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今晚,洞房 瑞城女监。 铁门哗啦啦的打开,乔清提着发白的尼龙袋子从里面走出来,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明亮的太阳。 自由,真好。 “乔小姐,请和我们上车。”陌生的男人声音从身边传来,他指着不远处的车子,看着乔清的眼神,很机械。 这是他派来的人吧? 都不给她一分钟属于自己的时间,就要把她带到身边,一年不见,他有这么想吗? 坐着车上,看着道路两边的光景,又看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尼龙袋子,很瘪。 除了一身衣服,就只有两份协议。 被释放的签字文书,和——结婚协议。 两天前,她被狱警带到了一间单独的房间,在里面等着的人,是陆桓宇的律师。 “陆总让转告您,什么时候签了这份协议,什么时候出狱。” 为了不和陆桓宇结婚,她已经多在里面待了一年时间,这一次,她不会再浪费时间。 哪怕是嫁给亲手把她送进监狱的陆桓宇,她也要从这里出去。 车子很快到达明瑞庄园,这里是陆桓宇的私人庄园,像一座小城市一样,奢侈华贵。 最豪华的主墅,像一座宫殿一般矗立在庄园的正中央,车子就在主墅门前停下。 乔清被周管家领进了主墅的客厅,她的帆布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很沉闷的声音,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走廊上光洁的能照出人影来的墙壁,清晰的映着乔清狼狈瘦小的身躯,她就像只丑小鸭,闯入了不属于她的世界,根本配不上这里的气场。 只有一个人,能够让这华贵的陈设,黯然失色。 浅棕色的真皮沙发上,陆桓宇双腿肆意交叠的坐在那里,一手扶着沙发背,一手拿着杯香槟,紫色的衬衫随意的解开两颗,整个人看起来不羁之中带着几分霸气,微垂的墨色双眼,衍着几缕丝丝寒意。 听到脚步声,他唇角微勾着,眼眸未抬, “多久没见了?”他问。 乔清的双手捏着尼龙袋子的绳,指尖扣进手心的肉里,“三年。” 从被她从进监狱到今天,整整三年。 乔清看着陆桓宇,他如同君王一样盛气凌人,而她曾经尊贵的乔家大小姐,早已经被这三年的监狱生活磨得低到尘埃。 他哦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轻挑,“洗干净,今晚,洞房。” 他把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闭着眼睛将头靠在沙发上,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带着清晰的嫌弃。 嫌弃面前这个刚从监狱中出来的女人,还带着那种地方的污秽之气。 不看她,只是不想污了自己的眼睛。 乔清想笑却笑不出来,她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既然嫌弃,又何必要和她结婚? 该报复的,三年前不是都已经都报复完了吗?她做的三年牢,算是付了利息。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她走? 乔清的脑子不停地胡思乱想着,等她回过神来,佣人已经把她清洗干净,还喷了香水儿,换了丝滑的睡衣。 眼瞧着,天黑了。 正文 第二章勉强,可以睡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连空气拂过头发都能听见。 乔清的双手双手紧握在一起,原来最害怕的不是监狱里那些女人震天的鼾声和折磨,而是,等着被陆桓宇上。 走廊中,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击打着乔清的内心。 她强壮的镇定和冷漠,在房门推开,鹅黄色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的时候,被击碎了。 恐惧毫不掩饰的被陆桓宇看了个满眼,她从床上站起来,声音带着颤抖, “你,你干什么?” 陆桓宇随手关上房门,一边走过来,一边打量乔清几眼,目光放肆,像审度一件商品。 好在这件商品,还算让他满意。 “勉强,可以睡。” “你——” 乔清接触到陆桓宇轻佻肆意的目光,责骂的话通通咽了下去。 轻咬贝齿,乔清语气轻缓的说道,“陆少,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关于要和我结婚这件事。” 一年前,第一次收到结婚协议的时候,乔清就问了,只是当时,陆桓宇并没有给她答案。 “这不是你想的吗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下一秒,伸手将面前的女人拉进怀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乔清,当初是谁恨不得和全世界的人宣布,要嫁给我?现在成全了你,你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乔清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掰着他的手腕,反驳道, “那是你没有害得我,家破人亡之前。” 