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蹊跷波澜起 夏日正午,酷暑连连。 明波湖畔的小村落中,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几个人了,此刻,大多数人都回家吃饭避暑去了,干农活的也得歇着,顶着个大太阳干活,那可是要命的。 村头附近有有一棵老树,这树说不上是什么品种,总之四五个人都抱不住,树叶微微泛黄,好似要枯萎。 一串铜钱不知道被谁挂在了一根树杈上,不远处,似乎一点寒芒正对准这里。 “嗖”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铜钱瞬间就消失了。 “哈哈,爹,这下可以回去吃饭了吧!” 一个身穿粗布单衣,看上去十四五岁光景的小姑娘正手拿一柄弯弓,满脸欢快。 “嗯,还不错,今天就到这里吧,走,回去吃饭。” 小姑娘身后还站着一位中年人,年纪三四十岁,一身灰衣,穿着和女孩一样,都十分简朴。 “爹,要不还是再练一会儿吧,我又不想吃饭了。”小姑娘的欢快表情霎时间就没了。 “怎么了?” “唉,自从娘走了之后,我就没吃过一顿可口的饭,爹你这手艺简直是不能提。” “这。。。。。。你这孩子,怎么还挑三拣四的,真是让你娘惯坏了。” 中年男人略带责怪的说完之后,又上前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道:“今天我特意准备了一些包子,你保管爱吃。” “就您包的那包子,吃十几口都没吃到馅,不知道的还以为您那包子是白面馅儿的呢!” “好了,别啰嗦了,回家吃饭,吃过饭,爹有事要你去办。” “唉,好吧。” 小姑娘似乎依旧不乐意,可最后还是乖乖跟着中年男人回去了。 两人回到家中后,中年男人便动手将包子放到锅里蒸了一下,端到桌子上后顺口说道:“你快点吃,吃完了之后去山庄里找你叶叔叔,跟他说现在天气太热了,给每个在正午时分巡逻的弟子多加一两银子。” “知道了。”小姑娘刚刚还说不想吃,但咕咕叫的肚子总是耐不住的,当下也不管有馅儿没馅儿了,一手一个就狼吞虎咽起来。 “说完之后就马上回来,不要缠着你叶叔叔,更不许到处乱跑。” “知道了爹。” 饭后,小姑娘便出门了。 村路上,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每个村民见到她都会笑着和她打个招呼,而小姑娘也是很有礼貌,一路上伯伯婶婶叫个不停。 不多时,小姑娘就来到了一片宏伟大气的建筑门前。 她刚到门前还没喘口气,就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面色威严却带着笑意,身穿黑色长袍,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穿银灰色单衣的人。 “萩姑娘,你来了。”  小姑娘微微一笑道:“叶叔叔,每次你都知道我来,真没意思,我想偷偷溜进去玩玩都不行。” “萩姑娘真是会说笑,你要是想进来玩,还不是易如反掌啊。” “得了得了,不跟你贫嘴了,我爹让我来有话告诉你。” “请萩姑娘示下。”说到这里,这位“叶叔叔”的神色,顿时庄重起来。 “我爹说,现在天热,让你给正午巡逻的人多加一两银子。” “请萩姑娘回禀庄主,属下马上就办。” “好了,话我带到了,你也听到了,我这就回去了。” “萩姑娘,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吃点东西?” “算了,我要是回去晚了,可是要挨骂的。” 这个被小姑娘称作叶叔叔的人,正是当年冥叶的首领,如今冥叶山庄的副庄主,叶落。  而这个小姑娘,乃是当今武林盟主,冥叶山庄庄主池中天的女儿,池寒萩,今年十四岁。 十多年来,池中天一直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除了教女儿读书练武之外,其余的事几乎不过问,但即便如此,靠着他的名声,如今的冥叶山庄已经坐定武林第一大派的名头,其本身更是发展迅速,门下弟子近千人,还不算冥叶山庄在背后所掌握的十几家镖局。 可以说,现在的冥叶山庄,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这其中还是因为池中天照顾了金驰的面子,不然的话,金驰这武林第一富豪的名头就要旁落了。 就在池寒萩转身没走几步的时候,叶落从身后又追了上来。 “萩姑娘,劳烦你跟庄主说一声,最近这段日子,已经有十几个门派的人前来询问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这到底办不办,得让庄主给个准话啊。” 池寒萩微微一笑道:“叶叔叔,我记下了,回去我一定告诉我爹。” 