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初露锋芒 第1章 背叛 屋内一片绮丽，男子肥胖的身躯压在一副娇嫩的躯体上，身下的的女子翘挺的胸，雪白的胴体，泛着微红。 “嘭！” 房间的门被巨力推开，一个白衣男子钻了进来。眼前的画面像一柄利剑刺在他的心窝，他苍白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 “杨清，为什么？”白衣男子癫狂如兽，却又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不像肥胖男人的慌乱，杨清只是一个恍神便平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像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坦然。她起身下床，拿起浴巾在娇躯上随手裹了一下，施施然的来到白衣男子身边。 “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 撩起肩上的乱发，杨清娴熟地点了一支烟，指尖袅袅的烟雾穿梭在蓬松的发间，灰白的有些漠然。 “我本来是打算今晚跟你说清楚的，既然你发现了，倒也省事了。余墨，我们之间……完了。“ 决绝的话语好似海面上的冰山，坍塌的无声无息，余墨环视着周围那熟悉的一切，脸上的肌肉扭曲颤抖着：“杨清，这是我们的家啊，你怎么能……” “这只是一间租的房子，哪来的家？” 余墨哽咽的喉咙中，像塞了个滚烫的铅块，顺着喉咙一路穿刺下去，痛的他喘不出气。 “我把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余墨，我们两清了！”杨清极其的冷静，冷静的甚至有些残忍。她吐出最后一口残烟，意味深长地说：“说实话，余墨，我不想再过满身地摊货，买一杯星巴克都要犹豫半天的生活了。” 余嶙呆呆地站在那里，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胸口处的利剑每时每刻都在切割着他，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能给你幸福吗？”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余墨指着床上那个一脸肥肿的胖子。他恨不得手里有把刀，将对方碎尸万段。 可是他不敢…… 不止是理智，还有心底角落里的懦弱…… 杨清冷笑着摇着头：“至少他能给我LV。” …… 余墨不知道怎么走出的房间，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了大街上，他好像聋了，哑了，傻了…… 只是在长街上不停的走着。 人流涌动，车如马龙，而他，只身一人。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 他强迫着自己不要在脑海里倒放着过去的画面，可偏偏那些回忆自顾自地一遍遍地刺痛着他。 他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樱花树下，春风吹来，粉红的花瓣，像极了少女羞红的脸庞。落英缤纷，一朵朵，一片片，犹如飞舞的精灵在她的裙摆边环绕。她低眉轻嗅，人比花娇。 这个女孩是亲戚介绍给他的，本来只是奔着传宗接代去的，却没想到爱情来的太快，他措不及防！ 那天余墨手里拿着一本《张爱玲的散文集》，不是为了伪装点文艺气息，实在是余墨很喜欢这本书。 “你读过《迟暮》吗？” 余墨没想到女孩也读张爱玲，这一点共同爱好迅速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此情此景不是应该读她的《爱》吗？……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 “所以，你在这里了？”女孩有些俏皮。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命运让我在这里的。” 她噗嗤一笑，双眼弯成了新月，美的动人心魄：“你都是这样追女孩子的吗？” “不……不……不，准确的说，多巴胺让我的思维变得有些敏捷。” 两人笑在一起，那场以相亲为名的约会很愉快。 两天后余墨收到了来自她一封信，里面没有文字，只有一朵樱花。余墨兴奋极了，因为他知道樱花的花语是：爱情和希望。 后来两个人就像情侣一样，逛街、吃饭、看电影，享受着爱情的那份甜蜜。而那年他们早已到了而立之年。 再后来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同居了，余墨拼命三郎般地努力工作，想要凭自己的双手给她一个未来，每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踏进那个小家时，那温馨的气息都会带走余墨一整天的阴霾。 杨清开始画着精致的妆，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她告诉余墨：生活要有仪式感。 余墨顶着鸡窝头点点头说：今天的西红柿炒蛋真好吃。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清开始埋怨余墨的工资太少，话题中都是某某同事今天又买了香奈儿的包包，某某老婆穿的是爱马仕。 余墨只能摸着干瘪的钱包安慰杨清说：她们都没你漂亮。 …… 后来杨清偷瞒着他拿着存款，买了一个LV。余墨知道后和她大吵了一架。那次争吵后，他们冷静了好久。虽然余墨主动承认了错误，但是杨清却笑的有点勉强。再之后他们交流越来越少，杨清也刻意的回避着余墨，加班的次数越来越多，晚上睡的越来越晚。 有时候余墨会想起那句歌词：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 余墨像一个游魂，孤独的游荡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不知何时来到了一座大桥。 桥下滚动的江水东流而去，像岁月，像回忆……他抓不住，也留不下。 那些背叛的画面一帧一帧的在脑海里播放着，夹杂着往昔的回忆，决绝的话语犹在耳畔。 活着好累！ 脑海里不知何时蹦出了这个念头，余墨翻身坐到了桥栏上，低头低着昏黄的江水。身后川流不息的车辆，无视这身在边缘的可怜人…… 这几年他实在是太累了，由于大学的专业太烂，毕业后他只能选择做了一个高三的培训班老师。认识杨清后为了能多挣点钱，他包揽了物理，化学两门课的培训。 虽然每天讲课，喉咙都像吞碳一样难受。但每每想起再奋斗几年他就能买一套房，和杨清幸福的生活。他还是咬紧牙关，满怀希望。 而如今梦被撕的粉碎，什么也没有了…… …… “杨清，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余墨咬牙切齿，愤怒的呼喊着。 “喂，小伙子，你不要想不开哈”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想起，余墨转过头，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小伙子，生命诚可贵啊，有什么事下来再说”老人说道。 余墨没有回答，脑海中像有一个魔鬼在和理智交锋。 跳下去，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小伙子，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爱人，别为了一时之气，做了后悔事啊”老人谆谆的说着，身后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人群中大多数人掏出了手机，一脸漠然的拍着…… “你们别拍了，快劝劝人家啊”老人急了，转过头对着人群说。 这世间果然就是这般冰冷，余墨嘴角冷笑。转头盯着江面，那里仿佛有个巨大的黑洞旋转着。脑海里魔鬼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跳下去，你就不再累了。” 嘴角的诡笑越来越大。 “林茂公司的杨清，你出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余墨回头对着人群喊着，双手一放，无声的跳了下去…… “喂喂喂，你拍到了没……” …… “快快……快传抖音，这把一定能火” “哎，别挡我镜头” …… “老铁们，看到没，他跳下去了……跳下去了啊。双击加关注啊，我来报道后续……”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这是？唉……”老人无声的叹息着，走出了人群。 汹涌的江水，不断的灌进余墨的嘴里，鼻里，他挣扎许久后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在做一个梦：原来自己在一节课上睡着了，几年的风雨，所有的经历都是趴在桌子上的一场梦。告诉同桌，说自己做了个好长的梦，同桌骂自己白痴，叫自己好好听课，看着窗外的球场，阳光撒在脸上，一切那么熟悉，又那么充满希望…… 第1卷 初露锋芒 第2章 梦回高中 天色昏暗，初夏微凉，窗外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啊!”