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剑道 身形凌空,影飞枪随,起落之间,银光四射……绿柳迎风拂,白鸟点水飞,水榭亭台幽径处,正围着一群穿着花红柳绿衣裳的丫鬟,她们刚为场中少年精彩的武艺呼喊过后,随之慢慢沉浸到其中,痴迷地欣赏起来。水榭亭台的正南方摆着一把很有讲究的棕色檀木座椅,座椅上坐着一位约有三十多岁的妇人,妇人着一身绫罗绸缎,腰际佩一把青色纹路的长柄宝剑,举手投足间,显得特别大气,此刻妇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场地中间那个耍枪的少年。少年约有十二三岁,着一身紫色紧身褂,腾跃之间,手中舞动的枪法,千变万化…… 正巧鸟过当空,随之脱落一片羽毛,羽毛随风轻轻飘落,离地还有二米,少年突然出枪,枪到之处,羽毛突然被撞飞起,少年急速转身,手中的长枪划出一道弧线,又猛然迎上去,羽毛又被这强烈的枪风震起一丈多高,少年有些心急,又突然纵身跃起……妇人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此刻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妇人起身,腾空而起迎到少年的前面,霎时间剑已出鞘,宝剑随着羽毛忽起忽落,片刻之间,羽毛像是被黏在了剑刃上,然后妇人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少年说道:“龙儿,羽毛属轻儿物,想接住羽毛就需用轻柔之法……” 少年有些不解,忙问道:“娘,您刚才出剑迅速,在一刹那间接住羽毛,这又如何解释?”妇人转身抚摸着少年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娘出剑看是迅速无比,其实娘刚才出的那一剑却没有半点力度,犹如羽毛一般顺其自然飘落……”少年疑似懂了一些,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娘,十八般武艺龙儿都跟各位武师学过了,可这次爹回来要试验我的武艺,龙儿心里还是没有底……”妇人听到少年有些顾虑,眼里充满了一种淡淡的希望,而后仰头叹道:“是啊!你爹领兵出战已经一年有余了,不知道何时归来啊!”少年听到妇人有些悲伤,忙劝慰道:“娘,龙儿一定要把徐家枪练到最佳状态,等爹回来,定会给爹一个惊喜!”妇人看着懂事的少年,心里宽慰了几分。丫鬟们收拾完场地各路兵器,并在凉亭上已然摆好了几碟风味果品佳肴。 少年陪着妇人边走边欣赏着莲池里百里泛红的荷花,这时约有十六七岁的几个丫鬟迎面走了过来,作揖道:“夫人,公子,果品已经备好了……”妇人应了一声,随着少年登上了凉亭。凉亭位于公园中央假山之上,石阶成转型蜿蜒上升;登上凉亭,首入眼帘的有四根粗红的柱子,前面两根上遒劲有力地书写着一副对联:大好河山千古秀,巾帼男儿报国豪。少年把妇人扶到上座石椅上,而后自己做到下首的石墩上,众丫鬟都立站在两人身后。妇人放目观赏了一会儿凉亭之外的风光,而后把目光定格在了那副对联上,然后说道:“龙儿,你知道这副对联,是谁写的吗?”少年忙答道:“娘,这是我爹第一次带兵出战的时候写的; 上次我姑妈来,我带着表妹苏晚晴来此玩,正好姑妈也在这上面赏风景,姑妈就给孩儿讲了这个亭子的由来,还有那副对联的由来……”妇人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这亭子之上有四根柱子,前面的两根已经有了一副对联,后面的两根却没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少年想了一会儿,摇着头说道:“娘,这个孩儿就不清楚了……” 妇人看着眼前的少年,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年你太祖爷领兵平定了叛乱,皇帝亲笔御赐了一副金色牌匾:忠烈徐府,挂在咱徐府大门前,从那以后,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来此必须下马参拜。你太祖爷为了报效朝廷大恩,发誓徐家世世代代子孙要以朝廷为己任;龙儿,你左右肩上分别刻有忠烈两个字,这就是你爹遵从祖训,在你刚生下来不久,刻上去的;至于凉亭上这副对联,你爹当时是勉励他自己的;今天娘带你来也是意在勉励你,至于后面那没有楹联的柱子,龙儿长大后就会明白的……”少年应了一声,说道:“娘,龙儿知道了,待孩儿长大后,龙儿也要和爹一样领兵打仗,精忠报国……”徐徐清风,阵阵香气,妇人深吸了一些,说道:“龙儿,有理想,有抱负固然好,但是一切都得从最基础学起,徐家枪法自你太祖爷首创,到你历经五代,今徐家枪法不管在武林还是战场上都是独树一帜、赫赫有名,呈现出蓬勃发展趋势,将来你长大了,定要把徐家枪法练到更高境界,然后造福于百姓和武林……” 少年听到妇人这么说,又问道:“娘,既然要龙儿勤学苦练徐家枪,为什么我爹还要请江湖人士来教我学当今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功,这样多而不精,莫不如让龙儿专心练一门武艺……”妇人听到少年振振有词地说着,听完之后,严肃地说道:“你爹这样做,自然有你爹的道理,古书上曾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道理;只有你了解了别人武学,甚至掌握了别人武学的优劣点,你才会更好地专研自己的武学;孩儿一定要谨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武林江湖,更是深不可测……”幽径小路上,一位约有六十开外的老者神色匆匆地转过幽径,直达花园凉亭,少年在凉亭上看到向这个方向赶来的老者,然后起身说道:“娘,徐老伯来了,看那急忙的样子,定是有要事禀报……”妇人捏起一颗水晶葡萄轻放入口中,说道:“龙儿,遇事不要慌张,要沉着冷静,成大事者,这是必备之能力……”少年缓慢地坐下,但是头还是朝着老者来的方向望去…… 老者着一身青色大褂,手中拿着一份书信,疾步如飞,片刻之间,老者已奔上了凉亭。老者恭敬地把书信递给了妇人,妇人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妇人看完书信后,忙问道:“陈管家,这份书信是何人送来?”老者忙答道:“禀夫人,来人是一位高个有髯须的中年汉子,汉子把书信交给老奴,嘱托老奴定要亲手交给夫人,老奴请汉子进府,汉子推辞而后转身离去……”妇人听完徐管家描述,然后说道:“此事紧急,徐管家你快去通知众人,赶到大厅,咱们共同商讨……”一行人很快赶到了大厅,大厅位于徐府的中央,正门前左右两排百年柏树的粗枝粗桠铺满了大厅的正上空,给人一种很严肃很神圣的感觉;此刻骄阳当空,虽然正逢六月天气,但是大厅内却凉意宜人。大厅布局很是讲究,大厅外两侧盘踞着两尊石狮子,进入大厅左侧陈列着十八般兵器,右侧陈列着书架,书架上面摆着各种兵书和孔孟之学,这是徐家遇到大事来此议事的地方。大厅内,正座上妇人已然跟左右两侧众人商讨眼下之事,其中一位彪悍大汉起身说道:“夫人,此事紧急,容不得我们在此商讨,莫不如我连夜出城,赶去通知徐将军……” 众人都望向那彪悍大汉,正是少年双锤教师洪飞虎,洪飞虎原属武林洪门派,好打抱不平,因一次在姑苏城里碰上红花门弟子调戏良家妇女,洪飞虎看不惯出手打伤了红花们弟子,后来红花门依仗武林高手熊无敌势力,洪门从那以后一夜之间被铲平,洪飞虎幸免逃出后,被仇家追杀,两方打斗,终因势单力薄,被一掌击下悬崖,恰好当时徐光祖领兵经过那道,听到头顶上落下一物,纵身从马上飞起救下了洪飞虎性命……这时,对面坐着一位约有六十开外的花白老者起身说道:“夫人,此事虽然紧急,但现今徐将军正领兵在塞外打仗,如果因此事让徐将军贸然回来,必然会给当朝那些心怀不轨的宦官掌握把柄,到时候在朝上参徐将军一本,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徐夫人听了大家所说的话,然后起身说道:“此事关系到朝廷安危,眼下朝廷外连年战争,内勾心斗角,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定会造成朝廷南隘失陷,到那时候这份责任可不是徐将军一个人能承担起,更不是朝廷和我们各位人士所能承担起得啊!眼下不管这份书信来自何人,出于什么目的,我认为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众人听了徐夫人的话,都点了点头,徐夫人出身当朝宰相名门世家,从小耳熏目染了父亲忠孝仁义的道理,眼下遇到这样的事情,头脑里顿时涌出那种为国不惜牺牲一切的正义感。洪飞虎接了夫人的命令,连夜出城,快马加鞭,赶到了徐将军驻扎的行营……徐将军正在行营大帐里部署攻打黑虎山作战计划,听到探子报说夫人派人来,忙迎出帐内。洪飞虎下马快步奔到徐将军的面前,双手抱拳道:“徐将军,夫人有要事派在下来报,这是夫人给将军的书信”,洪飞虎说着,从怀中取出书信递了过去,徐将军接过书信,打开,借着帐外熊熊燃烧的火焰,细看了起来。 徐将军看着,两道龙眉皱了起来,眼神间瞬间充满了杀气,一旁的众部下看到将军这样,知道这是有大事发生了,个个精神抖擞,等待徐将军下令。徐将军看完信,提起枪在地上狠劲一挫,一道黄尘瞬间飞起,众将士看到将军这般愤怒,都屏住了呼吸。“奸贼韩涛,仗着朝廷当权势力被封为了镇南大将军,如今我已使西北边陲安定,却不料老匹夫不思报效朝廷,却将要塞之地南关跟敌国权钱交易……” 先锋大将刘远,听到将军这么说,忙说道:“徐将军,此事宜尽快报知朝廷,不如让部下连夜赶回京城,向红丞相汇报此事……”徐将军摆了摆手说道:“此事,非得我亲自回京一趟,禀明圣上,要不然我朝江山将会毁在老匹夫手里……”谋士寒天辉忙挤出人群谏言道:“现今朝廷宦官专权,将军还记得五年前您因刑部侍郎刘晨宇之子刘虎副将违犯军令怒斩的事情吗?眼下朝廷内有一些官员对将军您怀恨在心,说不准这就是这群贼人设下的陷进啊!徐将军,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要三思而后行啊!”徐将军听了众位的建议,而后把洪天虎叫到大帐内问道:“此信如何得来?”洪天虎忙答道:“听陈管家说,是一位高个有髯须的中年大汉送来的。” 徐将军一听,料知此事是江湖好友霹雳王雷天送来的,知道此事必然是真,又从笔迹看去,确实是霹雳王雷天的笔迹,看完转过身去;沉默片刻,然后陡然转过身来,说道:“从种种迹象看出,这事情必然是真,且刻不容缓,我要连夜赶回京城跟丞相禀明此事,明日早朝我要面禀皇上……”大将周宏站出来说道:“将军,倘若不经圣上批准,将军尚自离职,韩国师和韩元帅定会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参将军一本……”徐将军说道:“国家紧急大事,岂能耽搁,再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老匹夫韩涛仗着权势出任元帅,却每日在行营大帐里莺歌燕舞,倘若被圣上批准下来,一切都迟了……” 徐将军主意已决,随后把军营事务暂托给大将刘远和谋士寒天辉,转身出了大帐,早有将士挑好了两匹宝马,徐将军和洪天虎翻身上马,马啸一起,而后哒哒哒地向着京城的方向驶去。两人策马一路飞奔,西天倒钩的残月从树林间投映下来,扑照在地面低矮的草丛上,草叶间缀满了珍珠大的露珠,经马蹄声这么一拨,纷纷落了下来。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两人已进入了京城,徐将军策马说道:“天虎,你先回去禀报夫人,告知夫人我已回来,现情况紧急,我这就去丞相府跟岳丈大人商量……” 正文 第二章 武艺 丞相府位于京城繁华地带,与徐府相隔数里之遥。徐将军策马来到丞相府大门前、翻身下马,早有门人过来牵了马,管家赵城迎上来说道:“丞相料知徐将军定会今早赶来,特意让老奴在此等候,徐将军这边请……”管家赵城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道:“昨晚小姐派人给老爷送来了一份书信,老爷看完书信后,就吩咐老奴今早在大门前等待徐将军到来……” 徐将军着一身青色戎装,走起路来威威生风,他看到前面带路的管家赵诚消瘦苍老的背影,忙说道:“给老伯添麻烦了,晚辈想问一下,赵老伯在丞相府做事有个年头了吧?”管家赵诚伸出三个指头,然后说道:“我来丞相府整整三十年了,三十年来我从打杂一直做到现在的管家,丞相恩厚仁慈,待我们下人从来不以下人的方式对待;说道小姐,这么多年来,小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八九岁的时候不喜欢琴棋书画,倒喜欢舞抢弄棒,老爷当时很是气愤,把小姐禁闭了三天,当时夫人派老奴偷偷给小姐送饭,后来老爷看见小姐天生不是进宫做皇后的料,考虑到小姐如此喜欢武术,就从江湖上聘请了当时江湖上有名的雪神剑派大弟子来传授武艺,小姐到了二八芳龄,样貌出众,武艺超群,所以在选郎的时候要求就特别高,老爷看到女儿如此,心里也想觅一位乘龙快婿,就在京城摆起了比武招亲的擂台,徐将军凭借赫赫有名的徐家枪技压群雄,获得了小姐的芳心,老奴为小姐高兴,为徐将军高兴啊……”两人边说边走,已然到了丞相府大厅外,管家赵诚把徐将军让进大厅,躬身说道:“徐将军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老爷。” 片刻之后,一位满鬓花白,全身穿着锦绣官服的老者款款走来,徐将军看见丞相岳丈大人,忙起身迎出大厅外,拱手道:“晚辈光祖给丞相岳丈大人请安!”老者笑着忙走过来说道:“光祖,在府中和外面不一样,就不必来那些繁文缛节了,快起来!”徐光祖起身过来扶着丞相岳丈大人进入了大厅,丞相坐了首位,徐光祖坐在下侧的椅子上,其他随从都立站在两旁。