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疯女人   有时候想一下,自己真的是自作自受。   大学毕业两年,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我妈给我打电话,手机铃声响了三四十秒,挨不住的我还是颤抖的按下接听键。   还是千篇一律的老话,我妈要我挣钱不要在给家里打了,她自己一人怎么过都凑活,我也一直跟她重复,说自己是做办公室的,每个月都有好几千。   每次听到办公室三字,我妈的语气说不出的自豪,一个劲的夸我有能耐,特给自己涨面子。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在一边,躺在床上,我此刻身在地狱!   从小到大,我得到奖状无数,老师见我就夸我,但是她们绝对没有想到,她们最看好的学生,现在却干着最下贱的工作——血奴!   所谓血奴就是指非法卖血者,已出卖自己血液为生的人。   普通人抽血最多半年抽一次,而干我们这行,每个月都要抽血十次到十五次。   我的胳膊此时已经密密麻麻的全是针孔,现在的我虚弱的一桶水都提不动。   八平米的出租屋里面住着四个人,充满了腐烂的味道。   血头为了方便管教,平时没事不让出去,宿舍里的其余三个人,有坐着的,有躺着的,但是他们都和我一样,眼神空洞,像是行尸走肉。   这个时候,楼下不知谁喊了一声洗澡了。   立刻,楼梯间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声音拖沓而无力,等待卖血的日子,洗澡就我们这群人唯一的盼头。   洗澡的目的很单纯,血头把我们当猪养,我们这群猪要是倒下了,他口袋里的钱就少挣了。   我们住在三楼,澡堂在二楼,跟我一起洗澡的人叫小猫,和我一个寝室,江西人,原本成绩也还不错,但高考四次都失败了,之后又不想在家种田,打工半年受不了辛苦在老乡的带领下当了血奴。   他那老乡因为不守规矩得罪血头,人间蒸发了,最后才跟了我。   二楼的最里面是厕所,厕所就是澡堂,设施很简答,便池壁上砸一大洞,大洞里塞着一大黑皮管子,管子连接一水泵。   水泵引出来的水是湖水,不是很干净,听小猫说,他曾经在湖里面看到爬满蛆虫的死人。   人群嘈杂,乱成一锅粥,拼命地朝着潮喷的管子里靠,包括我。   突然,厕所门口出现一个胖子,胖子留着一头长发,光着膀子,膀子上纹着一个狰狞的狼头。   这个胖子正是我们的血头,随着他的到来,厕所里一片安静,安静里蕴含着兴奋。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血奴部落,有不下十个血头,血奴是血头的财富,别的血头手下只有十几个血奴,我们血头手里却有二三十个,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手里面有一个疯女人。   血头大喊了一声出来,疯女人便施施然出现在厕所里,她的眼睛空洞,没有丝毫感情,身上的衣物遮不住丰满的身体,还在争着洗澡水的血奴们一拥而上。   只有我和小猫没有动手,我没有上是因为这个女人我感觉很熟悉。   小猫没有上,是因为他的肾因为自渎已经坏透了,他经常悔恨的告诉我,如果戒掉性瘾,自己还真能考上大学。   每次他说这个时候我都想笑,要是有如果,我也混不到这种田地。   人都去干那事去了,潮喷的水管只供我一人,我拼命的把身体往水管最里面凑,我希望这强烈的水压,能冲洗我身上的肮脏。   这个时候,正干着兽行的人群里突然炸开锅。   原本呼哧呼哧兴奋的喘气声,变成啊的尖叫,等到我把脸转过去的时候,原本像公狗叠罗汉的人群散成一个包围圈,身上沾满黏糊粘液的疯女人,大字型的躺在地上。   水泵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死一般的寂静,蛆虫在粪池里翻滚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我瞅着空荡钻进去,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事,疯女人死了!   血奴部落,肮脏不堪。   在这里我也见过不少死人,但从来没有见过死相那么可怕的,那女人嘴巴张大到极限,嘴角都裂出血缝,眼睛睁开,不似平时的痴痴傻傻,倒是多了一抹怨毒。   来这里当血奴的,不是懒汉,就是怂包,之前干的欢实,人死了吓的屁都不敢放,这个时候,人墙被推开。   凶神恶煞的血头出现在人群之中,他脸上杀气腾腾,手中的钢棍使劲往地上一杵,力道之大水泥地都裂开了缝。   “谁干的?”他的声音冰冷,我被吓的一哆嗦。   小猫老乡人间蒸发的时候,他也是这种语气,他的眼睛扫视过来,眼神暴戾,让我不敢直视。   这里谁都有份,就我没有,我有心把自己摘出去,嘴巴就像被针线缝住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血头爆起,像农村杀猪一样,猛的砸向一个秃头,那铁棒碗口粗,肉体承受不住,瞬间倒下。   铁棒又挥起,砸向站在人圈前面的哑巴,哑巴也轰然倒地。我吓得思维混乱,脑袋有有点不清楚,秃头和哑巴和我住在一起,接下来会不会是我。   我正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   “大哥打的没错,疯女人死的时候。这两人的那活计一个插在嘴里,一个插在那个地方,疯女人就是被这俩人给干死的,真是傻逼,吓得裤子都不提,被打死也活该。”   听到这个解释,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原本颤抖厉害的手也缓下来。   还没等我松一口气,血头突然喊我:“张野!”   我下意识的答了一声干嘛,我心里紧张的要死,我这我进入这里血头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他接着说道:“这个女人交给你,你去把她埋到后山,其他人赶紧滚!”   