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彪悍少年 第一章 懦弱少年（上） 现在正是正午，对于处在南方的都市来说，无论什么季节，这个时候都是炎热的。 上课的钟声早已敲响，二年六班的学生们正在课堂上听着数学老师讲着那些让人费解的公式。小部分人觉得枯燥但不乏味，所以用笔在本子上“唰唰”的做笔记。大部分人觉得乏味又枯燥，所以有底下聊天的，睡觉的，玩手机的，更有吃饭的……。 “砰！” 教室的门打开了，走进来四位学生。他们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身上穿着邋遢的校服。他们每个人脸上都露着笑容，似乎遇到什么事情，非常得意。 数学老师见这几人居然连报告都不喊，立刻喝道：“你们去干什么了！？” “打架啊，怎么了。” 其中那个瘦高个说道。 教室里少许人都笑出了声，等着看热闹。 这位数学老师看起来倒年轻，才不过二十岁多，应该是新来的，面对这情况表现的倒生疏的很：“陈杰，你们跟我去教务处！” 那位叫陈杰的少年一脸正经道：“我们刚从哪里出来。” 后面的叶彬上前了几步，道：“主任刚刚请我们喝茶，老师又请？” 这回班级里大部分都笑了起来，课堂上已经没人想再做笔记了，大家都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这位数学男老师哪经过学生这样挑衅，脸庞气的鼓鼓的，正想把他们带到教务处，给这些学生一点颜色看看。 这时，后排有个学生懒洋洋道：“别吵了，继续上课吧。” 陈杰等四人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立刻变了，他们往那男生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后，面无表情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还没让你们回去，我有批准么！”数学老师气得用皮鞋踩着地板，眼镜都快气歪了。 那知那后面的男生讲过话后，课堂上所有学生都低着头继续做笔记了，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数学老师此刻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这般学生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气急道：“你们既然不想上我的课，我就走！”说着，把手中的白粉笔摔在了地上，大步走出门去。 这个数学老师从此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叶彬回到座位后，后面的女生许然就说道：“你们可真是厉害，老师都拿你们没办法。” 叶彬得意道：“老师算什么，这回可有好多有背景的同学把课翘了。他拿我们没办法的，看他那傻样。” 许然来了兴趣，问道：“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和七班一直闹矛盾，现在那些人见到我们都避开了。” 皇牙中学是一所私立高中，在Y市非常的有名气，许多有权有势的家长们都喜欢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因为这里的设备和名望好，加上是私立的中学花点钱疏通下人脉就可以进来，也不至于让自己成绩差的儿子去读三流高中，在朋友面前折了面子。皇牙中学的教学楼一共有的七楼，一年级为一、二楼，二年级为三、四楼，三年级在五楼和六楼。 在四楼的二年六班和七班仅是一墙之隔。就在一个月前，两班的人打了起来，导致了打群架，原因也不知道为什么了，好像是一些嘴上的争执，两人面子过不来。六班为首的是陈杰，他爸就是在公安局工作的，他认识的人也挺广，所以每天都肆无忌惮的叫人在校门口堵人，弄得那些好学生心都晃晃的。 叶彬听到这个后，脸上很是得意，原本他就长的肥胖，胖乎乎的脸上笑起来后，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我们刚刚都是去做最终谈判了，毕竟学生会的人都发出了警告，去的人可多了，有学生会的萧远智，四班的刘涛，五班张海深，七班的人在我们面前连头不敢抬，因为这些人陈杰都认识！” “怎么厉害？”许然脸上兴奋了起来，又问：“我们班打架，学生会出来管就算了，四班、五班的人来干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每次在学校里叫别的班的人来帮忙的时候，一般都是去四班和五班叫的，所以他们多少也脱不了关系，也是要出面的。” “哦，这样啊。”许然点了点头，笑着道：“那个叫刘涛的听说很厉害。” 叶彬不屑道：“我们班不是有个更厉害的？” 说着，他把转头朝最后一排，最后一桌，那个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男生看去。 许然这女生是出了名的八卦，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叶彬不耐烦的看了下手机，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呢，用力拍了下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男生，道：“徐诚，过来给我锤锤背。” 那个叫徐诚的男生本来还在做笔记，被他吓的连笔都掉在了地上，赶紧弯下腰去捡。 “妈的，叫你呢！”叶彬又在他手臂上捶了一拳，徐诚险些身子都倒在地上了，摇摇晃晃地稳重身子，含着泪嘴里硬吐出几个字道：“我不要。” “去ni妈的！”叶彬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你信不信老子叫人打死你。” 徐诚被打的脸上露出了鲜红的五个指印，他终于哭了起来，缓缓转过头去给叶彬捶背了。 许然见到这幕，笑了笑后，见怪不怪的管自己玩手机了。 “铃铃铃……”下课的钟声姗姗来迟了。 今天是星期一，下午只上两节课，同学们都收拾好书包，纷纷走出班级。 徐诚赶紧擦干了自己的泪水，也开始把课本收进书包里，不过今天是他值日，他也不急。 “徐诚。”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自然的转过头去，几个同班的女生背着书包已经朝他走来，正好把他围成一个圈。 “有什么事么？”徐诚有些胆怯的问。 为首的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陈欣，她先说道：“我们姐妹今天要一起去唱K，值日就交给你吧。” 徐诚吃惊道：“你们全都要去？那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 陈欣笑道：“有什么关系，每次值日还不都是你一个人。” 说完，她和周围的女生都大笑了起来。 徐诚小时候就是彻彻底底的三好学生，父母和老师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上课不讲话也不做小动作，下课也不玩，拼命的复习，成绩一直稳居全班前五。从小就接受父母的“不要在外面惹麻烦”和老师的“在学校不可以打架，打架是不对的”无尽的熏陶下，他从来不与人争执，也从未打过一次架。做人做什么事情都要从良心出发，这是他想的，满脑子幻想着小时候的童话，觉得世界是美好的。可也导致了他现在非常懦弱的性格，每天上学都会被班级里的同学欺负。 陈欣她们在欢笑中离开了。徐诚心中有说不尽的委屈，但他从教室外面把扫帚等工具拿进来，开始慢慢打扫了。 忽然，他发现教室里居然还有一个没走。 看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这人现在还不回家，不是会被父母骂么？ 这样想着，他跑到最后一排，最后一桌，连忙想把那男生叫醒。 可伸出去的手又立马缩了回来，我是用推的好，还是直接大声叫他好呢？徐诚陷入了两难境地的沉思。 一会儿后，他还是决定用推的吧，因为若是喊得太大声的话，会变成噪音污染环境，而且吓坏了窗外的树上的那些小鸟也不好，毕竟那些鸟妈妈、鸟爸爸也挺幸苦的。 “同学，快醒醒。现在已经放学了，不回家会被你爸妈骂的。”徐诚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那个男生。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许震。 “许震，醒醒啊。”徐诚稍微用力地推了推。 “嗯？”许震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只问道：“几点？” “都快六点了。” “哦。你怎么还在这？” “我是留下来值日的。” 咦？刚刚的问题应该是我问的吧？ 许震扫了一眼教室，道：“没人啊，你是在做值日？” 