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塞上长城(一)   南北乱世缘之塞上长城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句话是老生常谈了,但事实呢,有些错误犯了可以原谅,可是有些错误,这辈子一旦犯了,就永远无法回头了,不管你抗争也好,不抗争也罢,结果,从你决定的那一刻早已注定。注 -— 公子光   元嘉二十七年,拓跋焘挥军南下,前锋兵抵瓜步山,刘义隆登上石头城,遥望大江对岸奔驰的鲜卑骑兵,不禁面露忧色,叹息道:“檀道济若在,岂使胡马至此!”望着那江北黑压压的一片军队,刘义隆不禁回想起了当年……   公元422年,刘宋开国皇帝高祖武皇帝刘裕驾崩,长子刘义符继位,是为宋少帝,徐羡之,傅亮,谢晦,檀道济四人被任命为顾命大臣,辅助幼主。   然而,魏国拓跋嗣趁着刘宋新君初立,便纠集大军朝着虎牢关扑来,意图一举打垮刘宋的以虎牢关为基点的黄河防线。檀道济奉命北上。然而,索虏来势汹汹,一点后退的势头都不表现出来,黄河防线苦苦支撑。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檀道济正在军营进行议事,突然闯进一名小厮,将一封信递了过来,檀道济缓缓打开信,读着读着不觉脸色有些变样,裴方明起身说道:“檀公怎么了?”檀道济将信递给了他说道:“朝廷有旨,下令要求我速速回京。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真搞不清楚朝廷是怎么一副状况。”裴方明:“陛下继位一年多,耽于政务,朝野内外颇有微词,如今,陛下又急召檀公入京,莫非疑虑檀公?”檀道济默不作声。裴方明:“檀公,如今我们和索虏鏊兵黄河南北,消耗极大啊,这…….这时你突然不在,全军上下没有个主心骨,这场仗还怎么打啊。”檀道济拍了拍裴方明的肩膀,说道:“我走之后,各个部队由你协调发号施令,务必能将索虏拖死在黄河北岸,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等我回来。”裴方明点了点头:“诺!”   然而,檀道济一撤走,宋军守势大减,终于在北魏强大攻势下,黄河防线彻底崩溃,军事重镇虎牢失陷,第一次南北大战由此终结。   虎牢关的陷落,标志着宋魏之间爆发的第一次大规模战争的结束,在这场战争中,魏军以夺得黄河南岸滑台、碻磝、虎牢、洛阳等战略据点而告终,此战以后,北魏势力越过了黄河,深入到河南中东部、山东西南部一带,到这一年的年底,双方还就许昌进行过争夺,最终魏军攻陷许昌、汝阳,又攻破邵陵县(河南省郾城),残害二千余家,尽杀男丁,驱略妇女一万二千人。毁掉了许昌和钟城,立下界碑而去。其后,魏军在黄河以南以洛阳、虎牢关、滑台、枋头、碻磝为据点,占领了黄河南岸东起青州西部,西至洛阳的青州、兖州、豫州地区,刘宋王朝丧失大约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檀道济回京后,刘义符并没有立即接见他,而是将他闲置在家,檀道济几次请求接见都没有得到批复,不久传来了刘义真意欲谋反被杀,其同党谢灵运同时被杀的消息,檀道济猛然一怔,就在他踌躇之时,谢晦突然来到他府上。   在檀道济内室,檀道济和谢晦两人对面而坐,檀道济问道:“你来什么事情?”谢晦笑了笑: “刘义真死了,檀公知道了么?”檀道济:“我早就知道了。”谢晦笑了笑,继续说道:“皇上召你回来,又不肯接见你,你一定很好奇吧?”檀道济狐疑地看了看他:“你知道原因?”谢晦:“我当然知道,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说着将一封信递了过去。檀道济看了下,不由得变了脸色:“什么!虎牢失守,黄河防线全面奔溃?”谢晦点了点头:“是啊,黄河守不住,那河南之地无险可守,很快就会被索虏蚕食,一旦河南丢了,那当初先帝北伐后秦所积累下来的版图会全部丢失,一个不剩啊。”檀道济抓住战表颤抖着说,“一旦河南之地全部沦陷,那索虏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滑台了,一旦滑台失陷,那齐鲁之地也难保,这样,我大宋的版图又会回到两次北伐前了,先帝二十余年之攻也将毁于一旦啊。”檀道济猛地将拳头砸在桌子上,恨恨地说道:“可惜啊,陛下对此却茫然不知,我真不知道日后该如何在九泉之下面对先帝啊!”   谢晦:“呵呵,呵呵呵,如果照着陛下这个样子,不出五年,先帝积累的东西都会给败光的。”檀道济:“那你又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啊,陛下不见我,就是想说什么,也没办法啊。”谢晦笑了笑:“呵呵,你以为是陛下下诏让你回来的?或者说,你以为陛下可以不见你?”檀道济:“你什么意思?”谢晦凑近说道:“实话跟你说吧,诏书是我和傅亮商议下的,小皇帝压根不知道。”檀道济闻言脸色大变,喝道:“混账,你们是在矫旨啊!”谢晦踱步道:“他是皇帝,那我们是矫旨,可他要不是呢?”檀道济颜色都变了:“怎么?你们还想行废立之事?”谢晦:“天子无道,我等老臣不忍眼看先帝基业毁于一旦,故废昏立明,改立琅琊王啊,我们这是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啊。”檀道济:“我看你们不是想学霍光,伊尹,而是想学王莽吧?”   谢晦变了脸色:“你说的什么话?”檀道济:“我怕,他日大宋的天下姓不姓刘还是个未知之数啊。”谢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先帝的女婿,放心,我们又受先帝厚待,我们肯定不会让这天下改姓。”檀道济:“我怎么能相信你?”谢晦:“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但是废立之事你已然得知,你认为事情败露你脱得了干系吗?”谢晦又转而说道:“你当真甘心先帝基业败在我们手上,真心想让大宋成了秦朝么?二世而亡?你手里掌握着北府军,没有你的加入我们会吃亏,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去做,我想你会明白的,皇帝可以换,但国家不能亡,我大汉不能灭种。”说着拍了拍檀道济的肩膀走了出去。    正文 第2章 塞上长城(二)   第二天,檀道济找来了心腹高进之,薛彤,对他们传达了谢晦的意思,薛彤脸色大变,不知道如何是好。高进之则是从容不迫地问道:“檀公是想学曹操还是霍光,如果檀公想学霍光,那就废了他,如果檀公想学曹操那就不要。”檀道济望着他问道:“怎么讲?”高进之,“霍光废昏立明,不存私心,所以万人称颂,但是曹操,扶持弱主,不废,其实是私下里准备招揽实力,培植自己的党羽。你想辅助大宋,如果皇帝不废,琅琊王不登基,那么这天下早晚不是大宋的。所以,为国,必须废。但你想自立,则不能废,逢昏庸的天子在位,您正可以乘此机会收买人心,招揽心腹之人,那到时候这皇帝的位子还不就是你的么?”这时,高进之手握佩刀快步走到营帐前,审视着众人说道:“今日之事,诸位如有二心,我必杀之。”众将纷纷不做言语。   这时,檀道济突然跪下,仰天大喊:“今日之事乃全为江山社稷,武皇帝您在天上看着,若我檀道济有贰心,必遭天谴!”高进之随即又说道:“不过檀公,这个头,您万万不可带,只能附议,以恐日后……”檀道济点了点头:“明白了。”   当天晚上,檀道济进入皇宫,与谢晦一起下榻在偏殿,晚上谢晦兴奋地睡不着觉,倒是檀道济镇定自若,安然入睡。   景平二年(公元424年)五月二十五日,徐羡之,傅亮等人发动政变,杀死少帝刘义符,最终议定改立宜都王刘义隆为帝。七月,流动政府百官悉数到达江陵。