在这里,血头的话就是圣旨,说刚落,所有人都离开了,包括不知道死活的秃头和哑巴。   厕所里,只有一具尸体与我为伴,我吓得一下瘫倒在地。   此时,已经九点多钟,厕所里的灯忽明忽暗,本来就狰狞的尸体显得更加的恐怖。   在这里血头就是天,就算他让我吃屎我也得吃,我把身上的衬衫脱掉,系在女子的下面,拽着女人的头发离开厕所。   这里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破旧的厂房改造而成。   厂房后面就是后山,听小猫说,疯女人就是血头从后山捡来的,捡来的时候神志还很清楚,是被血头整疯的。   我每每回想这句话的时候都不寒而栗,到底是怎样的折磨,能把一个好端端的女人给折磨疯了。   今夜无月,夜色里到处都是凝而不散的雾,那一片广无边际的黑浓浓稠稠的,似乎随时要滴出水来。   吃糠咽菜,加上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管,一只手的力气已经拽不动尸体,改为两手拖着。   嘴巴里含着一只小手电筒照路,手电撕裂黑暗的同时,余光也照在疯女人的身上。   我一直忍着不看,但还是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索性那张可怖的脸没有发生变化,只是我围在她下身的衣物在拖拽的途中掉了。   这女人虽然是疯子,但是脸蛋和身段都是极美的,我一时看的入了迷。 第一卷 第2章:梅花胎记   突然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这女人小、腹一直很平坦,怎么突然膨胀那么多。   仔细一想觉得这在正常不过,一个暴、露疯癫的女人,一大群无知愚昧的男人,肚子不鼓起才奇怪。   真是作孽啊,我在心里头默念着,继续拖着尸体往后山走。   我心里有鬼,手中拖尸,周围也变得鬼气森森,阴气逼人。   我寻摸着一处好地方,槐树底下,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一是因为听老辈讲,槐树安魂,不易生鬼,二是因为这个地方土质松软。   没有铁锨,我在林子里寻一扁平木棒,把女尸随便丢弃在一边,开始挖坑。   晚上吃的少,加上一路上拖着尸体,力气十不存一,挖一会停一会。   在这种坏境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时不时的看着旁边的女尸,生怕她消失不见。   夏天的蚊子吃人,直盯着我身上那稠密的针孔,我都感觉不到,或许是我神经敏感。   我感觉周围有只眼睛在盯着我看,这个时候,任何一个联想都能把心理脆弱的防线给击溃,我停下手中的活计,盯着旁边的女尸看。   女尸仰着脸,眼睛看着那如墨的天空,看了十几分钟,那张脸都没有转动一下。   我松了一口气,把视线收回来,余光之中,我突然看到了那只眼睛,我挖坑的土已经成了一个土堆,那只眼睛正躲在土堆后面。   原来只是潜意识的猜测,猜测真要实现的时候,我感觉腿脚发软,一下跪在地上,脑子嗡嗡的响,回过神来,在一次看向那土堆,眼睛消失不见。   直到我盯着土堆半天也没有发现那双眼睛,我腿又硬了起来,拍了拍脑壳,暗骂自己一句孬种,按捺住逃跑的心思,老老实实的开始挖坑。   坑挖的不深,但也足以让一具尸体消失,我拖着尸体开始往坑里塞。   发现坑挖的有点小,尸体有点卡在坑口,我此时心烦意乱,加上上身都是泥土黏汗,自然不肯把坑扩大。   我就是那种窝囊废,平时受气也不敢说话,在这荒郊野岭,脾气再也控制不住。   揣着女尸的屁股疯狂的骂道:“草拟吗,为什么让我埋,那么多人干你,我特么碰都没碰,为什么偏偏是我!草!草!”   这个时候,一个细小的发现让我把脏话给咽下肚,我停止疯狂的举动,怔怔的看着女尸的屁股,屁股上的一块梅花胎记。   那胎记我很熟悉,因为我的屁股上也有一个,惊讶之余。   我脱下裤子,用手电照了一个清楚,发现这俩胎记无论位置,还是颜色的深度游一模一样。   我的惊讶只持续了一分钟,朝尸体唾了一口痰,继续把露出来的大白屁股踹回坑里,都说这世界上一千万人当中有两个人一模一样,那有两个胎记一样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一开始我还觉得他挺可怜的,到后来,挖坑拽尸体,甚至担惊受怕都是我,别人都已经睡觉了,就我一人出死力气,我只恨自己埋的时候没有好好的折磨一下尸体。   埋完了尸体,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出租屋,出乎意料的是,整栋破楼,灯全熄灭了,只有我这个屋子灯还开着,我感觉很奇怪,这群王八蛋什么时候知道给我留灯了。   进了屋,我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少了一个人,秃子不见了,哑巴身上全是血,像是昏死过去,小猫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像是在发抖。   出租屋里四个人,我,小猫,秃子,和哑巴。   小猫之前说过了,说一下秃子和哑巴。   秃子四十多岁,曾经是一所中学老师,因为和女同学关系不正当,被学校开除。   两年了,也没找到工作,身上也没钱,大城市混不下去,秃子决定回老家,想到去救助站申请路费,就是在这里,他遇到了血头。   哑巴也没什么好说的,曾经做过乞丐,但又没要到钱,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腿砸断的时候,遇到了血头,他来这里纯粹是为了不让自己死。   一看到我,小猫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坐在床上朝我招手,小猫比我还怂,在这个地方,我唯一能呼来喝去的只有他,想起来真是可悲,自己成了最下贱的狗,只能欺负比自己还弱小的狗找回些许的尊严。   