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回忆·壹   背景:地狱.   世族:半水之火归圣雾,血化尤白为随仙   半魔:从血魔世族中分裂出.所以地狱的贵族由九个变成十个。族长:筹•肆   水魔:擅长水咒的世族,与化骨世族向来不合,但世族本身是比较随和的。族长:缘何•箫下   火琅:居于烈狱岩的世族。族长:寰桥•敕武   圣地:统辖地狱的世族之一。族长:无禁•轮回   雾幽:隐于雾姮山的世族。拥有魔兰之花的世族。族长:风殇•魔霄   血魔:祭祀之族,在十世族中颇为强盛,传言真正的魔将回诞生于这个世族。族长:筹•示   化骨:于水魔世族向来不合,拥有强大的化骨嗜魂之咒,与血魔族关系密切。族长:顾•封藏   白翎:处于消亡的世族。族长:雾•铧   随灵:与仙灵世族关系密切,但喜于自在的一世族。族长:倚上七梦   仙灵:统辖地狱的世族之一,但族长已经失踪,由灵后穆苻嫜掌管。族长:亘古灵   ******************   彼岸篇   荒野之地,不生寸草,土地龟裂,万物皆不敢靠近。不论何时,阴霾的天气都是在此地上空环绕,几棵枯树完全颓废。天地硕大,本觉得这该是一片暮年沧桑之感,但应有的暮色也早已退散尽,剩下的,是那无尽的黑暗,和那众多游魂在等待消亡的痛苦之气。唯一存在几分灵气的,是那座坚固的铁索之城。它最高的尖堡仿若刺穿黑云。若立其上,必可俯渺苍野荒地,居高临下,一展雄威。但,这如死一般的铁索城是绝不让外人靠近的。城之壁,乃黑色的鬼砖,上面烙着无数凛冽的爪迹和铁链,除城堡之人,谁也无法知晓。不,住在城里的不可称为人,这块土地也不称之为人间,此乃是地狱的血魔之地。自然,也不能以低俗的“鬼”称之,应该是灵。而为何不称其为魔?那是因为魔,还未苏醒。   铁索城周围确如死寂一般的沉默,倘若说是荒城,可城尚是存在一丝的灵气,但灵气也快奄奄而消,应是快被这城吸尽了。一般的古城或者荒城,周围多多少少也会生长着一些废草和阴森的荆棘,然而此城却不是如此。不论是怎样阴森奇异的植物,像夺人魂魄的库莫利,漆黑又散发恶臭的沟萝都不敢附其身,攀其壁。就连它立足的土地,都像是快承受不了这城,怕了它似的,微微地颤抖却丝毫不敢呻吟。   突然天色骤变,黑云凝集在铁索城的上空,形成诡异的螺旋形状。紧接着是一阵阵铁链碰撞的响声。铁链围着城墙缓缓移动,像被施了咒术一般。接着铁索城的城门打开了。霎时一阵阴风从城里传出,席卷荒地。荒地开始剧烈晃动,分裂,如惨痛死亡般的声音,距城千里的游魂惊慌而恐惧,将残魂之躯隐于枯树之中,以避镇魂之苦。从城里走出一负伤的女子,柔美的白缎子已染上了鲜艳的血色,披散的黑发在寒风中凌舞,她手捂负伤的左肩,可是血还在流,悄然无息地滴在震动的土地上,然后被土地吸收。那女子脸色苍白却轮廓柔美,原是清秀的眉却是无奈地紧皱,水灵的黑眸子,严厉且仇恨的眼神,嘴色微微上扬,而显得她既让人震慑心魂又让人望而却步。那白衣女子丝毫不在乎大地因此城的震慑,她只是因伤而艰难地走着,并没有倒下,可见得女子的功力甚高。她轻轻地回头,看着城门缓缓和上,不经冷笑一番,是那么无奈,也是那么可悲,见她红唇微动,喃喃地吐出几字:“血……血魔……覆灭…呵呵呵………”   ——听歌码字的分割线——   “哥哥,你在哪里?”从树林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哥别躲着我!”   甜美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柔和的阳光射进树林中,树林里没有一丝鸟语莺啼。风过,苍绿的叶子化若翩翩的绿仙,欢快地飘落,发出特有的轻响。若有心事烦恼,也会被林子本身的静所抚走,稍不注意,便晃过了一清晨晌午。而,一声声的寻喊,叫醒沉眠的宁静,却似乎没破坏原有的氛围,甜美中带有的静怡。   树林中那红色的身影便是这声音的主人,她正站在林中一棵古树的旁边,环视着,等待着,可爱的黑眸子凝视着远方的树丛,而显得眼神飘渺,心中若有所思。她还是个小孩子,却有着乌黑的秀发,散着并没有扎起来。她大约有十岁,身穿红色的长袖丝缎,衣上针绣着些复古花纹。这身着装与这树林甚不协调,即在很远的地方也能瞧见这红色的身影。   女孩突然一蹬脚,撅起嘴来,忿忿地说:“你再不出来,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你!”说完,她便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石子儿,朝远处树那狠狠地砸去。   “啊……”女孩叫了一声,用右手绕过左臂摸了摸被不知是什么的硬物砸了的左肩,然后低头寻视地上,只见一与别的叶子不同的叶儿,卷得奇怪。女孩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古树的枝干上正坐着一位样貌英俊非凡的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悠闲而自在,正以闲耍的眼神看着她,手指还捏着几片叶子。   “哼!尽知道欺负我!拿片叶子打我!”女孩生气了,怒指,“给我下来!”   少年笑了,“不如你上来?”然后随手放下那些片叶子,叶子旋转着轻盈地划过女孩的脸庞。   “你……总是欺负我……”女孩红了脸,“我不理你了。”转身正欲走。   少年右手撑起身子,从树上轻盈一跃,那身柔美的白色衣缎,长而优雅的黑色发丝,和着从叶缝间渗透的阳光,潇洒自得。以鞋尖踮地,稳稳而落,毫无声响及轻风。   女孩正背着少年,当然不知他已站在自己的身后。刚跨出一步,却被一双手往后一拉,毫无防备且惊愕地跌进他怀里,并被此人紧紧拥住。   “啊……”女孩红透了脸,“哥,你做什么!?”   “好久不见,小红兔子~”少年贴近女孩的耳旁轻声说道。   “你……”   “你什么?是谁喊着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我,然后又气红了脸说不理会我呢?”少年忍俊不禁,“而现在又为何乖乖躺在我怀里?”   “我……”   “我什么?”少年用手掐了掐女孩红的可爱的脸,也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女孩用手想推开少年,却无法做到。便扭头盯着少年温情的眸子,说:“你离开了才多久呢,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还总爱逗我,真是可恶!”   “哈,油腔滑调我怎谈得上?”少年说完这句话,脸色有点暗淡,“嗯……果真这样……”   女孩趁机推开少年,整理被压皱的衣裳,“怎么!承认了吧!”   “呵……既然如此,我偏不与你们这些老顽固一起。”少年左手托思,自言自语。   “嗯?哥哥在发什么呆说什么胡话呢?”女孩凑近少年,诡魅一笑。   少年恢复原来的戏谑神情,右手轻抚女孩左脸。刹那间,女孩看见自己左脸侧旁有一娇艳的色沫,再定眼一看,是一株绽开的红色“彼岸”,花瓣上散着悠悠的莹亮,清澈质感的片瓣娴静下垂,妩媚的花姿,完全隐含了它本身的寄意。   少年正持着花儿,温柔地说:“喜欢吗?”   女孩傻傻地点点头,轻轻地捏着花。   “那么,从今天起,我做你的导师吧!”   ………   ——天天有喜的分割线——   “暗暗~~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耳际边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啊……我没呢,晌。”红衣女子连忙背起手转过身去,一位身穿贝锦丝缎,米白底色花结小札为衣的姑娘正站在红衣女子面前,温和的粉色发丝垂散在两肩上,柔和的棕色眸子水灵可爱,抿嘴而笑故带疑意。   “真的么?”姑娘带着淘气的嬉戏反问着。   “是啊。”红衣女子漫不经心地回答,假装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那……这是什么?”那姑娘将右手拇指与食指一捏,在幻化之光下悄现一株娇艳欲滴的红色花儿,傲气而庄重地开着。   “别碰!”红衣女子迅速夺下那株花儿,左手执花在空中一扬,那艳美的花便由其花瓣散落为谢场方式消于空中。“别随意用偷换之术偷我的东西。”红衣女子平静而略带责怪地说。   “哼,若非你口是心非,故作无意之态,心有所虑,又岂会着了这小小的把戏?”那女子说。   “我的晌公主,那花儿你碰不得,我是为了你好呢!”红衣女子解释道,掩饰了那份不经意的后怕。   “我怎碰不得了?只准你欣赏那花,又不能是我~~~哦~我看~~~你那是在以花来“欣赏人”吧~~~~暗~你什么时候有的‘欣~~赏~~人~~’?”   “别胡说,我没有什么心上不心上的。”暗淡淡地说,有些黯然。   晌凑近她的耳际,说了声悄悄话,然后微笑着走开了。   暗却似乎没有听到,又陷入了以往的记忆……   那株花,便是哥哥当年送予的“彼岸”。   已是六年,花儿从未凋零枯萎。在地狱之中,可见的花叶不少,像是生长在烈狱岩边的枯魂草,其相似于人间的黑色玫瑰,仅不同之处是剧毒万分;又如在隧空之洞旁的永眠花,完全如冰做的般,以及别的种类不凡的奇花异卉也颇为壮观。但它们既有盛开,也不失凋零,花期长的,一绽放便是二三年,然后凋零,再过个几年便又可开放,唯有“彼岸”,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难是情缘苦,花叶永不见。但“彼岸”之花却是在地狱与冥界相隔的落差空间生长,极难于到此空间,况且,即使到了,若无法承受“彼岸”空间的逆咒之气,也会很快消亡。也因这逆咒之气的存在,“彼岸”背后的寄意便是让人心生却惧的诅咒与死亡。因此,见“彼岸”之难,获“彼岸”则更难。   暗心中只有所明,哥哥在七八岁时,能力便十分强大,早已成为地狱最年轻的血咒师,即使在当时做为导师,也是绰绰有余。而自己可算是地狱中学习咒术最晚的了,当时不明白族里为何不让她学习咒术,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原因,爹爹与娘亲不会告诉她,而她自己也不愿去问,只因那时一个天真幼稚的想法,即使自己永远也不能学咒术,也不会有所担心与慌张。