道她的身份外,没人知道。   这伙人趁她上洗手间时将她劫走,并且来人知道她的名字……   心里一阵无力的恐慌,他们是谁?想干什么?   “如果你选择冷艳高贵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让你像荡/妇一样叫出声。”陌生男佞笑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椭圆形的小球,洛倾颜立刻妥协。   “是,我是洛倾颜,你们可知道我丈夫是谁?”   那男人收起小球,玩味的扬起一笑,“你说看看?”   “慕诚风……”她咬咬唇,念出那本不该陌生却很别扭的三字。   陌生男子连同车上的同伙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慕诚风可是本市最有影响力的企业家,你说他是你丈夫?哈哈……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跑到那种烟火场所去卖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洛倾颜脸上干净白洁,即使素颜下,她依然美艳动人。   因为她穿的性感服装和那头红色的假发。   “哟!你他妈还跟老子谈起条件来了!”陌生男子一怒,伸手将她头上的红发抓起,假发脱落,她一头黑色的发如海藻落下,那男人看的一惊,“我们是谁,你知道了没好处!”   “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谁,必定知道我和慕诚风的关系,如果你们不放了我,后果自负。”一字一句,就像她唱歌时的表现,不卑不亢。   那男人犹豫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竟将她送到了慕家!   “进去!”   手脚被松开,那男人将她往大门口用力一推。   直到红色法拉利开走,她才懵懵的将陌生男人与慕诚风联系起来。   或许绑架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合法丈夫!   她与慕诚风原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直线,她喜欢风趣健谈儒雅的男士,显然,慕诚风与这一条完全背道而驰。 第一卷 第2章 穿成这样?2   他黑脸冷淡阴狠,说他黑脸不是因为他黑,而是她嫁给他半年,从没见过他笑,哪怕是微笑!说他冷淡,是他们的夫妻生活,她自恃自己长的不寒碜,可他从没正眼看过她一眼!说他阴狠,则是商场上。   你见过一个三十岁不到的男人将自己的亲哥哥逼到破产还不罢休,非得逼得其负债上亿,最后还不敢公然自杀……   在慕家这座豪门深宅里,她也听佣人嚼过舌根子。   慕诚风是他爸的私生子,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则是跟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正规军’,慕诚风的母亲死后,他被送到慕家,老爷子起初因为妻子的脸色不肯收留,又不忍心送他去孤儿院,于是只得提出要求,只要慕诚风改慕姓,便抚养他成人,以前的慕诚风随母亲姓,等他改了慕姓后,老爷子在妻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况下迫不得已将他寄放在朋友家抚养,刚开始还给抚养费,后来连每个月几百块钱也断了。   所以慕诚风虽然姓慕,可跟慕家没有任何感情和联系,反而对慕家恨之入骨。   他逼死自己亲哥哥这件事也只有他身边几个人知道,不知情的人想不到慕诚风与慕氏企业的关系,因为慕氏企业从来没承认过他。   老爷子死后,慕诚风更是与慕家再无瓜葛。   如果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慕诚风将自己的哥哥逼死,这样看来,他还是过于残忍阴狠。   洛倾颜与慕诚风的结合,是因为慕诚风的养父尚万海的撮合。   按照常理,他养父母将他养大,慕诚风肯定会看在养父母的面子上对洛倾颜宠爱有加!   可完全不是!她如同进了冷宫,可对外,她必须强颜欢笑,慕诚风是个多么出色的丈夫。   