我走到他床边,问他怎么了,那么晚还不睡,小猫颤抖的和我说秃子消失了,我心里头一惊,秃子和哑巴一起被血头拖走,怎么哑巴回来,秃子不见了。   我问小猫到底怎么回事。   小猫说他们被血头带走之后,被打了个半死,扔在走廊上,到底是住在一起的,自己也不能不管不问,于是小猫就想把两人拖回来。   自己一个人,只能一个一个拖,先把秃子拖回来,之后去拽哑巴,哑巴拽回来以后,他发现秃子消失了。   一个人被打的半死,怎么能自己消失不见,看到我的眼神不对劲,小猫接着说道:“之后我把这事告诉血头,血头很生气,把大伙都喊起来,几乎把周围地界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秃子”说道这里小猫的声音越来越颤“你说会不会是那疯女人变成鬼,把秃子给拽走了”   小猫在我面前总是像个小孩子,我安慰他道“人死了要能变成鬼来报复,咱们的血头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再说了,就算是变成鬼你怕啥,你不是连干都没干过吗,怕什么”   我的话起了作用,小猫紧张的神色舒缓了一点,但眉角间还是有忧虑,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赶紧睡去吧,明天也许秃子就回来了”   安慰完小猫之后,我自己也是心神不宁,我越想土堆后面的那双眼睛越像是秃子的,到处都找不到,难道是跟我进后山了!   一想起这个画面我就觉得可怕,我再前面拖着尸体,秃子在后面奄奄一息的爬着。   人之所以会恐惧,是因为脑子里会不断对虚头巴脑的事情进行联想,我扇了自己几巴掌,把这无稽之想抛出脑海。   秃子用一个字形容就是闷骚,我不敢靠近他的床边,被单上的精斑与腥臭味,即使在这脏乱的小屋里都感到恶心。   从哑巴的伤势看的出来,血头殴打秃头绝对没有伤筋动骨,说不定此时正在某个女人身上泻火。   我累坏了,身上也被汗水浸透,身体的疲劳超过嗡嗡叫的蚊子带来的瘙痒,躺在床上,鞋都没脱,昏睡过去。   从当血奴的第一天开始,我最喜欢的东西只要两样,一是睡觉,而是酒精,只有醉生梦死才能让我忘记自己的肮脏与恶心。   最不喜欢的就是半睡半醒,现实与梦境交织,会让我陷入无穷的痛苦当中。   噩梦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我躺在床上,眼是睁着的,身体被不能动,黑暗无边无际,湮灭一切,我能看到的只有一双眼睛,人的眼睛,那人坐在我的床头就这样看着我。   我害怕了,尽管身子不能动,但是嘴还能说话,我问他是谁,半天没有说话。   在梦里,我的眼睛闭不上,只能看着他,那眼神很复杂,有恨意,有狰狞,有疯狂还有悲哀,恐惧蔓延,让我几乎崩溃,我再一次问他是谁,我感觉我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带着哭腔。   终于得到了回应,那双眼睛靠过来,我知道他的头伸过来了,这么黑,就算是脸贴脸也看不到,我这么想着。   突然这时,外面炸裂一道白色闪电,闪电的惨白涂抹在他的脸上,我感觉到裆部有一股热流,心脏就都要炸裂了,无论是谁,我都没想到是他,那个哑巴。   我刚想问,怎么是你,那哑巴咧嘴一笑,满口的血牙显得格外的恶心。   噩梦把我唤醒,醒来之后发现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此时已是夏天,我拿着手机看了下时间,六点半,。   本来就是一大堆的烦心事,一旦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了。   在这魔窟里,有一件宝贝我永远舍不得扔,那是我的宝贝,黑色的卡带机,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   机子里有的卡带是黄家驹的,听过一首大地,后面是灰色轨迹,也是我最喜欢听的歌,黄家驹开始唱,酒一再沉溺,何时麻醉我抑郁,过去了的一切会平息,突然黄家俊的歌声,变成一阵古怪凄惨的叫声。   “啊!啊!”   我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我清楚的记得这盒卡带我听了无数遍,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   还没有结束,接下来的声音变得熟悉无比。   “哇啊!哇啊!”   这是哑巴的声音,一股寒意笼罩我的身体,难道不是梦,哑巴真的坐在我的床头,还容不得我细想,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刚才痴傻疯癫的叫声变的清晰可闻。   四个字,让我陷入冰窟!   “我!掐!死!你!” 第一卷 第3章:匿名短信   我和哑巴住那么久,他的音色我在熟悉不过,我感觉身体在发抖,这哑巴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这不是梦,也不是无端的噫想,此时此刻这诡异的事情正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压抑住心中恐惧,朝哑巴的位置看了过去,我紧张的心理突然放松,看样子并没有什么问题,这家伙睡的挺香,嘴边还留着哈喇子。   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我听人说过,身体的压力与思想上的压力,都有让人梦游的情况,也许哑巴梦游的时候,拿着我的卡带机按了录音键也说不定。   突然,楼道想起骂声,声音严厉且焦躁,那是血头的声音,是让我们速度起床,到楼下集合。   