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村客车上来一个美女 流火七月,骄阳当空,炙烤着大地。 卓山县城的汽车站,一辆破旧的依维客客车关上车门,从站里驶出来。因为车里的空调已经坏掉,大伙只能开着车窗,时不时的刮进来一股热风,蒸笼似的。 这辆依维客是去怀石乡的,卓山县城本就是出名的贫困县,怀石乡又是其中最穷的一个乡,一天只跑这一趟,因而坐满了村民,有的村民还带着鸡鸭,车里挤挤攘攘,散发着一阵家畜的臭味。 车上最后排靠着车窗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光头青年,只见他右颊有一道五六厘米的刀疤,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望着车窗外喧闹的人群,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意味。 三年了啊! 离乡千里,他在闸北监狱坐了三年牢。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 如今他回来了,听着熟悉的乡音,让他归家的心更加强烈。 破旧的汽车刚一起步,就喷出一股子黑烟,让四周扬起黄色的粉尘,浑黄的天地间,一个清丽曼妙的身影渐渐清晰,奋力朝着依维柯跑过来,“司机师傅,等等……”。 “吱!”的一声,司机还是踩了刹车。 哐当!车上有几个没坐稳当的乘客身体往前冲了过去。 “啥子开车的技术!” “咋回事?会不会开车嗦!” 司机脸色发黑,大吼一声怼回去:“恁还想不想走了?再瞎BB,都给老子滚下去!” 司机这么一吼,马上车上就没了动静,大家都不想因为得罪司机被赶下车。 司机拉开车窗,往窗外看过去,这一看,让他马上愣了神。 这是一个漂亮又有风韵的女子,年纪大概有二十七八岁,鹅黄色的短袖下面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裤,一头乌黑的头发被随意绾成一个丸子头,几绺头发紧贴着额头,一双灵动的大眼,小巧的鼻头下小嘴嫣红,整个面庞精致而清丽,虽然衣着简单,但是身上的一股子冷艳的气质还是与灰头土脸的农村人很是不同,给男人一种极强的征服欲。 楚雨欣靠近车子,抬起头喘着气询问道,“师傅,这车是不是去怀石乡的?” 司机被她这么一问才回了神,点了点头,“是嘞!你要上来就赶紧,我要发车了。” “哎!”楚雨欣噔噔几下,麻利的跳上了车。 当楚雨欣一上车,她就后悔了,车上虽然也只有十来个人,但是各种汗味、烟味加上某些人的脚臭味,直冲她的胸口。 更让她不舒服的是,她一上车,所有的目光都粘在了她的身上,许是刚刚她跑得急了,她雪白的额头已满是汗珠,直流入白嫩的脖颈中,薄薄的衬衫已经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饱满的胸部在衬衫下若隐若现,车上的几个年轻男子肆无忌惮的往她怀里瞄过去。 楚雨欣也知道这会自己特别的狼狈,但谁让这是去怀石乡最后一班车了,她把背包往胸前一靠,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司机关上车门,向后喊了一声, “既然上来了,就别站着了,赶紧找个位置坐好,这就走了!” 去怀石乡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楚雨欣环视车厢一圈,十几个座位全都坐着人,也只有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位置。 她脚步动了动,只是看到坐在一旁脸上有刀疤的男青年,她还是有一些犹豫。 面带刀疤,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啊! 车子晃晃悠悠的开起来,嘎吱嘎吱的。 可能是因为车里的“味道”过于浓重,楚雨欣有点晕车,想吐。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男青年从窗户边的座位上往旁边一挪,空出了靠窗的位置。 楚雨欣想到自己是去怀石乡做乡长的,以后也许要经常和这些村民接触。 她不想在这些村民面前让自己失了面子,她现在只是需要足够新鲜的空气,就没敢再拖沓,走到车子最后一排,忍着难受,说了一句,“借过了一下!” 楚雨欣摇曳着修长的大腿,挤着刀疤男的膝盖,紧挨着窗户坐下了。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楚雨欣吹了吹风,刚刚的那股子难受劲也就慢慢有所缓解了。 车子本身比较破旧,碰到一些坑洼的地方,车里的人就会晃来晃去,本来车子空间就非常的逼仄,这么一摇晃,楚雨欣就不由自主的倒向旁边,两人皮肤隔着裤子摩擦,有几次还倒在杨树的怀里。 楚雨欣从小生活在大城市,她家家境富裕,可是家教严得很,她从来没有和男子有过这么近的接触。 几次碰撞下来,楚雨欣抿着唇,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羞耻。 杨树也有些尴尬。 他是好心才让出窗边的位置,可他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本来身边坐个美女,就让他有些心跳加速,没想到车子晃来晃去的,加上美女身上的体香让他有一些心猿意马。 不过,他经历不凡,这点冲动还是能忍得住的。 每次美女朝他倒过来,他只能尽量避开,又怕她摔倒,便单手扶住。 杨树的绅士让楚雨欣紧绷的神经有了一些放松,她开始打量起身边这个光头刀疤男子。 这一打量不要紧,可是让她发现了一件惊奇的事,坐在一旁的刀疤脸男子竟然手里正捧着一本舒尔茨编写的《改造传统农业》,关键是还是一本全英文著作。 楚雨欣研究生主修的专业就是农业,这也是她决定下基层来当村官的原因。上大学的时候,她的导师还是舒尔茨的忠实粉丝,对于这本书,她的导师就曾经说过,里面有一些晦涩难懂的词句被翻译错了,如果要真的去深入研究,还是得看英文版的。 没想到这么破旧的车上,竟然会有人读这本书的英文版? 楚雨欣眸光复杂,不禁摇了摇头。 哎!又碰到一些装逼的男人! 上学的时候,楚雨欣身边就会有一些经常拿着英文版世界名著的男生,向她求爱,这旁边的男的还真另类,拿本英文农业书,那么多专业术语……他以为自己看得懂吗? 楚雨欣皱了皱眉毛,心中对于这个穿着土布鞋,土灰色衣服光头男多了一份鄙夷。 第二章英雄救美只是为早点回家 楚雨欣正在心里吐槽身边这个年轻男人的时候。 突然一声急刹车,让车上所有的人因为惯性往前一纵。 几个穿着奇装异服,身材魁梧的青年拦住车,走上车来。 几个青年什么一上车,打头的一个身高将近180的彪形大汉冲着后面跟着的马仔抱怨道,“碰上这鬼天气,车子还坏在了半道上,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去收账?妈了个巴子的!亏大发了!” 杨树从书本上抬起头,便见一个村民正被一个有纹身马仔用刀逼着,而领头的大汉恐吓道,“快把钱交出来,否则骟了你。” 他再看一眼车头,发现车头还有一个拿刀的马仔,正着拿刀逼着司机。再扫几眼其它乘客,老实巴交的村民哪见过这个阵势,全都吓得瑟瑟发抖。 杨树皱皱眉头:不好,遇上打劫了! 被刀架着脖子,村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不禁吓得脸色发白,在口袋里摸来掏去的一阵忙活,哆哆嗦嗦的把二十块钱递上去。 大汉一把夺过钱,皱了皱眉,用两张人民币在村民脸上来回抽打着,“就这点?都不够老子买包烟抽的,穷鬼!” 大汉在车里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楚雨欣的身上,眼神发亮,惊喜的咧嘴嘿嘿一笑。 几个马仔也同时眼前一亮。 “平哥,这妞盘挺亮啊!” 平哥舔舔嘴唇,咋吧嘴,“没想到这破车上还能有这么正点的妞……啧啧!”说着就往车后排走过去。 最后一排除了杨树和楚雨欣一共坐了四个人,平哥一走到后面,就向着杨树旁边的村民腿上踢了几脚,“喂,滚开!” 两个村民也不敢吭声,身子一缩,赶紧站起身把座位让给平哥。 平哥紧挨着杨树坐下,一坐下就看到了杨树脸上的刀疤,他以为杨树是同道中人,他打算先礼后兵,拍了拍杨树的肩膀,“哥们,麻烦让一让!” 平哥话音刚落,就见杨树放下书,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楚雨欣紧紧地咬着唇,脸色发白。 