就在这时,忽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紧跟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就停在了不远处。 “副庄主!” 一个精壮的大汉从马背上翻滚而下,一边急匆匆地往前走,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封信。 叶落顺手将信接过,打开后仔细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就变了。 “这上面的消息可准确?” “千真万确,属下特意让人去了其他的几个必经之处,但都没有任何踪迹。” “这真是奇怪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啊。”叶落将信折好后,口中狐疑地嘟囔了一句。 “叶叔叔,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得赶紧回去了。” “萩姑娘,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池寒萩听到这话,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你没听错,我和你一起去!”叶落说完,就示意那个大汉将马牵过来。 “我爹不是说没有要紧事不能打扰他吗?” “萩姑娘,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走吧。” 说着,叶落将池寒萩扶到了马背上,然后自己飞身而上坐在她身后,一扬马鞭就驰骋而去。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村子里。 来到池中天所居住的房屋外面后,叶落就看到池中天正拿着一个小破碗给院子里的鸡鸭喂食。 叶落刚刚将马停稳,池中天便将手中的碗放下,随后转过身说道:“萩儿,去屋子里读书。” “遵命!”池寒萩非常听话地跳下马背,连蹦带跳就回到了屋子里。 等到池寒萩进屋后,池中天将自己的灰色单衣拍了几下,随后问道:“有什么要紧事?” “庄主,属下刚刚得到回禀,这十日以来,在几个必经之处,都没有见到夫人的踪迹。” 正文 第二章-江湖有新贵 原本脸色正常的池中天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时大变。 “按照日子来算,夫人早该回来了。”叶落接着说道。 “或许是途中游山玩水去了?” “庄主,您这话自己都骗不了,夫人有多记挂萩姑娘,您还不知道?临行前还一再安排行程,说要及早赶回呢。” 约莫三个月之前,雪鹜宫宫主,也就是池中天的夫人北灵萱因为好多年没有回去了,所以这次赶着回去给她的母亲凌墨烟过生日,说好两个多月就能回来,可如今已经快三个月了,依旧没有回来。 “灵萱身边跟着雪龙,还有数十个天池残血的护卫,想来不会有事,再等等吧。”池中天说道。 叶落道:“庄主,雪龙护法已经年过六旬,功力大不如前了... ...” “叶落,夫人武功超群,雪龙护法纵然年迈,但能和他功力相当的,没人敢惹他,不认识他的,也不是他的对手,你就不用担心了,听我的,多加派人手在几处必经之路那里守着,另外,派人去徽州,告诉留在那里的云凤,请她用雪鹜宫的渠道,打听一下夫人是什么时候从昆仑山离开的。” “是,庄主,属下立即去办,对了,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 “庄主,十年之期已到,近日已经有不少门派派人前来询问武林大会何时举行。” 池中天一听之下,苦笑说道:“所谓十年之期,根本就不是出自我口,不必理会。” “可是当年庄主也并未出面驳斥谣言,因而天下之人都以为是庄主所说了。” “也罢,我占着这武林盟主的名头已经十多年了,应该会有人有所觊觎。” “那也不尽然,当今天下,庄主依旧是武林第一高手。” “叶落,若是萩儿说这话,我一笑了之,你若是也这么说,我可就要骂你了。” “哈哈哈,庄主莫气,属下玩笑之语,属下告退。” 等到叶落走了之后,刚刚缓下脸色的池中天又绷紧了。 十多年来,武林之中倒也祥和,自从扶羽圣教被灭迹,滨麟山庄名存实亡之后,就再也没人打过池中天和冥叶山庄的主意。 这其中,固然有池中天武功卓绝的因素,但也多少和池中天与朝廷的千丝万缕有些许关系。 五年前,池中天主动向朝廷退回爵位和所有的官位,可以说如今除了那“国侠”二字的牌匾和那柄紫金剑之外,他和朝廷直接的联系就没有了。   不过,他的结义兄弟雍门子狄仍然官居兵部尚书,当朝二品,徒弟邵津已经官居禁卫军统领,更是手握京畿安危的大将,就更不要说其余那些和池中天交情不错的官员了。 还有当今皇上,也就是当年的德王,他能登上皇位,或多或少也得了池中天的好处,因而他对池中天是关照有加,虽然没有再给他封官,可是逢年过节的都有大量的赏赐,就连池中天的老家寒叶谷,每年朝廷也会派人送去一些吃穿用具。 