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章 女神莫寒 看还是不看? 我盯着小白菜在线传过来的文件包,纠结的。 我瞄一瞄屋里:老班、大伟、猴子这群兔崽子一大早不知死哪去了。 这倒成全了哥们。 没有这群家伙捣蛋,哥们才能专心致志地干活。 嘿嘿,机不可失啊! 我蹑手蹑脚地掩上门,拉上窗帘,把屋里的灯全关了,一屁股坐在靠椅上,托着下巴眯着眼睛,准备好好品评品评小白菜拍摄微视频的能力。 画质清晰,镜头不晃,第一印象不错。 背景是蓝天碧海,日光沙滩。 第一个镜头直接上干货,视觉相当震撼,一群金发飘飘的大美妞穿着比基尼戴着墨镜慵懒的半躺在金色的沙滩上晒日光浴。比基尼布料少得可怜,半遮半掩,上面只遮了半座峰,下面只掩着半条谷。 遮不住啊! 我点了一下暂停键,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唾沫,一抹鼻子,我艹,还好没流鼻血。 要是第一个镜头我就没有绷住,非得让小白菜嘲笑一辈子不可。 我连连点头,这个景抓得不错,细腻、丰富、有看点,好评! 必须五星好评。 我没在一个镜头上停留太久,小白菜说后面的风景更加醉人。 譬如从海滩边经过那个穿长裙的高挑美女,海风一吹小内内若隐若现,又白又长的大美腿与天水共一色,细嫩的脚趾上涂了一层红色的指甲油,搭配明晃晃的日光,抬腿间朦朦胧胧一片,勾起我浑身邪火心里就跟小猫咪挠了似的。 我再次点暂停,把视角放到最大倍数,结果愣是一无所获。 我啐了一口,嘀嘀咕咕一声抱怨:小白菜真不懂事,这么重要的细节也不搞个大大的特写,咋拍的,角度,懂不懂什么叫角度? 真是暴殄天物。 五星得减去一星,四星,不能再多了! 我没有过于纠结小白菜角度的问题,继续后面的故事。 我一幕一幕观赏过去,细细品味海边的春色,一个一个这么大,刺着我的眼睛一片生疼,我伸手摸了摸显示屏特么就想鉴定鉴定这玩意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尤其是这一个,E+还是F-? 我又纠结了。 第三次点击暂停键,正准备放大细细确认,突然,我身后传来嘿嘿两声怪叫,一张大黑脸跨过我肩头猝不及防地探了过来,遮住了我大半个电脑。 我眼疾手快,秒关显示屏,不让来人偷看。 能有这么一张大黑脸不用细瞧也知道是老班来了。 老班黝黑的脸上带着三分诡秘的笑意,阴阳怪气地说:“老叶,大上午一个人憋在这里干嘛呢?” 我假装淡定地说:“我能干嘛。做简历呗。” 老班不信,眼珠子溜达来溜达去,一脸疑狐地趴在我的肩膀上审问我: “嘎嘎,大夏天关门关窗拉帘子,你丫偷偷摸摸的能憋什么好屁!老实招来,是不是在观摩小短片?是不是?” 我脸不红心不跳,嗤之以鼻地训斥: “老班,你满脑子里就不能想些阳光点的东西!收敛收敛你的猥琐吧,不要让它们泛滥成灾传染给别人。” “哎呦,还学会倒打一耙啦!”老班脸上的奸笑更甚,眯着两只眼睛,瞟来瞟去,似乎想在我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我被老班怪异的目光看毛了,皱着眉头猛着推了老班一把:“滚!哪凉快待哪去。” 老班收回抠了脚丫子的大手,带着几分威胁说:“兄弟可以当做啥都没瞧见,前提是陪哥们去趟大学城。” “去那干嘛?” 老班啧啧两声,大黑脸上先是故作十分夸张的表情,然后露出鄙夷的神情数落我: “我说老叶,你真把班群里的消息当垃圾信息么?平时都不带看的吗?” 我不以为意道:“谁没事天天去刷那玩意。” “你丫真是一朵奇葩!跟只蜘蛛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吊在网上把妹,你真以为光凭一台电脑就可以把美眉们一网打尽。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有意思吗?” 我翻个白眼:“不懂就不要瞎咧咧。哥的花花世界,尔等逗逼永远不懂。” “吹,接着吹,吹累了我给你捶捶腿,咱们接着吹,反正吹牛逼又不要额外上税。我是不想懂,就是不知道谭思颐想不想懂。” 一听到谭思颐,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老班,会不会聊天呀你,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对谭思颐三个字过敏,在我面前,千万别提她。” 老班笑着鸡贼,一脸谄媚地再次把头探过来说: “老叶,跟哥们讲讲,你这么害怕见到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先把她睡了然后不想认账。这叫什么来的,对了先上车后逃票。” 老班自以为是的瞎猜,还颇为自信地点点头。 我一掌呼在老班脸上:“滚!” “嘿嘿。你丫我真就看不懂,你说你吧,明明对人家没那个意思偏偏又去招惹她,现在好了把她弄个不上不下又想撂挑子闪人。有你这么撩妹的吗?” 我把眼睛瞪着滚圆滚圆斜视老班,老班直接来个视而不见,继续絮絮叨叨个没玩没了: “我就纳了闷,谭大小姐哪里配不上你?她好歹也是一个大美女,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还有一个有钱的老爹。别人都是趋之若鹜,你倒好还赶鸭子上架。” 老班在我耳边叨逼叨逼一番,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大呼小叫道: “哎呀,哥们懂了,你丫不会在玩什么欲擒故纵吧?”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忽然问老班:“你喜欢吃榴莲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就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不喜欢。” “榴莲号称水果之王,营养价值极高,富含多种蛋白质和维生素,你为什么不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呀,它再好我不喜欢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 老班恍然大悟地说:“我日,你丫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鄙视地说:“你这个榆木疙瘩,才开窍呀你。” 老班摸摸头说:“你的闲事我也懒得管。咱班今晚要搞几桌散伙饭,前几天就已经发群里,你现在陪我去订个酒店。” “不早说!这可是大事。麻利的。” 我关掉电脑,和老班一起出了宿舍。 我和老班各骑一辆单车前往大学城,中途要经过一片女生公寓,莫寒正好住在这一带。 “老叶,问你个事,莫寒回学校了吗?”老班突然刹车,停下来问我。 “回了。昨晚我和她还一块吃饭来的。想她啦?” “滚犊子!”老班回瞪了我一眼,又支支吾吾地说:“我有点小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 “我担心咱两个大老爷们抹不开面子杀价,到时会不会挨宰啊?要是莫寒在身边帮衬帮衬,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你一句我一句她一句直接把老板整懵,你说呢?” 我胸脯拍着砰砰作响: “你对哥们还不放心啊?只要有叶哥在,砍价都不叫事。再说就莫寒那个性子,半天闷不出一个屁来,你指望她?” 老班心里那点小九九焉能瞒过我,叫莫寒帮衬是假,想见莫寒才是真,假公济私,还想蒙我呢? 他不直说,我就故意装糊涂晾着他。 老班见我似乎看穿他的小心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黝黑的脸庞立即泛红。 老班心思比较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大黑脸就是一张晴雨表,喜怒哀乐全写在上面。 他在我面前就跟一个光腚的小屁孩似的,一览无余,连裤衩都不带剩的。 “你咋这么不识趣呢?莫寒一个人在宿舍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把她叫下来,和咱俩一起过去玩玩。” 我故意逗逗他:“昨天她们宿舍几个都回来了,不会闲着的,再说你又不是哑巴,自己干嘛不叫?” “我我……” “你公鸡打鸣呢你,我什么我!” 老班憋着满脸通红,死鸭子嘴犟: “老叶,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咱班男生中,也只有你老叶有这个面子,你不叫谁叫?” “看我的口型。”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老班一脸贱笑:“yes?” “喔no!” “滚!” 我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骂道: “得了吧!老班,你丫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怂货。你这个样子,活该大学四年还是老光棍一条。” 老班轻声的嘀嘀咕咕:“搞得你多牛逼似的。你丫还不是一条单身狗。” “你说啥?” 老班左瞧瞧右看看装傻充愣:“我说话了吗?” “行。你没说!那你自己叫吧。”我摊摊手假装撒手不管。 老班一听慌了,立即认怂:“别呀。叶哥,我叫您叶哥还不行吗?是哥们错了!是哥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老班还假装贱贱的给我作了个揖。 我无奈地摇摇头,老班这个蔫人要是追女孩子也能这么贱,何愁大事不成? 我和老班把单车停在莫寒宿舍楼下,我把莫寒喊下来简单聊了几句,莫寒同意跟我们一起去。 可现在又碰到一个问题,莫寒自己没单车,要坐我们其中一个的单车过去。 老班大喜两眼放光地望着我。 我懂他的意思,这是一个千载难逢接近佳人的机会。 我说:“莫寒,你坐老班的车吧,老班车技比我好,骑得稳,你坐起来也舒服一些。” 老班喜滋滋地撩起衣服把单车后座擦了一遍,满怀期许的目光投向莫寒。 莫寒没理我俩,绕过老班的单车,一屁股坐在我的单车后面。 气氛凝结,尴尬瞬间弥散! 我瞅瞅老班,脸皮臊红如锅里的虾,再瞄瞄莫寒,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卧槽!女神就是女神,晾别人也晾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们在大学城绕了一圈,最后在鸿程大酒店要了一个最大的包间,一下开了四桌。 我和莫寒打开菜单准备点菜,老班骂骂咧咧的说散伙饭散伙饭,都他娘最后一顿了,点个屁,不过了,什么贵捡什么上。 