那是,他没有亲手把她送进监狱中,特意安排‘关照’她之前。 顿了一下,乔清又问, “你以为,见识了你的冷血无情,我还敢嫁给你吗?” 曾经的乔清多么希望能够做陆桓宇的妻子,哪怕那个时候他只是个穷小子,她还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 可谁知,他穷小子的身份是假的,对她的温柔也是假的,对她的誓言,对她的所有都是假的。 只有接近她是真的,接近,只是为了报仇。 下一秒,乔清的下颌处传来几乎快要断裂的疼痛,目光所及,是陆桓宇逐渐冰冷的双眸, “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那双墨色的瞳仁中,早已不复昔日的温柔,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恨。 他将乔清按倒在床上,将她身上丝质的睡衣扯掉,粗粝的手指在她的心口处游移。 乔清强忍着恐惧,望着陆桓宇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恨我,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他捏着乔清的下巴,“你会知道的。” 俯身在她的胸前狠狠吸了一口。 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乔清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去反抗,却被陆桓宇轻而易举将手举过头顶钳制着。 乔清浑身颤抖着,承受着来自陆桓宇的进攻,男人的汗液滴在她的鼻尖上。 他的目光,始终冰冷。 “乔清!”他口中唤出她的名字,咬牙切齿,“喊我的名字。” “陆,桓宇。” 混沌的大脑不受控制,她喊出这三个字。心中,却恨意丛生。 柔软冰冷的唇再一次紧贴在她的唇瓣上,朦胧的月光中,乔清才猛然记起,这不是她第一次承欢在陆桓宇身下,只是那个时候,她还抱着希望。 蜷缩的手指慢慢摸向枕头底下,那里,是她头头藏着的一把刀。 之所以答应结婚,她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这一刻。 “别动。” 欲望的呢喃在耳边响起,带着冰冷的警告。 陆桓宇动作不停,一双眼睛却亮的渗人,一只手握着乔清拿着刀柄的手,“想杀我,乔清,你不顾乔家其他人的死活了吗?” 乔清含恨看着她,“乔家活着的人,生不如死。” “那也比死了好。”陆桓宇的手摸到枕头下面,从乔清的手中拿刀子拿出来,扔在地上,“下不为例。”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身体的动作加重。 正文 第三章他妈是个狐狸精 三年前—— 炙热的阳光烤灼着大地,清凉的办公室内,面前大堆的文件看得乔清焦头烂额。 她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之前从未接触过任何乔氏的事物,直到乔氏出事,爸爸住院,她才在陆桓宇的鼓励下,接任了总裁这个职位。 可当她回过头来想要去请教陆桓宇一些问题的时候,他消失了,到今天为止,整整三天。 叮铃铃—— 身旁的手机响起,乔清看到来电的人之后,立马接了起来,只是她还没有说一句话,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冰凉的声音, “到丽华酒店,马上。” “嘟——” 捏着手机的乔清好几秒没有反应过来,好在她对陆桓宇的声音十分熟悉,不然,短短两秒钟的时间,她真的听不出来。 丽华酒店? 虽然不知道他叫自己去那里的目的,但乔清还是马上动身,因为她知道,这个关键时刻,陆桓宇不会让她去做没用的事情。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乔清在丽华酒店门口停下。 刚下车,便有一名黑衣人朝她走过来,“乔清小姐,我们少爷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你们少爷是……” “您去了就知道。” 黑衣人在前面领路,乔清跟在后面走着,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她就知道陆桓宇这几天的消失是有道理的,这位黑衣人口中的少爷,肯定是陆桓宇找来给乔氏注资的。 到了‘少爷’的房间,黑衣人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进去。 推门而进,清凉的冷气扑面而来,身后响起的关门声让她没来由的身躯一颤。 客厅的沙发上,尊贵的少爷背对着她叠腿而坐,气度非凡,一身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装,更是将他矜冷的气质勾勒出来。 “少爷您好,我是乔清,请问……阿宇?”看到这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乔清走了过去,握着陆桓宇的衣角,“怎么会是你?” 