她这次为了躲避家族,故意避开了组织的护送,一人前往怀石乡。楚雨欣的内心早就做好了不把自己当女人,全心全意为乡里服务的准备。 可是,她没想到会遇见这事啊! 楚雨欣撩了撩被汗浸湿的头发,一阵慌乱。 再看向杨树的眼神里情不自禁的多了几分失望。 虽然这是人之常情,可她终究只是个女人,还是希望有人能保护她的。 就在这时,杨树突然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平哥的衣领。 他大力的把混混往旁边一推,平静的说道,“这是我的座,滚!” 平哥冷不丁的被人拽着推了一把,差点一个屁股蹲坐到地上。 他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冷冷的对杨树说道,“好,你牛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下一刻,平哥唰的一声从腰部拔出来一把刀,还泛着冷冷的寒光。 他拿着刀,狠狠的冲了过来。 “我是怀石乡的乡长!你想干什么?你这是杀人,你疯了吗?”楚雨欣的眼睛睁大了,没想到这混混竟然当众就要挥刀动手。 作为怀石乡的乡长,在这种危急的时候有义务保护每个村民的人身安全,她想都没想挡在了杨树的前面。 车里其他人也吓得都闭上了眼,这、这是要杀人啊! “臭婊子!你以为我会怕你,怀石乡乡长是胡发中,怎么会是你?你如果是乡长,我他妈就是镇长!滚一边去,别挡着爷的路,等老子收拾了这臭小子,一会我就直接上你!” 楚雨欣从小就是天之骄女,出生含着金汤匙,众星捧月的存在。 她什么时候听到过这样的污言秽语? 此时更是气的脸蛋发红,胸前颤颤地,没好气的“啪!”的一巴掌抽在平哥的脸上:“流氓!” 平哥顿时脸色铁青,自己就这么当众被一个女人打一巴掌,他顿时觉得面子里子都没了,恶狠狠的盯着楚雨欣,“臭女人,你敢打我?”举着手掌就向楚雨欣的脸上抽了过去。 眼见平哥的巴掌距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楚雨欣顿时花容失色,她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预估到的疼痛的感却没有出现。楚雨欣诧异的睁开眼,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前方,一只手如同钳子一样抓住了平哥的手。 杨树紧紧抓住了平哥的手腕。“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放手!”平哥脸色狰狞,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都快被捏断了。 “行啊!”杨树手上用了一点力,平哥的手腕处便发出两声“咯咯”的声响。 “啊!”平哥发出杀猪般的嘶吼。 “吵死了!” 杨树拖着平哥脖领子,往车口走过去,拉开车门,屈膝朝着平哥就是一脚。 他这一脚看似轻描淡写,也没多用劲。 砰!平哥身体像个风筝一样直接飞了起来,落到车外几十米远的地方。他长长喷出一口鲜血,直接就晕了过去。 平哥身高快180,体重已经接近200斤,没想到就被这么个男的,像甩抹布一样甩了出去。 “我,我靠……” 两个马仔目瞪口呆,望向杨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这特么的,到底还是不是人啊!把一个快200斤,膀大腰圆的男人甩出去几十米,这得是多大的劲啊! “还不滚,是等着我扔你们出去吗?”杨树目光平静的扫过剩下的两个混混。 两个混混面面相觑,惊恐万状。这个男人光是这把子力气,他们就扛不住,真要是被他打一拳,非死即伤啊! 这两个混混也算识相,匆忙的跳下车,抬起已经晕过去的平哥,匆忙离开了这里。 几个混混,逃了。 全车的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司机也缓了缓神,一屁股坐回驾驶位置。 杨树撇了司机一眼,语气有点冷:“还不开车?” 司机这回没话说。他赶紧点点头,坐回驾驶位置,一脚油门,破旧的客车以最快的速度行驶起来。 “刚刚的事,谢谢你。”杨树坐回座位,一道声音柔美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楚雨欣看杨树的眼神有些异样。其实以她的阅历,再加上家里的熏陶,能看的出来这个男青年是刚从出狱的。 没想到他还能见义勇为,看来改造的不错,力气也是真挺大的! “没什么!”杨树淡淡的回了一句,又开始看手里的英文书。 楚雨欣愣了愣,心里难免有些挫败感:难道她还没有一本英文书好看? 第三章露本领救治患儿 车子继续摇摇晃晃的走着。紧张的时刻已经慢慢过去了,村民疲惫的神经放松下来,又讨论了几句,有些人已经闭上眼睛打起了呼噜。 天气热得很。 楚雨欣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然后拿着手绢当做扇子不停的煽动着。 手绢上的香味淡淡的,但是很好闻。 “呜哇!”一声婴儿的啼哭。 车上熟睡的人们被惊醒了。 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在少妇怀里哇哇大哭。 少妇赶紧搂紧孩子轻轻哼唱着歌哄着,结果越哄越哭得厉害。少妇嘀咕了一声“娃儿是不是饿了”,就随意解开衬衣的两个扣子,喂起奶来。 没想到这么多人看着,这个少妇就这么喂奶了! 楚雨欣脸一红。她回过神,却发现他的邻座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人家妇人的胸前看着。 这男人怎么这样! 竟然占哺乳妈妈的便宜! 楚雨欣皱了皱眉头,神色复杂,本来还对他英雄救美心生感激,现在又多了一丝厌恶。 “哇”地一声,孩子不停啼哭,把刚刚吃进去的母乳全部吐了出来。 小孩短短的四肢胡乱挣扎着,原本粉色红润的小脸,这时已经憋胀成青紫色。 “大宝……俺的孩儿……你咋的了?”少妇看到婴儿的变化,大吃一惊,尖叫的嚎了起来。 全车的人都被惊动了,少妇急的眼泪直掉,“司机!停车!俺们要去医院!” 还没等司机说什么,车上一个大妈马上站起来拍了拍少妇的肩膀,“大妹子,这车已经走到半道上了,再回县城全车人今天就别回家了!我看你这孩儿也就是吃奶呛住了,你好好给孩子拍拍背,顺顺气!” 车上几个村民也不耐烦的叫起来,“农村娃哪有那么娇贵,别总是动不动就去医院!” “这么乱花钱,败家娘们!看回去你男人怎么收拾你!” 少妇被车上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反而慌了神。 楚雨欣脸色也难看起来,这群人为了省时间,根本没把孩子的死活当回事! 她站了起来,正要亮明身份,让司机掉头,带孩子去医院。 “你们不想这个孩子死的话,都给我闭嘴!”杨树猛然喝道,一股超强气息从杨树身上爆发出来,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少妇怀里婴儿的脸色已经从青紫变成黑色,呼吸越来越弱,啼哭声也没了。 “宝儿……宝儿……你别吓妈妈啊!”少妇抱着婴儿,吓得大哭。 全车人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刚才出声的大妈也着急了,跑过去对着孩子的人中就是一顿掐,可是婴儿的气息还是越来越弱。 孩子的人中都被掐红了,可孩子依然一声不吭,奄奄一息的躺在少妇怀里,眼看要没得心跳了。 大妈摇了摇头,撇着嘴叹气:“哎!” 一个婴儿就要死在车上了。 司机也皱着眉,他生怕沾了晦气,马上踩了刹车,走到少妇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妹子!哥跑车也不容易,这个钱给你,你赶紧下车去打个车,说不定孩子还能有救!” 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少妇急的给司机跪下来,“不!师傅!求你救救我家宝儿吧……求求你救救他吧……”妇人一把抓着司机的手,哭泣哀求。 司机看了一眼孩子的脸色,婴儿脸上的黑色越来越浓郁,这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妹子,你……还是节哀吧!” 少妇抱着孩子,失声痛哭。 车上所有人也被这种压抑的气氛感染,一片沉默。 “我来试试吧!我学过医!” 