他的命令谁都不敢违抗,我摸索着把衣服穿好,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小猫和哑巴也穿好衣服,我刚出宿舍门,小猫就跟了上来,这家伙老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说是有安全感。   楼下停了一辆大卡车,这车是用来拉猪的,上面一股子猪屎味,车上已经占着二十多人。   今气氛有些不对劲,原本上了车之后大家总是十分的安静,今天却有点嘈杂,都在说疯女人与秃子的事,我趴在卡车的栏杆上,不与他们掺和,心理其实挺乱的,原本秃子偷摸出去找女人,五点之前也该回来了,这尼玛到底死哪里去了。   我一点都不为他担心,他最好是出事了,每次看到比我更倒霉的人,我都会感到庆幸。   我正在出神,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一哆嗦,回过神来,一个留着长胡子,感觉像野人一样的家伙站在我旁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尽管我们血奴猪狗不如,但里面还是有几个头头,这人就是其中之一,平时对我们吆五喝六,见到血头就像一条哈巴狗。   长胡子看着我,眼睛里面露出猥琐,他问我,昨天那女尸的滋味如何。   我缓了半天才知道他的意思,我心里厌恶,脸上却堆满卑微的笑,我跟他说我害怕,没敢干,长胡子脸上露出鄙夷,骂了我一声孬种,像是还不解气,又对我的皮鼓踹了几脚才离开,对于这些我已经习惯,甚至心理不敢生出恨意,我大概也知道血头为啥让我去埋尸了,交到这帮畜生手里,还不一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所有人都集合完毕,卡车才开动。轰轰隆隆,要是拖拉机把地。   走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一条小河边停了下了,这条河很脏,里面全是青苔,我离好远都能闻到河水里面的腐尸味。   在靠近河岸的地方,挂着“XX血站”的牌子。XX是一个镇的名字,这些血液在这里抽取好之后,就会被送进县城的血液中心。   此时已经是盛夏,十点多钟,太阳已经在现实他的威力,金光铺满大地,只有一小部分人有资格蹲在河岸边的柳树底下,太阳的灼热让我们焦躁,不一会儿血奴群就乱哄哄。   一辆卡车代表一个血奴部落,接下来又开来五辆开车,五六十人聚集在一起,一时间人声鼎沸。   血液交易,金钱交换的场所,秩序是有必要维持的,嘈杂没有持续多久,六个血头从卡车头上下来,手里拿着鞭子,走向哄闹的人群,他们挥舞着鞭子鞭打我们,就像在鞭打不安分的猪猡,血奴群拥挤着,推搡着,最终还是安静下来。有秩序的排好队,来这里卖血的大多数都是农村里好吃懒做的闲汉子,能让他们乖乖排队只能靠暴力。 第一卷 第4章:血斗   不会儿,乱成一锅粘粥的人群分成两列,板板整整的站好,人群里一片安静,我站在队伍的中间,这意味着排到我需要不少时间。   等了五六分钟左右,队伍前面,开来一辆白色面包车,车上下来两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女子,血头很恭敬的迎上去,从车上搬下医疗器械,很麻利的把设施搭建好,抽血开始。   等待无聊且漫长,我把手机拿出来看斗破苍穹,我喜欢这种剧情简单的小说,更喜欢把自己代入萧炎这个角色来麻痹自己,小猫也喜欢看,他没有手机,想凑过来和我一起看,我踹了他一脚,他才把脑袋悻悻的缩回去。   正看得起劲,突然收到一条短信,那号码陌生,我心情激动,心想,莫非是她发来的?   打开消息,是一张照片,自我买了手机,还从没有收到过彩信,这照片很模糊,我横看竖看半天,终于看出门道,这张照片是我们宿舍的照片,那时候手机没有普及,宿舍四个人,哑巴和小猫没有手机,秃子的是小灵通,根本发不来照片,肯定是有人买了手机瞎嘚瑟,我骂了一句真无聊,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张照片成为我恐惧的开始。   沉迷于小说世界时间过得很快,要不是站我后面的小猫提醒我,我还真不知道已经到我了。   白大褂一言不发,捋起我的衣服,用橡胶带绑着我的上臂,在我手背上拍打几下,受到刺激而显得激动的血管凸起来,一枕扎在我的血管上,我闭着眼睛,承受着痛苦,心理默念,只要抽完血,我就有钱了,到时候一定得买几包泡面吃。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白大褂说,这个血液颜色不对,还没等我睁眼看清楚,突然一股重力踹在我的肚子上,撕心裂肺的痛,我飞了起来,差点掉进河里。我捂着肚子,睁开眼睛,看到我们的血头,光着膀子走向我,他的眼里露出寒芒,把虚弱的我像铃小鸡一样从地面上铃起来,大耳光抽我的脸,咒骂道“草你吗,血都变颜色了,还敢来卖血”我脑子发蒙,发热,余光看到白大褂手中的针管,那针管里的血不是纯种的黑红色,而是显出淡蓝色。   我在这里呆了三个月,也从来没听过有这种颜色的血,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争开血头,在地上爬着,爬到白大褂的面前,我问她怎么回事,我的血为什么会这样。我此刻不担心自己染上怪病,只是担心从此以后自己再也卖不了血,如果连血都不能卖的话,我就真的完了。   我真的是忘记自己的位置,在这些高高在上的白大褂眼里,我和一只狗没啥区别,她没有和我说一句话,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开始抽小猫的血,小猫看着我眼神复杂,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的血已经不行了,万一离开了,在这个血奴部落里,恐怕就没人和他说话了。   没有卖血的收入,我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我痛恨老天爷的不公,趴在地上用手锤地,这个时候血头走了过来,拽着我,像拽垃圾一样,他把我拽到卡车旁边,尽管我此刻已经崩溃,但是还没有忘记他的可怕,看着他那张脸,我身体在颤抖。   