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紧急出警 隆冬的川西平原北部,常常是寒风剌骨,寒气逼人。 凌晨两点十五分左右,天空就像一块黑色的幕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大地。隐隐约约的群山,静静流淌的河流,默默无声的村庄,灯光明亮但喧哗消失的城市……   "呜,呜!” 突然,沉睡的大地上响起急促而惊悚恐怖的警笛声,这声音顿时像一只巨手撕破了寂静的长夜。    一辆车顶上闪烁着警灯,车门上显着”公安"二字的白色警车从红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开出。警车鸣着警笛,闪烁着红色信号如风驰电掣般地急驶在城市宽阔而明亮的快车道上。   车内坐着三男两女五个刑警,把握方向盘的是红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那行。一副铁板似的身材,一张胡子巴渣的脸,-双能穿破铜墙铁壁似的眼神,加上头上一顶闪着国徽的警帽,让这个三十来岁,不善言语但又血气方刚的男子特显警察的威严和庒重。   坐在副驾位置上的是女刑警徐敏,俗称敏儿。她二十四五岁,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晣。要不是一身警服袌着她苗条的身材,不说其他,就她那丰满挺拔的胸脯,就会让一切男人见了目不转睛地涶涎欲滴,但在此刻,她却马着-张严厉的思绪多端的面孔,给人-种温柔不在,可望不可及的威严感觉。   警车的后排也坐着三个警察,那个年纪较大,脸上刻着几道细密绉纹的是男法医金华,紧靠他的是年轻但看不出有多漂亮的女助手李旭美。靠这边的是个小伙子,看上去年龄不大,就二十多点吧,从他的装容看上去,很显干净利落。他叫周兴宇也是和徐敏一样,奉那行队长之命被紧急电话从床上拽起来出警的。   警车呼啸着驰出城区,沿着一条快车道向北方向疾驰。   “唉那队,这是一个什么案子啊!死人了吗?"周兴宇仿佛还在睡意中,他打了个哈欠问。    那行说:"你问我,我问谁?要问,回去问你的老汉儿去吧!” 周兴宇的老汉儿是红阳市政法委书记周明亮,-个刑警出身,从事警涯三十多年的老公安。   周兴宇吃了呛粉,压抑住嗓子的不舒服,向身边的女法医李旭美做了一个鬼脸。 徐敏直视前方,脸上闪出一丝怪笑,说:“周兴宇,这个问题我都不敢问,何况是你!”   那行严谨地直视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说:“我有那么凶吗?我的意思是说,像这种紧急报案的案子只有到现场看了后才知道。敏儿,120急救车跟来了吗?"   “唉那队,敏儿是你叫的吗?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敏儿只有我爸妈才能叫。”徐敏不高兴地说,“120来没来,你问我,我问谁呀?反正我已通知急救中心了。” 显然,徐敏这么说在为那行刚才呛周兴宇的-种报复。 “你为他打不平,别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有用吗?”那行诡秘地一笑,说,“别忘了,周公子小你好几岁呢我的敏儿小姐,哦徐敏警官小姐!”   "谁是你的小姐呀?"徐敏侧视了一眼微笑的那行的脸孔说,“哎呀,这天气也怪呀!冬天忽然变成了夏天,刚才还冰冷着的天气突然变暖了。”她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什么,-本正经地说,“报告那队,120急救车跟来了!”   不错,在距离警车几十米距离远的快车道上 ,一辆120急救车紧跟其后疾驶而来。 十多分钟后,那行的警车和急救车呼啸着驶进雅致凤凰园的大门。门卫哈也不问,打开电动门让警车和急救车开了进去。警车和急救车沿河边大道直接开往98号别墅。他们到时,看见符江县刑警队的干警正在98号别墅周围拉警戒标志,并有数名警察持枪守卫着98号别墅的大门。 本来是黑暗的小区,路灯忽然全亮了,映红了小区上空-片天。 早己等候在那里的物管经理刘继纯和报案保安龙安,见两地的公安到来,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 市刑警队队长那行和县刑警队长钟有全只碰了个头便领着他们的部下直奔98号别墅的门。 紧接着急救车上也下来几个医生护士,他们携带着急救医疗器具和担架也直奔98号别墅。可当他们走到门口时,却被从98号别墅里出来的徐敏警官喊住,并小声地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医生护士们便回到救护车上等待通知。 又过几分钟,又来了两辆警车。从第一辆警车上下来的是红阳市政法委书记周明亮,红阳市公安局局长季一天以及市刑警队女刑警张文英。第二辆警车上下来的是符江县政法委书记李阳和县公安局局长张文理。 按常理,发生-般的刑事案件,公安局长以上的领导是不会立即闻讯赶到案发现场的。但这次,据报案推测,不是-起简单的刑事命案,而且受害者不止-人。不说多了,从案发的时间丶地点及案发地所涉及的人和事,都应该引起有关领导的足够重视。 又按一般的常规,有关领导亲赴案发现场,不得防碍办案人员的-切执法行动,更不能到现场随意指手画脚。此时此刻,他们只有耐心等待办案人员对现场勘察结果的汇报。然后,他们再以领导者的身份视案子的情况想看就看,想问就问,想说就说,包括发号施令。 因此,周明亮和几个领导没有立即走进98号别墅,他们带着沉重的心情和难过的面孔站在门口的道路上等待。当然,他们也不时地在相互低声叽里咕噜,但听不淸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时,-辆车牌尾号为505的白色宝马轿车驶来,在离98号别墅更远的路边停了下来。在小区蒙胧的路灯下,从车的驾坐上下来一位年轻标志的小伙子。 小伙子下车后便绕到右侧打开车门。随即从车上下来一位女士。这女士大约四十来岁,身材高桃,打扮虽然入时,但-看显得非常仓促。因此,头发有些凌乱,脸色略显苍白,一双惊恐的单凤眼上紧锁着一对细长的柳叶眉。此人便是雅致凤凰园开发商老总华玉凤。她是在熟睡中猛然接到物管经理刘继纯的告急电话后旋即赶来的。 那个标志的小伙子是她的秘书兼司机,名叫杨木,华老板常戏称他为木瓜。 华玉凤是上海人,由于来四川投资房产,不由得在上海口音的基础上加一些四川话。此刻,她望着几十步远的98号别墅门前一堆晃动着的人影,严肃地对杨木说:“木瓜,去括括那里有些啥里人,顺便括括刘经理在勿在?要是在,就说阿拉来了。” “是,华总,我这就去!”杨木应道,随即大步向那堆人走去。 杨木刚走两步,华玉凤又喊道,说,“对其他零别说阿拉来了。” 杨木点点头,去了。 卷一 第二章 一块宝地   第二章一块宝地   雅致凤凰园别墅区坐落在红阳市符江县境内凤凰山脚的凹字型平台处,面积大约有10000多平方米。地界属符江县管,但行政归属于地级市红阳市管辖。此地形像皇宫皇帝老二的龙椅,背告葱葱密林,傍倚郁郁丘陵,也就是说三面环山,正面临水。山顶上还有一座宝塔,一个古庙。山下一条清澈的符江河在她秀丽的妆容面前潺潺流过。不虚于人们对它绿色之肺丶天然氧吧的赞誉。   况且,-座车流如梭的立交桥距雅致凤凰园以南两公里处闪亮耸立,标志着这里交通发达,紧邻繁荣的市中心。人们要进城,一块钱坐工交就到市中心了。   雅致凤凰园就融合于这样的青山碧水绿地之中。你说,人们居住的别墅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安不安逸,舒不舒适?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其实,这里原是-片荒地。三年前,由红阳市有关部门组织专家亲临现场视察后经过多方论政认为,这里虽然较为偏僻,离市中心较远,但从发展眼光看,随着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突飞猛进,这里具有很大的升值潜力。要是搞房地产开发,这里山清水秀更具得天独厚的人文条件。因此,有关部门决定将处在这里的一块近两千平方米的荒芜之地进行拍卖。于是,这里便成了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抢手货。   据说,当初参与这块宝地竞争的有三家房地产公司。其一是“嘉林”,这是一家闻名西南多省并拥有三千多名建筑员工的实力型房地产开发公司。其二是“红化”,它在全省并不出名,但在红阳是独一无二的大伽。另-家则是“雅致”,它的名气有多大,不说别的,在全国及各省,报纸有名,电台有声,电视有影来看,可见它的知名度有多高,范围有多广?   三雄竞争结果,三家公司各具优势,得分数赫然相等。但“红化”凭借天时丶地理丶人和,总认为夺标万无一失。可是评委会考虑到‘雅致’在全国的知名度,最终还是‘一锤定音’由雅致夺了标。   就这样,一块肥肉便被入驻红阳的“雅致房地产开发公司”夺得。知情者不满,不知情者还美其名曰,嘉林和雅致高风亮节,大公无私!   自然,“雅致”不负评委会所望,不到三年时间,一片琼楼玉宇便赫然展现在世人面前。一块刚柔并重的“红阳雅致凤凰园”七个金色大字十分耀眼地屹立在小区背后的凤凰山上璀璨夺目。   人们老远看见这七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不由产生丰富的联想,仿佛真有数不清美丽绝伦的金凤凰栖息在这仙山琼阁里,享受着无与伦比的温馨和安乐。   