老班典型糙男一个,心眼直,平时说话不大讲究,但关键时刻绝不含糊。 六点一到,老班拿出花名册最后一次点名,全班三十六个人,一个不缺。 酒桌上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一片愁闷,李大伟想活跃一下气氛,就鼓噪要冰山美女莫寒唱一个。 大伟的话,立即点燃全班的热情,一个个随声附和,当中就数老班叫得最欢,他脸红脖子粗,死死盯着莫寒的胸脯。 我日,你丫看哪呢! 老班对莫寒的小心思在班上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也没人真跟他计较。 莫寒眼神略显慌乱,掩着嘴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如此特殊的日子扫大家的兴肯定不合适,我非常讲义气的救场说要跟莫寒合唱。 唱什么好呢?莫寒想了一下就说唱一首《我们的纪念日》。 我们的纪念日,充满回忆和怀旧,也象征了永恒不变的情感,倒也符合今晚的主题。我们大伙起哄拍手叫好。 莫寒和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清唱: “我的心,突然又活了,从再见到你的那一刻起……” 莫寒的声音空灵甜美,我的嗓音浑厚天成,唱着唱着,其他人都情不自禁的跟上节拍,一起合唱起来。 歌声在包间里面回荡,四年发生的点点滴滴如放映的电影一幕一幕闪过脑海,歌声中夹杂的哭声,老班和猴子最不堪,趴在桌子上,双肩耸动,比女孩哭得还凶。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今天没有一个人耍小聪明,不分男女,勾肩搭背的喝酒,喝酒。 我们借酒燃烧青春,把情谊倒入酒里,一个个杀红了眼,感情深,一口闷,绝不含糊。 唯独莫寒例外,她唱完歌之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吃东西,沉默不语。 莫寒,一个极美极美的女孩,人如其名,性子清淡,似乎在她的世界里,一切皆该平淡如水。 大伟和我干了一杯,他小子喜欢吃回锅肉,结果发现盘子里只剩下土豆片,“肉呢?” 我没好气的回答:“回锅里了呗。” 大伟对我竖个大姆指:“你丫的解释牛逼。” 散场的时候,我们一个个脚步虚浮,东倒西歪,都只会走之字形,唯一正常的人,只有莫寒。 当晚我们宿舍几个没有回学校,莫寒在酒店开了两间房,老班、大伟、猴子一间,我和莫寒一间。 为啥我跟莫寒一间,我自己也懵圈的,莫寒后来的解释是,我是我们寝室唯一吐了的人,她一晚没睡都在照顾我。 那晚我喝得的确太高,不省人事,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微微侧头一瞧,我去,竟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我最好的女哥们—莫寒。 我的妈啊! 昨晚—难道— 哎呀,死定了! …… 第1卷 第2章 没有癞蛤蟆,天鹅也会寂寞 一个星期之后,我陆续送走几个哥们,收拾行囊,把房门的钥匙交到管理处,最后一个离开学生公寓。 我推着一辆崭新的越野单车走在校园的樱花道上,突然,从湖畔一棵大树后面跳出一个靓丽的身影横在我的车前。 我定睛一看,挡住我去路的女孩不是谭思颐是谁? 谭思颐上身穿了一件白色休闲衫,下面搭配一条黑色超短裙,两条修长笔直的大白腿在夏日的白光下晃着我脑子直发晕乎。 最要人命的还是她发育过度的胸脯,人未到胸先至,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 辣我的眼睛啊! 看着谭思颐的前胸,我忽想起前几天看着微视频,暗暗把她跟海滩边那些绿肥红瘦比较一番,脑子中瞬间闪过一个词: 有过之而无不及。 谭思颐双手背在身后,正用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收回目光,心里一颤连叫倒霉,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我俩大眼瞪小眼,对视一会,我想用冷幽默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谭小姐,有何贵干?” 谭思颐嘟了嘟嘴,斜着大眼睛气呼呼地看着我说: “你说呢?” “不会想对我劫财劫色吧?” 我一手扶着单车一手托着下巴,故作思考状打趣道: “如果是劫色,哥们不打算反抗了,你想干点啥就干啥,我绝对顺从,只求你温柔点,轻一点。如果是劫财,这个事情咱俩能不能商量商量,哥们兜里就剩二十块钱,你得找我两块零钱买张彩票,哥们能不能发财就指着它了,再顺便给我开张十八块钱的发票呗。” “叶楚天!” 看着一脸嬉皮笑脸的我,谭思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了咬嘴唇,相当抓狂,愈发羞恼的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不为所动继续贫道: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叫那么大声干嘛,你以为大声说话不费电呀。” 新闻系的谭思颐集家势、美貌、才华于一身,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整天一大堆跟屁虫跟在她身后拍马屁。 不过这不包括我。 哥打小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男人,生性随心所欲,最厌烦的就是束缚和羁绊,志在山顶的我,又怎么会贪念谭思颐这种山腰的风景。 我一直有一种信念:如果此生找不到我喜欢的伞,我宁愿淋一辈子雨,也不会屈服现实而滥竽充数。 可惜浙大有我这种觉悟的男人实在太少,女人是麻烦,漂亮的女人就是大麻烦,奈何男人就喜欢自找麻烦,还乐此不彼! 我或许是浙大唯一一个敢不把谭思颐当回事的男人,不是哥自傲,而是哥真心觉得卑躬屈膝去讨好一个女人,不值当。 也或许,我能做到如此洒脱,不是因为谭思颐不够好,而是因为我心里藏了一个女人,一个想爱又不能爱的女人。 我对谭思颐一直不理不睬的,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然而我的冷淡不仅没有让谭思颐望而却步,反而激发她的傲气,非跟我死磕。 这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有人说人性本贱,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越是对她掏心掏肺的人,她反而视而不见,因为她不在乎;越是对她嗤之以鼻的人,她反而趋之若鹜,因为她想征服。 我不经意间就成了谭思颐想征服的男人。 调侃几句,我推着车继续向前。 谭思颐挡在前头不让我走,她双手压着车头,半个身子的重心挂在车头上。 胸前的饱满被车头一挤压,大半个圆球都露在外面,一条深沟赫然在目。 我有些眩晕咽了咽口水,非礼勿视,我急忙把头瞥向一侧,尴尬中强作镇定地说:“那个谭思颐,你这是干嘛呀?” 谭思颐注意到我不自然的目光,她瞥了瞥自己的胸口,惊呼一声,羞得满脸绯红,猛着转身,侧身半倚在单车上。 她也不知道和我说些什么好,可就是不想放我离开,只是挡在前路,轻轻说了一声“不许走”。 不说话又不许走。 这不耍无赖么! 我歪着脖子偷偷打量着谭思颐,而她背对着我微微失神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谭思颐见我又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她的侧胸看,脸刷的一下就绯红了。 羞答答的谭思颐又比平常多了一分别样的美丽。 她转过身子半羞半恼的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我没想占她什么便宜,而是另有深意。 我想用善意的目光提醒一下谭思颐收敛一些,自古财不外露,低调一点会死啊。 谁敢说身材不是财? 听到谭思颐的埋怨,我有点心虚,因为我刚才的目光确实有些猥琐,心不在焉的我,顺嘴冒出一句“是不怎么样”。 我平日里嘻嘻哈哈惯了,当时纯属脑袋抽风,张嘴就来,等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男人最在意女人的身材和容貌,女人同样在意。 一个拥有天使般的脸蛋和魔鬼般身材的女人,人生就跟开挂似的,你说她能不在意吗? “你!” 谭思颐小脸涨得通红,咬着细牙,愤愤的怒视我。 若是平常,我会一笑置之。我和谭思颐认识这么多年来,一直打打闹闹,斗嘴更是家常便饭。 只是今天不一样,谭思颐好意前来相送,礼轻情意重,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心怀感恩怎么还能口无遮拦的伤害她。 再说毕业离别在即,下次相见还不知猴年马月。 也许这一次分别就是永别。 不说平日里我和她关系不一般,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女同学,甚至一个陌生女人,我也不能这样诋毁人家呀。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简直就是捅马蜂窝。 情商堪忧啊! 我的脑子在飞速旋转,赶紧想办法化解尴尬。 我寻思直接解释肯定是不行的,只会越描越黑,不如将错就错。 我忽然哈哈大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谭思颐紧锁着眉头,见我不认错反而嘲笑她,愈发恼羞,拿着幽怨的小眼神看我。 “你还笑!” 我笑眯眯地说:“男人说的话你也信呀?” 谭思颐低着头,带着几分难过的口吻说:“你是一个不屑撒谎的人,你说不好看,自然是不好看。你是不是不喜欢大的呀?” “胡扯。哪有男人会嫌那个大。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其实挺好看的。” “真的?”谭思颐见我改口,猛抬起头,脸上的难堪消退几分。 我重重的点头:“当然。” “信你才怪!” 谭思颐把胳膊收拢一些假装不经意的挡在胸前,罪魁祸首藏起来了,两人之间就少了些尴尬。 谭思颐轻轻的叹息:“你呀说谎话都不会,恐怕在你眼中,我只不过是一只人见人厌的丑小鸭。” “呵呵。”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谭思颐耷拉的脑袋问我。 “我笑你一点都不懂得谦虚。” 谭思颐眨眨眼睛可爱的问我:“我有吗?” “有。” “怎么说?” 我调侃道:“因为在童话故事里丑小鸭最后都变成白天鹅了。” “哈哈哈。”