但是此刻血头的脸色是我从没见过的那种柔和,柔和的让我生出恐惧,他摸着我的脑袋说“张野啊,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赶你走的,我刚才咨询过医生了,他说你血液蓝色八成是因为吃错东西了,你回去之后吃点好的,补一补身子,一切都会过去的”   说完后,他转身离开,继续维持秩序,我爬上卡车,心理稍定,闻着车里的猪屎味,我隐隐有种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与那死去的疯女人有关。 第一卷 第5章:血腥   靠在卡车栏杆上,我的脑袋几乎是懵的,直到卡车开动,轰隆轰隆震人耳朵,我才有所察觉,这个时候我心里最担心的是,如果血站不收我血的话,我住在哪里?和之前一样露宿街头,和一群乞丐争抢食物,提心吊胆等着警察追捕,还是回到老家,钻进警察的包围圈,让全村的人都知道,村子里唯一的高才生成了杀人犯。   卡车轰隆隆像是奏响滚雷一般的交响乐,车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兴奋,等会到出租房里面,就可以拿到二百块钱,就可以延续这苟延残喘的窝囊人生,我叹了一口气,小猫蹲在我的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回到宿舍,已经将近十二点,炙热的太阳烤着大地冒着青烟,我躺在床上,心理很焦躁,秃头像是人间蒸发,还是没有回来,小猫也不在,到网吧上网去了,哑巴也不在,外面啊啊啊的叫唤声,正在和别人赌博。   尽管我形容血奴就是血头养的牲口,但我们这些人都是自愿留在这里当牲口,每一个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肮脏不堪的,有的好逸恶劳,有的被债主追杀,有的是犯罪分子,有的是献血成瘾,这里是社会垃圾最后的避难所。   在这里,来去自由,只要把食宿费交完就可以,昨天晚上之所以花那么大的力量找秃头,就是因为他欠下了一年的食宿费。   讲道理来说,秃头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他强上自己十几岁的学生,这罪名可不小,他当时还和我说过,要是自己不能再卖血的话,就是自杀也不离开。   秃头千万别死了,死了就解脱了,就幸福了,最好是被贩卖气官的给弄走,现在尸体已经沉进河底,想到这些,我心里的阴霾驱散了不少,抽了抽鼻子,   屋里的空气钻进我的鼻子,我发现有些不对劲,腐肉的味道,像是臭水沟里腐烂的死猪,令人心神不宁,我坐起来,仔细的查看了屋子的垃圾堆,站起来,用木棍在垃圾堆里翻找,发现没有找到肉类,小猫平时喜欢吃肉,八成是他把猪肉头塞在哪个地方忘记吃了,大夏天的招蛆了,我刚想到他床上翻找,外面传来两个男人的争吵声,一个声音尖锐,一个声音粗犷,有热闹看了,我把气味的事情忘了,跑出去,走廊里,两个男人在打架。   俩人我都认识,一个就是货车上和我搭讪的长胡子,一个是瘦如竹竿的光头,他们俩分别是河南帮与山东帮的帮主,听周围的人说,打架的原因是因为胡子输了钱想赖账。   周围这些周围这些帮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各种方言夹杂着“打死他,打死他”都是和我一样充满了幸灾乐祸。   肉体与肉体的激烈碰撞,人群中轰然叫好,在这个地方,除了赌博与上网,还能让人兴奋的只有打斗了。   今天这打架持续时间有些久,按照以往的惯例,血头应该早就到了,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由于周围人的鼓动,两位帮主面子下不来,打架还在继续,周围的人像是在看耍猴,没人去帮衬着,胡子和竹竿面相老成,但是年纪比我还小,平时看着威风八面,在场的老奸巨猾根本就没人服他,所谓的老大,也就是占着年轻的资本,与自身的戾气。   这两位的身体早就被好吃懒做与频繁抽血掏空,打起来死气沉沉,你一拳,我一脚,像是在回放慢动作,喘着粗气,给人的感觉就是 第一卷 第6章:询问   就像是一场喧嚣的盛宴,周围的人情绪更加高涨,场内的两位老大动作越来越不利索,不知是我太过敏感,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这俩人可不傻,傻子可不能对这些滑头的血奴吆五喝六,以前也都是点到为止,但在此刻,就像是着魔一样,现在两人都在地上蠕动,但是其眼睛通红,脸色狰狞,给我的感觉就是今天不死人肯定不会罢休。   终于,这场闹剧似乎要终止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血头来了。   血头就像是魔咒,拥挤的人群让开了道,原本叽叽喳喳的喧闹停下,但是场内的所有人,包括我都眼神怪异,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平时候,胡子与竹竿怕血头怕的要死,血头咳嗽一声,他们身体都得哆嗦几下,但是此刻,却依然在地上扭打,尽管拿着鞭子的血头已经来到他俩面前,他俩的眼色依旧是疯狂。   我平时早就看着胡子不顺眼了,有事没事折腾我一下,血头脸上前所未有的平静,我感觉这俩人今天都得变为尸体。   我期待着,期待着血头对他们的惩罚,没有让我失望,血头把鞭子扔了,一招手,接过后面手下递过来的,胳膊粗细的铁棒。   我眼睛通红,我想看着这铁棒砸在胡子脑袋上,像是爆裂西瓜一样迸溅出来的脑浆。   血头摆好姿势,腰部下沉,就像是刽子手一样举起铁棒,而铁棒下面正是胡子的脑袋,我有点迫不及待,甚至喉咙有点发干。   正在这个时候,惊变出现。   奄奄一息的胡子爬了起来,聋拉的脑袋一点点往上抬,血头被吓到了,铁棒举在手里没有出手,我也被吓到了,倒不是因为胡子还有余力,而是因为此时的胡子有点吓人,他的脸煞白,就像涂了白霜,嘴唇乌黑发紫,嘴角不时的抽搐,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冥冥之中我有种感觉,他不在是人。   