一个声音突然在车中响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村民们咂吧着嘴,一脸不信。 这个刀疤光头男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他怎么可能是医生?瞎说的吧! 刚刚劲还那么大,别一不小心把孩子捏碎了。 杨树看到村民眼中的怀疑,也不生气,语气很平静的说道:“我是自学的,以前曾经做过赤脚医生!” 少妇泪眼朦胧,早就是病急乱投医了,在听到杨树的话之后,她直接冲过去,一把抓住杨树的手,激动的喊道:“你……你救救俺儿,救救俺儿!” 孩子已经这样了,最坏还能坏到哪去? 杨树把婴儿从少妇手里接过来,孩子的身体现在已经是僵硬的,呼吸也停了。 换做其他人看来,这都是一个死了的婴儿! 杨树脱掉孩子的上衣,把孩子平放在大腿上。他紧紧抿着嘴,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在众人视线下,他手腕抖了抖,手心里便出现一枚八九寸长的金针。 这个针不同于一般的针灸针,有八九寸长,还发着寒光,大家看到金针都抽了一口冷气。 妈呀!这么长的针,还不把孩子扎透了! “谁有打火机?”杨树四下张望,突然喊了这么一声。 “俺有!”站在最前边的司机观望着,犹豫的掏出衬衣口袋的打火机递给杨树。 这是要烧她的孩子吗? 少妇跪倒在地上,流着泪哀求道:“不!不要烧我家宝儿?” 杨树嘴角一抽,无奈的摇头。“我不是要烧孩子,我是用火给针消消毒!” 一听是这样,少妇马上停止哭泣,紧紧盯着杨树手里的金针。 金针扎入婴儿檀中穴,杨树开始慢慢捻着金针,八九寸长的金针几乎没入孩子的身体。 杨树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拍在孩子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众人都望着杨树的手,都是一脸的懵逼。 只有站在身后的楚雨欣有些明白了,孩子应该是窒息了,杨树的金针扎入孩子的檀中穴是给孩子通气,而敲击孩子的背部,一个是让孩子的心脏重新跳动,二一个是让孩子能更畅快的呼吸。 只是看孩子的样子,已经没气了,这能行吗? 一分钟过去,奇迹发生了。 孩子的脸色从黑紫渐渐的红润起来,他胸膛微微起伏,竟然恢复了呼吸。 “咳咳!”婴儿咳嗽了几声,一口浓痰带着奶水从孩子嘴里吐出来。 楚雨欣赶紧把手里的手绢递上去,杨树用手绢擦干净孩子吐出来的浓痰。 杨树手没停,继续拍打着孩子的后背。 “咯”地一下,孩子嘴里掉出来一颗白色的小珠子,是仿造的珍珠,然后婴儿终于通了气,又开始大哭起来。 救活了!车上的村民们都露出狂喜的神色。 杨树从檀中穴拔出金针,把孩子交给少妇,婴儿也已经恢复正常,脸色红润,呼吸平稳。 第四章多面型人才 杨树从地上捡起那颗珠子,捻了捻:“刚刚就是这个珠子引起孩子窒息!” 少妇一脸的内疚,这珠子是她衣服上的配饰,刚刚太慌了,也没注意到。 “以后你的衣服上还是不要有这种配饰为好!” 少妇听到杨树的话,她的肠子都悔青了,连声说着,“我知道了,真的谢谢,谢谢你了,神医呀!” 少妇语无伦次,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孩子,流下激动的泪水。 “不用谢,不用谢。救死扶伤,也是做人的本分,只要孩子没事了就好!” 杨树摆摆手,他眼神清澈,俨然是一个淳朴村民模样,又坐回到座位上。 客车上的人对于这个穿着土布鞋,光头,脸上有刀疤的青年,再也没有一丝轻视。 杨树把手绢拿出来,递给楚雨欣:“不好意思,弄脏了!” “没关系!你也是为了救人!”楚雨欣毫不在意,拿了一个塑料袋把手绢装在袋子里。 而杨树又拿起那本厚厚的英文书看起来。 楚雨欣见杨树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书本上,对于坐在旁边的她也总是爱答不理的,心中突然涌上来一阵好胜心。她楚雨欣不管是上学时还是工作后,追她的男的都快一个连了,这小子,怎么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难道是她魅力减退了! 楚雨欣拿出包里的小镜子看了看,难道这小子是个男同,他在监狱了三年,里面都是男人,会不会…… 不管他是不是个GAY,楚雨欣将来是要当怀石乡乡长的,她也希望他们乡能多出几个多面型的人才,刚才他的那一手针灸技术,说不定会造福乡里,也能对自己的政绩有所帮助。 楚雨欣咳嗽了两声,柔声问:“刚刚……那是你的针灸术?应该学了很多年吧?收徒弟吗?” 杨树微微一笑道,“才疏学浅,不敢收徒弟!” 说完,目光又转回到书本上。 气氛马上变得非常尴尬。 挫折只会让楚雨欣越挫越勇,她从包里掏出一包薯片,往杨树手上递了递:“也没什么事,一起吃吧!” 杨树看到手边的薯片袋子,愣了愣神。 “我刚在车站买的,没毒的!”楚雨欣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我一个大男人,不像你们女生似的那么爱吃零食!” 这天又一次被杨树聊死了! 楚雨欣听到杨树的话,脸一下一就红了。 她楚雨欣什么时候这么讨好一个男人,没想到马屁还还是拍在马腿上了。 看到大美女的脸色,杨树也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赶紧从袋子里掏出一片薯片,往嘴里一放,笑道:“不过偶尔吃一次,也是可以的。” 楚雨欣脸色渐缓,想换一个话题缓解刚才的尴尬,她看着杨树手里的《改造传统农业》,问道,“你这本是舒尔茨编写的,《改造传统农业》?” “嗯!”杨树点点头,“我回家以后想搞农业,别人就推荐了我这本书,我看过以后确实大受启发!” “哦!都有什么启发?我也是学农业的,我们可以讨论讨论?”楚雨欣没想到眼前这个刀疤男不但真的在读这本书,好胜心促使下,她也想看看到底这个男人有几斤几两。 “好啊!”自从在监狱里认识了那人,杨树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他一向好学,也就和楚雨欣开始讨论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聊着,楚雨欣心里越聊学吃惊,没想到这个旁边这个男人真的通读了《改造传统农业》的软文,而且有些观点还和她导师的不谋而合。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这么聊了一个小时。 客车一个刹车,停下来,司机冲着车里的乘客喊,“怀石乡到了!都下车吧!” 被司机这么一吆喝,车上已经被晃的迷迷糊糊的乘客们都陆续醒来,看看自己的行李有没有拿好,一路或是呼朋唤友,或是骂骂咧咧的下了车。 楚雨欣和杨树从车上下来,楚雨欣感觉他们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说完,真诚的邀请道,“谢谢你刚才帮了我,我请你吃饭吧!” 杨树摆摆手,“还是下次吧,太晚了,山里路不好走,你早点回家!” 聊了这一会,他对楚雨欣也有些兴趣,何况楚雨欣长得这样漂亮,是乡下绝对见不到的绝色! 不过他已经离家多年,现在真的是归心似箭,不打算耽搁太多时间。 楚雨欣又一次被感动了。她有些遗憾,不过还是露出一个笑容。 “那好吧,以后你来怀石乡,记得来找姐啊!对了,我叫楚雨欣!” 杨树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我叫杨树,就是杨树那两个字!我家在白杨村!” “哈哈哈!好吧!杨树!我记住你了!那以后我们后会有期喽!” “好的!后会有期!” 和楚雨欣分手以后,杨树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快速走着,两三个小时后,他终于走到了白杨村的界碑跟前。 “爸,妈,我回来了!”杨树眼眶一热。他深吸一口气,快步往村里走去。 这时候已经夕阳西下,村里的老老少少都从地里回家。 杨树进村,好些个村民都看见他了。只不过态度却有些奇怪,男的便对他翻个白眼,或是就当没看到,而女的一看到他,马上变了脸色,躲得远远的。 杨树眼神动了动。 三年前,他走的时候全村人敲着锣打着鼓笑脸相送,这次回来,待遇就千差万别了。 三年前,他以全乡第一的成绩考入华西大学。可是后来,因为强奸罪,他又被关入监狱,劳教了三年! 对于村民的这些反应,他也早有预料,杨树也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近乡情怯!