木雕的金属镶边楠木大门,洛倾颜的手在门把上,时间仿佛搁浅,她抿着唇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装扮,即便慕诚风不在家,她穿成这样被佣人看见,事后慕诚风也会知道。   ‘咯吱’一声轻响,门被打开。   “哎呀,太太,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先生等你半天了!”   洛倾颜眸子一眩,感觉身体被什么拽住,往后拖。   “他……他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么?”   因为害怕,她语气结巴。   “说是这么说了,可这儿是先生的家,说回来还不就回来了……太太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佣人的视线从她脸上移下。   很快,她看见了闻声走过来的高大男人。   慕诚风海拔一米八,可身材偏瘦,对于体型更小的洛倾颜来说,他已是庞然巨物!   佣人噤声低头慌忙退下。   “穿成这样,打算卖肉?”   糖果色抹胸系带束腰上装,一条波点蓬蓬裙,短到能看见她里面穿的肉色安全裤,细长笔直的腿型,随便就能勾起人的注意。   慕诚风脸上波澜不惊,内心已被她撩人的装扮勾起了涟漪,这就是他娶回家闲置了半年的妻子!   “我……”她张口,却没了下文。   因为另一道娇声打断了她。   “风,你黄脸婆回来啦?”   洛倾颜的脸色直接刷白!黄脸婆!说她吗?   最可气的明显不是那个娇滴滴的女人。   慕诚风嘴角勾着笑转过头去,从鼻间溢出一个‘嗯’来。   这才是洛倾颜最心痛的。   她嫁过来,没给他制造任何麻烦,反而帮着他在长辈面前说尽了好话,他却是这样对自己!   那女人穿着轻薄款的连身裙款款走过来,直接揽住慕诚风的劲腰,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里,凤眼上挑,看着洛倾颜有些讲不出话来。 第一卷 第3章 按次给钱   洛倾颜只觉可笑,此刻,她被自己的丈夫和情人堵住了大门,她进去不得。   多逗留一秒就是自找屈辱!   想也没想转过头,她不知道去哪儿,父母那儿肯定不能回……可笑可笑!都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在想保住慕诚风的脸面!   咬咬牙,她决定回家。   “她什么职业?舞女还是侍酒女郞啊?”攀附在慕诚风身上的女人刻薄的嘲笑,声音被风吹进洛倾颜耳里,她却懒得回头去看那得意的嘴脸。   “不都一个性质?”慕诚风冷笑出声,因为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这话格外阴凉讽刺。   洛倾颜捂住剧烈疼痛的胸口,紧抿着唇,因为激动,她的肩头不自觉的随呼吸起伏着。   看她削瘦的背影,他一手揉了揉太阳穴后将身边的女人推开。   “穿的比她更风骚了再来!”   女人呜呜的抽泣起来,小跑到洛倾颜身边时将她用力一推!   看看!她丈夫的情人竟然丝毫不把她这个正牌放在眼里!   洛倾颜没有防备,直接摔倒在大理石路面上。   夜风习习吹来,将她的蓬蓬裙吹起,她痛的大脑一片荒凉,已想不起要遮羞。   “为什么去那种下贱的地方?是不是觉得那里才适合你?”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了!   高大的身体突然蹲下来,脸上阴冷的寒气裹着夜里暧昧的气氛,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敏感的大腿时,她身体止不住战栗了一下才适应过来。   特别是那深不可见底的深眸,仿佛有磁性,吸着她顺着他的思路去想,太可怕了!   以前从没与他如此近的接触过,她现在恐慌的脑子里全是麻乱。   “亲戚朋友看我嫁入豪门,纷纷去我家示好,拿东西借钱,爸妈以为我成了富太太……你说我能怎么办?”这件事如果不是他主动问起,她没打算跟他说,更不会找他要钱。   他们的关系比普通朋友还普通,试问,她清高的性格,怎么可能找普通朋友拿钱?   “说的这么可怜,我亏待你了。”他看似自责,其实揶揄的成分更多。   拿出钱夹,他温柔的笑容让她安静,长长的睫毛翕合几下,一张金卡出现在眼帘。   “我不要你的钱。”她心脏砰砰的乱跳,嘴上却冷静。   “不是白给。”他好看的剑眉舒展,刚毅的脸庞染上了暖色,十分魅惑,一手将她胸前的系带解开,“洞房花烛夜,就在这儿。”   