徐诚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今天一个人做。” “一个人做？”许震疑惑道，“其他人呢？” “他们都是唱K了。” 许震看白痴似得看着他，慢悠悠道：“你还是真是好心肠啊。” “那是！”徐诚最喜欢别人这样夸他，脸上立刻神采飞扬。 此刻许震看他的表情更复杂了，但他又好像想起来什么，皱了皱眉头：“你谁啊？” “我叫徐诚，一年级我们还同班呢！那时候我还是小组组长，作业都是我给你抄的！”徐诚有些憋屈道。 “徐诚？我怎么没记过我们讲过话。” 徐诚一时语塞。 事实上，两人虽是同班一年多，的确是没有讲过一句话。一来是许震有着上课睡觉，下课回家的生活条例，二是徐诚不擅长和周围人交流，而且像许震这种学生，他的好老师们再三警告，别他们在一起，在给他作业抄的时候也已经变得习以为常，第一次对话也不过无聊的十几个字。 半响之后，“谢谢你叫我起来了”许震缓缓道，眼中闪过一丝敌意:“下回别在主动叫我了，我最讨厌别人打扰我睡觉。” “嗯……呃、哦。” 徐诚完全搞不懂情况，一愣一愣的回答道。 第一卷 彪悍少年 第二章 懦弱少年（下） 第五大街万花区XX路。 徐诚可谓满怀着惆怅回家了。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下来，年纪二十岁左右，身上穿着普通白领的工作服，右手的挎包却十分亮丽，看起来是国际的名牌。她的脸上都是笑容，仿佛刚取得什么胜利般。 见到徐诚后，她立刻放弃了原来的行走路线，朝他走来微笑道：“小诚呐，放学回家了？” 徐诚诺诺的回答道：“是啊，阿……姐、嗯……” 面对这位女性，徐诚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叫阿姨吧，那也太对不起她生的那张漂亮脸蛋了。叫姐姐吧，出于某种原因，他也觉得不对。 这女人见到徐诚的表现也不怪，笑着道：“在学校过的不错吧。” “额，嗯。”徐诚低着头答道。 “钱够花么？你妈妈最近都没管你了吧，有事情就找我。”女人立刻往名牌背包里掏着钱。 “不用了。”徐诚说完这三个字后，转身就往楼里面跑。 他跑到在大门的后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刚好像是见了鬼一般，被吓得不清，用手摸着不断起伏的胸口。半响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扭头过去，想看看那女人走了没有。 见到外面没有人后，苍白的脸也沉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走上了自己家的楼梯。 刚刚一打开家门，他就感觉有股凝重的气氛迎上身来围绕着自己的周围，屋子深处的房间里传出的砸玻璃、瓷器的声响也难以掩盖那让人心烦的吵闹声。 他知道，爸爸和妈妈又吵架了。 刚刚见到那个女人时，他对家里的情况就已经隐约有些预兆了。二十年前，徐诚的父亲徐易只是个刚刚毕业，面对走向社会毫无准备的大学生，几次大公司的面试都已失败告终。这并不是他没有实力，相反他的眼光和才能都具备，不能在入职的原因仅仅是他出身乡下，在社会上毫无人脉关系。而且在学生时代时，他仗着自己成绩优越，性格一向孤傲，不喜与人来往，因为他一直坚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殊不知大粪聚集多了金子也不算什么值钱货了。那时的困难根本没有人愿意帮助他。 徐易只能去家小工厂打工，每天工作九、十个小时，每个月两、三千，付完房租水费后也没剩下多少了。这种生活持续了一年。 他还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完了，几度自杀未遂，但就在一年后，徐易遇到了宋铃，也是徐诚的母亲。宋铃是本地富豪宋时迁的女儿，两人一见钟情，过了一年后便结婚了，从此徐易飞黄腾达。在宋时迁的帮助下，徐易的后备资金源源不断，他自己创业，开了家服装品牌的公司，依靠着宋氏企业的关系不断打通个路的人脉，生意红红火火。 十几年后的今天，已经成为市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但一个男人在名利双收的时候，总是喜欢开始拈花惹草了，徐易也不例外，刚刚楼下徐诚见到的那个女人便是他在公司的女秘书，两人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了，宋铃几次因为这件事情大发脾气，可徐易满不在乎，反而变本加厉，经常把这个女人带到家里来。宋天铃也是气疯了，两人吵架已成了家常便饭。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徐诚忽然自言自语的笑了起来。 徐诚匆匆走进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后，连忙把门能锁的全都锁上，随即把窗帘也拉上，之后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身子，不让一点风透进来。 一会儿后，他感觉脸上冒着热汗，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睁开眼睛后，能望到只有黑暗而已。 这样他就感觉世界是安静的了，孤独和痛苦也没有什么，记得小时候的梦想是征服世界，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留给家人，现在他的梦想不过是想要个小黑屋，自己能一辈子呆在那里而已。 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已经是深夜了吧。徐诚的头默默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若有所思的望着书桌上的台面，十几秒后，用手把桌子上摆放的照片给扯了下来。 他像捡到宝一样把照片给收到怀里，紧紧的贴在胸口。 直到觉得已经腻了，照片差不多和自己身体一个温度，都快觉得融为一体的时候，他把照片拿了出来。 在天花板上的灯光照耀下，照片表面的玻璃那些被无数利刃给划过的痕迹，让人感觉触目惊心。但还是依稀看得出照片上有三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的中间站着一个约七、八岁的孩子。 那个时候，他们都在笑。 照片上的孩子和现在的徐诚有很大的差别，孩子的发色居然是红的，眼睛是绿色的，让人感觉十分诡异。 现在的徐诚是普通的黑发黑眼，但在照片上的确确实实是小时候的徐诚。 徐诚天生就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可以说是天生异象了，他是赤发碧眼。徐家祖上属于特殊名族血统，但几百年来也没有出过这种情况，徐诚可以说是非常特殊了。 因为特殊，所以也被排挤。 为此，他就在上小学的时候就把头发给染黑了，每天戴着特殊的隐形眼睛，以为改头换面后，可以“重新做人”了，但依旧被周围人欺负，没有多大变化。 看着照片上的三个人，徐诚好像在想什么，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蝴蝶刀，不轻不重地在照片的玻璃上刮了一下。 第几次了呢？记不清了。 第一次父母吵架时，他往上面刮了一刀，没想到后来养成了习惯。 半响之后，徐诚打开了房间的门，发现家里的吵闹声都已经停下了。 “好安静，”他这样想着，“现在真的好安静呀。” 刚刚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仿佛都成了幻听，唯一能证明真实的，就只是那被踹开的房门、里面碎了一地的玻璃。 徐诚也不愿在这个家里多呆上一刻，他决定出去走走。 第一卷 彪悍少年 第三章 勇气（上） 市夜晚的天空是被文明所糟蹋的天空，月稀星隐，少年一人漫步走在大街上。 迎面来的风吹过脸颊，在身后跳进无尽的黑夜中，凉爽的感觉仿佛透进骨子里。 现在这个时候，都市依旧灯火通明，只因为许多成年人都喜欢夜生活，去酒吧，去夜总会，只希望能把白天工作承受的压力解放，寻找黑暗，寻找酒精，渴望一ye情，就像抛开人性的野兽企图纵欲一般。所以，街道比白天更加吵闹，更加污秽。 徐诚穿过一条街，想着摆脱这里，去个清静点的地方。他刻意走进小巷子里，漫无目的地左转右拐，都市的灯光也打不到他的身上了，黑暗笼罩着他的周围。 徐诚突然来了兴致，感觉这样也不错，安安静静的，于是他也不急着找出口，反而执著这小巷，继续当一只无头苍蝇。 一会儿后，徐诚转来转去居然又转回了街上，这条街显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但它依旧是灯火通明的。 这条街也有KTV，但让人奇怪的是只有一家，徐诚好奇地走到这家KTV门口，二楼挂着显著的发光字灯，“小森林”三个大字写在上面。 