余墨从课桌上惊跳了起来。 本来安静的课堂被他一吼，更静了。班上的同学齐刷刷地回头看着他，像看着傻子一样。 “余墨，你干什么?”一个带眼镜的女老师大声呵斥着。只见女老师头上顶着过时的卷发，上身穿着白色棉布短袖，下面配着黑色的裙子，迎面扑来一股90年代初特有的气息。 余墨傻站在那里，皱眉暗想：”刘老师什么时候变这么年轻，上次同学聚会不是已经五十多数了吗？” 再低头看看身边的同桌， 魏旭留起了高中时最爱的锅盖头。一身洗的泛白的蓝格衬衫，上面隐约还能看到油渍。胸前不伦不类的挂着“卢安市一中”的吊牌。  “哈哈哈……老魏，你这锅盖头真显年轻”余墨笑的揉了揉魏旭的头，搞的魏旭一脸惊诧。 “余墨，你还敢在那笑!”刘明月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教棒杀了过来。四周的学生幸灾乐祸的看着“倒霉鬼”。 余墨傻笑的看着刘明月夸赞道： “哎呦！刘老师，您这会也年轻！” 四周的学生顿时傻愣了，一脸的懵逼表情，齐齐的表达着：这孩子，怕是傻了。 刘明月并没有因为这种马屁，缓和了面色，而是愈发的愤怒。 “余墨啊余墨，老油条了是不是？” 刘明月尖锐的呵斥声吓的一旁的魏旭瑟瑟发抖，赶紧把头低的更深了，生怕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 “给我翻译下黑板上那句话。要是翻译不出来，你就给我一直站着。” “怒伤肝，刘老师”余墨撇了撇嘴，兴趣索然的看了看黑板，上面写着： Citizens may have free access to the newly-built library。 周围的学生难得看一场好戏，有人小声嘀咕道：“这下完蛋了，他恐怕答不出了吧？” “你指望一个只考33分的人来回答，你想多了，哈哈……” 议论声虽小却刺耳。 “在我的梦里，还能被你们欺负了！”余墨冷哼一声，很是不屑。大咧咧的走出座位，当着刘明月的面径直走向了讲台方向。 整个班的学生像傻了一样，目送着余墨从身边走过，像极了目送一个离经叛道却又敢于战斗的“英雄”。 他要干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走出去吗？刘明月有些骇然，整个人都痴了。 …… 余墨没有走出去，只是走上了讲台。 “你们这群学渣，这个题目真是 so easy！”余墨站上了讲台，拿着粉笔在句子上画了画。“Citizens是市民的意思，而这个free access 则是免费获取的意思，newly-built就更简单了，是新建的意思。所以整个句子综合起来翻译：市民可以免费使用这个新建的图书馆。” “懂了没？” 余墨讲授的惬意轻松，宛如回到了曾经熟悉的讲台。虽然他是理科老师，但这种低级的英语，对一个大学六级英语都过了的人来说，小菜一碟！ 环视四周，许多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周军，郭丽，杨浩，吴征宇……上次十周年同学会的这群人，如今都还是一副年轻稚嫩的脸…… 梦回高中，我还不是王者？余墨站在讲台上笑的很灿烂 整个十班的学生，望着站在讲台上的余墨，就像同时遭到了雷劈。每个人脸上都在禁不住的抽搐。 “懂……懂了。”台下的学生不知谁小声的冒了句，打破了长久的宁静。 刘老师面色铁青，看着余墨再次施施然的走了回来。 “刘老师，我翻译的可好？” 刘明月感觉到了挑衅，但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惩罚这样的学生。何况对方还言辞达意的替自己上了堂课。 忍住，保持笑容，保持专业老师的素养。 刘明月不断的释放着让自己平静的信号。回想起校长昨天的会议精神：不能体罚学生，让学生带着平静的心态去高考。 她忍了…… 面带抽搐而又优雅地走回了讲台。 …… 看着魏旭机械般的竖起了大拇指，余墨嘿嘿的笑着说：“这样做梦才惬意，你说是不，老魏？”  “白痴啊，都TM快高考了，你还白日做梦。能不能跟哥们学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魏旭抖了抖手里的《神雕侠侣》，语重心长地说。 “快高考了？”余墨哑然的问。 “这位仁兄，瞅那……” 魏旭手指着黑板上方，红纸写的几个墨色大字。 “距离高考还有60天”魏旭一字一字的小声读着。 “这个梦做的真扯淡，还TM高考了。”余墨嬉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下自己，笑容逐渐的凝结了起来。 “老魏，我记得你书桌里会放镜子的。”余墨心头异样的感受愈来愈强。 “给你，长的不好看还臭美！”魏旭嫌弃的丢个镜子过来。 余墨只看了一眼，就惊慌地丢掉了手里的镜子。 那里面是张年轻稚嫩的脸，那张脸和他前几天无聊时翻的高中照片一模一样。余墨脑海里浮起了一丝不安的想法，对着魏旭颤声地说：“老魏，你掐我下……” “还有这么变态的要求？不过我喜欢。”魏旭嘴角坏笑着，右手用力拧在余墨的大腿上。 “啊！”余墨疼的跳了起。不止是肌体的疼痛，还夹杂着一些未知的恐惧。 “余墨……又是你！”刘明月再次人被打断，胸腔里本已经压下去的怒火，此时犹如迸发的火山，喷涌而上。她狠狠地把书摔到了讲台，提着教棍跑了过去。 而余墨更是傻了，身体的疼痛和脑海里纷乱的念头，让他根本分不清当下是梦境还是现实。 “难道，我TM穿越了？”余墨站着的十秒钟，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刘明月冲了过来，指着余墨的鼻子吼道：“余墨你要是不想上我的课，就给我滚出去，但别耽误其他同学。” “想想你上次月考英语考了多少分，33分，还好意思在那给我鬼叫，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看你也别高考了，省的给我出去丢人！”刘明月巴拉巴拉的一通大骂，雪白的脸被气的通红。显然这几年的执教经历，还没人像今天这样挑战她的底线。 余墨被当头棒喝的清醒过来，盯着黑板上还没擦掉的那句话，灵机一动地说道： “那个……刘老师，我其实是想提醒你，Citizens，少写了i。” 教室里一片哄闹，刘明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板书，的确是少写了字母。顿时一肚子火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猪肝色的脸死死的盯着余墨。一时间教室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 “刘老师写了这么久的板书，漏写一个字母不是很正常吗？大惊小怪，没事找事。”学习委员金祖浩冷言道，立刻给刘明月解了围。 刘明月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压了压心头的怒火。优雅的清了清嗓子说道：“有些同学，应该多把精力留在的月考上，留在高考上。别老是做那个拖我们十班后腿的人。” 余墨撇着嘴坐下，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旁边的魏旭。对方张着大嘴对余墨同时竖了两个大拇指。 “哥们服你！” 余墨尴尬的笑了笑。 接下来的几节课里，余墨眉头紧锁，没有再说一句话。表面上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盯着书，一副努力学习的模样。而实际上脑海中早已乱成了一团。 虽然脑补了一大堆穿越注意事项，但是前一刻还在江边自杀，这一刻又回到了高考前夕，这种命运的安排，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中年人长期以来养成了习惯，还是迫使他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地梳理着当下的情况。 第一，他要再次确认目前并未梦境而是现实；　二，谨言慎行，不能暴露任何细枝末节让人猜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想完这些，他又开始分析起目前的状况：前世杨清的背叛除了让他心痛外，却也透彻地告诉了他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钱不能改变一切，但一切却因钱而改变。 有些看似浅显的道理，前世的他体会了十多年，早已刻骨铭心。 这场穿越既然给了他新的选择。 这一世，他将不再活的像芸芸众生中的蝼蚁那般，辛勤的耕耘半生，还买不起一平方的蜗居之所； 行走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终究来临的归途！ 既然命运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让他脑袋里装的有比别人早二十多年的经验，手握的更是各行各业的将来发展趋势和前景。 这就好比考试提前有了答案，竞猜提前知道了比分。 想到这些余墨紧握起了拳头，胸中激昂的情绪也久久不能平息。 “叮铃铃”奇怪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第1卷 初露锋芒 第3章 近乡情更怯 一阵下课铃将余墨从澎湃的激情中唤醒。 ”老余，放学了，你一脸通红的干嘛呢？吃春药啦？”魏旭了一把余墨的肩膀，一脸淫荡的笑着说。随手把自己的武侠小说丢进书柜，拉起坐在凳子上发呆的余墨。 ”快点啦，回去吃饭，晚上还有自习呢。” 余墨有些无奈，木然的看了看窗外，自言自语的说：“是啊，要回家了。” …… “有些人，有点自知之明，别又拖十班的后退，哼！”两人路过金祖浩的身边，金祖浩故意放大了嗓门，眼中满是鄙夷的神色。 余墨停下脚步，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金祖浩。几十年的老道经验，此时再回首看着这些低级的冷嘲热讽，他非但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 “走，别理他”魏旭拉着余墨，生怕他生气动手打人。 …… 魏旭拉着余墨一路下了楼，走进了放学的人流中。 “老余，你今天有点奇怪啊！”魏旭突然一脸认真的看着余墨说道。 “哦？什么奇怪的？”余墨避开对方的眼神，假装不经意的看了看四周。 “第一，按你的狗屁英语水平，通常是翻不出来黑板上的那句话；二，你竟然敢和刘明月叫板。”魏旭抱着余墨的肩膀皱起了眉头。 “不过，想到刘明月那张被你气的发青的脸，我就解气。哈哈……” “呵呵，偶然……纯属偶然。”余墨精明的双眼扫过魏旭，短暂的停滞。看到对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颗倒悬的心才放了下来。 魏旭一边慢走，一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老余，有没有想过假如考不上，你会做什么？” “怎么可能考不上呢？”余墨抬起头看着天空，夏雨洗刷过的天空分外的蔚蓝，丝丝的白云飘在空中，惬意而轻松。 他胸中澎湃的自信，此刻直想大吼一声。 “啊……”一阵奋力的嘶吼，余墨用尽了全力。前世带来的那些胸中的郁结，在这一吼中尽数消散。 这一吼，也引来了一大片异样的眼光。除了摇摇头，大家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许比较是理解高中生活的压抑。 “老余，你今天是认真的吗？为什么老是乱吼？”魏旭无奈的问。 “我是在宣泄青春，哈哈……”余墨没理会，昂首阔步的走开。 “宣泄，宣泄也好。省的早泄，哇哈哈……”魏旭在后面放肆的奸笑，看着快步离开的余墨，赶紧又追了过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准备干嘛呢？” …… 幸好余墨机智，说自己忘了自行车位置。虽然被魏旭嘲笑一番，却好过于一遍遍的拿钥匙试过去，到时说不定又赢来不必要的麻烦。 告别魏旭，余墨骑着车沿着前世的记忆一路骑行。不消半刻，就到了一个小巷。 余墨下了车，推着车走进了小巷。 眼前还是那般的熟悉而温暖。夕阳西下，斑驳矮旧的小巷被染得有些斑斓。巷口处修鞋的张大爷还是带着他那副老旧的眼镜，小心的缝着鞋底。看着余墨走过来才抬起头慈祥招呼了声：“小墨，放学啦？” “嗯，张大爷您好。”余墨点了点头，鼻子忍不住一酸。前世他每逢放假，他总会默默的来到这里看一眼。 即使这里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但那些过往的记忆，却没随着时间被尘封了起来。 这里留下了他太多的回忆。 童年时的糖水冰棒；少年时的黑白电视剧；父亲那宽大温暖的手掌，还有母亲那美味可口的饭菜。 好景不长，时光难留…… 大学时，为了给父亲治病，母亲卖了这里的房子，最终他们也没能留下父亲。这是他这辈子心头最深刻的痛。 父亲离去的那一刻，他心间依靠的那座大山也坍塌了。 父亲走后，母亲执意一个人住在乡下，余墨知道母亲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他曾无数次的表达，接她到城市里住，而母亲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她一直念叨着说：父亲走的早，自己没帮他太多，也不想拖累他。 这些过往的回忆，总是不经意撩拨着余墨的心房。他此时很害怕再次看见他张脸，说不定他会忍不住扑上去抱着他，告诉他，这么多年来他很想他。 到家了。 两步拆做三步地挪到那扇门前，余墨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整理完自己的情绪，才推开那扇门。 “爸，妈，我回来了。”余墨扫了一眼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饭菜。 听到话音，母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年轻了很多。余母微笑着说：“你先吃，你爸爸出车还没回来” 余墨这才想起来了，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余父早年下岗后，改行做起了人力车。 都是为了供自己读书，才落下了病根。 想到这里，余墨的眼睛又朦胧了，幸好母亲没有发现异样。 余墨低着头，吃着饭。饭菜很香，心里却不是滋味。一面是家人团结的喜悦，一面却是那种久别重逢的畏惧。 “小墨，好好读，上次成绩不代表这次。妈妈相信你”余母看到余墨的异样，出声安慰道。随手夹着为数不多的肉放到了余墨的碗里。 余墨重重的点了点头：“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也一定会考上最好的大学，将来让你和爸过上好日子。” “好，妈相信你！”余母的脸上浅笑着，有些不适应儿子突然的懂事。 吃完饭，余墨就匆匆的走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开始再次仔细的整理自己。他再三的确认了自己现在所有的记忆都属于2018年，因为他能清楚的记得前几天吃的饭菜，甚至清晰的记得昨天课堂，他给学生分析的高考试题。却想不起这一世今天父母跟他说的话，老师布置的作业。 “高考试题……” 余墨突然想到了什么，翻身跳起来，快步来到书桌前，翻开了桌上的物理和化学复习资料。 一眼望去，余墨微笑了起来。越翻脸上的笑容越浓，最后他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一个个题型，演算方法，他一目了然。 摩擦力，加速度，氧化还原反应，化学平衡移动等等。这几年培训学校里老生常谈的一个个问题点，此刻看来分明那般可爱动人。 这么多年，他一直深耕在高三的复习教学上。为了增加自己的习题解析能力，他曾经特意分析过每一年的高考习题。而正因为杨清的出现，他还包揽了物理，化学两门的教学。 不得不说命运似乎早有定数。 前世因为自己的学历，他就业时处处碰壁。 此时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他还依稀记得：1994年的高考模式进行了改革，在高中会考基础上，又推出了“高考3+2”科目改革。即文科“语数外+历史、政治”，理科“语数外+物理、化学”总分750分。作为改革后的第二年1995年，如果他所记不差的话，他所在的A省本科分数线是524分，重本则是580分。 关于这一年的高考，他记得语文的作文题目他印象最深。是一首寓言诗《鸟的评说》，然后要求考生根据对话写一篇议论文。而英语作文是根据地图给PETER指路。 想通这些余墨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一直念念不忘的汉江大学好像已然成了囊中之物。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余墨的笑声。 第1卷 初露锋芒 第4章 定个小目标 余墨打开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那个给他生命，奉为亲人的人；那个从小把他扛在肩上，视为英雄的人；那个为他辛勤奉献，不求回报的人；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永远追悔的人。 直到此刻他重新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余墨仍然觉得一切好似一场梦。 余墨哽咽的喉结在不住的跳动着，他拼命的控制着眼睛的酸涩…… 他此刻好飞奔过去抱住他，然而他却动也不能动的站着。 一瞬间的定格，好像过来一个世纪…… “一个人在房间里傻笑啥呢？”中年人打破那仿佛一个世纪的平静。他拿着脖子上的毛巾擦着通红的额头。不知是下午的雨水还是汗水，灰白色的短袖上可以看到斑斑印记，而那张黝黑的脸庞上却依然挂着微笑。 “爸……”余墨喉咙里吃力的挤出了那个他已经许久不用的称呼。 “吃过了没？”余父没察觉出余墨的异常。 “嗯，吃过了。” “没事，陪我再吃点，爸特意给你买了点卤味，给你解解馋”余父小心翼翼的从布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一层一层的打开，里面装着六个卤好的鸭爪。 “袁记的卤味，爸知道你喜欢吃，特地给你买的”余父浅笑着说。 余墨趁余父不注意，别过脸快速的拭去眼角的泪。转脸强笑着说:“爸，您拉车辛苦了，您多吃点。”说着拿着一个大大的鸭爪递给了父亲。 余父接了过来，嘿嘿一笑的对着余母说道：“看，还是我儿子心疼我。” 