这个想法刚生出来,我就感觉有点可笑,不是人难道还能是鬼?胡子这个吊样估计是失血过多,接下来的一幕大概就是给血头磕头赔罪,但是血头会放过他吗,结果显然是不能。   血头也是稍微愣了愣神,随即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似乎在为自己刚才的害怕感到耻辱,吐了一口痰在胡子的脸上,接着把铁棒举高,这个力道就算是铁块也得凹下去一块。   下一秒钟   咔嚓一声,这是脑壳破裂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嚎叫,杀猪一般的叫声,发出这叫声的不是胡子而是血头。   眼前的场面让我的世界观天翻地覆。   胡子已经不像人形,脑袋凹陷下去,血浆与脑浆涂抹在脸上,眼睛被震掉,连接着神经,悬吊在眼眶。   但是他此时像是猴子一样,挂在血头的身上,他的嘴里含着一只耳朵,正在缓慢的往肚子里吞咽,正是血头的左耳,血头此刻的样子全然没有之前的暴戾与恐怖,左手捂着耳朵,右手拄着铁棒,支撑着身体,不让身体倒下去。   不同于这两位年轻的帮主,大家对血头发自内心的恐惧,这胡子显然是疯了,要是现在不去帮忙,待会估计自己得倒霉,没人组织,此刻三十十血奴,包括我,扑上去,想把疯狂的胡子给拽下来。   真不知道胡子还有那么大的力气,像是橡皮糖,但是最后还是给扒下来。   大家纷纷往后撤,因为谁都不知道暴怒的血头会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场面,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血腥的。   我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铁棒下哀嚎被砸成肉泥,迸溅出来的血溅到我们每个人的脸上,胡子变成了肉酱,听人说,那一天晚上,血头养的那条土狗,叫的很兴奋。肚子里很鼓胀!! 第一卷 第7章:意料之外   胡子死了,竹竿也废了。他被血头给撵出部落。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基本上也没人赌博了,听竹竿的室友说,竹竿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除了脸上被血头虐的恐怖之外,嘴里还一直念叨着疯女人,疯女人,杀了她,杀了她,那样的话。   与此同时,我后来见到过他,是在一个垃圾堆里,他少了一只眼睛,脸上还被针线密密麻麻的缝上了一只耳朵。残疾了,但是没有死,相对于许多人来说,他算是幸运的。   生死忧关的大事,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那个女人,都在暗自嘀咕,是那个疯女人来报仇了。   回到宿舍,坐在床上,我也越想越玄乎,自从那个疯女人死了一切都乱了套,鬼啊神啊,我是不信的,像今天死在血头手上的估计得有十几个,要是真的有鬼,血头早就该死了。   换句话说,就算那女人真的变鬼,也与我无关,她的身子我都没碰,尸体还是我埋的,就算全都死了,也与我不沾边,把自己摘出去的感觉不错,想通了,长舒了一口气,好臭,又闻到了那股腐烂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浓烈,我坐起来,四周抽搐鼻子,希望找到来源。   突然之前,我感觉到毛骨悚然,余光之中,哑巴正在死死的盯着我,似有怨毒,又有嘲讽。   原来被我抛在脑后的恐怖梦境,与录音事件,又被我重新回忆起来。   眼神刚接触,他就把脸转过去,读书的时候,我一直都记着这么一句话,胡思乱想是恐怖的来源,这样整天瞎想,我肯定会被自己给折磨疯,我决定把一切都问清楚。   我走到哑巴的床边坐下来。   鄙视链在任何地方都存在,乞丐都看不上血奴,而我们血奴,看不起残疾人,哑巴就是残疾人,他比我晚来几天,这里就是人吃人,这里谁都不会给他哪怕一丝的怜悯,欺负她,恶心他,我挺感谢他的,有这么个人在一起,我作为新人,也少了不少的欺负,看着他被折磨,我甚至有一丝侥幸。   哑巴在刚来的那个月,每天晚上几乎都蒙在被子里哭,有一天晚上,我甚至看到他,拿着一把刀,要插进自己的心脏,但是最后不知什么改变了他,那把刀插在了欺负他人的腿上,那天的疯狂,让这群欺软怕硬的王八蛋,消停以一些,令人意外的是,血头也没有对哑巴进行处罚,被哑巴捅了一刀的那人变成残疾,最终消失在血奴部落里,听人说,那家伙是大晚上爬着出去的,也不知道死没死。   他的这股子疯狂与狠厉,让他在这里站稳脚跟,很快本性就暴露出来,爱赌博,据他自己说,就是因为欠赌债舌、头才被割掉,哑巴从来都是对我们一个寝室的人爱理不理的,当然这也能理解,当他受到非人折磨的时候,我们在冷眼旁观。   其实我一直很畏惧,我忘不了那条腿喷溅出来的鲜血,与哑巴疯狂的眼神,我心里有些颤,尽量的让自己说话不要发抖,我问道“哑巴哥,你梦不梦游”   哑巴仍然低着头,对我的话没有反应,我心里不爽,但是也能理解,当一个人受到百般凌辱时候,室友在看戏,没有恨意是不可能的,但今天我豁出去了,又大声问了一遍。   问完我就有点后悔,我就想起他刚才怨毒的眼神,与昨天的那场梦,是不是他对我的恨意积压到某种程度,想要.......!!想到这些,我下意识的起身,想要远离他,突然哑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死死的按在床上,我心里有些慌,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同时嘴里说着哑巴哥,你干嘛呢,我就想问一下你想吃什么,我身上还有点钱,想给你买点。 第一卷 第8章:窥探秘密的一角1   哑巴的头发很长,而且很浓密,如果不是那张丑陋的脸,从我这个角度上看来就像是一个女人,我心里发凉,这个时候,哑巴慢慢的把头抬起来,我心里慌张又有些期待,他脸上的表情会是怎样。   