陆桓宇手腕微转,将乔清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抽离出来,“你知道,陆氏财阀吗?” 乔清愣了一下,随之笑了声,“别告诉我,你和陆氏财阀有关系。” “陆氏财阀,从未在媒体面前露面的二公子,就是站在你面前的我,陆桓宇。” “……” 乔清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好陌生,他不是父母双亡吗,怎么会,和陆氏财阀有这么深厚的关系? “你骗我?”乔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为什么?” 陆桓宇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定,冰冷淡漠的声音飘然响起,“你,可听说过秦兰?” 乔清脱口而出一句话,“你说那个狐狸精。” “她不是狐狸精。”陆桓宇转身,双眸中盛着怒火,“我妈,她是一个好女人,她不是狐狸精!” “你妈?” 乔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害得爸妈差点离婚的女人,居然是陆桓宇他妈? 这一切突然变得好乱。 “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桓宇,这次乔氏集团出现问题,和你,是不是脱不了干系?” 正文 第四章曾被他逼迫 乔清第一次见陆桓宇这样笑。 像一朵寒风中的墨梅一般,黑白之间带着令人不可忽视寒冷,不愧是在最寒冷的时节生长出来的花,细枝末节都带着伤人的寒冷。 那一双墨色的眸子直视着乔清,薄唇浅勾,“他害死了我妈,我让他家破人亡,正好。” 什么是,正好? “为什么不否认?”乔清冲上前去,质问着陆桓宇,“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是我的未婚夫,怎么可以害得我家破人亡?陆桓宇,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她对陆桓宇掏心掏肺的好,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怎么到最后,他用了家破人亡来回报自己? 乔清抓着陆桓宇昂贵的西装,满眸的埋怨,憎恨,“明明就是你妈勾引了我爸,引他出轨。到你嘴里却变成了我爸害死了她?要说害死人,你可知道这桩丑事爆发的时候,我妈正怀着孕,陆桓宇,因为这件事,我妈的孩子没有了,她也因此切除了整个子\宫,你知道吗?” 乔清和陆桓宇说过,她最恨出轨的男人。 因为他爸出轨,害得她妈承受了那么大的后果。 所以她希望陆桓宇以后都不要背叛她,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了别人,告诉她,她一定会潇洒离开,但是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中,不要背叛。 陆桓宇看着乔清,他再也不会替她擦去她的眼泪,还会在她的伤口上狠狠地捅上一刀。 “报应!” 他将乔清的手拂开,薄唇溢出伤人的话语。 乔清有片刻的愣怔,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陆桓宇的口中说出来的。 “那只不过是你爸毁了我妈清白的报应,至于我妈的死,我会亲自报仇。乔氏集团,我会纳入囊中,至于你爸……” 他冷笑一声,残忍的话再次溢出,“我很希望看到,医院拔掉他氧气管的样子。” “陆桓宇,你混淡!” 乔清高举手臂,一耳光想要狠狠抽在陆桓宇的脸上,爸爸已经被乔氏集团的事物急的脑溢血进了医院,陆桓宇怎么可以拔掉他的氧气管呢? 陆桓宇将乔清的手腕轻而易举的抓住,“我可以让他再活几天,但你,得给我一样东西。” “你要什么?” “你!” 乔清气结,乔氏被他害成这样,他还想让要她?陆桓宇,仗着我对你的爱,也不能太胡作非为。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哈哈,结婚?”嘲讽的笑刺入乔清的心脏,陆桓宇讥讽道,“现在的你,只够做我的情妇。” 乔清面红耳赤的驳斥,“我不会同意的。” “那你爸,就得死!” 捏着她把柄的陆桓宇,轻而易举就将她的气焰扑灭。 她不能不顾父亲的死活,所以……乔清现在终于知道陆桓宇叫她来酒店的目的,只不过是侮辱她罢了。 如果委身于陆桓宇能救爸爸,她还有什么可矜持的? “我做。” 屈辱的眼泪滴落在地毯上,乔清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 刚解两颗,陆桓宇便将她一把扛起,走进卧室,扔在了大床上,野兽般的撕扯着她的一切。 正文 第五章吃了这个药 旭日东升的清晨。 乔清醒来,浑身如同在下降的电梯中一般无力,她又做噩梦了,梦中是三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那个晚上,和昨天晚上的陆桓宇,一样的残暴,一样的不顾她的感受,带着恨的折磨她。 床的另一半早已冰凉,乔清咬牙穿好衣服,刚准备出房间,就有佣人来请,“少夫人,少爷请您下去吃早餐。” 