天下大势向来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武林也不例外。 十多年没动静,并不意味着下一刻还是风平浪静。 ... ... 半年前... ...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一个中年美妇正端坐在正中间,面前跪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相貌普通,略带阴狠。 “娘,我都跪在这里一个时辰了,您还是一言不发。” 中年美妇呆了一下,怒斥道:“才一个时辰就受不了了?就这点出息,将来怎么闯荡江湖!” “不是受不了,您倒是和我说说话啊,这一个时辰您就两眼呆滞看着前面,多吓人的。” “行了,闭嘴。” 中年美妇随后站了起来,正色道:“千禾,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记得吧?” “当然,今天是孩儿的生日。”少年也面色正经地说道。 “你已经十五岁了,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这么多年娘苦心培育,无论武功心智,你已经远超同龄之人,所以,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 “娘,我不是经常出去帮您办事吗?”少年说道。 “这一次不一样,以前可以说只是小打小闹,这次让你去做的事,才是真正的大事。”  随后,中年美妇略一沉吟道:“中原武林的几大门派,你都清楚吧?” “清楚,北烟云,南玄天,西雪鹜,东七星,此外,还有一个冥叶山庄,乃是武林魁首。” “冥叶山庄的庄主是谁?” “池中天啊。”  “娘要你去办的事,就是和他有关。” “和他有关?娘,我能去帮您办什么呢?” “让他不舒服。” “不舒服?让谁不舒服?” “池中天。” 中年美妇话音一落,少年顿时双手乱摇道:“娘切莫开玩笑,我都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让他不舒服。” “千禾,你不要多问,娘交给你的事你只管去做就是了,至于怎么让他不舒服,你自己看着办,总之有一点,他越是痛苦,越是生不如死,就越好。” 说到这里,少年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道:“娘,该不会是你的仇人吧?”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既然这样,您干吗不亲自去找他,凭您的本事,天底下还有您收拾不了的人吗?” “哼,我不会出手,对付他,我儿子就足够了。” 说完这话,中年美妇便抬脚朝外面走去,临近门口的时候,甩下冷冰冰地一句话。 “在这里跪两个时辰,给我好好琢磨琢磨,明日一早,我送你。” “娘,娘!”少年正要起身追出去,迎面看到美妇那冷酷地眼神,顿时吓的不敢说话了。 “画棠。” 中年美妇一出门,随口就唤了一声。 角落中,马上走出一个女子,年纪四五十岁,容貌甚是普通。  “小姐。” “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 “千禾虽然武功心智已经不错,而且之前也替我办过不少事,我想,是时候了。” 正文 第三章-湖边小曲折 “小姐,当年的池中天已经不好惹,如今怕是更难缠啊。”  “所以才要你陪他一起去,还记得吗,十多年前我曾经让人借他的口放过话,现在,是时候去‘看看’他了。” “以公子的武功,想要和池中天抗衡,毕竟还是棋差一招,如果要找麻烦,只能智取,不可强来。” “这个就不是我操心的了,遇事多让他做主,我已经帮他做了一些铺垫,当年池中天一个毛头小子都敢闯荡江湖,我的儿子比他当年可要强多了,更何况,他外婆还给他留了一份大礼呢。” “那是,公子得了老主人真传,假以时日,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就是公子的了。” 中年美妇不置可否地说道:“这倒不敢说,对了,池中天的那个宝贝女儿,差不多和千禾一样大了吧。” “算日子,应该是。” “有意思,有意思。” 嘟囔了几句之后,中年美妇刚要离开,脚步一顿又说道:“若是见到老主人,记得告诉她老人家,该回来颐养天年了。”  。。。 。。。 时间,回到现在。 这天正午,太阳似乎也偷懒了,并未像前几日那样毒辣,几片乌云半遮半掩,倒是给了一丝清凉。 明波湖畔的小村落名为南溪村,正是池中天所居住的村落。 南溪村头不远处,有一片小湖泊,岸边正坐着一个少女,头戴一顶草帽,手中拿着鱼竿,悠然地在等着鱼儿上钩,正是武林盟主,冥叶山庄庄主池中天的女儿,池寒萩。  钓鱼的人,最怕附近传来声音,因为那样很容易将鱼群惊动,池寒萩身边空空的鱼篓和她那焦急的脸庞,相映成趣。