因为自己身为贵族中的一员,而且哥哥也是会永远保护自己的,学不学都无关紧要。   然而现在想起,也不经会被这个幼稚的想法逗笑——哥哥已为血祭师,是不可能会保护自己的……   在那时,自己也认识到了哥哥的厉害,他确不愧为最优秀的导师,然而也是最冷酷的导师 正文 第二章 回忆·贰   “导师?”女孩不假思索地问,“可是……”   “可是什么?我不配做你的导师么?”少年故作狐疑。   “不,哥哥是最厉害的。”女孩把弄着手上的花儿,“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父亲与母亲从未提及让我学习咒术之事。呵,我也不担心呢!”女孩得意着。   “哦?如何不担心?”   “哥哥会永远在我身边保护我啊。”   “呵,可是我现在时不时都要离开,怎能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呢?”   “是么?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谁能来欺负我呢!他们怕你!”   “……如果有一天,我永远地离开你了,你会如何?”少年突改以往耍闹的口吻,严肃起来。   女孩水灵的眸子泛着不解的光,“为什么…………什么叫做‘永远地离开’?”   少年笑而不答,继续说:“或者是,你永远地离开我……”   “啊?暗为什么会‘永远地离开’哥哥?”   “…………”   “你说嘛……”   “…………”   “……说啊……”   “…………”   见少年不语,女孩立即握拳向少年左肩锤去。少年下意识用右手轻挡,握住女孩白皙的拳头,抬眼瞧着她,“就你这小计量也想打到我么?”少年挑起眉毛。   “打得着当然好,打不着也还能让你还意识到我在这地方!”女孩说。欲抽手离开,不料少年先她一步——也不过是轻捏下手指,女孩手中的花儿便幻化掉了。   “……你作什么?”女孩问道,“送给我的东西不能再要回去了!”   少年笑了,说:“这只是个小把戏,名为‘偷换之术’,可在对方不注意或离神时,偷到对方的东西哦~~当然,心志坚强的人是不会受此术的,如何?”   女孩不服气,撅着嘴说:“哥你用此术,莫非是想交我一些小把戏,才不是真正想当我的导师呢,哼!”   “哈哈哈,我可是真心教你,只怕你连这小术都学不会。”少年笑起来。风轻柔起少年黑色的发,俊魅的眼睛散发着白色温柔的光。若繁华纵变千年,也不及瞧这位俊美少年一眼。   “哼!还说真心呢!明知我这初学者怎可能从你那偷走什么。”女孩一针见血,“我怕就是爹爹也很难做到吧!”   “哈?竟把我说得如此厉害?也不是这样,至少你不用这小把戏也从我这偷到了一样东西。”   “哦?是什么?”女孩低头看着自己黝黑的头发,从中挑出一片弯卷的绿叶,再望着斜上方浓密的绿叶,有些儿出神,似乎在想着自己学了咒术之后的样子,是否会像哥哥一样厉害。   ……   “……是心吧。”少年想着,笑而不语。   ……   “即使是现在,我也不愿再叫你一声哥哥……也许是我当年误会你的所指,但我明白了,很早之前,你就已经离开了我……而时间不会倒退……”红衣女子想着,默视着窗外漫无边际的绿草在毫无星光闪烁的宁静夜空下,忧伤地依偎着,仿佛在唱着无声的千古凄凉。两行清泪划过女子白皙的脸庞,滴落在女子手中悄然绽放的“彼岸”上。娇艳的花瓣轻微颤动,芳华一霎,化若深梦初醒的忧怨,渐渐地,有些红消绿增,原来那花儿正要过了千年的绚烂,等候着另一个为残红而绚烂青幽的千年……——   无限卖萌的分割线——   暗抚摸着雕栏的窗子,窗子花纹条理似流水一般,虽是木制成的,但抚摸起来却能感到类似水的流动。一切都仿若在沉睡,是死一般的宁寂。地狱的夜空永远不会有人间的繁星,黑夜能掩盖一切,亦能衬托一切,曾记自己还小的时候,他因自己想见见星星的模样,便使用幻术让自己一饱眼福……又不禁感到童年记忆的温暖。   修长的手指轻轻挪动,眼睛轻闭,暗便瞬间幻化到窗外的宁寂之中,茂密的绿草只能遮住她的脚。眼微睁,微风漫起,黑色的夜空竟出现了微小闪光,那光慢慢地移动着,然后环旋着飘飞到暗的身旁,落在她的指尖上,发丝上,红衣上。暗顺势躺在草地上,凝视着闪烁的夜空,无奈此情此景仅是幻术施咒,又更伤于当是此时,物是人非。终有万般风情好景,黑夜仍旧是黑夜,幻化出来的总会在最后的静谧中若有若无地消失在眼前……   ……   ……   “咚”一颗不懂尘事的石子被一个同样不懂尘事的小女孩踢到那棵千年的苍古槐树下。柔风,抚不起几片绿叶,揉不起湖面的涟漪,却扰得那女孩郁闷无奈。   “……让我到这儿来,自己却不知到哪逍遥闲耍去了,总这么消遣我,看我哪天不整整你!”女孩自言自语。   “不过……”女孩突感林子里气氛微变,却不知是何物,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以静待动,秉神凝息,静观其变。   风渐渐大起来,气氛也渐渐僵化,直至突然,树林里鸟灵四起,“不好……”女孩心想,身子迅速轻旋后退,便见几道指气冲身旁闪过,直穿一株槐树。说时迟那时快,女孩左手拟术,施起防御之咒护身,右手迎掌微张,欲施它术,却只见五六道更强劲的指气直冲防御之咒所新出的护身结界。毕竟还是个初学者,虽能防住前几道指气,却依旧受创于最后一道指气。指气如破势竹穿过结界,直穿女孩左肩。   “啊……”鲜血如流水般浸透女孩红色的衣裳,顺着受伤下垂的左手,滴染着枯黄的大地。瞬间,又是几道从女孩身旁袭来,女孩只能右手护肩,毫无反抗地准备硬受逼来的这几道指气。   “呃……”眼看指气逼近,无力反抗,女孩下意识后退,但指气突然消失了,似乎被什么咒术转移到了另个空间。   正当女孩惊愕的同时,空中传来一声受创的惨叫声。   “啊……”似乎是袭击她的施术者的声音,看样子,她所受的痛楚在自己之上   女孩双眼轻闭,紧紧地抿着嘴唇,额上早已出了大汗,难受地呼吸着,右手已沾满了自己的鲜血,颤抖着,但又不得不忍受着。青苍的脸色让人瞧着心疼。   她试着向前走一小步,却无法稳住,不由得向后微轻,整个身子就要倒在地上了。   风还未动,但在瞬间就幻化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顺势将她接住。女孩便重重倒在他的怀里。   “……哥……”女孩微微睁开眼睛,朦胧地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俊容,然后逐渐失去了意识。   白色的衣慢慢地沾染了血的艳色,平静的外表掩饰着令人畏惧的愤怒。少年右手施术止住女孩的血,然后再绕过女孩的左肩,将她横抱而起,便消失在树林里。   当然,那时在另一个虚无神秘的空间里所发生的事以及后来的事,都是女孩所不知道的.   >>>>>>>>>>>>>>>>>(另个空间) 正文 第三章 思忆·壹   他望着窗外片片红翼飞舞的花海,微风吹抚起他黑色长发,细长的俊眼中透出一股忧伤,手中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那盒子红底银边,花藤金绣。他打开盒子,盒中之物让他出神……   “导师,一切都已经吩咐下去,您还有什么指示?”身后走来一个男子,男子衣袍上黑色的脸帽遮住了他的双眼。   “轩飏,”他并没有转身看自己的属下,依然望着盒子,“我竟然害怕了……”   那名名叫轩飏的男子跪下拱手,“不管您的决定是什么,轩飏至死追从导师……”男子心意决绝,因为他知道他的导师是地狱之中最强大的灵,叱咤十大世族之间,而且外貌英俊非凡,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他面悴色忧,衣食不思。   “别伤了她……”他嘴角轻笑,消失在屋内……   …………   “嗜血,你去休息吧。暗的伤势也没有什么大碍了。”轻柔的声音回旋着整个屋子,雕镂的木窗轻开着,微风正轻轻吹进屋里。窗外是一片难得的晴明,白云正悠闲地徜徉着。飘落的绿桐叶也许正与他一样犯愁,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又被烦扰的风卷起,飞到更远的地方。可他的愁却怎么也飞不出这半开的花窗。   “无事,母亲大人。我只是想静静地坐着。”他回应。   司官夫人走向自己的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淡淡地微笑着,“还说什么无事呢,你已经看了她两天一夜了。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心疼着呢,呵呵。”   柔逸的发丝顺贴着他俊美的脸庞,微微开口说道,“是么……”   “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从她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夫人望着床上无意识的她,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喜欢她,不像母亲一样照顾她,又怎不想她能永远开心快乐?但那一天终究会来的,我不知道以后自己是否能像现在一样说得如此轻松……”   他不语,只是静静地瞧着她。   “去吧,到别院去找你父亲,他有话对你说。”夫人走向屋外,看见对面琉璃玉瓦闪烁着耀眼的光,便自个一人离开了“幽梦”阁。   “呵……”司官嗜血冷笑道,“那一天,你们一定会‘心满意足’的……”说着,帮床上的她盖好了被子,起身,幻化消失在屋内。   安静的屋里,能感到风的气息,墙上的画卷还是如往常一般,静静地悬挂着。画中人,便是这“幽梦”阁的主人。说来这幅画卷也真是神奇。在几年前完成的画,却如获灵气般与她一起成长。她是什么样,画便是什么样。她伤心难过,画中的她也伤心难过;她开心欢笑,画中的她也开心欢笑。不论她是失意,思念,生气,忧伤,还是懵懂,天真,快乐,淘气,那画都与她一样,却又不同于镜子,因为她若离开,镜影便离开,画却永远在那。   这仿佛就像,她,只是活在画中,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想睡觉的分割线******   别院不大也不小,几株精神的槐树挺立着。   这里没有百花争艳,也没有青草铺地,只栽种着一种名为“罘罳”的花儿。可惜,这花儿已经有十多年没有绽放了。