乔清嗯了一声,站在房间里,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要杀掉陆桓宇的,昨天晚上,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可是陆桓宇的一句话,却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她杀了人,陆家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到乔家其他人身上,那舅舅和奶奶他们…… 奶奶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还要再失去一个儿子吗? 踌躇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去面对陆桓宇,同在一个屋檐下,迟早要见面,退缩除了会让陆桓宇笑话,再没有其他的作用。 餐桌上,分放着中西两份早餐,色相看起来不错,味道也很响。陆桓宇在看财经报纸,而他对面乔清的座位上,放着一份文学类的小报。 乔清没有去吃早餐,而是走到了陆桓宇面前,“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流转于字里行间的眼神,有片刻的停顿,蒙上了淡淡的冷沉,陆桓宇一声冷笑,“你是我的妻子,要去哪儿?” 乔清最受不了的,就是妻子这两个字。 这个身份感觉她像是不顾一切嫁给了,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屈辱和愤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你不是说,我只配做你的情人吗?” 陆桓宇放下报纸,斜睥了她一眼,“正室不做,却对情人感兴趣,乔清,你可真是下见。” 乔清,“……” 她宁愿做陆桓宇的情人,最起码能让自己记住仇恨。 “把孩子还给我。”陆桓宇说。 提到孩子,乔清的心猛然揪痛,眼眶也瞬间变得湿润。 她也无话可说。 乔清大意,弄丢了陆桓宇的孩子,所以她得还。陆桓宇之所以和她结婚,只是因为不想让孩子生下来,背负着私生子的恶名。 “是不是我生了孩子,你就让我走?” “对。”陆桓宇的声音低沉且薄凉,“乔清,我也很不想看到你。” 他抽身离去,只有拂过乔清鼻尖那清凉的古龙水的味道,一如他的性格,冷的乔清指尖都在发抖。 早餐一口没吃回到了卧室。 坐在床上,乔清的眼前,全被那一抹鲜红染就。 她流产过一个孩子,在刚进监狱的时候,牢房里的大姐大对她动手的时候踢到了她的肚子,她立刻血流如注。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迟了。 医生说孩子已经一个月了,但很可惜,没保住。 她在医院休养的当天晚上,陆桓宇双眼通红的冲进了她的病房,扼着她的脖子,道, “乔清,你还我的孩子。” 如果这是乔清前陆桓宇的债,她必定会去偿还。至于陆桓宇欠她的,她也会连本带利全都收回。 陆桓宇,也欠她一条命。 乔清刚进监狱一年,小姨给她捎来了一个消息,她爸跳楼死了,她妈也因为受不了打击,服毒自尽。 正文 第六章真是个妖精 陆桓宇妈妈的债,用她爸这条命还的话,那她妈这条命,该谁还? 乔清把这笔账归在了陆桓宇的头上,当初他若是不赶尽杀绝,把她送进监狱,至少在爸爸跳楼之后,她还可以陪着妈妈,她也就不会走向极端。 或许,也该怪乔清。 乔氏破产当日,她该将那把刀刺进陆桓宇的胸膛,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了。 整整一天,乔清都没有出自己的房间,午饭有佣人送了进来,她随意吃了几口。 夜幕降临不多时,院子里就想起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隔着窗纱,乔清看到那一抹清冷的身影从车上下来,径直走进了客厅。 —— 陆桓宇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是只有水声从浴室传出来的。 佣人告诉他,乔清今天一天都没出房门,连午饭都是佣人送上来的。 她倒成了有功的人,在他面前,还敢这么放肆!现在,陆桓宇就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寄人篱下。 抬步走向浴室,眼底藏着一抹冷漠,伸手扭开浴室的门。 门,从里面被拉开。 一股湿润的热雾扑面而来,沾湿了陆桓宇的眼眸,待他适应过来,却看到乔清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浑身上下只用一块白色的浴巾包裹着,娇嫩白皙的肌肤泛着分嫩和水润的光泽。 乔清的第一反应是捂着胸口,带着被侵犯的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神之中,难掩的厌恶。 “我出现在我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合理的。”陆桓宇脸上闪过一丝霸道。 乔清皱眉,“现在这里是我的房间。” 咚—— 在她的话音刚落,身体便被陆桓宇按压在了冰凉的浴室门上。 