谭思颐开怀大笑,忽觉得这样大笑不妥,又赶紧用手掩着嘴巴。 “你讨厌,就知道嘲笑我。” “真的。你谭大小姐要是丑小鸭,我估计只能算一只癞蛤蟆。” 谭思颐笑着看着我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美得你!” 我打趣道:“没有癞蛤蟆,天鹅也会寂寞的哦。” “去你的,越说越没谱。”谭思颐低头沉思,过了会又自言自语:“就算是一只天鹅,我也不会是白天鹅,而是一只黑天鹅,还是不同的。” 我想也没想,信口胡诌:“拔了毛,白天鹅和黑天鹅又有什么分别。” 我的话纯属无心之言,细细品究起来,此话相当暧昧,拔了毛的天鹅,不就是脱去衣服的美人么! 谭思颐反应过来,脸更红了,愤愤中夹杂一丝羞涩,真的美到极致。 之后我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一个错误的延续,只能是另一个错误的开始。 谭思颐陪我在樱花道上走了一段路,她的情绪不大高,一路都没有怎么说话,而我更没有。 谭思颐突然打破沉默:“对了,叶楚天,你工作有着落了吗?” “还没有。”我如实回答。 “要不……要不我……”谭思颐两眼放光的说。 “不用!谭思颐,谢谢你的好意。” 我打断谭思颐的话,收起平时的玩世不恭,诚恳的说道。因为我相信,以谭思颐家的背景,如果她想托关系给我安排一份好工作,完全不费吹飞之力。 “你就这么喜欢和我作对?” 我果断的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呢?是你的男人自尊心作祟好面子拉不下脸还是怕欠我人情?” 我再次摇摇头。 “给我一个理由。”谭思颐公主脾气又犯了,说话越来越蛮横。 “可以不说吗?” “你觉得呢?” “当然可以。” “再猜?” 我无奈的笑笑:“谭思颐,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才刚出社会,一切从零开始,我想先凭自己的能力去闯一闯。我觉得一个男人只有在逆境的土壤中生存才能快速成长。” 谭思颐轻轻点头:“也对,叶楚天,你这么优秀,又这么好强,又怎么会让我多管闲事呢!” “呵呵。”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用一个微笑敷衍过去。 谭思颐也对我勉强的笑一笑,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起点什么,又问:“毕业后你会留在杭州吗?” “不会啊。” “为什么呢?是因为杭州不好还是因为你想要回老家?” “都不是。因为我要去深城。” 谭思颐幽幽的说:“深城有什么好的?你在那里人生地不熟。再说,深城有的,杭州未必就没有,你何必去那么远的地方。难道杭州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吗?” 我突然沉默,望着远方的天空许久才说:“谭思颐,对不起,我心意已决。” “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 谭思颐见我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眼神中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她用力踢飞脚下几个小石子发泄。 谭思颐把我送到校园大门外,我对她挥挥手,正准备骑上单车,谭思颐突然拉住我的车后座,紧紧不放。 于是我又从单车上面下来,问她怎么了? 谭思颐结结巴巴的说:“叶楚天,你……你……你可不可以为了我,留……留下来?我我说的是杭州。” “谭思颐,……” 谭思颐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求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再次狠心的摇头。 “你还是决定要走?” “嗯。” “就算我死乞白赖的求你,你也不会回心转意?” “谭思颐,真的对不起。” 谭思颐情不自禁的松开拉着单车的手,她的脸上满是泪痕,不知从何时起,她悄悄哭了,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任性蛮横的大校花,也不是一个不顾及别人感受我行我素的大小姐。 她只不过是一个在自己有好感的男生面前会失落,会哭,会撒娇的女孩。 我心里也有一丝不忍,我叶楚天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有一个女孩为我哭,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只是我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改变任何决定,心软不过是一种同情而已。 我在谭思颐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骑着单车踏上前程。 我离去的身影在谭思颐眼中渐渐模糊,她突然发足狂追,嘶声裂肺的一路喊道: “叶楚天,你给我听好了,我等你两年,两年之内如果你不回来找我,我不会再等你!叶楚天,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呜呜呜……” 第1卷 第3章 毒舌女神经 我离开杭州之后,没有选择回明阳,也没有急得去深城,而是利用毕业这个空档去完成一个心愿:骑车环游。 我高中开始就是一个骑友,也是一个驴友,骑车旅行是我一大爱好。 我打开华夏地图,圈圈点点制定了一个旅行计划,并在梦水山上重重画了一个圆圈。 梦水山是这次旅行的终点站。 梦水山不在浙江省境内,是一座远近闻名的大山,离杭州有一千多公里远。 我把我的想法跟我一个网友田园小白菜说了,就是给我发微视频的那个家伙,我和她认识十年,却从未谋面。 我们相约国庆节前在梦水山山顶会合。 小白菜是一个超级神秘的人物。我与小白菜的相识纯属偶然。 十岁那年,我家买了第一台电脑。 小孩子对新鲜事物总是充满兴趣和好奇,我沉迷其中,再加上颇有天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电脑就像我的左右手一般熟悉。 那个时候,我身边同龄人玩电脑的小孩非常少,我的QQ好友上一个人也没有,于是我随意加了一个好友。 我这个随意其实并不随便,不知是出于小孩子的顽皮,还是天意使然,我把QQ号码在好友查询里面反过来输入一遍寻找缘分。 我相信缘分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自然界都有一种左右对称的美,比如树叶、花瓣、青草,甚至连动物和人也不例外,譬如左脚和右脚,左手和右手,左脸和右脸。 而我和她的QQ号就是完全对称的。 当时我并未抱希望,首先并不一定有这样一个账号,其次陌生人的申请对方不一定会同意。 没成想,QQ上还真有这样一个号码,而且她在我申请加她好友之后的两天就通过了。 她问我怎么搜索到她的QQ,我据实以说,她又问我为什么想要加她,我说因为冷清,在虚拟世界中我感觉孤独。 我问她为什么同意我的申请,她说因为好奇,她曾经也使用过我这个方法来查询这么一个号码,但那个时候这个号码不存在。我俩QQ号完全对称,让她觉得这是缘分。 就这样,我们相互成了对方虚拟世界中第一个好友。 除掉失去联系的那几年,这些年我和她一直保持联系。 我们经常在网上吹牛逼,话题涵盖天南地北,包罗万象,我们相互学习,互相促进,但是我们极少谈论自己家庭背景的情况。 对于她这个人,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女人。我想,对于我,她也知之甚少。 我们俩网上的资料绝大部分都是空白,即使填上的部分,也并非全部真实,虚拟世界,一切都是虚幻的,在这方面,我俩认识高度统一。 十几年下来,我和她都在心里恪守一条准则:虚拟和现实是两条平行线,只可平行延伸,不可相互交错。 十八岁那年,我把我的网名改为乡间老山羊,她曾问我为什么要叫乡间老山羊? 我说:我就是乡间小路上的一只老山羊,一路悠闲自得,一路东张西望,一路寻寻觅觅,只为一棵不起眼的小白菜。 她又问我:山羊不是爱吃青草吗,怎么喜欢吃小白菜呢? 我笑着回答: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山羊青草和白菜都爱吃。也许在山羊眼中,青草充其量只是粗茶淡饭,小白菜才是奢侈品。再说我是一只不同寻常的老山羊,自然不走寻常路。 后来她悄悄的把她的网名改为田园小白菜。 …… 我和小白菜相约梦水山,这是一个十二年约定,十二年即一个轮回。当年我和她曾经相约,如果十二年之后,我们关系依然如初,那么我们就找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相会,让虚拟与现实接轨。 这在当时,只是一句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话。 因为谁在年少的时候没有吹过几句牛逼呢? 然而这些年,我并没有把这个承诺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笑,我在等待这个日子的来临。 无巧不巧的是,我和小白菜的十二年之约恰巧是我大学毕业的日子,于是我背上简单的行囊,策划了这一次别具一格的旅行。 风景秀丽的梦水山便成了最理想的目的地。 我不知道小白菜是否还记得当年我们的约定,我没有刻意提醒她,刻意去做的东西往往会失去它本身的意义。 临行之前,我用身上仅剩下的二十块钱买了一个鸡腿、四个茶叶蛋和两罐老青岛啤酒为自己践行。 一辆单车,一床毛毯,一个背包,一部手机,一个充电宝,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外加身无分文,我就这样踏上了环游之路。 每到一个地方,我首先要做两件事:一个是找一份临时工攒足到下一个地方的钱,另一个是用手机拍下最美的风景作为留念。 最美的风景,自然包括最美的人。 我会经常在空间更新我的动态,把我的最新消息和收获与我虚拟世界的好朋友小白菜一起分享。 只是照片中不会有我的身影,因为在真实的世界里,我从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带一分钱的旅行,并没有咱们想象中那么容易,吃喝拉撒都是大问题。 为了下一阶段的盘缠,只要不违法,我什么活都愿意干。 我发过传单,扛过水,送过快餐,修过电脑,当过家教和服务员,甚至还做过刷墙工、搬运工和小贩。 我在一个地方待着时间一般不会超过半个月,因为我的花销不大,一般在一个地方做一个星期的小工,足够支撑我十天半个月。 我就这样走走停停,穿梭在祖国的山山水水之间。 