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湖畔   深秋之季,日下酉牌时分,‘清越’小湖静静的躺在吕镇外,湖上一片金灿的成熟芦苇,映入黄昏中相融。   青年携着少年走在湖畔的泥路上,笔直的道路前方隐隐约约呈现着一个小点,那是吕镇。转眼一会天色暗下很多,二人迎着寒风渐行渐远,前方镇子从刚才的小点变大了很多。   “周大哥,回去晚了估计爹爹等的着急了。”却是那面目白净柔嫩少年,抬头望着瘦弱青年,一张口露出雪白牙齿道。   只见青年面色枯黄,脸显忧色道:“回去的迟了,我定被老爷训斥一顿,平儿你可害苦我了。”   少年平一是镇上富甲赫照昌的独子,赫照昌早年四处闯荡,赚了不少财富。十一年前因妻子难产,生下平一后撒手而去,心灰意懒下便隐居这小镇中,眼看平一渐渐长大,**溺从来不减,也不曾想过再续弦夫人。青年周向天则是赫照昌六年前请来教导平一的书童。   突然前方一股马蹄声,节奏有力的传来,隐约可见马蹄每踏出一步,泥水便四处飞溅,溅在清越湖中的芦苇上。不一会,三匹马赫然出现平一与周向天的眼前。   “这镇子真是奇怪,灯火通明竟然没有一处人家。”   “是啊,而且阴深可怖,令人心中毛毛的。”   “快点吧,肖师兄的吩咐得赶紧办了,架........”   周向天腋下挟着平一早早避在路旁。一行十一二岁的少年扬鞭策马,从两人身旁风驰电掣般而过,激起的泥水像方才溅到了湖中芦苇般溅到了二人身上。   此时天际光亮渐暗,总的还是看的见。   平一被周向天挟在怀里,一身完好。转身却见周向天枯瘦的背景,背面上下衣裤湿透且又臭,颇显狼狈不堪。   平一清澈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张白皙小脸憋的通红,一幅准备发怒的前奏。   对周向天道:“这三人怎的这般无礼,没看到这里有人吗?”   周向天却视若无赌,拉扯着平一便要继续走。   突然只听“吁......”一声,马厮惊啸于前双肢抬起而后仰,马势立停。   其中一人似有感应般,倒转马身骑到二人前方。   叫道:“小土鳖子,你方才说谁无理?”   平一见那人十一岁着一身灰衣,虎头虎脑,双眼凶狠,单手持鞭青筋爆起,长得比平一高多了,身上也是充斥着野兽般的危险气息。   周向天双手抱拳,奉承道:“此子平一是我的学生,若有得罪之处,冒犯了少侠还请海涵!”   那人趾高气扬,道:“谁叫你答复了!”   指着平一道:“说,谁无理?”   同时身后两匹马骑了过来。这些马非同于寻常坐骑,它是沙寨林的野生灵马,高大矫健,野马一向难被人驯服,大多灵性,一旦被人驯服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马上二位一胖一瘦,与那虎头虎脑的少年身穿同一灰色衣料,左胸上绣着“虚”字,也不知是何意,想来是同一势力弟子。瘦子向这边瞧了一眼,随即不感兴趣的转头望向别处。胖子却一直抬头望天,始终没看这边。   平一站那里稍及马的腿高,倒显得有些渺小,但他从小便被奉若成宝,就是爹爹也从未对他凶过,眼下见状更是怒不可遏。   骂道:“你才是小土鳖子!”   那人脸色骤变布满暴戾,怒道:“什么?”   手一抡挥鞭即向平一抽去。   “咻”   “劈啪”   却是不知何时周向天已挡在少年前面,鞭子抽在了他身上,却一声不吭,这群少年来历不小,还是先隐忍一下就好了。   那人更怒,道:“好啊,还敢挡,你愿找死,怪不得本少!”手又抡动二次,连续挥了二鞭。那人神色逐渐狰狞恐怖,抡鞭的手臂肌肉凸起,身材异常强壮。   胖子突然低下头望向这边,对那人道:“林师兄,望这天色不久将有暴雨,而且天一黑后对我们探查那老秃驴的行踪也不利,我们还是莫惹事端,办正事要紧。”此时天色已全黑,虽然看不见乌云,可是那自天空压下来的窒息感却是让人闯不过起来。   胖子说话之间,那面目狰狞的少年又迅速的挥了两三鞭。   却见周向天力不支撑而扑倒在地,仍是一声不吭,也不还手也不躲避。   其上衣条条撕裂。皮开肉绽,伤痕累累,令人看了触目惊心。   “你竟然敢打周大哥!”平一双眼通红怒气盈盛,怎奈身躯渺小,无可奈何。   突然其胸口处金光绽放,平一目瞪口呆,停下身子望着胸口。只见金光透过衣领一经展现便向四面八方照射而去,而且空中突然聚集了大量的浓雾,在金光照射下形成了一片金雾,金光闪闪灿烂耀眼,金雾浓厚沉实,身处雾中的众人顿感窒息,异常难受。   那不曾开口的瘦子一惊,喝道:“不好,这金雾大不寻常,林师兄徐师兄我们赶紧撤。”同时猛提马绳,脚踢马肚率先屋外逃去。   那面容狰狞的少年此刻一脸惊骇,哪里还有凶狠的样子?只见这金雾虽是厉害,但范围也就两三丈宽广,随即心悸的一提马缰,冲出金雾外,落荒而逃。   此时湖畔仅剩下平一与周向天二人,只听数声马蹄声往身后快速隐去。那金光早就消失无影,浓雾也缓缓散去。平一自胸口掏出一块金色灿灿的金佩,方才金光自其佩上发出。   平一望着金佩怔怔出神,不止人丝毫无事,并且雾霾自半丈外便无法在靠近身来,至此从头到尾平一丝毫没感到窒息感。   暮然一惊,将金佩收入怀中,平一急忙往地上瞧去,却见周向天正躺地上**,似非常痛苦。   平一一边将他扶起一边仍不由埋怨道:“周大哥,你....你也太怕事了点!”   老周天虚弱声线传来,平一听不甚清楚,忙凑过脸去。   只听他缓慢道:“老爷叫我保护好你,不让你惹事,看那些人不是平凡人家,忍忍就过去了。”   “轰隆....轰隆.....”天际滚雷阵阵,眼看暴雨将至!   平一挣扎着将他参扶起,缓缓往先前三人来的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正是吕镇。   走了许久,夜渐深,暴雨肆无忌惮的在黑暗中咆哮,平一全身湿透,入的镇内,家在西街深巷处,说远不远,但此刻大雨倾盆。   平一稍微思量下,见家家户户大门敞开,他也不细加思量,把周向天放在门口靠在墙壁上,低弱的喘息声夹杂着暴雨声传进平一耳内,平一叹口气,这天说变就变,得赶快回家找大夫救治周大哥!   窜进某一屋子想借一把伞来,屋内烛火暗淡的照亮着,并未见到一个人影,平一知道这屋子的主人是镇上老张叔住着,一门竹编手艺甚好。   只是夜已深了,并且四处大雨,这老张叔能去哪?   平一到处翻找,没有看到油纸伞,无奈的踏出门槛出来,周向天已经奄奄一息,平一大急,爹爹一天见不到我们必定着急了,扶着周向天冒雨前进。   本来不用多久的路程,穿街过巷,却也足足走了近半个时辰,到得一座府邸前,平一松了口气,人疲倦已极。   这座府邸平平无奇,也有点老旧,上方横着块牌匾‘赫府’奇怪的是门亦是敞开着。   “爹爹,爹爹!老管家,老管家!奇怪门开着怎么没人呢?”平一费力的扶着周向天靠在墙角,独自入的院中,边走边喊想找人来帮忙。   突然望见走廊内一双鬓发白的老人蜷作一团,蹲在地上并双手抱头,惊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平一激动忙跑过去,用力抓着他的肩膀,大叫道:“老管家,老管家!你怎么了?我爹呢?我爹呢?”   只见老管家,迎着冷风全身瑟瑟发抖,缓缓抬头,双目紧闭,并鲜血直流,看了令人不寒而栗,竟是眼瞎了。   平一双目瞪张,大骇道:“你......是谁害的你如此?”   “啊......”突然某间房内传来吼声,似痛苦似恐惧!   平一大惊:“这是爹爹的声音!爹爹......爹爹......”惊慌的往声音处跑去。   左院一间屋内中年男子面色紫黑,躺在地上翻滚不止,额头上大粒汗珠滚滚而下。看他面色紫黑,似中了剧毒。   平一跑到男子面前,眼泪无声流下,叫道:“爹爹!”   赫照昌乍见平一脸上欣喜,转而被痛苦所淹没,并厉喝道:“别过来,快走,平儿快走!”   平一哭的凄厉,扑到地上抱着他,叫道:“爹你怎么了?老管家怎么了?是谁害的!”   赫照昌使劲把他推开,严厉道:“别管我们,你快走,平儿你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平一仍是紧紧的抱着他,他还年幼,一时不知所措,全然不知怎么办。   屋外狂风疾驰,暴雨肆虐,雷电交加,不时的照亮父子二人的身影。赫照昌挣扎了一下,见平一一直死死的抱着他,挣脱不开,便死心了。   望着屋顶叹道:“赫家自此便要绝子绝孙,苍天不开眼哪!”   平一百思不得其解,脸上梨花带雨,道:“爹爹你说什么?”   “嘿嘿,想不到当年的赫族呼风唤雨,不可一世,如今竟也沦落到这般地步!哈哈........”募得里屋走出一个带黑色斗篷的黑衣人,听其声音是男子。 正文 第二章 灭门   平一撑开白嫩的双手挡在父亲身前,凝望着黑衣人,道:“你是谁?”   “小孩子家到挺懂事的,竟想护着别人,本尊是谁,很快阎王就会告诉你的!”平一无法看到黑衣人神情,但听的声音冰冷之极,寒意刺骨。   平一道:“想害我爹爹先杀了我。”赫照昌一震!   黑衣人动了,一闪飘到父子身前一巴掌便把平一身子拍开,这力道何等巨大,平一被拍的顿时滚了数滚,一时气血翻涌‘哇’的吐出鲜血!   黑衣人一抓扣住赫照昌,像拎起小鸡般,蹿向里屋去。   平一眼前模糊,看的不尽真切,待看清时,急吼:“不!!!!!”   只听“轰”一身,赫照昌被一股巨力掷向墙壁上,登时血肉横飞死无全尸了,甚至屋子都隐隐颤抖了一下。   