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这个时候,这一带几乎没人,正是大家伙吃饭午睡的时候。 听到脚步声,池寒萩眉头一皱,用食指将草帽沿向上戳了一下,头也顺势往后扭去。 只见身后三五十步开外,有两个人正朝这里走着,一个身穿蓝色长袍,一个身穿碧绿色束衣。 这二人径直走到池寒萩身边,也不看她,只管往湖泊中望去,池寒萩这才看清那个身穿蓝色长袍的,是一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大的人,另一位则是一位中年妇人。 “别看这湖泊不大,倒也有趣的很,比那明波湖,少了一分宽阔,多了一分顽皮。” “公子好兴致。” “哈哈哈。”被中年妇人一夸,少年似乎很是开心,接连大笑三声。 “喂,你们两个说话可不可以小声一点,没看到我在钓鱼吗?”池寒萩被笑声惊了一身鸡皮疙瘩。 少年扭头看了她一眼,略带不满地说道:“你钓你的鱼,和我有什么相干。” “你声音这么大,鱼吓跑了怎么办?” “哈哈,真是滑稽,你自己不会钓鱼,倒埋怨起我来了。” 池寒萩一听这话,顿时急眼了,手中鱼竿一丢就站了起来,想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无数人宠大的,虽然穿衣打扮很是简朴,可心中高傲的紧,除了村子里的那些叔伯婶娘,外人还没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 “我怎么不会钓鱼了,你这人会不会说话?”池寒萩本来就气这鱼总不上钩,这就刚巧来了个能让她撒气的。  “姑娘看上去岁数不大,说话不要这么冲,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想在这里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我说你不会钓鱼你就是不会钓鱼。” “好啊,那你说,这鱼该怎么钓?” 听到这话,少年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之后,弯腰将地上的鱼竿捡起来,一边打量一边说道:“乡野之人就是粗鄙,鱼竿要用上好的竹子来做,你这破玩意儿抓在手上和树根差不多。”话音一落,少年忽然一扬手,鱼竿就这样径直飞了出去,直接落在了湖水之中。 池寒萩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呆了,片刻之后,她便阴笑着说道:“小子,你敢惹我!” 随着笑声消散,池寒萩的拳头也挥了过去。 少年不慌不忙,等到她拳头距离自己的胸膛还有不到半寸的时候,忽然间一伸手,用大拇指直接挡住了她的拳头。 “一个姑娘家,怎么随随便便就打人呢!”少年略带嘲笑地说道。 池寒萩一愣,随后将拳头一收,脚底一滑,脚尖扬起,直取少年的腰身。 少年随后抽回手指,手臂向下一压,直接按住了池寒萩的小腿。 “啧啧,拳头没力气,腿也没力气。” 被接二连三嘲讽,池寒萩已经怒到极点,从她懂事到现在,还从没有这样生过气。 随后,两人便你来我往地打了十几个回合,池寒萩越打越累,而对方似乎是游刃有余,每一招都能轻描淡写的化解。 “不陪你玩了,你武功太差。”  被少年将自己逼出圈子外之后,池寒萩正要继续上前,耳边就听到这么一句。 “公子,人家不过是个小姑娘,您就不要计较了。” 中年妇女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劝解,但是池寒萩听到耳朵里,就好像是在讽刺她。  “这话说的,似乎没有道理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池寒萩一听这声音,顿时大喜,转过身便喊道:“爹,这个臭小子把您给我做的鱼竿给丢到湖里去了!” 刚刚那个声音,正是池中天的。 池中天走过来之后,笑着对少年说道:“小家伙,你为什么要扔她的鱼竿?” 少年笑道:“因为她的鱼竿太破烂。” “哦?怎么破烂了?” “鱼竿都是用上好的竹子做的,哪有用这等材质所做。” 池中天听了这话,接着说道:“好与不好,也与你无关,现在请你帮我把鱼竿捡回来。” “哈哈哈,本公子扔出去的东西,别说我了,还没人敢捡呢。” “孩子,别太任性了,你是他的长辈吧,不管管?”池中天对中年妇人说道。 中年妇女摇头道:“我是一个下人。” “原来如此,看来你还是个大户人家,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正文 第四章-重出江湖事 “你怎么知道?”少年昂首问道。 “算了,看在你是个孩子的份上,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萩儿,爹去给你把鱼竿捡回来。” 就在池中天转身往湖边走去的时候,少年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果然会装腔作势,不敢就是不敢,我最烦那些没本事还非要嘴上占便宜的人了。” 