栽培它们的灵者在等待中愁叹,又在愁叹中等待,何尝没有试过泪眼问花花不语,只是花儿无心再笑颜。   这其中的原因,他是深深知道的。   主人不在,花为谁开。   主人已去,花为谁留。   主人亡逝,花为谁颜。   花儿的主人不是他,他怎能要求它们为他绽放?   花儿的主人因他而亡,它们又怎会为他绽放?   “罘罳”这种苍靛色是故人所爱。回想自己曾取笑好友为花儿迷失心智,郁郁忧忧,只是换来好友的浅笑不语。如今,自己却是接过好友的无言之托,照顾起它们来了。   既是思念回忆,又是哀痛赎罪。   风起,院中出现一悠白身影,慢慢地走近灵者。   “你来了……”灵者开口。   “是的,父亲大人。”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嗜血?”灵者问到。   “不知。”   灵者笑而无声,伸手轻轻抚摸无花的“罘罳”,“罘罳”修长的叶子柔弱地倚在他的手上。“不知?我倒觉得你什么都知道,你的摄心术可是让我都感到恐惧的啊。”灵者转身,面对这个一度让自己骄傲而又担忧的儿子,他的能力,已经让族长为之忌惮了。   “我岂敢对父亲大人下术。想必您大概是要责问我私自教妹妹咒术的事情吧,只是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难道我没有那个权力么?”嗜血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想多做解释。他做的事情,不必向任何人解释。   “你可以教任何人,除了暗儿!”灵者斩钉截铁,没有丝毫余地可言。   “哦?还请父亲大人赐教。”嗜血拱手作揖,灵者没有看见他那被低头行礼而掩盖住的轻蔑的笑容。   “嗜血,你的心思我猜不透,你做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有分寸,别忘了你是谁,她又是谁。”灵者无奈地说。   嗜血抬起头,平静地说:“我是谁这个答案,您最后会满意的。”   灵者摇摇头,叹道:“走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会。”   “儿子告退。”他再次行礼,便消失在院中。   “风冷,你当初的决定是错的么?或者,是我做错了?”灵者望着空中,自言自语道。   “罘罳”在灵者手中轻倚着,恍若当年在好友手中一般。要怎样不让当年的悲剧重演?要怎样面临未知的变局?他深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定,如果可以,他宁愿他的这个女儿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她死去……   灵者望着逐渐阴沉下来的上空,丝丝寒意不断袭来,也是,是在“罘罳”旁边待得太久,这种忧郁的气氛也感染了自己。   “风冷,对不起,你或许会怨我吧,”灵者又自言自语起来,“亲手了结你性命的是我,辜负你所托的也是我,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护你女儿了。”   “罘罳”仿若哭泣一般,合着风儿发出幽咽的声音,那是对自己主人无尽的悲伤…… 正文 第四章 思忆·贰   “好些了么?”司官嗜血问坐在床上发呆的她,轻轻抚着她的发丝,百般疼爱。   “唔…”她闷闷不乐地回答。   嗜血右手按着暗的脉搏,屏息凝神,“伤口已经愈合了,难道是别的地方不舒服么?”温柔而又担忧。   暗轻轻摇了摇头,说:“哥哥的医术那么高明,我还会有哪儿不舒服……”   司官嗜血皱了皱眉,但很快便舒展开了。“好了,我的暗儿,再休息一会,我不打扰你了,小家伙。”掐了掐她不再苍白的小脸,起身欲走,却被暗拉住了衣袖。   “怎么了?”嗜血回过头。   “哥…我想知道……”暗开口问,“她是谁?”   嗜血微笑说:“啊?谁呀?”   “在莫忘之林……偷袭我的,那个人。”暗抬头,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一定知道的,因为是你救了我……”   “暗儿,不管是谁伤了你,我都不会放过他的。”嗜血坚定地看着暗,“不管是谁……”   “所以呢?”暗不解,“她是谁?”   ……这个小家伙还真不是好糊弄的,那么依依不饶。   嗜血叹了口气,“杀手。”   “啊?”暗睁着无辜的眼睛,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好厉害的杀手…她竟然可以进到哥哥你设下的虚界,是……是我认识的吧?”   “不认识,”嗜血淡淡地说。   “哼,果然是骗我的!不理你!”暗赌气地说到。   “我……没有,暗儿~~~”嗜血双手按着暗的肩膀,“他是来杀我的,但他竟然会对你下手,这就更加不可饶恕。”   “还说没有!”暗猛地推开嗜血,就想往外跑。   司官嗜血一把揽过已经下地往外跑的不安分小孩,“好好好,是哥哥错了。别乱动,当心碰到伤口……”   “不是你说的么,伤口已经愈合了,碰到就碰到!”被哥哥抱回床上的她鼓着脸蛋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生气了?”嗜血戳戳她鼓着的脸蛋。   憋着一股闷气,暗望着眼前这个带着笑容的男子——真心不想搭理你!   ……敢不搭理我,确实只有你这个小丫头敢这么做。(ps:摄心术真心好好用╮(╯▽╰)╭)   “只要你说,我就不生气。”暗瞥过头去,小声嘀咕,“明明那几道指气的感觉那么相似,就是你之前用的,只不过威力不足你的十分之一罢了……还在这里骗我……”   暗原本还在自顾自地打着自己的小心思,,却被突如其来举动惊住了——   司官嗜血一手抬起暗的下巴,以唇封唇,堵住她的嘴,将那些耍脾气的抱怨之语咽在她的喉里。   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那张白皙俊美的脸,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呆呆着坐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   “嗜血!!!”屋外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   司官嗜血没有回应,反而进一步拥住自己心爱的妹妹。直到怀里的她憋红了脸,才肯将她放开。看着她傻傻地喘着气,忍不住笑意。   “到别院里来!”屋外继而又传来一声,夹着庄严与愤怒。   司官嗜血还是没有理会屋外之声,轻轻地抚摸她泛红的脸颊,痴恋地看着她。   “……爹爹在叫你。”暗低着头,心乱如麻。   “嗯,我先走了。”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前,变消失在屋内。   等嗜血走后,暗才敢抬起头,看着这空旷的屋子,依稀余下他的气息,“哥哥……你……”   窗外绿色的桐树依然飘着绿桐叶,似乎永远也落不完。窗外的风儿依然吹着叶子,似乎从以前开始一直未变……   ******榴莲不好吃的分割线******   “嗜血!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司官嗜血毫无感情地说:“我明白,父亲大人。”   灵者扬手一甩,“啪”的一声打碎装饰别院的假山,而刚刚那一掌实际上是打向自己的儿子的,没想到被嗜血轻而易举地闪过了。   嗜血拍走那些落在自己肩膀上的碎石灰沫,依然毫无表情地说:“父亲大人下手真重啊,好好的院子又要修了。”   “混账,这是你应有的态度吗!”灵者看着自己孤傲的儿子感到力不从心,心头的那股怒火逐渐被担忧代替。   司官嗜血从容地跪在灵者面前,那无法捉摸的深邃的眼睛望着自己保持威严的父亲,“这样的话,您满意了么?”本该是请求的话语毫不掩饰地透露出讽刺。   “你……”灵者本想继续训斥这桀骜之子,但一股失望难过之情涌出心底,便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不希望你伤害她,可是如今你做的种种似乎已经违背了族里的规定。如果她不是风冷和那个狐妖的孩子,我什么都不会反对的。你有自己的使命,暗儿也是……但我无法预见的,竟是现在的你是这样的冷血和……可怕。”   “伤害么?”嗜血冷笑道,“您觉得您有资格提起这个词么?”嗜血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不管我有没有,我都会阻止你的,嗜血。”灵者握紧拳头。   “哦,父亲大人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儿子告退。”嗜血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别院中。“不过,谁都阻止不了我……”   灵者感到一阵气晕,身上浸出冷冷的汗,嗜血最后那句话是在他的心里响起的,而且透出摄魂般的魔性……   “魔的力量……”灵者平复了一下心境,自言自语起来。   那种无法感知,无法反抗,永远的支配与让人本能恐惧的力量,既能使整个血魔世族复兴,又能让整个世族覆灭,甚至消亡。传说上古至今,真正的魔已经与天界一同消失,魔界最后的一丝力量留存在地狱,慢慢演变为现今的血魔世族与水魔世族,而曾与天界有关联的一族也演变为现在的仙灵世族与随灵世族,这两股力量一直在不断的融合,又不断的对抗。但是,唯有他们血魔一族知道魔的重生这个秘密。族里有野心的灵都不肯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成为魔的附身使,从而获取魔无穷无尽的力量,筹•示那老家伙从几百年开始就在谋划了,要不是途中与自己的亲弟弟筹•释有了分歧,恐怕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最有希望被魔附身的替代品了。释那个家伙反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突然违抗世族的律规,逃出了血魔一族,在圣地世族的扶持下与其同伙成立了另一个新的世族——半魔。