平一看得呆了,一下子仿佛世界空虚了,只觉生命一片黑暗,一股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但他并没有哭泣,并没有闹,只是深深的凝望着那片墙壁,那片粘着暗红鲜血的墙壁,那血是他父亲身上的!   屋内腥气弥漫,黑衣人缓缓走到平一身前,就像死亡之神徒步般慢慢、慢慢的逼近他,平一毫无所觉,他仍是深深凝望着那片墙壁上的血,那刚刚撞上去的男人,有着与他十年来的童年记忆,在这顷刻间戈然而止,化为泡影,生命从此便永不交集!   黑衣人转头瞧向屋外,暴雨仍然未停止,两个头戴斗篷黑衣人步进屋来。屋内本已腥气冲天,再加上一众陌生黑衣人,却是阴深了几分。   一黑衣人看到平一仍然呆呆的,目光空洞。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手一扬欲下杀手。   “放了他吧,已经成不了气候,还怕找你复仇不成?”其旁边说话竟是一女子,声音清脆。   “留着他,我要慢慢的折磨他!”这次说话的是杀赫照昌的那人。   天在呼啸,又似哭泣,不知过了多久、多久,平一站在那面墙前,深深的望着那片强,他站的左侧是一堆头颅,全都是尸首异处,身子不知去向,只剩一堆头颅,都是吕镇上的百姓,堆积如山。   面目可怖,似惊恐,似绝望,似暴怒,也有死不瞑目,赫服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在其中。老张叔赫然也在其内,只见他头发乱横,双眼瞪张,似遇到鬼般惊骇。   平一穆然转头望去,“啊”一声尖叫拔腿便跑出屋子外,若是寻常人早已发疯,平一小小年纪**多遭大难,任他如何意志坚定,眼下如此多的死人头骨,也不尽心中发毛,再加上亲人死去,家庭破裂,心力交瘁之下精神却处在了奔溃边缘。   又听一声大叫,却是自大门处传来的。平一神色骤变,心急之下快速的跑到门外,哪里还有人影了?只是刚刚明明是周大哥的声音。来回找了数遍,都没有人影。   忽然似又想起什么,他又跑回走廊,连老管家也不见了。   此时整个赫府上下寂静异常,只剩下平一的喘息声。   天明了,雨停了,平一颓然坐在门槛前许久,望着西巷怔怔发呆,若是往常这时候爹爹该叫他起**了,可是此刻整个镇子可能也只有他一个人,父亲没了,家也就没了。一个人的世界,沉重的孤独无人可诉,只能一直压抑着。   带着这番压抑,这番绝望,这份孤独,走出了西巷,走过了老张叔门前,踏上了金光灿灿的‘清越’湖畔,一路风景从未看见,疲惫的双眼盯着远方,只觉天地之大,却没有容身之所,人生如此苍凉,生命如此悲哀!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远。到了一座庙前,淅沥沥又下起大雨,寒雨之中夹着北风呼啸,平一入得庙内,见一少年坐在篝火旁,正径自把湿衣烘火。   少年全身上下鹑衣鹄面,一头脏发迎风飘舞,虱子在其头上爬来爬去,竟是一个与他同样年纪的乞丐。平一往四处瞧观见这庙低矮简陋,墙角蛛网繁结,正中神像破烂不堪,香炉也已腐朽陈旧,看去年代久远,也不知供奉的是何方神圣!   庙外下着暴雨,稀里哗啦不时传进庙来,平一走到篝火堆旁,见少年乞丐始终低头,平一脸色憔悴,嘴唇苍白,看见那些虱子仍不禁有些恶寒,道:“我能在这里坐下吗?”声音嘶哑无力。那乞丐少年稍微点下头,始终未看其一眼。   两位少年就这般静静的坐着,火光通红,不时映在脸上。“咕嘟,咕嘟......”也不知是谁的肚子饿了在叫唤,平一面无表情丝毫不理会。   突然庙外稀里哗啦的雨声中,隐隐夹杂着马蹄声。   只听一人骂道:“你奶奶的,这贼老天早不下雨晚不下,偏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下雨。”平一一震,这是昨天用鞭子抽周大哥的那位恶人的声音。   果然,一行三人踏进破庙来,乍见平一本已不痛快的虎脸上更是阴色沉沉,指着平一骂道:“自遇上你这衰鬼,我林人言淋了**的雨!等见到肖师兄还要被训斥一顿,你这土鳖就是一衰星!”那丑陋胖子及瘦子脸色亦不好看,毕竟那滋味可太不好受了。   平一目无表情,道:“周向天可曾得罪过你们?”   林人言道:“你说的是昨天那个护着你的那个孬种吧?人挺仗义就是太没骨气。”说罢独自大笑起来。   “住口!”平一霍得站起,戟指怒目道。   三人大慌连忙后退,以为他要使出金佩。平一杀机浓盛,却没有动作,他自己可知道,昨天金佩发威可是自动的,他自己并不懂得如何施展,眼下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此时那少年乞丐终于第一次抬起头望了过来,只见俊秀的脸上污迹斑斑,却毫无稚气,双眼深邃莫测。   过不多时,林人言眼见平一静静的站那里,遂转头与瘦胖二人眼神交流,三人不时点头,眼神逐渐阴深歹毒起来。   三人同时散开,胖子堵住庙门口左边,瘦子则堵在右边。林人言抽出长鞭道:“小子交出那宝物,并留下小命吧!”同时手臂抡动,长鞭向平一抽去。   “啪...”不知何时,少年乞丐已经起身,并且手中握着根三尺来长的木棍,一晃便把长鞭从平一身前撩开,长鞭下降之力未消,顷刻间变把木棍圈绕起来。   要说力气那乞丐少年与林人言差得甚远,但木棍硬直,长鞭柔软,硬碰硬自然是木棍方便些。但此刻木棍被林人言的鞭身缭绕,只见林人言右臂拉扯,少年力气使尽,无奈被迫松手,林人言连鞭带棍一举凭空拉回。   林人言瞧着乞丐少年道:“你是谁。”   “苍鹰。”声音低缓,少年盯着他犹如自语。   站立门口的胖子劝道:“我们要对付的是这小子,不关你事,你还是赶紧离去吧。”   苍鹰闻言望向胖子,而胖子身后的庙外仍是倾盆暴雨,他又能去哪里避雨?   苍鹰缓缓摇头,意气自如道:“这是我家,我不走,也不让别人在这里闹事。”   林人言声色俱厉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身后的胖瘦二人默契的迎上来,站在他两边,准备稍一不对就同时动手。   平一面现感激,柔和的对苍鹰道:“谢谢你了兄弟,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转而望向对面三人,目光炯炯道:“我们到庙外去,看你如何来拿我的命,如何?”   林人言冷笑道:“有何不敢?怕你跑了不成?”说罢率先走到庙门口,正要踏步出去。   只听苍鹰冷‘哼’道:“就在这里好了,他与我素不相识,但他叫我兄弟,作为兄弟我不能不管。”   平一扼腕长叹,对苍鹰道:“你...你也说我们素不相识,你又何必......”   林人言又走回来,愠怒道:“看来你这家伙完全不把我们当回事,真不知道你有何底气说这些话?”   “是谁不把林师弟当回事啊,也让为兄来瞧瞧。”一人踏进庙来,说话正是为首青年,他从容不迫走到林人言身旁。   只见其面容平凡,身着白衫,左胸上绣着“虚”字,对林人言道:“叫你办点事都办不好,连着一天**都不见人影。你可看到附近有否陌生人出没?”   林人言收起长鞭,道:“肖师兄,我们本来是要去寻找西山那老秃......西山老和尚的,谁知道碰上这小子之后,便没好事,一直雨下个不停,导致后来在雨夜中迷路了,跑了**没找到老和尚,也不知怎么到了这,这不您就来了。如果不是碰上这衰鬼,我们肯定不会迷路的!”说罢狠狠指了指平一。   平一又惊,心中想道:“难怪昨天这三人匆匆忙忙,原来是连夜找那老师傅薛探大师,只是这三人笨的要紧,清越湖离西山紧紧两里地,他们竟然连着一天**都没找到,猪脑袋!” 正文 第三章 创虚门   肖宏韬自然不知平一脑中转着念头,脸色一正,向林人言斥道:“胡闹,自己迷路了还怪别人头上,你这副德行,不改早晚得吃亏。”说罢目光锐利的扫过平一与苍鹰。   平一稍微接触那目光便全身颤抖,幸亏心志坚定给强行压下去,而苍蝇一切如常,镇定自若。   肖宏韬见此轻“咦”一声,随即盯着苍鹰,道:“小兄弟资质甚佳,若有机缘踏上修行之路,也许有一点几率可成大道。”   林人言之前一直神色嚣张,自肖宏韬踏入破庙后,立刻老老实实,不敢造次。突然听的肖宏韬爆出这么一句,顿感愕然。   林人言急道:“肖师兄不会是想招他们入门吧?”又附到肖宏韬耳边细细低语,不时指着他们两个。   平一瞧进眼中,林人言准是在说自己坏话,忙挡在苍鹰身前,低声道:“看样子他们准备下手了,你先走,我来断后。”苍鹰却是充耳不闻,丝毫不动。   平一急了,要去推他。   过了一会,只听肖宏韬道:“在下乃创北山脉中“创虚门”弟子肖宏韬,不知二位小兄弟可是吕镇人士?”   平一突的颤抖,听到吕镇便六神无主,对什么创虚门倒全无多想。肖宏韬看在眼内,微笑道:“在下奉门中长辈之命,来此查探吕镇百姓被灭之事,如果小兄弟愿意,可随我回山,在下师门长辈自会替你做主。”   平一暗想:“若如此跟去也不知是凶是吉,但爹爹如此被人欺辱致死,此仇不共戴天,不报枉为人,何况周大哥下落不明,吕镇大大小小近千条人命也是要报的!”平一毅然决定,纵使刀山火海,纵使失去小命他也在所不惜,此时平一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一分。   “好,我跟你去!”平一拳头紧紧握紧,坚定道。   肖宏韬望着苍鹰道:“你呢?”   苍鹰仿佛永远惜字如金,道:“去!”   在上路之前苍鹰与平一都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苍鹰小小的身体已可窥见睥睨的气势,神色沉稳不急不躁。