一路旅行只是我的一个小目标,我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十一的时候与小白菜在梦水山的相会。 我坚信,这一天会格外特别和美好。 当然一路上除了沿途看到美丽的风景,我也会碰到许多奇异的事和奇怪的人。 就比如前段时间,我就碰到了一个极度蛮不讲理的毒舌女神经病,不说还好,一说到她我到现在还憋了满肚子的邪火。 我和她的恩怨发生在我到广渺市的第三天,我当时在汉堡王的一个分店找了一份送外卖的工作。 我记得那是个黄昏,有一个客人打电话到店里订餐。我按上面的地址送货上门,地址上显示这是一家五星级大酒店。 到酒店楼下的时候,我给客人打电话确定她是不是在上面。她留着一个座机号码,电话拨出之后响了好久,无人接听,我正准备挂断的时候,对方突然接通,语气不善的问:“谁呀?” “汉堡王送外卖的。” “什么事?” “请问您是苏小姐吗?” “说重点!”她说话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打乱了我的节奏,让我思维有些短路。 “请问您现在在酒店房间吗?” “有病啊!不在怎么接电话!” 我被她一番犀利的话说懵了,尴尬的举着手机楞在当场,也对啊,她的话竟然让我无从反驳,再说她也没有给我反驳的机会,吧唧一声就挂了。 我乘电梯上了十二楼,找到对应门牌号,确定无误之后,按了几下门铃。我等了好一会儿,门依然紧闭不开,而且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对着手机上的地址再核了一遍,1205,没错啊。 我又用力按了几下门铃,突然,门猛被拉开,一个极美的女子冷冷的站在我的面前。 第1卷 第4章 针尖对芒麦 她穿着一件白色紧身上衣,搭配一条蓝色紧身牛仔裤,简单的搭配,清新又时尚,大秀曲线,画风不要太美。 我第一眼看到她,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两个眼珠子恨不得嵌在她的身上,再也不拔下来。 这个女人真的太美了,美的遮天蔽日,日月无光。 美女警惕性非常高,她守在门口冷眼看着我,淡淡的说:“喂,笨蛋,回魂了!我的外卖呢?” “啊!在这,在这!”我回过神来,连忙把装汉堡的袋子递给美女。 美女眉头微皱,左手轻轻捏着高挺的小鼻子,左瞧瞧右看看,还用右手食指戳一戳袋子,一脸嫌弃的问:“什么怪味?” 现在正值八月份,正夏,天气炎热,我一路骑车过来,自然满身大汗。 我自己是习惯了,根本什么味都没有闻到。 “没什么味道呀,可能是汉堡的香味吧?” “你家的汉堡就这个味?哼,我不要了!”美女毫无征兆的把我往外面一推,然后迅速去关房门。 她的一番无厘头让我再次懵逼了,我慌忙之中鬼使神差伸出脚去卡门,门是卡住了,可是我的脚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哎哟!小姐,快把门开开,卡了!卡了!脚卡了!”我在外面直叫唤。 “叫谁小姐呢!”美女火气不小,把门稍微打开一些,我的脚刚刚感觉轻松一点,忽然,美女再一次用力关上。 我滴个神啊!脚上失而复得的疼痛比上一次来得更加猛烈,我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快把门打开!”我疼的乱了分寸,口气不免重些。 “你敢命令我?” “快打开!” “不开。” “开不开?” “好话不说两遍!” “我再问你一遍,开不开?” 美女直接无视我。 “你要是不开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无计可施,只能威胁她。 “不客气?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美女一点都不怕我威胁,模样看上去比我还凶,还把门再卡紧了点。 我疼着额头青筋暴起,连呼吸都是痛。 “美女,你几个意思,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为难我?”我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没得罪我吗?你一见到我两眼色眯眯的,一脸坏笑,心里肯定对我不怀好意!” 我苦笑道:“你误会了。天地良心,我就送个外卖,哪敢起什么歹意!” “误会了!那你堵我门口干嘛?” “你的外卖还没有签收啊。” 美女说:“我不是说我不要了么。” “小姐,哦…..不不,美女,做人要讲道理呀,单是你下的,你随便一个不要了就要我退回去,天底下哪有这样做生意的,要是人人都这样,我们店早就关门大吉了。” “我随便,我哪里随便了,你才随便!你身上味道这么重,能怪我?” “什么味?啊!你不会说汗味吧?” 我觉得这个女人有毛病,男人身上有一点汗味也值得大惊小怪,夏天这么热,你汗腺堵塞,分泌失调,不出汗啊。 不过这个话我不敢当面说,我现在脚卡在门里,处于劣势,生杀大权完全捏在美女手中,她这么生猛,我哪里还敢火上浇油。 为今之计,要化被动为主动,先把脚抽出来再说其它。 我试了几次,可是美女把门卡着非常死,我根本不敢造次。 “美女,和你商量一个事情呗,你把门稍微打开一点,让我先把脚抽出来行不?”我对美女嬉皮笑脸的说道。 美女微微一笑说:“笨蛋,我也和你商量一个事情呗,你把脚拔出去,让我先把门关上行不?” 我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美女就是不为所动,我说东她偏偏向西。 俗话说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我一个二十多岁刚毕业的小年轻,血气方刚,也被她激起一肚子邪火,囔道:“你到底想干嘛?” 美女说:“这句话应该换我问你才对。” “美女,看你长着如此国色天香,心思却这般歹毒,真白瞎了你天使的面孔和魔鬼的身材。你的心灵和容貌反差这么大,完全成反比哦,可惜啦,可惜。” “你说什么?有能耐再说一遍!” “不好意思,哥说话就喜欢说一遍,你耳朵背是你的问题,我没有理由为你的毛病买单。”我虽然学IT出身,但平时酷爱文学,再加上从小父母的熏陶,口才也是一流的。 “叫你嘚瑟!”美女突然用纤细的身子猛撞一下门,我的右脚传来一股剧痛,我啊的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最疼的一次,没有之一。 美女卡在门口半天,见外面没有一丝动静,就把门再打开一些,看见我躺在地上。 “喂,送外卖的,你…..不要装死,我都看见你指头动了。”美女戒心挺重,还不忘用话诈我。 我还是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美女把门再打开一些,又骗我说:“你再不起来,我又要关门了。” 美女等了一会,看我纹丝不动,心里估计怯了,连忙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用脚轻轻踢了我几脚说:“起来!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喊人啦!” 美女站在走廊里正准备叫人,我的眼睛裂开一条缝隙,偷偷观察周围情况,趁美女不注意,我突然发难,一把抱住她的大长腿。 我当时气糊涂了,一心想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美女下盘失去重心,整个身子忽然往后倒,这要是摔实了,恐怕要去她半条命。 我只是想小小惩戒一下她,并非真的想对她怎么样。 电光火石之间,我不及多想,翻身一滚,给她临时搭了一个人肉垫子。 美女重重摔在我的身上,我眼冒金星,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美女从我身上迅速爬起来,走时还不忘用力踹我一脚,她逃回房间,重重关上房门。 我一肚子晦气:我就一个送外卖的,招谁惹谁了我! 我从地上爬起来,蹲在地上,恢复一下元气,刚才真的太疼了。 突然,房门再次打开,美女探出头来,拿了两张百元大钞扔在我的脸上,再次龟缩回去。 钱砸在我脸上的一刹那,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奇耻大辱,看着地上躺着两张毛爷爷,我犹豫片刻,还是把钱捡起来。 钱不是我的,我没有资格不要。 美女点的餐一共158元,我要找她42块零钱。 我再一次敲门,这一次,我力量奇大,把门敲得砰砰作响。 “开门。” “干嘛?”美女贴在门后问我。 “找零。” “不要了!” “你说不要就不要!给我开门!” “不开!有多的算赏你的。” “爷不稀罕!给我开了!” “想得美。” 我在门口叫嚣半天,惹来酒店其他客人的不满,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作罢。 我叶楚天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我把42块零钱放在美女门口,大声喊道:“美女,你技术不赖,大爷很满意。这是给你的小费,下次还照顾你生意啊!” 不待美女追出来,我逃之夭夭………. 第1卷 第5章 你若毒舌,我必用贱 九月上旬的时候,我进入了梦水山的地界曼陀市,我用百度地图查询了一遍,梦水山离我目前所在地不到三百里路,按我骑车的速度,最多两三天就可以到达。 此时离国庆节还有二十多天,我不急得赶过去。我决定先去曼陀市的兰花小镇小憩一段日子,顺便解决一下接下来的盘缠问题。 兰花小镇,盛产兰花,但又不局限于兰花,兰花只不过是它的一张名片而已。兰花小镇坐落在曼陀市的正北部,临山磅水,风景非常优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旅游胜地,深受一些文艺青年和都市白领的喜爱。 兰花小镇有一条长河,叫姻缘河,传说与一段凄美的爱情有关。河的两侧建满风格各异的古楼,古楼里面大多都是花店,姹紫嫣红千奇百怪的花,沿着十字街道一路排开,美的不要不要的,当然最有名的自然还是兰花。 除了花店,古楼还有一些小商铺、酒吧、茶馆、酒店、客栈和饭馆。这些地方生意非常俏,常常人满为患,尤其是酒店和客栈,你要是不提前订房间,临时起意,一般很难找到吃和住的地方。 河上还建了十二桥,三座木桥,七座浮桥,还有两座大拱桥,站在桥上看风景,吹吹风,那种感觉真的非常美妙。 我在一个叫杨兰的客栈里面找了一份临时工。 杨兰客栈是一家夫妻店,男的叫杨树,还是我的老乡明阳市人,更巧的是他还曾是我妈妈的学生。女的叫兰香,我叫她兰姐。兰姐很美,兰质蕙心,性格又温柔,恬静爱笑,说话轻声细语,犹如一朵盛开的兰花。 杨哥兰姐与我一见如故,再加上杨哥与我母亲有师生情这层关系,他们对我自然非常好,把我当弟弟一样看待。 兰姐有一个小孩,大名杨雨,小名叫毛毛雨,刚念小学三年级。这个小屁孩比较活泼,整日不落家,不到饭点很难见到身影。 