徐光祖起身说道:“岳丈大人,近来可好,小婿现有急事,此事关系到朝廷安危,需早点和岳丈大人商量对策,然后尽快向皇上禀明……” 这时,丫鬟们端上来几样点心,丞相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又看着站在一旁的光祖,开口说道:“光祖,你连夜一路赶来,肚子里一定空了,来先吃些早点,吃完早饭,咱们在好好商量……”徐光祖听到岳丈大人如此说,的确自己赶了一夜的路程,有些饿了,拿起点心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饭后,丞相屏退了众人,然后领着徐光祖左绕右转进入一座废弃的石屋子里,屋内四周角落里蛛网斜挂,鼠声不断,丞相走到屏风后,抬手按了后面石壁上一个梅花图案,顿时石壁旋开一道门,徐光祖有些吃惊,忙问道:“岳丈大人,早朝的时候快到了,我们应该及时去朝廷把此事向皇上禀明,为何您不慌不忙,却带我来此……”丞相转过身,说道:“跟我进来,有事到里面细说!”两人刚进入石壁里面的房间,顿时石壁突然关闭了,没有一点声响,石壁上也没有一点儿痕迹。 徐光祖还没有站稳脚跟,只觉得腿部发轻,片刻之间缓过神来,丞相又伸手按动石壁上的一个虎头文案,一道石门又旋转而开。石屋里陈设和大厅里一样,样样具备,唯一特别的是,石屋里各个凹进去的地方都点着红烛,烛光把石屋照的通明,徐光祖仔细看去,在石壁墙上画着各种各样古怪的符号,像是地图,又像是某个地域的语言文字。丞相示意徐光祖坐下,而后自己也坐了下来捋着胡须说道:“你还记得年初吏部侍郎孙震一家百十余口惨遭灭门之灾吗?”徐光祖听到丞相说起这件事情,忙说道:“孙震侍郎一家不是因为孙震奉命督察江南水工贪污一案,后来因受贿造成江南数百万人流离失所,皇上大怒,抄杀其九族吗?”丞相摇了摇头说道:“孙震侍郎一向为人耿直,办事果断,定是查出江南水工贪污案背后的真相,欲火速赶回京城,禀报皇上,不料在回京的路上被截杀,随后江南各郡守联名上书,参了孙震一本,皇上看到各地呈上来的奏折,条条句句都是证明孙震这几年受贿地方官员的证据,皇上看后大怒,当场下了一道圣旨,抄杀孙震九族……” 徐光祖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依岳丈大人分析,这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操纵这阴谋的势力一定庞大无比,要不然不可能有这般的本事……”丞相说道:“当下,朝廷里忠荐之士越来越少,溜须拍马的越来越多,圣上这几年又迷上长生不老,韩国师就从西域给圣上请了一位法师,天天在龙潭寺为圣上炼长生不老之药仙丹。圣上自从吃过这些仙丹,龙体一天不如一天,老臣多次劝谏,却招到圣上的责骂,韩国师却在一旁说我倚老卖老,没把圣上放在眼里,老臣想多解释,却被圣上赶出了大殿,哎!从那以后圣上就很少上朝了。”徐光祖听着,眼里的怒火像是要扑出来,他咬着牙说道:“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药,昔秦朝一大霸主秦始皇曾派八百多童男童女去东瀛寻找长生不老之药,到最后也不是驾崩了,因耗财耗力致使秦朝霸业仅两代就灰灰湮灭了,圣上一代明主到老了怎么这般糊涂,听信传说,听信那些谣言……”丞相也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如今,圣上龙体有恙,太医几次进言要给圣上看病,圣上都不允,圣上坚信只有仙丹妙药才能让他长生不老……”徐光祖焕然大悟道:“炼丹法师是韩国师从西域请来的,难道是韩国师想篡权夺皇位……” 丞相忙压低声说道:“此话只可在这儿说,倘若被旁人听着,可是要被诛灭九族的啊!据老朽分析,当今韩国师是仗着韩皇后的势力,想权倾一方,至于韩国师想篡位,我看他是不自量力,虽然现在朝廷上官员之间个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是他们心底里还是忠于朝廷的;我担心的是,一旦圣上驾崩,朝中各皇子定会兄弟之间相互残杀,再加上东南,西北边陲这几年连年战争,万一因此造成朝廷动乱,这可非同小可啊!”徐光祖忙问道:“就算圣上驾崩,皇太子不是早已确定了嘛,再说几位太子都是韩皇后所生,难道韩皇后就愿意看到自己的几个皇子为了争夺皇位而彼此残杀吗?”丞相摇了摇头说道:“韩皇后仪表万方,母仪天下,定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但是面对居万人之上的皇位,各皇子可就不是那么顺从圣上和皇后的话了,说道各皇子:大皇子跟圣上脾性相似,理应登基,但是大皇子有个缺点就是仁慈心太重;二皇子心狠手辣,这几年一直暗地里筹备自己的力量;三皇子喜欢诗书,不爱权势富贵倒也罢了,四皇子酷爱舞剑,却没有心机,依我看,将来一旦圣上驾崩,皇子之间的争夺是再所难免的。”徐光祖说道:“按皇家祖训,大皇子理应登基,大皇子仁慈心重,这正是君主必备的德性,倘若让二皇子登基,天下苍生又该受残暴之苦了……”丞相听到此说道:“对此,我跟各位大臣都商讨过,一旦圣上驾崩,我们一致推举大皇子登基……” 徐光祖点了点头,此刻才想起自己所要说道事情来,忙从怀中掏出密信,递给丞相说道:“今天,我赶来,是有要事跟岳丈大人商量……”丞相说道:“小女昨晚已经派人给我送来书信,我也大概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但鉴于眼下的情形,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们须秘密派人先调查清楚,然后在禀明皇上,倘若这是贼人设下的阴谋,到时候我们也好全身已退……”徐光祖点了点头,说道:“书信是我的江湖挚友霹雳王送来的,从笔迹看,是霹雳王亲笔书写,信中所言,镇南大将军韩涛受贿敌国黄金美女,欲有叛贼卖国之嫌疑,信中列举了许多韩涛受贿敌国黄金美女的罪证……”丞相听了还是着实一惊,忙说道:“韩家本是江南亡国之后,当年圣上微服南下江南私访,韩家就把女儿韩素雅献给圣上,从那以后韩素雅进入皇宫受到皇帝宠幸被封为韩贵妃,一年后韩贵妃为皇上生下龙子,皇帝大悦,废了当时程皇后,立韩贵妃为后,群臣当时极力劝诫,但皇上一意孤行……从那以后,韩皇后的几个哥哥都相继入朝为官,从几位皇太子的修为方式来看,韩皇后倒也是一位好皇后;但是韩皇后的两位哥哥,当朝国师韩渠是皇后的大哥,此人诡计甚多,手段阴险毒辣,野心勃勃;当朝镇南大将军韩涛是皇后的二哥,此人最大特点就是喜欢财宝美色,依你述说,如果是韩涛贪图异域美色和金银财宝,这事情还好处理,倘若是韩渠背后给出得主意,那这事情背后就有复杂不可告人的阴谋,而且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徐光祖听到岳丈大人分析的如此透彻,打心底里佩服,然后问道:“那依岳丈大人的意思,此事该如何打算?”丞相端起茶杯,细品了一口,然后说道:“为了安全起见,你须尽快返回大营,莫让旁人知道你此次的行踪;回到营地,你暗地里派亲信去详细调查;我也在朝着中暗地里监视韩渠的动向,只要我们拿到确凿的证据,就可以搬倒韩国师,还朝廷一份安宁,还百姓一份安宁……”此刻,徐光祖才明白岳丈大人带自己进石屋里来密谈此事的原因,是啊!万一这事情被泄露,不但搬不倒韩国师,反而丞相和徐家会惹来灭门之灾啊!徐光祖跟丞相出了石屋,来到大厅,徐光祖这就要作别告辞,丞相忙拦道:“此时走,京城到处都有韩国师的亲信耳目,为了安全莫不如黄昏时分,你换一身衣服出去!我已经派人在城外一里多地头的树林里为你准备好了一批宝马……”徐光祖点了点头,丞相又说道:“老夫喜欢下围棋,不妨你就陪老夫在大厅内下几盘围棋如何?”桌上管家赵城已经备好了围棋,两人坐下,对视一笑,捏起黑白棋子聚精会神地下了起来。 黄昏时分,徐光祖换了便服从丞相府出来,疾步快到了徐府门口时,想到自己已一年有余没有跟妻儿见面叙旧了,想到此,徐光祖疾步绕到徐府后墙,一个窑子翻身轻轻地进入了徐府。徐府此时灯火通明,徐光祖没有惊动任何人,绕过公园大厅径向夫人的房间走来,夫人正坐在床边轻拍着熟睡中的龙儿。夫人听到有人敲门,忙问道:“谁?”徐光祖忙轻声说道:“是我。”夫人一听是夫君徐光祖的声音,忙去开了门。徐光祖进来,忙关上门,低声地说道:“我回来看看你和龙儿,等会我就得走……”夫人顿时扑进徐光祖的怀中,说道:“分别一年多了,我们才能见上一面,刚见面了,你却又要走……” 徐光祖紧紧地抱住夫人,说道:“国难当头,我们只能暂时分别……”,徐光祖松开夫人,走到熟睡的龙儿面前,弯下腰抚摸了几下龙儿的英俊脸庞之后,站起来转过身说道:“事情紧急,容不得我们夫妻好好团聚;对了徐家枪法好长时间了我一直没有给龙儿指点,不知道龙儿最近武艺学得怎么样了?夫人,龙儿我就全交给你了,眼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办,没有多少时间跟你解释,等下次我回来以后……”夫人又过来抱住徐光祖,脸颊上淌下了两行清泪,她知道夫君这是身不由己,她忙止住了低哭声,给徐光祖摆弄好衣领,然后低声地说道:“放心吧,龙儿我一定会多加点拨的,你一路上要小心……”徐光祖伸手轻拭了夫人脸颊的泪水,然后转身辞别了夫人,出了徐府,他施展开脚底轻功,片刻功夫,已然出了京城外。城外一里多地头的树林里,隐约有穿一身夜行衣的两个身影;借着月光,徐光祖认出两人是丞相派出给自己送行的门人,两人也看见徐将军,忙牵着马,迎上过来,异口同声说道:“徐将军,丞相让我们在此等候将军到来……”徐光祖牵过宝马,向两位门人道了一声谢后,翻身上马,迎着月光,向那西北方向的古道上奔去…… 正文 第三章 阵法 “徐将军回来了,徐将军回来了……”众将士边呐喊边打开营寨大门,徐光祖策马进入营寨;大将刘远,周宏,谋士寒天辉带领众将士列队恭候,徐光祖翻身下马,然后径直向营帐内走去,兵士已把宝马牵到马棚,去精心喂养了。众首领跟着徐将军进入大帐,徐光祖坐了首位,两排坐了各谋士和各将军,徐光祖开口问道:“黑虎山敌兵有何动向?”大将刘远起身禀道:“黑虎山,山势险峻,道路崎岖且常年浮云遮掩,自古有一人守道,万夫莫开的天险优势;昨日,我独自去探路,发现黑虎山处处有敌兵人影晃动……” 谋士寒天辉起身说道:“这段时间,我乔装采药农夫接近黑虎山详细查看了地形,据我分析敌兵在黑虎山布下的是五行玄幻阵,五行玄幻阵借助的是天然优势,以虚实结合,五行相辅相成,文明天下;眼下我军操练鱼鳞阵和鹤翼阵:鱼鳞阵是基于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属于进攻阵形和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以重兵围护,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形;鹤翼阵要求大将应有较高的战术指挥能力,两翼张合自如,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大将本阵防卫应严,防止被敌突破;两翼应当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攻击猛烈地面进攻方法,只适合平地两军对阵厮杀;黑虎山虽有天险优势,但凭我军粮草充足,十万精兵都个个使得徐家枪法,而今敌兵借助黑虎山地理优势,我军须采用抓住敌兵软肋处出击,只有这样,才能攻破黑虎山……” 众将都暗自佩服,徐光祖领兵攻打黑虎山已经半年有余,没有一丝进展,而今听到谋士寒天辉一语点中要害,眼光一亮,忙起身问道:“那依谋士所言,我军如何才能破这敌兵布下的五行玄幻阵?”寒天辉捋了捋胡须,说道:“眼下我军可操练一种破解五行玄幻阵的另一种阵法:八卦阵。八卦阵是战国时期大军事家孙膑经《易经》八卦图的启发所创一种阵法,具体阵势是大将居中,四面各布一队正兵,正兵之间再派出四队机动作战的奇兵,构成八阵。八阵散布成八,复而为一,分合变化,又可组成六十四阵。我军可以此阵为主阵,同时结合敌兵布下的五行玄幻阵弱势,采用七星棋谱为辅阵,两阵巧妙结合,定能一举攻下黑虎山……”众将领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寒天辉一经说毕,大帐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徐光祖顿时没有一丝倦意,忙下令:“从明日起,众将军领兵配合谋士寒天辉操练两阵,争取早日攻下黑虎山……”众将都起身领命,而后相继走出大帐内。徐光祖躺在帐篷里却睡不着,和岳丈大人商谈的机密大事正在他脑子里一页页地上演着……徐光祖起身,穿好衣服,径直走出大帐,他抬头看着苍穹上那一轮淡淡的明月,心里感慨万千!自己二十多年戎马生涯,领兵打战,杀敌无数,图的不就是保住我朝江山,让我朝百姓都能跟妻儿团聚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吗?可是自己呢,二十多年来,与妻儿聚少离多,眼看众将士浴血奋战,西北已能平定叛乱,可镇守东南边境的韩涛韩将军却因贪图金银美女和敌人求和,徐将军想到这儿,一股怒火从心头猛然升起。虽然正逢六月酷热天气,西北地域夜晚却阴冷的很,随行官已把一件貂皮披在了徐将军身上,徐光祖系好了腰间灵带,说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独自一人走走……” 随行官应了一声,退了几步,但是并没有走远,他在远处看着眼前这位一身戎装,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徐大将军的身影,心里好生敬佩。劲风时不时旋起徐将军的貂皮外套,里面的铠甲被吹得铛铛直响。徐光祖走出了一段路程,反复思索丞相跟他所说的话,最后他决定来个双管齐下:眼下虽然攻下黑虎山是紧要大事,但是着手暗地调查韩涛与敌国勾通之事也刻不容缓,他主攻黑虎山,同时联手武林忠义人士一部分潜伏到韩涛帅府搜索韩涛与敌国勾通证据,另一部分去找霹雳王雷天了解此事的真实来源。徐光祖想到此,转身向大帐内走来,然后吩咐随行官秘密去把他的命令告知到郑家庄各位英雄好汉,请他们出面详查此事。徐将军的随行官姓郑名云,此人七尺身躯,约有三十来岁,虎眼蛇眉,着一身束身琥珀色长袍,擅长使双剑,跟随徐将军已经有十余年,曾在一场厮杀中,郑云为护徐将军,被创三枪;还有一次徐将军乘胜追敌,误入西域幽灵圣地,一月后被幽灵圣地古怪幽灵圣宫掌门击落悬崖,后来郑云从悬崖峭壁处把徐将军给救了回来。 眼下徐光祖把此事交给郑云,足见对其信任和重用程度。郑云领命,连夜奔向郑家庄,郑家庄位于青虎和白龙两山交界处,甚是隐蔽,外人来此必然会迷路,甚至会身陷处处埋伏的陷阱之中,所以此地很少有人来。