平一则是像个刚出生的娃娃,小脸白皙通透,可爱至极。   肖宏韬护拥一辆马车,携着平一等人一路北上,不知是否有意安排,林人言三个师兄弟,先行回去。故此一路之上平一、苍鹰、肖宏韬三人倒是颇为安逸,一路上也聊天,平一也稍微开怀一点。   只是一提到家就闭口不语。苍鹰却始终无言语,但平、肖二人仍从其精简的话语中得知苍鹰自小便是孤儿,有上顿没下顿,身世苍凉。   清水国土地辽阔无疆分为四大州,锦州是在南方,北方是郡州。随州则在西部,由州在东部。马车一路顺着锦由二州的界限前行,风雨无阻。   创北山脉伫立在锦州的北端,此山脉面积足有万里之遥,过千丈的险峰有十来座,连近千丈的险峰也有五六十座,且都十分险要。   创虚门便是处于此山脉中心处,只见创虚门中有六座险峰森然林立,高耸入云,其中一座‘迹云峰’则是创虚门的主峰所在。   迹云峰上云集缭绕,本身更是直入九霄,堪称仙境。峰顶有一座气势庞大的古老殿堂,它傲然而立,前方虚空浓雾遍布,更增加它的神秘感。   此刻只见一中年道长坐于殿中央,形貌端庄,隐隐有不怒自威的趋势,道:“如此说来,吕镇被灭一案,有可能是外境修仙者所为了。”   殿下站着一人,正是从破庙风尘仆仆赶回的肖宏韬,平一与苍鹰两人却不知所踪。   肖宏韬恭敬道:“是的师尊,弟子赶至吕镇时,只见其阴气深沉,而赫府之内均是吕镇百姓的尸首人头,并无躯体。”   中年道长猛地拍案而起,怒道:“竟敢在清水国内肆意屠杀,真是岂有此理!老道身为一门之主,定会集结金一恒道友及边飞龙宗主查清此事,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哼,没有他的好果子吃!”大殿中被‘哼’的一声,空气顿时紧凑,冷了下来。   中年道长顿了顿,又看着平一,叹道:“这两个孩子怪可怜的,你把他们安顿好,都去吧。”   肖宏韬略微迟疑,随即道:“是,弟子已经把他俩安排在独应峰了。”   中年道长盯着肖宏韬步出殿外,目光炯炯,缓缓低语道:“到底是何人有如此修为能无声无息间在清水国境内来去自如?屠杀吕镇又意欲何为呢?莫非真是外境修士?”   相比迹云峰,另一峰独应峰则是低矮了许多,但也是另番风景了,许多云絮低低地降落,把几个最高的山巅笼罩起来,似乎给它们披上了几片白色的轻沙。   平一与苍鹰两人跟着前面一位大胖得很的憨厚少年,正缓慢踏上悬崖边荆棘尖石的山道,憨厚少年叫龚诚,只见他不时的歪过头来对后面的二人咧着嘴傻笑,可回应他的却是一双颤抖的身躯及惊恐的眼神。   平一倒不是看见那龚诚才如此惊恐,而是他旁边就是无底深渊,从深渊上冒出的丝丝白气深冷刺骨,他年纪轻轻,第一次从如此高的地方往下瞧去,一阵头晕目眩,心底更冰凉了,最要命的是竟然没有扶手.........   而那龚诚似乎对这座山道极为熟悉,两个时辰之后,就轻车熟路的带着平一踏上了崖顶。   平一轻抖了下上衣,已经冷汗夹背了,额头也是大粒大粒的汗珠,小脸就像红苹果似的,白里透红。转头瞧向苍鹰,却见他小小身躯身子笔挺,额头也是出了不少汗,但仍算镇静,与自己的狼狈完全是两样。   平一此时才抬起眼来四处瞧观,只见右面蓦然宽阔,足有两三百丈宽广。先是一座拱桥,再远点是大场,然后是茂密的深林。   左面是崖壁,前方赫然是座古老庙宇,上面横着黑色牌匾书写着金色字体,平一年纪虽小,倒也跟周向天读过一些诗书,那三个古字笔势苍劲,浑厚流长,分明是“上清院”,门是虚掩的。   “待会见到师尊你们不必那么拘束的,他为人很谦和的。”却是那许久不说话的憨厚少年引着平一两人站着门外躬身道。平一连忙称是,苍鹰却默然不语,身躯笔直。   “弟子已将二位施主带上峰来,请师尊示下。”龚诚道。   ‘吱呀’门缓缓的开来,一眉清目秀的青年缓缓跨出门槛,身着蓝色道装,面色安详,一捆头发被一根发簪盘束在脑后。   他看着几人,轻轻道:“进来吧。”   平一入的院中,只见这是三角形的院子,诸多道具陈旧,朽木衰老,但地盘干净简洁,中间屋内还竖着座北帝神君的神像。   青年道士坐在神像下的蒲团上,道:“吕镇的事掌门向阳师兄已经通知给我了,你们二人以后就把这里当家吧。”   平一乍见如此年纪轻轻的道士,先是有点错愕,不是说神仙都是白发苍苍的吗?这个怎么看起来比周大哥还年轻?但也管不了那么多。   ‘蹦’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起码磕十来多下,随即抬起头,只觉头晕目弦,道:“此后平一无依无靠,望仙师大人大发慈悲,一定替我做主!”说罢站起身更是头重,不住想睡觉。   苍鹰从始至终都是笔挺的,此时镇静道:“我从小一人四处游荡,人见过不少,事也经历不少,也听说过一些修仙者,想必你就是传闻中的修仙者了。”   “赫赫,小施主见识挺广,小道活至今日已修炼至筑基境界,堪堪跨入修仙界的门槛而已。”道士说话之间极易惹人好感,令人舒畅。   续道:“你们还不是本门弟子,不必行尊师之礼,只有通过考核,窥明心境才能入门。而考核期限为一个月,眼下你们先下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在传你们的口诀。”   “多谢恩典!”平一跪下,苍鹰终于也跪下!   夕阳西下,天色渐黑,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创虚门如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独应峰也只是多了两个人,两双筷子而已,但对于平一与苍鹰而言,改变命运的时刻已经开始了。   平一快走出院子时,回头瞧了一眼那道士,只见其已毕上双目入定起来。   平一回头,拳头握得紧紧,双眼越来越坚定,大步踏出门去。   却不知,在他转头的那霎间,青年道士睁开双目,目中蓝芒隐现,随即正常,并喃喃自语着:“这两个小家伙心志都不错,只是其中一个资质差的倒是一塌糊涂。”说罢连连摇头。   在接下来的几天,青年道士传给他们道法之后便不管不顾,只等着一个月后的入门考核。   平一便独自照着口诀修炼,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花在修炼上面。让一直自认为自己很勤奋的龚诚也唏嘘不已,不过勤奋总是好事。   让他目瞪口呆的是,苍鹰比平一更狠,连饭也不吃了。可以一整天闷在房里。   “真是两个怪胎!看来自己也要努力修炼了。”龚诚摸摸后脑勺,不禁嘀咕。随即傻笑的跑向自己房里去。 正文 第四章 浮华里满满的绝望   山中无日月,半年时间一晃即逝。   在这段期间,平一也从龚诚口中得知,创虚门总共有六大峰,每一座峰上都有一个执事,那位年轻仙师名叫罗西节,是独应峰的执事,并且独应峰是六大峰人数最少的一座峰,总共不超过二十人,要知其他峰上人数多的都有上千人。   平一追问之下才得知,那片山崖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崖高不知几万米,而创虚门门内几乎都是低阶弟子,修为不高,一摔下去在无法御空的情况下准会死无葬身之地。这就难怪没人会愿意来这里修炼。   据龚诚说,修仙者按照境界划分,初境界分为炼气、筑基;中境界为结丹、元婴、炼神、涅槃;到了高境界就剩合体、大乘了;而突破大乘就飞升真仙界了。   炼气境界分为十三层,去年本门大开山门招收弟子,他也是那时随着众多弟子一起上山,如今道法也才修炼到了第二层顶峰而已。而修仙界的辈分也按境界来划分。修为高一境界的自然就高一辈分,真是按境界来分的等级铁则。   “呼.....”双腿盘坐在榻上,双手一交叉的置于脚后根上,闭上双目的入定起来,正努力的呼吸吐纳着,当最后一次完成时,始才睁开眼。   “已经第七个大周天循环,在运行一个大周天,经脉便会排斥天地灵气了。”平一神色有些沮丧,上的独应峰来也有半年了,他与苍鹰从第一天起就分开独处,而在五个月前,两人就已成为了记名弟子,那时苍鹰就已经突破基础道法第一层,随后两人不曾在见过面,始在昨日才得知,苍鹰在这半年间连连突破,已经将道法修炼至第三层顶峰,可以修炼初级法术。并且达到第四层就可以成为外门弟子,那才是真正创虚门弟子。   平一若论修炼绝对不比苍鹰偷懒的,甚至是说成不要命也不为过,可他不管怎么修炼,那腹下丹田中的气海中也只是一星半点,完全没有增幅的趋势。   这让他的心彻底的失落,就像上次离家时,对人生彻底的绝望!   平一起身踏步走出屋外,准备散散心,释放释放压力。   不一会走到拱桥上,突然间隐隐约约从某处传来吵杂声,他循声逐步走去,不一会眼前赫然空旷起来,索知吵杂声传处,两人同他等大年龄的少年,正在大场上竭力斗殴。   “就凭你这乡下土包子,也想争夺名额,别以为在外门吃的开些就觉得很厉害,要记住我是内门弟子,不是你赵毅可以比的。”一少年话音未落,趁着对方分神之际,双手作势,嘴唇挪动,下一刻就一记拳头大火球抛了过去。   赵毅慌乱之下,口中急喝:“升空术!”随即人影直直一跃而起。在其伸到最高点将要降落时,手一拂,一个比刚才那记大了两三倍的火球射将过去,一晃之下,就要砸向对方。平一一惊,那火球离自己老远,而炙热的高温都能透射这边来,可想而知如果这火球砸向自己的后果了。   “哼,不自量力!”少年昂着头,望着空中冷哼道。