不知何故,小不点对我充满了敌意,自从知道我的身份起,小家伙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我在杨兰客栈住了大半个月,有一次我和兰姐无意中聊起这个话题,兰姐笑笑没说原因,只让我不要多心,小孩子没个定数,慢慢就好。 白天主要是杨哥和兰姐看店,我出去游逛,顺便卖些自己编着花环挣点盘缠。晚上我守夜,杨哥兰姐累了一天,我让他们早些歇息。 我在兰花小镇的这些日子过得悠闲自得,心情相当舒畅,直到一个女人的出现。 一天晚上,毛毛雨生病了,杨哥和兰姐把她送去医院,临走之前兰姐交代我,今晚会来一个客人,不知几点到,人来了之后让我领到三楼3001号房间,叫我不要怠慢了她。我随口答应下来。 我一个人坐在前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书打发时间。 我翻开罗伯特•清崎的世界经典名著《富爸爸穷爸爸》,这本书可不容易得到,英文原版,这是莫寒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送我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我一直随身携带。 我看书比较专注,一看就容易忘记时间。我不记得过了多久,当时我正沉迷在书本里面,突然有一个人猛拍了一下前台桌面。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大吓一跳,人都差点蹦起来了,书都吓掉在地上。 “叫你老半天了!聋啦!” 我从地上捡起书合上放在桌面上,抬头一瞧,来人是一个女人,具体来讲,是一个超级美女,一个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超级大美女。 当然这个缘不是姻缘,而是虐缘。 “是你!” 我和美女似乎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对方,她当时眼中的惊讶之情丝毫不亚于我。 “你跟踪我!”美女警惕性非常高,一看到我,立马先入为主。 我嗤之以鼻:“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 “我从不感觉自己良好。” 我讥讽道:“那我是不是该夸你有自知之明呢?” “NO,因为不是良好,是优秀!特别特秀!” 我日,还有吹牛逼这么不要脸的!我甘拜下风。 美女看见我桌台上的《RichDadPoorDod》,冷言冷语说道:“哈哈,如今国内世道变了,外卖哥还要懂外文,都和国际接上轨了。stupidfellow,你一个送外卖的,看得懂吗你?” “小姐,这你就外行了不是!我们外卖行业对学习有个不成文的说法:一日不读书,无人看得出;一周不读书,开始会爆粗;一月不读书,智商输给猪。再说了,哥早不干外卖了。” 美女看了我一眼,眼睛一眨,针锋相对的说:“也对啊,你现在应该叫店小二才对。小二,端茶送水的活干吗?” “干!” 一个美女问你干不干,我没有理由说不干对吧。 美女反应过来,脸红了红,知道口头上让我占了便宜,有些恼羞成怒。 我继续调侃:“不过我没钱,一次就要收四十二块,太贵了,除非你给我打三折。” 上回送外卖若不是她投诉我,我不会被店长炒鱿鱼然后灰溜溜地离开广渺市。 我不是一个小气喜欢跟女人斤斤计较的男人,但是美女在我面前趾高气昂,我一看就来气。 狭路相逢,她对我毒舌,就不要怪我对她用“贱”。 我又嬉皮笑脸的问道:“美女,开房?” 一个男人问一个女人要不要开房,这能不让人误会吗? 我是故意这样说的,气死她。 “你!臭流氓!”美女脸色不愠的骂我。 “我怎么流氓了?你一个住宿的,我一个看店的,问你开不开房不是最正常的吗?” 美女似乎没想到我胡说八道的本事如此了得,有些大意轻敌了。 “没想到小二哥你还这么有才?” 我知道美女不是真心赞美,而是故意说反话讥讽我,不过我这个人最识时务的地方就是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装傻充愣,我就装成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于是嘚瑟的说:“都说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才能看出来。没想到苏小姐这么有眼力,慧眼识珠啊。” 美女瞧了我一会,没料到我脸皮厚到这般程度,刀枪不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有些束手无策。 “把卡给我!” “啊?什么卡?” “笨!当然是房卡。” “不好意思,我们这没空房了。你去别处吧。” “你三更半夜让我去别处?” 我摊摊手说:“要不然呢?” “你开店的你问我?” “美女,纠正一下,我是看店的,不是开店的。” “有什么不同!” “大了去了。看店的是打工的,开店的是老板,能一样吗?” “你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让我住对吗?” “这是什么话!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来者就是客。顾客就是上帝,只是上帝,房间住满了,我也没辙不是。”我还真没有故意为难她,因为真的没有空房了。 美女对我有些无语,她突然说:“兰老板就没有和你交代点什么?你不会要我这么晚打扰她吧?” “兰老板?兰姐。她说什么呀?哎呀……..”我突然记起来,兰姐说过晚上有一个客人要来的,难道就是眼前这个美女?我日,刚才只顾斗嘴过嘴瘾了,都忘了这茬,现在这个点来店里的,不是她又是谁呢? 第1卷 第6章 冲动是魔鬼 美女见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冰雪聪明的她一定想通了前因后果,她脸上的表情又开始高傲起来。因为现在的形势风云变幻,刚才我占上风,她落下风,顷刻之间,局势逆转,她一下成了我的顾客,上帝一般存在的人物,她能不嘚瑟么。 做人还是要低调啊。 我忽然想到一个词:报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古人诚不欺我。 我赶紧闭嘴,刚才还高高翘起的尾巴立即夹起来。我拿出3001房间的门卡,带美女上了三楼。 “就是这间。”我打开房门,插上门卡,把灯全部打亮。 美女一直站在走廊外面,警惕的看着我。 我知道美女对我不信任,担心我对她图谋不轨,于是我说道:“没其它事情的话,我就先下楼了,你早点休息,有事打前台电话。” 我刚到前台坐下不到两分钟,屁股都没有焐热,前台座机就闹个不停。 我一看来电显示,3001,不就是美女那个房间么。 我拿起话筒,还没有开口说话,对方就说道:“上来!立刻!” 吧唧一声又挂了。 我以为美女出了什么事,飞快的跑上楼去,我看到美女的房间房门大开。 出于礼貌,我没有直接闯进去,这样太冒失,我在门上轻轻敲几下。 “敲什么敲!门又没关!”里面的美女极度不耐烦的说。 我硬着头皮进去,看到美女穿戴整齐的坐在一张沙发上,美女的目光有些冷淡,脸上写满了不满意。 “咋了?” 美女突然站了起来,直接把我带到卫生间。 我不知道她想干嘛,心里一阵涟漪,如此良宵美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把我带到卫生间这么敏感的地方,不是要潜规则我吧? 这么美好的夜晚,这么极品的女人,这么狭小的房间,我是从了还是假装从了? 好纠结啊! 我的浮想联翩还没有完全占据脑海,美女的一句话又把我拉回现实。 “你看这是什么?”美女指着地上一个小黑点质问我。 这个小黑点这么小,我睁大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楚,这是一只小蚂蚁,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具小蚂蚁的尸体,因为它早已经死去多时。 “蚂蚁吧?”我从地上把蚂蚁尸体捡起来,端详半天说道。 “废话!你当我白痴!蚂蚁都不认识?”美女的火气不小,冷眼看着我说。 我靠!你知道还问我?耍我呢? 不过我只敢在心里轻声嘀咕,美女刚才在楼下吃了闷亏,怒气未消,我怎么敢摸老虎屁股,尤其是母老虎的屁股! “你说说吧!想怎么办?”美女似乎不想这么轻易罢休。 我又在心里嘀咕:不是我想怎么办?应该要问你自己想怎么办才对!要我说就这么算了,一只死蚂蚁而已,你会愿意吗? 美女似乎看穿我的心思,给了我一个冷眼,又淡淡的说:“这里,我希望一尘不染,一只动物也不想看到,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是活的还是死的,懂?” 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要求这么高?这就是一个小客栈,不是五星级大酒店,OK? 不过我只是在心里嘀咕,她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哪个客人不希望自己住的地方环境优美,干净整洁的。 “理解?给个准话!” 我懵懵懂懂的点头。 美女非常潇洒的回了房间,把我一个人扔在洗手间,任我自生自灭。 我灰溜溜的从3001号房间出来,去杂物室拿上脸盆、消毒液、杀虫剂、抹布还有拖把,又折了回去。 美女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在房间里面玩手机,而我一个人关在卫生间里面忙上忙下。 我打开天窗和换气阀,先用杀虫剂清理了一遍虫子,毒气稍微散去之后,我又用消毒剂消毒,再用抹布把台面擦拭的干干净净,最后就是拖地,地面都可以当镜子照。 这一番弄下来,足足干到凌晨十二点才消停。 弄完之后,我把东西放在门外的走廊,把手洗干净后回到客房对美女说:“成了。” 美女收起手机,挪动一下身子问道:“这么快!你不会随便弄几下敷衍我吧?” “笑话!在我叶楚天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敷衍了事这种消极的词。” “哦?”美女哦了一声,轻蔑的瞟了我一眼。 “怎么!不相信我?” “世界上我只相信两个人。” “愿闻其详。” “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像我一样的人,很显然,不包括你。” “你还挺逗!你要这么理解,我也爱莫能助了。” “你认为我冤枉了你?”美女想了一下,站起身子,从电视机旁边的柜子上取了一个茶杯。 她拿杯子干嘛?是想泡茶吗?可是她还没有烧水怎么泡茶呢?还有我们不是正在谈事吗,她泡什么茶呢? 我有点懵圈了,这个美女做事毫无章法,总叫人猜不透她想干嘛? 