余母笑着把剩菜剩饭端了上来，三人围坐在一起。余墨看着父亲大口的吃着，听着余母有一句没一句闲话着家常。 夕阳的余光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将小小的房间染的金黄。余墨只觉得一切仿佛又回到从前，那个充满爱和温暖的地方。 家，人生的驿站，心底的最柔软的地方，那里也一直是我们避风的港湾。多少游子，离人，不管历经千难万险，永远念念不忘回家的路。 努力的压制着眼角的酸涩和喉咙的哽咽。余墨许久才开了口：“爸，我知道，我上次月考不理想，不过这次月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余父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余墨，微笑着说：“小墨，爸记得以前告诉过你。一时的成败不代表什么，能坚持到最后，取得胜利的才是赢家。爸也相信，只要你肯努力，一定能考出好成绩。” “嗯”余墨坚定的点了点头：”爸，那你给我先定个目标，这次月考我证明给你看。” 余父迟疑了一下，仔细端详了会余墨。笑了笑说：“上次考了300，这次考个400，每科进步个20分，我就满足了” “爸，400分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目标是500。” “噗……啥？”余父一口饭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余墨。 “小墨，爸知道你急，但是成绩进步那是得脚踏实地的积累，然后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可不能定不切实际的目标。也不能抄袭哈，我们老余家可丢不起这脸啊”余父语重心长的说着，说到抄袭时，更是加重了语气。 “爸，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余墨眼神坚定。 前世自己的不努力让余父一次次的失望，这一世他发誓不再让他失望。 想起自己的脑海里积累的是这么多年的高考培训经验，学习方法。他自信物理化学，他能拿到全分。而英语，语文，只要稍加努力， 600分都不在话下。只是考虑到一次性提升太多，难免会招人怀疑，所以再跟父亲定目标时他降低了标准。 “好……好……好，我信你”余父爽朗的笑着，眉目之间堆满了喜悦。一旁的余母也跟着开心起来。两夫妻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出了欣喜。 …… 片刻的欢聚后，余墨就推着车去了学校。 整晚的自习，余墨像一个痴人一样。这边翻着语文，那边瞅着数学，偶尔口中还冒出几句英语。看的一旁的魏旭目瞪口呆，忍不住的说：“老余，你现在开始用功是不是晚了点？” 余墨没理会，只顾埋头整理。 魏旭看了看余墨不理他，只能无聊的再次投入他的武侠世界中。那里才是他灵魂的向往，梦想的栖息地。 余墨自顾自的分类习题，总结题型，脑中急速的调取前世培训的记忆。虽说自己当的是高三的培训老师，但他也不能确保每一科都能算无遗漏。所以他必须在这个时候择取复习重点，逐一罗列。 所以他需要一个详尽的复习计划，计划之前他需要多目前的知识储备做最基本的评估。 语文，虽然大学时文学的功底还在，这几年也没拉下文学方面的涉猎，但毕竟局限太大。高中的语文涉及的古文诵背，词语用法，他仍然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补习。 至于英语、虽然四、六级是过了。毕竟多年没有接触过英语考试，生疏了许多，同样需要语感的训练和语法的加强。 唯一的数学，数理化本就一体，他没理由会差到哪里去。只要能多做试题，总结归纳，应付考试应该不难。 离下次月考还有15天，这仅有的半个月，他要抓紧一切可利用的时间。 想到父母那殷切的期望，余墨就控制不住热血沸腾。心中大声的呐喊道： 余墨，燃烧吧！ 第1卷 初露锋芒 第5章 未名湖畔的读书郎 一天之计在于晨。 作为全校第一的才女，周晗雪的成功绝非偶然，而是历经了无数心血的累积。旁人看到她耀眼的光芒时，却不知道她背后有多努力。 她习惯早起晨读，因为清晨的天气还未热起来，有着一天中难得的清凉。经过一夜休息的大脑此时记忆力最好，所以那些需要背诵的科目，她都放在这个时候。而学校的未名湖是晨读的最佳选择。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初夏晨光微露，微风中携带者清新的味道，有花香，有草绿，蓬勃的生机让人也跟着清爽起来。不大的未名湖宛如一面明镜，而它旁边棵棵垂柳，如同一个个在风中梳妆的少女，满头的散发，翠绿盎然。 周晗雪缓步行走在湖畔，隔得老远处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朗朗书声。她有些讶异，因为往常她一直都是第一个出现。今天居然会有人比她更早，她很好奇。就循着声音远远望去，不远处一个俊秀的身姿映入眼帘。 “余墨，怎么是他？” 周晗雪心头暗自惊讶。虽然是同班三年，俩人却没怎么说过话。 但同桌李冉一直是个八卦王，关于这个余墨，她也略有了解。据说这个余墨一直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小学他曾经连跳两级，初中又跳了一级，以全市前十的成绩进入了一中学习。对那些按部就班的学生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变态的存在。 但是上了高中后，似乎江郎才尽了，这个学神一路下滑，秒成了学渣。基本上成了所有学科的“垫底人才”，更是特别是英语，刘明月视她为眼中刺，肉中钉。 昨日更是抽了疯，在班级上上演了一出闹剧。想到这周晗雪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难道是临阵磨枪？”女孩暗自念叨一句，循着声音认真听去。 “There is a wholeness about the person who has come to terms with his limitations， who has been brave enough to let go of his unrealistic dreams and not feel like a failure for doing so. There is a wholeness about the man or woman who has learned that he or she is strong enough to go through a tragedy and survive， she can lose someone and still feel like a complete person.（人生的完整性，在于接受自己的缺陷，勇敢地丢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并且不觉得这样做是失败的；人生的完整性，在于知道自己足够强大，可以承受人生的苦难，可以在失去一个人时仍然觉得自己是完整的。） 字正腔圆的发音，虽然不像是正统的英式发音，但整段话读下来毫无磕碰，一点气息的停滞都没有。周晗雪突然有些疑惑，按照这种英语阅读发音水平根本不像一个只能考33分的水平。 “难道不是他。”周晗雪带着疑惑走了过去。 余墨抬头一眼走过来的人，雪白的皮肤，鸭蛋一般的脸上，眉如远黛，明媚皓齿；身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让这个女孩看上去分外的纯美，气质。 周晗雪，卢安市国企老总的千金，市一中的才女，无数青年才俊视为女神的女孩。余墨脑海中回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这种女孩离自己的世界太遥远，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兴趣索然的转移了目光，继续投入到自己的英语朗读上。 “Hi，”周晗雪浅笑的上前打了个招呼。 “哦，你好。”余墨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打招呼，他微微皱起了眉头，面无表情的回应着。 或许是前世感情的创伤后遗症，让这个少年此刻对女性有种偏执的不屑，或者说警惕。 昨天一晚上，他几乎没怎么休息，晚自习没完成的复习计划，他更加详尽的细化了它：具体到英语的阅读计划，语法加强；语文的古文诵读，写作素材的收集方法等等。 虽然前世摸爬滚打，伤痕累累的教训时刻提醒他：现在的这个社会努力未必超得过出身；拼搏未必赢得了潜规则。但是在高考这种还算公平的裁决方式面前，不努力的确没有任何出路。 所以他来晨读，而今天是计划的第一天。 “发音很标准呢。”周晗雪见状，只能随便找个话题打消尴尬。 “还好。”余墨嘴角挂着标准的微笑。 “哦，我是周晗雪，也是十班的”周晗雪伸出手，故意在加重了十班两个字的读音。 余墨听出了话外之音，礼貌的伸出手。微笑道：“平时交际圈不大，还请见谅！”这句话虽然客套话，却也是实话。偌大的十班，六十几号人，跟他相熟的一双手指都数的过来。 毕竟差生向来没什么交际圈，更何况是一个落寞的差生。 更何况这种天之骄女，天生的距离感就会让他保持距离。 周晗雪眼神扫在那张脸上时，突然停滞了几秒。