郑家庄,说是个庄子,倒不如说是武林忠义人士聚集之地,郑云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郑家庄议事大厅外;正巧大厅内灯火通明,像是在庆祝什么,各位英雄好汉都捧着大碗喝酒,郑云的闯入,那些英雄好汉瞬间手都摸向了身旁各自的兵器之上……这时,一位白发老者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各位英雄好汉莫慌,这是老朽犬子郑云……”各位英雄好汉听到郑庄主说来人是自己儿子,都放松了戒备,转头又大喝起酒来。郑云这么多年跟随徐将军,对庄子里的事情有所不知,眼前很多武林好汉都是生面孔,郑云抱拳上前说道:“晚辈郑云给各位武林前辈请安了……”各好汉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的汉子,都说道:“既然是郑庄主之子,自然不是外人,来过来喝两杯,咱们不醉不休……”郑云笑了笑婉言谢绝了各位的好意,然后向爹使了一个眼色,郑云随后进入了里屋,郑庄主看儿脸色不对劲,忙跟着进来厉声问道:“你不跟在徐将军身旁,保护徐将军,回来做什么,是不是犯了什么过错……”郑云忙说道:“爹,儿这么多年就是遵从您的训诫一心一意保护徐将军,眼下徐将军有要事让我回来通知爹爹……”这时,走进来一位虎头虎脑的大汉,手中拎着一把百十来斤的板斧,怒气冲冲地说道:“郑庄主,不在大厅陪各位英雄好汉痛饮百杯,却在此和小儿细言碎语,难道是看不起我们众人吗?”郑云脸色顿时一沉,手中长剑已然出鞘,郑庄主忙喝住郑云,说道:“这位可是江湖有名的虎头帮帮主肖雄,小儿不可鲁莽……”郑云忙收了剑,走上前说道:“刚才晚辈冒犯了,请肖帮主见谅……”虎头帮帮主肖雄哈哈大笑,然后说道:“郑庄主,令郎出剑迅速无比,锋光四射,看来令郎已把郑庄主的双雄剑法练到了妙处……”郑庄主忙拱手说道:“哪里,哪里,小儿所使的双雄剑已然掺入了徐将军的枪法……”斧头帮帮主肖雄一听徐将军,忙收敛了笑,认真地说道:“莫非令郎是经镇西北大将军徐光祖亲手点拨,怪不得啊……”众好汉听到里屋里三人对话,都嚷道:“有什么事情出来商谈,在里屋交谈当我们不存在呢……”郑云听到各位英雄好汉说话举止都是如此豪爽痛快,也明白了徐将军派自己来此的用意,一开始他还对这些人有些怀疑,眼下却暗自敬佩起来。郑云走回大厅,拎起一只大碗,斟满酒,然后一桌一桌地敬了过去,最后走回到大厅的中央说道:“今日我是奉徐将军的命令,有一要事请各位英雄出手帮忙的。” 各位英雄好汉纷纷嚷道:“少庄主快说,徐将军的事情就是我们武林各派的事情,我们定会不遗余力……”郑云听到各位英雄好汉的呼声,放开心怀一五一十地把徐将军下达的命令,细细讲了出来。众英雄好汉听了个个擦拳磨掌,其中一位手折双扇的玉面书生起身说道:“徐将军英雄盖世,我早就久仰大名却未能谋面,而今徐将军有要事相邀,我玉扇门定会助其一臂之力……”左首坐的一位穿着深色道袍的老者起身说道:“徐家枪法无论在武林还是战场上都是赫赫有名,徐家世代忠君报国,保我河山,可歌可敬,眼下奸贼当头,定是我辈中原忠义之士为国效力的好时刻,我青城派……”其中一位半老徐娘起身笑着说道:“自古官场昏暗无比,像我等江湖逍遥人士何必插手管朝廷之事情,青城派掌门自称江湖浪子,怎么也管起官家的事情来了。我红袖门可向来不参与官家之纷争……”对面一中年汉子起身笑道:“奸贼当道,人人该诛杀,你红袖门难道不是中原人士,遇到国难当头,却在此做起缩头乌龟来了……”大厅内顿时哄笑起来。 半老徐娘身后众弟子脸色众怒,剑已握在手柄,只要话语不投,两派一场打斗就必然来临……郑庄主看形势不妙,忙起身说道:“我们蜗居在此,就是忍受不了武林霸主熊霸天的胡作非为,才聚此议事,各位心中自有定数;眼下我听江湖传言,武林霸主熊霸天跟朝廷宦官韩渠勾结,依我们小门别派难以跟那些大派相争,到不如我们借助这次机会齐心协力起来,争取一次把中原武林败类熊霸天给铲除干净……” 众门派都点了点头,随后郑庄主按门派下达了潜伏韩涛帅府和江湖散发消息和联接江湖有识之士的命令,最后说道寻找霹雳王雷天,因此人向来独来独往,难觅踪迹,郑庄主因昔年跟霹雳王有过一段交往,所以把寻找霹雳网王雷天的行踪的事情就非他莫属了。 随后各门各派都聚在一起开始准备方案,这时郑云起身说道:“各位英雄好汉,我代徐将军向大家拜托了!我们约好暗地调查期限一个月,不管到时候结果如何,大家都赶回来,到时候我会回来取各位搜集的消息的。时辰不早了,我的在黎明之间赶回营寨……”众好汉都欲挽留,郑庄主说道:“眼下大事紧迫,一月后,我们再聚在此痛饮一番……”大家把郑云送出庄去,回来都回屋养精蓄锐,明天一大早,将会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详查……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当郑云又赶回郑家庄时,各位英雄好汉都聚在庭前议论着此事,个个脸色凝重,没有一丝嬉笑之意。郑云来到大厅,感觉到事情不妙,忙问道:“暗地调查情况如何?” 各位英雄好汉个个咬牙切齿,骂道:“想不到江湖传言竟确有此事,武林败类熊霸天勾结朝廷宦官想谋权篡位……”玉扇门掌门白面书生说道:“我暗地潜入奸贼韩涛大营,因敌营重兵保守,难以亲近,我后来扮成一位妙龄女子,混入其中,原来大营内专门有一处供韩涛娱乐玩乐的地方,此地号称“美女集中营,快乐赛神仙”,我趁他们欢愉之际,暗自潜入大营机密要地,点中了在里面整理材料的官员,我一一盘查,最后这几人怕死,把韩涛的罪证都供了出来,我拿上那些罪证,就离开帅府……”大家都在等郑庄主回来,原来到现在郑庄主还没有回来,难道发生了什么不测,正当众人担忧之际,郑老庄主疾步赶来,大家忙围上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郑老庄主定了定神,然后说道:“这一个月来,我寻遍了整个中原,后来各位知道我在哪儿发现了霹雳王雷天,居然在京城有名的红花苑发现了雷天的行踪,我没有惊动,随后悄悄地跟着,令我想不到的是,霹雳王雷天和武林败类熊霸天前后脚走进了国师府……”大家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人人脊梁上冒出了冷汗。眼下的事情一下子让大家猜不出原委并且恐慌起来;各英雄好汉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最终也拿不出一个主意来。郑云看到情况如此复杂,也等不及各位英雄好汉最后的结论,转身跟大家作别,连夜赶回了行营大帐向徐将军禀明,暗查此事背后种种意想不到的结局。 正文 第四章 高手 国师府内金碧辉煌,各地呈贡上来的稀奇古玩应有尽有:南地孔雀象牙,北地猛虎雄狮,江南绫罗绸缎、美女,北疆千年人参,鹿茸……此刻大厅里正大摆筵席,款待两位中西武林泰山北斗,大厅内美女翩翩起舞,左右两侧宴席上坐着群臣谋士,正对饮畅谈,每人的桌前都摆满了各地呈贡上来的美味佳肴…… 穿一身紫色锦袍,约有五十多岁的国师坐在一把金色龙椅上,捋着胡须说道:“今日有幸请来中原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熊大侠和雷大侠,这是上苍注定我韩某要成大事。来,各位起身举杯为两位光临敝府干杯……”众人都纷纷端起酒樽,而后一饮而尽……国师看到有几位西域武林人士脸色,显然是对尊称中原武林泰山北斗两人有些不屑,国师心生一计,中西武林自古都是谁也不服谁,而今正好中西武林顶级高手齐聚于此,莫不如让在此比较一番,想到此笑着说道:“中原西域,顶级高手今日都到此了,为了给各位助兴,莫不如让两尊各派一名出来比试一番,不过在此只是切磋武艺,点到为此,各位意下如何?” 席间早有人想见识一下中西武林到底是谁强谁弱,都齐声欢呼起来,国师这时手一摆,歌舞骤停,舞女退了下去。蓦然,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壮年大汉跳了出来,手中擒着一把铁杖,粗声粗气地嚷道:“久闻中原武林高手如云,今日有幸碰上中原武林的两位泰山北斗,就让我西域毒手王来领教一番,请……”坐在一旁的霹雳王早已按捺不住有人居然敢如此这般挑衅,轻身一跃已然站到了大厅的中央,双手正悄悄用力,腰间的两把双刃剑顿时像是有了灵性,仿佛就等主人一声令下,飞奔出来。西域毒手王瞬间铁杖已朝霹雳王的胸口处点落,铁杖带着强劲的寒风直扑过来,霹雳王身子微微下沉,双剑猛然迎了上去,顿时火花四射,西域毒手王抽杖向霹雳王的腰际袭来,快到时,突然向下一沉,出其不意攻打到霹雳王的小腿上,霹雳王纵身一起,双剑从头顶向西域毒手王攻来,其快速之势令在场的人只看到一道金光,西域毒手王心里暗暗吃惊,身子一斜,铁杖迎了上去,顿时西域毒手王虎口感到一阵麻木;霹雳王见已占上风,出剑更是招招出奇,咄咄逼人,两把双刃剑悠然脱离了霹雳王的双手,围攻西域毒手王,大家看到霹雳王已把霹雳剑法练到如此惊人的地步,都暗暗吃惊起来。西域毒手王已然招架不住,他突然伸手把寒毒逼成一粒沙子大小的黑物,瞬间以全身内力打向了霹雳王的左肩部,顿时霹雳王左臂感觉像是被毒蜂刺了一下,他瞬间收回部分真气把寒毒逼到了肩周穴处,此时霹雳剑已然慢了几分,被西域毒手王八九招并给破解了。 大家都没有留心看到刚才那惊心的一幕,都被两人精湛的武艺给震惊了,霹雳王和西域毒手王都暗暗在心底佩服对方,然后两人收手,各自回到了座位上。国师连拍数掌叫好,然后双手举起酒樽,满面春风地说道:“中西武林果然是高手如云,而今让众位英雄在此议事,定能一举成功,来,干杯!”这时一位奇装异服的西域法师走进大厅,躬身说道:“恭祝国师,大展宏图”,说着长袖间倏然飞出几只苍鹰,在大厅内盘旋了一阵,然后一一都又钻回到西域法师的长袖中。众人被眼前奇装异服的这位西域法师的精彩表演,都啧啧称赞不已,西域法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跪下说道:“我等愿助国师早日实现宏图大业……”国师微微一笑,然后挥手一摆,赏……只见大厅外,几位仆人抬上一箱金银珠宝向大厅内走来,金灿灿的光泽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那般的夺目。西域法师谢过之后,然后说道:“据本法师夜观天象,圣朝皇上不久将会驾鹤西去……” 大家一听,都吃惊不小,这几年西域法师几次在朝中做出的事情都是百试百灵,朝野之间对西域法师更是奉若神灵,当朝圣上就是看到这位西域法师法术如此高明,才想到让西域法师给他炼仙丹也就是传说中的返老还童不死之药。宴席后,国师把众人都好生安顿下来,然后一一亲自交谈,众人在此吃着山珍海味,还有美女做陪,自然是快乐如仙……国师首先来到西域法师的住处,一进门就拱手说道:“大事如若成功,法师之力自然是功不可没,劳烦法师,给我占一卦,看我韩渠可有帝王之象?”西域法师起身说道:“国师体态龙华,鼻翼间有一红痣,从面相看,国师倒有帝王之象,但是国师胯下有一黑斑,大如铜钱,此暗斑又有不祥之兆,依本法师所言,国师现今不可轻举妄动,待到时机成熟,方可一举成功……”国师脸色微微一沉,心里又暗暗吃惊,自己胯下黑斑从未跟人提起,西域法师却一点就中,心里更加对西域法师敬佩起来。国师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依法师所言,我何时出手,方是最佳时刻……”西域法师摇了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倘若说出来,自然会招来杀生之祸,不过请国师放心,我定会帮国师黄袍加身……”国师对西域法师模棱两可的说法,有些不满,但是想到这是上苍神灵的安排,也就没有多问下去,然后转身向熊霸天和雷天的住所走来。国师进入两人住的房间,见两人正闷闷不乐,国师忙笑着说道:“两位武林中泰山北斗,不会因为席间之事,不愉快吧!”两人没有回言,国师看到两人如此倔强,就向门外面的人一摆手,门人会意,很快去了。国师走到两人的跟前说道:“两位尊者,岂是如同对待凡人一般,我知道金银财宝在两位眼中不足一提,不过等会儿老朽会让两位尊者见识一下人间真正的美色……”两人听到国师出此言,脸上仍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因为他们这一生阅历美女无数,但是男人的好奇心还是在心底作怪,仿佛又有一种瘙痒的感觉在刺挠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很快门口有了脚步声,国师一摆手,只见两位有着优美的身段,窈窕的身材女子头上披着白纱,像是天仙下凡的颦颦玉女翩翩走了进来,两女子向国师到了一声好以后,就翩翩起舞,那娴熟优美的舞袖,那婀娜多姿的柳腰扭动,时不时夹着一种淡淡的处子体香,令两位武林人士顿时眼前一亮,口水都垂涎三尺不禁淌了下来。 国师摆了一下手,两女子退下去了,国师笑着说道:“我知道二位尊者对凡物已然不感兴趣,所以我特意派人用黄金万两从江南觅得两位绝色美人供两位大侠享用……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二位必须为我办事,两位意下如何?”熊霸天和雷天都被眼前刚才的那一幕所迷惑了,如果说一开始他们答应为韩国师办事是为了那金银财宝做交易的,眼下他们答应继续为韩国师卖命就是为了拥有此两位人间尤物。熊霸天和雷天都点了点头,国师看到两人已然同意,就屏退众人然后低声在两人的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通,然后说道:“只要二位能为我把这些事情办妥,我除了送给两位这两名美女外,再每人另加黄金万两……” 两人心智此刻已然被两位美女迷惑,国师看到两人此时痴迷的形态,心里暗自惊喜,然后退了出来,让下人把两位美女给送了进去。国师依次从每个房间探寻过一遍后,最后回到自己居住的大厅里,国师此刻兴奋至极,他从后面秘密中取出龙袍披在身上,然后坐到早已准备好的龙椅上,抖起威风来。国师过了当皇帝的瘾后,然后穿着龙袍又走到后面的一所屋子里,屋子里列着七八层灵牌位,显然是国师的祖先,国师突然跪倒在灵位前,先磕了三个头,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列位祖先,我定要光复我们韩室皇宗了。等着看吧,我定会让曾使我们皇族毁灭的朝廷也来个毁灭……”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国师忙脱下龙袍,塞到箱子里,走了出来,厉声问道:“这么晚了,有何要事,快快报来?”