美女向我勾勾小指头,再一次把我带到卫生间,还莫名其妙的在洗手池用茶杯接了一杯水递给我。 干嘛?不会要我喝吧? 我日,这可是洗手池的水,你是想恶心死我么! “怎么?不敢喝?你自己洗的洗手池你不敢喝?难道你也怀疑你自己的劳动成果?”美女挑衅式的盯着我说。 美女这一招好毒呀,用我的矛攻我的盾。 我看了看杯子中的水,再看了看洗手池,心中作呕,再一次犹豫。 美女冷笑道:“咦…….刚才也不知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在他的字典里不会有敷衍了事这种消极的词,好像叫叶什么什么来的?” “叶楚天。” “哦,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对了,这个人不会就是你吧?”美女再一次出言奚落我,因为她不相信我真的敢喝。 美女摇着杯子中的水,又高傲的说:“以前别人老说什么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我一直不相信。现在碰到你,我信了。谢谢你让我领教到什么才叫真正的吹牛皮。” 我不愿在美女面前示弱,这样会一辈子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我微微一笑,突然一把夺过美女手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几口就把杯子里面的水喝个干干净净。 我的胃一阵翻江倒海,我忍住内心的恶心,强作镇定,把杯子倒置过来,非常豪气的展示在美女面前,吧唧吧唧嘴巴说:“味道还不错。要不要来一杯?” “幼稚。”美女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干,丢下这两个字直接离开了卫生间。 第1卷 第7章 上来!立刻! 美女离开之后,我趴在马桶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接下来就是一番狂风乱吐。 吐完之后,我的脑子渐渐清晰起来,我TMD真的把洗手池的水给喝了。 刚才只是一时逞能,等我头脑冷静下来之后,我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疯了,第二反应是我自己疯了。不管怎么说,我和这个女人之间总有一个疯了,要不谁能干出这个事情。 同时,我也想不明白,我干嘛要和她一个女人较真,干嘛那么在乎她的看法,她看不看得起我,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和她又不熟!纠结啊! 我从三楼下来回到前台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我端起前台桌上的茶杯,漱了漱口,不管我怎么漱口,我总感觉自己像一个孕妇似的,恶心想吐。 我刚放下茶杯,座机再一次响起。我凑到显示屏上一瞧:3001。 怎么回事,不是刚从那里下来么? 我拿起话筒接通,只听到一个女人在对面说:“上来!立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直接挂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爬到三楼,美女的房门依旧大开,我这回学乖了,不敲门直接进屋,我看见美女大晚上不睡觉,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 “又咋了?” 美女看看我,脸色不悦的问:“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啊?什么?” “你懂不懂礼貌!进别人房间不知道要先敲门吗?” “不是……美女,是你不让我敲的好吗!” “有吗?” “把吗字去掉。” “什么时候?” “刚才。”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有什么不同?” 美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你等会要睡觉吗?” “啊?什么?”她说话东一句西一句,我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不是正在谈敲不敲门的事情么?怎么一下又谈到睡觉这个问题,她不是想我陪睡吧? 我心思又活络开了,她是不是大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要我作个伴?我是矜持的拒绝还是果断的答应? 美女凶巴巴的说:“啊什么啊?要不要你自己都不知道啊!” “要。当然要。谁大晚上不睡觉,又不是猫头鹰。” 美女又问:“那白天呢?你也睡一天?” “谁没事大白天睡觉,我又没病。”我不明白美女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据实回答。 美女笑了笑说道:“这就对了。你白天不要睡觉,不代表你晚上不要,同理,你刚才不要敲门,不代表现在不要,道理是一样一样的,有问题?” 我哑口无言的看着美女,我去!她在这里挖个坑埋我呢! “苏小姐,你不会叫我上来就是和你探讨一下什么时候敲门这门高深学问吧?” “你觉得我能比你还无聊!” 苏美女纤纤玉指往床上一指,命令道:“被单,换了!” 我上前摸着被子,上面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明显下午刚换的,白天还晒过。 “被单怎么了?” “不干净。” “新被单怎么会不干净?” “我说不干净就不干净!” 我说:“苏女神,做人要讲道理,你又不是ISO国际标准,你说不干净就不干净吗?我们杨兰客栈严格按照国家卫生部门相关标准执行,而且通过卫生部门审查还给我们颁发证书。你要是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可以怀疑你在故意刁难。” “我过敏。” “啊?真的?” 美女没有说话,只是把左手长袖卷起来,她白皙如玉的左胳膊上确实有不少小红疙瘩。 这么美的胳膊,点缀几颗红点,白瞎了。 我摇摇头,这个女人真是娇贵,是不是皮肤太白太嫩的女人都容易过敏,不像我们男人,就是睡在乱草堆里保管屁事没有。 我又从楼上下来,到我睡的单间翻出一套干净的四件套,这套四件套曾经过我高温消毒和烈日暴晒,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再次上楼帮美女换上,还给她带了一盒药膏和一瓶花露水。 “不早了,早点休息。” 我帮美女关上房门,又回到前台。现在已经一点多了,我也好困,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正准备和周公打招呼的时候,座机好死不死又响个不停,我日,谁呀,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 我迷迷糊糊拿起电话:“喂。前台。什么事?” “上来!立刻!”苏女神说话还是那么言简意赅,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这个女人,有完没完? 我心里极度郁闷,你有什么事情不会一次说完,非要挤牙膏似的,一次一点么! 我活动活动有些麻木的胳膊,又上了三楼。 苏女神的房门再次大开,我也懒得管要不要敲门的问题,直接闯进去,你爱咋的咋的。 进去之后,我看见苏美女还是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有变。 “苏女神,又咋的了?” “睡不着。” “睡不着你不会数绵羊啊!”我没好气的说道。 苏女神冷冷的说:“你懂什么!不是那个睡不着。你那叫失眠。我好困的,不失眠。” “我去,那你是哪个?” “床上有东西。” 我靠近大床,掀开被子,仔细搜寻一遍,毛都没有发现一根。 “你心里作用吧你?”我怀疑的问。 苏美女都懒得鸟我,直接对我翻个白眼。 “没什么东西啊!不信你自己看!”我把被子搬开,让美女自己看个清楚。 美女看了看说:“床上有个东西搁着我的背好疼。” 我用手一路摸着厚厚的床垫,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 “真没有。” “不可能!你再找找。” 我真的要无语了,这个女人真麻烦。我拿掉席梦思上的床垫,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一路照过去,还真找到一粒比黄豆还小看上去黑乎乎的硬东西。 我也瞧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过它这么小,床上垫子又这么厚,也能影响她? 她的皮肤是豆腐做的么,这么嫩?我小时候只在童话故事里面看过,说是从前有一个公主,因为被子下面有一颗黄豆,搁着一晚上睡不好。 童话毕竟是童话,作家瞎掰的,现实中真有这么逆天的肌肤?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苏女神。 苏女神说:“对。大概就在这个位置。原来是它。” 我把小东西随手一丢,又把床垫铺回去,把被子整理好,对她说:“你试试看,有没有问题。” 苏女神睁大眼睛用眼神示意我,又指指门口。 这女人戒心这么重,搞得我要干什么坏事似的。 我点点头说了一句“了然”,然后退到门口。 苏美女和衣躺在床上,检验一番,摇摇头说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我再一次让她确定。 “嗯。” 我从房间里面退出来,再一次帮她关上房门,这一番折腾,让我又累又困。 我再次回到前台,刚趴在桌子上不到十分钟,座机再次响了,我发誓,我现在一听到座机的铃声,我头都要炸了。 我一看电话显示屏,上面躺着一串数字:3001。 第1卷 第8章 什么声音? “喂。” “上来!立刻!” “你能不能换个词,每次都是这四个字,烦不烦啊你!”我的牢骚没有得到回应,因为她说完早就挂了。 我知道,我只是对着空电话机发泄而已。 我顺着扶梯上楼,我已经忘记自己一个晚上到底上了几次。 “说吧,这回又怎么了?”我看到苏女神,一个头两个大,开门见山的问。 “睡不着。” 我皱着眉头问:“怎么又睡不着?不是说没问题了么。” “不是床和被子的问题。” “那是什么的问题?” “吵。” “哪吵了?” “有人打呼噜。” “谁打呼噜?” “隔壁。” 这就是一个小客栈,隔音效果肯定没法和星级大酒店比,整个兰花小镇,最好的一家也只不过是三星级。 隔壁3002房间住着一个姓刘的中年人,三十七八岁,在这里住了有些日子,他人不错,每次见到我都会和我聊两句。 