手一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断刀,刀身厚背银环,隐隐散发着邪气,少年双手紧紧握住刀柄高举过头顶,发力凝聚在刀上,此时火球也终于来到他身前一丈外,他往前方急速一批,一道半长弧形气劲往前冲去。   “噼啪......”那火球看似威猛无比,料不到被人一刀就劈成星星火光,零碎点点。平一早已不是修仙界的菜鸟了,他从龚诚那里得到了许多有用的知识。   那刀分明是法器,而且还并非完整无缺,仅是半截而已!半截就如此厉害,有法器的修仙者果然不是手无寸铁的修仙可以比拟的!   其实是他想左了,修仙界的常识,法器如果被破坏,断成两截,就会灵光尽失,比废铜烂铁还垃圾,只是那刀不知怎的,好生怪异,不同寻常而已。   “不好,这零散乱飞的火法极具高温,沾上一星半点恐怕便。”平一一惊,立马想撒腿就跑,以他炼气一层的修为都没有,恐怕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   果然,那边持刀少年看见平一的狼狈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连炼气一层的修为都没有,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上到独应峰来的?也罢,让我杀了这小子,省得见了心烦。”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其单手持刀,往还未全部降落的火星一刀横批,狂风呼啸,那些火星竟全部向平一极速射来,平一瞪大双眼,但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毙,忙摸向胸口,希望能再次出现奇迹。可是至始至终那金佩都毫无反应,平一不禁暗呼我命休矣。   “噼啪.....沏.....”竟是不知何时赵毅已出现在他身前,一层蓝汪汪的光罩不失时机的将二人包裹在了其内,那声音便是火星撞击上去并被融化的声音。只见光罩流光闪动,水波流影,竟是水属性法术,恰巧能消灭这些火星。   那边厢持刀少年见赵毅救下了平一,稍感意外,但随即神色越发阴冷,紧紧盯着二人,道:“这次饶过你们,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说罢将断刀挚向空中,人一晃跃到空中踩在刀上,刀似有感应般‘咻’的一声破空而去,转眼变成了一个黑点。   赵毅撤掉光罩,转身对着平一道:“李临飞是李师叔的儿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你要小心些。”   “李师叔,筑基期?”平一想不到这人有个实力强悍的老爹。   赵毅说话很干脆,道“对,和罗师叔同一境界的。”   平一目无表情,嘴里嘀咕着:“上次遇到的林人言跟这人也是一模一样,看谁不顺眼,就想杀谁,真是有病!只是这人惹到别人还好,惹到我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赵毅盯着他道:“你是和苍鹰师弟一起上山的吧?”   “嗯!”平一低着头,一想到他自然就想到两个人间的差距,又想到家,顿时只觉复仇遥遥无期!   赵毅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道:“苍鹰师弟资质绝伦,在本门六大峰也是无人可比拟。他以后准是核心弟子的行列。至于你,也不要灰心,资质差点没关系,要相信勤能补拙,天道勤酬,终会有一番收获的。至少付出过,没有遗憾!”   “嗯,多谢赵毅师兄!”平一抬头,迷茫神色渐去,转而坚定起来。   赵毅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就走,倒也潇洒利落。   大场只剩下平一一人,他缓缓的走到拱桥上,望着缓缓流逝的河水,河中倒影着比半年前成熟挺多的脸庞,稚嫩中不失稳重,并且身高也长高了不少,河中水波荡漾,身体也摇摆不定,而桥上的平一正走神发呆。   时光就像河中流失的河水,虽然一直都在流,但前面已经流逝的,已经永远回不来。   爹爹、周大哥、还有老管家、还有那些下人们的音容,时刻伴随在脑中,与他们相伴的日子,无忧无虑,就仿佛是昨天才发生,可是在现实中,真真确确的,离他们死去已半年多,只有周大哥下落不明,岁月总是有种时近时远的感觉。是得,现实总是残酷的。   平一就伫立那里很久很久,直到落日黄昏才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更拼命了,连吃饭,上茅厕,甚至睡觉的时候都是摆着修炼的姿势,可是几天之后,就坚持不下去。   这倒不是毅力不够,而是晚上摆着修炼的姿势睡觉不是不可以,而是一进入熟睡自然而然的倒在床上,甚至有一次直接滚到塌下来。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要不就是忍着不睡觉,可是结果第二天一整天都提不起劲来,让他郁闷了好一阵。   “我叫师叔递给你一颗落尘丹,也许是凡性太重,修炼很难有进展而已。”这是半年来平一与苍鹰首次见面,两人刚见面苍鹰二话不说拉着平一跨入上清院。   又站在上清院门外,平一上次与苍鹰站在这里,还是龚诚引来的,只是如今苍鹰已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不由得有些感慨。   “弟子苍鹰求见师叔。”苍鹰站在门外拱手道。   “进来。”却是那罗细节的熟悉轻飘飘声音。   “吱呀.....”门被开的声音,两人入的院内,罗西节依然是坐在那神像下的蒲团下,与半年前毫无异样。   “弟子斗胆请师叔,赐予一颗落尘丹。”苍鹰跪下道。   “起来吧,半年来你从未跪过人,今日为了平一师侄倒肯下跪,可见你们的情深。”苍鹰站起身来,站立一旁默然不语,实际上他也不擅长,不知该说什么好。   罗西节微笑道:“这落尘丹可以给的,只是平一师侄的资质有点.....我准备把他调离独应峰,毕竟门内不可能白给平台修炼的,每个人都需要完成一定的任务,才能长期的呆在门内修炼。况且独应峰历来以不稳定著称,若是一个不慎恐怕小命难保!” 正文 第五章 进阶   “啊....师叔就不能将他留下吗?要是调到别的地方那就根本没法像现在般这么多时间修炼了呀。”苍鹰闻言一惊,出口问道。   平一听了也是心下一阵恻然!   罗西节道:“留下他只是会阻止他成长,他需要磨练!”   又续道:“落尘丹只针对那些心浮气躁,无法安心修炼的年少之人。以平一师侄的心志,即使心中有心结,仍可凭借过人的心志,而不服用落尘丹也能度过去。况且天赋乃是天定,天意不可逆。凭借一颗落尘丹是无法改变什么的。”   平一苦涩,道:“难道这辈子就这样与大道无缘了吗?好不容易上的山来,谁曾料到是这般结局!”   “我已经通知了向阳师兄,你明天就去管理东林吧,这样就可以多一点时间修炼,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当然你若是拥有大机缘的话,也是能补上资质差这个缺口,毕竟天赋只是次要,机缘才是最主要的,好了下去休息一晚,明天下峰去吧。”罗西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从其中倒出一颗晶莹通透的小丸,想必是落尘丹,递给了平一,又从绣中取出块木牌。   平一一一接过手,一声不吭,默默的走出院外,也不管别人,不管苍鹰。回到自己住的石屋,屋内简陋异常,一张石桌,两张石椅及一张石床。他烦躁至极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幸幸苦苦努力半年的成果才一点点也就算了,连着以后也要平凡的度过一生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因为大仇未报,身上肩负着重任,他又如何能独善其身的?   坐在榻上又坐立不安,自胸中掏出金佩,从小父亲就告诉他,这金佩乃是家传,但到他父亲身上时这金佩的秘密已大都被遗忘,父亲只是告诉他,要好好妥善保藏好,佩在人在,配亡人亡。   而且自从半年前此佩在湖畔大显神威之后,平一已经把他视为自己心底最深的秘密,很明显能无故放出金光这显然不是普通宝物,说不定对自己的修仙道业上大有助益。   “唉,不管如何还是要努力修炼,我就不信我会比别人差!”平一喃喃自语着。   随即双腿盘起,置于身前,双手重叠放于脚后跟上,只是那金佩并未被他收起来,而是放于双手掌之上。   不一会就入定起来,时间一息一间过去了,而平一仍然一动不动的入定着,吸纳着天地灵气,继而炼化,取其精髓,后存于丹田内。尽管吸纳的速度不快,炼化的也不多,平一也是不懈的努力着。   突然石屋内金光大方,灿烂夺目,眼光一触及恐都会立即瞎掉。并且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白色光点,迅速无比的自石屋外穿过房门窗户等各处细缝狂涌进来,这些白色光点竟是平常修仙者可遇不可求的天地灵气,此时灵气不受控制快速流向正在塌上盘膝而坐的平一,并往其体内勇猛窜去,这些灵气不单是数量,都比之以往多了无数倍,   精纯度都上升了好几个质变,平一眉头一皱正错愕之时,却并未睁开双目,也不加思索是什么原因出现了这种情况,便强自定神以最快的速度炼化起来,这种千载难逢的时机,现在不努力夺取何时夺取?