门哗啦啦的响了几声,陆桓宇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语气薄凉,“连你都是我的。” 他的语气,理直气壮的令人生厌。 乔清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萌生在脑海中的想法早已经烟消云散,主动勾引陆桓宇,尽快生下孩子离开? 乔清此刻,只剩下无尽的迷茫和双臂撑在陆桓宇胸前的抗拒。 “如果……”她停了一下,鼓足勇气看着陆桓宇,强调了一遍,“我是说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看到自己妻子这样,不该把她扑倒吗?” 陆桓宇皱眉,这女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随之,他一笑,冷漠中带着讥讽和轻视,“怎么,昨晚还想要杀了我,今天就换了张脸?” 乔清的下巴被勾起,正对着陆桓宇伤人的目光,“乔清,你可真是个*妇。” “我没你说的那么下见。”乔清回瞪他,“我不能杀了你,可是我也不想看见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生下你的孩子离开。” “是吗?” “不然你以为呢?” 陆桓宇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那好,就让我看看,你有多想离开。” 陆桓宇的手伸进了浴巾内,轻轻别着的浴巾被那只宽大的手掌撑开,从乔清身上滑落。 乔清被扔在了床上…… …… 夜过深半,朦胧暧昧的卧室内,传来一声陆桓宇的低吼,夹杂着某种征服欲, “乔清,你真是个妖精。” 一夜,乔清像极了下见的女奴,痴缠着陆桓宇,不知疲倦的索取着。 多希望,一次就能怀上,就这一次。 正文 第七章要不要给你生孩子 清晨,乔清是在陆桓宇的怀中醒来。 陆桓宇还在睡,昨晚乔清不知疲倦的索取,使得陆桓宇破天荒睡到早上八点之后。 乔清缩在他怀中,大气都不敢喘。 这样如何? 她问自己,像不像曾经她幻想了几百次的场景,无论天气好坏,早上一睁眼就躺在爱人的怀中,互道早安,之后来一个简短却充满爱意的早安吻。 恶心! 乔清告诉自己,陆桓宇已非良人,躺在仇人的怀中,能有什么幸福的感觉? 陆桓宇已经变了,即使是睡着,眉宇之中也含着几分冷漠,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会让她感到幸福的陆桓宇。 或者,现在的陆桓宇才是真的,之前的他,只是为了报仇而伪装出来的。 她爸和陆桓宇的妈妈竟然是一对‘狗男女’,他爸不仅勾引陆桓宇妈妈出轨,还害得她自杀。 陆桓宇说,乔清,你爸就该千刀万剐。但是我要让他活着,看着他的妻子,女儿一个一个受折磨。 陆桓宇说到做到。 乔清爸爸是亲眼看着女儿坐牢,看着自己的妻子去世,满怀愧疚自责,生不如死的离开的。 而她,躺在仇人的怀中,一觉到天明。 “在盘算什么?” 岑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混沌,打乱了乔清的思绪。 乔清似触电一般,从陆桓宇的怀中出来,躺在一边紧裹着被子。 防备的样子,惹得陆桓宇一声痴笑,“现在才知道捂着,晚了。” “……” 乔清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样一幅包子样,让陆桓宇没来由的生了几分恼怒,明知道乔清满身的傲骨,却在他面前装出这幅样子。 这是什么,示弱,服软? 陆桓宇要的,是乔清从心到身体的臣服,彻彻底底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表面害怕,内心反骨。 穿戴整齐,陆桓宇离开了卧室。 吃早餐,他看报纸,亦或是吩咐佣人一些其他的事情。 之后,他去公司。 整个过程,都将乔清视做空气,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乔清被这样安静的气氛压抑的如坐针毡,陆桓宇走了之后,长舒一口气。 上午的时候,乔清在客厅看书,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塑料袋子。 王姨看着乔清,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同情,“少夫人,少爷吩咐,这东西必须要看着您亲自吃下去。” 什么? 乔清心头划过疑虑,结果袋子来打开,顿时,脸色骤变。 “我要给陆桓宇打电话。” 她把袋子扔在一边,拿起一旁的座机,直接打通了陆桓宇的私人电话。 铃响三声,电话那边出现一道薄凉的声音,“什么事?” “让我还给你一个孩子,却又让我吃避孕药。陆桓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清气的脸色通红,她丢弃最后一丝尊严,注定爬上陆桓宇的床,就是为了尽快还给他一个孩子,两清。 可他却让她吃避孕药。难道他就这么不想让自己有他的孩子吗? 乔清深吸一口气,“陆桓宇,你到底要不要我给你生孩子?” 正文 第八章你味道不错 生孩子? 