整个“红阳稚致凤凰园”别墅的建筑形成错位排立。立交桥下一条宽敞明亮的柏油道沿着涛涛符江水岸直直地从小区门口而过。一到晚上,华灯初放,美丽的别墅群倒映在清澈的河水里,真形容不出那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宏伟而精致的大门旁,用夜光高科材料制作,每字长一米,宽八十公分的“红阳雅致凤凰园”的标牌,昼夜银光闪烁十分醒目。   走进小区大门,临江一排是电梯公寓,三十栋高楼交错耸立,顶天立地;临山-带是别墅群,一百栋精美的酱瓦黄墙三层错层别墅像一群群美丽的少女鲜艳又羞涩地隐在绿树花丛之中。要是从凤凰山顶往下浏览,“雅致凤凰园”错落有致,金碧辉煌,色彩鲜艳的景象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要是举目远眺,层次栉比的城市高楼大厦和流线交错的城市大道相互构成了红阳大都市的雏容。   就因这些,“红阳雅致凤凰园”秀成了渲染红阳市远近闻名的高档小区。所以在红阳地区,甚至远至其他城市,不管是谁,只要一提起红阳的“雅致凤凰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纷纷伸出大拇子给予高度赞许。自然,雅致房地产开发公司便锦上添花,更加出名了。   当然,以-分为二的观点来看,目前而今眼目下,“红阳雅致凤凰园”有美好也有不足。所谓不足,就是由于小区离市中心较远又地处偏僻,再加目前还未正式交付业主使用,故每每到晚上,这里除了物管保安的守门和巡逻外。简直就是一片净土,而且静得有些出奇可怕。所以,无论已经进住或还未进住并准备进住的立主,对这里的安全总是忐忑不安,甚至有点提心吊胆。尤其是晚上。人们看见后山那片像墓碑似的保坎,心里便觉发凉,这种不安更堪。   其实不然,自从开发商开建及工程竣工以来,小区的安全和社会治安还是十分良好的,从未发生过重大的伤亡事故和大小刑事案件,连小偷小摸打架斗殴也从未发生过。为此,雅致凤凰园开发商丶承建公司和物业公司也连续两年被评为红阳市安全生产和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先进单位及文明单位。   尽管如此,雅致凤凰园的开发商和物管还是在荣誉面前不骄不躁,再接再厉。因此,他们按照红阳市和符江县有关部门的检查和督促,号召全体员工,特别是安全员和保安们要以百倍的警惕,在小区及其周边进行巡逻守护,不放过任何影响人身和财产安全的蛛丝马迹。一年如一日,一天-个脚印,恪尽职守,坚持不懈。   可是,凶杀案还是在小区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发生了,而且还是在春节前夕发生的一起十分惊人的恰似灭门的惊天大案。   此刻,杨木领着物管经理刘继纯和报案保安龙安来到华玉凤跟前,说,“华总,刘经理和龙安都来了。”   华玉凤一见刘继纯便责备道,“侬这个物管经理是怎么当的?小区竟然出这么大的案子,吓死零了!”   路灯下,看不出华玉凤的面部表情对刘继纯有多大不满,但从责备的口气和声音来看,她对刘继纯不仅十分不满而且充斥怨恨。   华玉凤继续说,“侬晓得吗?这件事对阿拉公司的美好形象影响会托坏托大的!不说别的,就凤王(上海人凰王不分)园的用户,知道凤王园出了这么大的命案,还不知道要闹成甚么样子!警察来了吗?”   “警察和法医都来了,他们正在别墅里勘察呢!你能过去见见他们吗?”   “侬说,阿拉有脸见他们吗?号称人杰地灵,安全温馨的凤王园,竟然在春节前发生凶杀案!托不可思议了!是谁发现报的案?”   “华总,是我。”保安龙安走到她面前惭愧地低头说。   华玉凤盯了一眼面前这位面孔陌生,但又似乎在哪里见过的小伙子,思忖一下说,“侬是怎么发现的,给阿拉如实岗来!” 卷一 第三章 报案者的述说   第三章报案者的述说   “今天是农历腊月初五,公历1月21号,离春节还有二十五天。”龙安说,“凤凰园已全部停止一切施工,所有民工和老板都背着沉甸甸的钞票眉开眼笑的回家过年去了。就连售房部的人也走了一大半,只留下了几个必须的而且家里又缺钱用准备节日加班多拿点钞票的人,唯独物管的保安人员-个没有走,不仅没有走,还新聘了几个年轻人增加力量。我龙安就是其中之-。”   “呵,侬是刚来的?”华玉凤惊讶地问。   龙安说:“是的,我今年二十五岁,是刚从深圳打工回来过年的。我家不在红阳,但听说红阳雅致凤凰园建得不错,便借道前来仰慕。来到后又听说凤凰园小区高薪聘请保安,我就想春节期间与其耍着过年不如趁此挣点外快。于是我就报名应聘当了临时保安。物管经理刘继纯对我许诺说,干得好你又愿意留下的话,春节后一上班就与我签正式聘用合同。”   华玉凤说:“侬的岗位是啥呢?岗岗侬是怎么发现案发现场的吧!”   龙安说:“我应聘的岗位是巡逻保安。今天凌晨一点,轮到我接班了。于是我穿着整齐的保安制服,身佩警棍,照例打着装有四节电池几个灯泡的长电筒在一片漆黑的小区里巡视。”   “侬为啥不开小区的路灯?”   龙安说,“对小区大部分地方晚上不开路灯我曾向刘经理提过意见。经理说,别墅区入住率不到百分之五,而且只有少数在装修,大部分业主连钥匙还设来领。因此一到晚上小区内基本无人行走,为了节约用电,所以路灯暂时就决定不开。”   “凤凰园小区大约有百分之八十的道路晚上没有灯光照明。”龙安继续说,“要按面积计算,晚上小区大约有一千多平方米的面积处于黑暗状态。尤其在没有月光照射的情况下更是一片黑暗。比如现在,正是农历腊月初五,又加天上乌云滚滚,夜色更加黑暗阴森,小区靠山的那一片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当然,小区的正大门还是昼夜灯光明亮的,只不过离靠山一片的别墅距离较远,灯光无法涉及。”   华玉凤说:“没有路灯,这样小区不是很不安全吗?刘经理,除了入住率低节約用电外,侬还有不开路灯的理由吗?”   刘继纯说:“凤凰园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周围又有围墙,围墙上还装有铁丝网和摄像头丶报警器,安全系数是非常高的。再说了,平时开工期间晚上都一片宁静,无人来往,何况临近春节放假,这里在晚上就更是无人问津了。还有就凭我们获得的连续两年安全生产和社会治安的先进红旗可以想像,凤凰园小区就像是-个上了锁的保险柜。”   “撒郎如此荒谬!”华玉凤厉声说,“没见过如此插烂污的物管!阿拉真是瞎了眼。要不是当初高市长竭力推荐。。。。。。龙安接着说。”   “尽管如此,”龙安继续说,“我每次巡逻时,还是认真地履行职责。我的电筒光像探照灯似的到处扫射着,光柱不断地落在房屋墙壁丶道路花丛和各个旮旯角落,而且还前后左右,不断反复,周而复始。”   “你们想,”龙安继续说,“小区面积总共大约有三千多平米,我巡视一遍至少要走一个小时,还不包括去地下车库、公共娱乐区和健身房。要是把这些加起来就要一个半小时以上才能巡视完。”   “你还是快快说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发现案发现场的吧!”刘继纯烂着脸对龙安说。   于是龙安就讲了他发现案情时的经过。   大约凌晨-点五十分,龙安出現在巡视到靠后山的别墅群。这里的别墅整整-百栋,分三排错位排立。龙安的电筒光射在紧靠山林的第98号门牌上。接着那光又移向该别墅的一层丶二层和三层。   龙安说:“据保安队长给我说,这栋98号别墅的主人是提前申请交房,火箭装修,快速入住的。至于这别墅的主人是谁,有几口人,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靠山一排三十多栋别墅,98号是唯一装修好住入的。而至目前为此,它的周围也就是邻居吧,没有一户装修入住。这些没装修住人的别墅,要么大门洞开,里面乱七八糟;要么门前屋后杂草丛生,甚至猫狗的屎尿有之,异味难闻。”   从龙安的电筒光照耀下,98号别墅里无一点灯光。可以想像,该别墅里的主人要么早已关灯入睡,要么根本就没有回来,甚至还有可能回老家过年去了。   龙安的电筒光射在98号三楼的阳台上停了大约两秒钟,然后迅速移向后山郁郁葱葱的树林,和两边邻舍的毛坯别墅及两块草坪。当然,草坪上雕立的一只正欲起飞的金色凤凰显得栩栩如生。   龙安正准备转身离去,忽然发现別墅客厅的灯亮了,而且仿佛看见客厅的窗帘背后有人在晃动。他略一思忖,估计别墅主人回来了。   龙安说:“我知道,现在人们的夜生活根本没有时间限制,晚饭后去城里玩耍丶打牌丶唱歌跳舞常常熬到深夜一两点甚至通宵不回来也司空见惯,何况明天是周末。所以,我毫不介意地离开了。可是,我还没走出一百米,背后便传来-个女人尖锐的呼叫声。”   “救命呀!“   龙安说:“这声音不但尖锐而且悽惨还伴随着惶恐和急促。像一声惊雷划破黑夜闪电似的钻进我的耳朵。我-时吓得来胆战心惊并慌得来不知所措。”   “快来呀,杀人了,救命呀!”   “没等我回过神来,这声音又起而且-浪高一浪。这时,我才猛醒过来,回头打探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   “杀人了,救命———”呼救声戛然而止。   “声音虽然停止了,但我立刻判断出这救命声正是来自那98号别墅。”   龙安最后说:“出于职责的本能,我顿时清醒过来,转过身向98号别墅走去。到了别墅门囗,便见别墅的大门敞开着。我揣着怦怦乱跳的心进门用电筒-照,天呀,看见三个人倒在血泊中。