以后谁知还会再出现的,就这样平一贪婪的吸取天地灵气。   一会儿之后,立即突破了第一层,随即狂飙,冲刺第一层顶峰,这种速度比妖孽还妖孽的,还未等他狂喜。   突然面色骤变,随即马上恐惧起来,涌进体内的天地灵气非但没有丝毫减缓之势,反比之先前更快了些许。而炼化灵气本是道大工程,不能操之过急,太急了会有杂质。先前就是太激进炼化太快才能如此短时间内进阶炼气一层并快速冲刺一层顶峰,但也就因此留下了隐患,那就是法力不精纯,太虚浮了。   但是不管他炼化的速度是快还是慢,体内各经脉还淤积了大量的灵气,由于无法及时炼化,刚开始还四处乱窜,现在则如气球一般,随着‘气’得增多,最终会像气球一般,慢慢的鼓鼓的膨胀起来,最终导致气球越来越薄而爆裂掉。   他更加拼命的炼化灵气,现在并不时考虑精不精纯的,可如此还及不上涌进来的快?而且他发现自己卡在炼气一层顶峰,无法在寸进半步,如此情况下连炼化灵气都是奢望的事情,这让他彻底大骇!   只见他猝不及防突然双手抱头自石床上摔倒在地上四处翻滚,并痛苦的哀嚎着。那金佩也在他翻滚时掉落在了地上,并且金光一隐,恢复了往常模样。   天地灵气顿时停止涌进他体内。只见他身上多处表皮都肿起一个包,殷红似血,似乎就要冲破表皮而爆出来,显然是灵气在淤积一处的结果。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金佩引起的。仅仅一会儿之后,他便头昏脑胀欲裂,神智迷糊不清,如此下去,平一定当会被撑爆的失心疯而亡。   可是他咬着牙,依靠强大心志,脑中有那么一刻间的清醒,挣扎的坐起身盘腿,强自让自己入定。希望能再次突破并能让自己再次炼化灵气,毕竟此时也只有这个方法能保住小命了。   他的脸盘上扭曲狰狞,看去极度恐怖,不知道他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时间一息一息的过去,他仍在挣扎苦撑着。   “呼.....”平一呼出一口浊气,他缓缓把双手至胸前往下压,做成收功的姿势,睁开双眼,精光内敛。   “终于成功突破了,并且一次性冲至第二层顶峰,相信如果有足够机缘的话,熟悉这金佩的特性,掌握规律,突破第三层是迟早的事,甚至第四层,第五层也是轻而易举的。”平一喃喃自语着。   此刻的他与平时判若两人,平时是刻意的去坚强,现在是由衷的透入出强大自信,这一切都是因为身体突破之后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让他的精气神达到了一个界点,真所谓,肾气充足,胆子也肥,什么都不惧怕了,连那些平时老是充斥心头的忧虑也变淡了许多!   “只是对待这金佩还是需要慎之又慎,刚才灵气疯狂涌入体内的时候,自己明显感到从金佩那传来了麻痹感,还有一丝丝狂躁的力量,差点沉坠其中无法自拔,还有这金佩瞬间能吸引如此多的灵气,当真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自己福泽深厚,清醒了一点,恐怕就此被灵气撑爆致死也不为过。”平一在欣喜之余还是有点后怕,毕竟他才从死亡边缘侥幸的逃脱,说不会心有余悸是假的。   走到床塌下,犹豫了会,最后还是咬咬牙伸出手去捡起了那金佩,他还是第一次拿在手中细细观看,小时候对这东西都很少理得,直至半年前在湖畔也有拿出金佩,但那次他是怔怔发神,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只有这一次,放在面前,眼睛盯着看。   首先,此佩比平一整只右手掌还大了那么几分,异常沉重,整体一观即知乃尊贵之物。佩身金光隐隐,并不是很闪耀,两面有着淡淡的纹图,纵横交错,不突出,甚至佩面还光滑细腻,看不清楚纹着什么。   盯着良久,脑子转了千万遍,只关心一个问题,下次自己修炼的时候它还会不会吸引大量的灵气,如果是,自己就大发了,如果不是,要什么条件才能去引发它吸引来大量,还有吸引了大量的灵气如何没有危险的吸收掉?反正能快速的帮助自己修炼就可以了,但前提是这些问题都得解决掉。   还有一个问题,自己突然间突破修为怎么向别人解释,要是那些天才还好,突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可是以自己的这种烂资质,突破了别人能不怀疑吗,而且还是一突破就是两层的。当然可以如实告诉他们,但自己可并没有这种想法,要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还是懂得,虽然独应峰上的貌似都是好人,可不管怎样平一还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有了,正好明天要下峰去!”在屋内脚步踱来踱去突然有了点子,他打开门的缝隙往外看了一眼,现在正是傍晚,日光渐暗,他一晃跳到石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竟是毫不犹豫。   时光流转,春季的夜色,朦朦胧胧,伴随着独应峰有些冰凉的气候,上清院外北风呼啸,仍似犹如寒冬般冰冷。   突然,只见一个比平常人低了一个头的身影东窜西窜,掩掩藏藏,似极怕别人知晓般。   待得近了,才看得清楚,背上裹着一个小包袱,其脸上红扑扑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伴随着胸前起伏,真是可爱,此人竟然是平一。   “现在已是深夜,灯光已隐,四处昏暗,想必他们都已经进入熟睡中,嗯,倒是可以去厨房搞个馒头来吃。”一双清澈的大眼滴溜溜乱转,随即往某处方向小心翼翼的行去。 正文 第六章 离去   平一本来想傍晚的时候出来偷吃,可又怕碰见师兄弟,他现在修为大进,是最见不得光了。   到得了厨房,先前的月色朦朦胧胧,由于月光躲在了乌云背后,此刻便是漆黑一片。平一暗叹天公不作美,只能无奈的慢慢摸索到那熟悉灶上,碰上锅盖还有热度的,大喜的拿开盖子在锅内抓了几个馒头,他一边吃一边拔腿摸索着走出厨房。   “谁?”一句喝问!   平一吓得魂飞天外,是龚诚的声音,立刻拔腿就跑,于黑暗也不管会不会看得见,幸好他对峰上的地势熟悉,不至于绊倒,   “是哪位师兄弟在厨房偷东西,请快快现身。”龚诚又喝问道,声音洪亮,想必一会就能将其他人惊醒过来。   月亮缓缓飘出乌云前,照亮了独应峰上。   平一已经摸索到了下峰山道的路口,正寻思天色黑暗可如何是好,这下一片光明。他立马转过头来,正好与不远处的龚诚迎面相视。   平一咧嘴大笑,露出一排整齐牙齿,道:“望龚大哥好好修炼,过不了两年我定会超过你的,还有替我告诉苍鹰,一辈子的好兄弟,再会!”一拱手,转身毅然大步往山道下行去,看去竟也雷厉风行。   只是他不知道,罗西节站在某隐蔽处看着这边,其神情根本就没有刚睡醒般睡眼朦胧,而是眼神深邃莫测,看着平一走的方向不知想的什么。   平一下的峰来比上峰的时候更慢了,这可不是开玩笑,一不小心一失足就会跌落深渊,任平一心智过人,但毕竟年幼,一路下来仍是心惊胆颤,颇为难受。到得峰脚下,已是黎明初辉。   他一夜无睡,又精力过于耗用,此时已是精疲力竭,两只奇大的黑眼圈驮伏着双眼,本来白里透红的脸色也越显苍白,从怀中摸索出一本古朴书籍,呈昏黄色,在天色还未大亮,书皮上映着模糊不清的两个字眼。   “道法,而且总共有十三层的口诀!”平一疲倦的神情露出感激神情。   原来这本书籍是昨天平一回到石屋内正烦躁不安时,苍鹰推门大踏步进来,一把将此书籍塞给他,然后一句话也没说的出门而去。   平一欠了苍鹰挺多,在破庙时苍鹰就挺身而出,在独应峰又屡次的处处为他着想,如今这个世界,除了那个下落不明的周大哥,就只有苍鹰对他最真情了。   不过这也激起了平一的脾性,他至小便是家中的小霸王,即使家破人亡,命运陡变,孑然不堪,性情虽未大变,但心中那股傲气已深深的藏在内心处,已经很沉敛了,如今一受到苍鹰的刺激,更不甘于落人后,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赶超苍蝇的,只是兄弟一辈子都会是兄弟。   平一边走边翻开第一页,出现了他无比熟悉的炼气第一层口诀,甚至当初因为无法突破第一层而整天盯着这层口诀想,想从里面找出方法来,那段可笑的日子估计平一一辈子都忘不了。   “哈哈......哈哈......”平一一兴奋,双眼赤红的扬长而去。   独应峰在创虚门内属于较深处,离山门也不会很远,对于修仙者来说只要御器飞行,稍微一会就可抵达了,可平一连半个修仙者都算不上,别说御器飞行,他连最基础的法术都不会。从独应峰脚下开走,沿途经过迹云峰山脚,再是日月峰山脚,行了大半日,到得山门前,已是日正中午。   “你是何人,没有通行令,不准离开山门。”一守门少年弟子手持钢刀喝问道,其身旁另一同样服饰的弟子也是一脸疑惑之色。   毕竟此时的形象实在不怎么好,头发一团乱,虽然身着与守门弟子同样的服饰,但看去破乱不堪,更为衰败。   而平一此时盯着大太阳,又饿又困又热,哪有闲情与他胡扯。向对方扔出一物,却是昨天罗西节给予他的木牌,平一昨天没注意,此刻却见此牌灵光闪动,显然是木属性的宝物。   “咦,竟然是罗师叔的随身‘玉牌’,师弟请等一下。”那喝问弟子见了玉牌对平一的态度立马转了个弯,随即向左边石屋走去。   