陆桓宇觉得这个女人,三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 “乔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勾唇一笑,将乔清那点小心思看了个透彻。 乔清莫名有些心虚,只能用拔高的音量来掩饰,“是你让我还给你一个孩子的,我没说不还,是你要我吃避孕药的。” 陆桓宇声音悠悠,“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的还。” “……” 心甘情愿的和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生孩子? 乔清觉得,陆桓宇一定是脑子坏掉了,他以为自己还是三年前那个,为了陆桓宇不顾一切的乔清吗? 她冷笑,“我们的协议上,写了必须要心甘情愿的生孩子吗?” 陆桓宇要折腾她,直接告诉她:乔清,我要你受尽折磨就好,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呢? “你想,我这就加。” 陆桓宇的语气多了几分霸道。 “乔清,你味道不错。” “……” 那边传来陆桓宇带着讥讽的笑,“所以,在我没睡够你之前,不会让你生孩子。” “陆桓宇,你混但!” 乔清挂掉电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要被陆桓宇气死了,这种无赖又腹黑的男人,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掉? 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卧室,乔清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憋了一块大石头。 她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许久都没有拨通的电话,电话那边慈祥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乔清差点都哭出来。 “哪位啊?” “姥姥,我是乔清。”虽然极力克制着,但最后几个字,还是微微有些颤抖。 “清清,你真的是清清?”姥姥惊讶的声音,很快变成了担忧和关心,“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回我姥姥家?” 说着说着,姥姥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这三年姥姥一直没敢换地方,就怕你回来找不到地方,清清,你回来吧,姥姥想你了。” “姥姥。”乔清眼泪瞬间决堤,隔着电话和姥姥一起哭了起来。 两个人哭了一会儿,乔清擦干了眼泪,又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情绪,“姥姥,我刚出来三天,现在还在安顿,等我弄好了一切就回去看您。” “还安顿什么,家里一切都有,你回来住着就行了。要是有人敢说什么,姥姥一定不饶过他们。” 姥姥暗指自己的儿媳妇,乔清的舅妈。 自从乔家出事之后,舅妈就恨不得和乔清一家撇清关系,进去之前乔清曾经回去过一次,却被舅妈尖酸刻薄的语气羞辱的无地自容。 姥姥老了,乔清不想让姥姥因为自己,和舅妈闹得不愉快。 乔清道,“不用了姥姥,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问一下,我爸妈的墓地在哪里,我想过去看看他们。” 提起乔清的爸妈,姥姥又哭了一抱,才把地址告诉乔清。 好在陆桓宇没有限制她出门的自由,乔清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姥姥说的地址。 而她出门的下一秒,家里的佣人就把她的行踪,报告给了陆桓宇。 正文 第九章祭拜 天元墓地是这座城市最差的墓园,只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随意看管。墓碑前放贡品的地方,布满了灰尘和落叶,萧条又凄凉。 乔清一走进来,心就忍不住的揪着痛。 若不是她当初引狼入室,爸妈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挪着沉痛的步伐走到爸爸的墓碑前,望着那张黑白照片上熟悉的脸,乔清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声,跪在墓碑前。 道歉的话,她在心中默默已经说了许多遍,此刻她只想静静地看着爸爸,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 坐了大概半个小时,乔清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她望着黑白照片上爸爸的脸,决定给他交代, “爸,你放心,该记得的我没有忘记,该讨回来的,我也一定会讨回来。 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乔清的眸中染上几分冷芒,垂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她要不想报仇,怎么会答应陆桓宇的条件和他结婚?