她被吓的失常,大理石和鹅卵石铺成的地面磕的她身体好痛,这里是室外,天上繁星闪烁,总感觉是好多双眼睛看着自己。   手里的金卡被扔出去好远,她用力推开他,身体往外边挪。   “我是你丈夫,你要滚去哪儿?”他长腿迈开两步,伫立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一脸迷茫的她。   “我要离开这儿!”她说不出更多,心里痛的难受。   在这个笼子里,她比不过一只宠物。   “去继续卖唱还是看上哪个金主?我不比那些秃顶老头儿好吗?我一样可以按次给钱!”   咬牙说完,他邪魅的脸凑过来,手腕带着强强的阴鸷力道将她从地上拧起来。   抹胸的带子被他解开,他随手一扯,胸贴落下,柔嫩的酥软暴露在他的灼灼逼人的视线里。   “不要!慕诚风!你不可以诋毁我!我没有做那种肮脏的交易!”她护着胸,连连后退,却抵不过他一步靠近,将她抱起,紧紧贴住自己的胸膛,休闲裤裤链快速解开,炙热的利刃在她小腹蹭了蹭。   “呵,没有!”他阴冷淡漠的看着她欲哭无泪的娇小脸庞,准备就绪后将她放置在冰冷的路面上,毫不怜惜的将她的玉腿打开,劲腰一沉…… 第一卷 第4章 生病   冷艳蓝色的窗帘拉开一半,慕诚风穿戴高雅的凭窗而立,视线却看着蓝色大床上时而抽动四肢时而呓语、睡的十分不安稳的女人。   在冷色调的烘托下,她的脸色白的刺眼,柳眉一直皱着,似乎好痛的样子。   从昨晚与她一直做到凌晨,看到天边泛了白他才抱着低声求饶的她回房。   她是第一个惊艳了他的女人。   亚青色的大理石上,血迹斑驳,刺目锥心。   他握紧拳头,下颌绷的很紧。   她说,我没有做那种肮脏的交易!   当时他直接认定她在说谎。   游弋于夜场间的女人,能有几个清白身。   可刺透她的身体时,他感觉一盆冷水迎面泼来,他想温柔对她,可她愤恨说‘我讨厌你’!   她是他花钱买来的女人,她凭什么讨厌他?   他不喜欢繁杂的亲戚关系,洛倾颜嫁给他时,他与她父母私底下谈好,给了他们一笔巨款,从此不再往来,相当于他们将女儿卖给了他。   可昨晚这个可爱的女人说什么?他的父母仍然找她要钱?   该死的!她竟宁愿去那种地方讨好别的男人,也不找他开口!   脸色越发清冷难看,私人医生顾青微低着头走过来。   “染了点风寒,背部多处擦伤碰伤,淤青和红肿大概半个月能恢复,只是……”   “说!”慕诚风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   “短期内最好不要同房。”   “庸医!”他冷嗤一声,顾青的嘴角抽了抽,不敢回话惹他。   几秒后,想到什么,顾青很沉的吁了口气,“要不要给她吃紧急避孕药?”   视线移到床上,她的发凌乱,无意识的摇着,就像昨晚在他身下求他轻点。   “如果吃了能止住她的血……”慕诚风语气很冷酷,顾青明白了他的意思。   “女孩子第一次都比较痛,你也不知道克制,她毕竟是你娶回来的妻子,你就不知道她会疼?”顾青可怜她,同时身为一名医生,他有一股纯天然的正义感。   “你是想说让你来、她就不痛了?”   他鹰眸里暗光一现,顾青拧了医药箱灰溜溜的出去配药。 第一卷 第5章 不要到这里睡   眼里所看到的,是一片蔚蓝之色,这是慕诚风的房间,她一次都没来过。   她在另一间客房住,里面装修成象牙白色,十分明朗,她入住后种了几盆吊兰,他也不干涉她。   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可是心里干涸了,人很累很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头晕晕的、身体轻轻的,就像一盏随时会灭掉的煤油灯。   如果真是这样,那在生命的最后,她想说一句话,非说不可。   “……离婚。”她气若游丝,可神态坚定,即使是以卵击石,在所不惜,“我要离婚。”   慕诚风没有发脾气,他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从她眼前像精灵一样飘过去,一分钟后折回来。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如果你听话,这个秘密可能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温柔的握住她的手腕,将文件放到她指间,携着她的手到她眼前。   是他们大婚之前,慕诚风与洛家父母的私约。   明明白白的交易金额,以及她父母按下的手印加签名。   