来人穿一身黑色夜行衣,从身形骨络看显然深藏上乘武功,来人跪下半膝说道:“启禀主人,江湖上现今风传主人想要篡权谋位,我们已经把那些散发谣言之人全部杀净,同时据探子来报,现今武林有所动静,前一段时间,有不少武林人士潜入韩元帅的行营,欲行刺韩元帅,是我等暗中保护;还有主人让我们暗查的徐光祖,这段时间除了在塞外领兵作战,还没有什么具体行动?”国师听完,摆了摆手,黑衣人下去了,令国师心里气愤的是自己的胞弟在外为了金钱美色,竟然跟敌国勾通做起了交易,怪不得这段时间南边战事消停,原来如此啊!国师想到这些,心里又突然一喜,拍手说道:“这样也好,暂时让南边安宁,让北边战事吃紧,到时候就好找借口来诛杀劲敌徐光祖一家了……” 想到此国师冷冷一笑,手中擒着的酒杯被捏了个粉碎。国师在大厅中徘徊了几步,又想起现今朝中只有少数人跟他作对,尤其是宰相红鲍信和将军府的徐光祖,这两人此时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难以让他的宏伟大业走向成功。想到此,他知道此二人一文一武,支撑着圣朝江山,就像桌子的两条腿一样,倘若先除掉这两位,自然圣朝就会不稳,甚至坍塌,到那时候,自己再动手,那就容易得多了。国师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径直走到了府中花园,虽然已是午夜之分,花园里仍是灯火通明,花影簇簇,水流淙淙,狮吼虎啸,明暗之间,云层浮动,国师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像是要把这圣朝江山竟揽入怀中…… 正文 第五章 皇子 九月中旬的某一天,京城上空突然乌云密布,随后几声霹雳炸雷,顷刻间下起了倾盆大雨,瞬间京城各街道,水流成河……京城老百姓看到气候如此反常,都躲在屋檐下低声议论着,避雨的人群中有一位疯癫的老乞丐披头散发跑到大雨中,大声嚷道:“要变天了,要变天了……”,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当晚皇宫传出当朝皇帝驾崩的消息,黄昏时分只见京城街道上各大臣纷纷朝着皇宫奔来,老百姓看到官兵在前开道,都躲在屋中,有胆大的人们掀开窗子向外望去,街道上官兵过后一片凌乱……未过七天,突然又传来当朝丞相暴死府中,朝廷上下顿时乱了天,国师看到时局如此,忙请来西域法师在皇宫做起了驱魔法事,西域法师在皇宫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设下了驱鬼符咒,然后跳着大神嘴里嘟嘟地念着咒语,各官员都跪守在一旁,战战兢兢……皇帝出殡下葬皇陵后不久,朝中各皇子就开始争夺皇位,大皇子是先皇钦定下的皇子,理应择日登基,但是二皇子却不心肝,他先去求母后,母后没有应允,他又看到朝廷上下大部官员都一致推举皇兄登基,心里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精心策划不就是为了登上皇位吗? 可现在事情却来得这般突然,急得他在的太子府里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坐在太子府中的各官员和谋士都低着头,二皇子伸出手指指着众人骂道:“一群废物,关键时刻,怎么没有一个能帮本皇子出谋划策的,平时滔滔不绝,此刻都成哑巴了……”这时一位坐在最下首的谋士进言道:“二皇子想要登上龙位,其实也并不难,我给二皇子推举一人,此人定能保二皇子登上皇位!”众人都向此人望去,原来是太子府众多谋士中最不起眼的矮个子谋士薛利,此人平时很少言语,此刻却突然说出这等狂妄的话语来,都心里暗暗为其担心……二皇子斜睨了一眼站起来的矮个子谋士,厉声地问道:“你说,如果真能帮本皇子觅得一位贵人,本皇子定会重重有赏;倘若是出言不逊戏弄本皇子,小心你项上那颗吃饭的脑袋搬家……”矮个子谋士眼珠转动,大步走到大厅中央说道:“此人就是二皇子的舅舅,韩国师,朝廷上下,只有此人能帮二皇子顺利地登上龙位……”二皇子一听,脸色一沉,顿时门外进来两位刀虎手,二皇子一摆手,然后刀虎手把矮个子托了出去,众谋士看到如此,个个脸色如土灰。一声惨叫,矮个子谋士在大厅外已人头落地,二皇子起身怒声喝道:“国师虽是我娘舅,但是此人野心勃勃,如果本皇子为了登上皇位,而把我朝江山拱手让给了外姓人,本皇子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本皇子情愿不当这个皇帝,也不能……” 说完,甩袖向寝宫走去。二皇子回到寝宫,细思刚才矮个子谋士所提的建议,想来想去,满朝文武,现在也只有国舅能帮上这个忙了,最后带了几个随从径直出宫来到了国师府。国师这几天正准备看一场好戏,他早已料到二皇子会来求他出手助力,这几日每天晚上都在大厅里等候着二皇子的到来……听到管家来报二皇子来了,国师脸色顿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喜色,但是这种表情在肥胖的脸颊上只停留了几秒就消失了;国师此刻猛然想到,如果自己答应辅助二皇子登基,一旦二皇子登基,自己日后再想搬到二皇子,这可就难了;但是眼下虽然已经除掉了当朝丞相,可要想除掉徐光祖这个心腹大患,还必须的借二皇子的手,大皇子太仁慈,定是不会下手杀害忠良,此刻内心正矛盾万分。国师正在大厅前思考这件事情的要害,二皇子已然走了进来,拂袖向国师道:“给国舅请安……”国师连忙上前扶起,把二皇子让到上座上,说道:“二皇子,这么晚来找微臣有何要事?”二皇子问安了几句话后,又说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对舅舅的敬仰,然后终于转到了正题,说道:“舅舅,眼下我父皇驾崩已久,我本应守孝,但是近日皇兄又患病卧床不起,可朝廷一日不可无君,倘若等我皇兄康复在登基,这段时日必然朝廷会有歹人起祸乱,为了本朝江山,我想请舅舅出面,在朝廷上保举我先暂时登基,等皇兄康复了,我在再让位给皇兄,舅舅意下如何?”国师笑了笑,额头的皱纹随着笑上下抽顿了几下,说道:“按照皇家惯例,本应是你皇兄接替皇位,但是眼下边境动乱,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为了稳定民心,二皇子暂时登基,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国师心里此时想的却是自己想弄倒徐府必须的借二皇子的手,否则比登天都难,因为徐府尤其是徐将军可不是一般对手,不止武艺超群,而且在朝野威名久远,何况徐府上下都对皇上一片忠心,倘若自己出手,定会弄的两败俱伤,道不如现在借二皇子之手除掉徐家,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又考虑到眼下胞弟的事情已然败露,如果不及时行动除掉徐光祖一家,怕到那时自己的一切美好计划都会泡汤了。二皇子听到舅舅如此爽快答应祝他一臂之力,心里思索到舅舅这样做一定是有条件跟他交换的,因为舅舅的为人,在他的心里他早就有底了。二皇子考虑到自己一旦登基后,定会想法设法除掉国师舅舅这个心腹大患,但是眼下却不能,因为自己要登上这皇位,唯有舅舅能帮上这个忙。 二皇子想到此笑着说道:“那就谢谢舅舅成全之美了,舅舅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国师暗暗想到二皇子可不像大皇子那般好纠缠,但是二皇子有一个特点就是答应别人的事情终能兑现,国师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下定决心答应帮二皇子登基的。国师在大厅走了几步,转过头来捋着胡须说道:“既然二皇子这么直来直往,那就好,这段时日我接到有人举报,朝中有人与敌国勾通,窝藏敌国贼人,微臣为了朝廷安危,于是秘密派人监视调查,昨日虽然没有从丞相府中搜出贼人,但是却查出了丞相与敌国贼人通敌叛国的一些罪证,因丞相前几日暴病身亡,这贼人并无从查起,近日又有人禀报说徐府经常与武林人士来往,微臣想到丞相向来与徐府过往甚密,贼人有可能藏在徐府之中,微臣想领兵去查徐府,但是徐府有先皇御赐的金匾,没有皇上的特许,任何人是不能进入徐府搜查的,为了我朝江山世代永葆,微臣有一个请求,就是皇帝登基后立即下旨彻查徐府;倘若微臣从徐府中查出通敌叛国的罪证和贼人,皇帝可下一道圣旨,查抄徐家……”二皇子微微一惊,没想到国师出手如此狠毒,徐府历代以来就是圣朝江山不可多得的保护神,倘若徐府被满门抄杀,那么江山可谓不保,但又想到自己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登上皇位,至于抄杀徐府的事情,可先答应国师,帮自己登上皇位,以后的事情再想别的办法来解决。 想到这儿,起身笑着说道:“好,我以为国舅会向我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想不到国舅跟我交换的条件也竟是保我圣朝江山,好!只要国舅辅助我登上龙位,我定会把徐家诛灭九族!”半月后,二皇子在国师极力的推举下,顺利地登上了皇位,当朝廷百官虽有一些人反对,但是时下大皇子患病仍是没有一点起色,再说三皇子和四皇子都不愿摄理朝政,又加上有权倾朝野的国师保举,都跪倒呼唤万岁万岁的时候,国师心中此刻已然筹划出了让刚登基础的皇帝抄杀徐府三百余口的阴谋了。数日后,御林军头领刘雄骑着马带领着御林军气势汹汹地向徐府赶来,徐府管家从门缝中看到情形不对,忙跑去禀报夫人,徐夫人正在花园陪龙儿练枪,听到管家匆忙来报,忙拿起兵器赶到大门口。 此时徐府大门已然有人在撞门,徐夫人不慌不忙,命人开了大门,自己一个箭步上前站在大门中央,两把雪花剑陡然而出,然后厉声问道:“刘统领,我徐家犯了什么法,你居然敢贸然领兵来围攻我徐家?莫非是刘通领公报私仇不成?”刘统领按剑在手,但是仍然不敢轻举妄动,虽然自己的胞弟五年前被徐将军怒斩于帐下,心里对徐府恨之入骨,但是眼前徐家可是有先皇御赐的金匾,没有皇上的特许,任何人都不能跃进徐府一步,刘统领被徐夫人厉声问话,一时懵了,竟策马后退了几步,但是很快缓过神来,他从马上跳了下来,径自走到徐府门前,大声说道“徐夫人可不要在此血口喷人,本统领向来是按照皇上的旨意秉公办事,眼下有人举报你徐府窝藏敌国贼犯,倘若你徐府光明磊落,没有私藏贼人,又怕什么?” 刘统领看到徐府众人个个怒色,尤其徐夫人手中那两把雪花剑正含着一股杀气,知道硬闯定然不成,忙柔声说道:“我也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搜查徐府,我看徐夫人还是配合本统领为好”,刘统领说道这儿,陡然从从怀中掏出皇上特御赐的金牌然后大声说道:“徐府的人听着,这是当今皇上御赐的金牌,谁要敢当,格杀无论!给我进去搜……”龙儿正提着枪站在徐夫人的身后,看到官兵蜂拥进来,忙挺枪上去阻拦,被徐夫人伸手一把拉住,龙儿气恼地问道:“娘,你为什么要阻拦孩儿?”徐夫人在一旁怒色地说道:“让他们搜,我徐府七代以来,忠君报国,为朝廷,为天下苍生,舍生入死,岂能窝藏敌国贼人……”官兵奉命把徐府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搜了个底翻天,却没有搜出半个贼人的身影,刘统领虽然气得咬牙切齿,但是看到各处来报没有任何贼人踪影,忙走到徐夫人的声旁,躬身说道:“徐夫人,本统领也是奉旨办事,眼下本将军手下已然把徐府搜了遍,没有发现可以贼犯,本统领这就带兵走人……” 徐夫人上前讥笑着说道:“我徐府向来以忠孝为先,既然刘统领是皇上下旨搜查,徐府定然配合,眼下刘统领已派人搜查完毕,那就请走好!管家,送客!!!”刘统领气着转过头正欲收兵,突然徐府大厅里里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徐夫人听到情形不对,忙撒腿就向大厅跑去,刘统领见情况有变,忙下令返回到徐府大厅;大厅内中央正躺着一位满身血迹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手中擒着一份书信,信封上上已然溅满了血迹,从此人的身形和衣着来看,正是朝廷通缉的通敌叛国贼人,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刘统领迅速奔了过去,蹲下身一把扶住此人厉声问道:“快快报上同党,我可保证你性命无忧”,谁知此人张口断断续续仅说了八个字:“把此信交给徐将军”,说完脑袋向后一歪,已然断了气。刘统领接过书信,深知此事重大,忙下令道:“把徐府统统给我包围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出入,否则格杀无论!”众将士一听,迅速里三层外三层把徐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刘统领说完然后疾步出了徐府大门,跨上快马向国师府奔去…… 正文 第六章 狼狈为奸 国师府花园内,笙歌燕舞,热闹非凡;众官员和谋士坐在两侧玉石凳上,品着刚从江南贡献上来的鲜荔枝,边欣赏着场中各舞女仙女散花的精彩舞技,舞女中有一女子长得眉若青黛,眼如点漆,瓜子脸酒窝若隐若现,蛮柳腰细摆妖媚至极,身着白色丝衣,手中长袖足足有五米多长,长袖在此女子手中时而舞动如花,时而形如利剑,场地上铺着的宣纸,顿时女子已然用脚绘出了一幅青山不老图,众人都拍手叫绝。 高高坐在花园正南方龙椅上的国师,头顶上空正撑着圆如车盖的绫罗华顶,老者似笑非笑,看到此女子表演完毕,挥手一摆,众女子退了下去。 国师笑着说道:“白衣女子舞技如何?” 众人都齐赞道:“此女子赛若天仙,舞技超群,绝非凡间女子可比……” 国师默而不语,听到众人称赞,起身说道:“今日请各位来,是有一件大事跟大家商量……” 众人看到国师脸色严肃,顿时都严肃起来,右下首一位穿戴三品官服的老者起身说道:“国师今日邀众人前来,莫非是商量丞相一职何人担任为宜?眼下红丞相暴病身亡,丞相一职一直没有人担任,二太子刚刚登基,此事我们各位大臣应该为圣上担忧,早日选出丞相人选,然后上报朝廷……” 众官员心中都在思考这件事情,丞相一位一直空着,每个人心里都想,但是又怕此事弄不好,惹火上身。 左下首的一位穿戴三品官服的老者也起身说道:“丞相一职,事关重大,我朝新君刚刚登基,有很多事情急需处理,此事宜往后再议;眼下从红丞相府中搜出与敌国勾通的罪证,近日又有人举报,徐府亦有勾通敌国,窝藏贼人的重大嫌疑,此事是朝中大事,应尽快解决;否则会引起朝中动乱,这些事情才是我们作为臣子应该为圣上担忧的!” 