所以,归根结底半魔与血魔都是同一根生,不同信念。或许暗儿在半魔世族会比较安全吧……   灵者陷入深深地思考中,不管再怎样不舍与为难,这都是最好的办法吧。   “落折……”低沉而轻微的声音打断了灵者的思绪。   灵者震惊地望着苍苍“罘罳”,幽幽的靛绿色散发出微黄色的光芒,一个模糊的灵影缓缓出现,灵者不经露出惊喜神色。   “我……我终于等到你了么……风冷。”灵者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那缕灵影逐渐变得清晰,但灵者明白这终究只是幻影罢了,是封印的力量在一年一年地变弱,才能让他再见故者一面。   “竟然已过了十年,”灵影微微一笑,身形有一瞬恍惚。   “风冷,我……怕是没有能力保护暗儿了。”灵者望着好友,无奈地说。   灵影摇摇头,“是我让你难做了……当年不能让暗儿留着她娘亲的身边……钤姒个性偏激,知我甘愿受世族之罚,是不会……”   “别提她!”听到这个名字,灵者痛恶地说,“若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你明知世族与狐妖世代怨恨深重,你竟还爱上狐妖妖主,难道你不知道她是在利用你,害你灵体被封印,灵魄遭祭祀之苦,永远无法轮回,更痛苦的是我……必须要亲手封印你……”   “若无私心,何来怨恨?是我族之罪,妄想夺取妖界妖心的力量,害惨狐族……”灵者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周身的光芒也渐渐消退。   “……风冷”灵者知道“罘罳”的灵力已经不能再支持好友的幻影,“我虽讨厌梦娈钤姒,但我一向视暗儿为亲生,你放心去吧……只是这沉重的怨气,不知要操控我族多少人的心……”   灵者一声叹息,那灵影已经再看不到了。   “罘罳”的光芒也逐步淡了下来,恢复原来苍苍靛色。   “不思白锦金玉,不思仙神蓬莱,不思红尘紫陌,不思过往归来……好个四不思,也抵不过你对那狐妖的心。”   ……   假山背后的人影一晃,司官嗜血轻哼一声。 正文 第五章 四灵阁   幻星消失,百光尽散,轻风寒寒,草丛作响。   躺在草丛的她已悄然睡去,不知何时留下的泪痕隐约可见。往事带来的回忆悲喜交加,而后又如云卷云舒,适意的放松只为之后隐藏的迷茫杀机。   或许,那兵刃相向的一天就快到来,侵肆她的不舍与留恋……   风渐渐大起来,落叶不情愿地被席卷滚扫,再添上一份伤感气氛。   “哼,竟然跑到这里睡大觉,转了个身就让我好找!”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接着那身影也幻化了出来。   “快起来快起来,小暗暗。”那穿着绒黄绸缎,丹色菱锦护肩的灵跪坐在地上,使劲晃着暗的肩膀,硬生生将她晃醒。   “哎……看来下次我得再找个地了……”暗伸了个懒腰,红色的锦绣缎子便顺着风在飞舞,“什么事等会儿再谈,我还想睡会……”说着又侧身躺了下去。   “喂喂!”那灵再怎么晃着暗的袖子,都不见任何反应,气得咬牙,但接着绣眉一挑,露出狡猾的笑容,喃喃自语:“暗暗,叫你不起来,不怪我了哟~~”   那灵退后几步,右脚跪地,右手张开撑地,双眼微闭,脸庞的发丝微微飞起,绸缎轻纱曼扬,“水起水落……”霎时间,在她右手前的草地骤然崩裂,由一大块草地裂为几小块,再瞬间分成如指甲般大小。决然一惊,那些微小飞扬起的土粒、草叶竟化成一粒粒水珠,而原来的草地却化成了一潭黑夜下的素波绿影潭水,淹没了那香睡着的灵。   “哈哈,我看你醒不醒呢!”施术的灵得意地摸着肩前的垂发,“哼,怎么样呀~”她笑着走向潭水,那绿波的潭水泛着幽幽的光,“嗯?该不会沉下去了吧?暗暗,看来你要多吃一点,增大那个浮力~嘿嘿~”   晶莹的湖面上涟漪轻荡,出奇地平静。而渐渐地由水中浸出一片柔和,有光芒在水种慢慢摇动。那淘气的灵俯身瞧着湖面,那些光芒吸引了她,再近身一步,似乎看到那些光芒汇聚成一条条的尾巴。   “咿~?眼花了?”她揉揉眼睛,感到不解。   就在此时,水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从她的左肩绕过后颈勾住了她的脖子,然后迅速一拉——在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她便被这样反勾入水中,丝毫来不及反抗。   待潭水恢复平静,便有一缕暗影从水中上升,落在地上,“水复!”一声术语,大风四起,潭水潆洄,波浪向中心褪去,刚刚还是涟漪漫漫的水潭便恢复成原来那片茫茫的草地,看不到一丝水的影子。   “谎言之空•破!”一声念咒,斜上方的空中便出现了一道口子,从中跳出个人影。   “咳咳……暗,你太不厚道了,哼。”她拍拍衣裳与头发上的尘土,一脸灰茫茫,“呀呀呀,讨厌。”她瞪着眼前侧躺在草地上,浑身湿漉漉的红衣女子,咬牙叉腰。   “晌公主还不是一样不厚道,特意跑过来淹死我不说呢。”红衣女子笑道。   “又取笑我,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这称呼麻烦死了!”晌继续拍了拍衣缎下摆的小土粒,接着说,“再说了,就那水能淹了你么,暗大小姐!”   “土也不是埋不了‘您’么~”暗起身,“想说什么就快说吧,好好一个美梦被你搅黄了。”   “还不是那个判灵,我也想享受休息的日子呀。”晌一脸不情愿,“呢,这不是,让我们赶紧到四灵阁去,昭和昕都在等着了。”   “我可以申请休假么?我记得我还有几天年假什么的,不然病假也可以。”暗盘算着,“实在不行,你告诉她,我挂了。”说完,继续躺下去。   “哎~你以为我就愿意啦,起来起来。”晌使劲拽着暗一只腿,“你给我起来。”   “你拽着我的腿让我怎么起来?”暗睁开刚刚才眯上的眼睛。   “诶,是哦,那我不拽你了,你赶紧的起来。”晌一撒手,改去拉暗的胳膊,“你呢,让判灵那只啰嗦的家伙等着也就算啦,可是呢,不能让昭和昕她们也干等着啊。”   “每次碰着她,准没好事。”暗起身,“她没说这次又扔了什么破活给我们?”   “没呢,我们快走吧。”晌正欲施术,被暗阻拦下来。   “还是我来吧,上次就让你施术,差点掉进海里!”暗无奈。   晌嘟着嘴,“哎呀,好暗暗,你也知道这些法术呢,我都是偷学的,哪有你们那么精,不如改天你好好教教我,我请你吃好东西哟~”   “诶,少来。”暗嘴角抽了抽,“我可没忘记之前昕的惨痛教训。”   “意外意外,纯属意外,我不就是多撒了点芥末……”晌小声嘀咕着,“哪个混蛋乱放我的东西,把芥末和绿茶粉换了位置的,反正不都是要绿色……”   暗拉起在一旁嘀咕的晌,左手施术,一阵风起,缩地为寸,奔向四灵阁——   无限纠结的分割线——   四灵阁大厅,有位身穿奇异装束,走来走去一脸不耐烦的灵,“还不来,怎么就还不来,都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还不来,哎呀我的天,我好忙的呢,你们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浪费我的生命,浪费我的青春呀,你们这真是让我太伤心了,太伤心了,不扣你们假期,天理难容啊~”   在她身旁是一位身穿浅蓝纱衣的蓝发女子,以及另一位身着黑色冥纱白羽长袖黑发女子,与那焦急抱怨的灵不同,她两坐在宽椅上,悠哉地品着茶,闲情自在。   “嗯,不错,这午岄崖的茗卉喝下去,令人心旷神怡呀,连刚才嗡嗡的蚊子声都听不到了。”蓝衣女子笑道。   “这茶呢,本身就带着一股超尘脱俗的芳香,醉人心扉,不似酒酿胜似酒酿。”黑衣女子淡道,“听暗说呢,这茶是她上次路过午岄崖的时候顺手摘来的,本以为这些野料偶尔喝喝图个新意就行,不想却让人如此回味。”   “确实,我家的水菱都被这野料比下去了。”蓝衣女子手握茶壶,再沏一杯,“来,再喝,不然下次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喝喝喝,你们两个好的耐性,姑奶奶气个没着,你们真有心情。”判灵一把夺过昕手上的茶壶,“不准喝!”   “喂,刚刚你自己不喝就算了,这茶本身就不多,不喝还给我们省下呢。现在听了我和昭的评价,又觉得喝不到这茶亏了,反倒用抢的,还说要扣我们假期,真有理。”昕瞪了一旁已经跳脚的判灵,慢悠悠地又幻化出一壶微冒白烟的茶。   “来,满上。上次回圣地处理了族内的事物,还没来得跟你聊聊呢。”昭递过杯子,完全无视身旁另一个人的存在。   “对呀,你倒是说说,上次走得那么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昕将昭的杯子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一群的麻烦事,什么封位选首,无聊的紧。”昭品了一口,“要是多一份点心就好。”   “别提点心,上次吃了晌的抹绿‘甜’点,可害惨我。”昕想到当时的场景,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你也是的,还好我和暗聪明,等着某只小蓝鼠试过了……”昭悠悠地握着茶杯。   “好啊,你们是故意……”   “太过分了!!!你,还有你,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在一旁跳脚的判灵忍无可忍,正欲发飙,“我一定要……”   “要干嘛?”一声冷语穿透大厅,两个身影骤然出现。   “司官暗!有你的。”判灵叉腰,眯着眼,“别以为你厉害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这可不是你们司官家!这是我的地盘!”   “嗯!?”   “好吧,这,这暂时先是你们四个的……”判灵气的胡言乱语。   “暂时!?”   “哎呀,挑我语病,你们啰嗦死了。”判灵斜着个眼,“一个浪费我时间,一个浪费我精力,一个浪费我……”   “判灵你怎么这么啰嗦……”晌无奈地看着还在叽叽咕咕的灵者,“叫我们来,总不是让我们来听你唠叨的吧。”   “哎哟,我的好公主,你是没瞧见……”   “打住,说重点。”晌双手塞住耳朵。   “有个新导师,你们的,现在要见你们。”判灵揉揉脑袋,“都跟我走吧。”   “导师?是谁?”暗开口。   “你怎么这么啰嗦呀,你们去就知道了,要我说我也不知道,我跟她又不熟,又不见过几次,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们呢,跟我到那个导师面前去,想问啥就直接问她,这样呢,我也不会再浪费这么多时间啦~懂不懂啊你们,一个个就会光坐在这里喝茶,一个又不知道跑到什么鬼地方去,找个影半天都不见……”判灵抓狂地开口,其余四灵都很知趣地捂上耳朵。   “来,导师怕是都等不耐烦了,我们走吧,我的大小姐们。”判灵挥手施咒,开启了通向另一个地域的时空之桥。   就在四灵同时走上时空之桥的时候,晌偷偷拉了拉暗的衣袖,“好嘛好嘛,你知道我偷学这些咒语也是好危险的呀,你就教教我啦~”   “你不是学的是医术和药么?怎么成天好奇这些打打杀杀的术语?”暗疑惑问道。   “好玩啊,而且有的也不是打打杀杀啦。”晌揪着暗的衣服,“好不好不好啦~那,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   “行,只不过我可不想吃你的抹绿‘甜’点……”暗叹了口气,想到小时候那个望尘莫及的背影,正是当初手把手教她咒术的哥哥。   晌没有看到暗的神情,小声嘟囔着,“我下次改良……” 正文 第六章 忘魂拾忆   “都准备好了么……”一声冷语惊吓了正在认真研咒的灵。   “是的,导师……我正施好了最后一咒术,不敢有所差错。”那灵恭敬地说,丝毫不敢有所怠慢。“七弦女已经在执行任务了,请导师放心……”   沉默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任何回应,那灵便慢慢地抬起头来,然后叹了口气。   果然是传声术,想再见导师真容真是难。   深知自己没那资格,毕竟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灵,能被导师收容已经是莫大的奇迹了。虽说不知晓导师要做什么,但能为他做事,自己内心已是万分高兴……   “……这样,修界之术也就下好了,那么就差最后一步了。”那灵叹了口气,走出小屋。屋外是一片外表类似于彼岸的忘魂草,看久了,就会连自己也忘了。   她想到曾听导师说过的,那生长在落差时空的彼岸花。虽然这忘魂草与彼岸很是相似,却没有彼岸的毒性与诅咒,忘魂草其实是孟婆汤中的主药,用于给过往的亡魂亡灵服用以便了却前世宿怨,两者在意义上的同处,也就是都与死亡相关了。   彼岸花开,片片花翼飞,花碎沾衣不见痕,愿为谁憔悴。   愁殇雨落,丝丝雨飘零,雨浸湿巾未有声,堪如泪临挥。   传说那落差时空长满彼岸红敛妖艳,摄人心神,却剧毒无比,凡碰过彼岸的人,此生遭受情毒之苦,唯有天荃水可解其毒,若是彼岸深重体内,则无药可解,是福是祸不测,全凭你此生造化。   她一时间恍惚起来,想到彼岸的传说,神色突然黯淡下来。虽然心知这不是彼岸,是那迷失前世记忆的忘魂草罢了……   迷失,记忆……她笑了笑,她至今想不起她到底是谁。   她走进忘魂中,忘魂那白色的完全不同于彼岸红色的光芒萦绕在她的周身,她依稀记得,自从几年前看到那张脸,她便想尽办法要接近他,得知他是血魔族最杰出的俊年,司官嗜血,竟然觉得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逐渐地这种熟悉演变为爱慕,她最后跟随在嗜血的一个弟子身边,想要弄清她常常在梦中看到的一个场景……梦中,那和嗜血一模一样的男子与她品茶,抚琴,试武,那男子叫她柳夕丫头,她想转身应他,却只见红光满天,血色迷茫,之后便惊醒了……   “我到底是谁?是那男子口中的柳夕么?”她再次失神,并没有注意到忘魂的光芒逐渐进入她的身体……   ……   “柳夕丫头,我来跟你打个赌。”   “好啊,赌什么,怎么赌?”   “哥哥我到天界去取万世莲,我们就赌我拿回的这莲花是在五株以上,还是在以下,你意下如何?”   “行,渊大哥,我就赌你取不到五株,赌注就是你的嗜灵剑,敢不敢?”她得意地说。   “哈,妹子你这奖品我看你是拿不到了,我若赢了你便快找个人嫁了吧,我魔界多是大将人才,你看上谁,我定让你风光出嫁,省得你整天给哥哥我惹事。”男子笑起来。   “哼,魔渊大哥你若想我嫁人,便先得给我找个嫂子,省得我没人说你坏话!”   “哦?那我们走着瞧了。”   ……   “柳夕姑娘,君主……他回来了……”   “嗯?君主哥哥回来是好事,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君主身负重伤……意识模糊……怕,怕是……”   “怕是什么!……算了,直接带我去君主那。”   ……   记得她着急的走进宫殿,看到满身伤口的魔君君主口中喃喃地念到一个名字,她顾不得有失丶身份,化运魔气为君主疗伤。   待君主伤势稳定后,她才听清那个名字——至纯。   她有些好奇,这个叫至纯的女子到底是谁,能让叱咤三界的魔界君主念念不忘,只是当时她刚替君主运功,魔力损失过多,只能回去疗养。   待此事告一段落后,君主亲自过府探望她,她也惦记着君主在天界的遭遇,君主告诉她,魔界要夺取天界时日可待,并且万世莲他取回了六株,该是她履行赌约的时候了。然而对于负伤的事情,君主只是说自己大意受伤来敷衍她。   后来,她也嫁了一个倾慕自己很久的大将,离开魔殿。   直到听说君主娶了天界一位名叫至纯的女子,她才想起了这个名字,她心里埋怨君主不再跟他吐露心事,同时也为君主高兴。   然而,自己的想法毕竟过于单纯,事情永没有那么简单,待她重回魔殿的时候,已经红光满天,血色迷茫。   ……   “柳夕?!你这丫头快走!”   她听到了君主的声音,转身想应他,不料心口一痛,眼睛再也看不到任何色彩……   她知道,她已经死了……   ……   ……   “五妹,可有喝过一种入口苦涩,下口清香甜美的茶?”   “四哥你这可难倒我了,天下之大,地域广渺,万物生灵各有奇妙,我怎会光凭你两句话就能辨别出你说的是何物?”   “哈哈,妹妹,这你就不知了,那我再问你,我们现在身处何地?”   “东不见光,南迎寒气,西林雾深,北侵灼炎,这里四方颠倒错乱,五行相克不灭反相生,我实在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莫非,是幻境?”   “你再想想,我们是怎样来到这个地方?”   “怎样来的?怎样来?”她口中默念,内心却没有一丝着急,“……我只记得当时在品茶!难道我们……”   “现在,我们依然在品茶,只是你忘得太快了。”   她愣住了,摊开手心,只见一杯轻冒白烟的热茶出现在她的手中,茶杯的热感传入手心,她皱起眉头,正欲开口,却见眼前男子幻化为一丝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额上一痛,四周幻象生变,只见前方山拗口处,潺潺流下一清澈泉水,她放下手中的茶杯,从石凳上起身,走向那清泉。   “竟是天荃水……”她一惊,再而神色平静释然,“是啊,是天荃水,我又忘记了……”   自从她和四哥倚上四城路行仙灵一族,遭受外敌伏击,与四哥分散,她跌入一个神秘的谷地,这记忆便模糊了起来,有时听到有一个人唤她柳夕,有时又看到与四哥在品茶,有时记忆混混沌沌便让她过了一日,醒后却对前一天完全没有印象,唯有走近这天荃水,才能将模糊的记忆稍稍连起,然后虽然是短暂的清醒,却让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后来,她误入天荃谷地一个山洞,得到仙灵之力的帮助才让她走出了天荃谷地,由于脱离天荃水的静泽,让她的记忆再次模糊。   她想查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却没有回到随灵一族的地域,也没有去寻那恍如梦一般的宫殿,而是易容换声以“屏儿”自称,飘行十大世族之间,之后过了很久,她才遇到了那个名叫司官嗜血的俊年……   ……   忘魂的光芒幽幽地从她身体晃出,她睁开双眼,两行清泪划过脸庞,记忆,她终于找回了,也分清楚了。   她的前世,是魔界君主魔渊的挚友,魔医柳夕卿……然而,今世,她是地狱随灵一族倚上世家的五妹,倚上五卿。这缠绕了三十年的混沌,纠缠了她前世今生的记忆,如今已经明晰透彻。若不是她灵体特殊,孟婆汤的功效对她起不了过多的作用,也不会让她分不清两世的记忆,也没有这机缘巧合,忘魂入体,抵消孟婆汤对她灵体的限制,相辅天荃水在她体内的作用,不但没有消除她的记忆,反而将事情原委弄清……   她沿着这忘魂草走到尽头,有一身着浅绿色霓彩衣的女子正在休憩,好不悠闲。   她悄悄走到那若有所思的女子身后,拟用换声术,冷冷地说:“你在这做什么。”   那女子慌张地站起身来,满脸通红,也来不及看一眼是谁,便弯腰低头,“请导师恕罪,流曼这就……”还没等她说完,便听到一声女子的笑声。   她愕然抬头一看,竟是平日里不知好歹爱胡闹的小丫头在戏弄她,于是又气又恼,“死屏儿,敢戏弄我,看我揪下你的耳朵!”   “流曼姐姐杀人了~~快逃呀。”她一边笑一边跑,还故意捂住耳朵。   流曼刹华气得直跺脚,脸上红晕更加明显,“死屏儿,让我抓到你,有你受的!”   “人家不过是想解了姐姐对导师的相思之苦,你竟然这样对人家……”屏儿故作委屈。   “你……”被揭露心事的流曼刹华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解释,只能故作镇静,道:“导师怎是我等可以随便乱想的。不许你再胡说了,要是被导师和虓焉华月听到,你可有罪受!”说着,一手抓住屏儿的垂发,另一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屏儿吐了吐舌头,“不是么……导师真的很厉害啊,你也知道很多人喜欢他的。可惜,导师谁也不理会,冷若冰霜,不,比冰霜还要冷上好几倍,就只会让你们这些漂亮的姑娘一个个为他中了这害人的相思毒!我怕,要是他对你们笑一笑,你们为了他可以直接跳入地狱肆火了。”   “死屏儿,你这嘴还真厉害,当心哪天我为图份清净,把它割下来。”流曼刹华瞪着屏儿,让她管住自己的嘴巴。   “我说真的么,难道姐姐你见过导师对谁笑过呢?”屏儿问。   “我……没见过。”流曼刹华背过手,转身说道。   屏儿又绕到她面前,“姐姐,你说导师有没有喜欢的女子呢?”   “我……不知道,这问题,你这小八卦为什么不去问虓焉华月,或许她会知道。”   “我才不呢,那个虓焉华月趾高气昂,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着就讨厌。姐姐,你可知道我跟在她的身边有多罪受,那个女人嫉贤妒能,处处针对暗师姐,要不是导师一忍再忍,她怕是死上千遍万遍了。”屏儿自顾自地说,“你说这虓焉华月为什么处处针对暗师姐啊,我认为暗师姐对我们都很好啊,她又是导师的亲妹妹,虓焉华月喜欢人家哥哥,还想害了别人的妹妹,这是什么个理……姐姐你说话啊。”   流曼刹华沉默了,神色黯淡了下来,“导师吩咐你的事可都办妥了?”   “嗯,办妥了。”屏儿见流曼不再搭理自己而是转了个话题,脑子一转,又开口,“导师这是要做什么呢,想见暗师姐直接把她找来便是,为何下这样一个局……”   “不止暗儿一个人,还有其他三个。”流曼刹华心不在焉地答到。   “咦?是谁呀?”屏儿问道。   “圣地的倏·昭,水魔的待凝·昕,还有随灵的倚上·晌,她们与暗一起是地狱四灵,你不会不知道吧。”流曼刹华反问。   屏儿沉默了……倚上……是九弟的女儿,这……渊大哥是要做什么呢……   “想什么呢?”流曼揪起屏儿的耳朵。   “呀,疼,姐姐坏死了!”屏儿嘟着嘴说道,柳眉却不由得一皱…… 正文 第七章 彼岸引路   静谧的空中,散发着诡异的芳香。   一道白光,划开空中一道口子,从中延伸下来的是一座金光弥漫的时空之桥,从桥上走下来的便是从四灵阁来的:倏昭,待凝昕,倚上晌,司官暗。   四灵一齐走到一株桦树之下,一位身穿黑色丝袍,竖发环簪的女子正背对着她们。似乎那灵者已在树下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但却毫无厌烦之意。   “哦?终于来了么,四位小姑娘。”黑衣灵者说,“看来判灵使者已经半途折返了呢,还真伤脑筋……”   “有她跟来,我的耳朵都得起茧子了……”晌说,“你就是新导师?”然后上下打量着背对她们的灵者,“既然来了,您就以‘真容’示人吧。”   “公主,我何时不以真容示人呢?”黑衣灵者转过身来,笑着看四灵。   “……是你,柏藏•蕴……”暗盯着转身而笑的灵者,语气中带有些疑惑。   “火琅世族的圣旗剑者?”昭说道,“你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不会……是让我们跟你学剑术吧?”   “审判师此言差矣,我虽名义上是你们的新导师,其实只是想借你们四灵一用。”灵者微笑道。   “借?柏藏蕴你要做什么。”暗冷冷地说。   “事关我族机密,恕我不能与你们透露,但我却真需要你们帮忙……”柏藏蕴面露难色。   “既然是贵族机密,我们四个看来是无能为力了。”暗转身欲走,被灵者拦下,“改变主意了?”   “暗小姐性子怎么变得这么急了?当年你在我族,试问我等可亏待过暗小姐一分?”灵者继续笑道。   “柏藏蕴,我只问你,你是说呢,还是不说?我可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地送我们去死。”暗看着灵者一字一句说道。   “我要去落差时空取彼岸花。”灵者收起笑容。   “彼岸花!?”这回轮到晌叫了起来。   “我们做不到的,你另寻他人。”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昕终于发话了。   “落差时空我们去不了,你也去不了,不如你再想别的法子……再者,彼岸花剧毒,你们世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昭说。   “你们之中,有人身种彼岸,以她体内彼岸能引出通向落差时空的秘路,就能上落差时空。”灵者打断昭的话,“彼岸虽是剧毒,但目前能解救我族于水火之中的就只有它了。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么多。”   “你说什么?身种彼岸……”晌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一旁的昭和昕同时望向柏藏蕴,等她的解释。   “我说的自然是真,至于始由,你们就亲自问暗小姐好了。”灵者又恢复了笑容。   “确实在我身上,那又如何。”暗一句话,让在场三灵不经一吓。   “暗暗,怎么回事,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东西……”晌着急地拉过暗的右手,切脉。   “没事的,”暗抽回手对晌笑着,“已经过去很久了。”   “当然没事了,他怎么舍得你丧命呢,呵呵。”灵者话中有话却不再多言此事,“暗小姐,我希望你看在我族曾帮过你的份上,救我族于水火之中。”   暗沉默了,一旁的昭和昕也各有所思,只有晌依依不饶地说她要把那毒花从暗的体内剔除掉。   “可是想好了?”   “……”暗手中化出一抹嫣红,彼岸的光芒瞬时将方圆四周照亮,并在时空之桥下出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河流。   “多谢暗小姐相助。”灵者微笑作揖。   “慢着,柏藏蕴。”暗收回彼岸,光芒瞬时消失,“我与你同去就是,她们就不必了。”   “这一路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灵者回答说,“要取彼岸,还得依靠剩下三位的帮助呢。”   暗皱起眉,昭与昕也没有反对,只是气氛一时间僵持了,唯有背对着她们的晌一脸苦闷……之前偷了暗的那朵花,原来那是彼岸,这下完蛋了。   “我,我有问题。”晌一脸苦闷,“既然你要彼岸,把暗的那朵借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还大老远地跑去什么落差时空。”   灵者笑了笑,“晌公主,这你就不知道了,那花对暗小姐可重要呢,是她的宝贝,我拿不了。”   “暗暗,一朵害人害命的毒花当什么宝贝啊。”晌嘟起嘴,心里烦闷。   “……没什么,不是宝贝啊,别听她乱说。”暗脸色不善地瞪着柏藏蕴。   “我不得罪人了,省得某人反悔。”柏藏蕴转过身去,“还请暗小姐拿出彼岸吧。”   一旁不情愿的晌退后两步让暗施术,彼岸从暗的手中化出,娇艳的红色绽放光芒,然而却不如第一次来的惊艳。   “抓紧时间了,这株彼岸的光芒要褪色了……”暗淡淡地说。   “哦?看来我来的还真是时候。”   暗转身对昭与昕还有一旁她看着莫名苦恼的晌,“你们真的要一起去么?”   昕点点头,“若那地方真有危险,我不会眼睁睁地让你一个人去。”   晌翻了个白眼,“小昕昕这么温柔呀。”刚说完被昕狠狠地戳了腰间,气得她忙去报仇。   “昕说的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的。”昭说。   “嗯,我想去看看那毒花,顺便给……你配解药嘛。”晌追不到昕,只好回来。   “可……”   “别婆婆妈妈了,一点都不像你。”昭按住暗的肩膀,推着她走向彼岸引出的河流……   ……——   无限犯2的分割线——   一艘轻舟轻飏,一道弱光指引沉落夕阳的远方。在这里,能散发出阳光的只有从人间西方降落的夕阳,那无尽柔和的光从人间坠落,弥散着温柔的氛围。   轻舟上的那个身影软软地趴在船尾,背着光,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有意无意地划过水面。她轻闭双眼,却仿佛已经睡着一般。   舟前,晌轻轻地拉着昕的袖子,“小昕昕,小昕昕,干嘛不理我嘛。”   “怎么不理你了?”昕说着,又坏坏地戳了晌的腰间,吓得晌跳了起来。   “喏,我警告你啊,不许!戳我!”晌瞪鼓了眼睛。   “噗,你那什么表情。”昕忍不住笑意。   “啊,跟你说正经事呢,每次都酱紫,烦人。”晌抱怨道。   昕眯着眼望她,“你能有什么正事。”   “谁说我没有啊……”晌嘟着嘴,“昕昕,你有没有听过天荃水?”   “天荃水?”昕摇摇头,“没有,那是什么。”   “一种好东西啊……”晌丧气地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你找那东西做什么?”昭无意中听到她们的对话,走上前去。   “啊,还是嫂子最聪明了。”晌顿时眉开眼笑,“早知道就问你了,小昕昕笨死了,啊!不准戳我!”   昭的眼皮抽了抽,这称呼……   “是嘛,你知道的?”晌不再跟昕打闹。   “传说,天荃水乃天荃谷地某处山坳的泉水,水质清澈无污,是很好的药引,同时它能净增灵力,抵御邪力。但是天荃谷地就跟这落差时空一样,没有钥引,很难去到。”昭说道。   “嗯嗯,说的不错,但是不全。”晌补充道,“它还是很好的唯一能解彼岸花毒的仙药。”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昭陷入沉思。   “难就难在,那天荃谷地的方位了。”晌懊恼了,看来昭对天荃水的了解也不多。   “难道也是用彼岸引路么?”昕插上一句。   “应该不是,彼岸对天荃,一魔物,一仙物,它们两者相克,彼岸不是它的钥引。”昭分析道。   “那么,晌妹子是在哪听说这仙物的?”昕问晌。   “额……这个嘛。”晌吞吞吐吐地说,“我是……那个,我是研究药啊,花啊,那什么什么的那方面的,所以,我懂嘛。”   昭与昕对视,不言而喻,晌大概又跑到仙灵地禁去偷学东西了。   “你们两个打什么坏主意?”晌挑了挑眉看她两,“别以为我不知道……”话未说完,一股巨大的白浪迎面扑来,小船摇摇欲翻,仿佛失控的灵兽不再听从主人的控制,肆意发威。   “什么……”昭握住小船的船沿,剧烈的摇晃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不知道啊,突然就这样了。”晌紧紧抱着船杆,惊慌不已,“导师和暗呢?”   “在船尾。”昭运气环绕四周,让周身的气流稳定下来。   一旁的昕拟手施术,半浮于空中,“破!”霎时那滔滔白浪便消失得不见踪影。   昕回身旋下,“别怕,只是幻术。”   “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掉这河里喂鱼灵了……”晌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倒在船上。   “晌!?”昭大声叫着,“难道,这也是幻术?”   