这次他是彻底感受到了,他再次加快了脚步,往家的方向赶去。 第五章好儿子!好哥哥! 杨树快步走到家门口,却发现大门半闭着,他不禁一笑。 爸妈他们应该在做晚饭吧。 杨树轻轻一推门,走进了院子里。他在院子里随便看了看,家里的房子比起三年前才走的时候,更加破败了,到处都是破落的砖瓦。 家里更没有杨树想象中那烧火做饭的忙碌,只听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我说杨勇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人家赵家可是在赵家村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家里有工厂,还承包着几十亩地,你们家杨柳要是嫁过去,那可是掉进了福窝窝里去喽!” 苍老的声音有些犹豫,“可是我家杨柳才十六……” “十六已经不小了!反正迟早都得嫁人,早嫁了,还能给娘家多赚点彩礼,不是也能帮家里减轻点负担嘛嘛!” 女人的声音显得异常尖锐,杨树皱了皱眉头,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应该是他们村最碎嘴的杨兰英的声音。 “我答应孩子,要让她上大学……” “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还不是要嫁人,再说了,我听说她哥快出来了,这蹲监狱的,能干点啥?早点嫁过去,以后可以让她哥去亲家厂家上班,以后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他找一个,这不是两个娃的问题都解决了嘛!”这时,另一个轻蔑的男声插进话来。 杨柳,可是杨树最疼爱的妹妹。 她才十六岁,还是花一样的年纪,他可不想因为要“解决”自己的事,搭上妹妹的一辈子! 杨树几步掀开竹帘子走进屋子里,屋子里半高的马扎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一脸沧桑皱褶的男人一脸愁苦的抽着旱烟,他就是杨树的父亲,杨勇。 屋里正中央的木桌旁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男的趾高气扬,一脸嫌弃,女的就是杨兰英,正撇着嘴嘀咕着啥。 看到杨树进来,杨勇顿时眼前一亮,站了起来:“树,你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你们都好吗?”杨树看到父亲两鬓的白发,激动心酸不已。 “好……我们都好着呢!”杨勇上下打量着儿子,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杨树扭过头,面无表情的扫过两人,问道:“爸,家里来客人了?” 杨兰英一看到杨树,先是撇了撇嘴,又慢慢的凑上来嘀咕道:“杨勇大哥,儿子回来了,您再点个头,这不是双喜临门嘛!” “狗屁双喜!我妹妹不嫁!”杨树脸色一冷,直接骂道。 “你这娃怎么这么说话?我可是为了你们全家好!”杨兰英被人下了面子,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指着杨树尖声抱怨。 “我们家不需要!”杨树冷笑。他指了指杨兰英,还有那个中年男人:“我家不欢迎你们,走吧!” 杨勇叹了口气,忙上前拉住杨树的胳膊,“树,你别没大没小!” 中年男人不屑的站起身,“呸!不就是个劳改犯,装什么比!俺家是可怜恁家才上门提亲的,给脸不要脸,也没啥可说了!” 男人一掀帘子跨出了屋子。 杨兰英一看婚事已经谈不下去,估计她的媒人红包也没戏了,冲着杨勇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强奸犯嘛,我看你们以后能牛逼到哪去!”说完,赶紧追着男人出去了。 听着杨兰英离开前的话,杨勇一屁股坐在马扎上直叹气,“树,你又不是不知道杨兰英那张嘴,你今天得罪了她,明天她就能让你臭半个村!以后你还怎么在村上活人啊!得罪她不划算啊!” “爸!没事!她爱说啥说啥,我不在乎!” “算了……”杨勇勉强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哥!哥!”这时,一阵清脆欢快的声音从后屋一直传到前屋,一个清丽的身影扎着俩小辫,一阵风似的冲进来,飞快地拉住杨树的胳膊,蹦蹦跳跳:“哥,你回来了!” 虽然三年没见,杨柳看见哥哥,一脸的兴奋,拉着哥哥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完全没有多日不见的陌生感。 “柳儿长高了好多!”离家三年,妹妹已经抽条成了大姑娘,已经有些少女的端庄秀丽,水灵灵的大眼睛,殷红的小嘴,漂亮的让人眼前一亮。 杨树眼中不禁多了几分宠溺疼爱。 他离家这三年,杨柳恐怕没少被同村的欺负,就连说媒的都来了,话里话外透着一股优越感。 杨树脸色发冷,从今往后,他们别想再欺负他家哪怕一步! “对了,柳儿,咱妈呢?”杨树有些奇怪,又问道。 这都说了一会话了,怎么没见着母亲? “妈……”杨柳的表情一下子苦涩起来,抿着小嘴,“妈病了……” 听到母亲病了,杨树心下一沉,几个大跨步,快步走进后屋卧室里。 一走进后屋,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分外刺鼻。 杨树、杨柳的母亲冯月娥正半靠在床头上。 “妈!我回来了!”杨树扑通一下就跪着了母亲的床前。 枯瘦的母亲,因为长期劳累,腰背已经变弯,还没到五十岁的她,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到儿子,苍白的脸色也因为激动染上了点红晕。 “树,你可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到还跪在地上的儿子,她心疼得不行,“树啊,快起来,地上凉,让妈好好看看。” 母亲粗糙的手指一点点抚过儿子的面庞,激动的语无伦次,眼眶发红。 杨树从地上起来,看着妈妈的腿,“妈,你的腿怎么了?” “妈老了,不中用了,上山去采石头,不小心被石头砸了!”冯月娥气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腿。 “妈!怎么也不上医院看看呢?” 冯月娥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找成坨子看过了,说是骨头还有什么筋都断了,好不了了,还花那个冤枉钱干啥?” 看着家里这个情况,杨树也知道应该是家里没多少钱给妈妈治病了。 他心里发酸,愧疚的说道,“都是我!都是我把你们拖累的!” 冯月娥赶紧拉住儿子的手,“树儿,别再说了,都过去了,只要我们一家人以后整整齐齐的就成!” “妈!现在我回来了,今后一定要让这个家变个样,不会让别人再瞧不起咱们!”杨树目光坚定的发誓。 冯月娥看着儿子,满心欢喜,“好!妈等着,你一直是妈的好儿子,妈的骄傲,妈知道!” “也是我的好哥哥!”杨柳突然出现,拉着哥哥的胳膊说道。 杨树心里酸涩,这三年来,他亏欠家里太多。 “哎哟!”冯月娥眉头一拧,抱着腿喊叫,“我这腿,这腿……怎么又疼了?” 杨树半蹲在床前,沉声道:“妈,我在监狱里学了医术,会给人扎针看病,让我来看看你的腿吧。” 杨勇有些怀疑的看着儿子。“树,你行吗?这扎针可不容易……” 冯月娥疼的冷汗直流,看了丈夫一眼,坚定的说道,“树,扎!妈信你!” 第六章狱中经历 只有母亲才能如此信他。 杨树抿了抿唇,他没再开口,而是抖出金针,小心地找到穴位,扎进腿里。 等了段时间,冯月娥便觉得腿发麻发热,而且疼痛感也消减了很多,她惊讶地说:“树啊,娘感觉好多了!” 杨勇和杨柳都是眼神惊异的看着。 杨树没做声,又继续把金针更深入,过了10分钟左右,然后大汗淋漓收手道:“妈,腿里面的淤血差不多都清了,肌肉跟血管我也都给你做了康复,腿骨还需要修养几天。我明儿上山弄点草药给你敷一下,相信再过几天差不多就可以好了。” 冯月娥欣慰的不断点头,杨勇和杨柳也跟着笑了。 “哥哥,现在你真的好厉害啊。”杨柳亲昵的抱住杨树的手臂一摇一摇的,清澈见底的眼眸中闪烁着光彩。 杨树跟家人聊了一会儿。 杨勇让杨树跳火盆,然后洗澡。 毕竟杨树刚出狱,跳火盆代表重生,洗澡是要赶走霉运,全是当地的习俗。 杨树应了,在院子里简单洗了个澡。 穿着短裤直接回房间,杨柳敲了下门,随即喊道:“哥哥,爸爸叫我帮你拿了衣服,这是爸爸过年前买的,但是一直没穿。” “嗯,你进……不对,先等一下!”