要不是为了报仇,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要多看陆桓宇一眼。 “清清。” 慈祥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在身后响起。 乔清猛然转身,白发苍苍的姥姥,抓着拐杖,喘吁吁的站在她面前,那一瞬间,乔清的心像被雷击中一样。 “姥姥。” 乔清朝着姥姥扑过去,紧紧地抱着姥姥。 “姥姥,您怎么来了?您知不知道,我好想您啊,姥姥。” 姥姥拍着乔清的背,像小时候哄她睡着一样充满着慈爱,“我的好外孙,这三年,你受苦了,来,快让姥姥看看,你瘦了没有?” 姥姥捧着乔清的脸,心疼的不得了,“怎么瘦成皮包骨头了,和姥姥回家,姥姥给你做好吃的,从今以后你就跟着姥姥,姥姥保证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乔清笑着摇头,“不用了姥姥,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你别骗姥姥了,你出来才几天啊,怎么可能找到好工作?快和姥姥回家去,听见了没有?” 乔清看向后面,“姥姥,我不……” “妈,我说您一个人去哪了,原来是来见刚出狱的外孙女啊?您说您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这要让外人看见,还以为是我不让乔清进门呢。” 舅妈尖酸刻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看着乔清的眼神, 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嫌弃。 她出现的那一刻,姥姥的表情就多了几分不满。 “舅妈。”乔清乖巧的叫了一声。 舅妈用鼻孔应了一声,走到姥姥的身边,“妈,银行打电话说您取了五千块钱,是要干吗用啊?” 姥姥态度强硬的说道,“我取我的工资,还需要告诉你吗?” 舅妈哼笑了一声,“您的钱当然不需要告诉我,只是您一个老年人身上带这么多钱,不安全。万一要是被外人给骗走了,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舅妈看了乔清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我这钱是给我外孙女的,不会被人骗走。”姥姥说着,就从贴身衣物中,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五千块钱拿出来,作势要交到乔清手中。 舅妈心有不甘的盯着那五千块钱,急的她四处乱看着想法子。 不远处,墨蓝色西装的男人迈着坚挺的步子走过来,舅妈看清楚来人之后,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妈,你看,那是谁来了?” 正文 第一十章你不准去! 乔清失去平衡之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墓地上的石子深深地刺进乔清手心的嫩肉之中鲜血染红了父母墓碑下的土地。 舅舅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现在才来到墓地。刚刚好撞见了这一幕,更看到了他们最为痛恨的一个人。 陆桓宇如一部电影的导演一般,他很满意眼前的家族大戏,讽刺的笑容一直是挂在脸上。 乔清跌坐在地上看到被自己气晕过去的满头白发的姥姥,又看到墓碑上浅浅一笑的父母,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经历人生最为残酷的事情。 陆桓宇是人间的撒旦,他冰冷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怜悯。 乔清起抬头,阳光刚好直射着她的明亮的眸子,但是逆光的魔鬼般的笑容已深深地烙印在乔清的心中。 舅舅看到跌坐在地上的乔清,又看到晕倒了老母亲,一头雾水。 乔清不顾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站了起来,朝着昏倒的姥姥走去,当手马上就要触碰姥姥的那一刻。 舅妈狠狠的将乔清受伤的那只手给打掉,然后讥讽的语气让乔清这辈子都不能忘记。 “你个扫把星,就不要再祸害我们一家人了。怎么家破人亡你还觉得不够吗?还有把你的姥姥也送走吗?” 舅舅听见自己的老婆这样子说话,他严声制止,却又听见了一个让他更为愤怒的消息。 “你说我还不如说说你这个孝顺的外甥女吧!现在人家已经是陆家财阀的二少奶奶了,绝对不是我们可以高攀得起了。” 舅舅仿佛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他法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乔清你告诉你舅妈说的是真的吗?” 乔清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之间看到舅舅恳切的眼神,那一刻她实在是无法说出口。 