眼泪没有预兆的滑出来,她闭着眼松了手,别过脸去,宛如已经死去。   她这样一副样子已经挑出他的怒火,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哪个女人不是烧香拜佛只求能嫁入豪门?他能给她一切富贵荣华,只要她看懂他脸色!   可她不情愿!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   她在床上躺了一星期,本来只是小风寒,她却一直拖着不肯好,不肯吃口服药,只有不停输液。   慕诚风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她不肯配合治疗,他便干脆一周不回家,眼不见为净,谁又能影响他什么?   “洛小姐,不管你多委屈多难过,我还是得好心提醒你,如果你死了,慕诚风会为你开一场豪华的追悼会,然后他会找一个更漂亮更年轻的女孩结婚,你再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父母’两个字起到了轻微的作用。   她转过头来。   可不是顾青想的那样。   她挣扎着要起来,可体力不支。   “我让佣人去煮点粥来,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最近慕少都没回来。”   “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声音虚浮,“我不要到这里睡。”   “你现在还不能出去。”顾青摊摊手。   “去我房间。”她垂着眼很固执。   顾青笑的很浅,“你房间也是他的。”   她努了努嘴,无话可说。   找来轮椅,将她移到了她房间,她连睡觉都安稳了不少。   这一个星期她想了很多,之前痛不欲生的感觉也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麻木。   父母一辈子都没赚过多少钱,慕诚风突然给他们那么多钱,一番权衡下,他们终于选择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我能去见见我爸妈吗?你能送我去吗?”   喝了一碗汤,吃了一小碗粥,她的脸上有了点红光,只是眉目间黯然无神,不复她往日的神采。   顾青挑眉一顿,“听说你爸妈在知道你病倒后,旅游去了。”   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让洛倾颜重重往后倒去!   强装的坚强全部被现实击垮。   爸爸妈妈怎么能这样?   她打算找父母把那笔钱要来还给慕诚风,然后和他离婚,她有把握自己哀求父母,他们会心软,可他们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   “不要灰心,你父母或许是在你生病之前出发的,这不重要,等他们回来了再见不迟,你先好好养病吧!”   顾青将一些药丸放在床头柜上,嘱咐,“我已经跟佣人交待了,她们会来提醒你吃药,你的病基本没大碍,我之后会隔几天来一次,你自己保持好心情,命是自己的,何必受他人支配。”   顾青走后,她在床上又躺了几天,过的不知今夕何年。   让佣人捎了几本闲书来,午后睡饱了翻翻,生活倒是惬意而平静。 第一卷 第6章 衣服脱下来   “洛小姐,这有几件衣服,你起来试试。”佣人提了一个袋子进来,兴高采烈的样子很喜庆。   “谁买的?”是黄色的裙子,款式很淑女可爱,不像慕诚风给她准备的衣服,款式老土颜色单一。   “似乎是洛小姐的妈妈从国外寄来的……”看洛倾颜的眼底有些凉凉的介意,佣人连连解释,“包裹是先生拿回来的,我们可不敢拆您的东西。”   下了床,将衣服拿到洗手间换上,气色一瞬间上来,很衬肤色。   只是生了一场病,她瘦了几斤,这衣服是按以前的尺寸买的,大了些。   房间门被推开,她从洗手间走出来。   心里有预感,是他。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走到窗户边。   那儿采光好,能看见脸上细小的绒毛。   佣人适时的退了出去。   “心理承受能力这样低,以后怎么办?”他高出她一个头不止,低着头看她冷清的面色,忧心忡忡替她着想。   “我长这么大,不是来承受你的出轨和虐待的,嫁给任何一个人,都不必像做你老婆一样,需要多强的心理承受能力。”   清冽的声音伴着窗外明艳的光线,形成强烈的不和谐感。   “还是要跟我离婚?”他简洁的问。   强大的气场没有半分退减,他将她围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削瘦的锁骨、修长的颈项以及像孩子一样的小手,这就是他老婆。   养父把她牵到他面前时,他只淡淡看了一眼。   她第一眼并不惊艳,秀气而娴静,有一个合格妻子的气质,他因此决定娶她。   婚后也确实如此,她本本分分守在家里,不闹不吵,像透明。   这次碰了她,她说出要离婚,让他意外了一把。   原来这个小女人有自己的底线。   “迫不及待的想。”她抿着唇,似笑非笑。   他剑眉锁住,一手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来。   “嫁给我慕诚风,等于判了你无期徒刑,你要敢越狱、死路一条。”   一字一字,是警告是威胁。   他表情不凶,可深邃的五官绝对不是开玩笑。   咬着唇,被他的霸道弄的心神不宁。   “我把钱还给你。”她无奈伸出手,大胆抓住他的手臂,祈求。   心里轻微激动,倨傲的下巴依旧昂着,“打算出去卖身吗?不然你哪里来的钱?”   他说对了,她想离开这里,甚至有一种不惜一切代价的冲动。   第六天堂的老板陈平,虽然快四十岁,可他不会像慕诚风一样凶,还虐待她,更不会冷言冷语,一点都不把她当女人看待。   见她鼓着腮帮子不语,他气的脸色铁青。   “我对你那点卖身钱不感兴趣,相比之下,虐待你,我更喜欢。”   那一夜,只能说激动了一点,她却口口声声说他虐待了她……有多少女人等着他虐待,他还不屑一顾!   “慕诚风!你敢!你再那样丧心病狂,小心我去告你!我有个朋友是学法律的!”   如果她再可爱一点,她可以揪着他的领子,威胁他!   咳咳,如果她的细声细气算的上威胁的话。   病了一场后,中气严重不足,想大吼都做不到。   慕诚风显然被她字里行间的自信骄傲乐到了,看她这样硬,好像她那个学法律的朋友很了不得呢!真想会会。   “我力气大点就叫虐待你,是这样吗?”他换下硬朗的表面,对她和颜悦色。   她脸色有几分憔悴,他对一个病患压迫强势久了也没什么意思。   毫不犹豫,她点头。   “大不了我以后轻点,你要再敢说离婚二字,我保不准让你躺针板上……做你!”   她的脸红了一阵白了一阵,最后平静下来,凄凄的往床边走去。   “衣服脱下来。”   他双手插兜,看着她命令。    第一卷 第7章 你爱上我了   “我不舒服!”他刚刚才说的话忘了吗?他说了不会再虐待她的!   一手揉了揉眉心,他喟叹口气,紧抿的唇表达了他的火气,两步朝她逼近,她惊叫反抗,他却轻而易举将她摁在床上,强行将她身上的连衣裙脱了下来。   “穿着像麻袋!哭!就知道哭!”   他那晚给她的阴影太浓,导致平时冷静清持的她在衣服被他收走后,伏在床上毫无风度的哇哇大哭起来。   脚步声远走,她倏地停住哭泣,一手抹干眼泪,双手抱着身体走到衣橱边找衣服穿上。   晚点的时候,佣人来提醒她吃药。   看她将药吃下才走。   不多时,一股鲜美的香味传来,她提高了警惕,眼睛黑洞洞的看着门口。   “鸡汤喝腻了?”   他的声音磁性而耐听。   哽了哽喉,她点点头。   肯定是佣人说的。   每天一只大母鸡给她炖汤喝,今早她原封没动让佣人收走。   “尝尝这个。”是很小一盅汤,他亲自端来的。   她想了想,没接。   “你为什么对我好?你不会对我这么好的。”一问一答式,她心里如明镜。   将盅连小托盘放在她手心,他耐心解释,“为了愉快的上你,这些好是必要的,我可不想再听到杀猪声,你懂?”   小手一颤。   他稳住她。   心里想着事,一口口汤往嘴里送,喝完,感慨道,“好喝。”   “你爱上我了。”他确定的勾起唇角,为她解惑,“这不就是你喝腻的鸡汤?只不过加了点山药,你的口味果然比较独特。”   将盅放到一边柜上,她习惯性捂头装睡,逃避慕诚风和慕诚风做的那些事。   “我要把你抱到我房里。”   他站在床边,身上散发着男性独特的香水味儿和麝香,一开口,洛倾颜直接揪起头来。   “为什么?”   这个问题有够弱智。   “问为什么之前多想想我们的合法关系。”   丈夫能做的,以及妻子该做的,这是她要考虑的问题。   在这一处以慕诚风为中心的地盘上,她不该有自私的想法。   “为什么不是你过来,而是我过去?”她不喜欢他的房间,蓝的冷。   仿佛被包围了一样。   “再问为什么,让你生吃棍子。”   他的腿稍微张开一点点,敏感的她,初经人事的她,那么邪恶的联想到了什么。   