这家KTV比徐诚以往见过的KTV都要大，门前的装饰就让人感觉十分豪华，连门槛都是精心设计的。 徐诚刚想抽身离去，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对话的声音。 “我……我……还能喝，自己……能……能、走。” “你今天喝的太多了。” “美女，让我送你回家吧。” “嗯、哦，我……” 徐诚转过头去，KTV门口出来三个人，两个男人大概二十多岁，长得倒是有几分英俊。他们一左一右，拖着一个少女，少女和徐诚应该是同龄，她低着头，脸被黑发掩盖，不过看起来已经喝了烂醉了。 现在这种情况用脚指头想想都应该明白了，徐诚再怎么傻也知道这两男人想干嘛了。 “还是不管闲事吧……”徐诚本来想着英雄救美，感慨自己实在没这个本事，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少女忽然走不动，蹲了下来，刹那间徐诚也得以见到那少女的脸了。 居然是同班同学的陈欣！ 徐诚差点吓得叫出声来，听说陈欣她们去唱KTV，没想到自己瞎转悠在这里碰到了。 “跟着她的那群女生呢？不，先别想那么多了。” 徐诚脑袋飞转着，再三思绪，决定还是出手帮忙吧。见到自己认识人出这种事情，他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怎么帮忙呢？” 又是一个问题，徐诚脑袋瓜里想着老师和主任们的教导，语文诗词、语句用法，数学方程式、解析式，中国地理位置，历史学，思想政治，对！思想政治书上的课本提到过类似的，这时是应该上去吓跑那两个流氓了。 徐诚上前几步后，突然身子一个哆嗦。 “对方可是有两个人啊！” 想到这，他心里又怕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的同学就要被人拉进车里，晚上在床上被人翻云覆雨了，他感觉真得好无力。 情急之下，他再也不多想了，冲上前去推开了左边的那个男人，把陈欣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两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刚想问句“你是谁”，徐诚撒腿就跑。 两个男人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了，能让到手的肥羊能跑了？连忙跑上去追。 徐诚抱着陈欣跑进漆黑的小巷子里，还没跑十几步就开始累了，他本来就注重学习，根本没有锻炼过，现在又带这一个人，跑得已经面红耳赤，吐白气了。 “你是谁？”怀里的陈欣这个醒了，但她喝酒太多，加上昏暗，看不清徐诚的脸。 “你想干嘛？放开我！”女人在某些方面总是很敏感。 “大小姐，你醒的也准时了！”徐诚苦笑，身子早已经跑不动了，双腿都变得麻木起来，可他还是坚持着。 陈欣刚醒，感觉脑子涨得很，黑夜里浓浓的睡意逐渐袭来，这会她可心急了起来。 “你想干嘛！快放开我，你不怕死么！你个色胆包天的家伙！” “我草！”徐诚学着香港片里的那些人骂了一句脏话，“老子是怕死，怕死也要救你，你他妈能安静点么。” 骂完之后，陈欣一愣一愣的，居然也不开口说话了。 徐诚第一次骂脏话，感觉心里舒坦及了，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双腿居然开始加速了。 “我今晚真他妈酷了！”他心里又骂了一句，脸上开始挂出了笑容。 徐诚一直往最黑暗的深处跑，突然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仔细一看这里居然是死胡同。 “太狗血了！”徐诚心想自己还是第一次英雄救美，居然会遇到这情况。 这时，后面的两个男人也追了上来。徐诚后背冷汗直冒，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被打，气也不敢喘了。 跑在前面个子稍高的那个骂道：“你他妈的真是多管闲事，快给我滚！” “好啊，我滚我滚。”这句话他当然没说，以往遇到这种事当然想着自己滚得越快越好，今晚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用脑子飞快的查了查学过的教科书资料，发现应对这情况的事情没有，他突然回想起小时候看偶像剧的老套片段，这个时候应该和对方说“他是我女朋友”，这样他们就会乖乖走了吧。 徐诚心一沉，深呼一口气，红着脸道：“她是我女朋友！” “啊？” 陈欣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两个男人也好像在黑夜里对望了一眼，之后声音也开始让人发毛起来，个子稍高的男人道：“你是她男朋友啊，那好，我们今晚就当着你的面把她‘就地正法’了。” 另一个男人笑道：“好久没干过这种事情，一定很爽。” 徐诚差点晕了过去，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看什么偶像剧了。 “你们知道我哥是谁么？！”陈欣脸色苍白道。 “管你哥是谁，今晚你都要给我们操！” “哈哈哈……” 两个男人大笑起来，同时也开始靠近徐诚和陈欣。 徐诚这个时候真想开溜，自己没事干嘛摊这趟浑水！陈欣又不是自己老婆，这么玩命干嘛！现在想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今晚还是耍酷到底吧！ 徐诚觉得自己今晚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他上前三步半，两只手臂张开，正好挡住了小巷子的通道：“有我在，就别想过去！” 第一卷 彪悍少年 第四章 勇气（下） 小巷中，在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里，有个少年这样承受着一切。 “别打了，我求你们了，别打了，呜、嗯……”陈欣在少年的身后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妈的，就你小子还想英雄救美！” “装逼货，去死吧！” 两个男人对徐诚一阵暴打，可论他们如何施展拳脚，如何将眼前的人打倒，他总是会再站起来，站回原来挡住他们的位置上。 即使由远处照来的昏暗的灯光，也可以依稀看到这个少年身上的伤痕，白色的T桖衫已经被黑色的脚印布满了。 黑夜里，他的身体比少女颤抖的更厉害，也想要逃跑，他心里真是怕都怕死了，打架都没打过的人来硬出什么风头？刚刚开始被他们打时，真觉得世界末日都快要来了，自己就是只能选择死一样，但怎么也想死得快活些。 所以，他鼓起了人生所有的勇气，站在那！ 一会儿后，两人打的也没力气了，徐诚也是半蹲的样子，膝盖已经不知被踢了多少脚，丝毫感觉不到操作它的神经，立都立不起来了。 忽然，黑夜中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徐诚抬头望去，其中一个男人竟然拿出了蝴蝶刀。 徐诚心中一惊，下意识去摸了摸牛仔裤右边那个鼓起的口袋。 拿着蝴蝶刀的男人怒道：“你个该死的臭小子，现在老子要你死！你他妈就去死吧！” “啊……”陈欣再次尖叫了起来，她平时养尊处优，何时见过这些阵仗，刚刚开始是被吓哭了，现在都要被吓晕了。 听到陈欣的声音后，徐诚索性把心一横，从右口袋里把自己的那把蝴蝶刀掏了出来。 男人本性好像就是不能在任何女人面前折了面子。 一片漆黑中，两把蝴蝶刀显得十分耀眼。 拿刀的男人也是一愣，没想到对方也有刀，这小子干嘛不早拿出来？他的脑海出现了这样的疑问。 徐诚浑身打哆嗦，他清楚感觉到自己拿刀的手抖个不停。他虽然用刀刮过东西，可是长着大连菜都还没切过呢！ “为了自己的女人想玩命么？”另一个男人说道。 “嗯。”徐诚苍白的嘴唇微颤着，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个字。 “小子，有种！”那男人竖起大拇指，“我们走！” 徐诚本以为可能出现这样快意恩仇的情景，不料…… “那你就去死吧！”说着，那个男人居然也拿出了蝴蝶刀。他刚刚的举动破灭了一个少年的希望…… “我草！”徐诚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现在的流氓混混怎么都他妈有刀啊！ 站前的那个男人沉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现在滚得越快越好。” 徐诚顿时沉默不语，回头看了看已经被吓坏的陈欣，嘴里嘀咕道：“对不起了。” 陈欣的脸“刷”的一下更白了。 突然他又道：“我要去死了！” （我不想在逃避，我死也死的像个男人，老子现在才觉得自己活过！） 心里这样想着，又骂了几句脏话，感觉胆子又大了不少，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朝那两混混冲去。 突然，只见小巷子中传出两道沉重的闷哼声，两人男人已经被打晕在地上。 冲到一半的徐诚傻了眼，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地上的两个男人居然吐白沫。 “谁？” 小巷子的转角处有什么东西，徐诚加不思索的跑了过去，留下对一切都还没反应过来的陈欣…… ……………… ………… …… “谁在那里？”徐诚边跑边喊着，转了七、八个角后，只听见几声碰撞金属的声音。他转了个方向，往大概发出声音的地方跑。 逐渐明亮的小巷子里的不远处有个中年人，他的身材高大肥胖，头发和胡子已经有些斑白，身上穿着有些发黑寒酸的衣服，左手正拿着几根铁棍。 徐诚二话不说跑上前去握住了那人的手，满脸感激道：“太谢谢你了！叔叔，没有你的话，我都估计要进医院了。” 那中年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显得很复杂。 徐诚激动道：“叔叔，你真得好厉害！教我功夫吧，我想学功夫！”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中年人笑了起来，“你说你想学功夫？这是为什么？” “我以前一直被周围人欺负，不想在这样下去了，我想要变的和你一样厉害，几招就把那些小混混解决了。对了，你刚刚用了几招？真是太犀利了！”徐诚满脸兴奋。 “不想被人欺负学而功夫……”中年人挑了挑眉毛，“令尊是从事何业？” “我爸是开公司的。” （送上门的大肥羊！？） 中年人立刻眉开眼笑：“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我教你功夫。” 徐诚听后觉得在人生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想立刻跪下学着武侠电影里面一样拜师，中年人出手阻止了他：“你这是干什么呢？” “拜师啊，你不是答应收我为徒了么？”徐诚疑惑道。 中年人暗道：“让富豪家的小少爷跪我可受不起。” 他说道：“你不用跪了，我没有这样的门规。” 徐诚问道；“为什么？电影里面都是这样演的。” 中年人语重心长地说道：“那都是一些老电影里面的，你可不要被骗了，太不符合逻辑了，现在功夫也是要走向现代化的，像我这些大宗师的人物。哦，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徐诚，敢问师父尊姓大名啊？” “我叫鬼拳八。” “这名字这么那么耳熟，师父你姓鬼？”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就这样凑合着叫吧……”自称鬼拳八的中年人应道。 徐诚激动道：“鬼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学功夫？” 鬼拳八笑道：“不急不急，明天去第六大街的XX路127号来找我，记住带学费。” “学费多少？” “嗯，看你是第一次吧，打个七折，先收200。” 徐诚一想到拜师学艺后，可以扬眉吐气，两只眼睛都快发出光来：“谢谢师父了！” 第一卷 彪悍少年 第五章 恩怨（上） 徐诚昨晚一宿没睡，到了清晨后脸上也是红光满面。踩着自行车在街道飞驰着，迎面而来空气打在脸上，让人感觉一阵舒畅，随后在身后化为秋风。 这里是Y市，是个普通的中型城市，人口大概有七十多万。Y市并没有出过什么特别的名人，也生产不出什么远近驰名的土著，要真说有什么特色，那就是这个城市的街道都是以大街来划分的，总共为七条大街，一、二、三、四、五……这样排列，徐诚所就读的皇牙中学便是处在第三大街，每条大街下还分十余条小街，拿城市的地图来看的话，差不多是呈＃字型的。 徐诚今天还是第一次去学校去的那么开心。他这次来的比往常要早，大门应该才刚开不久。 一般都是七点钟打预备铃，现在看看教室挂在墙上的时钟，不过是六点多。班级里的人很少，见到徐诚来后，对他满脸青肿的样子投去奇异的眼光，但也没人敢上来问，现在早到的都是好好学生，谁会想问这问题？徐诚若无其事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开始先预习。 还有一个月就要期中考试了，他可不希望把学习进度落下来。 不知不觉，班级里的学生也多了起来，“砰！”一道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把门用力踢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正是叶彬。 徐诚的映像里许震好像也这样做过，那是一年级的时候了，当时是期末考试，大家都开始刷刷的动笔时，许震一脚踢门走了进来。 这件事情后来暂且不提，此刻叶彬的脸上对大家的目光很是得意，走进教室无言地笑着脸上的肥肉也跟着他的步伐左摇右摆。 “都他妈的看什么看！”叶彬大笑道。 “你他妈的挡什么路！”教室外伸出一只脚，狠狠地踹在了叶彬的屁股上，他的胖身子和小猪一样腿本来就显得不平衡，被踹了之后直接五体投地了。 叶彬连忙爬了起来，道：“谁他妈的敢踢我！” “老子踢的就是你！”那人的语气中明显是动了怒，又是一脚踢到叶彬的脸上。 叶彬再一次五体投地，在众人目瞪口呆下，教室外走进来的竟是许震。他用左手背着书包，身上黑色的校服纽扣打开着，发型好像也没怎么梳理，显得有些凌乱。 叶彬脸上顶着大个的鞋印，起来看到了他，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大白天居然挡我的路，你真是闲命长么？” 许震恶恶地说了一句，连头也不回的走到了自己位置上。 半响之后，所有人都低头默默地干自己手上的事情看，叶彬憋着委屈，站起来拍了拍尘土，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徐诚满怀着崇拜的眼光落在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座的许震身上，心想自己若是能像他一样潇洒就好了。 预备铃响了，踏着铃声来的是陈杰他们几人，徐诚望了下旁边的叶彬，发现他也不敢去和自己的死党说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一直低着头，脸上的肥肉鼓得大大的，看他想河豚一样的徐诚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妈逼的，笑什么笑！”叶彬见到连徐诚都敢笑他，肺都快气炸了，当场给了他一巴掌。徐诚来不及避，这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他感觉右脸火辣辣的疼。 有了昨晚的经历，徐诚的胆子是大了不少，立刻一脚踢到叶彬的肚子上，叶彬仰天而倒。 这件事的发生不过几秒钟而已，可足以让大部分都瞠目结舌了，陈杰他们也不例外，没想到一直被欺负打压的徐诚居然敢还手。 “我草你妈的！”叶彬本想把一肚子气向徐诚撒，没想到还碰了钉子，立马站起来还手。 陈杰几人也站了起来，朝两人扭打的位置走去。 “他妈的吵什么吵！都想死啊，是不是！”响亮的声音威慑了整个班级，那是趴后面想睡觉的许震说的。 叶彬和徐诚也不再打架了，停下手拉开了距离，徐诚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现在要干嘛。此刻的陈杰也脸色很不好看，他上前几步对徐诚放话道：“今天中午放学别想跑，老子打死你！” 徐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 …… 陈欣昨天因病请假了，她回到家后也不敢把这话和爸妈说，一整天躲在房间里面，连饭也没怎么吃，再三思索下，决定还是找她们说清楚。 这天正好是上体育课，操场上，以往在一起玩耍的同班姐妹们现在都聚在一起，她们体育课不喜欢运动，喜欢聊八卦。 “你们听说了么？第五街的Z路开了个咖啡店。” “是么，那我们下午就去光顾下。” “许然不愧是八卦王呢。” “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 “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 “什么时候交的？不是二班的那个小眼睛吧，李佳佳，你的眼光可真差。” “才不是那个垃圾呢，是三班的。” “佳佳，你昨天晚上怎么走了？”一旁沉默的陈欣终于开口了。 李佳佳挑了挑眉毛，一脸轻松地回答：“昨晚你喝太多了，姐妹们都一个个走了以后，你还想留在那里。本来我见那两个帅哥来搭讪的时候，你就一脸兴奋了，啤酒还一罐一罐的喝。后来我家里人有事打电话叫我早点回家，我也背不动你，所以就拜托那两帅哥带你回家了。” 陈欣明白这李佳佳说一套，做一套的，但一时也没有什么话反驳她，她也不想现在这个情况和她闹翻。 李佳佳见她不说话，装出好奇的样子，不怀好意地问道：“昨天没出什么事吧？” 陈欣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如数的说了出来，心想自己的姐妹们应该会开始讨厌李佳佳这个人了吧，那知她们听完后表情居然和李佳佳一样有一丝沮丧，随后又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比如说那个男人帅不帅，白马王子哦之类的话题。 