虽然同班三年，她却不曾认真看过自己的这位同学，此刻一看却有些惊呆。 脸部线条如刀削般的俊俏，清秀而不失刚毅；干练而不失温婉。特别是剑眉下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历经了沧桑。那淡淡的冷漠，有着不匹配这个年纪的成熟感，只是一眼望便仿佛沦陷一般，不能自拔。 双手微握，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周晗雪忘记抽回自己的玉手。只是痴痴的看着对方，看着那双发沉静如水的眼眸。 余墨轻咳一声抽回了手。 周晗雪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低头，脸上火辣一片。心头暗叫：“自己这是怎么了”。 还好这种小尴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不打扰你了。” 周晗雪害怕对方看出异样，低着头赶紧走。刚走几步，停下来转头浅笑着说：”余墨，很高兴认识你，月考加油！”说完便匆匆低着头径直走开。 余墨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再次回到自己的阅读上去。 不多远处周晗雪找了个树阴处，低头朗诵着，只是今天的背诵效率出奇的差。落在书上的目光总是不经意的投向看着不远处那个俊朗的身影。 她有种错觉，这个自己不曾了解的人，或许并没有传说中那么不堪。 至少那样的眼神，他在同龄人中就没见过。 夏日的晨风吹过，湖水的波纹轻轻的荡开。这个相隔不远的距离里，两人一直维持到高考结束。余墨不知道，这不长不短的距离，一个女孩的深埋心底的情愫却日日渐浓。 任谁也没想到，此时这看似遥远不及的感情，却生生的纠葛了两人一辈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如果每一章都不要脸的求推荐和收藏，会不会太过分？ 脸红溜了…… 第1卷 初露锋芒 第6章 月考前的挑衅 晨读铃声还没开始，余墨从苦读中停了下来。他对今天的诵读很满意，英语最重要的语感他开始逐渐的找回，更重要的是他开始适应了重生后的生活。 虽然那些美好的憧憬依然遥不可及，但是他相信只要能够脚踏实地的干，未来可期。 算算时间学校的食堂也该开门了，余墨便沿着湖畔开始向食堂走。路口的周晗雪站在那里，一双玉手握在一起，很是害羞。 周晗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等某个人一起走，或许只是心头某种不停的悸动吧。 其实有些让人不解的情感就像：总有个人，哪怕只是在人群中看了一眼，余生就再也逃不开了纠缠…… “要一起走吗”余墨看到那个害羞恶女孩，开口替对方解了围，这个年代的女孩让他感到莫名的简单。 “嗯”周晗雪轻轻的点头，眼神闪过一丝娇羞。 两人并肩走在绿荫路上，初晨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松柏，散开在地上。像是水面的磷光，忽明忽暗。暖洋洋的洒在脸上，像极了情人暖暖的手掌，轻轻地抚摸在在脸颊上。 周晗雪一直跟着男孩的步伐，惊讶的发现对方脚步稳健。昂首阔步的前行中充满了信心，完全没有一丝差生的胆怯和自卑。 这个迷一样的少年更让周晗雪充满了好奇。 “去教室吗？”周晗雪小声的问了句。 “还没吃饭，去食堂。” “一起吧，我也没吃。”周晗雪提议道。 “嗯。”余墨浅笑点头。 说完俩人便一道来到了食堂，食堂靠近宿舍楼，此时早已人声鼎沸。 余墨家庭一般，所以手头的钱也不多。本想同学一场该请个客才合情理，却又奈何囊中羞涩，就耍起了小心机。让周晗雪排在了前面，自己排在后面。 小心机虽然得逞，但余墨心头感叹却没减半分。暗自道：”任何年代，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暗自下了决心，这一世不能再重复前世的悲哀了。 …… 金祖浩也排在不远的窗口和王杰小声聊着。 “浩哥，你这种身份怎么也来这种地方吃饭？”王杰一脸谄媚的笑着说。 金祖浩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懒洋洋的道：“这不是吴优说高二有个学妹娇嫩的很，让我过来看看。” “嘿嘿，浩哥，你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王杰一边调侃，一边肆无忌惮的用目光意淫着旁边的女生。 “你小子别坏我名声。”金祖浩佯装地踢了王杰一脚，心中却很是得意。 “浩哥，你行动了没？” “这事不急，等高考结束，我再上不迟。”一丝淫邪从金祖浩的眼中闪过。 “浩哥的心思她肯定是看出来了。这都快三年了，浩哥你也主动点，人家周女神，害羞……”王杰坏笑着用胳膊顶了顶金祖浩。 ”咦……浩哥，快看，你的女神周晗雪在那呢。” 金祖浩一脸痴迷顺着王杰指的方向看去，不经意间却看到周晗雪转头和另一个男生说着话，金祖浩瞬间变了脸。 …… 周晗雪买了一个包子和一瓶牛奶站在一边等余墨。余墨看着手里刚买的两个包子，感叹不已。 这一毛钱的包子放在2018年能做两个。 这价格才叫亲民，才叫实惠。 周晗雪看着余墨手里握着两个包子发愣，笑着说：“我也好久没来食堂了，这包子的确是越做越小了。” “啊，小吗？”余墨一脸懵逼，心中暗道：”以后会越来越小。” 旋即笑着说道：“包子越来越小，说明我们国家在迅速发展，人们币的发行量在增加啊，有些通货膨胀了。现在国家的宏观调控并没有太明显，后续几年国家的经济职能部门会对这些做调控的。” 说完这些，余墨心中又暗自道了一句：“宏观调控从需求适应到供给侧改革还有些年限呢。” “这你也懂？”周晗雪吃了一惊，心中反复一想，顿时明了几分。当下对余墨的认识又进了一步。 “这都不算什么，我敢说再过几年，这物价会成倍的翻。特别是房价，到时会涨到变态的程度。寸土寸金会变成现实。到时候网络和新型产业的介入后，我们生活的世界也将会有巨大的变化。以后你只要坐在家里就能和距离很远的人见面，网上下单就有人把东西送到你面前。”余墨仗着前世的经历，毫不脸红的侃道。 “你还懂网络吗？”周晗雪又一次吃惊了。 “一点点。你要信我，以后人们的生活更离不开手机”余墨下意识的嘴角苦笑了下。 前世的社会，太多的人成了“低头一族”。大家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手机上，手机方便通话的初衷渐渐没了，取代的是游戏，聊天，刷短视频。如果某一天你忘记带手机，你甚至会感觉到无助、无聊、与世隔绝、浑身不自在。 这样一想，余墨突然发现这是一个让人惊喜的时代。这个时代，互联网还没成型，所谓的浏览器，QQ，微信更没出现。马云还没创立阿里巴巴，淘宝的神话还没唱响。而这些恰恰都可能都是他的机会。越想越兴奋，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一旁的周晗雪听着余墨的神侃，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禁对以前自己以成绩看人的方式有点羞愧。 “余墨，这牛奶给你吧。”周晗雪吧手里的牛奶递给余墨。 “不用，我喝水就好。” “拿着，我书包里还有一瓶呢。”说完将牛奶塞到余墨手中，红着脸跑开了，临走时还留了句明天见。 余墨一脸惊慌的拿着牛奶，嘴巴大大的说不出话，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有些发呆。暗自想着不是等下教室就能见吗？忽而转念想起湖边的事，心里对小女生的认识有了新的理解。 …… 刚才那一幕都被金祖浩收在眼底。此刻他犹如一头发怒的野兽，眼睁睁的看对方在自己的地盘里染指心爱的东西。当即双手用力的握着，愤怒的连脸庞都扭曲了。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动我们浩哥的女人”身边的王杰此刻火上浇油。 两人来到余墨面前，金祖浩双眼阴冷的盯着余墨手里的牛奶，努力的控制着心头的火。 “臭小子，胆肥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王杰一副嘲讽的嘴脸看着余墨。 余墨有些漠然，平静的看着两人。联想到刚刚周晗雪的动作，自然心里明白了几分。他还依稀记得金祖浩追求周晗雪的事迹，整个十班人都知道。 但是这种吃醋的小戏码，他多有不屑。 “识相的就离她远点，你这种人不配。”金祖浩低声的吼着。 余墨噗嗤一笑：“我是哪种人？你又怎么知道我不配呢？”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手里的牛奶恶心金祖浩。 “你……”金祖浩一时语塞。他自然知道大庭广众动手的后果，轻则记大过，重则失去高考的资格。 所以他只能选择忍着。 “小子，我们浩哥十班学委，全校排名前十。跟我们周大美女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这种差生就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别不知好歹！” 金祖浩有些得意地听着着王杰的夸赞，心头很是享受。 “全校前十，嗯，不错！那又怎样？”余墨冷笑着看着两人，随手拧开牛奶，喝了一口。故意放大了吞咽的声音。 “你……”金祖浩再次语塞，已然不能控制自己。幸好一旁的王杰拉着，不然自己就动了手。 “想动手？不怕学校处罚？”