结果虚惊一场,没有令人恐怖的狰狞,和平时的表情一样。   我心里稍定,我和哑巴对视着,空气间的气氛很微妙。   僵持之中,还是先他开了口,他吐不出字,想知道他说什么要看口型。“啊啊啊啊啊”说的很慢,大概意思就是,他很不喜欢我不想搭理我。   看他鄙夷的眼神,我心里稍微安定,虽然他讨厌我,但攥我胳膊的架势,看来想和我聊聊。我给哑巴点上一只烟,看着他吞云吐雾,我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他有没有梦游的习惯。   哑巴点了点头,回答的很果断,与”我弄死你“这句话相比,梦游都不是重点,我把卡带机拿出来,在哑巴怪异的眼神下播放那段录音,同时观察哑巴脸色,我想看看哑巴听到那句话有什么反应。   一段音乐放完,咔嚓咔嚓的进入了录音,哑巴的精神很集中,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磁带在滚动,啊。。啊。。啊凄厉的声音响起。,我的心跳加速,因为我发现哑巴脸色变的颇为怪异,那种恐惧与惊悚像是烙印在他的脸上。让我不寒而栗。   最后末尾那句“我弄死你”响起,哑巴额头上浮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衣服都被浸湿透。   卡带机在我手里拿着的,他像是发疯一样夺走机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卡带机粉碎,磁带滚了出来。尽管卡带机是最珍贵的礼物,但是看他那种癫狂我也不敢说话,他歇斯底里的发泄完之后,虚脱的坐在床上。   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心理忐忑,刚想问,哑巴就把脸转了过来,看着他惊恐的眼神,我下意识的想远离他,哑巴张嘴,啊啊啊的说话了,语速很慢,嘴唇很颤抖。   哑巴意思是,前面的啊啊啊,确实是自己梦游时候说的话,后面的那就我弄死不是他说的。明白了他的话,我感觉周围鬼气森森,汗毛都竖立起来。   事情还没有结束,更惊悚的还在后面,哑巴咽了一口唾沫,说自己听得懂里的“哑语”,那些“啊啊啊”只代表着一个字,说道这里,哑巴身体不住的抖,那个“鬼”的口型,也在哑巴的颤抖中说了出来,声音拖得很长,很长,也把我拖进了无底的深渊。   我压住心底不断上涌的恐惧,接着问哑巴,能不能想起来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说“我弄死你”的难的究竟是谁。   不用我问,哑巴也像钻牛角尖了,抱着头在思索,一分钟,两分钟,屋子里的死寂,让我压抑的恐惧不断上涌,脑子里全是疯女人死的时候恶心的场景,在我这个角度,我能清楚的看到哑巴的瞳孔越变越大,说不出的怪异,我刚想拍他的肩膀,让他实在想不起来就不要在想。   突然,哑巴突然神经质一样大笑,把我伸出去的手撞开,像疯子一样跑了出去。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哑巴的突然离开,整个屋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外面的天气漆黑如墨,屋里的空气忽闪忽暗,屋内沉闷的空气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这个世界正是如此,一百个人说你是只虎,你就会照镜子看自己脸上有没有王,十个人说你已经死了,你就会下意识看自己有没有影子。 第一卷 第9章:窥探秘密的一角2   一直以来,我都不信有鬼的存在,秃子的消失,身体的紫色血液,哑巴的疯癫,胡子与竹竿的争斗,都让我怀疑原先的想法,   那个女人之死,和我毫无关系,这些怪事刚开始发生时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成了我的依托,使我内心安定,但是在今天,这依托破裂,这让我感觉,冥冥之中,这一切似乎都在针对我,想起像是踹死狗一样   把疯女人踹进沟里的自己,我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诚心诚意的请她顺利超度,魂归阴间。   这个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我变得敏感,手机声音响起。打开手机,又是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一行字,那行字让我脊背发凉“小心你周边的所有人!!”   把我原先的生活比作臭水沟的话,现在发生的一桩桩怪事就像给这臭水沟投入巨石,搅的心神不宁。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的思绪就像是一团泥沼,想着那匿名短信,那被后的人像是每时每刻的监视着,我想起来大学时候看的电影《楚门的世界》,我感觉自己活在别人窥探的世界里。   小心周边的所有人是什么意思,是小心哑巴和秃子,还是小心包括血头在内的所有血奴,我们之间既没有利益关系,也没有生死冲突,我会有什么危险!!   开门声音,把我从自我世界里拉了出来,我爬起来,坐在床上,看着走进来的小猫。   小猫一进来就钻到我床边,我感觉他肯定有啥好事,脸上的笑都快要绷不住了。   终于还是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口水都崩我一脸,他问我说,野哥,你猜我买了啥?我一脑子的烦心事,不想猜也不想知道,但还是顺嘴接了一句“买了啥,拿出来看看”   紧接着拿东西被小猫邀功似的拿了出来,捧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也了然,难怪他那么高兴,原来是一款手机,诺基亚E66。   