晚饭,他提出让她去公司学习,她饭都顾不上吃,直接婉转拒绝。   “我不想去你公司,我不想听到别人的闲话。”   慕诚风的公司洛倾颜知道一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富豪榜上排前五,这些名誉让他染上一层金色的光环,她上网不看他的新闻,怕自己陷入太多,所以对他亦不甚了解。   一直以来,他的光彩耀人都是他的,他身边的女伴大多是他的全能秘书。   这两人本是万众羡艳看好的一对,可最后他娶了名不见经传的洛倾颜。   “谁敢?”他威慑的语气仿佛她刚才小看了他。   咬了一口米饭,她吞吐的问,“你公司是干什么的?”   他握着筷子的手一僵,脸上的寒气越来越冷凝。   “你也知道我平时的爱好是什么……”她极力解释,怕他斥责。   “所以你更应该去大公司学习什么叫真正的时代女性和竞争!”他的怒意并不明显,可魄力和威严是相当大的,洛倾颜不敢还嘴说不去,怕惹他生气。   埋头专心吃着饭,他坐在对面,这种时候少之又少,她显得拘束。   “我不想看到你那些情人在我面前打转,我还是不去好了,免得扫你们的兴。”想想还是不妥,她鼓起勇气开口。   “再说一遍。”他耐心极好的看了她一眼。 第一卷 第8章 不知羞耻   这一眼,拉枯摧朽似的,她强大的心理建设被轰然摧垮。   “几点钟上班?”   “你不打算跟我一起?”   “哦……”她沉闷下来,小声嘀咕,“你那么早……”   “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自然醒了还要赖床一会儿,等到饿了,一个电话让佣人把饭端上来,这样的生活美滋滋的,是吗?”他笑容俊朗,煞是好看。   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她笑容明媚的点了点头。   “别人忙碌工作了一上午,你却在家像猪一样睡了一上午……让你工作是对你负责,看你面瘫一样的脸,都是我的错。”   他的一番教育让她深刻感受到了文字的魅力。   他说他的错,可她分明想跪下来跟他认错,面瘫不是她的错,朋友说这样看上去比较从容不迫!   夜晚来临。   心里小鹿乱撞。   他说今晚一起睡!一起睡大床!这是第一次!   吃过晚饭后他便进了书房,她回房里洗完澡后习惯使然躺在了自己米白色的大床上,打开笔记本听音乐放松心情。   这一休闲,便直接眯了过去。   这些日子养成了一些习惯,沾床就睡,也不管困不困,一天24小时睡14小时是绝对没问题。   慕诚风忙完了手里的事出来,见主卧没人,直接到她房间。   她耳朵里塞着耳机,头仰倒在床头柜边上,脚却在另一边床沿,等于身体横亘着。   电脑屏幕已黑,他拿起她耳里的耳机塞到自己耳里。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仇敌……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无论谁要强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歌词写的那叫一个振奋人心!   她听红色歌曲,为什么?   难道他是鬼子吗?是吗?在她心里就是!   将耳机线用力的扯开,她浑身一颤,惊醒来。   “要上班了吗?哦,我马上!”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身体在床上爬了一圈找拖鞋。   “洛倾颜!原来你的斯文都是伪装的!其实你内心特别闷骚!”   他沉着脸,坐下来,将她的小腰抱住拉过来落入自己怀里。   “哈?你在说什么呀?”她还没清醒。   “你在夜总会玩的开,你穿那样暴露的衣服,你这个放荡的女人!”他的眼里明明灭灭有了欲火。   自从那一次野战,他食髓知味。   她的紧致和挣扎,他念念不忘。   “只是唱歌而已,又不做别的,我唱一首歌可以挣好几百呢!”她执迷不悟的微笑,在他看来分外刺眼。   “我有一种更挣钱的方法,要不要?”他眼底裸露的欲/望已经十分明显,他卷密的睫毛眨了眨,她听从内心声音,摇头。   是的,摇头。   挣慕诚风的钱,要脱一层皮。   “一次一万,可以累计,次日结算。”   她的肉,抵得上高级小姐了。   听着很诱惑的样子,而且他们是夫妻,如果她不答应,他还是要找她行使夫妻之实。   见她有点心动,他补充,“拿了我的钱,你便只能是我的性玩具。”   