陈欣实在没有心思和她们聊这些东西，随口应和着。 第一卷 彪悍少年 第六章 恩怨（下） “哇啊啊啊啊……”放学铃声一响，少年就发疯似得往校门口跑，往常准备回家一年级的新生见到学长为如此拼命，都不由发出一些感叹。 随之冲下楼的还是他们所尊敬的二年级学长们，他们也发疯似地朝校门口，哦、不，是朝那个少年喊着叫着，追着跑着。 “你他妈有种站住啊！” “跑什么跑，跑的越快等等就让你死。” “你可别被我们抓住了，你个胆小鬼，以后别在学校混！” 徐诚头也不回的嘶喊道：“谁现在停下就是傻逼！” 冲出校门后，徐诚本想去骑自己放在档口的自行车，可时间实在来不及，正当坐在档口的那个大叔一脸茫然的样子时，他闲着肩上的书包碍事，边跑边把它脱下，随手丢在了一旁，自行车就像塔罗牌一样，一百多辆的自行车接连倒下，场面颇为壮观。街边的大妈大婶，大叔大伯立刻都投来很刺眼的目光。 “对不起了，各位长辈们以及还没有出校门拿自行车的同学们，但是，有空这样子看我，来帮忙也好啊！？”徐诚不禁埋怨了起来，心里暗骂了一句，他的行事风格实在和往日有了些差别，以前他肯定是犹豫不决的，现在可跑得果断了，那顾得那么多。他连忙转个弯，想跑去人多的地方，这就可以用人群避过陈杰他们的追逐，自己就有希望保命了。 可转了几个弯，街道上就是没有什么人，陈杰他们倒是越追越紧，越来越近了。 “完了，完了，真是天亡我也啊！”徐诚心里无限呐喊着，可他的脚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要不，去向他们道歉好了。”这样想着，他逐渐放慢了脚步。 少年扭过头来，满脸的辛酸和泪水乳汁在一起，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事的，同学。我们一起和好如初吧。”陈杰这样说道。 夕阳下，两个少年的友谊开始建立，旁边的大妈大婶，大叔大伯看着都欣慰的笑了…… “你被我抓到就死定了！” “老子要打死你！” 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幻想而已，徐诚实在不能相信，万一自己的蠢方法出了什么问题，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脚一滑，顿时身体失去了平衡，头仰天身子栽倒在地上。 徐诚起来看看，自己旁边竟然有块香蕉皮。 “太狗血了！”陈杰他们已经追了上来，现在再跑也没有用了，徐诚心里不禁长叹一声：“我命休矣！” “怎么不跑了，你这个软脚虾！” “他妈的，早上很嚣张啊！” 陈杰上来对着徐诚的胸口便是一脚，他刚想起来，叶彬又补了一脚，以至于他必须狼狈的站起来。 众人随即上来把他围城一个圈，纷纷开始恶语相向了。 “你怎么不跑了？” “我看你还敢不敢跑，老子打死你！” “别说那么多了，动手！” “喂！你们。”后面的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众人回头望去，放自行车的档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和他们穿一样校服的少年。 “萧远智，你有什么事？”陈杰疑惑道。 “谁？是谁弄我家档口的自行车？”萧远智冷冷扫了众人一眼，其中也包括刚站起来的徐诚，大家心里都感觉有点发寒。 众人立刻把看倒霉鬼似得眼光落在徐诚的身上。 “是你干的？”萧远智沉声道。 “抱歉……”徐诚不知所措，想来想去也只能说这个。 萧远智看了他一会儿后，脸上的怒意也缓和了一些，道：“过来把它们都收拾好。” “哦。”徐诚诺诺的回答，也不知怎的，面对这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心里总是有种畏怯感，有一种一定不要惹这种人的感觉，这是他在许震身上也未曾有过的。 叶彬突然站出来道：“他早上可是打了我！这可不能这样算了！” “你们刚刚不是打回他了么？”萧远智现在就像换了一张脸般，近乎有些亲切的笑道：“不久前还和其他班修了停战协议呢，不要太过嚣张了，这条路等等可是很多同学要经过的，让七班的人看到他们会怎么想？你们是在拦路立威？自己心里好好盘算盘算吧，兄弟我是学生会的，论私论公，我总不能看你们在我家门口打人吧，给我个面子，算了吧。” 萧远智话语连珠，说的几个人无话可说。 “走吧。”陈杰缓缓道。 “可是……”叶彬的心里有些不甘，他本来想狠狠地教训下徐诚，实在不能接受事情就这样了了。 陈杰丝毫没有理会他，对着萧远智道：“你记住了这回，给你面子。” 萧远智笑而不答。 陈杰随即带人离开了，叶彬也无奈地跟了上去，走之际回头狠狠地瞪了徐诚一眼。 “谢谢你帮忙了。”徐诚感谢道。“我是二年六班的徐诚。” 萧远智耸了耸肩，道：“我知道你叫徐诚。” “你怎么知道的？”徐诚有些吃惊，自己映像里没有和萧远智见过面的。 “先别管那么多，快把自行车给排好，不然等等大家都要来了。”说着，萧远智开始动手去把倒下的自行车立起来了。 徐诚也上去帮忙，毕竟这是自己弄坏的，途中他也去向档口的大叔道歉了。 ……………… ………… ……… 一会儿后，百辆自行车都重新排好了，看着自己动手做出的景象，徐诚不禁幸福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热汗。 萧远智一脸凝重地望着他，缓缓道：“你这人真的是傻子呢。” “哈？”徐诚吃惊着。 萧远智拍了拍双手，把灰尘都打掉了，继续道：“你给你指条路吧。只要是在学校里，不想被人欺负的话，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找人弄关系，兄弟多了，什么也就不怕了；二是不要命，俗话‘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只要你敢下手比其他人狠，比他们更疯，他们以后就绝对不会再来惹你。” 第一卷 彪悍少年 第七章 气功 徐诚来到了鬼拳八所说的第六大街XX路，Y市的第六大街才刚刚被政府的经济政策开发完，和未开发的第七大街是较为平困的。鬼拳八所说的地方更为偏僻，随处可见地摊小贩，也没有什么城管来抓，这在徐诚所住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一路走来已经遇到四个乞丐了，接连施善积德，他的钱包都快见底了。 徐诚仿佛脱离了没有生气的水泥丛林，来到污秽不堪的沼泽地。 XX路上的人很少，此刻的天空也很昏暗，像要下雨的样子。 这里没有什么高楼大厦，房子从没超过四层的，大理石相铺而成的街道上满是裂痕，路过小巷口躲在黑暗中的老鼠时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 穿过这个让人避讳的区域，徐诚几番周折终于找到了127号，这个只有一层，看起来像是二战时期留下来的纪念品，被称为房子的鬼拳八所住的地方。 徐诚左看看，右看看，若不是门牌上面清楚的写着127号，他真想转身走。 “鬼师父，我来啦！”徐诚在被红油漆浇满的门口试着大喊。 “啪”屋子的窗户打开了，一个中年人的头探了出来，几根白发在空中飘荡，这正是鬼拳八，他说道：“来了，来了。” “吱吱……” 不远处传来木门和门闩摩擦的声音，徐诚眼前的红门一动不动，显然不是这户人家打开的啊？ “怎么下午才来呀！”只见鬼拳八不知何时从后面跑了过来。 徐诚很是惊奇，鬼拳八怎么从后面过来了，明明应该是前门出的啊，他好奇地问：“师父，你怎么不走大门啊？” 鬼拳八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你推一推那个红门。” “哦。”徐诚照做，把红门用力推了一推，发现门居然纹丝不动。 徐诚叹道：“这门锁的可真牢固。” 鬼拳八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徐诚诧异道：“师父，你笑什么。” 鬼拳八笑道：“这门是死门。” “死门？门还分生死么？”徐诚有些不解。 鬼拳八解释道：“门分为两种，一是生门，二是死门。能让走和逃的门叫生门，而让人无法前进、无路可退的就叫死门。” 徐诚道：“那这红门是怎么也推不开了？” “废话，你师父我在修这门的时候就把它和水泥砖墙粘的死死的了，除非墙塌了，不然这门一定倒不了！” “师父，你干嘛无缘无故把自己家的大门给弄‘死’了。” “你不知道呀，这条大街的小偷出了名的多，个个的贼溜溜的，我去年搬到这里开始，家里就被偷了二十三次啊，索性你师父我藏东西藏的严，没有什么重要东西被偷走。不过我*防夜防，睡不着觉啊，所以我索性把家门给拆了，把它弄死！” “那你怎么出来的？” “嘿嘿，放心，你师父我神通广大，专门在家里挖了条地道通外面呢！” 徐诚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开始有点后悔来这里了。 鬼拳八挑了挑老粗的眉毛，道：“钱带了吧。” 徐诚刚刚给了乞丐太多钱了，钱包的钱早已不够，他连忙把身上的口袋都翻遍了，才凑齐了一百七十多块。 