这下我才知道这里发生了杀人案。于是出于保安的本能,我立即打110报了警。同时,我也给我们的刘经理打了电话。”   “不错。我接到小龙的电话后,也就一秒钟也没耽搁就给你打电话了。”刘继纯对华玉凤说。   “警察问依的话了吗?”华玉凤问刘继纯和龙安。   “还没呢!”刘继纯说。   “要如实的跟警察岗,一个字一句话也不能戛!哦,对了,关于路灯的事,警察不问你们也别主动说。毕竟那事与案件无多大关系。”   “是,-切按华总说的办!”刘继纯说。   这时98号别墅门前,人员走动频繁起来。   “走,过去括括。”华玉凤说,“要不然,周书记会说阿拉对此事无动于衷呢!”   (未完) 卷一 第四章 现场勘测 第四章 现场勘测 凌晨两点二十分, 市刑警大队队长那行和法医他们走进98号别墅半掩着的门,打开客厅的大灯,便被恐怖的一幕惊呆了。灿烂的灯光下,宽蔽的客厅里横竖不相依靠地躺着一男两女。男者穿着灰色毛衣,黑色长裤,额头被坎了两刀,但毛衣和裤子上并没有太多的血迹。他仰躺在地上,握刀的手正与一女死者握刀的手紧挨在一起。这女人大约三十岁不到,身材修长,泥黄色长发,着白底紫碎蓝花睡衣丶红色内裤,身子仰躺着,半边脸上血肉模糊。另一女看似年龄不大,十几岁样子。她身材苗条,穿着时尚。此刻,她头发蓬乱,侧身躺在离客厅男女不到两米远的楼梯囗,右颈项上明显挨了一刀,血流满地。 那行一看三个受害人共同的特点,都像是被锐器坎杀而倒地,伤口处都是血肉模糊,而且三个受害人的手上都握有菜刀丶弹簧刀等锐器。所不同的是,那个大女人一张血脸上瞪着一双仇恨的眼睛,丰满的胸脯上衣扣撕开,露出大半个高高挺起的胸脯,殷红的乳头上有几处抓痕,下身有血迹。 让刑警和法医感到迷惑不解的是,两个大人虽然已经死了但各自的右手上都还紧紧地握着一把涂有血迹的菜刀。这种情景让人觉得,如果不是警察和法医的话,谁也不敢靠近死者。因为怕死者没死突然坐起来给你一刀怎么办? 现场虽然恐怖,但对刑警和法医来说早以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所以,他们面对如此恐怖的惨状,仍然谨慎而有序地各司其职。 那行和得力助手徐敏及周兴宇三人查看整个现场。他们分别拿着数码相机先对一楼的凶杀现场及尸体进行全方位的拍照。然后,他们又对以上物品的必要部份用手模,用鼻子嗅,用嘴巴尝或用放大镜照,并将所感觉和观察到的情况一一记录在他们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再然后,他们便用放大镜等刑侦工具,各自一声不吭而又异常缜密地观察整个房间里的门窗丶窗帘丶地板丶楼梯丶沙发丶茶几丶桌凳丶饮水机丶鞋柜等进行仔细地反复地观察,甚至连垃圾筒丶门背后的鞋子和茶几上的杯子丶烟缸,卫生间的器具,厨房的厨具及餐具,甚至卫生间的马桶及上下水道也不放过。他们-边观察,-边用粉沬凸着上面的指纹。同时,釆集着有分析判断的纸片丶灰尘丶颗粒和毛发等等细小物质。必要时,他们还用科学的手段索取物品上的指纹并将烟头丶打火机和散落的用肉眼也难于发现的脚迹尘土和毛发也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夹起来放进一个个小小的塑料袋里。 法医金华和他的助手李旭美便迅速开展工作。他俩首先检测躺在客厅的三位受害者有无生命特征,然后分别进行具体检测。若确认受害者己经死亡,便立即将其尸体进行全方位的拍照,然后沿尸体划出人形线图,再进行全身及伤口的各部位检测。他俩的工作十分仔细,可谓一丝不苟。他俩将尸体翻来复去地用目测和机检仪进行双重或多重检查。甚至象那行和徐敏那样用手模,用鼻子嗅,用嘴巴尝或用放大镜照。一根头发,一个伤口,一滴血迹,一块痕迹均不放过。法医检测时,徐敏-直在旁边仔细观察,并做着纪录。 趁法医金华和助手李旭美在别墅内对受害者进行一个个检测时,市刑警队长那行和县刑警队长钟有全又对98号别墅的外观进行仔细观察。他们动用刑侦的一切手段查看别墅的形状及内外环境的分布和动向;有的用手机录相,有的用像机拍照;有的则边查看边记录边交头接耳;所有这些,都显得异常神秘。 借着明亮的路灯,那行和钟有全发现,  这是一栋三楼一底的错层多角形别墅,从外观上看当然和其他几十栋别墅大同小异。稍有区别的是,其他别墅离后面那墓碑似的山体最少有十多米的距离,唯独这栋98号别墅紧紧依山靠林,估计距那墓碑似的山体不到五米远。从山上的一棵大树葱郁的树枝几乎和别墅屋顶的一角连接的情况就完可以证明。也汻,就是这个独特的优美环境,别墅的主人才选择了它。当然还有一个唯一的优势,那就是门牌号。 谁都知道,改革开放后穷怕了的中国人,不论东南西北中,不论城市农村,不论男女老少,都希望自己发财致富,不仅希望一天一年发,而且渴望天天发年年发不断的发,长长久久的发。所以 98的谐音(久发)便成了中国人无比追棒的吉祥数字。而这栋别墅的门牌号正好是凤凰园98号。       那行查看完外观便先自又走进别墅。 这时,法医金华和李旭美已对客厅的三个受害者的身体勘验完毕。金华便对那行悄声汇报着。那行听后便与金华贴耳私语,金华频频点头。 这时,钟有全和周兴宇也进来了。那行便对周兴宇说:“小周,你先上楼去看看,看还有什么情况没有?” “是,队长!”周兴宇应着便像箭-样跑上楼去。 那行又对徐敏说:“可以叫急救车把三位受害者运走了。”同时悄声对她说着什么。 徐敏点点头立即出去,叫来了急救车上的医务人员和担架,并亲自指挥他们把三个受害者抬上了急救车。 就在那行准备让120医护人员谁备运走全部受害者的遗体时,周兴宇忽然在三楼伸出头来喊道:“那队,这里还有一个人死了!” 那队和俩法医-听,又急忙往楼上跑。 98号别墅外的路上,在刘继纯的介绍下,华玉凤和市县公安领导冷面握手。看得出,人人的心里都十分难过。完后,华玉凤对季一天说:“季局,能否让龙安将他发现案子的情况向市县公安领导岗岗?” 季一天想,在这之前,他和那行己经听取了龙安对发现案发现场前后情况的仔细汇报,现在又要他再来一次有必要吗?但他思忖一下还是说:“好吧!” 季一天不愧是刑侦高手。他同意让报案人重复汇报,目的有两个。-是让市县公安政法领导在第一时间丶第一地点零距离地了解案发时的实情很有必要,二是对比报案人龙安两次汇报,看其中是否有重大出入?而后者是对侦查本案有利的重点。 于是,龙安几乎又是照本宣科似的把他刚才向华玉凤讲的他发现案发现场的情况向市县公安领导讲了一遍。果不其然,季一天还真听出两次汇报中有三处重大差异。但他没有当场戳穿,只把它记在心里。他不当场戳穿,并不等于失去了证据,因为,龙安的两次汇报录音都诸存在他放在衣带里的微型录放机里。 龙安汇报完后转头问季一天道:“季局长,别墅里的那几个人都死了吗?” 季一天摇摇头说:“不清楚。那队和钟队以及法医他们正在里面勘察呢!” 到凌晨三点十分,现场勘察完毕,按徐敏指挥,四个受害者的遗体都用白布裏着从别墅里抬出并旋即上了急救车。随即,两个法医也陆续从别墅里出来。两名法医摘掉了口罩,向那行和钟有全队长作了简要汇报。随即那行队长又向他的上司季一天悄声说了些什么。接着,季一天便将情况向周明亮和李阳两位市县政法领导作了汇报。两领导频频点头。     在那行上警车之前,他把华玉凤和刘继纯叫到一边,小声说:“此案现场勘察初步结束,但现在98号别墅仍保持一级警戒状态,两天之内除我们的侦查员外,其他人员-律严禁进入98号别墅警戒区。希望你们加派保安协助我们警戒。同时告诉你们的员工,当然还有你俩,暂时对案情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人死没有死,死了几个,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自杀还是他杀等都不要透露。这是我们办案的需要,请你们理解和配合。”      “我什么也不知道呀.我会说什么呢?”刘继纯说。    “对了,就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稍顿,那行又对华玉凤说,“华总,要是明天或以后有媒体采访你……”      “阿拉不接受采访。或者阿拉就说,阿拉毋晓得,你去问公安局吧!”华玉凤说。           那行说:"0K!啊还有,请刘经理回去后把98号别墅的业主名字,入住人口及姓名有照片有户口薄当然更好,用书面形式加实物交给我们。另外,请华总丶刘经理和龙安以及你们认为与案件相关的同志,这几天,包括春节期间都不要离开红阳,即使离开也不要走远。我们可能有很多问题要随时询问你们。”       "没问题,保证随叫随到,随找随在!"刘继纯爽快地说。      当那行要上车时,华玉凤又拽住他的胳膊乞求似地说:“那队哩,侬可要尽快破案结案呀!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阿拉再保密也封不了人戛的嘴。侬是知道的,这小区的别墅还有百分之八十好几没有交付入住,一旦他们知道这凤凰园里业主被杀而且还杀死全家……那可不得了呀!"       “放心吧,这是我们的职责!"那行说完便与华玉凤握手告别。 三部警车和120救护车陆续开走了。但98号别墅周围的警示标志没有撤,两位持枪警察仍威严地站在98号别墅门前。 卷一 第五章 午夜惊铃   第五章午夜惊铃   午夜,一套豪华房间的卧室里,嘉林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龙云丰坐在沙发上和来宾馆看他的女友红玉亲热。这女人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三十岁,穿着也挺时髦。