众人向此人望去,正是朝中吏部侍郎刘晨宇,此人身材魁梧,却长得一副恶相嘴脸,有多少正直官员就是冤死在他的手中;刘晨宇年近六旬娶过五妻六妾,膝下曾有五子,最有出息的大儿刘虎五年前被徐光祖在军中大帐里给斩了,二儿刘雄这几年当了御林军统领,剩下的三个儿子都是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不不务正业,惹事生非;刘晨宇一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就心痛不已,从那以后对徐府中的每个人恨之入骨,这几年总盘算着给大儿子报仇,却看到徐府在朝野的影响,不敢轻举妄动,眼下看到国师有扳倒徐府的倾向,就迎合上来,正好借此机会给大儿报仇雪恨,今日刘雄奉命前去徐府搜查,就是他给国师出得主意,两人为此事煞费心机,终于软硬并施说服了皇上…… 国师听到众人议论,起身说道:“大家所言,都是我朝大事,然所有事情都有紧急缓迟之分,眼下先肃清朝中叛国贼,然后商量丞相人选之事……” 众人心中虽然各怀心思,但是听到国师此言,都起身说道:“国师所言甚是,攘外必须安内,只有朝中稳定,方可抵御外敌,壮我江山……” 正在此时,有人来报:刘统领有要事呈报。国师知道此事已成,心中甚喜,但是脸上不露一丝神色,然后说道:“让刘统领进来……” 片刻时间,刘统领来到花园,跪倒向各位大人礼毕后,然后起身把那份从怀中掏出,府中下人忙接过,呈给了国师,国师细看之后,愤然大怒:“忙说道,此通敌叛国书信,从何而来,快快讲来?” 刘统领一五一十讲了奉圣上之命搜查徐府的过程和结局细说出来,众官员脸色顿时沉重起来,他们万万没想到徐府历来是忠国烈府,居然从徐府搜出与敌国勾通的罪证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时,国师说道:“朝廷对徐府如此重用,却想不到徐府与敌国勾通,窝藏敌国贼人?圣上法眼,让此等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露出原形……” 众官员心中虽然疑点重重,但是眼前却摆着从徐府搜出来的通敌的书信,这由不得他们不信,他们中有些官员,默默地低下了头。 吏部侍郎看到众官员如此神态,怒着说道:“对此等通敌叛国贼子,大家还有什么眷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一向自称忠义报国的徐府居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各位同僚理应同我现在就去圣上面前禀明此事……”吏部侍郎说着,右手伏在左手的上面做了一个忠义之势。 国师站起身来,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须一起上朝禀明圣上,让圣上定夺……” 国师说完,转身就走,众人中虽然有些人不大愿意,但是看到众人如此,自己也不好得罪众人,起身也随了去。 皇上正在御书房批阅近段时间各地呈上来的奏折,听到太监前来禀报说各大臣有要事向皇上呈报,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然后徐步向御书房走了出来,转身来到了朝廷之上。 文武百官叩头呼喊万岁万岁万万岁后,起身都站在两旁,这时站在文官一列的吏部侍郎首先出列说道:“启禀圣上,刘统领奉圣命搜查徐府,今以查出罪证……”吏部侍郎说完把书信双手举起,这时小太监接过书信,呈给了皇上。 皇上细看过书信,确实是与敌国勾通的条文,心里不禁一慌,他下旨搜查徐府是逼于国师的条件,后来细想徐府世代忠君报国,绝不会有私通敌国的嫌疑,想到此,才下令让刘统领去搜查徐府,万万没想到从徐府搜查出了通敌叛国的罪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上像是在争取时间,思考更好的办法来为徐府开脱罪名,他知道这事情的背后定有国师从中作梗,但是眼下文武百官都在前,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位臣子出面为徐府解脱罪名,但是斜眼看去,文武百官都默站在那儿,像石狮子一样,巍然不动。 这时国师禀道:“圣上,徐府近年来与武林人士来往甚密,微臣开始以为是徐将军为朝廷揽罗人才,想不到是暗自勾结敌国,壮大自己的势力,与朝廷对抗,今徐府通敌叛国人证物证俱在,请圣上下旨诛杀此乱臣贼子一家,否则我朝不保啊!” 皇上此时真想下来给国师一个大嘴巴,他抬起头,扫视了一周众臣说道:“既然刘统领从徐府搜出人证和物证,那么快宣刘统领把人证带上来!” 小太监快步走到大殿外,宣御林军统领刘雄觐见……几声宣之后,只见刘统领整好衣服,疾步赶来,进入大殿,双膝跪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着此人,心里就来气,但是考虑眼前形势,就厉声说道:“刘统领,搜查徐府,罪证已经呈上来了,人证呢?” 刘统领被圣上这么一问,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他忙叩头说道:“启禀圣上,贼人被微臣搜出时已气息快断,微臣连忙上前,那贼人只说了八个字就断了气……” 皇上又问道:“贼人说了哪八个字?” 刘统领忙禀道:“把此信交给徐将军。” 皇上听完,眉头一皱,厉声说道:“证人这么一死,还有何人能作证?” 刘统领忙说道:“圣上,当时徐府徐夫人和官兵都在场……” 皇上本想借此来做文章,没想到事情被国师做得这般千衣无缝,现在只能期待朝中百官中能站出一人来。 这时,礼部侍郎出列禀道:“启禀圣上,徐府历代以来,以忠君报国为己任,现徐将军正领兵在西北边陲抵御外敌,前一段时间快马来报,徐将军已快攻下了黑虎山,这是我朝一大盛事啊!依微臣所看,徐府通敌叛国一事,其中定有缘由,请圣上明察……” 国师万万没有想到朝中居然有人敢出来跟自己作对,国师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威力联手群臣把徐府这块心腹大患借此铲除干净,圣上就是心中再有想法都逼于群臣上荐,他都会下旨诛杀徐府全家的。眼下突然出来这样一只拦路虎,让国师万万没有料到。 皇上听到礼部侍郎出来为徐府开脱,忙说道:“徐府通敌叛国一事,须细查之后再做定夺,退朝……” 国师回府,坐到太师椅上气的咬牙切齿,这时吏部侍郎前来求见,国师忙说道:“快请……” 吏部侍郎进入大厅,国师屏退了众人,然后说道:“本国师本以为徐府通敌叛国一事,圣上定会迫于群臣力荐,下旨诛杀徐府的,没想到圣上却有意庇护徐府,最令人气愤的是居然半路杀出一个陈咬金礼部侍郎为徐府开脱,倘若这事被徐光祖知道,事情办起来可不就向咱俩想的那么简单了……” 吏部侍郎忙上前笑着说道:“国舅爷莫要丧气,如今徐府通敌叛国一事已成定局,就他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能如何,就算圣上再有意庇护徐府,徐府也难免灭门之灾……” 国师看到吏部侍郎已然有了主意,忙上前问道:“莫非你已有了好的方法?” 吏部侍郎踌躇满志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请国舅爷放心,京城各个城门口,微臣都下令封锁了,现如今徐府被御林军团团包围,徐府定是半个消息都传不出去……” 国师本以为吏部侍郎会说出什么妙计,听吏部侍郎说完,黯然地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暂时缓解之事,治标不治本,徐府在朝中影响甚深,想要搬到徐府,不是那么容易……” 吏部侍郎忙说道:“要不,我们暗中派武林人士把徐府铲除殆尽……” 国师转过头,说道:“废物,动动脑子,如果能那样的话,我早就那样做了,徐府忠义之士,朝野皆知,倘若我们贸然下手,定然会惹起朝野公愤,到时候我们该如何收场?此事须从长计议,好在我已把眼线穿插到徐光祖的身边,总有一天会起作用的,但这需要漫长的时间啊!” 吏部侍郎被国师这么一说,低下头沉思起来,片刻之后突然抬起头说道:“圣上喜欢美色,我倒有一计,今日在国师府公园中舞袖的那白衣女子,舞技和样貌都是一绝,国师可把此女子献给皇上,令我担心的是此女子是否可靠……” 国师听到此,突然拍手笑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此女子是我从小训练大的,只听本国师的话,当今圣上酷爱美色,我可以暗中指点此女子出手获得皇上的欢心,到时候我们瞅一个合适的时机下手,那时可就由不得圣上不下旨了!” 礼部侍郎眯起双眼笑着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西施曾使勾践灭吴,貂蝉曾使董卓弑父……” 两人对视一笑,走出大厅来,此时国师府公园中狮虎正在铁笼子咆哮不已,国师伸手指着铁笼,笑着说道:“再勇猛的狮虎,都会被困在铁笼之中……” 吏部侍郎连声应是,国师此时感觉是如此般的惬意,自在…… 正文 第七章 追命圣旨 春色点点塞外风,战旗飘飘绝顶迎,繁华京都情色醉,血染沙场呐喊声;五行八卦兵行上,稳握千里洞敌情,捷报连传马蹄近,一捋虎须傲气横。 兵家必争之地黑虎山已然攻下,遍山遍野插满了帅旗,行营内外大摆庆功宴,将士们手捧大碗,一碗一碗的西北特产烈酒一饮而尽,一碟一碟的胡地牛羊肥肉纵情地大快朵颐,数月的日夜操练,数月的浴血攻打,将士们等的就是这一天,边疆早日巩固安定,早日回京与久别的妻儿老少团圆。 行营外熊熊的火焰把塞外苍茫的夜空照了个通明,不知行营哪个角落突然传来了凄婉了啸声,啸声时远时近,宛若一位思乡的游子纵情地倾诉,又仿佛是一位思夫的怨妇低咽地哭泣,啸声扰乱了夜的平静,也扰乱了将士们刚才围着烈火放声高歌的心境,他们突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聆听着这震撼心灵或者是窝藏心底深处的声音,这个时候,巡夜士兵的足音也亦然铿锵有力,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音符在每个将士的心头较量着。 大将周宏欲疾步走出行营帐内,徐光祖忙挥了挥手,开口说道:“周将军且慢,这两天我细查了敌人逃跑时的狼藉场面,贼兵刚吃完败仗,他们现在正领着残部仓皇而逃,我们趁这段时间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休息。我听这啸声凄婉中含着一丝丝思念,定是军营中将士所为,不必大惊小怪!” 大将周宏有些不解,他深知道这段时间将士们为了攻下黑虎山日夜作战,数月都没有收到京都家人的来信,此刻终于攻下黑虎山,将士中定会有不少人思念起家人,一旦将士们有此意念而放松警惕,敌人借此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啊,想到这儿,忙拱手说道:“徐将军,黑虎山刚刚攻下,将士们疲惫不堪,况且将军以下令让各部将士们痛饮三天以缓解他们的疲惫之感,末将认为眼下应以高昂斗志的气势来激烈将士们,这啸声不管是战士们思乡还是思念亲人,这无疑会动摇军心,依末将愚见,应把此人就地正法,希望将军……” 徐光祖忙伸手阻止道:“各个关隘口所部我都下了命令,敌人稍有举动,我军烽火就会燃起,今天是将士们庆功的第三天,明日一切恢复正常;将士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再说将士们常年未归,数月又未收到京都来的书信,此刻让他们安静下来,吹吹啸声又有何妨,思念亲人这是人之常情,周将军不必多虑!午夜时分了,周将军回去休息吧!” 大将周宏欲言又止,然后气愤地拱手说道:“看来是末将考虑不周,末将退下了”,说完,转身撩开行营大帐的门帘,气愤地去了。 行营内只剩下了徐光祖一人,他站起身来,捻着约有三寸长的胡须细细的思量着:周将军幼时爹娘去世,弱冠就参军,今而立之年,已跟我在塞外杀敌十几年,手中使得一柄大刀曾使无数敌将死于刀下,其勇猛可谓威震沙场,遗憾地是周将军从未谈过婚嫁,不懂得儿女情长,刚才鲁莽的举动也再所难免…… 徐光祖踱着脚步,想着这段时间忙于攻打黑虎山而忘却的事情,他的眉头随着烛光的摆动而收缩着。突然嗖的一声,一枚微细的钢针夹着一段黑纱布死死地打入行营大帐内的石壁上。 徐光祖疾步向大帐外奔去,只见一道蓝影像一只蝙蝠似的向远处森林而去,徐光祖看着远去的黑影,心里怔了一下,而后疾步返回大帐内;那枚带着黑纱布的钢针熠熠闪着光,黑纱布来回摆动着,显然此人出手迅速,大帐外将士数万都没有一丝察觉。 徐光祖正欲取下石壁上的钢针,突然一股淡淡的西域香气扑鼻而来,徐光祖忙屏气凝息,但是这股香气像是从他的某个记忆深处喷出,那么的缠绵悱恻,又那般的沁人心脾。 是她,一定是她,十几年未见,她的香味依旧如故…… 徐光祖猛然一震,从过往的记忆中恢复过来,他忙取下钢针上黑纱布,借着烛光细看起来,一行行娟秀的西域文字如一行行心针排列着:光祖,多年未见,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烈,无奈我幽灵圣宫铁规致使我们无法在一起,不过那一晚过后,我怀上你的孩子,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孩,我给取名灵儿,今年一十四岁,长得像你,她有时会偷偷地问我她的爹爹,但是我没敢把咱们的事情告诉孩子,不说这些了,这次我和姐妹是奉宫主之命出来办事,发现你们狗皇帝要害你,你须尽早做好打算,有时间你来圣宫山脚下,我在这儿带着孩子等你,婉盼! 徐光祖把黑纱布细细抚摸着,突然帐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徐光祖把黑纱布忙塞进怀中,说道:“进来吧!” 