平一点点头,而那脸色充满疑惑的另一名弟子仍然堵在山门口,只是见了玉牌之后更加疑惑了,不竟嘀咕道:“这样一个破烂不堪的师弟,应该不会是罗师叔的亲信吧?而且修为更低的可怜,才两层的修为,他拿着玉牌出山门能干什么?”   平一的脸颊瞬间变成猪肝色......   “你说满脸污垢的少年师侄手持罗师兄的玉牌要出门,那我去看一下,是为了何事!”石屋距离平一不远,一老者沧桑的声音传进平一耳内。   此时一矮小老人双手束在身后,从容的走出来,后面则是刚才那位守门弟子。   “又是一个筑基期师叔。”平一暗叹。   可嘴上却不敢怠慢,拱手道:“独应峰弟子赫平一拜见师叔。”   那老者是与平一同样身高,看去很矮,满头须发,竟像迟暮之年,看去大限将至的样子,道:“嗯,师侄这是往哪去?”   平一恭敬道:“弟子奉罗师叔之命,去掌管东林!”   “掌管东林?”老者面现古怪之色。   又问道:“你可知东林是一方险地吗?”   平一一怔,他倒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旋即抬头道:“弟子正想一探究竟。”   老者望了望天,太阳炙热耀眼,与昨夜的冰凉气候截然相反,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这样吧,老朽这就带你去东林殿,师侄就一切明了,到时师侄还是愿意接受此任务,那就随便你了。”   平一不假思索,立即回道:“多谢师叔指点。”   老者一抛将玉牌还给平一,随后往自身腰间半尺大小的黑色布袋轻轻一拍,袋口自动敞开一道口子,‘咻’的一声一物从袋中激射而出,那物隐约可见半只手掌大小,周身炫光闪烁不停,灵性十足,一飞到上空迎风既展,转眼间化成数尺来长,竟是一把飞剑法器。   老者对身后的二人道:“你们在这里看着,老朽去去就回。”   说罢一提平一跃上飞剑,脚下一注入法力,飞剑轻鸣一声立即呼啸的破空而去。   话说平一第一次在高空中飞行,心跳忽上忽下,紧紧抓着老者的衣角,生怕从高空坠落下去。   “师侄不须紧张,放松即可,还有老朽姓苏名休寿。”老者会意的微笑道。   平一听了心下温暖,却仍然身子在颤抖,而高空更是炎热了几分,连吹来的罡风都巨热。   独应峰离山门十来里外,以老者的速度还未一盏茶的功夫就已行了**里,途中经过数个山村,到距离东林附近时老者放慢了速度,不赶不紧的飞行起来。   平一打小就在吕镇长大,从未离开过吕镇太远,如今身在离吕镇不知几万里外的陌生地方,并还会飞,不由得有些感慨命运变幻莫测,如果曾经一切都没发生,他现在会是在家中继续当他的小霸王!   只是命运这东西谁又能说的清楚?   “在创北山脉这一带地盘,都是本门管辖地带,经常有本门弟子交换巡逻,可说是安全之地,等到了那东林前,本门便不会派一名弟子驻守那里,主要是那里的灵气不怎么浓密,没有弟子愿意去只有东林内灵气才会异常茂盛,可东林即使外围,也极是凶险的。”苏休寿说完默然不语。   东林处于创北山脉的东面,也是属于创虚门的管辖范围,距离仅有十来里冤,它的真实名字为‘东林沼泽’,只是人们简称为东林。   其面积比创虚门任何一座峰都要宽广,东林东部直接触及创北山脉的东面口,其外围瘴气密布,隐身缭绕,林木丛生,毒虫妖兽遍地,对低阶修仙者可谓是一大险地。尽管如此还不至于令修仙者惧怕,修士恐惧的是东林内围的沼泽。   传说许多年前有结丹修士在那里见过六级妖兽神眼翅翼,在创北山脉中竟然有六级妖兽,那可是堪称元婴级数的高阶存在,吓的那位结丹修士惨无人色,撒腿就跑,侥幸逃了出来之后大肆宣扬,从此清水国的创北山脉名震天下,连着创虚门也是名声不小。   整个德歌的修仙界都是一阵骚动,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慕名而来元婴修士纷纷踏入创北山脉至东临沼泽,欲要击杀那妖兽,只是都是无功而返,元婴修士在德歌地界虽然不多。   但也为数不少,足有五六十名,但是一段时间内纷纷出现创北山脉境内,足足让创虚门上下惊慌一阵,以为就要遭什么灭顶之灾,令这一直在门内闭关的元婴始祖也出关相迎,毕竟清水国在德歌地界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国家而已,与德歌其他国家无法相比的,宗门实力更是天差地别。   等那些人无功而返之后,这位创虚门老祖才放松下来,并唏嘘不已,如果同级别的修士只来了个别的话,倒也不至于令这位老祖害怕,但一段时间就出现数十名,你怕不怕?   但也由此可见,在浩瀚无尽的德歌,六级妖兽是何等稀少,特别是像这种风属性兼通空间属性的神兽,更是珍稀了。难怪那些老妖不辞辛苦的从边远之地赶来。其实五级妖兽都很少了,更别说六级。   这些故人往事平一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知道又能怎样?对他来说最要紧提升修为要紧的! 正文 第七章 修炼和梦引   过了一小会,一郁郁葱葱的深林出现平一眼前,从高处看去地势无比广大,都看不到,独应峰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儿科了。   “抱紧我。”苏休寿道。   平一闻言连忙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突然只觉得整个人像前面倾斜,原来是飞剑正在往下降落,平一抓得更紧,而老者苏休寿沉沉稳稳,不为所动。   眼睛一晃,二人一到的地上,面前是一座草屋,平一脚下一阵虚浮还伴随头晕,苏休寿看着他则是呵呵微笑,而飞剑法器早已不知所踪。慢慢的平一才逐渐站稳。   茅屋后是一条小路,那是林内的入口,苏休寿当先踏步走向茅草屋门前,那门已经大部分腐朽了,一推开门,顿时门上一阵灰尘飘扬,可见这门很久开过,平一一边观望一边跟在后面走进去,只有一张床、一张石桌,两只石椅,其余什么都没有,穿上的被褥枕套却又是新的。   平一好奇的问道:“苏师叔,这被褥是新的,莫非还有人住吗?”   “这被褥是门内弟子用特殊材料牵启丝制作的,不易腐坏,不易破旧,其实这被褥放这里已数年了。”苏休寿走到床前道,他提起被褥,上下抖动,却不见丝毫的灰尘掉落。   随后坐在石椅上,自怀中掏出一套古朴卷轴,递给平一道:“这是东林的所有资料,你好好看看,有何不妥可以询问老朽。”   平一接过随手翻看起来,轴上记载的是东林的地势分布但也只限外围的,还有一些毒虫猛兽的解说,最后则是以往东林与人类的一些交集。   “多谢师叔!”平一知道,从此刻开始,这个任务就算交代在他身上了。   “嗯,你来之前有没有先知会掌门师兄?”老者随意的问道。   “额,我是昨天随着罗师叔的吩咐,便下峰来的,可并未告知掌门师伯。”平一道。   苏休寿道:“掌管东林这个职位其实是可有可无的,罗师兄既然把你派来,掌门师兄也没召见你,想必是把你当弃子了,毕竟你的资质也实在差了一些。”   平一凄然无奈道:“师叔慧眼如炬,罗师叔的确说过同样一番话!”   苏休寿萧然一笑,起身望着屋外,道:“呵呵,你也不必灰心,修仙本就是逆天的,即使资质好的天纵之才到最后也无望大道,最终也陨落的份,可见修仙之难!古往今来那些拥有一身惊天动地的大神通者反而资质奇差,却有逆天机缘之辈,资质好坏并无太大干系,只是老朽年限降至,过不了几年便要化为一杯黄土了!”说罢暗淡之意显露无遗。   平一听的目瞪口呆,这种论调倒是新颖,只是话中之意好像有意针对那些天才弟子。   “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这里有一瓶辟谷丹及百里符,辟谷丹五日一颗,足够支撑你大半年了,还有你倒时若是有事直接可传音给我,亦或者传音给五里外的本门弟子也行,这两样都是老朽私自赠与你的。就这样吧!”老者给了平一一小个瓶子及黄色符箓。   “恭送师叔!”   平一等苏休寿御器离去之后,便服下一颗辟谷丹栽头就睡。直至睡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天明,精神饱满,独子也丝毫没有饥饿感,这辟谷丹还真是神奇。   到了东林的第二天,工作正式开始,他先是围绕着茅草屋边缘一里内随意观察,以防有人在此地带逗留或者误入林内,见没人,他满意的徒步回到草屋,虽然路程并不长,但来回也发去一个时辰的时间。   也许门内把这个任务交给其他人还真的没人会干,但平一却巴不得如此,尽管此处灵气稀薄,但他有金佩,只要懂得激发金佩之法,哪怕一点点的灵气都会被他借助金佩之力吸收炼化掉,而且金佩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在门内迟早会被人发觉,在这里渺无人烟的,谁会知道?   平一不竟大声欢呼,这地方绝对是为他量身打造,他有时候也有想过独自离开山门,成为野修,可就此失去大靠山,又不太明智,如今这种情况是最好的了。只希望没人来打扰他就行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激发金佩。   突然他的内心清净安详一股无比渴望突破的感觉涌上心头,由于有了上次突破的经验,平一知道这是状态最佳的征兆,他快速盘腿坐在床上并入定起来。   “丝...丝....”平一正吸着气,此时已是过了大半日,夕阳都倾斜而下,而他还在入定中,看气息已经突破了第三层了。   “呼.....终于进阶第三层了!终于可以修炼初级法术,哈哈!”一进阶第三层法力陡然增加好几倍,平一一兴奋的狂笑中夹杂浑厚的法力,顿时连连茅草屋沙沙作响,掉落了几根。   修仙界公认的,一旦踏入炼气第三层境界,就可以开始修炼那些修仙界粗浅的基础法术,而第二层与第三层的区别主要是,第二层的法力还没有第三层法力的一半多,根本不够用。   平一满天欢喜,基础法术是需要先熟练口诀,并参透口诀的含义,从而开始修炼,一般的农村偏僻小子在入门先要识字,不然字都不认识。可平一从六岁开始就经过周向天熏陶并教导,即使是一般的古文也是认得一些,所以识字这个问题对他根本没影响。   他拿出那本昏黄书册,脑中不禁想到苍鹰那冷漠的眼神,只是每次面对自己时都有丝丝的柔情,就像对待亲人般,二人本是难兄难弟,更是惺惺相惜。   平一随手翻到了书册其中的某一页,里面记载着第四层的口诀,与之第三层相比艰深奥义许多,但他此时因刚刚突破,且年轻气盛,丝毫不把第四层口诀放在眼里,随意浏览一遍,默记在心,就翻到最后几页,这几页正是记载着基础法术的口诀,只要按着口诀练习,便可施展出对低阶修仙者来说威力绝伦的法术。   “火弹术、纵云诀、冰锥术,巨力术......”平一喃喃自语,眼中露出思索神色。   “先将火弹术参悟了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平一没日没夜一字字的参悟口诀,虽然对修炼没有天赋,但他自小就聪颖绝伦,即使在难的经纶典籍到他手中都能理解的透彻,心思端的敏捷,这让曾经教授他的周大哥一阵仰天无语,连连说他是怪胎,要知道那时的平一还只是个幼童。   但是对于参悟法术这种事他也知道需要谨慎万分的,这可不是世俗间的内功心法,世俗间的功法仍忌讳走火入魔,更何况这是修仙法术,虽只是入门级,但若不小心出点小差错,仍是不堪设想,很可能一命呜呼。   过了十来天,随手服用一颗辟谷丹,那火弹术仅仅参悟了一小半,茅草屋内光徒四壁,映照着他掘强又清瘦的小小背影,显得不可思议。平常家的孩童绝不敢一个人在野林中呆这么多天,平一自从遭遇大难后,反而对生命看淡了许多,毕竟如果不能复仇,那活着也无甚意义,而且半年来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自己独立完成的。   渐渐的也就习惯,不再惧怕!一个月后的......   “这该死的破口诀,终于融会贯通了,等养足精神马上就可以开始尝试这施展了!”平一长长的呼了口气,径直的躺在石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为了阻止诸多势力统治复辟,与之抗衡无数年,最终借着惊天修为成功阻止,并设立了选票制,让无数万忆的修仙者自行选举一位德才兼备的修士,来引领他们和平友爱的共修,而冷漠贪婪铁血无情则不再是修仙界的主题。一觉醒来,呆呆的望着屋顶。   “奇怪,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睡了一天一夜,平一醒转后睡眼惺忪,暗自对梦中的梦境奇怪着。   在某处空间一座庄严大殿中,有数十个人聚在一起,一名眉发虚白的老者,其右手向大殿某处高空祭着一八卦盘,道:“又一子觉醒了,咦,圣星盘显示,此子大不简单,方才竟然和此盘有一丝联系的迹象。”此老轻咦了一身,显然有点意外。   “我们立即施法,看能否联系到此子。”其身旁一青年急道。   “不用,此子是在其他大陆的小地方,联系倒是不难,但要接他來我大陆,怕要大费周章的,还是等他自行提升修为好了,到时候自然会找到我们的。而且圣星盘也消失了他的定位!”那老者显然是决定性人物,独自决定了此事。   青年听罢漠然了下来。其余人却也同样的神色。   平一自然不知道因为一个梦而联系上了异大陆的大能,并使一群人开始惦记着他,就算知道了他也无所谓。    正文 第八章 两年   在短暂的发呆之后,把双手重叠放于双脚盘结起来的后跟上,没一会就全无生息的入定起来,他要调整到最佳状态.   数个时辰后,平一蓦然睁开眼,右手掌往眼前的虚空中一摆,本毫无动静的空中忽然形成了有形无体的空间波浪,一团拇指粗长的火焰,凭空出现在其手掌的半尺上空,屋内的温度骤然高升,极具恐怖。   轰隆隆的大火声轰鸣的平一脸容抽搐,反而令他精神一震,大喜过望的双手一收,火焰泯灭无影。这次改左手往空中一横,同样的一幕出现了,这次却没有那轰鸣声,看来他已经掌握一些窍门了,不然对敌时不要说偷袭对方,这么大轰鸣声,火焰一经出现,对方早已逃之夭夭,那时连人家的屁影都摸不到!而且火焰并不能伤敌,只拥有高温。   只有把火焰融合形成火球时才能掷出击伤对手,并且火球中蕴含着高温不会外露一点,只有击到对手并爆裂开来才能成为巨大的杀伤力,但是把火弹术修炼到这种程度的可算是大成了。   “当日在独应峰广场上,见那恶人李临飞与赵毅师兄一战,赵毅师兄施展的火弹术足有半颗人头大小,而现在自己释放出的火苗才拇指粗长,即使能化成火球估计也只有鼻屎大小,这威力只能杀死一只蚂蚁......”平一无奈有些沮丧。   心中又在想:“虽然还不能将火焰凝成火球,温度也控制不了,更且施展这火弹术法力消耗惊人,仅仅施展两次体内的法力几乎殆尽,看来炼气三层的修为是远远不够的,但慢慢来,急不了一时的。”平一一下子将这法术分析个通透,而且精准。   就这样,修炼和休息,枯燥的重复着,两年时间一晃即逝,平一已经十三岁了,长得与大人一般高大,身板更枯廋,连续吃着两年没有一丝营养的辟谷丹,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不枯廋才怪,能长高已是奇迹了。   至于辟谷丹他倒是如约每过半年便去取一次,只是不在苏休寿那里去,而是‘炼丹堂’。   修为终于在六个月前侥幸进阶第四层,此后不管他怎么修炼,丹田中那紫蓝色的气海仅多了一点点离饱满还很遥远的,这是他学了天眼术之后才知道。靠打坐把天地灵气吸纳进体内,自行炼化后储存于腹下丹田中,不用多长时间气海存满后在进行突关,一成功自然就进阶了。   平一拿着金佩发呆无数次,也经常带着它修炼,可自从经过上次在独应峰上激发之后,金佩就此沉寂了下去,两年来仿佛成了普通的金子。   书册后面几页的几种法术,以平一的聪明才智仍只学会寥寥四种,升空术、巨力术、纵云诀、火弹术、至于那最难修炼的金刚罩平一自持已融会贯通,只是苦于法力低微,无法施展而已。   纵云诀则是有点像世俗界的轻功般,并不是像传说中的修仙者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那样,而是在地面一跃而起蹦出数丈远之后复又回到地面,继续下次的跃起。   此术如说是江湖中的轻功想必更贴切些。可有一点不同的是,江湖高手施展轻功时消耗的是体力,而纵云术消耗的却是法力,只要法力源源不断,你想蹦一辈子都行的,永远也不会感觉到累。   如刚开始几天平一倒是饶有兴致的在附近飞来飞去。以他炼气四层的修为,也只能飞几次便要打坐恢复许久。久之下来兴趣渐消,现在是一点兴奋神色也没有了。   天眼术简单易学,他用了一天时间就懂的了内视丹田,只是这天眼术是补助法术,除了可以观看自身,便是观看别人体内的体质、天赋、修为等,是有些鸡肋。   其余几种都是攻击的,威力强大的很。   平一走出屋外,关上那破门,大早上的阳光正是最舒适的时候,他深吸了口气,盯着东林入口低声道:“反正如果没有一些机缘,以自己的资质估计是修为无法在寸进一步,说不得需要准备一番,就此踏入东林历练,相较于原地踏步,我更向往冒着生命危险去历练一番,从而激发无限潜力,提升修为!”   一跃而起已是晃到数丈外,竟是施展那纵云诀,于这林木杂乱之中,瞬间踪影全无。   创虚门平常时护山大阵都是开着,此种情况下整座创北山脉都被裹上一层浓浓的雾气。   “当初苏休寿载着自己从山门御器到东林,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而我这次从东林回到山门,即使连续施展纵云诀,途中还要数次打坐休息,也是需要至少一刻钟的时间才能到,比起平常人的慢跑还慢了一线!”   只是平一料不到,凡人跑了这么远的距离肯定很累,而他到山门前就已经打坐恢复了法力,仍是神清气爽,丝毫不见疲倦,这就是区别啊!   只见他站在大雾前,拿出一张淡黄色符箓,此符箓平平无奇,数寸大小,层层折叠,竟是两年前苏休寿赠与他的百里符。   平一拿在手中比划了几下,嘴唇微动,随即单手一撩晃,一道黄光飘进了前方浓雾中。   一弹指间过去,浓雾暮然剧烈翻滚起来,似是被一股龙卷风在其内搅动般,顷刻间便硬生生散去了一些,露出一条容一人过的小路出来,小路的远处仍是飘着迷迷糊糊的薄物,令平一看不清尽头。   百里符从小路中激射而来,一顺飘到身前,平一眼也不眨一把抓住,就往怀中塞去。双手束缚在身后,从容的走去。   小路看去似无尽头,但这只是幻想而已,走了一会儿,大雾突然驱散无踪,一副巨大牌门伫立在眼前,门后一边有座石屋,还有两条分岔路口,路边奇花异草,高木成林。   牌门数丈来高,通体为花岗岩所铸,顶端钻有‘创虚门’三个字,门中间下面为底孔,可容数人同时穿行。   平一心中叹了口气:“两年来终于又回到这里了,这里就是创虚门真正的山门了。”   走过牌门底孔,平一见不是上次那两位师兄在站岗,心中也不在意。