此刻,红玉一双雪白的手把他的身子紧紧抱住,生怕他跑了似的。   “宝贝儿,太晚了,你该回去了。”龙云丰把她的手一拽说。   “嗯,不行嘛,还要耍!”红玉嗔声嗔气地说。   “太晚了,要不明天吧!”   “不,就现在,反正明天是周末,晚点起床不打紧!”说着,她就把他搂得更紧。   “主人电话,快接电话。。。。。。”   这时,龙云丰放在客厅的手机忽然响了,声音异常惊人。龙云丰趁机推开红玉起身欲去客厅接电话,但被红玉拽住了。   “主人,快接电话,累死我了!”电话继续在响。   红玉的一腔热血被这电话的铃声浇凉了,她眼巴巴地看着龙云丰往客厅走。   “神经病!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红玉望着龙云丰的背影悻悻地责怪说。   “喂,什么事呀,深更半夜的打电话干啥?”客厅里,龙云丰的耳朵贴着手机小声问。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惊恐的声音:“舅舅,不好了,真的出。。。。。。出。。。。。。。”   “出,出什么了?看你惊慌得,好好说不行吗?”   “出。。。。。。出事了,雅致凤凰园出人命了!”   “啊!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是我值班时发现的,我报了案。”   “死的是什么人,死了几个?”   “死的是98号别墅的业主,具体几人不清楚,好像全家几囗人都被杀了!”   “雅致凤凰园的老总和物管知道了吗?”   “发生这么大的惨案,那有不知道的?现在来了很多警察,凤凰园别墅区已经戒严了,98号别墅的大门由两名持枪警察守卫着,谁也不敢靠近,更不敢打听。”   忽然,龙云丰“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把卧室里的红玉给惊诧了。她睁着硕大的眼睛听客厅里的说话声,可由于声音太小,怎么也听不清楚。   -会儿,龙云丰面带笑容走了进来。   “谁来的电话?”红玉问。   “安子,我外甥。”龙云丰说。   “他说什么?”   “没说什么。”见红玉惊诧地望着他,便笑着说,“宝贝儿,真的没说什么。就问我睡没有?亲爱的快走吧!你在宾馆待久了不好!”   “你不说,我就不走!反正我们也快结婚了,怕啥?”她倏地坐起来,又把他紧紧抱住。   “好好,我给你说。”龙云丰把她推开,边走边说,“我那外甥孙龙安来电话说,红阳雅致凤凰园出了-起人命案。”   “啊!”红玉一惊问,“死的是什么人?”   “当然是业主。据说还不止死一个,死的是全家。”   “全家?那不是好几个人吗?”   “估计是三到四个吧!说警车急救车都来了,抬了几具尸体走。凤凰园别墅都戒严了。”龙云丰说着,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呀,替我报了仇!”   红玉说:“你这人才怪呢!出了这么大的事,雅致可贪上麻烦了,你作为同行老总还笑得出来?”       龙云丰说:“我当然要笑啦!你知道吗?这叫后笑是何人?“龙云丰说到这里打住了,从他眼睛的神色里,当年的那一幕又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在红阳凤凰台项目的竞标宣布结果的会场上,出现的罕见一幕。   那一天,当穿着大红旗袍的漂亮小姐端着放有三个密封的红色信封的托盘,带着妩媚的微笑走向主持人时,坐在主席台下的雅致丶嘉林和红化三家老总及他们的同僚们,心跳的速度明显增加了不少。他们都知道,不管是那家竞标成功,夺得凤凰台商品住宅的建设权都会获得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也就是说,凤凰台这块肥肉比其他任何一块肥肉都显得肉厚油多,谁夺得谁就发了大财。   自然,为了获得竞标权以及最终能以比分第-的优势夺标,凡参加竞争的各家老板谁都相信,他们费尽心机,绞尽脑汁,除了显示自己的硬件外,还以多种不择手段的软件形式进行暗箱操作。   因此,在宣布结果前,三家老板都自以为自己的公司分数会以第一名的成续夺标。现在到了检验的时候了,所以三家公司老总及他们的同僚自然既显得心中有数,又担心情况突变。   主持人是从电视台请来的帅哥,身材高挑,相貌端庄,西装笔挺,声音也极具磁性。此刻,他一手拿着话筒,一手从小姐的托盘里拿起一个信封。他把贴有封条盖有红色印章的信封向大家亮了又亮。然后,轻轻地把封条撕掉,从信封里取出一张字条,看了看念道:“经评委会综合考核,评分结果,参加竞标的嘉林公司最后得分九十九点三分。”   这时,参加宣布会的嘉林公司老板龙云丰和他的同事们站起来热烈鼓掌。龙云丰更是乐得“哈哈”大笑。   有无数次投标竞标夺标经历的老板们知道,综合评比得到九十九分以上是一个相当高的成绩。因为-百分的成绩从来没有出现过,最高也不过九十九点五。但就是这个九十九点五也只见过-次。   但掌声刚落,主持人又折开第二个信,大声宣布:“雅致得分也是九十九点三分。”   大家顿时感到意外了,都在心里嘀咕自问,并交头接耳道:“咋搞的,怎么会出现两个九十九点三?”   虽然,雅致女老板华玉凤感到费解,但还是和她的同僚们站起来热烈鼓掌。虽然分数没冒尖,毕竟还是和嘉林平起平坐。   奇怪的是也是掌声刚毕,余音未尽,主持人又折开第三个信封,取出-张字条惊奇地对大家说:“红化公司得分也是九十九点三分。”   这时,全场惊愕了。评委们和老总们一个个瞪着硕大的眼睛。全场听众也几乎觉得不可思议,三家竞争,得分居然一分不差的-样,世界上竟有如此神秘的巧合?自然在一瞬间会场鸦雀无声。但这鸦雀无声的场景没延续几秒钟,红化的老总丛重首先站起来带头鼓掌。接着,在他的带动下,凭着到会人数占三家之首的红化员工以压倒前两家多倍的掌声分贝在全场响起,并且经久不息。   在红化员工的心里,自己一个地方的小公司的竞标得分不但没有低于全国全川有名的雅致和嘉林,反而奇迹般地与他们平起平坐,从这个角度想,即使夺标不成,也算胜利。   但丛重不是这么想。   三家公司得分一样,这在竞标史上十分罕见。但事实又的确如此。究竟谁夺标,参加会议的老总及他们的员工和市民们拭目以待。   这时,从主席台的席位上走来一个四十多岁,中等个头的人。他来到主持人面前,拿过主持人手中的三张字条,仔细地看后对大家说:“各位老总及市民们,这个结果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但又是事实,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因为,这个分数是通过电脑统计和计算所得,没有半点人为的因素和暗箱操作的痕迹。也就是说,三家公司的得分是真实的不是虚假的,更不是伪造的。”   这个人是竞标评委会副主任赵前新,担任凤凰台这块土地拍卖的评委会副主任,他的话自然具有权威性。   赵前新说到这里,全场忽然躁动不安起来。无比惊讶的有之,莫名摇头的有之,叽叽咕咕的有之,交头接耳的有之。有个别的年轻人竞然站起来吹响了唏嘘的口哨。   “安静,安静!”帅哥主持人用手势疾呼大家安静下来,“各位老总丶市民们!让我们听赵主任把话说完好吗?”在主持人的再三安抚下,会场终于安静下来。   “各位老总丶市民们!”赵前新继续说,“既然竞标分数是真的,说明分数结果有效。按理,三家公司都在夺标的分数线上。怎么办?这土地是国家的土地,这凤凰台的土地是政府批准拍卖的。现在,竞标结果出现分数相等,说明雅致丶嘉林和红化,其中任意一家夺标都是合理合法的。但是,我们的标的只能有一家。那么这家公司是谁呢?”   赵前新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这时,全场清风雅静,可谓鸦雀无声。人们都瞪着硕大的眼睛望着台上的赵前新。   赵前新出了囗粗气,继续说:“经我们竞标评委会商议,一致决定,三天后公示。”   第三天,市政府有关部门的通告显示,凤凰台的一块土地由中国雅致房地产开发公司夺标承建。   尽管时间已过去三年,那一幕至今仍呈现在龙云丰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龙云丰看了一下手表,对红玉说:“你不走也行,明天陪我去红阳。”   “去红阳干啥,就去看华玉凤的笑神?”红玉疑惑地问。   “怎么,你不同意?”   “你去吧,反正我不去!”说着,红玉便打开门走了。   (未完)    卷一 第六章 听取尸检报告 第六章 听取尸检报告     凌晨三点四十分,侦查组组长那行主持召开侦查组会议,听取法医金华的尸检报告。上级有关领导参加。那行沉重地说:“同志们,雅致凤凰园案是符江县近二十年来死人最多丶手段最残忍的凶杀案,也是红阳市近十年来数一数二的刑事重案。面对如此重大的惨案,作为我们公安战线的同志来说,除了尽快破案捉拿凶手,眼下没有别的选择。所以,我们从查看发案现场回来连夜召开这个会议,充分证明我们对此案的非常重视。现在请金华法医对现场尸检的情况做-简要汇报。老金,说吧!” 金华法医拿出尸检记录,仔细看了一遍后说:“好,现在我以法医的身份向大家汇报一下我从法医的角度对现场尸体的检测情况。我们在检测时,市刑警大队的徐敏-直在现场,汇报有误有漏的可请徐敏纠正和补充。” “都是同行,没什么客气的,说吧,抓紧时间。”那行说。 “好的。”金华说,“嗯,现场一共有四个受害者,一男三女。其中在客厅的一男,年龄在四十至四十五岁之间,身长一米七五,体重约七十五公斤,身体各部位合适均称,无残痕无缺陷。