一身夜行衣打扮的郑云忙疾步进来,拱手说道:“将军,您给末将的任务,末将没有完成,甘愿来此领罪……” 徐光祖上前把郑云搀起,发现郑云的左臂没了,忙问道:“怎么回事,快快讲来……” 郑云忙说道:“我奉将军之命,联手武林忠义门派再次悄悄混进韩涛行营,想从韩涛行营中获取其叛国通敌的罪证,经过几次的潜入终于我们弄到了韩涛的罪证,不料在我们出来的时候被发现,经过几个小时的恶战,我们终于闯出了一条血路,百十多条好汉也死伤了大半,后来在我们短暂休息时,大家考虑到必须有人留下来阻敌,方能把情报送到将军这里,经过一番讨论,他们让末将先带着韩涛狗贼罪证前来交给将军,谁知前天晚上我经过黄昏岭突然被一蒙面人阻住了去路,我举枪迎敌,不料那人武功深不可测,交锋数十个回合,我就被其所使的游离双剑砍掉左臂打下马,蒙面人夺过包袱,大笑了几声,竟策马而去,现今不知道各位英雄好汉阻敌如何……” 郑云眼里愤怒的烈火依旧燃烧着,徐光祖过来把郑云扶到床上,说道:“你好好地睡一晚,明日我们在商议此事!” 郑云已经累坏了,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之中,徐光祖坐在一旁,思考着眼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地如此坏的地步,对于韩涛狗贼通敌叛国他深信不疑,但是对于圣上要害他,他却怎么也不能相信…… 拂晓时分,徐光祖才睡着了,他那伟岸的身躯在数月的煎熬下,已然苍老了许多。 号角响起,那粗矿辽远的声响把整个行营吹醒了,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和操练声随着几缕炊烟冉冉飘远,随从端着热捧捧的饭菜正在行营大帐外徘徊,这时谋士寒天辉和众将军走来,刘远大将早已看见随从鬼鬼祟祟向行营大帐内张望,正欲过去痛打随从,被一旁的谋士寒天辉阻拦,谋士寒天辉说道:“我看,定是徐将军一晚思量下一步的作战部署,拂晓时分睡着了,我们还是在帐外等等,让徐将军好好休息休息。” 大将刘远深知谋士寒天辉的才能,这次攻下黑虎山就是人家出奇制胜的五行之术,几位将军过去接过随从手中的饭菜,站在一旁等着,随从们看着将军们严肃的脸色,转身低头退下去了。 行营外官道远处,探子策马向行营赶来,身后的黄尘随着马蹄而弥漫开,片刻工夫,探子已策马进入行营内,探子翻身下马,疾步向行营大帐赶来,众将士看到探子神色,知道事情不妙,大将周宏忙迎上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如此慌张?” 探子抬头看到是周将军,忙拱手道:“禀告周将军,距行营百里有一众人马正向此赶来……” 谋士寒天辉走过来问道:“看清楚没有,那一众人马有多少,着装如何?番号是什么?” 探子忙拱手道:“禀告大人,距离太远没有看清有多少人马,但是从他们着装和番号来看,显然是皇家贵族……” 谋士寒天辉屏退了探子,然后转身说道:“事情不妙,赶紧进帐内跟徐将军商议对策。” 帐内徐光祖已然醒来,他一直没有吱声,是想让连夜奔波的郑云多休息一会儿,听到帐外的情况,他忙走出帐外,谋士寒天辉把刚才探子汇报的情况细细地给徐光祖复述了一遍,各将军都深深地陷入沉思当中。 徐光祖把众将军让进大帐内,然后笑着说道:“大家不必惊慌,依我之见,眼下南蛮之地和西域边界安定,北邙之地战事吃紧,定是我承上的奏折,圣上考虑过后,做出了调遣之令……” 谋士寒天辉说道:“将军此想虽不无道理,但眼下朝廷宦官专权,尤韩国师一直是野心勃勃想权倾四野,这几年韩国师一直暗地里勾结武林各帮派同时排除异己,况且京城戒备森严,战士们写的家信只能寄出去却没有回音,这里面定会有蹊跷,将军不得不防啊!” 众将军也说道:“是啊,好几个月都没有京城的音讯,京城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这次圣上突然贸然差特使前来,不得不防啊!” 半个时辰,那一众人马已然进入行营,威严大气的金色幌子驾车上正做着一位苍老的太监,从其装束来看,应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李公公,李公公身后百十余骑人马,个个高大威武,一律配着皇家御制的兵器,有力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兵器,显然来头不小啊! 快去通知徐将军,李公公来了,还不快来迎接…… 众将军早已听到音讯,徐光祖带着众将军出了大帐,疾步赶来,徐光祖拱手说道:“未知李公公亲临,恕罪恕罪……” 李公公在领头的黑袍护卫的搀扶下走了下来,瞅了一眼众人嗲声嗲气地说道:“徐将军好大的架子啊,是不是仗着赫赫战功,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啊!还不跪下接旨……” 行营内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李公公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圣旨展开,撅着婆婆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西大将军徐光祖此次率众攻下黑虎山,可喜可贺,特御赐黄马褂一件,以资嘉奖;今我朝北邙之地屡屡败战,特令征西大将军安排好西北之事,火速进京,商讨北邙抗敌之大事,不得有误,钦此!!” 谢主隆恩,徐光祖躬身接过圣旨,起身把李公公让进大帐内,李公公坐了首席,随从们已然把点心和上等好茶端了上来,李公公眯着眼细细品着,已然没把众将军放在眼里。 谋士寒天辉忙躬身说道:“李公公连夜兼程而来,可知北邙之地战事定是吃紧,请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朝中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公公抿了一口,说道:“杂家只是给将军来此传达圣旨,至于朝中众臣对此事的看法,杂家没有过问,杂家也不想过问……” 谋士寒天辉略笑了笑,又问道:“李公公不愧是我朝忠臣,值得在下钦佩万分,不过我听说京城各出口戒备森严,在下不知何时如此,请李公公示下?” 李公公被谋士寒天辉问得吃了一惊,他张开眼睛,细观察起此人,此人身材虽矮,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他也在朝中听闻过此人的才能和谋略,眼下可是见识了。 李公公笑着说道:“只因去年冬天先皇驾崩,红丞相又相继暴病身亡,贼人打扮成我朝百姓趁虚而入,一系列的怪事搅得朝廷和百姓不得安宁,我朝皇上才下旨对进出京城的各关口严加盘查.” 一旁坐的徐光祖听到岳丈大人红丞相暴病身亡,脸部抽搐了几下,陷入了深思之中。 李公公看到徐光祖的举动,忙柔声地说道:“圣上不让把红丞相暴病身亡的消息通知徐将军,当时徐将军正操练兵马,意在攻下黑虎山,圣上这样做是怕影响徐将军作战啊……” 来人,把圣上御笔题写的折子呈过来,让徐将军看看…… 徐光祖颤巍巍地接过折子,折子上圣上亲笔题写厚葬红丞相的所有事宜,徐光祖看着,悲痛之余又多了对当今圣上的一份深深感激之情。 行营大帐外,一行行大雁正横空而过,他们飞舞的姿势搏击着浩瀚的西域上空,他们要重新返回开拓过的地方去一路前行,他们惊喜地叫唤着迎接着未来的面临的种种风风雨雨…… 正文 第八章 沉冤入狱 次日清早,徐光祖已把军营大事交接妥当,大将军刘远亲自把马牵过来,众将士都异口同声地说道:“徐将军,一路保重,我们等着您回来。” 徐将军侧身上马,然后回头说道:“各位将军请止步,记住一定要按咱们商定的西进计划继续作战,我在北邙之地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众将军把一众人马送出行营外,突然不远处啸声又再度响起,此刻听来凄婉悲凉,像是永别的惆怅,又像是哀痛的悲鸣。山峦深处的丛林里突然一群黑鸟铺天盖地而来,他们在空中盘旋不已,而后凄凉地叫了几声,向远处飞去。 走!一声令下,马蹄声踏着黄尘,一众人马沿着官道没入了树林中。时值暮春,枝桠之间片片绿叶把整个天空都给遮掩了,官道两旁的林地里杂草丛生,死去的蒿草跟新生的绿草夹杂着,给人一点希望之余也给人一点悲伤之感。 数十枚袖箭突然从树林间风驰电掣地从各个方向飞扑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噗通噗通坠马后数十声的惨叫,领头的黑袍护卫忙下令:“快,保护李公公……”一众人马刀剑出鞘瞬时围在李公公座驾的周围。 黑袍护卫策马向前,提剑怒道:“来者何人,竟敢阻挠皇家公事……”还未等黑袍护卫把话说完,一股强大的气流夹着两件亮闪闪的东西刹那间在树林间盘旋飞舞,眨眼之间藏匿在树林之间各个方向放冷箭的没来及应声已成碎片散落于各树枝上,一滴一滴的鲜血落了下来,正敲打在枯叶上。 黑袍护卫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中的长剑已然被震落地下,其他随从看到此景,都吓得缩成乌龟形状,拽着马缰不敢向前。 李公公看到来人出手意在保护他们,忙壮起胆子,拱手说道:“我是朝廷大内总管李公公,刚才未见英雄面,但从英雄出手之快,定是武林高手,英雄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莫不如跟我回京效忠朝廷……” 哈哈哈……一阵大笑震得人心惊胆战,马蹄连退数步,大笑过后,粗哑的声响突然刺耳地萦绕在树林间:老子是江湖浪子,喜欢自由自在我行我素,朝廷尔虞我诈的地方,老子不喜欢在那呆着,刚才出手相助,只是完成了一件小事情。 李公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但从刚才这人的身手来看也不是善茬,何况眼前自己又有要事在身,想到此,强压住心火说道:“我只是个建议,英雄不答应也无妨,多谢英雄帮忙,我等有要事在身,不打扰了,我们走……” 哈哈哈……笑声又再度响起:老子来此有两件事情要办,刚才只完成一件,还有一件事情没办呢!徐光祖我们十年之约的武学比试,你忘了吗?上次我们在泰山比试,大战三天三夜,最终我败在你徐家枪下,但是我不服,经过十年的修炼,我的游刃双剑已然修炼到又一至高境界,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出来,我们一决高下…… 徐光祖刚才早已从树林中的剑光和手法看出此人就是霹雳王雷天,但上次从郑云口中得知雷天出入国师府,当时还不会相信如此武功盖世的英雄会与官府勾结,但是从刚才的雷天出手相助的做法来看,显然雷天已投靠了朝廷,可说雷天投靠了朝廷,为什么刚才李公公与他对话,他又说出那等话,徐光祖心里正在思考着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们相交二十年,但是此人列来诡异万分,令人捉摸不透。 徐光祖正欲挺枪而出,李公公忙转头说道:“徐将军大事为重,北邙之地现战事吃紧,我们不能在此耽搁,倘若误事,圣上会怪罪杂家的,请将军三思!” 徐光祖忙勒住马,李公公摆了一个眼色,黑袍侍卫会意,忙挥手,众随从骑马奔出…… 一道刀光掠过,数十个随从头颅飞起,项口处顿时鲜血喷出,而后死首一个接一个跌落马下。 “不自量力,老子走南闯北,就凭这手中这两把剑横霸武林,谁再敢阻挡,就向刚才这伙人的下场一样”,说完哈哈大笑几声,一条白影悠然而扑近了几十丈。 黑袍侍卫此刻才看清刚才此人出剑的手法,脸色顿时煞青,战战兢兢地说道:“公公,此人就是江湖上头号人物,号称霹雳王,雷天,看来眼下这事,还得徐将军出面解决。” 雷天,李公公听了也战栗了片刻,这个在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李公公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他忙下了马车,疾步走到徐光祖的面前拱手说道:“徐将军与此人的个人恩怨我管不了,眼下此人在此挡路,倘若将军在此比试一番,我看定会耽误朝廷大事的,一旦北邙之地失陷,无数黎民百姓就会陷入水生火热的战乱之中啊!请将军为了黎民百姓想一想啊!” 徐光祖本想与雷天一决高下,但考虑到一旦自己再此耽误几日,北邙之地的众多黎民百姓可能就会陷入敌人的残害之中,想到此,拱手说道:“请李公公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好此事,不耽误行程的。” 李公公听到徐光祖这般说,忙下令让出一条道,徐光祖策马向前,长枪临地,猛然一道银光而出,只听见两道光芒猛然一撞,发出强大的冲击力,周遭的树木已然哔哔拉拉地燃烧起来。 “雷大侠,今天是我们的十年之约比试期限,但眼下北邙之地战事吃紧,一旦被攻陷,我朝百姓会陷入战乱之中啊!雷大侠也是我朝人士,难道大侠为了一己之利,而不顾黎民百姓吗?”徐光祖收枪,已然站在平地上说道。 “哈哈哈,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多的远大抱负,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是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徐将军,十年前我败在你的那一招勾魂枪,你忘了,我却时时刻刻没有忘记,这十年你知道我勤学苦练剑法为了破解你那一招勾魂抢我付出多少,少废话,接招吧!”雷天说完,两道剑光宛如两条巨龙缠绕,看似软弱无力,实质含着很深的剑气而来。 徐光祖想着对策,手中长枪带着强烈的功力顺势而出,而后身子一跃而起,长枪又入手中,手腕一用力,枪法瞬间突变,迎着两条剑光间隙穿梭而去。 几十个回合,两人越战越猛,徐光祖这十年,在徐家枪法的造诣上也已经更上一层,但是看眼下雷天的出剑和功力已然跟自己棋逢对手,倘若就此纠缠,三天五天也决不出个高低,于是出枪故意放慢了一些,雷天的剑光却以更快速度袭来,徐光祖挺枪阻挡,但总是慢了一步,一道剑光掠过他的左背,顿时鲜血直下。 只听见雷天霎时收了双剑,哈哈大笑了几声,一转身,一道白影悠然而没入丛林中。 李公公忙下了座驾,疾步走到徐光祖的面前说道:“快来人,给徐将军包扎一下伤口。我们在此休息一会儿,等把徐将军的伤口包好了,我们在上路不迟!” 徐光祖被随从扶到一颗老树底下,徐光祖被剑气划伤的左背伤口处渐渐地暗黑起来,随从扒开徐将军的后背衣服,忙说道:“李公公,徐将军好像中毒了,刚才雷天的剑上有毒……” 李公公看到阻挡之人雷天已去,忙走过说道:“多谢徐将军,回京后,杂家定会在皇上为将军表功的。” 徐光祖强忍着疼痛,说道:“不碍事的,从我的包袱里取出那一瓶我徐家特制的金疮药,敷在我伤口处就好了,我们还得赶紧回京……” 黑袍侍卫已遵照李公公的命令,查看了刚才死在雷天之剑下的几十具尸体,禀报道:“死首除了咱们的二十多名侍卫,其余的死首从穿着打扮和所使用的兵器来看,是江湖上的一些小门别派的武林人士!