池中天闻言一愣,但仅仅是摇了摇头,便再一次往湖边走去。 “公子,咱们还是走吧。”中年妇人劝道。 “不急,我看看他是怎么把鱼竿给拿到的。” 池中天走到岸边之后,径直往湖水里走去,走了十几步,湖水便没过了他的腰,但同时他也抓住了鱼竿。 等到池中天走回来之后,少年嘲讽地说道:“你可真够笨的。” “你敢骂我爹!”池寒萩听到这话,抬手就要冲上去。 “萩儿,跟爹回家,饭都做好了。” “爹!” “回家。” 池中天没有多说,拽着池寒萩的手就往回走,任凭少年在后面大呼小叫,他也只当是听不到。 等到池中天走远之后,少年忽然开口道:“棠姑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池中天?” “没错,他就是池中天。” “此人很是难缠。”少年冷冷地说道。 “公子为何如此说?” “他的心太静了,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一般,不起半点波澜,这种人,不容易被人抓住破绽啊。” “所以公子想让他的心乱一下?”中年妇女问道。 “哼哼,这段日子会有很多事让他心乱的,我静观其变就好了。” “公子,您可不能大意,他可是池中天。” “放心,我已经找到他的一个弱点了。” “什么弱点。” “高傲。” “高傲?” “对,就是高傲。” “听小姐说,他一直就挺高傲。” “高傲这个东西,得分时候,有时候高傲能给人带来好运,有时候,高傲也能给他带来倒霉,等着吧。”  看着少年信心满满的样子,中年妇女忍不住摇头道:“公子,老奴多句嘴,轻视池中天的人,可都没有好下场,你想给他下药,可得找对药引子。” “棠姑姑,你尽管放心吧,临来的时候,我娘说她会帮我找到药引子。” “即使如此,老奴便放心了。”  “爹!刚才那个人这么嚣张,您为什么不让我教训教训他!” 池寒萩一边端着碗,一边不满地嘟囔着。 池中天将盘子中最大的一块肉夹到池寒萩的碗里后,说道:“说的好像你能打过他似得。” “我。。。。。。”池寒萩一听,顿时泄了气,也不再吭声了。 过了半响,仿佛心中的闷气还是没发出来,池寒萩接着说道:“那您为什么不出手教训他。” “他只是个孩子而已,一个孩子做错了事,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可是他扔了您给我做的鱼竿,这等没礼貌之人,教训一下也无妨。” “萩儿,快点吃饭,吃完了饭去读书。” “爹!” “吃饭。” 见池中天绷住了脸,池寒萩嘴巴一撇,便自顾自地低头往嘴里猛塞饭。 饭后,池中天将碗筷收拾停当,嘱咐池寒萩进屋念书后,便一个人换了一身衣服,往外面走去。 刚走出去没几步,迎面就传来一阵马蹄声。 “庄主!” 来人是冥叶山庄的一个护卫。 “有什么事?”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庄主,玄天派掌门玉虔道长来访,说是有要事求见庄主。” “道长是独自前来,还是?” “回庄主的话,玉虔道长乃是独自前来,身边没有随从。” “好,你去回话,就说我在船上等他。” “是!” 约莫两炷香的工夫之后,池中天就来到了明波湖南侧的一艘大船上,这艘船长十丈,宽四丈,名曰“明波舫”通体用上好的黄花梨打造,雕刻工刀更是巧匠所为,里面有大大小小二三十个雅间,平日里,这船上的人都是住在冥叶山庄外庄的游客,秋高气爽或是夜月星明的时候,他们对坐在船上游湖是有极大兴趣的。 现在是正午,船上没什么人,只有三三两两几个画匠在对着景色作画,之所以是画匠而不是画家,是因为在池中天看来,他们的水平也就是个画匠的水准。 明波舫靠近船头附近有一个雅间,从来不接待客人,是专门留给池中天的。 这么多年来,池中天遇到一些来访的好友,大多是在这里接待的。 “盟主好兴致啊。” 池中天正在屋子里对着外面的湖景发呆,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 “道长,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玉虔如今武功已经跻身顶尖之流,浑身上下的气质和当年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将玉虔引来后,一个冥叶的护卫随即关上了门。 “托盟主的福,一切安好。”  “道长请坐。” “多谢盟主。” 二人落座之后,池中天顺手给玉虔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道长,今日前来,一定是有要事吧?” 玉虔笑着点头道:“要事谈不上,我这里有一封信,请盟主一阅。” 接过玉虔递过来的信,池中天随即低头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抬头问道:“送信的人是谁?” “贫道不知,这信是守山的弟子交给我的。” “是男是女也不知?” “盟主,送信人未必就是写信人,知道了也没用啊。”   “这倒是陈年往事,滨麟山庄这四个字,我都快忘了。”池中天苦笑一声道。 “贫道也快忘记了,自从孤傲云跳崖自尽之后,滨麟山庄不也就没了吗?” 玉虔说这话,显然是他并不知道十多年前,在银龙雪山附近的舍身崖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池中天记得,即便平时不记得,如今看到这封信,他也会马上想起来。  信上只有八个字,“滨麟山庄,重出江湖” “道长,这其中奥妙,一言难尽,也罢,该来的总会来。” “盟主,很显然您是没有接到这封信的,既然不给您送而给贫道送,那就说明了一点。” 正文 第五章-江湖新风向 “道长有何指教?” “写信的人,没把您当成朋友。” “以我目前所在的位置,真心把我当成朋友的,也没几个了。”池中天说完之后,轻轻一点桌面,顺口又说道:“道长,说起来我也有件事要和你说,十多年前,曾经有人放过话,说是我说的,武林大会十年一期,如今日子差不多了,依您之见,这武林大会是开还是不开?” 玉虔微微一笑道:“既然不是盟主所说,何必理会?” 池中天摇头道:“非也,当年我没有出面驳斥,原因有二,其一是心不在焉,其二则是顺手推舟。” “哦?”玉虔愕然一声,仿佛不解。 “十多年了,如果可以趁机见见老朋友们,我也是乐意的。” 听到这话,玉虔心里也就有数了。 “好,既然盟主决定了,贫道就不再多说了。” “道长误会了,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能把这件事背下来,所以我打算另立名目。” “不知盟主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说来惭愧,小女马上就要过十五岁的生日了,我想以此为名,请江湖上的好朋友来聚聚,一则武林大会这件事毕竟名头太大,我实在没这个精力,二则也趁机看看现在江湖上的风向。” 玉虔听后,含笑道:“盟主这倒是个好办法。” ... ... “公子,就快到了。” 川府境内,蓉州城外。 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当年可是重中之重。 因为这条小路是蓉州城通往当年中原五大派之一的滨麟山庄的最近的一条路。 只是滨麟山庄自从庄主孤傲云死去之后,就日渐落寞,不过,却也尚有一丝残存。 而今,一男一女两人,正骑着马在这条小路上走着。 男的,是一个少年,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在南溪村附近和池寒萩动过手的那个人。 其实,他的身份很高贵,至少在武林之中,很高贵,也很神秘。 他叫苏千禾。 他的生身之母是苏晴,外婆是绝华仙子,但是父亲,却不知道是谁。 从他记事起,他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甚至没听过一句关于自己父亲的话。 当年的小姑娘苏晴,如今已经为人母了,也正式接任了红云坞的主人,地位变了,身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她对池中天的痛恨。 “棠姑姑,这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主人说的,老主人给你准备的大礼。” 勒马停在滨麟山庄外,苏千禾神情似乎不屑一顾。 眼前,是一片偌大的庄园,可是却毫无生机,庄园外面连个守卫都没有。 “这里就是滨麟山庄了,十几年前,这里可是武林中顶尖的门派。”苏千禾身边的中年女人名叫画棠,是苏晴的贴身侍女。 “一看就是个空架子。”苏千禾摇头道。 “公子你口气可真是大。”画棠笑着说道。 “你说我外婆在这里?”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在。” “那咱们进去吧。” “我们先在这里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如果没人来接我们,我们再进去。” “这是为何?” “公子不必多问,听老奴的便是。” 苏千禾看了她一眼,心中有疑惑,却也没有再问。 时间刚过了一会儿,前面就传来了动静。 苏千禾凝神一听,发觉有人前来,刚要有所举动,一个人影便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身穿黑色袍服,仅仅露出了脸,而且还没露全。 “老主人!” 见到这个人,画棠急忙翻身下马,直接跪在了地上。 苏千禾一愣,随即也赶紧下了马,仔细看了一下后便笑着说道:“姥姥!还真是你!” 这个黑袍人,正是当年中原武林第二高手,南疆绝华仙子。 十多年前,在舍身崖上,她答应孤傲云,保住滨麟山庄十年,如今十年之期早就到了,可她还是默默守在这里。 