看着小猫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捏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说"还不错",我想这下他应该满意,不要在烦我,谁想这句话赞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张B嘴像是机关枪一样在我耳边BBB个没完。   看他那么兴奋我也不好意思将他撵滚,聒噪之中,我也知道了他买手机的目的。   他在网吧玩游戏玩腻了,正想休息,突然有一人加他QQ,名字叫做失落的少妇,这样一个名字,没经过思考,小猫就把她加上了,我们这群人在社会金字塔的底层,平时有个女人说话都硬了半天。小猫兴奋的和那女人聊了一天一夜,从生活琐事料到床上生活,最终在小猫跑到厕所打一枪这聊天才告一段落,事后女人还留了言,说明天继续等小猫。   聊天有时候比玩游戏都浪费时间,在网吧时间就是钱,所以小猫就买了个手机。   他说着话,我闭着眼听,最后他说完了,摇晃我的胳膊,求我给他下载个QQ,我忍着将他踢下去的冲动,我一边帮他下载,一边在心理暗骂,这怂逼,买手机的时候不仅不敢降价,连要求店员给手机下载软件的勇气都没有。   软件下载完了,我跟小猫说,让他滚蛋,我要睡觉。说完我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平时小猫很听我的话,但这一次我感觉到,坐在床上的他,两分钟了,还是没挪屁股。   我以为他是迫不及待,都不回自己的床,在我床上就开始登QQ,挑逗少妇。   我这边一件件烦心事搅的我头昏脑涨,他倒是乐不思蜀,我心里有气,腾地一下爬起来,想一脚把他踹飞。   爬起来之后,才发现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他没有玩手机,而是在望着窗口出身,脸上的表情怪异,瞬间让我心里头有点冰,怎么小猫也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虚惊一场。 第一卷 第10章:告状   看着我眼神不正常的看着自己,小猫回过神来,看着我,轻声问道“野哥,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正常??”   不正常的事情多了,我也不清楚他说的是那样,试探性的闻到“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现在还不到十点,这个时候走廊里不应该很吵闹,大家这个点不都在赌博吗?   小猫这几天一直在网吧上网,最近发生的血腥殴斗他不知道,两个人分担恐惧比一个人更好,反正我也睡不着,心里头打定主意,把胡子和竹竿打斗,和血头的耳朵被咬掉,以及这几天疯女人死后变鬼报仇的风言风语一股脑的,添油加醋的都讲给小猫听。   我把自己心里头的恐惧,与这些诡异的事情结合,讲出来之后,果然如我所料一般,小猫整个人都吓的发抖,一边紧张兮兮的看着四周,一边留着眼泪看着我,声音颤抖的说道“这是真的吗,真的是那个女人回来报仇,野哥,我会不死,会不会死啊”   效果达到了,果然多一个害怕,自己的胆怯就会小很多,他要是继续哭,我这一晚上也别想安宁,于是用安慰自己的方式安慰他说“你怕个屁,所有的人都干过她,只有我俩没动手,就算便鬼来复仇,也找不到咱俩,再说了,你不是经常还偷偷的买东西给他吃吗”   令我没有预料到的事,听完我这些安慰的话,本就哭泣的小猫,变的更加的害怕。   他脸上因为恐惧变得煞白,他的嘴唇发抖,就像在冷库里冰菓一样,他抓着我的手说道“不是,不是的,野哥,我干过那个女人,我不仅干过,甚至还打过她”   小猫虽然表面老实,但是闷骚,这点我早就知道,每次夜深人静,他的木床咔嚓咔嚓直响吵的我睡不着。   当很多人一起趴在疯女人身上的时候,小猫心里想上,但在人多面前放不开胆子我是知道的,我还经常嘲笑他,说他孬种,怯场,阳伟,该硬的时候硬不起来。   没想到这小子胆子这么大,偷摸到疯女人的屋子里做出那种事情。、   我们这个血奴部落从南到北依次有三栋建筑物。   一是狗篷,里面有十几头血头养的獒犬。   二是这栋破楼,我一群血奴和血头的住所。   三就是最北面的一间破屋子,里面闷热潮湿,那个疯女人就住在那里。平时大家在公共场合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就会到那件破草屋里面宣泄一番。   不过这通常是强者的权利,比如之前大家的两个老大,还有身体比较壮硕的家伙,反正怎么轮都轮不到小猫的。   此时的小猫愈加的疯狂,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喘气了几声,终于又恢复理智。   我问他怎么回事,小猫说怯懦的说:“前半夜人很多,我等后半夜,人少的时候在去,我之所以打那个疯女人,是因为他把我那里给咬疼了。”   真是没出息,我在心里暗骂,我终于知道为啥总是深更半夜跑出去,原来都是干这种龌龊事去了,狗改不了吃屎,活该这家伙因为自卫复读四年考不上大学。   这个时候我只能安慰他,因为安慰他就等于帮我自己,我现在心里也是有点害怕,要是半夜三更他被吓得鬼哭狼嚎,我也别想休息好。   我对他说“你别想的太多了,胡子和竹竿变成这种下场都是他们自找的,再说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要是有鬼的话,日本人当年屠杀了三十万南京人,他们还能活着出去,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小猫是一个极其没有主见的人,对我的话还是很信服,我话刚说完他就笑了。一边笑一边自言自语“是咧,是咧,这个世界哪有鬼,我小时候在我哥灵堂前守灵一宿,也没见他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