鬼拳八皱着眉头道：“怎么才这些，不是让你带两百么？” “师父，路上有些乞丐好可怜，衣衫破烂的，我不忍心就把钱给他们了。不过下次交学费的时候，我一定会把钱如数还上的！” “算了，今天就先教你吧。” 鬼拳八带徐诚来到了XX路废弃的工地上，三面都被围墙围了起来，但白色的围墙上都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很让人怀疑它是不是一下子就会塌。废弃工地其中一块有一堆水泥管子叠起着，旁边也有一大推砖头和石灰，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来收走它了，这里应该是荒废了许久。 鬼拳八开始介绍道：“我们的流派名为气宗，乃当世中华之大派，由民国时期创立，起意愿乃是保家卫国，强身健体。应有号令：不辱先祖授予之尊躯，坚毅屹立护我之中华！我们气宗主张‘内练气，外修功’，‘内练气’指的便是‘气功’，这分为‘软气功’与‘硬气功’，依靠千百万中呼吸方法，坚持不懈，日积月累，方可大成！‘外修功’指的是拳脚上的功夫，又分‘静’与‘动’两大流派！‘静’乃意不动，识随拳脚而动，‘动’乃识不动，意随拳脚而动。气宗虽没有武当、少林等门派源远流长，但经过近百年的演化也已经是一大派，武学方面的成就丝毫不亚于任何门派！你好好学习，若能到达化境，可成绝顶高手，若还能再上一层楼，到超凡入神，超神化虚的境界，可能获得机缘天人合一，到时候不敢想像，升仙成佛也不是不可能呀！” “升仙成佛……师父，那种事情真得可能么？”徐诚流着冷汗道。 “夸张是夸张了些啦~~~”鬼拳八答道，“总之进气宗就对了！” 徐诚还是有些顾虑：“师父，你刚刚说气宗内分两个流派，外又分两个，那你是哪个流派的？” 鬼拳八转了转眼珠子，答道：“你师父我内练得的是‘硬气功’，外练的是‘动’！” 徐诚好奇道：“师父，那我是什么流派呀。” “你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分流派的境界呢。” “那要过多久？” “起码三个月吧……” 鬼拳八不想再和徐诚这样无聊的对话下去的，越说心里越有点发虚，为了打消他心里的顾虑，用眼睛在工地里瞄了瞄，挑了一块砖头出来。 “你可看清楚了！” 鬼拳八指着手掌也不能完全把握住的大砖头，挥拳砸了下去，砖头立刻就被打成了粉末，到处飘流在空气中。 徐诚看傻了眼，下巴长得老大，以前这场景只在动作片或者武侠片里才看得到，亲眼见还是第一次，半响之后，他才把眼珠子和下巴收起来。 “师父你可真厉害！快教教我吧！”徐诚对鬼拳八一脸崇拜了起来。 “首先入门先内‘练气’，气功要领有调身、入静、呼吸，你才刚刚开始学，先学呼吸吧。” “呼吸有什么好学的，这谁都会啊。”徐诚摸了摸后脑勺问道。 “你那不过只是平常人的呼吸而已！不可与气功相提并论，气功的呼吸法分为八种：自然呼吸法、顺呼吸法、逆呼吸法、停闭呼吸法、鼻吸口呼法、气通任督脉呼吸法、潜呼吸法、真息法。训练到一定程度时，可以几种混合，到时变化无穷，也是你到分流派的时候了。” 徐诚没想过呼吸都那么讲究，一想到可能花上很久，他心里就急了起来：“师父，你还是先教我一些实用点的吧，比如说什么武功招式啊。” “徒儿啊，没有什么武术是可以速成的，都是靠着每天不懈的努力所积累而成的，别老想着练一、两个月就成绝世高手，那种想法也太天真了一点，‘三十年小成，七十年大成’你可听过？” “我要练三十年？！”徐诚有些被吓到了。 “你当然不用练三十年了，对付一般的两、三个小流氓之类的，你练几个月就行了。” 徐诚听到鬼拳八所说的期限，他的脑袋都有点涨了：“师父，那你快点教吧，教的多一点，我好回家去练习。” “好！现在挺直身子，下盘八字腿，抬手过头，持半圆姿势！” ……………… ………… …… 鬼拳八将八种呼吸方法尽数教给了徐诚，徐诚都已经掌握，只差勤加练习了。徐诚抬头看看天，原来不知不觉中夜幕已经悄悄降临了，便想先回家了。 徐诚问道：“师父，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我下次找你是什么时候？” 鬼拳八低头思绪了一会儿，道：“你等等！” “师父，还有什么事啊？” 说着，又往家后面跑，徐诚想那应该是地道的入口方向吧…… 一会儿后，鬼拳八的腋下夹着一张古朴的纸卷朝徐诚匆匆走来。 “师父这是什么？”徐诚不解道。 鬼拳八将腋下的纸卷递给了徐诚，道：“这里人体穴道图，你拿回家后熟悉一下，最好把它们全部背下来，到时候想必你的气功也已经练的不错了，那个时候再来找我，不然就别见面了，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徐诚立刻敞开纸卷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个人，他的经脉各种标出种种穴道指明，徐诚粗略估计一下，穴道起码有三百之多，他问道：“师父，这些经脉中穴道全部要背下来？” “对、对，难是难了点，可要练‘气’的话，穴道是必须要一清二楚的，万一你运‘气’的方路不对，运到‘气门’或者‘死门’那里去，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鬼拳八一脸凝重道。 “这么严重？那我回去一定把它们都记下来。” “好好、好，快走吧，回家去吧。”鬼拳八急忙下逐客令。 “师父，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 第一卷 彪悍少年 第八章 小狗闪电 徐诚觉得今天学的真是多，没想到呼吸都有那么多种方法，练功夫居然这么讲究。他把纸卷放进了书包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骑上脚踏车在街道上奔驰，两旁的楼房在视觉上都开始变得扭曲，世界的一切都变为了幻影。 “啊啊啊……”许震忍不住打了哈欠，望着醒来后空无一人的教室，他不禁想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扭头望望窗外已经日落黄昏了。 “太无聊了。”许震叹了一口起，在桌子又趴了一会儿，好像又想了什么一般，他连书包都没有拿，直接往教室外面走。 金黄色的光照耀着这块土地，偌大的学校空荡荡的。 许震走出校门口，不出他刚刚所料，门口蹲着一个少女，她双手抱着小腿，头埋进膝盖里面，身上穿着淡黄色的衣衫。 许震走到少女的面前，道：“你怎么还没走？” 少女好像等了很久，而且蹲着也没有打瞌睡的样子，听到许震叫她后，立刻站了起来。她五官清秀，留着短发，额头上有半月园斜的刘海，这毫无疑问是个美少女了。 少女诺诺道：“震，我一直在等你一起回去。” 许震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道：“林雪琴，我说过很多次了！不用来学校门口等我，你这种行为只我让对你产生厌恶而已，明白么？” 名为林雪琴的少女不由低下了头，道：“可是，爷爷说是过的……” “那让老头子见鬼去吧！”许震破口大骂了起来，仿佛对林雪琴口中的爷爷深恶痛绝，他双手放在林雪琴的肩膀上道：“你又不是我家奴隶，用得着像王立军他们一样对那个死老头卑躬屈膝么？有点主见吧，与其有时间来等我，你不如自己去干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林雪琴把头扭在一旁，不敢去直视许震的脸：“我明白了。” 许震的表情复杂，他明白林雪琴是不会听自己的话的，放下双手后，再也没有说一句，转身走了。林雪琴随即跟上，可步伐总是与他保持一米的距离。 “许震，你让我们好等啊。”传来的声音带着挑衅的味道。 许震仔细看去，那条回家必经的街道路口，站着大约十几个人，他们身上和自己的校服是一样的，手上都拿着铁棍、或者钢管。周围的气息都让人感到不安起来。 “震，他们是你朋友么？”林雪琴问道。 “怎么看都是来打我的吧？”许震苦笑着回答。 站在人群中最前的那个少年，看起来是头头的样子，他冷笑道：“你快要死了，还和自己的女人打情骂俏么？” “你是哪位啊？”许震好奇的问道。他看着那少年有些眼熟，但就是喊不出他的名字，这健忘症也是他的老毛病了，总是有些时候认不出熟人。 “我是五班的张海深！” “哦……你和你没什么恩怨吧？” 张海深听到这个问题，笑着道：“我们二年级的势力分布太乱，是该分个老大出来了。” “那你想当的话去找别班的人，或者我们班的陈杰也行，找我干嘛？”许震皱着眉头道。 “二年级真正的大鱼是你，你以前的资料我早查清楚了！你以前是Y市五中、七中、十一中三个中学的老大，你以前的小弟和学弟们都分布在各个班级里！不解决掉你，就根本不可能收复六班！” 许震一惊，自己一直在班级里没有什么动作，就是不想让人认出他，没想到张海深已经知道了他以前的事情，那今天是非打不可了，对着林雪琴低语道：“快跑。” “震，你呢？”林雪琴悄然道。 “我没事。”许震看着前面的十余人，眼睛都开始锐利起来，“你跑就对了，去咖啡店门口等我。” 