我隔着墙听了听,虽然有轻微鼾声,可是也不至于让人无法入睡吧,难道你家晚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再次怀疑的看着苏女神,苏美女说:“其它声音还好,我一听鼾声就睡不着。” 还有这毛病? 我拍拍脑门,这个女人除了脸蛋漂亮一点,身材傲娇一点,其它一无是处,浑身全是毛病。奈何在这个看脸蛋吃饭的世界,一美遮千丑,只要漂亮身材好,其它都不叫事。 我有些为难,她是客人,老刘也是客人,我总不能顾此失彼,不让人家打鼾吧,再说我也没有这个权利啊。 我给苏女神出个主意:“要不你带个耳塞?” “晚上睡觉带耳塞对耳朵不好。” “一个晚上而已,将就一下,没事。”我试着说服她。 苏女神说:“女人只能讲究,怎能将就!” 她说话一套一套的,我拿她一点辙都没有。 苏美女想了一下说:“我倒是有个办法。” “哦?说说看。” “换个房间。” “苏女神,你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真没空房,不骗你。” 苏女神蛮横的说:“我不管!二选一,要么你给我换房间,要么就让隔壁别打呼噜!” “可是他睡着了呀,我又能怎么办?”我真的有些束手无策。 苏美女耸耸肩,一副不关我事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我看着女神,左思右想,突然计上心头。 “苏女神,你刚才说只要隔壁不打鼾,你真的可以睡着?” “说点有营养的话行吗!你以为我是铁打的呀,玩了一天,我不困?” “你确定?” “废话。” “要是他看电视或者大声说话呢?” “照睡不误。” “半个小时够不?” “什么意思?” 我笑着问:“半个小时之内可以睡着不?” “Noproblem。” “妥了。”我得到肯定答复之后,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我不耐烦的问:“又怎么了?” “问题还没解决,你想干嘛去你?” “搞定隔壁大叔啊。” “就你?”苏女神口气相当不屑。 我牛逼哄哄的说:“我怎么了?苏美女,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哥只要愿意,没咱摆不平的事。” “你就吹吧你!反正吹牛又不要上税。”苏女神摇摇头,满脸不相信,还不忘埋汰我说:“笨蛋,别怪本小姐没提醒你,搅人美梦,堪比夺人妻儿,你不要被人打残咯。” “这不能够!哥今天把话撂这,半个小时内,你就准备去做好梦吧。” 我说得神乎其神的,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大晚上不让人睡觉,而且还不能得罪客人,难度着实不小。 不过难度不大的事情,也体现不出我叶楚天的手段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看手段,女人看脸蛋。 我敢夸下海口,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策。 我下楼在前台下面的柜子里翻出几包牛肉干、花生米和两瓶红星二锅头。这是兰姐给我备着夜宵。我一口二锅头一口牛肉干,吃着不亦乐乎。 喝大酒不仅可以壮胆,还可以胡说八道不是,谁会和一个酒鬼计较呢。 我用前台座机给老刘打了一个电话。 老刘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嘴里打着哈欠,语气相当不善:“谁呀?有病吧你!三更半夜打什么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我心里早有准备,只要是个正常的人三更半夜在酒店接到这种电话都会是这个反应的。 “刘哥…….”我一开口就咽哽的哭起来。 “你谁呀你?”刘大叔估计有些莫名其妙,还没整明白是怎么回事。 “刘哥……是我。前台小叶呀。”我继续带着哭腔。 “哎呀,小叶呀,你大晚上不睡觉,怎么还哭上了呢?”一听是我,老刘语气明显和善许多,戒心也去了大半。 “刘哥,我心里好难过,都不想活了。” “啊!小叶,你怎么了?和刘哥说说。”我知道老刘是个热心肠,碰到这种事情,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失恋了。” “怎么回事?”老刘从床上爬起来坐直身子,有些怀疑的说:“不对啊小叶,你不是一个人来兰花小镇旅游的吗,没听说你带什么女朋友呀?” 老刘经验老道,阅历颇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我早想好了怎么对付他。 “刘哥,我的确是一个人来的,我女朋友不在这。” “都不在一块,那你们怎么闹矛盾了呢?” “她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什么我俩不合适,坚决要和我分手。” “她怎么能这样!”老刘愤愤不平的说。 老刘在兰花小镇散心,据我所知,就是因为情感上的问题。我故意和他说我失恋,就是想博取他的同情,同病相怜才能产生共鸣嘛,不然我三更半夜打电话骚扰他,不是作死么。 再说凡是涉及感情的问题,扯不断,理还乱,一时三刻根本说不清楚,我许诺苏女神的半个小时时间,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算计到了每一个细节,老刘渐渐上了我的道。 “哎,还能为了什么,嫌我穷呗。一个富二代看上她,吹嘘说要给她买宝马,您说,我一个骑自行车的,怎么追得上人家的宝马。” 老刘在对面叹了口气,似乎勾勒起什么伤心事,老半天才说:“女人啊,都是这么现实,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意在自行车后面笑。什么是爱情,骗呗,谁认真谁就输了;什么是温柔,贱呗,谁相信谁就成猪了。” 我日,看不出来,老刘还是一个才子啊。我闷了口酒,又说:“刘哥,您说到我心坎去了,爱情这个贱人,通常就是抛弃傻子,要了骗子。你掏心掏肺不及人家一句虚情假意。苦逼啊。” “小叶,想不到咱哥俩还是一对难兄难弟。你也想开一点,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哭哭啼啼,不值得。” “刘哥,您说得轻巧,我心里痛啊,痛得连肝都在疼。”我又闷了一口酒,还打开一包牛肉干和一包花生米,一点一点吃起来。 我和老刘一边聊天,一边吃喝,我早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聊着聊着,老刘突然问我:“什么声音?” 第1卷 第9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刚才在吃花生米,声音大了点,不想被老刘察觉了。 我不打算遮遮掩掩,坦然说道:“我在喝酒,搞了点下酒的东西。” “你小子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和我倒苦水?”老刘估计没想到我这么奇葩,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吃喝。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掩饰说:“哎,刘哥,我能有什么办法呀,只能借酒浇愁呗。” 老刘沉默半天,我还以为他看出什么端倪,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老刘突然又问道:“你那里还有酒吗?” “啊?” “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不如刘哥我陪你。这样,你现在就带点酒和下酒菜上来找我,咱们当面聊,打电话多费事。” 我靠,老刘还想混吃混喝? “刘哥,这样不会打扰你睡觉吧?” “打扰个屁啊。要打扰早打扰了,就这样,我在我房间等你,快点。”老刘说完就挂了。 我拿着话筒一脸懵逼,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我把柜子里的零食和二锅头全部装上,简单收拾一下桌面,然后直接杀上3002室。 到了老刘的地盘,老刘完全放开,他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反客为主,一直给我讲他的风光史和他女朋友那点事情,我完全沦落成一个听众。 我没想到老刘这么能聊,连停顿都可以省略,一说就是三四个小时。我两个眼皮一直在打架,最后实在扛不住了,就这样坐着睡着。 我一直标榜自己是猎人,没成想最后倒在枪口之下的,偏偏是我,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 苏女神一连在杨兰客栈住了三天,她早出晚归,神龙见头不见尾,我呢,还是和原来一样,白天卖东西,晚上守夜。 我在客栈登记系统上查到3001号房间登记的名字叫苏曼雨。好美好有意境的一个名字,我的脑中立即闪过一个画面:烟雨朦胧之中,一对恋人漫步在苏州湖畔。 这天上午天气放晴,阳光明媚,我盘坐在桥下打盹,晚上守夜睡眠不大好,因此白天我经常一边卖东西一边补觉,我把花环摆成一排,中间放了一个花篮。 我在篮子前面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花环一个十元,概不议价。 一个女人蹲下来挑花环,还把一个满天星的花环戴在头上。 “喂,这个怎么卖?” “十块一个。”我闭着眼睛习惯性回答。 “这么贵!便宜一点?” 我依然闭着眼睛,隔空用手指指花篮上的牌子。 女人笑着说:“你字写着那么丑,我不认识啊,要不你读给我听。” 我听这个女人的声音这么耳熟,连忙睁开眼睛一看,这不是苏女神是谁。我X,阴魂不散,怎么哪里都有她! 苏女神笑眯眯的看着我问:“我戴这个好看吗?” 我淡淡的说:“花环好看,人差一点。” “你!”苏女神脸上的笑容立即隐去,冷冷的问:“会不会聊天?” “聊天这个东东呀因人而异,得看跟谁。” “是吗?” “不是吗!” 苏曼雨寒着脸说:“我好好的心情,都让你破坏了,你得赔我。” “活该!谁让你没事过来奚落我。” “我怎么奚落你了?” “你一个白富美,买个花环还和我讲价,不是奚落我是什么!” 苏女神吧唧吧唧嘴唇,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只是拿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瞪着我。 “看什么看!”苏女神瞪着我,我立马瞪回去。在她面前,你就不能给她好脸色,不然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她这个女人就喜欢蹬鼻子上脸。 苏曼雨收起冷脸,突然嫣然一笑说:“小气包,你心里这么阴暗,小心心里长毛哦。” 我望着笑靥如花的苏女神,突然迷失其中,竟然有些痴了。 