其致命伤是额头重创加颈部一处刀伤。额头伤囗长一厘米,深一点二厘米,可见头骨,伤囗不齐较紊乱。颈部一刀伤长一点八厘米,深零点九厘米,几乎割断整根颈动脉。死因是失血过多导致死亡。检测时尸体已冰凉,血液已凝固。” “两个女的呢?”侦查组副组长钟有全问。   金华说:“客厅一女死者,年龄约二十二至二十八岁,不超过三十岁。身长一米六二,体重约五十五公斤,白皮肤,瓜子脸,五官端正,胸部丰满,身材修长,长得十分漂亮。经尸检,死者头部有-处刀伤,但致命伤是在右颈部的一处长两厘米,深一点一厘米的刀伤,而且右动脉也几乎被割断,死因是血液大量喷发而死。检查时尸体已凉。血液基本凝固。”   “还有别墅楼上一女人,”金华法医继续说,“年龄在五十五至六十岁之间,身长一米五八,体形较瘦,体重约五十公斤,脸上皮肤黝黑且粗糙,明显是野外活动较多或长期生活在农村。死亡原因是左手脕被剪刀戳断动脉流血过多而死。检测时,尸体己凉,血液已凝固。以上三人,从尸体的冰凉程度和血液的凝固状况,以及贴地的皮肤僵硬程度和尸斑来看,均死于三至六个小时前即昨日晚八时至今天凌晨一时半左右。至于尸体温度和血液凝固的程度与死者死亡时间有差距,那是因为冬天温度过低,室内又没开空调和其它取暖器的原故。据我们带去的温度计显示,当时,98号别墅内室温只有摄氏5至4度。”  “不是还有一个女的吗?”周兴宇问。 “是的!”金华说,“还有一女,年龄大约在十六至十九岁之间,身长一米六六,身材苗条,皮肤白晰,脸蛋乖巧,其致命伤嘛……除了头额上有重撞伤外,颈部有一处整齐的刀伤,虽伤囗不宽也不深但流血较多。另外,经仔细勘察,脖子上似乎有数条掐痕,所以极有可能是被掐......”法医金华说到这里停止了。 张文理说:“死因是被掐致死是吧,怎么不说完?” 金华看了眼那行,说: “不是我不说,而是那队要我不要对外说这个女孩没死。”   “女孩没死?”张文理一惊,问那行,“是这样吗,那队?” 那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看了眼金华法医,又看看季一天,季一天向他点了点头。   “是的,我是对金华法医这么说过。”那行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安排?那女孩现在何处?”李阳很不高兴地问。 那行说: “我是考虑到案子的特殊性和复杂性才这么对金法医说的。既然金法医说了,那也就没啥密可保了。这女孩脑部伤势十分严重,已重度昏迷,现正在医院紧急抢救。”       “案子处在启动侦查中,该保的密还是要保的。那女孩还活着的消息千万别泄露出去。同时,由市刑警大队加派警察保护这个女孩的安全。金法医说完了吗?”上级主要领导周明亮问。   金华说:“初步检查就是这样,至于更进一步的问题嘛,如果有疑问,可进行尸体解剖和各种指标化验以后才有一个比较确切的答案,譬如:两个年轻女人生殖器里有无男性活体精液及肚子里有无身孕及三个死者的胃里有无毒药及其他致命的物质成份等等。”   李阳说:“案件的性质你还没说呢!也就是说,倒底是自杀,他杀,还是什么,你总得有个说法吧?”   “是啊!”季一天也说,"为了使我们的侦查工作少走弯路,你总得给侦查组一个导向性的结论吧?”   “季局说的对。”金华说,“一般情况下,法医做了现场尸检,可以得出一个案件性质的基本结论。但这个案子......我是怕这个导向性的结论把你们侦查的思路筐住了,使你们放不开视野,那才要真的使你们走弯路呢!”   “没啥,你尽管说,有总比没有好。”那行说。 “有那队这句话那我就大胆推测了。”金华说,“从三个死者来看,因刀伤引起失血过多而死亡是肯定的。至于是他杀还是.......我推测,有可能既是自杀,也是他杀,或不完全是自杀,也不完全是他杀。” 大家感到愕然,甚至有些费解。 李阳说: “金法医,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就不要卖关子。你这么屙尿省鼻子几头揪倒的话可不是法医的风格哦!直接说不是更好吗?”  “我的话还不直接吗?”金华说, “也就是说,本案的死者和伤者很有可能是因家庭矛盾升级而引起的相互戳杀所至。所以说既是自杀,又是他杀,既不完全是自杀,也不完全是他杀,两者皆而有之。” “是家斗死伤案?!”与会人员一听都惊讶了。 “你的依据是什么?”周明亮问。 金华说:“经我们检测,客厅里两个因刀伤而死亡者的手中都各自握有一把自己家里的菜刀,并且手上丶刀刃上和刀把上都有明显的双方的混合血迹,而且血迹的血型与死者双方的血型一致。可以这样推测,家斗时,这俩人都动用了家里的菜刀,并且边争吵边相互坎杀。先是做样子吓唬对方,后来随着矛盾的尖锐,俩人便真的坎上了,直到他俩各自中刀倒地,流血而死。” 张文理说:“照你这么推断,那老妇人极有可能是俩死者,或男或女的母亲。争斗前,她已经在楼上卧室入睡或醒着。听到楼下激烈的吵闹声和打杀声把她惊醒或无可奈何。后来听吵杀声没了于是便起来往楼下客厅一看,见俩人已倒在血泊中。她急忙下楼查看,确认二人已死。这时,老人已气急,感到一切已不可挽回,于是在自己越想越绝望的时侯,便用自已家里的剪刀剪断手腕动脉血流至尽而死。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老妇人也参与了家斗。” “张局的推测与我的推测不谋而合。”金华说。 “还有那个女孩呢?”季一天问。 “也好推断。”金华说,“从我检查女孩的刀伤来看,她受伤的时间比前面三个约晚两到三个小时,或许就在我们进98号别墅之前不久。可以这样推测,小女孩可能是这家男主人的女儿或老妇人的孙女或外孙女。从她穿着时尚,打扮光鲜来看,昨天晚上在外过完夜生活回到家己经是十二点过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回家一看,家里的人全部死在血泊中。她在精神忽然受到极度打击和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先是哭喊呼救,接着便用头碰壁,然后用自身携带的护身器弹簧刀抹颈自杀是极有可能的。各位领导,我的汇报完了。” 如此推定,凤凰园案就是一起因家庭矛盾升级,发展到家庭成员之间动了武。又因克制不了冲动,各方才造成了如此惨案。这种推理似乎可以让人接受,公开出去社会影响也不会很大。因为,从社会治安角度讲,家庭毕竟只是一个细胞。家庭出了问题是一个细胞的问题,再怎么说也牵扯不到社会肌体。如果说社会治安出了问题,那就是社会肌体出了问题,那就不可避免地要追究有关方面的责任了。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大家宁愿凤凰园案是家斗案而不是凶杀案,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人都死了,不用侦查,不用抓人,案子就可了结。案子一结,这事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可是,作为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的公安局来说,此案能这么轻易地结吗? 卷一 第七章 马不停蹄 第七章 马不停蹄 会议-直开到天亮,几位领导和法匡因有事走了。侦查员们草草吃了点浠饭馒头,继读开会。 尽管熬了-夜,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但只要是为了案子,侦查员们便啥也不顾了,于是集中所有精力和时间投入到工作中去。也许这就是人民公安刑侦人员所铸就的职业精神。案子一发,特别是酿成人民的生命失去和財产重大损失的案子,那怕几天几夜不睡觉都不觉为过。仿佛案子没破.,凶手没抓,财产没追回,他们就不佩当人民警察,更不佩当刑警似的。所以,那怕今天是周六,那怕今天亲人和朋友们有重要聚会和安排,他们认为,私人的事再重要也比不上人民的生命和财产重要。 会上,那行说:“由于时间紧迫,我们直接主题。案发现场大家也看了,法医的尸检意见大家也听了。虽然尸检还有重要步骤没做,但导向性的意见似乎也说清楚了。现在请大家畅所欲言,谈谈自已对本案的看法吧!” 张文英说:“如果此案真是因家斗引起的相互残杀的话,那就简单多了。把死者的身份弄清楚,把相互残杀致死的原因和过程了解一下,然后写个结案报告送局里就得了。” 张文英是符江县公安局局长张文理的亲妹子,二十四五岁,长得虽然没徐敏漂亮,但也够性感的。她在大学不是学法律和公安的,但却十分想往像她哥那样做个公安刑警。去年市里招公务员,她不经家庭特别是哥哥张文理的同意便报了名。又因她考试成绩优秀,身体又好,面试合格便录取当了警察。她先在-个乡下派出所当巡警,在一次处理打架斗殴引起的血案中,她一人对付三个歹徒,硬是把亮晶晶的手铐戴在三个犯罪嫌疑人的手上。三个月前,她被调到符江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当刑警。后又抽调到市刑警大队。她是个性格外向型的女孩,说话直率,有时直率得让人一时接受不了。 周兴宇说:“局长妹妹说的有理,我赞成!” 张文英立刻反驳说:“哎周兴宇,我说你没长脑子呀,就不能说点自己有创意的看法?知道吗,做刑侦最忌讳的就是人云一云,自己不动脑子!这些话你老师没教你?”几句话说得周兴宇一脸通红。 徐敏说:“我看,现在给案子定性为时过早。首先我们要把四个死者的身份和死亡的确切时间弄清楚。” “你看,徐敏姐就比你有脑子。”张文英说,“我赞成!” “我也赞成。”苏华说。 