陆桓宇知道这个时候他是时候可以出场了,毕竟是主演台词也是要说的。 “乔清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了这三个字已经是成为了压倒乔清一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舅舅还是不肯结束,再一次看着乔清,并且这一次乔清可以清楚地看到舅舅眼神里面的祈求。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们回家,其他的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乔清现在仿佛是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如果真的是和舅舅走了,报仇的事情要如何进行? 如果没有选择舅舅,而跟陆桓宇离开了,家人们失望的心将如何安慰。 这一道题是一个送命题,乔清还在犹豫之时,陆桓宇早就帮助他做了答案。 陆桓宇握住乔清的手,将乔清拽到自己的身后。和他带过来的保镖说着。 “把我的女人送回车里。” 保镖们立刻执行了他的命令,乔清丢了自己的魂,不敢看向家人。 舅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乔清离去的背影,无话可说。 他们一家人赶紧送来人家来到了医院,医生细致的检查之后告诉他们没有大事儿,就是情绪激动,导致的短时间之内的休克。 姥姥昏迷之际依旧叫着乔清的名字,可这无法接受的事实深深的刺痛了他们的心。 乔清在车上一句话也不说,泪水一直是在眼眶打转,她忍住不哭。 她告诉心里面的那个自己“你没有资格哭泣!” 陆桓宇默默地注视乔清,车子内的气氛将至冰点。 车子马上就到陆桓宇所为她设下的牢笼的时候,乔清开始用卑微的语气祈求说着。 “放我去医院好吗?” 陆桓宇仿佛是没有听见的样子,看着车子停稳之后准备下车。 乔清愤怒了。 “陆桓宇你这个恶魔,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呢?”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陆桓宇回过头来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乔清冰冷一笑说了五个字。 “到你死为止。” 她知道陆桓宇肯定是不会让她去医院看望姥姥了,她立马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问一问姥姥的情况。 可是,手机一下子就被陆桓宇抢走,并且言辞激烈的告诉她。 “联络他们,想都不要想了。”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对于我们家的报复也该结束了吧!难道我父母的死都不能够让你满足吗?” 陆桓宇当然是不会满足的,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现在你回到你的房间里面,去医院想都不要想。” 乔清被这几个保镖架了起来,然后关到了人生中的有一个监牢之中。 这个牢笼是世界上最为豪华的地方,也是富丽堂皇让人心生寒意,没有任何的人情味儿。 中午会有佣人过来投食,晚上会有男主人来过来看望自己的关押的这个没有感情的生育机器。 而被关押的人只能是无奈的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想象着姥姥绝对不会有事情。 想象着自己总会有一天要这个男人付出他应有的代价的,她暗自发誓。 指甲嵌进她的肉里,她都已经是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这种痛无法和她心中的伤痛比较,今天是祭拜的日子,今天也是乔清彻底的认清楚陆桓宇得日子。 阳光下的笑容这辈子乔清也不会忘记,这种痛早已深入骨髓。 陆桓宇晚上的时候轻轻的推了推乔清的房门,想要进来。 乔清早就把房门锁上了,陆桓宇知道之后随即叫人拿了钥匙,开门进来。 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台边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一黑一片的窗外。 “你在看什么?” 乔清默不作声,她不想要回头看这个男人。 “你想说话是不是?” 她还是如此。 “可以,想要出去那就等下辈子吧!” 乔清自然觉得无所谓了,反正陆桓宇进来只是为了刺急自己而已。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让自己去医院看姥姥。 陆桓宇有些生气,但是也不想要在和这个女人说些什么也就离开了。 乔清就这样坐着,直到第二天早上。 这一夜不知怎么了,十分的漫长。漫漫长夜思绪万千,乔清看着窗外初升的旭日。 她羡慕可以散发万丈光芒的太阳,而自己只能寄生于黑暗之中看着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