然而刘义隆被突如其来的政变惊了一跳,反复推辞不去,经过一番交涉,七月十五日,时年18岁的宜都王刘义隆终于乘船东下了。回到建康后,徐羡之问道傅亮:“皇上像哪位天子?”傅亮叹口气道:“司马师,司马昭一样的帝王。”徐羡之:“那,那,那他应该能饶了我们么?”傅亮接着叹气:“不一定啊。”   景平二年(公元424年)八月九日,刘义隆正式登基,随即大赦天下,是为宋文帝,紧接着,谢晦突然突出调职荆州的决定,想以此达到避祸的目的,刘义隆欣然批准,离开建康的那天谢晦大喜,高呼:“今日终于脱困了。”   夜里,檀道济在庭院中小酌,高进之来到府上,看了看檀道济内室紧闭的房门,问道:“怎么了?”檀道济苦笑了下:“呵呵,自从废了少帝,她就没有让我进过房门啊。”高进之也笑了:“檀公也不要责怪夫人,毕竟,少帝也算是她的弟弟嘛。”檀道济给高进之斟酒说道:“来,不说这些扫兴的,我们喝酒。”高进之举杯饮了一杯酒,说道:“谢晦去荆州了。”檀道济:“哦,是么,这倒是挺像他处事风格的,缜密,未雨绸缪。”高进之笑了:“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陛下真想杀他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一死。”檀道济凑近问道:“那陛下想杀我么?”高进之不再说话了:“圣意难测,没准时间久了陛下就会忘了?”檀道济反问道:“我杀你大哥二哥,你会忘了这仇么?”高进之被问的哑口无言,随即叹气道:“有些事原本是为国家考虑,可是因为方法的失策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而这伤害却必须由所做者承担啊。”两人一时沉默,过了一会儿,檀道济问道:“北边如何?如今新军刚立,我怕拓跋嗣趁机南下啊。”高进之笑了笑:“索虏暂时无忧,就在少帝被废之后不久,拓跋嗣也死了,也就是说咱们这边忙着易主,他们那边也是新旧交替啊。新君名叫拓跋焘,才16岁。”檀道济:“拳怕少壮,切莫看轻幼主啊,我16岁的时候都跟随先帝打桓玄了,咱们这位皇帝继位不也才18么?但愿这个拓跋焘,他日不要成为我大宋的心腹之患啊!”   檀道济的忧虑是正确的,27年后,正是这个拓跋焘挥军南下,饮马长江,兵抵瓜步山,差点打进了建康城。然而,这时候,无论刘宋还是北魏,都是新皇登基,纷纷忙着巩固基业。暂时,大战没有再次爆发。   在军营中,檀道济收到战表,说柔然大举南下,北魏疲于应付,拓跋焘亲帅大军北上。檀道济:“诸位,对于柔然南下怎么看?”高进之:“依我看,这次柔然大举南下,必然是趁着北魏新君刚立,朝中大局不稳,所以才如此,我看,此刻如果调集军队,重新北上,必然能拿下虎牢,重新挺入中原。”薛彤:“老高,上次大战我们元气受损,此刻是否有足够实力收复虎牢关啊?”高进之:“我们一家或许捉襟见肘,但是倘若有4路大军共同讨伐他索虏呢?”薛彤:“哪四路?”高进之伸出手指道:“北燕为东路,胡夏为西路,柔然为北路,我们自成南路,合力讨伐,难道还灭不了么?”薛彤:“可是,我们和胡夏可是世仇啊,你忘了当初关中之败了么?”一提到关中之败,檀道济脸色大变。高进之笑道:“世仇也可以暂时放一边的,当年晋楚也是世仇,不同样到了后来弭兵之会化敌为友么,如今赫连勃勃已经作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日益强大的索虏魏国才是我大宋心腹之患。”檀道济:“进之说的对,当初桓温北伐,几乎差一点灭了前秦,可是后来呢,桓温死后10年不到,这前秦就成了大晋的心腹大患,还差一点亡了大晋,我绝对不能让着悲剧再次上演,绝不!明日我就奏请皇上,要求出兵,我一定要将索虏扼杀在萌芽中。”   檀道济的忧心不无道理,但是发上去的奏折却杳无音信,刘义隆迟迟不给答复,大军就无法开拔。高进之找到了檀道济,“檀公,皇上还不同意。”檀道济点了点头。高进之:“皇上是怕你拥兵自重啊,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这对大宋未来可是有巨大隐患的啊。”檀道济猛地将手中佩剑摔在地上:“你对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陛下,去对陛下说。”说完转身走了。 正文 第3章 塞上长城(三)   在内殿,刘义隆问道到彦之:“檀道济发牢骚了?”到彦之:“是的陛下。”刘义隆:“私底下诽谤圣上该当何罪啊?”到彦之:“陛下,你不会想杀他吧?你?”刘义隆看了看吃惊的到彦之,笑了:“干嘛,这么吃惊做什么,我可不会这么早动他的,这么早动他那是我死啊。”到彦之:“那陛下什么意思?”刘义隆:“你抓紧时间接管军队,我要你快点取代檀道济,成为我大宋军界第一人。”到彦之笑道:“承蒙陛下厚爱,臣定当竭尽全力。”刘义隆:“嗯,下去吧。”   然而,檀道济的忧虑是正确的,拓跋焘亲帅大军避开柔然主力直接攻打柔然老巢——漠北王庭,一战将柔然打的惊慌失措,远远遁逃。北面的重大威胁一解除,拓跋焘随即开始准备武力统一北中国。   而在南边,刘义隆则为自己刚刚出身的太子刘卲庆祝诞辰,席间檀道济,徐羡之,傅亮三人又重新坐到了一起。谈起柔然大败的消息,三人唏嘘不已,这时徐羡之问道:“接下来檀公认为索虏会针对谁啊?”檀道济叹了口气,“柔然的溃退给拓跋焘鼓起了干劲。我看,接下来他就要着手准备武力统一北方了。而下一个目标不是胡夏就是北燕。”徐羡之叹气道:“哎,这么好的机会陛下怎么就没看出啊?”檀道济:“陛下不是没看出机会,而是不放心,我啊。”傅亮:“你们与其担心前线战事还不如多为我们的身家性命担心下啊。”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不语。   元嘉二年(公元425年)接近年底的时候,刘义隆突然提出要北伐魏国,大张旗鼓地制造军械,,这让远在荆州的谢晦暗中谋算。在谢晦府内,谢晦招来了几位幕僚问道:“皇帝要杀我了。”庾登之:“不会吧,这……陛下不是要讨伐魏国么,怎么会杀主公你?”谢晦:“讨伐魏国?可笑!讨伐魏国要造船?北方需要动用大规模水军么?我看现在不准备早晚被杀,庾登之,你肯跟我干么?”庾登之心中暗惊:“这,这我一介儒士,无法领军啊,我……”谢晦拔出宝剑砍下桌子一角,喊道:“不出半年,徐羡之,傅亮的脑袋就会被砍下,到时候,我就会死,我死了你们觉得你们会活么?嗯!”   果然不出谢晦所料,刘义隆将檀道济再次召回建康城,并同时下令逮捕徐羡之和傅亮,徐羡之和傅亮得到消息纷纷出逃,徐羡之走投无路上吊自杀,其子大部分被杀,傅亮在逃亡途中被捉,连同几个儿子一并被杀。随即,谢晦在京城的家属也被一一逮捕,全部杀光。   檀道济被到彦之带到大殿去见刘义隆,刘义隆一见到檀道济前来,笑道:“檀公能够前来当真是给我面子啊。”檀道济俯首说道:“不敢,不敢,陛下九五之尊,见臣下,是臣等的福气,只求陛下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杀臣。”刘义隆朗声笑了起来:“檀公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杀檀公啊,檀公可是国家的柱石啊。”檀道济没有笑,只是继续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刘义隆:“你尽管说吧。”檀道济:“陛下杀徐羡之和傅亮是为国锄奸还是仅仅为了报私仇?”刘义隆:“帝王之道,有私仇国仇之别么,威胁朕生命的就是威胁帝国的生命,徐羡之,傅亮包藏祸心,甚至杀了朕的大哥,二哥,朕,岂能容他。”檀道济:“这事我也参与了,陛下为何不把我一并杀了?”   刘义隆不说话,眼睛冷冷地盯着檀道济,过了许久,眼神略有缓和,说道:“如果檀将军能够弃暗投明,率军讨伐谢晦,那我可以忘记檀公以往所做的一切,檀公,机会只有一次,您说呢?”