林雪琴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发出的气息竟让空气都开始震荡起来，她会意的点了点头，也好久没见过他如此兴奋了，小步跑着离开了。 “宰了他。” 张海深一下令，十几人便朝许震冲去。最早拿着铁棍袭来的少年，还正想在眼前的人的脸上狠狠抽一棍，可就在霎那间，只见眼前一道残影，他的左胸就像被铁锤砸到了一般的剧痛，整个人被一股冲击力给震飞了出去，正好压倒了后面正冲来的几个人。 “他妈的！”张海深不知何时已经靠近了许震，他举起钢管硬生生敲在了许震的左手臂上，那知许震却毫无反应，钢管却被震歪了！ “怪物啊！！” 在第三大街的某处，响起了十几个人的悲叫声。 “喂，你们在干嘛！”徐诚怒气冲冲道。 就在十几秒前，他路过第五大街的公园这里发现几个才七岁左右大的男孩子竟把一条小狗围着打，下手竟毫不留情。小狗全身伤痕都血淋淋的，在地上哀嚎的叫着。 为首的男孩子见到徐诚后，脸上居然露出不屑的表情：“你他妈又是什么东西，没看到我们在办正事么！” 徐诚没想到这小孩竟如此嚣张，大怒道：“你们知道你们在干嘛么！？狗也是有生命的，你们怎么能这样随便乱打！” 小孩子们听了哈哈大笑，他们不过六、七人，笑声却很洪亮。 “你们笑什么？”徐诚惊讶道。 “别傻了，行么？” “不就是一条赖皮狗嘛，打就打了，什么关系。” “就是看这条狗不顺眼呀，再吵连你也打了！” 徐诚瞪大了眼睛看这些人，他们好像是一个个小魔王，头上顶着两只未发育的黑角，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耀武扬威。 “没话说了吧，快滚！” “早就看清楚你是蹩脚货色了！” “下次见到我们滚的越远越好，不然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去ni妈的吧！”徐诚一想这些小孩子都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了，怒火气上心头了，那还记得鬼拳八刚刚教给他的那些心平气和的呼吸法。 “你们这群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别惹我发火，不然现在就宰了你们！滚！”徐诚抓狂似大叫，嘴巴都好像要快喷出火来了，这些小孩子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吓的脸色苍白灰溜溜地跑了。 徐诚望着孩子们逃去的身影，深呼了一口气，用鬼拳八教的顺呼吸法逐渐调了过来。他靠近小狗一看，这条小狗的毛发本来应是白色的，却被那些孩子的脚印踩成灰色了，伤口也在不断地流血。 公园里的一棵大树后面跑出一个小男孩，靠近徐诚说道：“谢谢你了，大哥哥。” “你是……” “我叫小太。” “你和刚刚的那群孩子认识吗？”徐诚好奇道。这个小孩好像刚刚一直就在树后面观望了，小狗一见到他就去添他的脸。 “嗯，他们是我的同学。”小太的眼光顿时暗淡了下去，“他们每天都来公园欺负闪电。” 闪电好像是那条小狗的名字，徐诚道：“那你应该早早带它离开呀！” “不行的，闪电一直在等它的主人来接它。” “它主人是谁？它在这等了多久？” “收养它的老先生我认识。八天前，他在这里抛弃了它，我想老先生并没有恶意的，他一定是想让小狗找个更好的归宿。因为老先生就在六天前病逝了，而闪电却在这一直等，每天都是我拿家里的东西给它吃的。” 徐诚心里不禁感慨，这叫闪电的小狗真是有毅力，下次若是再见到那帮孩子一定要好好教训，让他们和这条狗道歉！ 徐诚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把它接回家养。” 小太答道：“爸爸和妈妈不准我养狗，说是有些人定了规矩，楼房里不准养狗。” “那交给我吧！”徐诚拍了拍胸口，道：“我把闪电接回去。” “真的么？” “那是当然，我会好好照顾闪电的。” 徐诚才刚刚说完，闪电就窜上来咬他的胳膊。 “哇啊啊啊——！”闪电的牙齿锋利无比，徐诚感觉胳膊疼痛不已。 几秒后，闪电松开了口，在徐诚手臂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血也不断留出来。 “你想干嘛呀！” 小太解释道：“这是闪电方式，想要做它的主人，胳膊上就必须被咬上一口，下次若是有人欺负它的主人，它就会去咬那个人的脚跟。” “真是厉害的狗狗……”徐诚看着手臂上的牙印，“以前那位老先生也是这样的么？” “嗯。” 徐诚本心里还有一些事情想和小太说的，但又感觉现在的自己实在没有资格说这番话，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真正不逃避的男人再来说这番话。 第一卷 彪悍少年 第九章 信不信 null 第一卷 彪悍少年 第十章 真相！少年的决心！ 一个星期过去，徐诚满怀着期待再次来到第六大街XX路17号，可他的立刻傻了眼，鬼拳八那引以为豪的死门连同墙壁已经被什么东西砸烂了，房子里面像是破了壳的臭鸡蛋，不断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让人恶心的味道。 徐诚憋住气走进去，发现里面已经没人了。 “师父不会出事了吧？”徐诚自言自语着。 “哦……你是那个经常来找他的小伙子。”街道路过一名阿姨靠近了徐诚。 徐诚问道：“阿姨，你们知道住在这的去哪了么？” 阿姨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嘛，现在XX路都传遍了，住在着的那个男人前几天被警察抓走了。” “什么？！”徐诚吃了一惊，“警察怎么会抓师父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看那个男人也不像什么好人，小伙子，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阿姨郑重道。 “师父被抓了，他为什么被抓？”徐诚像是根本没听到这阿姨的话，恍恍惚惚的骑上脚踏车，走了。 徐诚也不知自己何时来到了公安局的门口，门口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问道：“你是来报案的？” 徐诚摇了摇头。 警察奇道：“那你是来干嘛的？” 徐诚把所有的事情如数讲出，那个警察听了后脸色也很复杂，他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和那边的人说了几句后，把徐诚带到了办公室，这里有十几个人在做事，他只好随便找张椅子坐下。 一会儿后，鬼拳八被警察压着，戴着手铐走了出来。他原本巴皱的脸上竟有一丝欣喜，可一出来看到徐诚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立刻荡然无存。 “师父。”徐诚站了起来。 鬼拳八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徐诚现在真想试图勉强挤出了笑容，可他实在没萧远智那种本事，于是直接了当道：“师父，他们为什么抓你？” 徐诚看着眼前这位自己最尊敬的人，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其实他刚刚见到鬼拳八以后，已经想把这里大闹一番的冲动了。 鬼拳八低下了头，好像难以启齿。 一旁在办公的警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插口道：“这家伙是骗子。” “什么骗子？”徐诚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那个警察道：“这家伙是惯犯了，以前在好几个城市骗过人，主要是一些孩子和老人，他说自己会什么气功之类的了，把钱都骗完以后就跑路了。现在在他旁边的就是黄警官，他专门来Y市抓他的。你现在也是受害着之一吧？不过也太笨了吧，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气功呢？” 徐诚听到他侮辱气功，怒气立刻攻上了心头，使出全身力气朝坐在椅子上的警察打去！那警察也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连忙想要站起来跑，不料徐诚这拳还是硬生生的打到了他的左脸上，其他人都只见一道残影，那个警察已经被打飞出了四、五米远！椅子倒在了地上，他的后背撞上了墙壁方在停了下来！ 满座皆惊！刚刚他们都没有料到徐诚会突然出手，更未想过他的出手竟如此可怕！ 徐诚痴痴的看着自己打人的右手，觉得有一股力量在他全身穴道流过，无比舒畅。 “气功是真的！是真的！”徐诚哈哈大笑起来，显得非常亢奋：“师父，他们都不懂武术和格斗！我们走，别管他们！” 徐诚抓上了鬼拳八的手腕，鬼拳八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自己随便骗吃骗喝的玩意，居然真的给人练成了！？ 