杨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马上又想到一件事,赶快出声阻止。 杨柳腿脚麻利,不等杨树说完就进到了房中。 “哥哥,你!” 杨柳脸色瞬间变了,心疼的喊出声,杨树结实的上半身上,有着一道道骇人至极的疤痕,看上去直让人寒毛耸立! 杨树赶紧捂住杨柳的嘴,急声说:“不要说话,可不能让爸爸妈妈听见。” 杨柳臻首微微点动,杨树见状便松开了自己的手,杨柳眼泪顿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心疼极了,将手放在杨树的胸口处,轻轻触摸着那一道道骇人之极的疤痕,甚至有条刀疤距离心脏部位也仅仅只有一寸而已。 杨柳痛苦的道:“哥哥,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没啥事儿,只是在里面跟人打了几架。”杨树故作轻松的说道。 杨柳却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很了解自己哥哥,高中那会儿他跟书呆子差不多,不用说跟人动手,就连跟人眼红吵架的事情都很少发生,这三年时间,哥哥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杨树抓起杨柳手中t恤飞快地套在身上,遮住伤疤,不经意地笑了:“行了,我们过去吧,一定记住不要跟咱爸咱妈说哦。” 杨柳含泪点头。 饭间,在昏黄灯光中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即便炒的都是野菜,勉强能说是荤菜的也只是个炒鸡蛋,但杨树吃起来却像山珍海味一般。 一家人就这样聊天聊得都忘了时间,聊了很多。 聊了聊杨树三年里在狱中的经历,又说起杨柳的学习。 杨柳考入了县第一中学,这本来是一件荣光的事,她却说不打算继续读书,想要出去打工。 杨树瞪眼,几乎把杨柳给骂哭,只叫她乖乖学习去考大学,钱这方面哥哥自然会有办法的。 晚间。 杨树回到他的房间,但没有丝毫睡睡意。 目前家里的这种情况,能够形容的字只有——穷! 只要他能弄到钱,那么多问题便可以解决。他必须搞到钱,但他要不要打电话给那些人呢? 杨树心思百转。 回顾他在闸北监狱的经历,没有人知道杨树是如何度过这三年时间的,尤其是他被送进监狱第一年那段时间。 每天过着地狱似的生活,每天都有人跟杨树过不去……想尽一切办法的折磨他。 最初的杨树只不过是一个自乡村走出来的学生,脾气无比内向,被送进监狱的时候便已经对自己绝望了。 然而在进监狱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其他人想方设法的折磨自己,若是敢反抗的话后续的折磨只会更加残忍,很多次他都感觉自己要死了。 可是那些警卫……对自己却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在这种地狱般的折磨中,杨树多次想要自杀,但一出生就倔强无比的杨树凭着骨子里的一口气让他次次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因为杨树不想死! 他是被陷害的,要是真死了的话,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直到那天,杨树遇见老狄。 老狄是一个被关在监狱中的老头,却给人以一种极其阴森的感觉。 据说,他已经在闸北监狱呆了数十年了。 从来不曾有人到监狱去看望过老狄,却也不曾有人去招惹过他,杨树感觉这个人很神秘! 那天,杨树再次被揍得动弹不得。 老狄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蹲在他面前,说要教杨树“悯天诀”,至于能不能学到,那便要取决于杨树自己的能力了。 虽然说是什么功夫,但说到底也就是让杨树每日老老实实的坐几个小时罢了。 每到深夜与晌午,便要调整自己的内息。 到头也没练出个花来。 杨树练习了很长时间,也不曾锻炼出传闻里人们说得内力之类的玩意儿,不过却也有些好处,那便是身体的反应更快,眼神较之一般人好些,脑筋转动得比之前也快了,记忆力貌似也好了很多。 最后,杨树终于感受到自己体内出现了一些热气,于是狄爷便教了杨树一些医学技能。 不过挨揍这件事,杨树倒也没有停过。 但之前被揍一次怎么着都要躺个十来天。自从杨树开始练习悯天诀,并且越来越熟练的掌握了医术,因此被人揍得卧床不起的时间也慢慢的自十来天缩短为一周,然后是三天...... 杨树的身体越来越结实,跟人动起手来自然也越加的狠辣,曾经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杨树的一个恶霸终于在某次动手的时候被杨树疯了似地扣烂了一颗眼。 又是一年,杨树已经从最初每天被揍的人变成了闸北监狱最可怕的监狱恶霸之一。 不仅没人敢去挑衅他,杨树身后还多了群之前在总是受人欺辱的家伙。 杨树手下有个家伙叫做梁博,便是之前杨树收下的一个小弟。 据说他是省会一个势力很大的老板,结果犯了事,进监狱时还不服气,差点让个人给宰了。 是杨树救了梁博的命。然后他便跟了杨树。 还有很多类似梁博的人。 然而这次杨树出狱,却谁也没去找。 脑中有这样的想法闪过,但杨树却还是摇摇头,放弃了。 他还是想依靠自己,毕竟到县里的就业市场去找个工作,那还能有多难? 时间过的飞快,已经12点了。 皎洁的月光自窗口处撒进杨树屋中,杨树直接坐起,以五心向天之姿开始练功。 这是两年来刻到骨子里的习惯,虽然这“悯天诀”杨树已经坚持不懈的练了两年的时间,不过体内的热气却还是最初那副模样。 不过习惯成自然,现在杨树晚上几乎都不会睡觉,就这样练一夜的功,次日依旧活蹦乱跳的。 第七章翠芝 次日一早,杨勇便起床去几公里外的一家锯木厂干活。 杨树在家吃了点玉米,又和冯月娥随便聊了会儿。 随后,他便找了个篮子和一个水桶,准备出去。 “哥,你这是干啥去?”杨柳看见杨树提着一个大篮子出门,便疑惑的问道。 “我去河那边弄点虾。现在妈的腿断了,身体正是缺钙的时候,我顺便在那边再看一下有没有草药之类的。”杨树说。 “哥,带我一起去呗!” “不行,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照顾咱妈。” “哦……” 杨树拎着篮子和桶,脚步迅速地朝着山上赶去。 老狄曾经给了杨树一本厚厚的医学书。 书里有很多处方。 老狄告诉杨树以后要多读那本书,但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 杨树本就是个勤奋好学的学生,在狱中也没有其他事可做,更被说杨树成功做到狱霸的位置上之后想做什么自然会有人去抢着帮他去干。 因此杨树总是在闲下来的时候便去看看老狄给他的那本书。 用的时间久了,杨树自然把里面的一切都差不多记在了脑中,不过由于身处狱中,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杨树想起有个养骨的方子,看医书里面说这个药房对骨伤之类的症状非常有效,杨树打算试一下。 在上山的路途中间有一大片玉米地。 杨树在小路走了十来分钟后,却在马上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骤然停下了。 因为他听到了玉米地中的沙沙的声音。 不会是有野猪偷偷跑下来吃玉米的吧? 即便这片玉米地不是杨树自己家的,但怎么说都是一个村的人嘛,杨树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么好一片玉米让野猪吃了,索性直接朝着那声源处靠近了一些。 杨树自从修炼悯天诀以来,听力范围自然比一般人要大一些,因此不等完全靠近便听到了玉米地中传出的两个声音。 “健雄叔叔,你不要这样。” “听叔叔的话吧。叔叔对你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叔刚从城里帮你弄回来的玉镯啊。” “我才不要,健雄叔叔……不要……如果你还不放开我的话,我就要开始喊救命了啊!” “喊呀,就算真的有人过来老子也会说是你这个浪货主动勾引老子的,浪蹄子一个,往后老子看你咋个在村里继续待下去!” 随之玉米地里有衣服撕裂声响起。 杨树吸了口气,使劲儿咳嗽了一声。 瞬间玉米地中声音便安静下来了。 