那行说:“张文英,你不是在凤凰路派出所管过户籍吗,你知不知道那98号别墅的户主是谁呀?” 那行故意这么问,其实不是问张文英,而是旁敲侧击钟有全。因为案发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作为主管区域的刑警队长钟有全似乎没发表过有价值的意见。于是,他借问张文英这个问题,剌激一下这个搭档,看他怎么回应? 谁知,张文英过于直率,毫无思索地说:“唉我说那队,我离开凤凰路派出所都一年多了,我在那里时,凤凰园别墅还在挖地基哩!谈何有98号别墅的户主。” “哦,这事我可忘了。”那行说。 “那队,我看你不是忘了,你是故意将我们的军!你的本意是说我们符江县公安局刑警队没尽到地主之责,对所管辖区的人员状况不了解,敢说不是?”张文英说。 那行说:“你真是-个精灵鬼,你不但精灵,还心直口快,不愧是公安局长的妹妹。” 张文英说:“唉那队,你可不要把我和我哥混为一谈哟!我哥是陈腐稳重型,而我是活脱开放型,就为这个,我哥特别反对我当警察。” 徐敏说:“难怪你哥张文理本事不怎么大,竟然当上了符江县的公安局长。” 周兴宇悄声对徐敏说:“这话你也敢说?” “讨论案子,有什么不敢说的?”徐敏说 “血案发生在符江县,张文理是县公安局局长,他没有责任。可到现在案发都过去快十个小时了,没听他说过一句有关对案子负责的话。你看,现在他又扔下我们溜了。” “不说这个了。”那行说,“徐敏,打电话告诉雅致凤凰园物管经理刘继纯,叫他立马把98号户主的资料送到这里来。” 当徐敏正要打电话时一位女刑警进来说:“那队,有个叫刘继纯的人找你。” 那行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好,叫他进来。” 刘继纯进来后便对那行说:“我刚才去了市公安局,他们说你在符江县公安局开会,于是我又急忙往这里赶。”他边说边把手中的资料递给那行。 那行看完资料后,递给身边的钟有全。然后那行对刘继纯说:“红阳和符江的领导对凤凰园案非常重视,连夜成立了专案领导小组和侦查组。我们几个都是侦查组成员。现在请你把案发地点98号别墅的户主向我们介绍一下, 尽量做到准确无误。刘经理,请坐下讲。” 刘继纯坐下后,指着钟有全手上的资料说:“ 情况都写在上面了,你们看就知道了。” 那行说:“麻烦你再说一下,不清楚的地方大家还可以问你,是吧?” 刘继纯想了一下说:“买98号别墅的人我不认识。从登记表上附的身份证复印件看,名字叫赵前新,男,今年42岁,住红阳市建设路385号宿源小区8栋2单元4楼3号。他于今年七月一日因某种特殊原因来物管处申请提前交付98号别墅,说是要立即装修入住。果然,他于今年七月五日领了钥匙,七月十日就开始装修了。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装修好的,反正在今年十月中旬他就正式入住了。入住时,交了三张照片,领了三张住户卡。从住户登记卡和照片上看,其-是赵前新他自已,其二是其妻周宝芝,其三是其女赵灵。应该说,正式入住98号别墅是三人。那行队长,各位,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没有多的人?”那行问。 “从住户出入卡上显示的就这三个人的名字。”刘继纯说。 那行说:“我现在告诉你,从案发现场看,98号别墅里住了四个人,按你所说三人外还多出一人,而且这多出的一人还是个老太太。” “四个人都死了吗?是他杀还是自杀?”刘继纯问。 “你说呢?”那行问。 “嘿哼,我怎么知道哦?”刘继纯-笑说,“你不是告诉我和华总,要对此事保密吗?再说了,我至今还真不知道到底死了几人。”。 那行说:“这不是在调查吗?好了,你走吧!有事我们会再找你。” 刘继纯正要出门时,那行又喊道:“刘经理!”  刘继纯一惊,回头问:“叫我吗?” “当然是叫你啦,难道你不是刘经理?”徐敏说。 “你看,小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经理当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哦!队长就叫我刘继纯好了!” “知道愧疚就好!”那行说,“今天早晨你来时,小区里有什么异常没有?” “咋没有,有!”刘继纯说。 “什么异常?”钟有全问。 “有几个住电梯洋房的业主问我们的门卫,也问我,说昨晚上深更半夜的听见警车哇哇的叫,又看见别墅区灯火通明,到底出了啥事,是不是杀死人了哦?” “门卫怎么说,你又怎么说?”那行问。 “一字不差的按那队说的说,不知道!要问得问公安局去!可我话一落音,就遭来-吨臭骂。” “都骂些什么?”钟有全问。 “骂门卫是啥子鸡巴门卫哦,吃干饭的!拿了业主的物管费,小区出了情况一问三不知,干脆开了算了!骂我是锤子经理,还警告我说,要是小区出了杀人事件,还不告诉大家的话,要叫我吃不了兜着走!哎,还说了很多威胁开发商的话呢!要是没啥事,我走了哈?” “走吧!”那行说。可刘继纯刚一转身走,那行又说,“慢!还有个事问一下。” “啥子事,问吧!”刘继纯态度满好地说。 “赵前新是哪个单位的,他是怎么买的房子?这个人......” “哎呀,那队,这事我真不清楚,你想,我只是一个物管!这些事要问得问华总。”还没等那行问完,刘继纯就抢先答道。 刘继纯一走,那行和钟有全悄悄交谈几句便分咐道:“徐敏,你和張文英一起,立即去赵前新原住派出所查清赵的情况,包括其工作单位丶职务及家庭成员和社会关系等等。周兴宇,你和苏华去凤凰园物管找保安调看监控录相,主要查看二十号下午一点至二十一号凌晨两点之间,98号别墅及其周围人员和车辆的流动情况。若有异常的情节,便翻录下来进行研究。我和钟队准备重返案发现场再仔细察看。”他看了一下手上的时间,说,“准确地说现在是上午八点,十一点大家准时回到这里碰头汇报。出发!” 卷一 第八章 重返案发现场 第八章 重返案发现场 那行和钟有全是从符江县公安局开车过来的,但车停在了离凤凰园小区约五百米的路边,然后下车沿河边大道徒步向小区大门走去。 时间虽然已是早八点半,但因天气的阴沉和凤凰山的暗淡,再加刺脸入骨的寒风,这里完全是一副深冬寂寞寒冷的景象。 天再冷,98号别墅门前的两个警察仍像青松似的挺立在门前,目视着前方又巡视着四周,仍凭寒风吹刺着他们的脸和已经冻红的脸庞丶鼻子丶耳朵和手,他们仍巍然不动。 那行和钟有全徒步走进凤凰园小区的大门。门卫见是警察,便没多问就欣然放行。 毋庸置疑,白天比晚上看一切事物都显得更加真切清晰和详实。门卫的监控设施和门卫的进出制度及守门保安的职责都仿佛看不出一点疏忽和漏洞。小区里的白油道路敞亮干净,一路上不见有血迹和拖动物体的痕迹。道路上新鲜的车轮印,显然是昨晚他们警方和120救护车所致。道路两旁的电梯洋房和别墅的形状,除了和晚上看到的大致相同外,不同的是,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已装修好或正在装修,或压根就没有装修的迹象。 在去98号别墅的路上,他俩仔细地观察道路两旁的花草丶树木丶沟渠丶小桥和电杆电线等。走到一个通往符江河的叉道处,那行停下脚步并蹲下去仔细观察道路上的各种痕迹,并用相机一一拍下。 这时,那行发现,河边上有个穿着蓝色羽绒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河边钓鱼。见小区道路上有两个警察走动,他也仿佛没看见,不但不惊讶,反而仍专注地,头也不抬地钓他的鱼。那行顿觉此人有点奇怪,于是拍下了他的背影。 接下来,引起那行疑惑的是,道路两旁的路灯和间隔的监控设施是完整的。明明是可以开放的路灯,昨天晚上为啥不开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节省几度电吗? 那行和钟有全刚走到98号别墅门前,两守卫的持枪警察立即立正对他俩行了个军礼。 “昨晚我们走后,这里发现有什么异常吗?"那行问两警察。 “报告那队,除了有两条狗和五只猫从这里跑过以外,其他没有!"一警察答道。 “还有!"另一警察说。 “还有什么?”钟有全问。 “报告钟队,我听见后山有动物的嘶叫声。” 那行问:“是吗?有些什么动物在叫?” “不确切,但猫的嘶叫声很明显。”那警察说。 “有人到这里来过吗?”那行又问。 “没有!”另一位警察说,“只是刚才,我看见老远有两个女的在墙角偷看我们,见你们俩从那边走来了,她俩就消失了。” “老百姓嘛,看见小区里出现警察,当然感到惊诧。你们辛苦了,吃饭了吗?”那行问。 “吃了。是凤凰园保安送来的。”两警察同时说。 “好,我俩进去看看!”那行说。 “是,那队钟队请进!”俩警察立正并异口同声地说。 那行推开98号别墅的门,忽然一股甲荃味扑鼻而来。他感到奇怪,味道非常浓烈的不是刚杀死过人的血腥味而是甲荃味。他立即做出判断,别墅的主人在装修好房子后连甲荃也没除便匆匆搬了进来。 “那么别墅的主人是什么原因使他不怕甲荃中毐的危险而匆忙地入住呢?”那行在心里问。 他俩自然首先来到男女(说他俩是夫妻也好)死者躺的地方,白天比晚上看得更加清楚。从法医用粉笔勾画的死者躺的位置来看基本呈八字形。而且四肢都分开,相互又没有挨着。更为蹊跷的是男女的双腿都有些弯曲。 那行拿出昨晚所拍的死者的照片进行比对发現两者拿刀的手似乎与地上勾画的图形有些差异,也就是说从图形上看,分不出是那只手拿着刀,尤其是侧躺的女死者。当然,这应该说不是大问题。因为粉笔勾画的是轮角而不是尸体本身。 那行蹲在两死者图形之间用放大镜仔细看死者躺着的地方,发現有几双脚印,而这同样的脚印却在周围没有一处显现。那行立即判断,显然有人把周围同样的脚印给清除了,不管它是谁的脚印,反正被抺掉了。 