檀道济拍了拍腰间,说道:“虽然我不同意徐羡之傅亮对陛下两位哥哥痛下杀手,但是,废昏立明,他们没有做错,如今,北方强敌环饲,魏国破了虎牢关,黄河防线彻底溃败,新主拓跋焘继位后又大败柔然,这些皇上您不是没有看到,倘若营阳王(刘义符)在位,试问,他能抵挡得了魏国南下么,我等择明主是为了大宋社稷,还有,营阳王几位弟弟中,谁都可以报仇,但唯独陛下你不可以!”刘义隆怒道:“为什么朕不可以?”檀道济:“陛下应该没有忘记,当初是谁帮助你登上皇位的吧,同样的事情在前朝也有过,你可曾见过桓温被处死!”刘义隆勃然大怒:“司马家的小儿懦弱无能,所以才会让位给朕父皇,你居然和朕提起前朝旧事,是想做桓温还是惦记着前朝呢?”檀道济面对刘义隆的咄咄逼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说道:“臣子终究是臣子,君王终究是君王,我不敢喝陛下争什么,但凡是总是逃不过一个理字吧,做人做事要知道感恩啊,陛下,好了,臣虽然不赞成徐羡之,傅亮一派的做法,但也不认为他们做的完全错误,如果陛下非要认为我和他们是一党的,那臣,也无话可说,臣不愿去讨伐谢晦,陛下还是另派他人吧,臣,告辞。”说完退了下去。   待檀道济退出殿外,刘义隆猛地将案几上的东西都砸在地上,吼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是谁?!敢训斥朕!”这时,刘义康从后边走了进来,说道:“兄皇,檀道济此人在军界威望甚高,日后必须除之!”刘义隆:“可是眼下还少不了他啊,要灭谢晦不可缺少他啊。”刘义康:“那只能走走姐姐的路子了啊。”刘义隆看了看弟弟相视一笑。   晚上,刘倩碧做了一桌子的菜在庭院中等待着归来的檀道济,檀道济看到了刘倩碧,做了下来,“营阳王被废那天开始你就闭门不和我说话,到现在,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啊,你都,你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可现在,现在居然还鼓捣了这么一桌子……”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桌美味佳肴。刘倩碧不卑不亢地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檀道济坐了下来,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酒的确好酒,只可惜,这酒不好喝啊,你是为你皇帝弟弟求我剿灭谢晦的吧?”刘倩碧:“我是为我父皇,为大宋来求你的。”檀道济:“呵呵,好一个口齿伶俐的高祖皇帝的女儿啊,你知道无无愧于当今陛下,但是我确实是高祖皇帝提拔起来的。我也一贯以大宋的兴亡为首要考虑的,你用这来劝说我,有些事我便不好推辞了啊。”刘倩碧没有正面回应他,只是说:“那你到底是应允还是不应允?”檀道济将脸凑上前去,脸对脸地和刘倩碧说道:“好美丽的一张脸,可是成亲十余年了,我始终看不透这张脸庞地下究竟埋藏着怎样一颗心啊。”说完,绕过刘倩碧,往内屋走去,走到门前撂下一句话:“放心,我会发兵讨伐谢晦的。” 正文 第4章 塞上长城(四)   檀道济同意了领军挂帅之后便觐见了宋文帝,与刘义隆一番详谈后,檀道济说:“谢晦真正胜,胜在谋略,而非真正指挥作战,如果末将是韩信,那谢晦就是张良啊。然末将熟知谢晦之法,臣领军必能取胜。”刘义隆大笑:“好,好啊,檀公就是我的白起,周亚夫啊。”   不久,檀道济率领北府军精锐西去,与谢晦进行决战,两军阵前,谢晦策马质问檀道济:“檀公,当日之事,你我尽皆有份,如今,你却奉命讨伐我,你成了小皇帝的座上客,而我却成了阶下囚,这公平么?”檀道济:“呵呵,谢晦,你修要狡辩,你占据荆州,厉兵秣马,甚至发兵声讨陛下,如此忤逆之举,是一个作为臣子该做的么?”   “我不服!”说着谢晦勒了勒缰绳,“废昏立明,我们做错了么!他刘义隆当初只不过是一个藩王,没有这次机会,他这辈子都只能是一个藩王,我们把他扶上皇位,让他尝试了君临天下的气派,难道这些都是我们一厢情愿,都是我们自己犯贱么!”檀道济:“废昏立明没有错,但是,营阳王和庐陵王他们罪不至死啊!你们为何要处死他们!”谢晦:“那你该问高祖武皇帝了,当初他废杀司马德宗,司马德文兄弟的时候,可曾念及他们罪不至死!?斩草要除根,这是高祖皇帝教我们的,我错了么!”檀道济:“谢晦,你已然疯了,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也罢,既然你我道不同,只能一决死战了!”谢晦:“道济,念在昔日的情义上,我再劝你一句,今日无我,明日又岂会有你啊!”檀道济:“谢晦,大丈夫处事,但求问心无愧,如今我已然是骑虎难下,又当如何?”   谢晦笑道:“檀公,其实现在有一条路,既可以救我,也可以救了你自己。“檀道济:”哦?什么?“谢晦:”趁着现在你我军权在握,合兵一处,直捣建康,换了这个不懂事的,再择一位明君。“”够了!“檀道济拔出宝剑,指着谢晦,”够了,错了一次还不够,你还想再一错再错么,我檀道济绝不在与你同流合污!“谢晦调转马头:”好,既然你非要给刘义隆当奴才,那你就去,我谢晦一定要为自己,搏一把。“说完策马回到了军队中。   檀道济与到彦之合兵一处,与谢晦展开水战,由于江上大雾弥漫,谢晦一时无法看清对付舟师,只得仓皇出战,一战溃败,谢晦只得逃亡江陵。与此同时,谢晦致信北边太原王少爷,王慧龙率军南下,以牵制刘宋王朝部分兵力。   高进之:“如今,谢晦龟缩在江陵城,易守难攻,时间久了我怕粮草不济啊。“檀道济:“是啊,必须及早解决,不然拖得越久越麻烦。”到彦之:“那檀公有何妙计?”檀道济在地图上指了指,三峡毗邻江陵,我看能否从这些山中绕过去,居高临下,打击江陵。进之,你怎么看?”到彦之抢险说道:“大人英明,大人真乃神人也!“高进之与众将纷纷大笑,到彦之则因尴尬羞红了脸。   商议决定,檀道济便与一支小队,悄悄前往探路,行经一座山处,见山势陡峭,而山下却水流湍急。正在众将苦思不解之时,一艘大船从江中驶过来,船上一位女子衣着鲜丽,美艳动人,檀道济一行人有些惊愕,甚至连高进之都叹道:“在此绝境竟然能遇到如此佳人,这真是…….”檀道济捅了捅他:“哎,想什么呢?”这时,这位姑娘突然在檀道济一行人面前停了下来,问道:“敢问你们谁是从京城来的大官啊。”到彦之兴高采烈抢先说:“我,我是京城来的大官啊,姑娘,我啊。”这时檀道济虎了他一眼,“你个痴货,你是来打仗还是来看女人的,一句话就把你底细套出来了。”到彦之一脸羞愧。   这时,那名在船上的女子“噗嗤”一下笑了:“好了,将军,你不必责怪他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从京城来的,一位半仙前几天来找我爹说,马上京城回来一群人,他们中的一个会带我光耀门楣,让我家族风风光光的。“说着看了看檀道济。高进之在后边捅了捅檀道济:”哎,檀公,这小妮子看上你了吧。“檀道济轻声说:”胡说八道什么啊?“这时,那女子:”你们是想绕道江陵吧,我知道路,我带你们去吧。“檀道济一拱手:”那就拜托姑娘了啊。“   随即檀道济和一行人速度登上了大船。路上,那女子一个经的看着檀道济偷偷暗笑,高进之打趣道:“呵呵,姑娘,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将军了啊。“那女子脸有点羞红,随即问道:”你家将军是大官么?“高进之撇了撇嘴,”姑娘,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女的如果喜欢一个男的,那是最先看这个男的好不好,人品如何,哪有你一来问人家是不是大官的啊。