没过多长时间杨树就听到男人闷哼声音传来,紧接着有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惊慌失措地从玉米地里快步跑了出来,直接撞到了杨树。 杨树见状,赶紧扶了对方一下。 眼前女人看上去23、4岁上下,皮肤虽有些黑,却也不能掩饰她那天生出彩的相貌。 女人双手拼命挡着已经被撕开的衣服,她那高耸的胸部更是直接将本就有些不整的衣衫给撑了起来,模糊看到的风景直让杨树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翠芝嫂子!” 杨树几乎是瞬间便认出了眼前女人。 这女人是四年前嫁给杨树自家一远房大表哥的嫂子,杨树当时也就17岁,几乎是瞬间便被刚嫁到村中的翠芝嫂子给惊艳到了。 即便很多人都传北杨村里盛产美女,不过像翠芝这般美到让人着迷的人依旧很少,但却不清楚是不是红颜本就命苦,或什么诅咒之类的东西,就在进洞房当天晚,杨树的五哥就翘了辫子。 杨树在监狱里呆了这三年时间,心想翠芝这般漂亮一人绝对会再婚的,却是没有想到她到现在依然没有离开这里。 翠芝抬起头,看见一瘦高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 他的脸看上去棱角分明,而且脸上留着的一道伤疤给这个年轻人增加了些许煞气。 翠芝被眼前陌生人抱得心里更加慌乱,然而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瞬间翠芝想都没想,便赶忙直接躲到抱住自己的这个男人身后。 紧接着,一个看上去40岁上下的中年人从玉米地里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一件花衬衫,戴着一条金项链,瘦削的黑脸上满脸恼火,正用一只手不断的揉着自己的裤裆。 他走到这边,看见翠芝躲在一个没见过的家伙后面,更加恼火了。 如果这个家伙不咳嗽的话,他绝对不会一晃神,就叫翠芝给踹到要害! 想到这里中年男子顿时心中火冒三丈,“你小子谁啊?” “健雄叔。”杨树一笑,轻声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北杨村大多数都姓杨,因为大多都能够扯上一些关系,眼前这人杨树自然认识。 他名叫杨健雄,在北杨村还挺有名,之前在县城里面做小混混 ,听说跟人做生意发了家,买了一套房子,在村里想要见到他的话大多都要等过年了。 杨健雄仔细瞅了瞅,这才认出杨树:“是你小子呀,小树现在从监狱回来是吧!” 杨树也是北杨村的名人。他是村里首个读书读得很好的大学生,也是首个因为那事被送到监狱去的。 杨健雄沉着脸,突然被人打扰了好事,自然不高兴:“你来这玉米地干什么?” 杨树说:“我刚才听到这边有声响,担心有野猪到地里吃玉米,这才到这边看了下。” “现在看也看完了,根本没有野猪,赶紧回家去吧。”杨健雄挥了下手,有些烦躁的说道。 杨树点点头,笑眯眯的转身,对躲在自己身后的翠芝说道:“翠芝嫂子,你看你这衣服都成这样了,要不就和我一起走吧。” 杨健雄一听顿时不高兴了,脸色直接沉了下去:“小树,你自己回家就可以啦,翠芝等下叔叔送就行了。” 杨树只是笑,却没有回答,看着翠芝道:“翠芝嫂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呢?” 翠芝很害怕,但看到杨树的笑容她心中这才有了些许勇气,赶忙说道:“一起吧。” “健雄叔叔,这样的话我就先送翠芝嫂子回家了啊。”说完杨树拉了拉翠芝的袖子径直朝着玉米地外面钻去。 杨健雄看到杨树真的想要带翠芝离开,眼里顿时有凶狠的光芒闪动。 他杨健雄在北杨村那可是绝对的老大啊,臭小子,还敢跟他做对? 回到北杨村口,翠芝如蚊吶般说道:“小树,这次麻烦你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了。” 说完翠芝就低着头,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杨树看着翠芝那圆润的屁股在跑动时不断颤动着,慌乱得像兔子似地,顿时无奈的摇了下头。 估计他在翠芝嫂子的心里跟杨健雄没有多大不同,自己成了强奸犯的事儿估计整个村子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快到中午时分,杨树从山区的运河上下来了,他已经收集了大半桶活蹦乱跳的虾仔。 眼看时间还早着呢,杨树又吃了些玉米,转身进山里找药去了。 到了山上,很快杨树便眼前一亮:“目实草!” 杨树赶忙跑到前方石头旁,自石头下面挖出一棵长满青叶的药草。经过细致的观察,杨树确定眼前这株药草便是自己脑中那个养骨方子里面的其中一味药。 看他今天运气不错,这么简单便找到了一棵药草。 杨树心中隐隐有些兴奋。 他又继续找了一会,不久杨树就发现了另一种药草,名叫黑骨藤,即便不是自己想找的东西,但却是种珍贵的药草。 紫英果。 灵炎草。 杨树很短时间内就找到了这么多的药草。他感觉山上几乎都长满了药草。 难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东西是草药吗? 杨树兴奋地挖了起来,甚至都忘了看路了,也忘了时间。 杨树手里提着一个大柳条篮子,而那通常放猪草的篮子此时里面已经装满了药草。 第八章山洞 忙着采药的杨树听见个啥声音,赶忙绕着一丛树走过去,见有个身材矮小的人正在砍柴,嘴里还叼着自己的辫子。 杨树惊讶道:“翠芝嫂子,真巧啊。” 他之前刚送翠芝回村里,这下午又见面了。 翠芝被吓到了,赶紧回头,看到对方是杨树,满脸汗珠的小脸上顿时浮起红晕,慌张道:“小树,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特意等到中午才来这边的,想不到杨树到现在都还没有走。 一想起村里的那些谣言,翠芝的心就怦怦直跳。 这小子难道一直都在跟着自己?那这样的话他又干点啥呢? 杨树开口道:“翠芝嫂子,需不需要我帮你一下呢。” 杨树看翠芝身材弱小,现在竟然还做这样的活儿,估计累得不轻,正准备伸手拿翠芝的柴刀帮他干活。 “不,不,不。”翠芝赶忙向后退了几步,赶紧说道:“我...砍.....都干完了,现在马上就要回去了。” 翠芝手忙脚乱的背起自己之前砍好的干柴,紧接着便慌张的想要离开。 杨树心中了然。翠芝这是害怕他。 心中有些烦躁,但却无法解释。 正要转过头继续找药草,突然咔哒一声雷响,然后天空乌云迅速聚起,紧接着就哗哗的开始下雨了。 夏天的天变幻无常,猛烈的雨说来就来。 翠芝正跑下山,却有些背不动沾上了雨水的柴禾,一脚踩空,哎哟一下直接跌倒在地,后背上的干柴也散了一地。 杨树愣了愣,匆匆走过去。 他见翠芝浑身是泥,努力想要站起来却怎么都做不到,眼睛微微发红,小脸上的水滴也不清楚到底是雨水亦或泪水,傻了似地呆呆坐在原地,让人看上去便感觉心疼。 “翠芝嫂子,你的脚扭伤了。”杨树看到翠芝脚肿得像馒头似地,很明显刚才那一下伤的不轻。 杨树伸出手打算将翠芝抱起来。 “不要碰我!”翠芝嫂子使劲推着杨树。 “不能坐在这里。雨下得太大了。”杨树再次打算抱起她。 “我告诉过你不要碰我。杨建雄和你全部都是坏人,没一个好东西!”翠芝嫂子情绪激动,她使劲喊着,不断推着杨树。 “差不多就行了啊,我这是在救你!”杨树心中也有点火了,他冷冷地吼了一声。 翠芝嫂子直接僵住了,身上还在发抖。 杨树一把抱住她,环顾四周,然后飞快地向某个地方跑去。 杨树想起后山上有一自己小时候去玩耍过的山洞。 好像在建国之前就有了的,不过当时有什么破四旧,里面本还有的佛像之类的东西全让砸碎了,就此也就变成了一群孩子的游乐场。 跑了段时间,杨树看到了记忆中的洞口,看上去早就被藤条堵住了。杨树抱着翠芝,取出柴刀将藤条直接砍断,走进了山洞。这个洞穴很干燥,但因为长时间都是空的,现在到处都是蜘蛛网。 杨树找到一个相对好些的地方,把翠芝放到自伤。 “翠芝嫂子,我来替你看一下脚。”杨树轻轻抓住翠芝受伤了的那只脚。 刚才翠芝似乎被杨树的吼声吓坏了。虽然扭了扭,却没能扭开杨树的手。她害怕地看着杨树摸了摸她那已经肿得圆圆的脚踝处,然后不晓得自那里弄出了一根针,正对着她的脚踝准备扎下去呢。 “你在干啥呢,小树?”翠芝赶紧抓住杨树,恐惧地看着杨树手中那根好长的针。 “翠芝嫂子,不要怕,我看你的脚受伤很严重,如果不赶快排出淤血的话,恐怕月余都不能走路的。”杨树说。 “但是……” “别担心,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痛,我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那……行吧,小树,不要太用力……”翠芝嫂子听到杨树说自己可能月余都不能走路,顿时也不敢阻止杨树。 “可以了吗?我这边要扎了啊!”杨树低声说。 “准备好了!”翠芝死死地闭上眼睛,将头侧到旁边,小脸有些发白。 杨树看着翠芝那么紧张,微微笑了声,拿金针慢慢地戳下来…… “嗯!”随着一声闷哼,翠芝的一只手握紧拳头,另外那只手紧紧抓住杨树的胳膊,几乎要掐掉杨树的一块肉。 杨树龇牙咧嘴的,无奈道:“翠芝嫂,我这可是还没有碰到你呢啊!那啥……要不你也轻点呗……” “抱歉!”翠芝脸红了,喃喃地道歉,赶忙把手从杨树的手臂上缩回来。 “你现在有些紧张,我插不到里面去啊!”慢慢放松一些!”杨树皱起了眉头。 翠芝咬了咬嘴唇。“要不……再试一次……我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好吧,别紧张,我会尽可能的轻一些。要是疼的话你可以直接喊出来……” “你好些了吗?” “好了些!嗯……觉得又酸又麻……”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杨树插快了一点:“然后我会稍微快些,不过绝对不会疼的。” “可以吗?嫂子!”杨树觉得翠芝身体抖得厉害,修长的大腿也慢慢挺直绷紧,娇嫩的小脚脚趾都拼命的往下扣着。 “不太舒服……”翠芝他闭上眼睛紧紧皱眉,看上去要哭了似地。 “再等一下,等血慢慢出来就没事儿了。”杨树安慰翠芝。 翠芝轻轻嗯了一声,羞涩地点了下头。 十来分钟过去了。 翠芝觉得脚有点麻木,听到了杨树有些疲倦的声音响起:“现在应该可以了,翠芝嫂子。” 翠芝赶紧睁开眼,发现肿胀的脚踝又恢复到原本的那样小巧圆润。 翠芝试着动了动她的脚踝,也不再有刺痛那样的感觉了。 她顿时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小树什么时候这样厉害了。 毕竟她自己的伤势她还是很清楚的,至少需要一月的时间才可以恢复。 “翠芝嫂子,现在我扶你慢慢站起来,试一下看能不能走路。”杨树伸手把翠芝从地上慢慢的扶了起来。 翠芝小心的试了一下,顿时雀跃不已,开心道:“小树,现在好像真的没事儿了,你真的好厉害!” 翠芝抓住杨树胳膊,她那清澈见底的眼睛眨呀眨的,很快就注意到杨树眼神貌似有些不对劲。 之前杨树一直忙着帮翠芝治疗,而且洞里光线也不太好,杨树没来得及好好看。 当翠芝站起来试了一下后,杨树发现翠芝浑身上下已经全都湿透了。 夏装都很薄,翠芝身上穿着的衣服是白色的,这下湿透之后直接跟什么都没穿一样。 更尴尬的是翠芝或许真的没钱,在里面也就仅仅穿了个小背心而已,甚至连女人必须的胸罩都没穿,那两团高耸就像两个兔子一样都快跳出来似地,直让杨树看得胸中邪火熊熊燃烧。 翠芝低头一瞧,这才看到自己就像什么都没穿一般的站在了杨树跟前,啊的发出尖叫,赶紧捂住胸口直接蹲到了地上。 山洞中落针可闻,只剩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第九章还不错 杨树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外面雨下得很大,他出不去。 “阿嚏!阿嚏!” 一阵寒风吹过,直接钻进了洞里。 翠芝抱着肩膀接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鼻涕直接淌了出来,顿时有些尴尬地低着头吸溜着。 虽然是夏天,不过山上的风却很冷。 再说翠芝浑身上下全都湿了。 杨树摸了下自己的衣服。他练习了悯天诀,所以刚才他在运针那一会儿,体内的热量将衣服给直接烘干了。 于是杨树直接脱下t恤递给了翠芝:“翠芝嫂子,要不你就先穿上这个衣服。湿了的衣服最好先晾一下,否则你会感冒的。” “没...没事的。”翠芝赶忙说道。 “让你换就换!”杨树沉声道,一把将衣服放进翠芝怀里,紧接着便转身一人直接走出了山洞。 “小树!”翠芝看到杨树跑进雨里赶忙上前追去,没想到就这短短一会儿的时间杨树便没了身影,翠芳手中拿着杨树的t恤一时间不知所措。 大喊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杨树也没有回来,翠芝的眼睛里随之出现了层层薄雾。 翠芝脱下自己的衣服,穿上t恤。她跑到入口那里,吸了口气大声喊道:“小树,进来吧,我已经换好了!” 不多时,杨树不知自哪儿冒了出来,而且头上戴着个很大的荷叶。 即使有这样一个叶子,但外面的风雨真的太大,杨树还是被淋湿了。 刚进山洞的时候,杨树身上不断往下流着雨水。 翠芝看着眼前淋成这副模样的杨树,心里顿时感觉像是被堵了一样,眼睛也酸酸的。 翠芳想,如果杨树如果真的是一个坏人的话,刚才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让自己换衣服的。 更不会把自己淋成这副模样都不愿意进来。 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明明小树都救过她两次了啊。 杨树不动声色的运了下功,让自己的身体重新热了起来,看到翠芝盯着自己发着呆,这才笑着说:“翠芝嫂子,那么专注看什么呢。” 翠芝脸顿时红了,说:“小树,你的身上怎么了这是?” 杨树知道翠芝在问自己身上伤疤的事儿。 他仍是摇了下头,说:“没啥。翠芝嫂子,你就先在这等我一下,我看外面雨下得还挺大,估计短时间不会停,我到里面看看有没有啥能点火的东西。 山洞虽然被废弃了,不过里面倒是还挺深的。 一片漆黑。 “小树,要不你不要去了,这里面这么黑,如果有蛇的话就坏了。”翠芝担心的说道。 “没关系的,我能看见。” 杨树的视力比普通人好多了,即使在黑暗中,他也可以看到很多东西,但为了保护自己,杨树还是找了个石头以防万一。 很快,杨树进入了山洞深处,却发现这里面却挺干净的,更不用说蛇了,甚至连昆虫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在洞内,一尊雕刻的石像被毁,仅仅留下一半身体。而地上只有些碎木头。 杨树缓缓向观音鞠了一躬。 拜完神,杨树捡起一堆碎木头,想要拿出来生火。 刚向前走了还没两步。 突然杨树被绊了一下,随之向前跌倒,木头也直接被撒了出去。 “出什么事儿了吗小树?”翠芝听到山洞里面传出的声音,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 “没啥,不小心被绊了下而已。”杨树咬了下牙,倒抽了口冷气,也不知是踢着了啥东西,硬的有些吓人,脚趾直接就流血了,甚至连脚指甲都有了裂痕。 好好缓了一下劲儿,杨树这才勉强恢复过来,瘸着腿回到了他之前被绊的那个地方。 杨树恼火地看着地上,可算找到了那个刚坑了自己的东西。 那是个半埋在地下的瓶子,瓶颈处布满了灰尘,而且上面还带着点血,应该就是就是刚刚杨树不小心踢得。 杨树没想到会被这么小的瓶子弄伤。 他恼火的抓着瓶子瓶颈处,使劲地想把瓶子拉出来。 杨树不相信自己做不到,毕竟也是一个练家子不是,可比普通人强壮得多了,就不信搞不定你一个小瓶子。 杨树又拔了几次,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弄不出来。 杨树皱了皱眉,他固执的四处找了找,找了一块带尖的石头,把瓶子周围的泥土都给挖了。 他这才看到了瓶子的样子,双耳小瓷瓶,样子看上去倒挺精致的,比他的手掌还长点,全身绿油油的,卖相倒是不错。 “带回去让小柳种花应该挺好的。”杨树伸手想取出小瓶,这才发现小瓶竟还真挺沉的。 难怪他刚才怎么都弄不出来。 这个瓶子得有个几十斤了。 这么重的瓶子不应该啊,哪怕是一个铁芯的金属瓶子都不会有这么沉啊。 杨树敲了敲瓶子,再次确定这就是一瓷瓶。 拿起瓶子翻过来倒了两下。里面空空如也,根本就什么也没有。 什么情况? 杨树感觉这个瓶子直接就不尊重常识啊! 当杨树还在纳闷瓶子的奇怪之处时,有脚步声自外面传了过来,翠芝担心的声音随之响起:“小树,小树,你在里面吗?” 杨树回过神来,他研究瓶子花了太多时间,估计翠芝都有些担心自己了。 杨树赶忙说到道:“翠芝嫂子,在呢在呢!你不用进来,这边太黑,我马上就出来。” 杨树使劲抓起瓶子,然后捡起碎木头缓缓的走了出去。 见杨树平安出来了,翠芝这才稍稍松口气,突然发现杨树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赶忙说:“小树,你的脚碰到什么东西了吗?” “没关系,我只是踢了一脚……石头。”