说罢,第二波白浪已经席卷而起,昭跑到晌的身边,将她抱起,那股白浪随后就硬生生地打在刚刚晌晕倒的位置。   “晌,醒醒……”昭一手抱着晌,一手施术腾空,立于烟波浩渺之上。   “这样是叫不醒她的,必须完全破了幻术。”昕回手幻化出旷箫,旷箫现世,灵威摄百里,震平了这汹涌的邪浪。   “刚刚涌出的白浪,似水非水,幻术横行,箫音只能镇住幻象,还是破不了幻心。”昕说道。   “我不通晓幻术,所以,昕你先找出幻心,然后我再用雷咒打碎它。”昭也幻出武器——宙权灵杖,只待昕一找出幻心,立即将其击碎。   昕点点头,吹起旷箫…… 正文 第八章 忘川风生   “这,忘川河上怎会徒生风浪!?”柏藏蕴握紧船边,秀眉一皱。   暗原本还在休息,河上生的风浪惊扰了她,她睁开眼,望着身边的导师,悠悠地说,“幻术,以及逆行之术。”   “逆行!?这是禁术。”柏藏蕴望着一旁慵懒的完全没有要起身意思的暗,感到不解。   “五行相生,生生不息,断其之一,五行则乱。”暗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丝毫不惧怕这风浪。   “你有主意?”柏藏蕴问道。   “你是导师,主意不该是你出么?”暗笑着看她。   柏藏蕴不解,“暗小姐,你是知道我并不通晓幻术与这禁术,我能有什么主意?”   暗支起身体,继续道,“幻术,昕能摆平;至于禁术,还得你帮忙了。”   “我该怎么帮?”   “五行之中,金生水,水克火,火又克金,这些你知道吧?”暗看着她,慢慢地说。   “自然,五行之术我还是略有所涉。”柏藏蕴回答,话语间,第一批白浪已被震灭,柏藏蕴感慨,“不亏是水魔一族的,对水的控制竟如此精妙。”   “火琅一族处于五行中的火,”暗笑道,“这法术竟是反五行之理,以火生金,再顺五行之道,以金生水,不就是逆行之术么。”   柏藏蕴似懂非懂,“你是说,有人以我为中心,生行这法术?”   “导师真是一点就通啊。”暗的语气中带着讽刺。   然而,第二次的白浪再次袭来,虽然小船已经罩在昕的防御水镜中,但幻术的增强也让水镜渐渐出现裂痕。   “旷箫之力……原来在她的手中,”柏藏蕴眯起眼,笑道,“那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暗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   “简单?你想怎样?”柏藏蕴再次问。   暗慢慢睁开眼睛,“杀了你,法术便破。”语落,一阵惊雷从空中劈下,柏藏蕴拟术幻步移影,避开了第一道惊雷。   那惊雷说来也奇怪,打在船上,却没让船出现任何裂痕。   “司官暗,你这是做什么!”柏藏蕴怒目相视。不想第二道惊雷再次袭来,柏藏蕴只得硬生生接住,只见她右手一挥,惊雷穿透她的身体,然后通向忘川河面,激起层层浪花。   “哼!”柏藏蕴手捂心口,喘着气道,“你……”   “好久不见,你的禁术也练的不错呀。”暗依然坐在船尾,一副刚刚看完好戏的样子。   柏藏蕴笑着,刚刚那副受到创伤的样子全然不见,“不愧是导师最喜爱的妹妹……我若不练好一些,岂不是死在师妹你手里了。”   “琴弦属金,金生水……”暗淡淡地说道,“你化作柏藏蕴的样子,引我们上落差时空,为了什么?不亡•七弦女。”   “导师对师妹甚是思念,吩咐我请师妹与师妹的朋友们到岛上做客。”柏藏蕴右手施术,那褪色的面容换成一副幽美的笑容,黑色纱衣渐渐幻落,白色灵纱现身,炫金的七弦琴漂浮空中,绝美的琴弦弹奏出一阵阵妙曲,顿时使得河面再次波涛汹涌。   那女子有着一副高傲不可侵犯的姿态,英挺的剑眉,与细长的媚眼,白肌若水,伶俐得很,“不知道师妹对这个理由满不满意?”   暗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也没有回答她。   “我还以为可以一直装着圣旗剑者的样子和你们上落差时空呢,不想你却这么早发现了我。”七弦女妙指一拨,水浪幻成利刃,飞刺向暗。   一阵箫音奏起,挡住了水之利刃。   “哼,又是她。”七弦女咬牙。   “你犯的错误很多,想让人不知道你不是柏藏蕴还真是难上加难。”暗睁开双眼,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   “洗耳恭听。”七弦女笑道。   “蕴姐姐与我私教甚好。”暗一语,不禁让七弦女一愣。   “原来我一开始便暴露了。”七弦女脸上虽笑,但内心却略有不安。难怪那时候自己向导师提议假扮圣旗剑者模样时,导师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原来导师早就知道自己会失败,却没有任何意见。   “其次,假若我与蕴的关系并不好,在刚刚那一阵风波中,身为导师的圣旗剑者也应该拿出自己的武器,圣旗剑的威力完全可以震慑邪浪,而你却没有。”暗继续说道。   “没错,我一直都不肯出手确实是因为圣旗剑不在我手上。”七弦女说的轻松,但心里一点也没有放松警惕。   “灵器认主,你自然没有。”   “哼。”七弦女剑眉一皱。   “再者,判灵的半途折返提醒了我。”暗颇有深意地看着七弦女,后者轻哼一声表示不屑,“虽然啰嗦了一些,但她做事可不会半途而废,以她的心态更宁愿看我们被新导师训斥一场,但她却走了,知道原因么?”   “她发现了什么?”   “她最讨厌的就是琴瑟这类的乐器,或许你不知道吧,”暗笑着说,“在当上判官阙这一职务之前,她可是圣地有名乐师,判音。”   “……判音?”   “曲惆调转佳人续,艳惊四方里。忆忘当时妙音何,似如风雪月中跃雪峰。凭栏寻影只唯声,初醒八百日。醉记几曾俏颜开,幻若画中梦兮梦中花。”暗娓娓吟道,“此曲只应她独有,我等何幸几回闻?”   (词意:她续续奏出的曲调惆怅而又婉转,惊艳四方里的万物。回忆当时的乐曲美妙无比是何物,好像在皎月之下微风小雪之中,瞬间跃过一座座白雪皑皑的山峰。抚着栏杆寻找佳人的影子却只寻到了乐声,沉迷了很久才开始醒来,听着乐声恍若醉了一般地隐隐记得,是什么时候看到了佳人美丽的笑颜,一切都像画中梦境,而她便是那梦中的花……PS:我讨厌翻译,讨厌意译,填字好难,无限泪奔……)   “竟然是她!”七弦女诧异,“你又怎么知道的。”   “她乃当时圣地一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乐师,男人们对她是众星捧月,女人们对她是嫉妒羡慕,然而,对于外族来说,知道的只有这首词对一个才女的评判,却鲜少知晓了解她本人。自然,她对乐器的敏感程度可比你深得多了。”暗解释道,“我也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看到过她,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啰嗦得瑟的判灵,你若有命,便自己去找答案吧。”   “师妹好大的口气。”七弦女媚眼微闭,玉指挑弦伺机而发。   “最后,我从未跟蕴姐姐谈过我身种彼岸一事,知道此事的,怕就只有我这些心怀不轨的师姐们了。”暗毫无表情地说。   “师妹,‘心怀不轨’一词用得太严重了,让师姐心伤了,所以,活罪不免,死罪也难饶!”   …… 正文 第九章 忘川生变   “……果然是她,哼!”昭紧握宙权灵杖,望着昕,等待她的指示,“不过被她避开了。”   昕屏息凝神,吹奏旷箫,箫声震荡四方,化开一次次要蠢蠢欲动的水浪。昕一睁眼,曲调变转,昭心领神会,出手便是第二道紫色惊雷。   惊雷所到正中幻心,不想又被化解,散开与水浪之中,激起层层水花。   “昕……”昭皱眉,冷眼看向小船船尾,由于船身中建有船房,所以船尾更具体的情况并不被她们所知。   “她还设有视野结界,最开始竟没有注意到这点……”昕停下奏曲。   “暗一个人在那边,不会出事么……啊……”霎时间被刺穿身体的痛苦,让昭吃力地捂住腰部,血红已经漫过她的腰间,“你……”昭眼中出现迷茫,顿时让她失去力量从空中跌入河中。   “昭!”突如其来的巨变,让昕不得不回落到船上,匆忙跑到船边离昭掉下去最近的那个位置,但却已经看不到昭的身影,层层幻浪仿佛野兽吞噬到了猎物,正狂喜地眩耀怒嚎,散发出茫茫白雾,完全遮住昕的视野。   昕狠狠地咬牙,转身望向船中那躬起身子的灵,“可恶,到底是什么时候!”   那原来被昭放在船中昏迷的灵,此刻双眼无神而又无辜,手上一片猩红。她张着嘴叫着,“昕……救我!救我!”   “畜生,你到底是谁!”昕愤恨地叫着,对方还未来得及开口,昕已吹起旷箫,震退了船中的灵,同时也震开白浪凝结成的冰刃。   “昕,救我,我是晌啊!”她捂住胸口,似若刚刚被箫音震伤。   “住口!”昕把旷箫从唇边移开,挥手掀起幻浪,幻浪翻腾于空直奔船中。   然而对方早有准备一个闪身避开了攻击来的水浪,幻浪打在船中给船造成了不小的动荡。   “昕,”那灵恶狠狠地看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鲜红,似笑非笑,“或许,你的血比较有味道哦~?”   昕感到一阵恶心,不由得皱了皱眉,恍惚的一瞬间,对方快速发起近身攻击,昕以旷箫护身,却不敌武力之攻,加上对方身手敏捷,每每当她要吹箫反击之时,对方一个回身错手,打住了她的箫身,几回下来,昕的身上已经红了几道痕迹。   “很痛吧,”那灵笑得十分得意,“我就说了,还是昕的血最美味了,晌很喜欢。”   “可恶,别打着晌的名义,做这种恶心的事……”昕趁着说话之间,已向周身施了防术,奈何这防术并未使用旷箫之力,加之自己身有所伤,施了防术便暂时不能移动。   那灵的笑声肆意张狂,她走近昕,手指尖划着昕设下的防术罩,“别以为这样我就动不了你了。”她的指尖压迫着防术的气罩,缓慢地逼近昕的心脏位置,“昕的心跳真美,可是不知道没有了血,这心跳会是怎样的呢?”   “有本事,你就试试看。”昕盯着那逼近自己心脏的手指,咬着嘴唇。   “我虽碰不到你,却能让你的血自己跑出来。”那灵食指轻饶,昕的心血便从体内一滴一滴被抽出来,她看着那些圆如滚珠的血滴,笑得很是邪恶。   刺心的疼痛让昕脸色发白,脸上的汗珠不经一颗颗地滑落,她紧紧咬着下唇,微眯双眼,“你就这点能耐?”   “啧啧,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那灵一把抓住透出了防护气罩的血滴,乐呵呵地笑着,“听听……多美丽的心跳,跳得这么弱,让我更兴奋了!