“那女子俏皮道:”是不是大官不要紧,可是我喜欢大英雄,你们将军是不是大英雄啊?“高进之一阵爽朗的笑道:“呵呵,姑娘啊,你去问问,我大刘宋,如果檀道济还称不上英雄的话,那还有哪个能称作英雄啊?”   这时,到彦之在一旁越听越难过,而那女子却一下子惊的站了起来:“什么?檀道济?就是传言大宋的塞上长城檀道济??”高进之笑道:“别用疑问,用肯定,就是檀道济大将军,姑娘,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不知道此次挂帅的就是檀道济啊?”那女子愣愣地说:“我知道檀道济将军领军,可是我不知道,这么一个小任务他会亲自前往,我……”高进之继续说道:“这正能体现檀道济将军身先士卒啊。”   这时,听了这一番话,那女子一下子变得恍惚起来,心中默念:“檀道济,他就是檀道济,我心目中一直想看见的大英雄,竟然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我真是…….”就在这么一恍惚中,大船突然咯噔一下,撞到了一块大石头,那女子一个踉跄,从船头跌落下去,檀道济一个飞身扑去,在船头抓住了那女子的手腕。说道:“别撒手,抓住,抓紧。”这是女子从恍惚中恢复过来,含情脉脉地看着这个舍命相救的檀道济,心中想到:“他会是我这辈子的男人么,他会是那个半仙说的那个贵人么?如果是,那该多好啊。“紧接着握紧了檀道济的手臂,在檀道济的努力下,她被拉了上来,接下来,在攀谈中,檀道济知道了这个女人叫路惠男,只不过檀道济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日后竟然会成为刘宋王朝的一国之母。 正文 第5章 塞上长城(五)   在路惠男的带领下,檀道济的奇袭部队很快打入了江陵城,随后,大营内大军在薛彤的带领下也随即掩杀,谢晦只得带着几个弟弟出逃。路上,一个弟弟因为体肥,行动不便,只得骑马而行,但是三人只有一匹马,行程便大大减缓了,这时,他的弟弟请求谢晦率先骑马逃命去不要管自己,但谢晦含着眼泪说道:“我们在建康的家眷兄弟都让刘义隆杀光了,做哥哥的再也不能丢下你们了!“最终,三人因为逃跑速度过于缓慢,被檀道济追军逮捕。   在路惠男的家中,檀道济见到了那位半仙,两人一番攀谈,檀道济先是夸赞了那位半仙料事如神,随即又让半仙给自己看了下面相,半仙说道:“将军位极人臣啊。”檀道济听后,笑道:“当初,桓温让人给他看相,看相者也说了一句位极人臣,难道我最终也如桓温一般?”半仙笑道:“将军自当流芳百世,怎么会如同桓温一般遗臭万年呢?”檀道济听完淡然一笑。在江陵逗留了一阵子,檀道济率领大军回返。路惠男则随着大军一起去了建康。送走了他们只会,路惠男父亲问道半仙说:“先生,女儿此去真能荣华富贵?您不是说檀道济日后?”半仙:“哈哈哈,老丈,你的女儿日后福气大着呢,能够做一国之母,岂是堂堂一个檀道济夫人所能比的?”路惠男父亲听了吃惊不已。   平定了谢晦之乱,刘义隆正式坐稳了江山,至此,刘宋开始了和平建设时期。然而,于此同时,北方则因为一场战争的爆发,导致了拓跋焘开始了剪灭北方诸国的战争。原来北凉老狐狸沮渠蒙逊在灭亡西凉,统一整个大西北之后准备挺入关中,恰巧遇上了盘踞陇西的西秦,胡夏国则也欲像西扩张,吐谷浑和仇池这两个小国也想在大国争端中分去一杯羹,于是北凉结盟胡夏,西秦像拓跋焘递过去了橄榄枝,仇池和吐谷浑则同墙头草一般,多方势力在大西北进行了鏖战。   北凉先是大军打进了西秦都城边缘。随即,北凉军队又被西秦打了回来,于是北凉致信胡夏赫连昌,要求他出兵。双方联军将西秦打的元气大伤,一次战役中胡夏军队就活埋了5000西秦军队,吐谷浑则趁机收拢西秦流民和分散的军队,趁机捞了一把。此次大战,交战双方都损失惨重,北凉,西秦从此一蹶不振。而胡夏赫连昌主力西进则给拓跋焘看出来了机会,他准备大军出击,一战灭胡夏。   平定了谢晦之后,檀道济在家休整。这日,高进之前来拜望。檀道济问道:“北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高进之面有忧色的点了点头,“西北大战,北凉,西秦双方元气大伤,胡夏大军应北凉之邀请,西进征讨西秦,斩获颇丰啊,我看着胡夏是这次大战的最大受益者啊。“檀道济轻轻一个叹气:”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只怕最后的赢家,现在就要出手了?“高进之不解,问道:”最后的赢家,谁,难道不是胡夏么?“檀道济轻蔑的一笑:”呵呵,赫连昌与他爹赫连勃勃比差远了,他爹最会潜伏着等待时机,当年我们灭后秦,反而是给他赫连勃勃做了嫁衣,我看这次,赫连昌是给拓跋焘做嫁衣啊。“高进之:”你是说?“檀道济:”他主力在外,这很明显是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我估计此次拓跋焘要一战灭夏了。“高进之:”统万城高大牢固,胡夏骑兵战斗力又不弱,游击战最拿手,拓跋焘又不傻,他至于耗费大量军力强行灭胡夏么?“檀道济,拓跋珪倾尽全力和慕容家鏊兵中原,前后损失了4万多人,和我们虎牢关一战又损失了近三成兵力,事实证明,索虏从来不怕下血本,只要他们有决心拿下的,即使本钱花的再大,他们依然要做!”   这时,高进之叹了口气,问道:“陛下,还不肯让你出去?”檀道济苦笑一下:“陛下封我做江州刺史,却不让我去上任,将我留在京城,分明是不信我啊。”高进之叹了口气:“一切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啊。”这时,高进之看了看正在一边种花的路惠男说道:“你家那位能接纳她么?”檀道济苦笑道:“你看看那房门就知道了。”高进之看了下紧闭的房门不由得笑了,“噗哈哈哈,你娶了这么个媳妇,难道做摆设啊,不过也好,新人换旧人嘛。”檀道济白了他一眼 :“别胡说啊,我对这个路惠男可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我再大一点都可以做他爹了。”高进之:“呵呵,你对她有没有兴趣不重要。关键是她对你有兴趣就行,人家可是把你当做心仪的英雄哦。”檀道济:“不要胡说,我如果给不了她那个承诺,我是不会让她成为我的女人的。”高进之沉吟了一会说道:“如果说,你真心对她没感觉,这倒是不失为能够保护你性命的一件护身符。”   说着,高进之凝视着路惠男,檀道济也转身望了望她,突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惊讶地望着高进之说:“莫非,你是要………”高进之点了点头。“不行!绝不可以,我檀道济绝不可以将自己的生命依靠一个女人作为帮助。“说着回头看了看正在那种花的路惠男,路惠男对他嫣然一笑,檀道济也只能苦笑着应对着她。高进之起身说道:”言尽于此,凡事都要檀公自己拿捏,我知道有些事对她很残忍,但是如果她真正爱一个人,她应该为那个人付出一切,包括…….额,如果檀公不方便说,我可以去找他说。“”不!“檀道济挥手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不用你挂心了。“高进之随即告辞。   元宵节晚上,路惠男兴致冲冲地上了大街逛灯会,这时,她路过一个小摊位,一位小贩说道:“姑娘,买一支并蒂莲吧,送给你喜欢的人。“路惠男仔细看了下并蒂莲,色泽晶莹,非常喜欢,于是立刻问了下价格便买了下来,因为他要在檀道济来之前给他一个惊喜。买下这株并蒂莲后,她便来到了和檀道济约定好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檀道济忧心忡忡地走了过去,路惠男喜滋滋地跑了过去,到檀道济面前,将并蒂莲一下子晃了出来,檀道济一愣:“这是?