余墨四周扫视一番，发现周围的人开始慢慢聚了过来。 “你够种！”金祖双眼扫视了一番看周围渐多的人群。 “这次月考结束再拉十班名次，我一定让你在十班消失。”说完二人便钻进人群走了，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的盯了余墨一眼，眼神中尽是恶毒。 “年级前十吗？呵……” 余墨冷笑了一声，剑眉下的秀目中闪过一丝冷光。随即惬意的拿着牛奶喝了下去，砸吧着嘴道：“这牛奶比2018年的要浓郁太多了”。 此时晨读的铃声响了起来…… 第1卷 初露锋芒 第7章 一堂英语听力测试 余墨打着嗝走进了教室，慢步的走过周晗雪的桌边时，还不忘投给对方一个感谢的笑。周晗雪见状，面色微红的低下了头。 这一幕却恰巧让金祖浩更是来气。倍加阴狠的盯着余墨走来. “走着瞧。”余墨经过时，金祖浩小声的说道。 余墨轻笑，毫不理会的来到课桌边坐下，放眼望去，班上的同学都已经掏出了课本，大声的朗读起来。唯独一旁依旧沉迷在金庸世界里的魏旭头也不抬。 让余墨有些哑然，这家伙还真是“众人皆醒我独醉；死猪不怕开水烫”。收回心思，拿出自己的计划，开始投入古文的诵记当中。 …… 晨读结束，休息十分钟。 一旁的魏旭去了厕所，不一会便小跑了回来。喘着大气的说道：“老余，可以啊，居然勾搭了周大美女，老实交代啥时候的事？”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这才一小时前的事，这就传遍了。看来这高三的生活，除了这点八卦支撑大家的业余生活外，也别无其他了。 “你听谁说的？” “食堂里的事，大家都传遍了。”魏旭闪光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余墨。 “老余，听说你们都牵手了。跟我说说，这牵女孩子的手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软软的，心里特别美？” 余墨一阵无语，心中暗道：”这哪跟哪啊，什么时候牵的手，自己都不知道”，口中却说：“没有的事，就别八卦了；对人家女孩不好。” 余墨哪知道这八卦的事，通常是越描越黑。他不更知道，两天后小道消息已经传的两人已经接吻了。 “哟……哟……哟！这就开始怜香惜玉了。啧……啧……”魏旭见余墨油盐不进，套不出什么精彩剧情，就知趣的拿起武侠，继续投入他的武侠世界里。一边翻一边喃喃的哼唧道：“这爱情是啥啊？可怜我这单身人啊，还未尝过这爱情的滋味啊。” 余墨听的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 第一节英语课，刘明月带了个录音机，放在讲台上，只说做一次随堂英语听力测试。 余墨没理会，却拿出了数学习题，早早的投入到立体几何的三维世界中。英语听力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毫无压力，所以他不打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而一旁的魏旭更是随便，一本英语书下压着厚厚的一本武侠小说，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个年代的听力用的依旧是磁带，而录音机的音量也没那么大。所以大家都屏气凝神，整个教室显得异常的安静。一段听力结束，刘明月暂停了录音机。眼神扫了扫四周说道： “谁能给我概述下刚刚那段听力内容？” 四周一片死寂，各个都低头不做声。连一贯喜欢出风头的金祖浩也把头压的很低，因为刚刚的听力他走神去想周晗雪和余墨的传闻去了。 “祖浩，你来跟同学们翻译下。”刘明月点了自己的爱将，自信满满。 金祖浩苦不堪言，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脑海里努力的回想着零碎的单词：“嗯……说的是……嗯……英国人……都是绅士……然后……”金祖浩满脸透红，一时间手足无措。 刘明月脸上阴晴不定，她没想到金祖浩这么给自己丢脸。再加上早上无缘无故被别的班英语老师冷嘲热讽几句，此时胸间的怨气顿时升腾了起来。 正在这时，教室角落里不知何人“噗嗤”的笑了一声。虽然声小，却被刘明月听到了耳里。刘明月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发现是余墨表情压抑的躲在那里。顿时火冒三丈：”余墨，给我站起来。” 刘明月一声怒吼吓得余墨一跳，赶紧老实的站了起来，顺手把英语书翻了出来。一旁的魏旭更是反应快，闪电般的藏起了小说。 刘明月咬着银牙斥责说：“嘲笑别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你把这段话给我翻译出来。如果翻译不出来，这节课就给我站着。” 全班的同学齐齐的回头看着“倒霉鬼”，各种复杂的表情：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同情怜悯的…… 唯独周晗雪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不知为何她觉得余墨能行。 金祖浩看到周晗雪看余墨的眼神，肺都气炸了。但转念一想接下来能看到余墨的当众出丑，心头又满是快感。 “怎么，回答不出来？还是要再放一遍给你？”刘明月为难余墨不止这一回。其实不过是刘明月固执的认为，余墨的成绩拉低了她的平均分。因为英语成绩年级倒数这件事，她已经被年级组长周江平约谈了好几次。 想到这些，她就很不爽。 “哦，那倒不用，这种听力简直太过简单。” 余墨的话引起了一阵嘘声。 “吹牛皮，也不分场合。”王杰低声的笑道，另一个同学也跟着笑着说“怪不得光线不好，原来是牛飞上天了，哈哈……” 刘明月也没好气的说：“那就请余墨同学，把这简单的听力复述一遍吧。” 教室一片哄笑，纷纷的把目光都投向了余墨这边，看的魏旭暗自心惊，冷汗直流。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把“战火”引过来。 余墨撇着嘴，没好气的说道：“整段听力围绕的是英国的天气，大致意思是：英国由于气候潮湿，多雨雾，所以人们称之为雾度。常常可见英国的绅士们带着雨伞，在公交车上以天气搭讪，交谈……” 刘明月越听脸色越哑然，一副柳眉此刻锁的更紧。余墨的翻译完全正确，且条理清晰，用词达意。班上的同学各个面面相觑，那些刚刚还幸灾乐祸的脸，此刻仿佛吃了苍蝇般的扭曲。 周晗雪一直面带微笑，对自己的正确的预判很是满意。看着那双深沉的眼睛，一时间芳心乱了方寸。 金祖浩轻啐一句：“瞎猫碰上死耗子”后就低下了头。 “刘老师，我翻译的还成吗？”余墨问道。 刘明月有点失态，轻咳一声说道：“嗯，还算可以，以前怎没见你这么用心呢？这次月考多给我注意点。” 从上次的英语课闹剧到这次精准的翻译。刘明月内心深处隐隐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和以前不太一样，偏又找不到什么不同。 等余墨坐下来，同桌的魏旭大嘘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小声说：“老余，我真后悔跟你同桌，这刘明月跟你有仇啊？“ 转而坏笑着说：”不过刚刚那一手玩的漂亮。老实交代，你这英语是怎么进步这么快的？” “哥们这是天赋！以前是不想学，这要是学起来，你们这群人都是渣渣。”余墨不得不装个样子糊弄魏旭。 魏旭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又偷偷的拿出武侠，埋头苦读起来…… 第1卷 初露锋芒 第8章 僚机 一堂听力风波，让十班的学生对余墨的态度发生了两级分化。有人认为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有人却认为他这段时间肯定是用了功。再加上和周晗雪的暧昧事件，一度让余墨成为了八卦榜单的风云人物。 上午的数学课，余墨听的分外认真，不停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做着记录，画了很多重点。课后还拉着老师给他讲解那些难点，时时问到的关键点让数学老师对他也刮目相看起来。 其实只要他内心知道，必须要充分利用这剩余不多的时间，向500分的大关冲刺。 结束了中午的课程，余墨就拉着魏旭去了食堂。因为时间紧张，余墨昨晚就跟妈妈商量之后会在食堂吃中饭。 两人来到食堂时，大部分的菜已经被打完。所剩无几的几个素菜中，两人打了三个。 无肉不欢的魏旭满脸的不情愿，不停的埋怨余墨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二人一道来到一个桌子落座，简单的三个素菜，一碗汤。 魏旭虽然嘴上念叨，等到吃饭时却不客气了，坐在角落里自顾自地大快朵颐。 “我能坐这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 二人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周晗雪端着盘子过来了。 “荣幸……荣幸之至啊。”魏旭嘴里包着饭，嘟囔着说。周晗雪看了一眼余墨，坐在了他的身边。 魏旭对着余墨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调侃随道：“哎呀，不知是不是这食堂换厨子了，连我们周大美女，也来赏光到食堂就餐了。” 