昕,你和你的心跳一样的美,所以,让我好好享受慢慢折磨你的乐趣吧。”   “呵,这一点点的血……就是为了让你付出代价的。”昕嘴角上扬,看着眼前的灵那表情由兴奋到惊讶,再到膛目结舌,到痛苦,不住地捂着脖子,耳朵,眼睛,最后是嘴巴,直到,那张熟悉的容颜慢慢消融。凄惨而憎恶,无奈而气愤,种种色彩都缩小为最初的一滴幻浪中略带红色的水珠。   “……呵,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水珠的声音空灵而美妙。   昕望着那粒水珠混沌地旋转着,松了一口气,防术的时间刚刚好,再迟一步自己怕是任它宰杀了。她倚靠着船沿,左手不断地更改幻术的印记,暂时止住了心血的外流。   “竟然以自己的心跳作为幻术的术源,没有利用旷箫之力便施出破血之音……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昕,我也会让你喜欢我的……”水珠狂笑着。   “少自作多情……你连幻体都没有,不过是团多余的水雾罢了。”昕不再看它一眼,左手再次拟术,让忘川上的水雾沉降了不少。   水珠的语气一转狠毒,“你这个诱饵以为真能这样就消灭我么?你现在身受重伤,强行施术,我看,你是连旷箫的力量都驾驭不了了,哈哈哈哈……”   一道剑光从船尾瞬发而来,直穿水珠正心,破碎的水光散落一地,狂野的笑声也消失在忘川河上,水雾退却,让忘川再次恢复原有的静谧。   “昕……对不起,让你受伤了。”从船中的房里走出一个鲜红的身影,红色的柔发上染了不少忘川之水。   “我没事,就是昭和晌……”昕捂住心口,虽然暂时稳住伤势,但疼痛依然时不时会袭来。   “五血之封……”暗右手五指张开,一个封印的图腾便印在昕的心口上,“心血是灵力最为宝贵的源头,你这个样子现在万万不可再使用旷箫。”   “我真的没事,幻术之伤我自有分寸。”昕笑着说。   “那皮肉筋骨之伤呢……”暗叹了口气。   昕想了想,说:“那还是怪你好了,这种武力进攻的事本来应该你解决的,我倒宁愿去会会那个琴师。”   “额……老朋友见面多聊了两句,不想你们这边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暗说着,不由得眉头一皱。   “怪你也不是,不怪你也不是。”昕望着暗,将双手搭在她的手上,“好了,等我灵力恢复这些伤自然消失了,现在我们应该想想要怎么做……”   “昭和晌应该是被抓走了……所以现在只能上落差时空去探个究竟。”暗一脸歉意地看着昕,“是我的错,将你们一起拉到这危险的地方。”   “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昕一把掐着暗的胳膊,“难道就你一个人看出那个导师有问题,而我们就都是白痴么……”   暗勉强地笑着揉了揉胳膊。   “就像之前说的,不能看着你一个人身处险境。”昕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温柔。   “可是,暗,既然有人假扮火琅一族的圣旗剑者,为什么判灵那家伙会不知道?难不成她是成心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昕回想当时,“怪不得她找了个那么奇怪的理由跑了……”   暗摇摇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判灵还没蠢到要以这样的形式给我们教训的地步,她离开是因为她闻到了琴瑟的味道,而且那家伙向来大大咧咧的,谁知道她给我们接任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琴瑟?!”昕有些吃惊,“我知道她是不喜欢那些乐器,不过没想到她竟然对琴瑟这么敏锐……那,那个假导师……”昕知道那灵是暗认识的。   “是血魔族的不亡•七弦女。”暗开口,“我与她有数面之缘。”对于过多的往事,暗都不想再谈。   “血魔?”昕看着暗,不解。   “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之前七弦女败逃了,现在我们也只有等待着,见招拆招。”暗叹了口气,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没有了水雾风浪,小舟继续轻轻地顺着彼岸花光芒的指引,飘向水流的前方…… 正文 第十章 彼岸花海   睁开迷糊的双眼,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红色。她再揉揉眼睛,甩甩头,定神再看,是一片妖冶的花海,“这……这是彼岸花!天哪,竟然这么多……”她感到不可思议,看着花海一不留神便愣住了。   这儿没有风,彼岸静静地享受土壤与这个空间带来的安静与温柔。   晌双手撑地站起,拍走衣裳上沾着的尘土,她感到从未有过的静怡与安神,慢慢地走向那片红色,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进去。   踏着那片花泥,嗅到从未有过的神奇的花香,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这样的感觉仿佛魂魄离了灵体一般,完全感觉不到躯体的沉重,只看到那点点红光在空中静静地飘舞,有的落在花瓣上便消失了,有的上升到了很高的地方,颜色就变得很淡很淡……   “昭昭,昕昕还有暗暗,你们看这里好美……”她一个人痴笑着。   “啧啧……不愧是公主,这气魄,这胆识比别的灵可都大多了啊。”在她的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男声,她呆呆地转身望他,双眼无神。   “啪”的一声,一盆水泼在她身上,她被浇了个透心凉.   “靠!哪个混蛋东西往我身上泼水!”她张着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使劲地甩甩头,一转身正准备再次痛骂顺便问候对方几十代祖宗,却看见对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我亲爱的公主,”对方做了一个优雅的表示欢迎的动作,“好久不见。”   “你丫谁呀?我什么时候见过你?”晌正在气头上,又看见对方黑袍遮眼,只露出下半部分脸,不过看着长得到还是可以,就是不知道那眼睛为啥这么见不得人,晌心里嘀咕着。   “啧啧,公主,这么说话可不文雅~哟~”男子的声音很优雅,但是又是那种足以魅惑女性的语调。   晌挑了挑眉看他,“说话看对象,你用水泼我我还跟你文雅,我脑袋秀逗了?”   “晌公主,我若不泼你,你的魂就要被彼岸花勾走了~呵呵。”男子笑着说,“您这是要?恩~将~仇~报~~么?”   晌微微一愣,刚刚那种奇妙的感觉已经找不到了,她望了下四周,跳了起来,“啊!什么水这么厉害,花竟然都枯萎了!你下的是什么毒!”   “公主何处此言?”男子一脸无辜,“我这可都是为了救您吶!”说完,男子又笑了起来,“您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其实晌已经猜出个七八分来,只是没想到两物相克如此之大,“天荃水?”   “聪明!”男子伸出拇指,“您打算在那里待多久,这天荃水的效果一消去,怕您又要失魂落魄地喊着别人的名字了。”   晌咬咬牙,眯着眼睛说道,“我就不出去你拿我怎么着吧!”   “哎,”男子一声叹气,“您知道么,为了救您,我可是顶着要被我主惩罚的危险毁了他的花儿,您知道我这罪过可有多大啊!”男子声音悲戚,摇着头表示十分无奈。   切,我管你!晌内心暗想。   “今天就算你说破嘴皮我也不出去了,有本事你进来啊。”晌索性直接往那黑焦的残花上一坐,从身边的药篓拿出一颗药糖,往嘴里一扔。   “那我就不说了。”黑袍男子嘴角上扬,打了个响指。   “喂,王八蛋,放开我!你以为对我下了束身咒,我就动不了了吗!”晌气得咬牙,可是就是动不了,脑子里把所有的咒语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合适的……   “别乱想什么咒术破咒了~公主的底细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呵呵。”男子笑道。   “混蛋混蛋!不准用摄心术。”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但身上依然动也不能动,只能干着急。   “您也别着急啊~”男子双手环抱胸前,十分悠闲。   “你你你!都说了,不准用!”晌气得脸都红了。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男子继续说,脸上笑意不断。   “无耻,下流,人渣!!喂喂!”晌骂着骂着,突然身体自己站了起来,根本不受晌的控制,“你想对我做什么啊你!”   黑袍男子看着晌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自己,叹了一口气,“您真是不消停啊。”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就不!”眼看着男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晌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放开我!不然老娘我用秋水寒毒毒得你小儿麻痹,中年瘫痪,老年痴呆!”   “等你恢复灵力再说吧。”   又一个响指,晌眼前一花,便失去力量晕了下来。   黑袍男子顺手一接,松了口气,“总算消停了,真是一个让我头大的公主……不过……”男子转身望了望身后那片醒目的焦黑,便立即哭丧了脸,“导师啊导师,轩飏这么做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啊……”   随后,男子又继续摇头笑了笑,“公主,麻烦您帮我背这黑锅了哟~”   一阵风过,男子的身影消失在花海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