“路惠男:”你还说呢:“平日里都是男的给女的送花,你倒好,有女的给你送花,你还不开心啊。”檀道济的愁眉并没有舒展,反而越积越深:“惠男,走吧。”“走?”路惠男似乎没听懂:“你让我走去哪里啊?”檀道济:“当然是从哪来回哪去啊,你要的荣华富贵我给不了你,你还是去另外找一位能够托付终身的吧。”路惠男吃惊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当初我从家里出来,就是希望能够嫁给你,我也知道你有夫人了,可我不在意的啊,哪怕是做妾也不在意啊。”檀道济:“够了,我大你靠二十岁,你认为合适么?况且我也不喜欢你,我不希望耽误你。” 正文 第6章 塞上长城(六)    说完,檀道济转身想要离开,路惠男却一把抱住了他,说道:“可我喜欢你啊,从小我就希望能嫁给一个大英雄,直到那天,见到你,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我一直在等待的人啊。我不信,我不信,一个能够舍命在船头救下我的人会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檀道济抓住她的手,转过身去,望着她说:“那日的情形,换成谁,谁都会这么去做的,这并不能说明,说明我喜欢你。”路惠男哭着说:“难道我真有这么差么?”檀道济:“其实,其实你要荣华富贵也并不是只做我夫人,全天下的女子都以能够得到皇上的垂青为容,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动用我的关系,让你进宫。”   “呵呵,呵呵呵。”这时,原本哭泣的路惠男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是的,入宫,一方面我能获得荣华富贵,另一方面,你檀道济为陛下进献美女,皇上必然能够龙颜大悦,说不定能忘记当年对于你一些事情的追究,或者我如果能俘获皇上的芳心,你就无性命之忧了,对吧、”檀道济变了脸色:“你,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路惠男拍了拍胸脯,说道:“我不是傻子啊,那日你和高进之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我那是装给你看的。但是,我实在,实在没有想到,檀道济你,你居然会亲口对我说出来,好,很好。”   檀道济望着他,叹息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不这么做,毕竟……”“没什么不愿意的,能够成为皇上的女人,那是怎样的荣耀啊,你放心,我会去的。”说着,扔下了并蒂莲,失魂落魄地走去。檀道济弯腰捡起那株并蒂莲,望着路惠男远去的背影一阵黯然忧伤。   回到府内,檀道济见刘倩碧正立在中庭,刘倩碧问道:“你把他送给皇上了。”檀道济点了点头。刘倩碧轻蔑地一哼:“檀道济,你真不是个男人。”说完撂下了檀道济回了房,只留檀道济一人在中庭叹息。   在进宫的马车上,高进之问道即将入宫的路惠男:“你确定了么,一入宫门便难回头了啊。”路惠男看了看周围问道:“他不来送送我么?”高进之低头说道:“檀公说没脸见你,就不来了。”路惠男强忍泪水,装作轻松道:“你转告他,入宫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不怨任何人。”高进之点了点头:“我会转达的。”说完又看了看旁边的刘义恭,说道:“五王爷,她是从外地来的,以后入了宫,希望你能多照应点。”刘义恭笑道:“檀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呵呵。”而在远处的檀道济望着这一幕,不禁潸然泪下。   由于胡夏国内空虚,拓跋焘率军进攻,但统万城牢不可摧,拓跋焘只能一路烧杀抢掠,杀伤几万人,迁走一万余户居民,并掠夺牲口无数。但是长安城则是被顺利攻破。此战过后,20岁不到的拓跋焘名扬被中国,北凉,仇池纷纷称臣大魏国,而胡夏不甘心失败,于是集结兵力准备夺回长安,而拓跋焘则是做好了再战灭亡胡夏的战略步骤。拓跋焘知道统万城坚固,难以摧毁,于是谋划引蛇出洞,将胡夏军队掉出城外加以野战歼灭,胡夏军队果然中计打败,拓跋焘乘胜拿下了统万城,胡夏国王赫连昌带着残兵败将向西溃散,至此,盛极一时的胡夏国名存实亡。   “你们都知道了吧,拓跋焘两战机会灭了胡夏,这胡夏与我大宋是世仇,当初武皇帝留守长安的20多万部队被悉数剿灭,朕的二哥,朕的二哥也差点被追兵所杀,朕幼年时就闻言胡夏国骁勇,如今,只怕是言过其实了啊,哈哈哈。”刘义隆在大殿上召集群臣进行议事。王华:“陛下,胡夏逆贼,终有恶报啊。”刘义隆:“朕欲发兵攻灭胡夏,以告慰朕的父皇和兄皇在天之灵。”“不可。”檀道济阻止道。刘义隆顿时觉得有些刺耳,便让檀道济说出理由。檀道济说道:“陛下,胡夏之所以溃败的如此迅速,不是因为自身太弱了,而是因为他的对手拓跋焘太强了,陛下还记得您皇兄在位那年我们与索虏鏊兵虎牢关,结果最终失守么?索虏,是一个比胡夏更为可怕的对手啊陛下,当年打虎牢关的是拓跋嗣,如今这位拓跋焘,年纪轻轻,却在短短几年间,北征柔然,两伐胡夏,可谓是天纵英才啊,此时,我们若要想起兵,那必须剿灭的是索虏,而不是胡夏啊。”   檀道济一提起刘义符便让宋文帝心生厌恶之感,这时刘义恭说道:“是啊,皇兄,檀公所言极是啊,魏国才是大患啊。”刘义康:“五弟,朝廷议事,岂由你这小儿多事,该怎么做,陛下自由决断。”刘义隆望了望满朝文武,说道:“好了,此事容后再议吧。”   檀道济被带到了御花园,与此同时刘义康,刘义恭也早就在那等待了。不久,刘义隆喜滋滋地牵着路惠男的手踱步到了御花园,檀道济从路惠男隆起的肚子看出点了什么。待他们坐下后,檀道济像路惠男望了过去,路惠男则是避开他的目光,刘义隆抚摸着路惠男的肚子对众人说:“6个月了,这要是个龙子,那就是我第三个儿子了。”檀道济:“陛下洪福齐天啊,定然多育龙子。”刘义隆笑道:“今天我和惠男说了,惠男说,如果边境不稳定,国家就不会稳定,如果国家不稳定,我们刘家就不稳定,如今孩子就要出生了,我这个做父皇的自然要给他一个安逸的环境,这几年朕刚刚剿灭弄权的小人,是时候在对外取得点胜利了,你说的对,索虏日益做大,是时候打压打压了。”   刘义恭激动地说:“那就速速派檀公北伐吧。”刘义康咳嗽了一下:“ 朝中大事自然由皇上做主,你抢先说什么!”刘义隆挥挥手示意都不要说话。刘义隆:“我前阵子曾致信索虏拓跋焘,要求他将黄河以南之地悉数归还,哪知道这拓跋焘,着实可恨,竟然羞辱朕,朕此次听说他又要北伐柔然,好,他北伐,朕也北伐,这次机会就打压下他的气焰,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檀公身系国家安危,远离京师不好,我已经命令到彦之率兵北上,宗悫,王玄谟从旁协助,伺机而动了。”檀道济急忙说道:“陛下,您所面对的索虏啊,不是谢晦之流啊,派到彦之前去,不觉得不妥么?”刘义隆:“怎么,就你檀道济一人会打仗,是么?别人都是饭桶!?还是你觉得你平定了谢晦之乱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了啊。好了,朕意已决。” 正文 第7章 塞上长城(七)   由于到彦之的畏首畏尾,拓跋焘打完柔然,刘宋方面的不对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此次大战,拓跋焘彻底解决了柔然的边境威胁,柔然大檀可汗因此病死,西秦也迎立了新君,而拓跋焘则酝酿着与刘义隆下一步的大战。   此时,胡夏国的新国君赫连定意图光复胡夏国,于是和刘义隆议定,一起出兵,中分黄河。这时,拓跋焘决定主力西进,先灭赫连定,众人都不认可,唯独崔浩支持。