他向石屋瞧了一眼,不在理会的往左边那条分叉路口走去。   那两位师兄同时眼光一扫,见平一身着本门弟子服饰,左胸上绣着‘虚’字,而且刚才那传音进来的百里符也是本门特制,故而放心的让他去了,只是不禁疑惑他这么低的修为出山门能干吗,估计是探亲去了。    正文 第九章 道统和太极殿   这是一条由一颗颗小石头聚在一起的石路,平一转了个湾待那二人看不见,瞬间暴起离开远去,速度虽然瞬间爆发,但看其姿势起落自然,又不急促,显然已将纵云诀给掌握通透了。   迹云峰脚下有条山路弯弯曲曲的延伸至峰顶,约一丈宽且陡峭,崎路难行,是由其本身的黄土铺成,不时还有尖石刺点,一不小心便能透过布鞋把人的脚底刺出血来。而山路旁边都有建筑物依山而建,并设有无数道关卡,阵法禁制层出不穷,以平一这点修为陷进去若是无人相救,准是死亡的结果。   他知道,越往上因为灵气越发浓密,修炼越快速,就代表修为越高身份越高,又或者天资出众者才能居之,其实除了那独应峰有些特殊外,另外四大峰差不多也是同样如此的。   此峰是创虚门的权威象征,因为峰顶住着门内结丹期以下的第一人,掌门向阳道人,其修为已修炼至筑基期顶峰,假丹境界。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纯碎的等级森严世界。”   平一走到山脚下,修建起的数栋石屋并排而立,却是创虚门在此处建立一处坊市,好让宗内数千弟子自行交易、交换所需东西的场所。在两座石屋专门出手世俗界物品的商店,其余都是粗糙的入门级修仙界物品。   他也不理会,独自往黄土山路踏步而上,身板虽很枯廋,但很坚挺笔直。   距离山峰第一层足有三百丈高度,但对于此时的他仍未有太大难度,半刻钟后。   “咦,赫师弟你来啦。我就知道半年时间过去,师弟你准会如期的而来。”却是当初平一第一次离开山门,碰见的那位手持的钢刀的站岗师兄,只是这次换成了在这里站岗。   “呵呵,半年时间已经过去,师弟需要进货一些辟谷丹,还有我准备请个长假的。”   这位师兄名叫欧阳秋,说话也老气横秋的样子,平一也不知道怎么和他熟的,毕竟这次才是第四次见面而已。   欧阳秋道:“赫师弟是想要回家探亲吗?”这位显然对平一还有些好感,关心了起来。   “不是的,我家人早已去世,我是出去历练,毕竟我的资质在进行打坐修炼根本无望进阶了,只能早点出去历练了。”   “啊,出去历练的话,修为还是差了点,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只是师弟如此年轻,在外历练小心一些,再加上些许机缘,不说进阶筑基,令修为在提升一些还是能做到的。”   “嗯,就承借师兄吉言了,那师弟就先去了。”双手一抱拳,平一面色微笑的离去。   这位师兄果真人如其名,说话也老气横秋......   平一一踏入门口,走在一超级大场中,只见本门师兄弟人来人往,大多是少年,在大场边缘之地还有人摆起地摊,真是热闹非凡。平一用天眼术偷偷扫描一番,反正没有一个人看的透,这就说明修为都是比他高的了,但他敢肯定,此处绝对没有筑基期师叔。   而正前方则是伫立着一座庞然大物,是一座通体为汉白玉所制造的大殿,此殿号称创虚门最重要的一个处所,“太极殿”。   创虚门也属于道教,虽是传承道统极微,但尽管如此,道教的气息还是很浓厚。   而这座太极殿,里面设有炼丹堂,炼器堂,功法堂,还有任务杂物所有的分配都在里面,一切井然而有序的进行着。说白了就是大杂烩,储存的功法、材料、丹药等等也很多,如果这座殿被损坏,那估计创虚门的道统立马断了传承。   别以为人多就没什么!大场上空禁制繁多,阵法一层覆盖一层,而且还经常有百余名弟子隐在附近戒备巡逻,以防生事或者入侵太极殿。甚至还有人传说,有两位结丹期的师叔祖也在此殿内经常轮流闭关坐镇,以免另有大高手侵入此地。   平一把相关资料想了一遍,讪讪然走去。他可是什么都没感觉到,毕竟修为太低了,如果把基础修为提升至第七层,那就能外放神识,自然另番光景了。    正文 第十章 两年后的排名赛   “一颗下品灵石才能进去。”两名弟子挡在门口,一名比平一矮了一些,尖嘴猴腮的少年道。   另一名肥胖之极,脸容丑陋,竟是当年在清越湖畔与林人言一起侮辱平一的那位‘徐师兄’。   太极殿平一半年前来过一次,故也知道这里的规矩,从怀中取出一颗质地坚硬,泛出淡淡水印的鸡蛋大石头。   此石头与普通石头是有天壤之别,其内所蕴含的灵气极具爆发性,低阶修士吸上那么一小口,都可令修为凝厚一分。   从褒义上讲,它就比如世俗界的钱币,有了它基本上做什么都可以了。   有这么大作用,就是因为此石中所蕴含的灵气,修士之所以与凡人分割了世界,就是因为神通与寿命。而这两样都是需靠灵气才能存在的,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灵气,修士的寿命也就百年而已,而法宝法术什么的都需要靠灵气施展。   然而灵气的存在有天地灵气,还有灵石,天地灵气吸收还要炼化,而灵石中的灵气则不用,吸收了直接为己用,方便又简单,还可以随身携带。   如果想在某些偏僻之地激发阵法禁制,又或者疗伤修炼等,恰巧天地灵气又无法覆盖,此时灵石就无比的珍贵了。   只是天地如此巨大,一些灵气异常浓密的山峰,其内的山石经过日积月累的吸食,就有很大的可能由普通石头变成灵石,从而被修仙界称为灵脉。   如此,灵石虽然不多,但也为数不少,特别是下品灵石。   只是修仙界的修士,自上古开始便不减反多,渐渐的灵脉资源被挖掘一空,特别是近百年,灵脉一经出现就被各大势力瓜分一空,甚至还经常为此大战不休,伤亡无数。   尖嘴猴腮的少年掂量掂量手中灵石,脸上一黑,随即讥讽道:“虽然个头小了些,但也有资格进去,只是本来能在里面呆上一个时辰的时间,如今只能是半个时辰了。师弟好自为之吧。”说罢撤退在一旁。   平一也不看二人一眼,自顾自走去。心中却冷‘哼’一声:“此人与我本无冲突,但上次顶撞了他,这次便借机来报复,眼下本有一个时辰时间,却只给半个时辰,是有点不够用了,还是赶紧把事办完出来,至于此二人先别理他,自身提高修为要紧,毕竟修仙界还是以实力来说话。”   快进殿时,平一转身道:“我的灵石不是那么好拿的,我看管那东林,门内每个月才给发了两颗下品灵石,到你这里一颗还嫌小,嘿嘿!”说罢大步离去。   那位徐师兄望着平一的背景目无表情,不知其在思量什么,尖嘴猴腮的少年闻言脸色涨的通红,盯着平一背影目露杀机,脸色狰狞。   平一出现在一个空地上,四面高墙平整,仿佛被切的一般,眼前从左到右有四条分岔路。最右边还有道石梯,蜿蜒而上,通向二楼。   此处清冷寂静,只有四五个人来来去去,并未言语,与外面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是啊,进来还要一颗下品灵石,没事进来做什么,嫌灵石多。平一走到二楼的某石屋小门前,门上刻着‘杂物室’。   “弟子平一见过苏师叔。”   “额,赫师侄来了,坐吧。”苏休寿正坐在石桌前,手中拿着两枚竹简,低着头似乎正对照着什么。   平一坐下并随意四处观看,石屋内架起了数排石架,架上书册竹简等整齐的摆放着,而石桌上资料横竖乱放,平一道:“师叔,我观最近很多师兄弟经常在门内门外进进出出,门内的任务是不是有点多啊?”   苏休寿一抬头,两年来更苍老了许多,他把竹简抛在桌上,一伸懒腰,道:“两年后内、外门弟子,还有核心弟子要重新排列,掌门师兄为了敦促小家伙们尽快的提升修为,才增加许多任务,让他们去历练的机会,而且名列前十的有很多奖励。”   “额,那师叔要很累了。”平一呵呵微笑道,这两年来二人倒是相处的很好。   “是啊,每天都要刷新数据表,还有任务表,这些还要整理。”苏休寿指了指桌上,有些无奈道。   平一突然问道:“两年后我能报名参加吗?”说完不禁期待老者回答。   “能。”苏休寿回答干脆。   平一正大喜,还想说些什么感激的话,但是下面苏休寿的话却让他目瞪口呆起来。   “本门炼气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不说外门,就是内门弟子也有上千,他们都是基础修为第十层以上,赫师侄是注定无望冲破他们的。至于外门,如果没有把修为提升至七层境界,师侄还是早点了熄灭了这念头,说到头来,老朽建议你还是不要参加的好,在外门中,有七层修为的小家伙们实在太多了,最后惨败的还是数不胜数。”苏休寿徐徐说来,似讲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其实对他来说还真的是微不足道。   对筑基期来讲,炼气期的争斗不管如何激烈,实力如何逆天,即使十三层顶峰的修为,在筑基期修士眼中都是蚂蚁般存在,而筑基修士在结丹修士眼中也是蚂蚁般存在,这就是境界的差距,是绝对无法拟补的。   可平一就不同了,他脑中轰的一下,傻愣愣的,道:“在外门炼气七层还只是被蹂躏的分,那我炼气四层岂不是连被蹂躏的资格都没有......”   “呵呵,老朽话是说重了点,师侄不可往心里去,即使未有机会参加这排名赛,但老朽看你心智过人,又如此年轻,说不定可有另外方法踏上外门弟子的这个层次,老朽看人绝不会错的!”   “多谢师叔厚爱。”平一回过神来,忙受宠若惊的道。   “嗯,师侄这次来可有何事?”苏休寿又拿起枚竹简,边看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