公公,这是那帮武林人士使用的兵器,从形状和刀锋来看,我看是玉扇门派的人。”李公公听完摆了摆手,黑袍侍卫退下了。 尽管离得有一丈多远,但是黑袍侍卫刚才的一席话,徐光祖却听着了:玉扇门虽在江湖上只是一个小门派,但是玉扇门一直是办事光明磊落,江湖上众人一提起玉扇门都会翘起大拇指。眼下玉扇门这么多人死在雷天剑下,是何原因?徐光祖突然想起自己曾两次派郑云联手武林忠义门派去调查,难道是玉扇门掌握了雷天与国师的不可见人的勾当来通知我,雷天怕出事一路追杀灭口的。徐光祖想到这儿,心里一横,他发誓一定要拿到国师的罪证,扳倒国师,给百姓和朝廷一份安宁,给死去的无数英灵报仇雪恨。 随从们把金疮药给徐将军敷在伤口处,包扎好,众人休息了一会儿,启程马不停蹄继续赶路,争取黄昏前赶到京城。 黄昏下,京城上空已然蒙上了一层黑云,无数的乌鸦在西边盘旋,京城的各个入口处,都重兵把守,来往的人员都逐一盘查,显然京城已处于魔爪的手中。 毒液已渐渐渗入徐光祖的血液,徐光祖强忍着疼痛策马依然跟着前行,守城郡守带着官兵看到李公公一众人马赶来,忙驱开大道,列在一旁说道:“皇上有口谕,李公公一到京城,速带徐将军进殿,有要事相商……” 一众人马进入京城,左转右拐进入一座驿站府地,徐光祖感觉不对劲,忙撑起身子喝道:“北邙之地战事吃紧,为何不带本将军去面见圣上?” 李公公忙回头说道:“请徐将军息怒,杂家只是奉旨办事,依杂家所见,定是北邙之地战事已然恶化,圣上来此直接下旨,好了,徐将军请保重,杂家只能把您送到这一步了。”李公公说完,转身带着众随从离去。 徐光祖侧身下马,阵阵疼痛已使他行走起来不自然,他强忍着进入驿站大厅,这时,只听见后堂里大笑了几声,随之走出了一位约五十多岁的老者,着一身紫色一品官服,身后部分官员紧跟着,徐光祖忙睁眼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吏部侍郎刘晨宇,徐光祖手中的长枪已然握紧了九分。 刘晨宇看着徐光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但脸上堆着笑,两道奸眉向下一弯笑咪咪地说道:“徐将军别误会,以往咱们之间的过节都是个人之间的误会,今天本相是奉圣上之命来跟将军商讨北邙之地抗敌之事的,请将军卸下手中的长枪,我们进内堂共同商讨国家大事。来人把徐将军的枪卸下!” 徐光祖猛然提枪,大厅外的黑衣大内侍卫都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刘晨宇见状,厉声说道:“徐将军,你敢抗旨不尊吗?” 徐光祖强忍着疼痛说道:“既然刘丞相你是传达圣上的旨意,那为何非要卸去本将军的武器,这分明是借此来公报私仇,谋害本将军!” 刘晨宇看见事情没有他和国师所预想的那样,心里一急,指着徐光祖却片刻说不上话来。 徐光祖继续说道:“我要面见圣上,谁敢拦我,就先试试我手中的这把长枪……”徐光祖说完,转身走出大厅外。 刘晨宇回过神来,借着灯光看到徐光祖已然是受了重伤,忙下令道:“擒住通敌叛国贼徐光祖,重重有赏……” 徐光祖挥枪一出,数十人被横空打飞,但由于他背部中毒受伤,他这一用力,背部伤口处鲜血喷出;徐光祖又横出一枪,又数十人被打的趴下,在那鬼哭狼嚎。 徐光祖看着围上来的侍卫越来越多,自己的体力又越来越不支,他忙抽枪回来,一个转身,长枪已然向刘晨宇心窝处扑来,刘晨宇还没来及反应过来,一个跟头栽倒地上,吐血而亡。 这时,韩国师率众赶来,看到丞相刘晨宇死在地下,忙下令活擒反贼徐光祖,韩国师手下多是武林人士,高手也是层出不穷,他们各亮出兵器,片刻工夫把徐光祖围攻的越来越紧。 一场激烈的恶战,徐光祖失血过多,很快就被擒住。韩国师看见徐光祖被活抓,同时也除掉了自己的心头大患刘晨宇,这个人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还是等事情办完了在处理刘晨宇,现在看来,有人帮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心里甚是得意,忙说道:“反贼徐光祖,杀害朝廷命官宰相刘晨宇,来人,把反贼徐光祖押入天牢,明日待我禀明圣上……” 正文 第九章 火烧徐府 朝廷大殿内,群臣正议论纷纷,这时皇上在太监李公公的搀扶下从后殿走出,皇上登殿而坐,群臣跪首,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扫视了一周大殿,然后懒洋洋地说道:“众爱卿平身”,李公公向前走了一步,拂尘说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韩国师向前挪出一小步,说道:“启禀万岁,微臣有要事上奏!昨日午夜时刻,徐将军奉旨入京,刘丞相奉旨在驿站府接待徐将军,刘丞相命侍卫卸下徐将军武器进内堂商讨北邙退敌之大事,不料徐将军竟扬言说道:就算上金銮宝殿,他都是配着武器出入的,何况一个小小的驿站府。刘丞相好言相劝,不料徐将军提枪而入大堂威逼刘丞相,微臣听到消息赶到时,只见刘丞相惨死了徐将军的枪下,众多侍卫也被伤了大半,微臣好言制止,不料徐将军不听微臣相劝,转身出枪伤人,微臣不得已下令擒拿,微臣考虑到徐将军不是等闲之辈,且出手残杀我朝宰相和众多侍卫,微臣没有及时通报圣上私自下令把徐将军打入天牢,请圣上定夺……” 皇上听罢,嘴角微微一颤,两道龙眉瞬间紧凑起来,心里想到自己这次借北邙之事请徐将军进京,目的就是想跟徐将军好好谈谈如何治理国家,父皇驾崩的时候,曾嘱托过他们几位皇子,一切要以国家大事为重,不料自登基以来,韩国师步步相逼,近日绞尽脑汁终于想出原以为是一个两全其美的计谋,却不料害了徐将军,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把徐将军救出来,为我朝效力。皇上想到这儿,忙说道:“徐将军脾性稍有暴躁,但自有他作为臣子的原则,先皇曾几次在朝堂上盛赞徐将军的武功和才能,这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次招徐将军进京面圣商讨北邙阻敌大事,是何人擅自把徐将军领到驿站府地的?” 韩国师忙说道:“圣上近日龙体有恙,两位贵妃曾会意老臣夜晚勿惊扰圣上,一切大事都等明日上朝,圣上忘了吗,圣上曾说过这次北邙战事吃紧,让徐将军一进京就到驿站休息!刘丞相去驿站府迎接徐将军,只是想把北邙战事尽早告诉徐将军,谁知刘丞相却死于徐将军的枪下……” 皇上头顶微微渗出了冷汗,好在有皇冠遮掩,不过紧张之情依然暴露无疑,自从国师把两位绝世美人送到宫中,皇上一时间就陷入了美色里,把曾与韩国师暗暗约定的条件早抛掷脑后,整日怀抱美人,莺歌燕舞,逍遥自在,直到这几日,北邙之地传来战事吃紧,皇上才醒了过来,他想来想去只有徐将军才能平定北邙之事,就下旨招徐将军火速进京,至于徐将军进京,在驿站府休息是因为徐府上次窝藏敌国贼犯被重兵把守,皇上这样决策也是怕乱了徐将军出战的雄心,派刘丞相去迎接想是先稳住徐将军,此刻想来,却酿成了大祸。 定是韩国师出得主意,但是让自己下旨处死自己心爱的两位美人,又有些不忍,皇上想来想去,说道:“朕那样安排,自有朕的用意,眼下刘丞相被杀,徐将军又被打入天牢,各位爱卿谁能替朕分忧,挂帅去北邙之地阻敌?” 皇上这么一问,众臣都垂头默默不语,皇上大怒道:“今我朝北疆之地危在旦夕,各位大臣却没有一人站出来担当此重任,礼部侍郎,你有何建议?请说出来?” 礼部侍郎出列说道:“启禀万岁,依微臣愚见,当下北邙之地情况刻不容缓,莫不如让徐将军将功赎罪,领兵去北邙之地阻敌!” 韩国师给新任吏部侍郎赵越雄使了一个颜色,新任吏部侍郎迈出一小步说道:“万岁,国家法律,朝廷象征,徐光祖杀害刘丞相,这本是以下犯上,理应当诛,倘若就此开脱罪刑,那我朝尊严何在,又让我朝百姓如何信任?我朝幅员辽阔,人才济济,至于北邙之地战事吃紧,我倒有一人选推荐给圣上,此人就是征北大将军部下先锋王茂公,此人有谋有勇,多次在帐下出谋划策,在战场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员大将,先皇曾赞誉过他,与徐将军齐名威震天下,此人现在就在殿外……” 皇上本想借此来为徐将军开脱罪名,在他心里,徐府就是朝廷的保护神,可眼下事情却发展的如此之糟糕,皇上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赵爱卿所言甚是,立即下旨,封王茂公为征北大将军,即刻领兵出发!至于刘丞相死因,徐将军入狱,此事定有蹊跷,速带徐将军进殿,朕要亲审此案。” 韩国师的算盘还是错打了一招,但他还有最后一招没使出来,那就是期待着自己早已安排在徐将军行营里的线人能有所突破,就在皇上与国师暗暗较量的同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了出来。 “奉圣上旨意,微臣去天牢提徐将军,竟发现徐将军眼呆口紫,微臣忙使人掐徐将军人中,徐将军已经断气身亡,微臣当场请验尸官诊断,原来徐将军背部伤口中毒过甚,用银针试探,全身发黑,经验尸官提取毒液验证,原来徐将军是死于徐府独创的金创药……”黑袍侍卫首领低头启奏道。 这一消息让皇上和众臣都冒出了一身冷汗,连韩国师都诧异不已,韩国师此时松了一口气,最难的时候竟然是老天在帮他,看来朝廷气数已尽啊! 皇上怔在了金銮宝座上,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下旨处理此事,这时礼部侍郎启奏道:“启禀万岁,徐将军情急之下杀了刘丞相,此刻以死谢罪,一命偿一命,依微臣所见,此事就此了结,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皇上听到礼部侍郎如此说,也没有什么办法,忙说道:“事情以至此,不必再追究!来人,后葬刘丞相和徐将军。” 对于这个结果,韩国师仍是不满意,红丞相和徐将军是除掉了,但是这两家族却是如此的庞大,尤其徐府数百号家人一旦知道此事定会拼死找他算账,到时可就麻烦了,韩国师想到这儿,他要迫切期待着线人能再给他一个莫大的惊喜。 就在这个时候,西北方向八百里加急传来消息,周宏大将军疾步赶来跪倒在大殿上启奏道:“启禀万岁,敌兵三十多万卷土重来了,我军正在前线奋死抵抗,前派末将特来请求朝廷出兵支援……” 韩国师看到自己的线人到场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他却故作镇定地怒道:“周将军,军中无戏言,徐将军数日前以把敌人消灭在了黑虎山,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敌人会有这么多卷土重来啊,难道你想诬陷徐将军想做大将军不成?” 周宏将军忙说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数天前,我军已然把西域大兵打的溃败,当时末将建议徐将军乘胜追击,一举歼灭敌人,不料徐将军说到贸然追击怕招敌人埋伏,昨日在行营,有人吹箫扰乱军心末将建议徐将军将此人就地正法,徐将军又说敌兵全线败退,短时间定不会来个反扑,让将士们休整娱乐几天也是情有可原,昨天傍晚,敌人趁黑攻击我行营,我军不备吃了败仗,今日早晨,敌人已从我军手中夺回了黑虎山,鉴于紧迫形势,末将八百里加急,前来请求朝廷出兵。末将如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韩国师听完周将军讲述,忙启奏道:“圣上,徐将军分明有叛国通敌之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圣上如此仁慈对待他,此次招他进京,他却借此来要挟圣上的,请圣上明察!” 皇上此时乱了方寸,一件紧接着一件大事而来,自从登基以来他还从未遇见过,眼下一连串的徐光祖窝藏钦犯,通敌叛国,怒杀当朝命官,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在天牢里自杀身亡,种种迹象,铁证如山,容不得他再有一丝理由来为徐府开脱。 此时群臣都跪下启奏道:“圣上,此等窝藏钦犯,通敌叛国,怒杀当朝命官的乱国贼子,不诛灭其九族,难以平民愤!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圣上倘若偏袒徐将军,让天下人怎么服从啊!请圣上赶紧下旨吧!” 皇上无奈,只能提笔下了一道诛杀徐府的圣旨,而后颤巍巍地起身,向后堂退去,周将军忙说道:“圣上,军中还等着支援呢!” 皇上摆了摆手,说道:“朕累了,让国师去处理吧!” 已是午时时分,京城里一片炙热,退朝后,国师回到府中重重款待了周宏将军,而后下令让周宏将军带兵立刻返回军营处理阻敌之事,自己却坐在花园之中,哼起江南小曲来。 李公公当即奉旨来到徐府,徐府自从去年仲夏被诬陷窝藏钦犯被查出以后,徐府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水泄不通,刘统领老远看见李公公一众人马,忙策马迎了过去。 刘统领忙下马,拱手道:“李公公大驾光临,定是有好事了……” 李公公眯着眼睛,说道:“杂家只是替皇上办事,好事坏事那都是个人的事情,杂家概不理论……” 刘统领点头应是,忙问道:“李公公这次来,有何吩咐?” 李公公打开圣旨道:“刘统领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光祖窝藏钦犯,通敌叛国,怒杀当朝命官,打入天牢自杀身亡,铁证如山,今特下旨,诛其九族,不得有误,钦此!” 刘统领接过圣旨,这么多年来他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啊,五年前自己的袍弟被徐光祖怒斩在行营下,昨日父亲被徐光祖一枪刺死,这不共戴天之仇,他做梦都在想着办法,有几次冲动都是被韩国师说服,眼下皇天不负有心人,徐光祖窝藏钦犯,通敌叛国,怒杀当朝命官,打入天牢自杀身亡,铁证如山,圣上特下旨,诛其九族,以告天下,这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啊!刘统领想到此,仰头大笑起来。 