崔浩说:“刘义隆和赫连定现在都想等对方先上,都在想最后捡便宜,结果自然各怀鬼胎,此刻不先打掉赫连定,那到时候他们两路夹击,和我们打僵持了,北燕再加入,可是真的比较麻烦了。”拓跋焘笑道:“如果是到彦之领军,我当然敢先行灭胡夏了,可若是檀道济,就难说了,天晓得建康城的书生皇帝刘义隆怎么想的,放着檀道济不用,用什么到彦之。崔大人,命令三军,先行攻灭胡夏。”   正如拓跋焘预料之中,在北魏部队消灭胡夏军队的时候,到彦之部队一直未曾有过大规模举动,直到收到了胡夏军队大败的消息,才醒悟过来。而这时刘宋军队内部则是一团糟,中层将领纷纷相互攻讦,互相推脱责任。刘义隆在大后方不明真相,一怒之下就肆意杀戮前方将领,檀道济几番请求前往,但是就是不被允许,眼看着前线日益恶化的情况,檀道济心急如焚。   到彦之这时也慌了神,联想到要北上的时候特地要求高进之随同自己一起前往,可是高进之却很有先见之明地预料到他此行必败,婉拒了他的请求,现在,在北魏大军的连番攻势下,到彦之再也扛不住了,连连像刘义隆请求援军,这时的刘义隆才真心有点慌了神。于是,他立即任命檀道济为前线总指挥,换下到彦之,前去北上收拾残局。   然而畏敌如虎的到彦之还未等到檀道济的到来就准备撤军了,他甚至下令焚毁所有战舰,这样一来,不明真相的士兵纷纷溃散,一下子兵败如山倒。于是,驻守滑台的朱修之基本成了孤军,与此同时,还有长沙王刘义欣和萧承之(萧道成之父)还率领少量部队进行固守孤城,形势十分危急。   然而,就在拓跋焘和胡夏,刘宋鏊兵之际,西北也不闲着,西秦,仇池,吐谷浑,北凉,这几个政权乘着中原大乱的机会也在进行混战。而北燕也在这个时候国军病逝,经过一场血腥的宫廷政变之后,新主登基。元嘉七年这个不平凡的一年中,拓跋焘见缝插针,在对手们或是自顾不暇,或是指挥失误,或是无力出手的时候,东征西讨,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然而拓跋焘深知,檀道济已经来了,必须在檀道济来之前攫取最大的利益,否则一切都难说了,而固守在淮北大块的刘宋各支部队也在死死坚持,因为他们知道,檀道济即将来了,等到他来了,便可以开展2次北伐。   然而,武库军械大部分在都给了到彦之了,檀道济所能领到的少之又少,而自己的部队又非刘义隆嫡系,辎重就更少了,檀道济此时面对的局面非常危险。檀道济一上前线就投入了战斗,二十多天,打了三十多场仗,虽然阵斩了北魏多名将领,但是滑台却失守了,朱修之被俘虏,宋军濒临崩溃边缘。   裴方明在帐内发泄着牢骚:“可恨的到彦之,好端端的局面给他败成这个样子,如果朝廷早点任用檀公,可能是另一个局面了,如今,滑台已经丢失,整个山东大门敞开,我看,我们守不住多久了。”高进之:“不仅如此,粮草我也查看过了,顶不了多久了,檀公,还是早点谋划退路为好啊。”檀道济迟疑间,突然一人闯了进来:“如果要撤就要快速撤离,万一被索虏追上了,那一切都难办了。”众人定睛一看,正是檀道济的夫人刘倩碧。檀道济问道:“你怎么来了?”刘倩碧:“我是你夫人,自然要和你同生共死啊,好了,陛下已经命我通告三军撤军了,你准备下吧。”   檀道济沉吟了下,说道:“到彦之的溃散在于撤退之时慌了阵脚,如今我们已然士气低落,要是撤退再慌了阵脚就不行了,我提议,分批撤退,我殿后,你们率领本部人马先撤。”裴方明:“这怎么可以呢,檀公,要撤也是你先撤啊,我们……”檀道济:“好了,不要争了,我说我殿后就是我殿后。”众将执拗不过,只能率兵先行。刘倩碧握了握檀道济的手,发觉他冰凉,问道:“你在发抖?”檀道济默默点了点头,叹气道:“这次的局势比当年长安之战还要凶险,就看我能否再次化险为夷了。”   滑台陷落后,檀道济也开始从历城南撤。有投降魏军的宋军士兵向魏军报告说:“宋军已经断粮了!”得知这一情况,魏军开始南下追击。此时,宋军的情况万分危急,全军将士都是人心惶惶,行将崩溃。檀道济利用夜晚,命令士兵们象量粮食一样一斗一斗地量沙子,一边量,一边高声报出数字,然后,将军中所剩无几的一点米覆盖在量好的沙堆之上。等到天明,魏军遥遥望见宋军军营里一座座“粮垛”,高呼上当,将那个宋军降卒诛杀。当时,宋军人数很少,而魏军却是人数众多,骑兵部队黑压压地从四面八方朝宋军压来,檀道济大智大勇,他下令全军将士都全副武装,而唯独他自己却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便服,还坐着轿子,就这样,宋军大摇大摆地从城内出来,慢腾腾地行军。魏军担心有埋伏,竟然不敢接近,始终没有发起攻击,宋军这才得以顺利逃出虎口。   此次檀道济唱筹量沙,一时之间成为炙手可热的话题,檀道济的威名又增加了一层。而在同时,西秦被胡夏灭亡,胡夏欲灭北凉夺去西北,却反遭剿灭。随后,北凉像北魏称臣,与此同时,两个割据势力,吐谷浑和仇池也称臣于北魏,只有尚在东北的北燕与北魏时世仇。 正文 第8章 塞上长城(八)   “来人,来人,我肚子好疼,我肚子,我肚子好疼啊。”在路惠男的殿内,路惠男即将分娩,然而,周围的人却被潘淑妃给支开了,无助的在那喊着,这时,正巧当晚留宿皇宫的刘义恭因为房间挨得近,于是过来看看,他看到路惠男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忙问:“皇嫂,你怎么了?”路惠男气喘吁吁地说:“我,我,要生了,我要生了。”刘义恭慌慌张张地说道:“皇嫂,你的侍女呢,你的婢女哪里去了。”路惠男断断续续地说:“去,去,去潘淑妃那里了,我….”刘义恭握了握她的手:“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太医啊,我现在就去,你等着啊。”说着就要跑出去,但又折回,一把将路惠男抱起,跑去太医处。   但是,太医早已收了潘淑妃钱财,多番理由拒不给路惠男接生。刘义恭没办法,只得抱着路惠男去皇后的寝宫,袁皇后亲自出面,帮助路惠男顺利诞下一名龙子,这时刘义隆第三个儿子,刘义隆给他取名刘骏,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成为大宋朝的千里马。   与拓跋焘的再次交战后,刘义隆决定还需再行修整内治,于是他安排刘义康,刘义宣在京城帮助参与政务,叔叔诸子中挑选了最出类拔萃的刘义庆镇守荆州,刘义恭,刘义季则协调管理益州,但是,两人还没上任,益州就传来暴动的消息。朝廷派裴方明前去征讨,但是,战局不利,裴方明战败被围。不久,刘义庆率领援军进行支援,一举打败叛军,不久,益州安定。   然而,元嘉十二年,刘义隆突发重病,宫里宫外忙做一团,几个弟弟也相继被召回,人在大病的情况下就会考虑身后事了,如今,让刘义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檀道济,这时他四弟刘义康又不断在他耳边提醒要杀檀道济,这让刘义隆心中不由得动起来杀心。   路惠男在病榻前照顾着刘义隆,刘义隆抚摸着她的脸颊问道:“惠男,你入宫几年了啊?”路惠男:“有七八年了吧?自从陛下平定谢晦之乱后不久,臣妾就被檀道济进献给皇上了。”刘义隆握了握她的手,叹息道:“是啊,七八年了,一晃竟然过了这么久,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这么些 年,也难为你了。”路惠男:“臣妾不觉得难为,真的。”刘义隆叹气道:“朕这次大病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这时,路惠男堵住了他的嘴:“陛下千万不要这么说,臣妾不让陛下说这样的话,陛下不会有事的。”刘义隆笑道:“人生一世,难逃一死啊。又有谁,能够真正的万岁,万万岁呢?朕,不怕死,就怕死的不是时候啊,惠男,关于檀道济,你怎么看?”   路惠男被猛然一问,不知道如何说,于是问道:“陛下怎么会这么问,檀公为国立下赫赫功绩,是国家的忠臣啊。”