慕诚风是慕诚风,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他不会轻易对女人动心,哪怕这人是他妻子。   女人对他而言,是棋子是漂亮玩具。   他对洛倾颜好,也仅仅因为她的身体而已。   “你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吗?给她们钱,让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是不知羞耻的事,对吗?”   性玩具深深的刺中了她刚萌芽的心。   她暗下脸来,从他充满阳刚气味的身体里离开。   “什么叫不知羞耻的事?做/爱?你觉得生理需求叫不知羞耻?如果你想找个男人压在你身上狠狠的贯穿你,是不是要羞恼的撞墙?这样就叫自尊自爱了,洛倾颜,是这样吗?快回答我!”    第一卷 第9章 不要反抗   有力的手掌将衬衣最上面两颗纽扣解开,他暴怒的样子充满了火药味和未知的危险气息。   她吸了吸鼻子,双手抱着膝盖,因为他野蛮的问话羞红了脸。   “真能伪装!”他不啻的浅笑,“如果在舞台上你是这样的放不开,那你挣到的不是人民币,而是……”大掌在她娇嫩的脸颊上拍了拍,她顿时缩了脖子。   被她不满又反抗不得的诱人表情吸引,他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摸上她坚挺的娇乳。   在床上对付女人的招数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只是冷漠如他,女人是解决他生理欲/望的工具,他早已没耐心去探索女人的敏感,让她们欢乐兴奋,他只要自己爽。   所以第一次对洛倾颜时,他没有任何预热就进去了,只是没料到她稚嫩的让人烫手。   这一次,他打算慢慢和她玩。   灵巧的长舌长驱直入,将她的惊恐和退缩全部纳入眼底,以能打动最细小神经末梢的温柔将她包裹在其中,将她的小脸捧在嘴边,一呼一吸之间,她已软软绵绵,毫无招架之力。   且她也没打算与身材健硕魁梧的男人来一番角逐。   她不是他的对手,不管脱不脱衣服。   “不要反抗。”他倨傲的在她小巧的耳垂边吹了口气,颀长的双臂将她小小的身体折成‘V’形,放置在自己腿上,气定神闲,可眼底分明有一种叫爱欲的情愫罩住了双眼。   “你看我没有。”她小声的为自己辩白。   “唱歌还是跳舞,你选一样。”   她杏仁一样的水亮大眼眨了眨,这才反应过来他之前那句话的含义。   不要反抗,唱歌或跳舞。   为什么?   她虽然没问,可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清楚的将内心展示在他眼前。   “别的男人能看你唱歌跳舞,唯独我不行?嗯?”他鼻尖溢出的那点轻轻反问的气息让她生了一股寒意。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跳舞。”她略显赌气的双手攀着平坦的床面从他身上移开。   “那唱歌。”   “我不想唱歌!慕诚风,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唱歌,你不要把我当做那种女人!”她的小脸因为焦急通红,眼底流转的仓促稚气又忌惮。   忌惮他。   她是慕诚风的妻子,可她一点儿也拿捏不准他的脾气与底线。   慕诚风看她的眼神直接的有点赤裸裸,包含着鄙视和随意玩弄的戏谑感。   这让她温顺柔软的性格也受不了,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突然跳脚。   “不是你背着我在夜总会唱歌挣钱?穿着那种两根带子三块布的衣服取悦男人,让人给你小费?洛倾颜,是不是你?”他沙哑的声线让人莫名的害怕。   那忽明忽暗的眼神里像蛰伏着一头巨兽,看见她而发出了嗜血的红色光亮。   “我只是唱歌而已……”她无力的解释没起任何作用。   作为他慕诚风的妻子,在那种花天酒地的地方给他丢脸,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且不说她的行为有多大胆,首先他慕诚风就有错,他对她,管教不严。   心里的邪火压抑了几天,她躺在床上虚弱的如摇摇欲坠的白纸的那几天,他的情绪一直堆积,到现在爆发。   “我现在也只是让你唱歌而已!”他冷冽的眸子一挑,嘴角勾出一抹恶劣的笑,“不想唱?因为没给钱,对吗?”