徐府自从被软禁起来,徐府里曾经躁动过一段时间,但是徐夫人坚信夫君的行为,何况徐府历来是忠君爱国的,经过徐夫人多次安慰,大家才得以稳定下来,除了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以外,徐府上下仍然是每天做好各件事情,因为他们相信,徐将军定会把事实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的。徐夫人每日指导着龙儿练习各种武艺,尤其在徐家枪法的技巧和使用上,显然有了很大的进步,这令徐夫人深感欣慰。 徐夫人正在大厅安排一些事务,突然徐管家神色匆匆地赶来,说道:“夫人,大事不好了,我刚才打扫庭院,听到府外兵声躁动,我贴墙壁细细聆听,听到一位太监的声音,说什么奉圣上旨意,徐将军犯了什么罪,要诛杀徐家九族啊!” 这突如齐来消息令大家都冒出一身冷汗,徐夫人脸色瞬间大变,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她急忙说道:“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大家莫要慌张,我们的想办法突围出去,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刚才茫然一片,徐夫人这么一说,他们连声应道:“对,我们不能坐在这儿等死,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通知徐将军。” 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了刘统领的声音:“徐府里面的人听着,圣上有旨:徐光祖窝藏钦犯,通敌叛国,怒杀当朝命官,打入天牢自杀身亡,铁证如山,圣上龙颜大怒特下旨,诛其九族!无关人等,都可以无罪释放,至于徐府家人,格杀无论!” 徐府里面有些人听了都泄了气,生存的本能致使他们都向大门处涌来,洪飞虎和龙儿的其它武林师父看到这些人如此,要出手杀了,徐夫人忙阻止道:“徐府被抄,与他们无关,让他们走吧!” 这一批人刚打开大门,数万支箭狂袭而来,百十余人片刻工夫,死在了乱箭之下。 官兵想借此门进来,不料猛然间大门被关上了,数十个官兵没及时逃出,被大门挤成了肉酱。刘统领看到几处大门都攻不进去,从墙上进去的官兵都被各种机关所杀,刘统领本想亲手杀了徐家上上下下,但是眼下却不可能,无奈之下,刘统领挥手下令,让官兵箭头上带上火苗,嗖嗖,几十万支箭像雨点似的向徐府袭来,顿时徐府上下成了一片火的海洋。 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昔日文武百官下马参拜的偌大徐府,眼下成了一片废墟,几十处还冒着浓浓的烟雾,烟雾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味道,甚是难闻,刘统领率众把各处又彻底清查了一遍,确定了徐府上下无一活物存在,然后仅留下几十个官兵看守动静,刘统领率领大队兵马回朝交旨。 正文 第十章 一脉幸存 徐徐夜风吹来,只听见庞大的一堆废墟下传来了软弱无力的喘息声:“龙儿,龙儿……” 龙儿被几天炙热的大火早已昏死了过去,这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他强忍着力气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身上贴着一副烧去双腿双手的人,此人头发全无,脸部已被烧伤了大半。 此人感觉到身下有动静,本能地说道:“龙儿,龙儿……”说着又昏了过去。 龙儿从此人的声音中辨别出自己身上被烧去大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娘亲,龙儿使出全部力气,抽身出来,然后抬开周围坍塌下来的被烧毁半截的木头,然后大声地地叫唤着娘亲。 徐夫人此时已被大火夺去她那婀娜的身姿和笑靥如花的容颜,她听到有人在叫他娘亲,强打着精神说道:“龙儿,你一定要活下去,为徐家上上下下三百多人报……仇……雪……恨……”徐夫人还未说完就头一歪,断气了,龙儿此时看着面目全非已死去的娘亲,看着被毁的家园,眼里没有一滴眼泪,一股无比的哀痛和愤怒直冲心头。 他在废墟中拾得一把被烧毁的兵器,在不远处挖了一个坑,把娘亲的尸体埋在下面,而后一把一把黄土垒砌起墓来,他又在废墟中拾得一截未烧毁的木头,插在娘亲的墓前,狠劲咬破自己左手食指,在木头上一笔一划写道:娘亲大人之墓;木头的后面写着:龙儿不杀残害徐府之贼,誓不为人!!! 残月悬空,一阵清风袭来,龙儿此时才感觉到一丝恐惧,十三年来,自己从未遇到这样残忍的场景。这时他才感觉到了口渴和饥饿,本能驱使他开始寻找水和食物,他站起身来先给娘亲深深鞠了三躬,然后又向徐府废墟处深深地鞠了三躬,而后转身离去。 “有鬼,什么,你看,废墟里飘出个鬼影来,莫不是徐府鬼魂来找我们报仇的吧……” 几十个个留守官兵看着那个影子来回摇晃,他们的脸色顿时煞白,有些官兵都吓得尿了裤裆,其中一个胆大的官兵悄声地说道:“小声点,我们先瞧瞧动静等明天一大早我们去看看再说!” 几十个官兵都点了点头,趴在低凹的地方都闭着眼睛,再也不敢向那废墟里张望一眼。京城的街道上,此刻人烟稀少,悬挂在街头桅杆上的大红灯笼忽明忽暗,数声狗吠从深巷子里传出,夜显得更加寂静了,风声卷着灰尘弥漫在每一粒空气中,特别的让人不舒服。 一堆不知从什么富贵人家倒出的剩菜剩饭在街道偏僻的角落里堆积着,各种鱼鸭骨头交杂着酒味臭气熏天,只见七八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正在那儿争抢着,他们拾到一块骨头,就开始疯抢,力气大的抢到手大口大口地啃起来,其他人看着人家吃着,只能又回到那堆垃圾中继续刨骨头。 龙儿绕过几个街道,看到这些乞丐疯抢地抢食物,肚子里不自禁地咕噜咕噜地响起来,饥饿促使他不禁向那堆垃圾跑去,几个乞丐看见有人来跟他们抢食物,都拿起啃剩的骨头向他扔来。这时巡逻官兵听到这边有动静,都向这个街道涌来。十几个巡逻兵转过角落看到是几个乞丐因抢食物而打架,都哈哈大笑起来,巡逻头领忙喝道:“赶快驱散这群臭乞丐……” 那七八个乞丐见到官兵来了,撒腿就跑,龙儿没见过这些,此刻他特需要食物,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到垃圾堆的面前拾起几片菜叶就往嘴里送去……巡逻兵在京城还从未见过这等乞丐,他们边笑边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其中一个巡逻兵抽出鞭子就向那个躬身的乞丐背影抽去,嘴里骂着:“我叫你这乞丐在这儿给我吃……” 龙儿被这一鞭子抽的皮开肉绽,他忙转身,第二鞭子已然抽了过来,龙儿伸手一把抓住鞭梢,正欲使力,心里突然想到此时一出手,自己就被官兵发现了,到时候可怎么逃出京城去,怎么给冤死的爹娘和徐家上上下下三百多人报仇雪恨啊,想到此,手一松,鞭子又落在他的大腿上,龙儿忍着疼痛,撒腿就向右边的一个巷子里奔去。 巡逻兵刚才看见这个小乞丐伸手接住了鞭子,心头一震,但是看到鞭子最终落在了小乞丐的大腿上,都笑了起来。龙儿忍着饥饿和疼痛死劲地绕过几个巷子向一个深巷子跑去,前面正有一个晃来晃去的酒鬼提着酒壶边走边喝,嘴里还叫唤着:“爹,别看我整日醉生梦死,我心里清楚着呢,你偏袒师兄弟们,这么多年来你让师兄弟们跟你走南闯北,而我呢除了整日读那些没用的四书五经,就是练什么柳家刀,我都烦透了,你就是瞧不起我,我哪点不比那些师兄弟们强,你看着,终有一日我要做一件大事情,让你们都对我刮目相看的,总有一天的……” 酒鬼晃到了巷子深处一所精致四合大院门前,嘴里嘟嘟地说道:“到了,到了,开门,我到了,张老伯开门……”就在这个时候,龙儿被这酒鬼转身一绊,扑了出去,倒在了大门上。约有五十多的张管家提着灯笼打开大门,嘴里说道:“是公子回来了啊,快请进……”酒鬼向前一迈,噗通一下向大门里扑去,张管家忙一把扶住公子,然后低声地说道:“老爷和夫人都睡下了,公子快去洗洗睡吧!” 酒鬼嗯了一声,向西屋走去;张管家提着灯笼正欲关大门,只听见一个微弱无力的声音说道:“救救我,救救我……”张管家听到这个声音,两腿一颤,他颤巍巍地把灯笼向下,只见一个满身血迹,背部和腿部皮开肉绽的人正向他伸出手来,张管家吓得大叫一声,向里面栽去。 东屋的屋子灯亮了起来,几声咳嗽后,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披着一件衣服走了出来,嘴里说道:“这个不孝子,又用什么鬼办法吓唬刘老伯啊,真是家门不幸,生了这么一个逆子……” 老者向大门处走来,借着灯光一看,那人肩头上忠烈两个字猛然间刺进他那小而炯炯有神的两只眼睛里,老者忙一把抱起这个人,向里屋奔去。大门还敞开着,张管家终于缓了过来,起身又走到门前,看看门上什么都没有,纳闷地说道:“真是老眼昏花了,人老了不中用了”,老人说完,提了灯笼,关好大门,向自己的屋子里走去。老者把这个人抱进里屋偏室里的床上,忙向内屋低声地喊道:“夫人,快来……”里屋的床上绫罗晾被里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听到老爷的叫声,忙穿好衣服起身,向偏室走了过来。妇人一进偏室,正看到一个血迹斑斑的人躺在床上,差一点叫了出来,老者忙说道:“小声点,快弄点热水,拿毛巾来……” 妇人端来热水,把毛巾递给老者,忙捂住鼻子和眼睛问道:“他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老者边用热毛巾给这个人擦着脸,边说道:“是徐府唯一的命脉了,真是老天有眼啊,让我能有机会报答徐将军了……” 妇人听到老者这么说,心里一颤,诧异地问道:“老爷,你怎么就知道此人是十二年前在黑虎崖救我们全家的徐大将军的遗子徐公子啊?”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徐府世代以来,肩头都刻着忠烈两个暗红的字,这事人人皆知;十六年前,我们去给镇西王押送送贺礼回来的路上,碰上一伙西域大兵,在我们即将被敌人残灭殆尽的时候,是徐将军领兵及时赶到帮我们解了围,当时你身孕小儿已昏了过去,没有一睹徐将军的风采,那把枪横扫过去,百十名敌兵倒地就死啊!我们从事的是镖局行当,自古就讲究忠义两个字,十几年了我对此事一直铭记在心,直到这段时间,满城都在议论徐将军死在天牢和徐府被诛灭九族的事情,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多么的痛心疾首啊!我还以为徐将军对我柳家的这份大恩,我无以回报了……” 妇人忙走近床边挨着边坐下,接过老者手中的毛巾给徐公子擦起脸和几处伤口来……徐公子突然粗喘的咳嗽了几下,喊了一声娘亲,随着吐出了几口血,而后又昏了过去,妇人忙说道:“老爷,徐公子伤势不轻,快过来看,他脸色苍白,身上几处伤口还滴着血,我们的赶紧想办法,否则徐公子会没命的。” 老者已拿来他柳家走镖时常备的金疮药和一些纱布,麻利地把徐公子的伤口处擦干净、把药给涂上、包扎,两个人忙了一阵子,终于给徐公子包扎好伤口,安顿地睡下了。老者和妇人退了出来,老者说道:“徐府被一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徐公子能死里逃生,真是苍天有眼,我看徐公子现在病情稳住了,你去熬些滋补的粥,等一会儿徐公子醒来吃,我看他是饿坏了!” 妇人点了点头,去厨房做饭去了,老者先去把大门和一路而来的血迹处理干净后,又返回到徐公子的床边,忽然灯光忽明忽暗了几下,老者忙低声问道“谁!” 疾步奔到院子外,只见一个黑影从西屋屋顶而去。老者忙又急忙返回到徐公子的床边,低头察看,徐公子安静地躺在床上,心里放松了下来,此时他细看到徐公子那线条分明的脸庞上两道龙眉紧凑着,微微勾起的鼻翼下,唇裂开了几道,分明带着一些血迹,就是这样子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在梦中徐将军救他全家时的英勇雄姿,多像啊!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老者不禁地点了点头。 妇人已做好了一大碗粥,端了进来,老者把徐公子扶起,妇人用小勺子舀起一勺子粥吹了吹,送到徐公子的嘴边,徐公子在昏迷当中闻到粥的香味,本能地张开了嘴,妇人一勺又一勺地吹了吹,给徐公子喂下了。老者把徐公子又慢慢地放下,然后对妇人说道:“天色快明了,你去睡会吧!徐公子我守着就可以了。” 妇人嗯了一声,进了里屋睡觉去了。徐公子吃了这一大碗粥,脸色渐渐地红润起来,老者看着徐公子已有好转,心里安慰了许多;老者因昨日刚押镖回来,又一晚上照顾徐公子,实在累了,趴在床头边就睡着了。突然,京城各处传来紧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到处鸡飞狗跳,这种乱杂的声响越来越近,老者已被惊醒,拿了一把柳叶刀就奔到院子,这时张管家已从大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老爷拿着刀在院子里,愣了一愣,忙走了过来。“外面发生了事情,一大早就这么乱糟糟的……” 老者挥动着手中的柳家刀,刀光一过,院落里几颗粗老的柳树上柳叶随之飘舞起来。“不好了老爷,外面官兵到处抓人,说什么徐府有余孽未死,他们正挨家挨户搜查呢!” 老者一听,忙说道:“张老伯,烦你继续出去打探……”徐管家应了一声出去了,老者忙回到里屋,跟妇人说道:“不好了,官兵已经发现徐府还有人存留着,现在全城挨家挨户搜查呢?我们的把徐公子先隐藏起来,等徐公子伤势大好,我们在想办法送徐公子出城……” 妇人有些担心,忙说道:“我这就去叫飞儿过来帮忙……” 老者摆了摆手,两人来到徐公子的床边,徐公子仍然昏迷着。“人多容易坏事,你先去弄几条被子来,我把徐公子弄到镖库里,那里存放着各种兵器和各地托宝的镖箱,应该很安全,他们搜来,轻易不敢来此搜查的。” 徐公子被秘密转移到镖库最隐蔽的角落里,妇人已把棉被都给铺好放风去了,老者把徐公子安顿好以后,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留在徐公子的身旁,然后出来锁好了镖库大门,走到院子里来。老者又在院子里挥起了柳叶刀,柳叶随着刀光片片从容飘飘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