刘义隆:“忠臣?呵呵。我永远无法忘记当初是他们四个废了我大哥,杀了我二哥的,可一还可再啊,朕如果万一不在了,他只怕要再行废立之事啊。”路惠男:“不会的,不会的,檀道济一心为国尽忠,他一定不会背叛陛下的,陛下明鉴啊。”刘义隆:“够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出去吧。”路:“陛下。”刘义隆:“出去!”路惠男退了出去。   路惠男将檀道济招去了酒楼,檀道济见了路惠男,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久问道:“听说你诞下三皇子,应该,应该过得还行吧?“路惠男微微一笑:”是啊,过得不错,分娩那天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不是五王爷及时发现,恐怕我早就见阎王了。“檀道济:”什么,我不知道,我…..“路惠男:”你心中牵挂着家国社稷,自然无暇顾及我这个小女子。“檀道济:”惠男,对不起,我…….“路惠男:”行了,我最,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我当初所有的决定都是自愿的,好了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陛下对你起杀心了,你还是趁早离开京城吧,回到封地去。“说完泪奔而去。   “什么,你说路惠男他…….“在与刘义康密谈中,刘义康告诉了刘义隆他打探来的,刘义隆表示怀疑。刘义康说道:”皇兄不妨试她一试。“随即对刘义隆耳语一番。刘义隆招来了路惠男。   在病榻上,刘义隆望着路惠男问道:“惠男,告诉朕,朕是你心中唯一的男人么?“路惠男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轻声呢喃了一句:”皇上。“刘义隆这时似乎从从路惠男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失落地问道:”难道骗骗朕都不可以么?“随即一声长叹:”你走吧,朕明白了,檀道济像朕请求回江州,朕时日无多了,必须为太子除去这一祸害,朕会立刻颁布新的圣旨,要他回来,然后朕会,朕会处死他的。“   路惠男听完一阵惊愕地离开了,出了殿内,立即准备出宫告诫檀道济千万别回来。然而,她走到宫门口之时,被刘义康拦了下来,刘义康狡黠地笑道:“路妃娘娘这是要去哪里哈。“路惠男顿时脸色煞白。   “不好了,不好了,皇兄要杀路惠男啊。”刘义恭急冲冲地冲进袁皇后寝宫,俨然不顾及礼仪了。袁皇后也被吓了一跳,忙说:“老五,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皇上,皇上怎么会杀路妃呢?”刘义恭连忙说道:“我没胡说啊,皇上确实要杀路惠男啊。”袁皇后这时也慌了,便和刘义恭一起前去。   刘义隆拿着剑问道路惠男:“告诉朕,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路惠男不说话。刘义隆说道:“你以为你不说话,朕就没办法把你怎么样了么?你想的太天真了。”说着,拔出剑厉声呵斥:“你不喜欢朕没关系,可是你不该背着朕想别的男人,朕痛恨被人欺骗,一份虚假的感情,朕,宁可不要!”   这时,袁皇后和刘义恭纷纷赶到,望着刘义隆举着剑,袁皇后一下子挡在了路惠男前面,大喊:“陛下,不要啊。”刘义隆大喝:“让开,朕今日要杀了这个jian人,方解我心头恶气!”这时,一旁的正在熟睡的小刘骏被惊得哭了起来,这时刘义恭连忙抱起刘骏,哄着他。袁皇后则说:“陛下,你看在骏儿还在襁褓,还需要母乳喂养,你就放路妃一条生路,臣妾求你了!”刘义隆似笑非笑地连连长叹,随手扔掉了手中的宝剑,说道:“这个女人,朕永远不想见到。”说完失落地走了出去。 正文 第9章 塞上长城(九)   待皇帝皇后走后,刘义恭抱着小刘骏坐到了失魂落魄地路惠男面前,问道:“你没事吧?”路惠男突然一下子泪如雨下,抱着刘义恭就是失声痛哭。弄得刘义恭茫然无措,只能连连说:“皇嫂,你,你别这,别这样啊,我,我这,哎呀,我怎么也和老六一样,结结结巴了,啊,我,你这样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不久,刘义康带着皇帝的旨意召回了已经出发了的檀道济,檀道济一回到京城便立即被逮捕了,被捕当天,檀道济怒不可遏,一连喝了一壶酒,摘下帽子愤愤地仍在地上大喊:“乃坏汝往里长城!”不久,檀道济的手下薛彤,高进之也被逮捕了,刘义康意图让高进之诬告檀道济谋反,高进之仰天大笑:“我与檀公追随武皇帝讨灭桓玄的时候你刘老四还在那玩泥巴呢,你就这么对待我们这些老臣。”刘义康勃然大怒,将他们纷纷投入死牢。不久,朝廷下旨,檀道济意图谋反,与诸子全部被杀,高进之,薛彤等13位中级将领被划归为檀道济同党也依法伏诛。   裴方明回京质问,刘义隆只是淡淡说了句:“你怎么知道檀道济不会是又一个司马仲达呢?!”刘义隆欲让裴方明取代檀道济位置,裴方明笑了笑:“檀公一死,江东还有虎将?!”北魏得知这一消息,纷纷弹冠相庆:“檀道济死了,吴儿再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正巧此时北魏长达4年的灭亡北燕战争也濒临结束,拓跋焘更下定决心日后要与刘宋一决雌雄了。   在檀道济家中,刘倩碧握着馒头发呆,回想起了在狱中与檀道济见面的场景……….   檀道济:“你是来和我划清界限的?“刘倩碧没有正面回复他,只是自顾自地说:”多年前有一个叫桓玄的,他代晋称帝,最终被将军剿灭,你还记得么?“檀道济:”知道,怎么了?“刘倩碧:”桓玄曾经有一女儿侥幸逃脱,后来被他的对手和朋友刘寄奴收养,后来这位刘寄奴成了开国之君,改名叫刘裕,而这个小女孩……”檀道济:“而这个小女孩就是后来的你,对吧?”刘倩碧点了点头:“现在你明白了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吧,我是永远不会喜欢你的。”檀道济:“已经不重要了,你在我身边做了十多年的影子,就为了今日报仇吧?”刘倩碧一声长叹:“没错,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檀道济闭上了眼睛,叹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出来混,早晚得还啊,我怕了一辈子,躲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没有躲过啊,现在的我反倒觉得一身轻松啊,我死之后,你找个好人嫁了吧,你毕竟是刘义隆的义姐,他会好好待你的,对了,家里锅中还有热着的馒头,你趁热吃吧,原谅我吃了你一辈子的饭,自己却从未给你烧过一顿,只能拿馒头凑数了,是我自己包的,你……你吃了也,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了。”说完檀道济泪如雨下,刘倩碧不由得也有种想哭的冲动,一下子冲出了牢房。   想完这些,刘倩碧含着眼泪吃完了馒头。两日后,抄家的人在房内发现了刘倩碧悬梁自尽的尸体。   尾声   五年后,路惠男房中传来着刘骏琅琅的读书声,读了一会儿,刘骏累了,路惠男拿着湿手帕,帮他猜了一下脸,说道:“骏儿,你最近功课有没有长进啊?”小刘骏笑道:“回母妃的话,师傅前天还夸奖我的呢,说太子和二哥顽劣,不喜欢读书,说我,说我很喜欢读书,功课长进的最快。”   路惠男拿起果盘,给刘骏递过去了一片西瓜,连连夸赞:“骏儿真乖,骏儿真给母妃争气。”刘骏此时有点不开心地说道:“可是父皇一点都不喜欢我。”