鬼拳八旁边的黄警官挡在了他的面前，徐诚顿时感觉毛孔都要紧缩了，面前的人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气功当然是真的了”黄警官缓缓开口，声音沉而洪亮：“你是还在上学的年龄吧，居然敢在警察局打人。” 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徐诚的身体都仿佛失去了知觉，体内的气好像在不断乱窜，寻找庇护一般。 “老子才不管什么警察局呢！老子现在就要带我师父走！你滚开！” 徐诚忽然大叫了起来，他瞬间就把自己身上的恐惧全部赶走了，所有人都惊了，从来没有人敢在警察局说这种话。 “嗖！” 只听一道声音破空，黄警官摆了摆自己的手腕。 徐诚已经中拳！ 徐诚双手捂着腹部，感觉一阵恶心，脑袋也慢慢变得空白。他暗叫不秒，赶紧用鬼拳八教他的“停闭呼吸法”，状态逐渐好转起来。 “好料子！”黄警官的语气里有些开心，他转头望向鬼拳八道：“看来约定是没有用了，你和他说实话吧，我们明天就走。” 鬼拳八点了点头，对徐诚道：“师父一直都是骗你的。” “什么？可我刚刚真的用了‘气’啊！这怎么会是骗我的！？”徐诚实在不敢相信。 鬼拳八解释道：“刚刚开始的部分是真的，因为我的确学过一些气功，但是也只是入门水平，连‘气’都无法运用，你是个好料子，所以学的快。” “那气宗呢？！” “那是我乱编的，好出去招摇撞骗。” ……………… ………… …… 就如刚刚来的那样，徐诚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出警察局的，好像被黄警官使了眼色后，那个被他打的警察也没有找他的麻烦。 总之他是出来了，一个人。 徐诚这时也没有心情骑脚踏车了，一人恍恍惚惚的走在大街上，感觉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灵魂都要沉进深渊里面去了，脑袋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他熟不知前面的大排档，正是陈杰和叶彬等人在一起混的地方，还慢悠悠的往那里走。 “陈杰，那不是徐诚么？”大排档里，有个少年突然说道。 “徐诚？”陈杰转过头去，“真的是他，抄家伙！” “萧远智说过我们这个不能乱动他的。”他旁边的少年警惕道。 陈杰拿起一根铁棍，道：“那已经快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可以随便弄死他了！” 叶彬也应和着说：“对对对，他上次嚣张的很，居然敢打我，这是一报还一报。” 说着，七、八个少年已经把徐诚围起来。 徐诚还在失落之中没反应过来，众人围着他就是一顿毒打，挥拳的，踢脚的，用铁棍的，徐诚朦朦胧胧之间被打倒在地，正想起身还手，可又想到鬼拳八教给他的全是骗人的东西，心中又犹豫了起来，“我若是还手了，可能下次还要被他们欺负，索性这次就给他们打个痛苦吧。” 徐诚双手护住头部，不敢还手。 一会儿后，众人觉得打的过瘾了，也累了，便停下了手脚。 陈杰抓起徐诚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道：“下次别这么嚣张，不然就见一次打一次！” “记住了么，别惹我！”叶彬对着徐诚的肚子又补了一脚。 徐诚的意识迷迷糊糊的，也不晓得陈杰他们是什么时候走掉的，全身都疼痛不以，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翻过身子，面对着蓝天。 一旁观看的路人也是指指点点，说什么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懂事”之类的，有些纯属看热闹，觉得用这样的眼光看人心里很是舒坦，他们面对这种事情都会有不同的反应，有一个唯一的共同点是，绝不会出手帮忙的。 徐诚此刻看着天，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他不禁咳了两声，嘴角上留着丝丝血迹。 “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父母而活么？他们每天都在吵，有时候我巴不得让他们都去死，自己放火房子烧了。” “为了前途而活？所以去上学读书，可学习成绩好又能如何？还不是天天被人欺负，见到那些势利小人就要低着头走。考大学么？拿十几年的青春去换一纸空文？太奢侈了。” “明明活着不是那么的痛快，我为什么还在这苟延残喘呢？” “我一直，一直都是怎么走过来的？” “我究竟为何而活？我的人生到底有何意义？” “你被人打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徐诚的思考。 徐诚眼中的天空被一个男人的上身挡去了一半，他认得出来，那是刚刚不久才见过面的黄警官。 徐诚苦笑道：“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忽然想躺在这里看看天，这种事情警察也管吗？” “呵呵。我可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来的。” 徐诚仔细一看，黄警官不知何时换了便装。 徐诚心想这样对话也不方便，使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爬了起来，随手拿了一张大排档的塑料椅子坐下了。 “挺不错啊，你。” 黄警官看着徐诚的伤势，没想到他还能站起来，他自己也拿了一张椅子坐下，顺手从大衣里面掏出了香烟，对徐诚问道：“抽吗？” “不。”徐诚打了打身上的灰尘，问道：“你找我干嘛？” “嗯……我想这样事情还是和你说一下好，这是杨凡拜托我的。” 黄警官就坐在徐诚的对面，顺手点了跟烟。 “杨凡？” “哦，就是那个鬼拳八。” 听到黄警官说的那个名字，徐诚缓缓低下了头。 “杨凡他呀，被我们抓住以后，嗯……就在上午吧，在那个审讯室里面，你猜猜他说了什么？” “住口！”徐诚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膝盖，身体都在颤抖：“你是来嘲笑我的么？我是蠢，居然被他给骗了，什么气功，都是骗人的东西！那个王八蛋，明明给了希望，呜、厄……我以为那个时候自己真的可以抬起头，堂堂正正的，再也不用被任何人欺负……可是，是那个畜牲啊，他骗了我，把我最后的希望都给扼杀了！” 说着说着，徐诚控制不住情绪，泪水立刻哗哗地流了起来，大块的泪珠低到他的手上、地上。 “他让我现在，比以前更加痛苦。” 黄警官看着徐诚，仿佛他就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一般，面容非常复杂：“杨凡他从前也是这样的。” “啊？”徐诚的身子微微一震。 黄警官好像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继续道：“杨凡小时候家里很穷，父母也无力维持家业，刚刚生下他不久后就把他卖了。新的家庭条件也一般，老一辈是练气功的，所以杨凡也懂些皮毛。不过四十多年前，那个时候好像是什么搞科学文明吧，武术什么的大家都不信了，更别说什么‘气功’之类的。又过几年，家道中落，杨凡那家伙上学穿的也不好，经常被同学耻笑。” 说到这，黄警官特意看了徐诚一眼：“他当时就和现在的你一样，被人欺负，不敢还手。” “长大成人之后他很抱怨社会，所以经常吹牛骗钱，在父母病逝之后，他越发猖狂了。二十年多前，武术因为电影的发展又兴起了，大家又对这方面的东西感兴趣了，杨凡自以为得了什么‘商机’，开始用自己的‘伪气功’去到处骗钱，一发不可收拾。直到遇见你。” “我？”徐诚抬起了头。 “早上在审讯室的时候，他哭着喊着求我，让我放他出去。我一开始也不解，抓都被抓了，哪能放他走呢？后来他和我说了你的事情，说了自己的过去，你现在就仿佛是他过去的影子一般，他不想你变得和他一样，他想让你找回自己的勇气和信心。所以，杨凡想让我放他出去多骗你几天，也许真的有可能让你找会信心，也许方法真的很蠢，也许他真的是一个没文化的白痴，但都是为了你好。” 黄警官的话说完了，烟也抽完了。 徐诚没有再作声，他低着头，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两人开始沉默着。 半响之后，黄警官从大衣里拿出一个东西，随手丢在了桌子上，道：“这是他给你的，他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希望你能把读完。” 黄警官见徐诚还是不说话，欲想转身离开，但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也许我这外人不该说什么，但我想你师父是想要你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黄警官走后，徐诚立刻把桌子上的书抱在怀里，痛哭流涕。 他心中不断的呐喊，他在灵魂深处许下誓言，这辈子决不再让任何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