用肉眼看尸体躺的地方,看不出有尸斑的痕迹。尽管是冬天,但若死者是互相坎杀而死的话,热烘垬的身体躺过的地方冷却后一定有不散的痕迹,而这里没有。 最后,那行被迫把身体趴下去用鼻子嗅尸体躺过的地方,却没有明显的异味。这和法医判断的死者死亡的时间不太相符。因为如果死者真在这里躺了几个小时的话,尸体下面一定有很大的异味,不仅尸体躺过的地方有,甚至整个客厅都有。 那行和钟有全又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发现老太躺着的地方和客厅两死者躺的地方一样,除了少许很有规则的血迹外,并没有喷射和涂踏的印迹。客厅的沙发上没有,茶几上没有,饭厅的桌骑上也没有,整个别墅的墙上家俱上都没有。 接着,他俩又查看厨房,卫生间。除了厨房的刀架上似乎少了两把菜刀外,仿佛没发现有什么可疑。要说有可疑的话,厨房的电饭褒和时哥灶台好像很少开火做饭炒菜。紧接着,他俩又查看了楼下的一间书房和娱乐室,楼上四间卧室和衣柜,也没发现有翻动和凌乱痕迹。所有这一切,让那行不禁在心里问,“这像家斗吗,像互相残杀吗 ?  ”  "那队,看,这里有一处手指血印!"在三楼阳台的栏杆上,钟有全发現有一团血迹。 那行仔细看后发現这血迹呈模糊的网状,不规则也不明显。那行用手指在边沿轻轻一株便抺掉了。这说明,血迹不是陈旧很久,也没有干涸。他立即用手纸粘上一些带回去化验,以应对和死者的血型是否吻合。 现在,站在三楼阳台上的两位刑警队长似乎对这起被法医初步定性为家斗互相残杀而死的凶案有不同的理解和看法,但又找不出确切的证据。 那行用手扯着伸进阳台的一根树枝问钟有全道:“老钟,依你看,这起凶杀案真是因家斗引起的吗?” "我看不太像!"钟有全说。 那行说:"不是不太像,而就是不像!" “呵,你肯定吗? ”钟有全问。 “如果是家斗引起的死亡,你能想象有这么有序地相斗相杀吗?不说相互乱坎乱杀会造成血迹四溅不说,就连家里也会弄得乱七八糟,一踏糊涂,可是现实并非如此。你发现没有,除了尸体躺的地方有血迹外,墙上和家俱上并无一点血迹。你见个这么多人在家里戳杀,而且是颈部和手腕部动脉割断还不会有血液喷射在墙上和家俱上吗?" “这倒是。你怀疑不是家斗相互残杀? ”钟有全思忖一下说, “不对哦,那队 ,要按你说,如果是家斗的话,现场也不应该如此干净不乱呀!除非死者乖乖地让对方杀死。反过来,如果不是的话,哪有凶手入室杀人,自已不带凶器反而用死者家里菜刀的? ” 那行说:"这就是犯罪嫌疑人十分聪明的的地方,但他没想到聪明会反被聪明误!" “你的意思是……" "这里很可能不是杀人的第一现场,或者说不是唯一的第一现场!"那行说时,他抓树枝的手并没用很大的力气,树枝便断了下来。 那行仔细看手上的树枝,发现这实际上是一根早已断裂只是还连着皮的树枝。 “老钟你看,”那行指着那树枝的树杆说,“这树杆上好像有攀爬的痕迹。” 钟有全仔细看后说:“不错,看样子还挺新鲜。” “走,我们下去看看!”那行说着首先纵身跳了下去,接着钟有全也像猴子似的跳了下去。 果然,俩人在树下发现,草丛被踩踏过,用放大镜照看,还发现有多人的脚迹。更为惊讶的是被压踏的草丛上有些许血迹。那行用手摸,用鼻子嗅,得到与别墅死者血色和气味基本相同的疑义。 “那队,快来看,这里也发现多人的脚迹和血迹!”钟有全在数米远的树林中喊道。 现在两位刑警队长基本确定,这树林中的脚迹和血迹与98号别墅里的脚印和血迹有紧密的联系。 “这绝非是偶然和巧合!跟着脚印和血迹走,仔细看,这脚迹和血迹是从那里来的!”那行对钟有全说。 “看来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别墅不是第-杀人现场。”钟有全边看边说,“难道凶手是在这凤凰山上把人杀死了,再把尸体转移到98号别墅里,然后再伪装成因家斗升级造成的相互残杀而死?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以此来麻痹和误导警方做出因家斗死亡的结论,让警方草率结案,让凶手逃之夭夭,免受法律的制裁。凶手的如意算盘打得真高啊!”那行说。 “可惜,还是没有逃过那队你的雪亮的眼睛!” “不是我,是我们,也包括你钟有全。”那行说, “不过现在下这个结论为时过早。你把这草树丛中粘有血迹的草和树枝带回去一并化验,结果好好保存,不到关键时刻不要拿出来。” “如果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话,那这杀人的第一现场在哪里呢?”钟有全问。 “走,我们继续跟着血迹走。”那行说。 可是,他俩沿着血迹走到一条公路上时,血迹忽然消失了。 卷一 第九章 户口出现破绽 第九章 户口出现破绽 徐敏和张文英首先来到赵前新所在的建设路派出所,从电脑上调出了赵前新的户籍档案。据户口档案登记薄记载,第-頁户主姓名是赵前新,男,生于1973年12月11日(今年42岁),身高1.75米,体重76公斤,学历大学,职别干部,家庭住址,红阳市建设路385号宿源小区8栋2单元4楼5号。徐敏拿出在98号别墅拍摄的男死者的照片一比对,虽然死者额头和颈部血肉模糊,但还是有七成可以识别死者就是赵前新。 “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死者的年龄丶身高和体重与这个赵前新基本相符,可以敲定,男死者就是赵前新。”徐敏说,“再看他的家庭成员。” 张文英把户口薄翻到第二頁。其显示是:周宝芝,女,生于1975年5月8日(今年40岁),身高1.62米,体重50.5公斤,学历大学,职别干部,与户主关系妻。从照片上看,这女人长得不十分漂亮,徐敏用死者照片比对,怎么也看不出那女死者就是赵前新的妻子周宝芝。 “据法医尸检和我们的目测,这个周宝芝无论年龄丶身高和体重都与死者相差尚远。难道女死者另有其人?”徐敏悄声对张文英说。 “看死者的模样比这这个周宝芝年轻漂亮丰满多了。看,她虽然死了,但胸部高挺,嘴唇大而厚,和周宝芝平平的胸脯和薄薄的嘴唇形成鲜明的对比。徐姐,你知道吗?这种性感十足的年轻女人的嘴唇对男人很有吸引力耶。唉,徐姐,这死者是不是小三哦?”张文英忽然问。 徐敏-笑,调侃说:“你的联想真丰富啊!唉,你是不是当个小三呀?” “我当小三?”张文英噗哧一笑,说,“你看我可能吗?” “我看也不可能!”徐敏说,“抛开你的长相不说,就你这女汉子性格,哪个男人愿意找你?” 张文英说:“嘿,你别说,就我这女汉子性格,才有效地保护了本姑娘的身体至今没受到任何男人的侵犯。” “呵!那你的男人也没碰过你?” “瞎说些啥呢?”张文英又一笑说,“不瞒你说,本姑娘虽然年芳二十五,但我那里还是......” “啊知道了,你还是一块未开垦的荒地!” 张文英说:“为什么叫荒地呀,叫处女地!难道你那块处女地就被男人耕作过了?唉,耕者是谁呀?是不是那队呀?嘻嘻!” “你再打糊乱说,我就撕破你的嘴!”徐敏说,“耕我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啊,原来我俩是一路货色呀?” “谁跟你是一路货色?别瞎扯了,干正事吧!再看赵前新的家庭成员有哪些?” 于是,张文英翻到户口登记簿的第三頁。 赵灵,女,生于1998年9月20日(今年17岁),身高1.65米,学历艺专在校,职别-栏未填,与户主关系女。从照片上看,赵灵,瓜子脸,小嘴唇,扎着一个马尾巴头发,几丝流海从光洁的额头上飘拂下来,差点把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档住了。 徐敏拿出98号别墅那个女孩照片一比对,从脸形到身长,基本相符,所不同的是她秀的是长长的披发,眼睛微闭着没有照片上那么大。 “再翻。”徐敏说。 张文英把鼠标一点,户口薄又翻到第四頁。徐敏和张文英都惊讶了!因为赵前新的户口登记第四页(包括第四页)以后都是空白。 “怎么办”张文英问。 徐敏说:“去宿源小区找周宝芝,如果死者不是她的话,她极有可能在家。因为今天是星期六休息日。就是出去耍,也还没出门。” 再说周兴宇和苏华,他俩拿着刘继纯经理提供的98号业主的基本情况首先去物管办公室找有关人员进行核实和询问。 在物管办公室,周兴宇和苏华亮出警察身份证后,一位漂亮的15号女服务员热情地接待他俩。几句文明的客套话和说明来意后,15号服务员立即调出了98号别墅户主的信息。 从电脑资料上看,基本和刘继纯经理提供的资料一致。有出入的就是入户卡上大龄女人即赵前新的妻子周宝芝与98号别墅里两个女死者都不像。 周兴宇问15号服务员道:“美女,据我们了解,昨晚入住在98号别墅里有四人,而其中两个女的和你们这入户信息不符,这是怎么回事?” 15号服务员说:“我们只是按购房者提供的资料办理入户卡,至于此人是户主的什么人和每晚他们家里住些什么人,住多少人,这渉及到别人的隐私问题,我们不便多问。也不可能去细问,除非出了大事。” “现在就出了大事!”苏华不小心脱口而出。 “啊!出了什么大事?”15号服务员一惊问。 “现在不便说,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我们是警察,请你相信。”周兴宇盯了一眼苏华对服务员说。 “哦,是这样。问吧,凡是我知道的我会如实告诉你们的。” 周兴宇问:“98号别墅是什么时候领的房钥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装修,什么时候装修完,什么时候入住的?” 15号服务员说:“不知道!” 周兴宇火了,大声说:“不知道,你接待我们干嘛?” 15号服务员说:“对不起,我刚来不到-个月。