说着低下了头。路惠男:“怎么会呢,父皇最喜欢骏儿了,骏儿怎么会这么想啊?”刘骏:“可是每次只要过年和我生日,父皇才会看我一眼,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父皇了。”路惠男一把把刘骏揽在怀里,心中喃喃自语道:“骏儿,都是为娘的错啊,是因为你母妃才让你父皇这么不待见你的。”   这时,在窗外的刘义隆看到了这一幕,叹息地问道一旁的刘义恭,“路妃这几年如何啊?”刘义恭低着头连连叹气:“冷宫中的娘娘谁会巴结呢,小刘骏倒是挺懂事的,每次我去他都给我端茶倒水,喊我五叔呢。”刘义隆红了眼眶,问道:“按照年纪,骏儿也该到了去封地了吧,你安排下他们娘俩,送去封地吧,总,总好过在这受罪啊。”刘义恭:“是。”   在城门前,路惠男和刘骏准备上车,刘义恭在那负责送行,刘骏拉着刘义恭的衣服说道:“五叔,骏儿会想你的。”刘义恭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骏儿真乖,放心好了,五叔也会想你的,等你,等你大了,要记得回来看五叔哦。”说着说着刘义恭不由落下了泪:“真是没出息,说好不哭的,我自己倒是哭了。好了,皇嫂你上车吧。”说完拍了拍路惠男。路惠男带着刘骏再回望了一眼建康城,便上马车而去。   在车上,刘骏问道:“父皇为什么不送送我们啊,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啊?”路惠男摸着刘骏的头,说道:“不,骏儿,记住,你的父皇很爱你,他只是政务繁忙,无暇顾及罢了,你五叔不就是代他来送你的么?”说着一把将刘骏揽入怀中。   “都走了?”在大殿之内,刘义恭问道缓缓进来的袁皇后。袁皇后:“放心,妹妹会理解陛下的苦心的。”刘义隆抹了一把脸,苦笑道:“好啊,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剩下我们这对老夫老妻了。”说完紧紧握住了袁皇后的手。   那一年,刘义隆真的一下子老了……   檀道济的故事结束了,但是刘宋王朝仍在继续着,檀道济的冤杀在短期内并没有引起太大反响,但是,多年后,拓跋焘陈军南下,让书生皇帝刘义隆醒悟过来,而被赶去封地的武陵王刘骏也在不断长大,南朝的传奇还将继续书写。 正文 第10章 元嘉草草(一)   南北乱世缘之元嘉草草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每每读起稼轩的这句诗,都不由得想为刘义隆打抱不平,有人说元嘉二十七年那场战争宋朝败了,我想,这样的结果,即使是九泉之下的刘义隆和拓跋焘也未尝认可啊。   ——公子光   “有人说东晋的灭亡是刘裕造成地,可笑他们看错了,其实,真正造成东晋灭亡的恰恰是那场淝水之战,而又有人说,刘宋是亡在我萧道成手上,可他们又看错了,真正灭亡刘宋的那场仗在元嘉二十七年,而我,也得益于那场战争啊。”躺在庭院椅子上的萧道成,思绪飘向了渺远的过去。   公元439年,北魏拓跋焘亲率大军攻占北凉,沮渠牧犍出降。自此,从苻坚淝水之战失败后分裂的北方重新又归于一统。统一了北方的拓跋焘志得意满,开始将目光放到了南边的宋国,而此时的宋国则正在享受着“元嘉之治”带来的安定生活。   深夜,在潘淑妃的宫内,年逾四十的刘义隆突然爬了起来,踱步道地图前,掌灯细细观摩,这时有人给他披了一件衣服,刘义隆转身发现是潘淑妃,于是拍了拍她的手问道:“爱妃怎么还不睡啊?”潘淑妃说道:“陛下不是也没睡么?”刘义隆拍了下桌子,长叹,睡不着啊,北边的拓跋焘刚刚攻灭北凉,至此,他北魏已经彻底统一了北方,放眼宇内,他下一步恐怕就要攻打我刘宋了。“潘淑妃笑着说:”我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不过我堂堂天朝上国,岂是他化外蛮夷能打得过的?“刘义隆没有接她的话,沉思了一阵子,说道:“快20年了,朕永远不会忘记元嘉七年朕有多么的狼狈,到彦之丧师辱国啊!他不仅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朕的脸,丢了千千万万汉人的脸啊,虎牢丢了,滑台丢了,父皇几十年金戈铁马打下的江山绝不能在朕的手里败掉,绝不能!”说完,刘义隆留下了两行浑浊的热泪。   潘淑妃拍了拍刘义隆的肩膀,安慰道:“陛下,别伤了身子。”刘义隆继续说道:“朕,18岁继位成为天子,内除国贼,外战索虏,不管情况如何,朕都努力去做的更好,朕希望,朕有生之前能收回父皇当初打下的那铁桶江山,难道这点愿望都不给我达成么?这20年朕没有选择和他继续动兵,不是朕怕了,而是朕,明白,要想和他们斗下去,就必须有强大的国力作为支撑,所以朕这20年来无时无刻不在为提升国力有所筹谋。这20年韬光养晦,朕一定要让世人知道,朕会光复父皇当年黄河以南的所有疆土。”说到这时,刘义隆昂首道。   而在北边,一件突发事件打破了拓跋焘的计划。在拓跋焘的朝堂上,王公贵胄,鲜卑大臣纷纷攻讦崔浩修订国史。   “陛下,崔浩妖言惑众,污蔑我等先祖,实乃大逆不道啊。”   “是啊,陛下,崔浩说我们鲜卑人是李陵的后人,李陵是谁啊,匈奴人的奴才,我们鲜卑人是匈奴人的主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匈奴人奴才的后代。”   “陛下啊,崔浩此贼,不可不杀啊,他非但诽谤我鲜卑苗裔,还将他写的妖书刻在了石碑上,这不是丢我大魏国的脸么?”   “陛下啊,崔浩此贼将太子视若傀儡,做事从不请示太子,试问陛下,他日这大魏国的江山,是拓拔家的还是他崔浩的啊。”   “是啊,陛下,崔浩收受贿赂,结党营私,朝廷内外,党羽众多啊,陛下!”“够了!都不要再说了!传太子!”众人对崔浩的诽谤让拓跋焘忍无可忍,最终勃然大怒。   司马楚之的府内,司马楚之和宗爱正在饮酒作乐,宗爱说道:“皇上的脾气老奴可是越来越摸不准了啊。”司马楚之笑道:“哪有,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还有大人你吃不准的事情?”宗爱夹了一筷子菜,说道:“哪里的话,你说就以往来说,咱陛下最信任谁,崔浩啊,可现在呢,崔浩,我看是得死了哦。”司马楚之听了没有出声。宗爱又继续说道:“不过,陛下对于大人在与柔然人的战斗中的表现可是夸了好几句啊,大人,我看老奴以后还得巴结着你呀。”说着对司马楚之使了一个颜色。司马楚之说道:“哪里,哪里这都是皇上的栽培啊。我等受到刘贼逼迫才北逃,幸得陛下祖父,父亲收留,才能延续司马家的命脉,我又怎敢不不尽心尽力效忠陛下啊。”宗爱这时连忙握住司马楚之的手,说道:“大人,以后这朝内,我照应着,这朝外,可要大人……”司马楚之会心一笑:“明白,明白。”宗爱,这时起身,说道:“这酒可真好喝啊,不错,不错啊。”说完慢腾腾地离去,司马楚之嘱咐下人送宗爱离去。   这时,在内室的司马金龙(司马楚之子)走了出来,说道:“父亲。”司马楚之说道:“金龙,你都听到了?”司马金龙点了点头。司马楚之让他坐下,说道:“你来说说看这朝廷内外现如今的怪象。”司马金龙自信满满地说道:“悬觳城一役,陛下是对刘宋的试探性攻击,虽然说斩获颇丰,俘虏了不少人口和牲畜,但陛下心里明白,这场仗不能看表面。一.悬觳城自始至终都没有攻破,也就是说,从战略上来说,陛下对刘宋的摸底行动可以说并不理想,预期目标并没有达成,相反,刘宋王朝仅仅通过一座城池就让陛下看到了一个帝国的难以撼动,这不得不让陛下深思。二.此次战役,损兵数万,可以说陛下26年戎马生涯,扫平了整个北方,这次小小的战役却连带来的损失然陛下困惑了,南方究竟是真如崔浩所说的那种是正统不可动摇的,还是最终被征服,这是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