杨树觉得如果说自己踢到瓶子才变成这样会很二,赶忙改口说道。 “我告诉过你不要进去。来吧,我帮你包扎包扎。”翠芝看到杨树脚指甲都裂开了,肿得像萝卜似地,赶紧叫杨树坐下。 杨树从自己的篮子里面取出一颗药草,说:“我自己就可以的,它能止血的。”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让我来吧。” 翠芝抓起杨树手中草药直接嚼碎,然后压扁小心翼翼的放在杨树大脚趾上面,然后又撕下一块布小心地绑好。 杨树见翠芝动作非常熟练,笑着说:“翠芝嫂子,我看你技术挺不错的嘛。” “婆婆眼神不太好,又总喜欢出门遛弯,经常摔倒,所以就慢慢熟练了。”翠芝有点害羞的说道。 杨树看到她有事儿没事儿就脸红,心里也是感觉挺意思的。 “我这就生火。”杨树站起来拿起木块用翠芳的砍刀削的尖尖的,紧接着又取过一块挖了一个小洞,把细木屑仔细的塞了进去,杨树把木杆尖头那端插进小洞不断转动。 没多长时间便有白烟从小洞里冒了出来。 杨树小心翼翼地把已经开始燃烧的木屑取出来,然后拿细碎木块轻轻放上去,而后不断吹气,慢慢的就有火苗从里面冒了出来。 “小树,你真厉害。”翠芝不断拍手,一双大眼在昏暗的洞中闪闪发光,崇拜地看着杨树。 第十章奇怪的梦 生完火后,山洞随之也暖和许多。 翠芝把衣服拿到火边,杨树拿着小瓶子好奇的观察了起来。 这个小瓶子太奇怪了,引起了杨树强烈的兴趣。 他拿着瓶子看了还没多长时间,突然感到有些奇怪。 不对啊,他记得很清楚,刚才瓶口处有他的血的。 这么这就没了? 他记错了吗? 不会的,杨树对自己视力非常有信心,虽然洞是暗的,但还没有到杨树看不清楚的程度。 “小树,你看什么呢?咦,这瓶子从哪找到的,还挺好看的呢!”翠芝看到杨树拿着一个瓶子,顿时有点好奇。 “那什么,我刚才从洞里找到的。”杨树说。 “这地方会有这样好看的瓶子?”翠芝看向杨树手中瓷瓶的目光有些异样。 “喜欢不?喜欢的话就给你了。”杨树把花瓶向翠芝递了过去。 “额,我不要。”翠芝不停地摆着手,等过了一小会儿这才轻声说道:“小时候爷爷告诉过我,山上的瓶子啊壶啊之类的东西可不能瞎拿的呢。” “为啥啊?”杨树说。 “爷爷说或许是鬼山魈在山里埋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很邪门的。”翠芝有些胆怯地说。 杨树顿时笑了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翠芝咬了下嘴唇。 “纯属吓唬小孩的。我才不怕这些东西。”杨树轻蔑地说道,在去过闸北监狱之后,杨树很清楚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肯定不会是鬼,反而是人。 翠芝见杨树一脸的不在乎,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又害怕杨树笑她,索性憋着不说了。 杨树继续捣鼓手里的小瓶。 不清楚怎么了,杨树突然感觉头昏眼花,而眼皮子也不停地打着架。 突然,杨树觉得外面的光线异常的明亮起来。 他赶紧冲出山洞,顿时惊呆了,愣愣的看着天空。 天上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影子,因为有光的原因,杨树根本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更让杨树吃惊的是,那个庞大的影子手中似乎拿着瓶子,而且跟他之前在山洞里面发现的那个瓷瓶非常像,不过要更大。 眼前那个影子仿佛顶天立地一般,如果根据比例来算的话,影子手里的瓶子估计比山都要大好多! 杨树觉得那个影子似乎瞥了自己一眼,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完全看透了一样。 然后影子消失了。 只剩下瓶子矗立在天上,随后变成了绿光自天上直接射下来,直向杨树砸去。 杨树有点吃惊,赶紧跑了起来。 然而瓶子移动得太快了。 它一眨眼就落在杨树身上…… “小树!小树!”翠芝的声音冲进了杨树耳朵。 杨树猛地坐起身来。 冷汗不自觉流下,杨树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在做梦。 “你怎么样了,小树?刚才我一直都没能把你叫醒。”翠芝紧张地说道。 “没什么,翠芝嫂子,也就做个梦而已。” 杨树摇了摇头让自己稍微清醒过来,他很清楚,自从修炼悯天决以来自己一直都没有犯过困了。 他是不可能在这种根本不受自身控制的情况下直接就睡过去的。 杨树向洞穴外望去。天已经黑了。 好在雨已经停了,他便转身向翠芝问道:“我刚刚睡了多长时间?” “我也说不准。不过两小时怎么也是有的。”翠芝担忧的皱着眉,说:“我一直都喊不醒你……自己也不敢下山。” “对不起啊,翠芝嫂子,咱们赶快下山吧。”杨树发现自己身上还盖着原本的t恤,估计是翠芝在自己睡觉那会儿把衣服换回来的。 杨树穿上t恤站了起来。 翠芝也匆匆站起来,现在差不多都快黑了,而且从这里到山下还需要不短的时间,如果现在还不走的话天就会更黑了。 杨树一手提着他自己的篮子,另一只手提着他的水桶。 杨树突然吃了一惊,直接放下水桶,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然后又四下看了看。 “小树,你丢了什么东西吗?”翠芝问道。 “不对劲啊,翠芝嫂子,之前那瓶子咧?你看见我之前从山洞里面捡到的那瓶子了吗?”杨树问道。 “没有呀,我根本都没碰,你不是自己拿……”翠芝漂亮的小脸突然变得惨白,露出害怕的神色:“小树,我都说山上的瓶子那种东西不可以随便就捡的,你还说不信,我们还不赶紧走。” 翠芝把杨树拉出来就往山下跑去 。 杨树急忙拿上水桶,被翠芝就这样一路拉着。其实杨树还打算找一下瓶子的,但是看到翠芝这么害怕,自己又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瓶子也无缘无故地不见了,杨树只觉得后背发冷,便也不再坚持。 两人飞快地跑到山下,翠芝连柴火都不要了,就这样一直跑到山脚,才稍稍有些放心,不停地喘着气,丰满的胸部起起伏伏,分外吸引人。 “小树,听嫂子一句话吧,往后山上的东西不要乱捡。”翠芝松了口气,警告地说。 杨树在心中暗笑,但他知道翠芝在关心自己,因此他什么也没说。 杨树点了下头,“嗯,我明白了嫂子。” 翠芝很高兴杨树能听她说话,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 两人就这样一同走回了村子。 在村子的入口处,现在天早就完全黑了下来,甚至星星都出了。 翠芝停了下来,为难的站着,说:“小树,要不你就先回家吧。我一会儿走。” “为啥啊?”杨树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然后他的脸突然变得有点难看。 杨树当然不是个傻瓜,他很快就明白了翠芝的想法,一团莫名其妙的火气直接冲了上来,冷冷地说:“翠芝嫂子,跟我走在一起是不是很丢人啊!” “没有,没有,小树。”翠芝匆忙说道,随即眼睛又红了起来。 杨树叹了口气,他也是潜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平静之后也就想明白了,要是翠芝这一寡妇在夜里带着自己这强奸犯同时回到村子里,那影响可就真的小不了了。 杨树低声说:“翠芝嫂子,对不起。我只是想多了。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杨树背着一个大篮子,快步向村子走去。 翠芝站在原地没动,望着杨树孤独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感觉酸酸的,甚至有种想要冲上去的冲动,不过杨树的速度非常快,转眼就不见了。 翠芝只能独自一人回家。 翠芝前脚高走,一个穿绿衣的人从旁边小巷中走了出来,死死地盯着翠芝的屁股,朝地上呸了一声:“草,这么速度就跟这寡妇搞到一块去了,还真不是啥好鸟。” 杨树带着篮子回到家里。 家中点着蜡烛。杨树奇怪地走进了房子。见杨勇和杨柳都在客厅里面。看到杨树回来杨柳赶忙迎上前去。 “哥,你咋现在才回来?” “那什么,山上下了大雨,我躲到山里一直现在,小柳,怎么回事,咋就突然停电了啊?”杨树问道。 “没有,是村子给我们家的电闸关了。”杨柳愤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