悠悠的掏出钱夹,将里面的一沓现金全部拿出,丢到她身体上,滞冷的声音再度逼人,“唱!不管是儿歌还是十八禁!”   眼睛一红,她咬咬唇,下了床,他太强势,她与他无法沟通。 第一卷 第10章 我还是很生气   “我回房了,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   “什么时候轮到你做决定了?”   高大的身体一闪而过,两步横在她面前,将门套上保险锁。   用力吸了吸鼻子,她垂下眼眸,生生被他逼的不知所措。   她是成年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心里有底线,他不信任她,并且不尊重她——现在、此刻。   心酸的感觉一股比一股强烈的蔓延上来,她无意中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他的暗眸一闪,将她用力一拽,朝着大床甩去。   娇小柔弱的身体摔倒在暗红色真丝薄被上,她的皮肤被映衬的如豆蔻一样耀眼美丽,只是脸上的表情委屈而委屈。   她打不赢这个男人,亦说不过他,她从没这么深的感到绝望过。   看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里却厌恶的厉害。   “我以后再也不去唱歌了,慕诚风?你听到了吗?”她咬咬唇,看着他冷然的在床边坐下,大手将她脚上的拖鞋取下,身子忍不住哆嗦起来。   他的手掌握着她的脚踝没有松手,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她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除非我休了你,否则……不用你给我承诺。”他微微侧过来一点,侧脸有些暗,语气却是让她惊愕,“我还是很生气。”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老实本分的洛倾颜会做让他头痛的事。   也正是她做了这件让他意外的事,她走进了他本就不多的私人空间。   他很慢的扯着领子,她嗫嚅了一下红唇,欲言又止。   “你让我去公司,就是怕我偷偷跑去唱歌?”气氛诡异,安静的让人心惊肉跳。   她鼓着勇气说着自己都理不清的话,脸颊发热,内心鼓噪。   听到一声比呵气还轻的不屑哼声,她难堪的视线不知道往哪儿放。   “让你去公司干活,因为你不配待在家享少奶奶的福……”低魅的嗓音在她脸颊边响起,她羞赧的将脸别向另一边,被他一只手指扳过来。   专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伴随着一股清苦的独特香味传来,麦色的肌肤与她白皙的脸颊紧贴着,明明温度不高,她却灼热的仿佛烫伤,唯恐避之不及。   “我不会公开我们的关系,不管你遇到什么不公平的事都别想用慕家少奶奶的身份吓人,还有,我会开给你在夜总会一样高的工资,让卑贱的你、只知道用身体赚钱的你明白,除了在那种不入流的地方,还有许多正经工作可以赚钱。”   慕诚风有一种特别的本事,不管他说多么让人无法接受的话,他都能说的字正腔圆风度翩翩,让人恨他一秒,下一秒又开始自省。   “有什么意思?别人那是日结,你能日结么?”   她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在夜总会上班有多好,而是想板正夜总会在他心中的印象,他越是贬低那个地方,她越是难受。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工作,她在那儿唱歌的时候,陈平对她的保护很严,没有人骚扰过她。   “日结算什么?你能把我伺候高兴了,给你提前支付。”   他的长臂穿过她的腋窝将她的后背勾住,顺手将她带起。   高傲睥睨的眸子像针一样在她脸上扎过,她抿着唇,推了他两下,“我不舒服,你放开我。”   被自己丈夫当成风尘浪女,什么感觉?至少不想与他有亲昵接触。   “不放。”他双手搂着她的腰肢,痞痞的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焦躁起来。   “如果你强迫我做那种事,我会考虑用法律途径来保护自己!”她当真是知性女子,说出法律二字时,仿佛谁也不敢伤害她。   勇敢的让人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