我可以给你找一个老的服务员来回答你的问题。”说着,她就过去对一个年龄约三十好几胸前佩着2号服务员的男人说着什么。 2号服务员走过来,对周兴宇和苏华非常礼貌地说:“二位警察同志,你们提的问题15号服务员向我汇报了。我是今天的值班经理,你们的问题由我来回答好吗?” “快说快说,那来这么多客套!”苏华说。 2号服务员说:“开发商是去年五月份把房子交给我们的。我们准备了三个多月,确定九月一日起业主才能到物管公司办理交费领房手续。但不知什么原因,98号别墅的购房人经领导特批提前于七月一日领了别墅的钥匙并进行快速的装修。大约在八月中旬据说是草率装修完毕,便匆匆入住了。” “是那位领导特批的?”苏华问。 “这就不是该我们这些办事员知道的事了。”服务员想了一下说,”你们最好去售房部了解一下。嗯,说实在的,在交房问题上,售房部即开发商那边还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他们那边对购房人情况的了解比我们这边要详实得多。” “哦,那就这样吧,今天是周六,耽误你的休息时间了。”周兴宇说。 “没啥,反正今天我值班。” 当周兴宇和苏华走到门口时,2号服务员又喊道:”警察同志!” 周兴宇和苏华闻声回过头来,周兴宇问:”怎么,还有话么?” 2号服务员一笑,说:”嘿嘿,没了,慢走!” 接着,周兴宇和苏华去物管监控室调看监控,除了看见一部蓝色的尾号为025的出租车在凌晨一点二十分开到离凤凰园98号别墅大约两百米处停下,然后下来一位看不清面貌的女人外,其他并末发现异常。 上午十一点正,侦查组的人除了那行外,全部到了符江县公安局刑警队会议室。徐敏看了一下手上的表,时间显示十一点零三分。 “这个那队,对人是马列主义,对已是自由主义,他自已规定的十一点准时,喏,都过三分钟了他自已却还没到。”徐敏说。 張文英说:“徐姐,你敢在背后吊你们头的二话,你不怕他给你小鞋穿吗?”说着她乜了钟有全一眼。 “有啥不敢的!就是当着他的面我也敢!”徐敏说。 張文英捂嘴一笑说:“看来徐姐和那队的关系非同-般啊!” “你什么意思呀?”徐敏问張文英道。 “是你有意思,我沒意思。唉钟队,是你和那队一起去案发现场的,怎么你到准时了,他却没来呢?”张文英问钟有全道。 钟有全说:“啊,是刚才我俩来时,被你哥,不,张局叫去了。” “我哥还没回家?”张文英问。 钟有全说:“符江县出这么大的人命案,他作为县公安局长能安心回家么?” “说来也是。可让嫂子又有骂他的理由了。”張文英说。 “怎么,她敢骂局长?”周兴宇问。 张文英说:“嗐,现在的男人呀,不管在外面官有多大,在单位受上司管,一回到家就受老婆管。按我们四川话说就是粑耳朵男人!你说是吧徐姐?” 徐敏说:“我咋知道哦,我又没管过男人!” “可你在管那队呀!”张文英说完,又是“嘻嘻”-笑。 卷一 第十章 你想说就说 第十章 你想说就说 “谁在管我呀?”说着,那行走了进来。 “是徐敏姐在管你。刚才她骂你对人是马列主义,对己是自由主义,说好的十一点准时开会,你却迟到了几分钟。你,你言而无信!”心直口快的张文英说。 那行说:“对不起呀,刚才是县里的張局叫我说点事儿。要批评,文英小姐,你就批评你哥吧!” 徐敏一听,心里极不舒服,轻声嘀咕道:“哼,还文英小姐,喊得多亲热!” 张文英说:“哥有嫂子管,轮不上我。那队,别叫我小姐,有人吃醋了!”说完,她乜了徐敏-眼。 那行说:“好了,开会吧!谁先汇报?” “徐姐,我们说吧?”张文英真是个憋不住话的人,那队的话刚一落音,她就开了腔。 徐敏该咋说呢?按她的本意是要等周兴宇和苏华他们汇报以后再说。可这贫嘴文英却憋不住自告奋勇。于是她对张文英说:“你想说就说吧!” “那好,我说!我......”张文英忽感不妥,便打住道,“嘿嘿,还是徐姐你说吧,你的资格比我老,而且还是市局的。” 那行严肃地说:“徐姐叫你说你就说,在这里都是侦查员,不分资格和级别,都有发言权。” 张文英看了徐敏一眼,发现她的脸上似乎有点不光生。但现在她骑虎难下了,只好说:“好,我说,不过不对的和漏掉的还请徐姐纠正和补充喔!” 那行笑道:“都说文英小姐心直口快,说话没肝没肺,可刚才这几句话不仅体现了你五脏六腑齐全,而且还挺谦虚嘛!” “谢谢那队点赞!”张文英说,“那我就说了哈!今天上午,我和徐敏姐按照那队的指示......” “不是指示,是安排。”那行纠正道。 “我和徐敏姐按照那队的指示哦安排,首先去赵前新身份证上显示的地址去了建设路派出所了解家住宿源小区的赵前新户口情况。在派出所,我们调出了建设路385号宿源小区8栋2单元4楼3号的户籍,并取出在98号别墅拍摄的死者照片,与户籍上的信息和照片进行了认真的比对。” “情况怎么样?”钟有全问。 张文英翻开小本本说:“据户口档案登巳薄记载,第-頁户主赵前新,男,生于1973年12月11日(今年42岁),身高1.75米,体重76公斤,学历大学,职别干部,家庭住址,红阳市建设路385号宿源小区8栋2单元4楼5号。这和法医尸检的介绍基本吻合。” “户口上的人与死者照片吻合吗?”那行问。 “当时,徐姐拿出在98号别墅拍摄的男死者的照片一比对,可以识别死者就是赵前新。”张文英说。 “另外三个呢?”那行问。 “另外三个嘛,徐姐,还是你说吧,我说不清楚。”张文英说。 徐敏说:“赵前新户籍上有三个人。户主赵前新,他的情况刚才文英已经介绍了,的确与男死者十分相似。第二个叫周宝芝,女,生于1975年5月8日(今年40岁),身高1.62米,学历大学,职别干部,与户主是夫妻关系。从照片上看,这女人长得不十分漂亮。我们用照片比对,怎么也看不出女死者中有像赵前新的妻子周宝芝的。可以确定,两女死者都不是赵前新的妻子周宝芝。” “呵?”那行和钟有全都大吃一惊。 “还有一人是谁?”那行问。 徐敏说:“还有一位叫赵灵,女,生于1997年9月20日(今年18岁),身高1.65米,学历艺专在校,职别-栏未填,与户主係父女关系。从照片上看,赵灵,瓜子脸,小嘴唇,扎着一个马尾巴头发,几丝流海从光洁的额头上飘拂下来,几乎把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档住了。" 张文英说:“徐姐拿出在98号别墅拍摄的那女孩的照片一比对,从脸形到身长,基本相符,所不同的是死者秀的是长长的披发,眼睛微闭着没有照片上那么大。” “意思是说这个赵灵不能肯定就是赵前新的女儿?"钟有全问。 “是的,不排除这个可能!”徐敏说,“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那女孩醒来后,一切便知道了。” “那个老妇人呢?”那行又问。 “户籍上没有任何显示。”徐敏说。 那行带着复杂的面部表情说:“就这些呀?也好,周兴宇,你汇报-下你们了解的情况吧!” “唉唉,我们还没完呢!"张文英说。 “还有吗?”那行问。 “当然有啦!在徐姐的提议下,我们直接去了宿源小区8栋2单元4楼3号赵前新的家。”张文英说。 原来,徐敏和张文英没有惊动宿源小区的物管,直接从门卫处亮明身份走进小区来到8栋2单元门前,并迅即坐电梯登上4楼。徐敏-看,这是个两梯四户的单元,而1号和2号在电梯的左侧,从电挮右侧的小门过去便是3号和4号房。徐敏和张文英数着房号来到3号房门口。 几下敲门后,门开了。门内出现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她疑惑地望着两个女警察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建设路派出所的民警,例行来核实一下户口,请问赵前新先生在吗?” 老妇一听赵前新的名字,脸上忽然不光生起来,而且好像很生气地说:“他不住在这里,你们走吧!”说着,老妇就要关门。 “唉唉!”张文英伸手把门拉住,笑吟吟地挥着手上的户籍资料说,“阿姨,我们真是核实户口的。这不是春节要到了吗,我们便例行公事来核实一下。要是有亲戚朋友来家探亲住几天也没啥,我们登记一下就是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嘛!你可不要多想。” “妈,大清早的你在给谁说话呀?”这时,从里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两个警察,说是核对一下户口。”老妇说。 “哦,让他们进来吧!”女人说。 徐敏和张文英跟着老妇来到客厅,坐在豪华皮沙发上。老妇沏来两杯热茶放在两位女警察面前,便走进一个卧室去了。 两杯热茶冒着丝丝热气萦绕着向上升腾。 張文英端上一杯热茶握在手里,边取着暖边四下打看这客厅的一切。 客厅的面积大约有四十多平米,红木地板上一条宽一米的红色地毯从门囗一直铺到皮沙发前,再围大型的水晶石茶几绕一圈从一个走道延伸到内室。吊灯是西式的三层结构,灯架和灯泡都别具一格,让普通人一看只见水晶不见灯泡,但发出的光却让人感到无比温馨宜人。超薄型的进囗大彩电贴在银白色的电视墙上。电视开着,播着-部电视风光片,美轮美奐的画面给人一种飘若浮云的感觉。 刚才还感到寒气逼人,随着客厅暖色灯光的亮起,忽然之间无声无息地就感到温暖起来。徐敏立即觉察到室内的地暖开放了。再加上用世界珍贵的金丝红木精致制作的饭桌和坐椅以及客厅墙上的装点,毋眚置疑,这是一套超豪华型的电梯洋房。而且还可肯定,房屋的主人对人不薄,大清早便打开暖气厚待客人。 徐敏说:“这时候,一个看似穿着整齐,但总也掩盖不了刚起床还未梳洗打扮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本户口薄从卧室里款款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