周晗雪也不生气，微笑着说：“这不是学习紧张嘛，想节约点时间。” “我以为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周晗雪脸色微红，余墨赶紧丢了一块豆腐过去。 “吃饭堵不上你的嘴” 索性小尴尬来去很快。 周晗雪看了一眼两人的菜，浅笑道：“男生一般不都喜欢吃肉吗？” “来的有点晚，荤菜没了。”余墨说着，夹起一口豆腐礼貌的吃起来。 “还不怪你，看个数学还能入迷。”魏旭埋怨着，夹起旁边的青菜塞进了嘴里。 “我这有一盘，你们不介意的话……”周晗雪还没说完，魏旭就厚着脸皮抢着端了过来说： ”不介意……不介意。都是一家人。老余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周晗雪噗嗤一笑，然后秀气的夹着菜轻轻的咀嚼起来。 余墨除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翻译的很好呢。”周晗雪提起了早上的英语听力课，称赞着说。 “碰巧。” “你就继续装吧，做着数学习题，还能听英语听力。哎，我说老余，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牛掰呢？”魏旭接过话茬，堵了余墨一句。 周晗雪立刻瞪大了眼睛，小脸红扑扑的说道：“这么厉害呀！” “那段听力，我之前听过……”余墨信口胡说，赶紧圆了过去。 周晗雪也没多想，岔开话题，小声的问道：“余墨，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爱好？没什么特别的，打篮球吧。”余墨顺口一说。不过，篮球和吉他确实是他前世的两大爱好。大学时期还一度打进了校队，可惜毕业后，时间太少，生疏了许多。 “哦，打篮球，挺好的。”女孩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吃着饭。 聊天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这可急坏了一旁的魏旭。只能不停的对余墨使眼色，独自暗道：“老余啊老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人家女孩既然问了你，你也总得礼尚往来吧。” 余墨看着挤眉弄眼的魏旭，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魏旭放弃了挣扎，笑盈盈的问道：“周美女，老余是想问你平时喜欢干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哈哈……” 魏旭不停的感叹道：论，谈恋爱时，有一名合格的僚机多重要！ “我平时就喜欢听歌，看书什么的。”周晗雪柔声说。 “哦”余墨痴痴的答了一句。 “我们老余唱歌那是拿手的呢。”魏旭打着圆场，丢给余墨一个嫌弃的眼神，大致意思是：哥们这你这么木，怎么谈恋爱？ “是吗？”周晗雪惊喜的看着余墨，一脸的渴望。 “别听他胡说，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 余墨这一句逗得两人哈哈大笑，总算缓解了一时的尴尬。 刚吃完饭，魏旭就知趣的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赶紧溜了，临走时还给了余墨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饭后的两人漫步在林荫道上，五月的阳光，灿烂却并没那么热，再加上学校高大的树木遮挡，倒也凉爽惬意。 两人并肩走着，像极了恋爱中的情侣。周晗雪一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今天的第一面就对余墨就有特别的感觉，总是忍不住找机会靠近。 “难道是一见钟情？”周晗雪心头小鹿乱撞。 她莫名的感觉只要跟着对方，她的内心就有着一种难解的安全感。眼前的这个人没有这个年纪特意的花哨和幼稚。反而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和沧桑，这些都让周晗雪很着迷。 “下午刚好有节体育课，你要打篮球吗？” “不知道，好久没打了，都生疏了。” “也许打一打就找到感觉了，会打进NBA哦。”周晗雪俏皮一笑，月牙般的眼睛在嫩白的脸上格外好看，让余墨一时有些痴呆。 二人一起来到教室，为了怕人误会周晗雪，余墨故意放慢脚步，让周晗雪先进去，自己从后门溜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被魏旭抓个正着，拉到座位上拷问起来。 “有没有牵手，有没有打kiss？”魏旭一脸淫荡的连串问道，兴奋的连眉毛都跟着耸动着。 “没有，你都在想什么呢？“余墨一拳打了过去。 虽然嘴上说不，余墨心里却计较着另一番，高中时候他曾经有过一段惨淡的经历，至今都不愿提及。再加上前世杨清给他的伤害让他一度有些排斥女性。但是周晗雪的恬静，知性，还有那种说不明道不出的温柔。都缓和了他心头的反感，甚至偶尔还有一丝校确幸。 不得不说他中年老男人的劣性，让他很是享受这种淡淡的暧昧。 想到这些，下意识的看了眼周晗雪。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心有灵犀，两个人竟然四目相接。 看着周晗雪那雪白脸上丝丝的红晕，余墨的眼里也荡漾起浓浓的情意…… 第1卷 初露锋芒 第9章 篮球课上的挑战 结束了下午的前面两节课，终于迎来了大家期盼已久的体育课。下课铃声一响，就有人疯一般跑去了操场。 余墨倒不急，静静的看着数学公式，一遍遍的在草稿上演算，将总结的主要内容记载笔记本上。直到人走的差不多，他才起身拉起一旁仍旧沉溺在武侠世界里不能自拔的魏旭。 …… 体育吴老师还是印象中那样，大大胡子，不修边幅的着装。蓝色运动衣洗的有些泛白，套在他身上显得特别的臃肿。他索性拉开了拉链，敞开了衣服，圆咕噜般的大肚腩分外明显。 这个时代的还没有室内操场，只是简单的一片绿荫空地，周围用碎石子铺了一圈400米的环形跑道。 晴空万里，偶尔清风吹动，摇晃着枝丫，沙沙作响。拂面的清风加上鸣鸣的蝉声，倒是几分夏天的惬意。 吴老师怕热，特意选了一片阴凉地，让学生们排起了队。稍微整理下队形，吴开海就说了话。 “同学们，今天开始起，体育课的内容自由安排。” 此话一出场下呼声一片，欢欣鼓舞。 “同学们，我知道高考学习任务重，精神压力大。可能有很多同学忽略了体育运动，或者是排斥它。但是老师想告诉大家的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这本钱都没了，就更别想做大生意了。” “所以我们今天开始课程自由，但前提是你要去运动。你们可以跑步，可以踢球，或者来两下单双杠都行。”老吴一本正经的训导着众人。 下面的学生一听这话，便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我们踢球吧？” “我不会，我还是跑步得了。” “还是散步适合我。” “我们打篮球吧。”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哄闹人群中提高了分贝。 众人一看，原来是班花周晗雪在说话，马上都齐声附和。金祖浩这边也乐开了花，他以为是周晗雪特意为她争取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喜欢打篮球。王杰在一边小声恭维着他，让金祖浩兴奋异常。 魏旭自然是旁观者清，拉着余墨的衣角小声嘟囔道：“啧啧……你们家这媳妇对你可真好啊。你这中午刚说喜欢篮球，人家下午就给你开场了。” “别乱说……”余墨无奈的警告着魏旭。 “你小子就偷着乐吧……”魏旭抖了抖脚，轻轻的踹了一下余墨 …… “那好，既然晗雪同学提议篮球，那就篮球。走，去篮球场” 一片欢声，全班的同学哄着闹着的跑向篮球场。 不一会篮球两边就围起了人。只见金祖浩带着几个人在篮边，各种花式投篮，炫耀技巧，还不忘向旁边的周晗雪抛着媚眼，惹得人群中一阵哄闹。 周晗雪一直微笑着，目光却在另一个少年身上。 “吴老师，是打全场还是半场？”金祖浩拍着篮球走了过来。 “看你们咯。”老吴打着哈哈。 ”谁跟我一组？”金祖浩对着人群吼了一声。 “我……我……”人群中不少篮球爱好者争相来到金祖浩身边。一时间，十班男生去了一半。另一半在旁观望，或者是一些对篮球没兴趣的，比如魏旭。 “我们浩哥，那可是一中‘乔丹’。不管运球还是传球都是一流的。” “可不是嘛，浩哥，等下多给我几个妙传哈……嘿嘿……” 金祖浩舒服的享受着众人的吹捧，一时间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 “你怎么不打？”余墨一直望着场上，不知周晗雪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哦，好久没打了，手生！”余墨微笑着看着女孩。 “打打就好了，而且……我想看”周晗雪咬着嘴唇小声说道，说最后一句话时，脸上说不出的娇媚，看的余墨有些痴了。 场地不大，这一幕被金祖浩尽收眼底，当即咬着牙，拍着篮球走了过来。 “怎么，想玩玩？”金祖浩一种挑衅的眼神盯着余墨。 “好久没打了，手生！”余墨浅笑道。 “切，要打就打，不打就滚一边，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金祖浩不屑的看着少年。 余墨一脸冷笑，看着金祖浩低级的激将法表演。虽然满不在乎，但是这么多人在，如果他一味的退让，倒会让人小看他。 “好，我跟你打。” 周晗雪微笑这看着少年，从挑衅到回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老成之道远超任何一人。 一副虽不怒，却不怒自威的成熟感。 “我们玩三人篮球，你接受吗？”余墨之所以这么提议，实在是身边没有其他可选之人。 “可以，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金祖浩一脸骄傲，根本不把余墨放在眼里。冷笑着拍着球去了场上。 “魏旭，跟我一起吧”余墨一把拉住正准备开溜的魏旭。 “老余，你就别为难我啊，我可都一年没碰这玩意了。”魏旭摇了摇头，一脸痛苦的表情。 “虽然哥们以前是叱咤球场，一中的风云人物。奈何廉颇老矣啊！” “一本《射雕英雄传》。”余墨竖起手指摇了摇。 “哥们是那种人吗？我可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再加一本《书剑恩仇录》。” “笑话，虽然我热爱武侠。我怎能为一己私欲，陷众人于尴尬之地呢？”魏旭假装摇着头，默默的吞着口水。 “那算了，我找其他人。”余墨转身假装要走。 “哎，老余，有事好商量。”魏旭一把抓住余墨。 “像你这种，一身正气，不为一己私欲，陷别人于尴尬的高洁之士，我看还是算了” “别啊，老余……我可是为兄弟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魏旭恬着老脸靠了过来。 余墨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三人制。还少一个，你有没有办法？” 魏旭皱了皱眉头，在人群中搜寻了许久，肥胖的脸上渐渐的荡开了花。三步并两步的钻进人群，拉过一个瘦高个来到余墨面前。 “老余，我给你找到中锋了。” 余墨定睛一看，在前世的记忆中搜寻着，终于想起来人的名字。 “李想，能不能打？”余墨问道。 “好久没打了，没手感。”李想摇了摇头说。 “没事，我们三个都好久没摸了，但是我觉得只要战术运用得当，想赢还是有可能的。” 说完便把两个人拉到一边，在地上圈画着研究基本的战术和配合。一边说还一边指着金祖浩讨论了起来…… 第1卷 初露锋芒 第10章 开打 金祖浩看余墨三个蹲在地上墨迹了半天，早就不耐烦了，直接对着三人大吼道：“墨迹半天，还能不能打？” 余墨没有理会，只是抬头看了看小声说：“对方虽然实力强，但配合不够。按照金祖浩的性格应该会单打独斗，我们只要抓住机会。将挡拆战术运用得当，赢面很大。” 魏旭李想看着地面的战术简图，也有了信心。 三人抱成一团，互相加油鼓起。 …… 三人来到场上，金祖浩也带着他的队友王杰和吴优也走了过来，三个人平均身高1米8，而余墨这边最高的李想才刚好1米8。 这阵容简直有种强兵悍将对虾兵蟹将的既视感。 周围的学生早就围成一圈，评头论足的看着三人。 一个弱小的男生笑着说道：“同志们，这三年浩哥打球的时候我基本都在场，那球技放眼我们一中，无人能敌。所以我赌余墨会被打爆。” 旁边有人结过话说：“光看阵容就已经很明显了好吧。”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赌浩哥会打爆他们。”几人同时哈哈大笑。 不同于众人的冷嘲热讽，一旁的周晗雪显得安静，一双眼睛温柔地看着场上的少年。旁边的胖妹子李冉拉着手说：“妮子，你觉得哪个队会赢？” “不知道呢？感觉余墨他们应该也是有备而来吧。” 李冉俏皮的附在周晗雪的耳边轻声说：“小妮子，张口闭口就是余墨。老实交代是什么时候看上余墨了？班上今天的传言可是真的？” “哪有？”周晗雪面皮一红低下了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李冉边说边用小手挠起了周晗雪，两人嬉笑着打成一团。 …… 这边场上余墨不慌不忙对着金祖浩三人的说道：“能不能让我们先试试手？。” 王杰一个冷笑：“让你们一局都行，别说让你们试试，呵呵，是不是浩哥？”王杰谄媚的看着金祖浩。 “给他们试。反正结果都一样”一旁的吴优同样冷笑。 金祖浩一把扔过球，故意加大了力气。余墨触球的瞬间双手震的发麻，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握着球在地上拍了拍，对准篮筐，一个跳投，篮球出手。众人的目光死死的锁定空中那划过优美弧线的球，竟连呼吸都紧张了。所有人都在猜测余墨的实力，而这一球他们看的至关重要。 “啪！”篮球在离篮筐5公分的位置落了下来。 三不沾…… “虚啊，哈哈……”王杰大笑着说道，顿时引起人群一片哄笑，就连魏旭都不由的尴尬起来。 余墨漠视一切，运球回来，同一位置，再次出手。 “哐当”力量过头，篮球击中了篮板。 “我靠！这次不虚了，哈哈哈……”人群中都快笑疯了，场上金祖浩笑的直不起腰。 “行不行啊，不行就赶紧认输得嘞，耽误大家时间。”人群中不知道谁冒了一句。 魏旭和李想站在场上，恨不得找个地缝。 余墨依旧面无表情的捡球回来，回到了原地，再次拔地出手。 “噗通”篮球完美的空心入篮。 人群虽然没了笑声，不过还是有人小声笑道：“终于蒙进了。” 然而打脸之快总让人措不及手，余墨之后出手了十次，每一次都完美进球，不管是三分线内，还是线外，还是刁钻的零度角，再没一次失误。 “好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找到投球的力道控制方法了。”一旁的吴开海眯着眼，点头说道。 人群中刚被打脸的好事之人此时不屑地说：“篮球是一个团队运动，单靠会投篮又能怎样。” “就是……就是。”旁边的人跟着说。 周晗雪面带微笑的看着场上的少年，因为她注意到余墨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可以啊，老余，这一手露的可以。”魏旭和李想来到身边，竖起拇指夸赞道。 ”试完了没？我们可不是比赛投篮的。”吴优一旁不耐烦地说道。 …… 吴开海的一声哨声，三人篮球正式开打。 三个人互相盯防。金祖浩选了余墨，王杰对上魏旭，剩下两个中锋对阵。 吴优一个纵身将球拍到了金祖浩手里，开了第一个球。金祖浩嘴带邪笑，运球到底线，余墨伸手严防，一边的王杰钻了个空荡，对金祖浩招手，示意对方传球。 金祖浩没理他，只顾自的带着球，强顶余墨三步上篮，第一球应声落网。 场下同学传来一阵欢呼，拍手叫好。而金祖浩的队友王杰的脸上却阴晴不定。 余墨面无表情，对着队友点了点头。 第二球再次打响，球权依然在金祖浩手里，他猫着腰，对着余墨低吼一声。左右手换手斜插进了三秒区，想故技重施，三步上篮。可是他却嘀低估了李想的身高，球刚脱手，被李想一个盖帽扇了出去。一旁的余墨看准机会夺球在手，快速的出了三分线。王杰赶紧上去替防金祖浩，拦住余墨。 余墨心中窃喜，一个妙传给了空位的魏旭，魏旭接球擦框进篮。 2:2打平 人群中立刻沸腾起来，不停的夸赞余墨刚才的传球着实精彩。 “这是一场实力和战术的对抗啊，不知道会鹿死谁手？”裁判吴开海心里暗道。 比赛还在继续，只见金祖浩这队，凭借这高超的个人技术，迅速将比分拉开。然而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不管他们怎么用尽全力，总会被余墨拉回比分。 比赛一度焦灼起来，看的一旁的人群都焦躁起来。 有人开始议论“没想到，比分拉的这么近，真是出人意料啊。” “可不是嘛，浩哥那组似乎已经尽了全力啦，怎么会这样？”说话之人，一脸质疑。 “开赛前，我注意到余墨在地上跟他们画图讲解过什么”一旁一个瘦子突然想起了什么。 …… “嘟嘟……”随着吴开海一声哨声，第一节比分27:24结束，金祖浩队领先三分。 金祖浩喘着大气，来到一边，狼一样的目光盯着一身轻松的余墨。 “浩哥，这样不行啊，你这样耗体力，撑不过三节啊。”一旁的王杰说道。 “浩哥，多传球啊。”吴优一旁也跟着小声抱怨道。 “我TM就不信了，我们会输给他们。”金祖浩不理众人，咬牙切齿的盯着余墨三人。 …… 吴开海这边，一群学生围着。 “吴老师，你觉得哪队会赢。”一个眼镜男好奇的问道。 “这个不好说，不过余墨队的战术运用得当，给他们节省了很多体力啊。”吴开海望着余墨三人，嘴角笑了起来。 …… 第二节余墨队渐渐配合得默契起来，抢、传、投一气呵成。余墨成功的糅合了三种不同的战术，即：无球挡拆战术，直接挡拆战术和中锋中心战术。 通常魏旭持球溜底线，李想利用身体帮投手挡住防守球员。然后魏旭看谁的机会好就给谁球，最后以余墨神准的投球率，会迅速扳平比分。 金祖浩这边失误越来越多，单凭金祖浩一人独撑整个队，没有战术，全靠体力硬上。体力流失越来越重。 第二节结束时已经被余墨把比分拉平。 第二节休息时分，周晗雪走了过来，递了一瓶水给余墨，柔声夸赞道：“打的很好呢，加油哦！” 余墨盯着那张俏脸，回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赢了请你吃饭。”余墨说道。 “我也要……老余你不能见色忘友啊。”一旁的魏旭听到吃饭二字，分外的殷勤。 ”那，我也要。”李想也喃喃的接了一句。 “好，一起吃”余墨笑着说，盯着场上的金祖浩自信的说： ”这一节，我们打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