她的微笑非常非常干净,就像蔚蓝的天空飘过一朵白云,清新自然,让人迷醉。 苏曼雨见我傻乎乎的盯着她看,她立马又冷着脸,她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可以随意切换,一会冷一会热,也不怕热胀冷缩脸变了形,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曾经在四川进修过变脸? 苏曼雨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名牌钱包,抽出一百扔在我的花篮中。 “自备零钱…….不设找赎。”我故意拉长声音调侃她。 苏曼雨根本懒得鸟我,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抹迷人的香气。 苏女神走后,我又开始闭目养神。 今天生意不错,当然也可能是我扎着花环既漂亮又有特色,不到十点半,我就卖了三十几个。 我正蹲在地上数钞票,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讥讽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多面手呀,笨、小气、计较、没风度,还是一个财迷。”苏曼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回来,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她走路怎么没有一点声音,属猫的么。 诚然大街上这么吵闹,我没有注意到也属正常。 “小气鬼,起来!”苏曼雨用脚尖轻轻踢我一下。 “干嘛?” “陪我走走。”苏曼雨怕我误会,又补充道:“我一个人逛怪无聊的,拍个照都不方便。” “不去。”我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你说什么?”苏曼雨估计没料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男人会当面拒绝她的邀请,她有些错愕。 “没空啊!没见我忙着做生意吗?” 苏曼雨鄙夷的眼神望着我,仿佛在说,你这也算生意? “苏女神,我不是你,你是白富美,从来不会为了吃喝发愁。我不一样啊。哥不怕你笑话,我下一阶段的生活费还指着它们呢。” 苏曼雨挑着好看的眉头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这番话的真假,过了好一会她才问道:“你这里还有多少?” “五六十个吧。” “包起来!我都要了。” “啊?”我短暂惊讶之后,突然把手伸到苏曼雨面前。 “你想干嘛!”苏曼雨神色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的盯着我。 “什么干嘛?给我钱啊!苏女神,你不会真从天上掉下来的吧,不食人间烟火,连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都不懂?” 苏曼雨轻咬着嘴唇,冷冷的望着我,她此刻一定在心里不服气的想:我一个绝色佳人,能相中你的花环已经格外开恩,你一个臭皮囊还敢死皮赖脸主动提钱,穷疯了吧你,真是财迷心窍。 苏曼雨拉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叠现钞狠狠丢在我的花篮中。 第1卷 第10章 斗嘴 我对她恶劣的态度毫不在意,她这个女人冷漠惯了,慢慢习惯就好。 我数了一下花环,一共45个,每个10块,就是450块钱,于是我从花篮中抽出五张一百的钞票,再从口袋里面掏出50块零钱,加上篮子中剩余的钱一起递给苏曼雨。 “咱做生意就讲究诚信,童嫂无欺,说好十块一个,就是十块一个,概不议价,也不随意涨价。把钱收好。” 苏曼雨不接,直接掉头就走。 我赶紧把花环全部收集到篮子里,跟上苏曼雨,在她后面囔道:“你不要也成,剩下的钱就当你雇我的小费。” 我和苏曼雨不紧不慢的漫步在兰花小镇,你还别说,身边有这么一个绝色美人,这回头率蹭蹭蹭往上涨,比当明星还过瘾。 苏曼雨好奇心挺重,一路瞧瞧这个,摸摸那个,脸上的千年寒冰也在渐渐融化。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苏曼雨的脸上看到一种淡淡的忧伤,她隐藏的很好,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我才能隐隐察觉。我想不通,这样一个集上天一身宠爱的女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只是女神的世界,我永远触不可及。 苏曼雨对我还是没有好脸色,说来也奇怪,我们两个天生是冤家,见面就掐,不是她奚落刁难我,就是我反唇相讥,相对愉快的时刻屈指可数,像现在这么平静的相处,还是第一次,这让我还有一些不习惯。 你说我是不是骨头有点贱?不挨骂不舒服。 我从侧面观察苏曼雨,越看越觉得她不是凡间之物,她美的有些惊心动魄,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 苏曼雨蹲在地上看兰花,她样子非常认真,还时不时和老板交流。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兰花?” 老板说:“不同的兰花在不同的时间开花,春兰花期在1月到3月,慧兰在3月到5月,寒兰11月到1月,墨兰在12月到2月。你眼前的兰花品种一个花瓣较宽,形似竹叶的叫建兰,另一个花形似纷飞的蝴蝶又称蝴蝶石斛,它们的花期正是现在这个季节。再说,现在可以用温室和无土栽培技术,只要控制光照、温度和营养,什么品种的兰花都可以得到。” 苏女神说:“我没怎么养过花,要怎么打理它们?” “兰花很好养的,兰花……懒花,即懒人种的花,在南方很好养殖,基本可以放在半遮阳的地方侍养,不用特别打理,不过兰花浇水要注意些,讲究的是“不干不浇、浇则必透”的原则,要求水从盆底大量流出。” 苏曼雨一边和花店老板攀谈,一边在思索什么。我在一旁打量苏曼雨,看到这么美好的画面,忍不住拿出手机偷拍下来。 手机拍照的声音引起苏曼雨的警觉,我急忙把手机放回裤袋里面。苏曼雨站起身子,冷冷的问我:“你干嘛偷拍我?” “我偷拍了吗?”我故意东张西望。 “怎么?想赖皮!” “搞笑!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拍了你?” “呵呵…….”苏曼雨冷笑两声,把雪白的小手伸到我跟前说道:“有本事你把手机拿给我瞧瞧。” “凭什么?我手机上面有很多秘密的。” “欲盖弥彰!是做贼心虚吧?” “瞧就瞧,谁怕谁!”我十分淡定的掏出手机,把它递给苏曼雨。我的手机设置了密码和指纹,我有恃无恐,因为苏女神根本就打不开。 我正等着苏女神求我开锁,然而,她竟然三两下解锁了。她怎么总能做到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个情况? 苏曼雨不等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把照片从手机相册中调出来,摆在我的面前,不依不挠的问道:“这是什么?” “照片呗。” “谁的?” “谁知道谁的。” “是么?再看清楚点。” 我又看了一眼,轻轻的说:“是有点眼熟。” “只是眼熟吗?你说,到底是谁!” 我见证据确凿无法抵赖,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你。” “谁?”苏曼雨又凶巴巴的问道。 “你!苏女神。” “哈哈,你刚才不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偷拍我么,现在怎么说?”苏曼雨得理不饶人的质问我。 我小声嘀咕:“我是没偷拍啊,我光明正大拍着能叫偷拍吗?” “你嘀咕什么?小气包,你还想偷换概念。没经过我同意拍着就是偷拍,你就是不承认也不行。” 我狡辩说道:“行。你要这么说,我承认。但是你干嘛偷看我?” “哼…….我会偷看你?”苏女神嗤之以鼻。 “你看我经过我同意吗?”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胡搅蛮缠!一点都不男人。” 苏曼雨生着闷气离开花店,其实我不是故意想和她作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在她面前示弱。 我继续跟上她。苏曼雨顺着花街往前走,之后又上了一座大拱桥。兰花小镇一共就只有两座大拱桥,一座在东,一座在西,这座就是东拱桥。 现在这个时候在大拱桥上游玩、吹风、看景、拍照的人非常多,用人山人海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苏曼雨扶在栏杆上,眺望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我没有上前,而是在她七八米远的位置停下来。 苏女神的目光此刻全部集中在远方,她的思绪已经飘远,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异样。 突然,苏曼雨身边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把苏曼雨狠狠一推,拽脱苏曼雨手上的手提包就跑,他跑着飞快,还不时撞翻前面的游客。 苏曼雨反应过来,神色大惊,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去追黄毛,可惜她今天穿着一双高跟鞋,人还没跑开脚就先崴了。 “哎呦!” “苏曼雨,你怎么了?”我见形势不妙,三两步追上苏曼雨,蹲在她的面前问她。 苏曼雨轻咬嘴唇,双手紧紧抱着右脚脚踝,看上去非常痛苦。 “叶楚天,先别管我!快追!我的包……我的包。快追呀!”苏曼雨眼神非常焦虑的催促我。 苏曼雨一直给我一种淡淡的感觉,对什么都无所谓,我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这么在乎一个包包。如果说她在乎包里那点现金,打死我都不信。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包包对她有什么特殊含义,或者包里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我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去追已经跑远了的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