那次她虽然得以脱身,却也在和池中天的交战之中一时大意,中了池中天的掌风,三四年没缓过劲来。 “千禾,你终于来了。” “姥姥!”苏千禾站起来之后,就很是亲热的凑到了绝华仙子的身边。 绝华仙子将袍子顶端的盖头取下,露出完整的脸部,笑着说道:“不错,又结实了。” “老主人,小姐让我送公子前来,正式接任滨麟山庄庄主,本来应该早就到了,可是公子想去别处转转,就耽搁了。”画棠说道。 听到这话,苏千禾突然瞪大了眼睛道:“什么?庄主?什么庄主?姥姥,这是怎么回事!” “千禾,这是你娘的主意,姥姥管不了,姥姥能做的,就是等你来。” 话音一落,没等苏千禾说什么,绝华仙子就飞快地说道:“这里就是滨麟山庄,里面还有弟子八十余人,武功经我调教,都还算过得去,我已经告诉他们你即将成为这里的主人,此外,为了维持日常开销,山庄后面很多地方都租给了别人,将来你可以收回来,也可以不收回来。” “姥姥!”苏千禾急忙打断了绝华仙子的话。 “等等,我还没说完,滨麟山庄之中,有一个叫陆醉柳的女子,记住,你要对她礼敬有嘉,切记不可对她无礼。” “姥姥,我真是糊涂了,我娘这次让棠姑姑陪我来,是要让我找池... ...” “千禾!不要说了,我不想听,画棠。” “老主人!” “事情我已经办完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 “老主人,小姐想您了,想让您回去。” “十多年了,当初我为了弥补晴儿,特意多在这里留了几年,她当年求我的事,我也都做到了,剩下的时间,我想真正的到处走走,等将来哪一天我走累了,我会回去的。” 话音一落,绝华仙子一闪身便朝着远处纵去,苏千禾抬腿想要去追,却被画棠拦住了。 “棠姑姑。” 沉吟片刻之后,苏千禾忽然正色说道。 “公子有何吩咐?” “我娘这次让我出来,除了对付池中天之外,究竟还有什么事?我想棠姑姑一定知道。” 正文 第六章-下手的选择 “当然,老奴全都知道。” “那么,就请棠姑姑实言相告。” “公子,有话,我们进去说吧。” 望了望前面的山庄,苏千禾默默点了点头。 画棠对这里似乎不陌生,带着苏千禾七拐八绕,就来到一间屋子前。 推门进去后,里面十分整洁,苏千禾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摆设竟然和红云坞中自己的屋子一模一样。 “显然,你们有事瞒着我。”苏千禾语气怪异,听不出是恼怒还是玩笑。 画棠将房门关上之后,便正色说道:“公子,此次小姐让您到中原,有三件事要您去办。” “好吧,我就知道,娘从来就是这样,让我做什么事都不会提前告诉我,我都已经习惯了。”苏千禾顺势坐在了椅子上,接着说道。 “棠姑姑,说吧。” “第一,让您接管滨麟山庄,以此为底,造就基业。” “第二呢?” “第二,打败池中天,把武林盟主的名头夺下来。” “第三呢?” “第三,毁掉冥叶山庄。” 听完这三件事,苏千禾哈哈一笑道:“棠姑姑,对付池中天并非不可能,但是要我打败他,我心里可没底,那天在湖边,我之所以故意激怒他,就是想试试他的深浅,怎奈他就是不出手啊。” “公子,老奴可以告诉您,池中天的武功,和小姐不分伯仲,甚至还要略胜一筹,他的看家本领乃是北冥真气,这功夫全天下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会,因此,他绝不好对付。” “无妨,从小到大,我所遇到的事都是不好办的,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把不好办的事办成了,才显得我有本事,夺取武林盟主,啧啧,这事儿听上去就是那么的让我热血沸腾啊!” “公子打算怎么做?” “一步步来吧,先睡觉。” “睡觉?” “对啊,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 ... 绝华仙子从滨麟山庄离开之后,没走多远,就在一片林子旁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听到有人在跟着她。 “晴儿,不要鬼鬼祟祟的。” “娘。” 话音一落,不远处忽然闪出一个人,正是苏晴。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这么久没接到消息,估摸着就是千禾贪玩去了,所以我才来看看。” “你满意了?” 苏晴不置可否地道:“现在还谈不上。” “晴儿,娘知道对不住你,当年的事不该瞒着你,可是娘还是想告诉你,能放下就放下吧,心魔也该解开了。” 一听这话,苏晴忽然正色道:“娘,您不必劝我,心魔是解不开的,我也不想解,池中天给我带来的伤,我会加倍还给他。” “孩子,你记住,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只是你和他的个人恩怨,千万不要惹的武林腥风血雨,不然的话,你会吃苦头的,还有,千禾的性子太过刚强,你也要清楚。”绝华仙子说道。 “娘,我心中有数。” “你好自为之吧,娘走了。” “您去哪?”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多久回来?” “也许很久,也许很快。” 望着绝华仙子远去的背影,刚刚还神情轻松的苏晴,忽然绷紧了脸,眼神也忽然变得冷酷起来。 傍晚时分。 睡醒一觉的苏千禾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他打开房门后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夜空当下了。 “公子,睡醒了?” “棠姑姑,这一觉睡的真香。”苏千禾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说道。 “这是刚刚接到的信,小姐写的。” “哦?我娘的信?都写什么了?” “公子,您还是自己看吧,老奴可不敢私拆小姐的信。” 苏千禾一笑,接过信之后便仔细看了起来。 “我娘这是生气了,责怪我贪玩。” 画棠微微一笑道:“公子确实贪玩了,出来都半年了,你才刚刚到这里。” “不急不急,好事多磨嘛,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打探打探。” “哈哈,公子不要在老奴面前说笑了,这半年你尽顾着游山玩水了。” “非也非也,至少我知道,在这附近,有个关家,和池中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哦?公子竟然知道这个。” “当然。” “那公子的意思,是对这个关家有想法?” 苏千禾听了,微微一笑道:“棠姑姑,记得我娘和我讲过,当年有个扶羽圣教,费尽心机想要夺取中原武林,却最终无功而返,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画棠一愣,摇头道:“不知道。” “他们的办法太愚蠢,绕过那些名扬天下的门派,专门去收拾一些小门派,这就是他们最愚蠢的地方,那些小门派势力极小,就算你收服十个八个又能怎样?就算你收服了十个八个了,你也就已经暴露了,弊大于利,所以这办法不行。” 听到这种奇特的思想,画棠心神一凛,急忙追问道:“公子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要开刀,就拿那些大门派开刀,灭掉一个是一个,他们才是最大的阻碍。” “那公子打算先对谁开刀?” “除了冥叶山庄,南玄天,北烟云,西雪鹜,东七星这四大门派中,谁最弱?” “这个,各有所长吧,玄天派胜在底蕴深厚,烟云堂胜在财富惊人,雪鹜宫嘛,自不必说,和冥叶山庄就是一家,至于七星坊,远在东海之中,借大海之屏障,倒也没人敢打主意。” “棠姑姑,非要让你选一个,你觉得是哪个?” “非要让我选一个的话,嗯......我想应该是烟云堂吧,烟云堂虽然钱多,可是武学修为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错。” “错?”画棠惊讶地反问道。 “最好下手的,是雪鹜宫!” “公子,你在说胡话吧,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和池中天乃是夫妻,可以说雪鹜宫和冥叶山庄是一回事,这天下还没人敢动雪鹜宫的脑筋。” “棠姑姑,没听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吗?” 一句话,直接把画棠给问住了。 “走吧,我娘给我的药引子,我该去拿了。” 正文 第七章-深陷未知处 “在哪里?” “应该快到了。” 就在这时,忽然间,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很快,七八个人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庄主,马车到了。” “你看,来了。”苏千禾眼睛一亮,马上就往前走去。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五辆马车就陆陆续续地停在了滨麟山庄的后院,这里恰好是当年孤傲云平素里练剑的地方。 随后,又过来不少人,从马车里带出了很多人,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苏千禾和画棠来到了西跨院的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里,这间屋子外面站了十几个护卫,个个精神抖擞。  “庄主!”见到苏千禾,这些人十分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人在里面?” “在里面。” “在此守好,任何人不得进来,棠姑姑,劳烦你在此帮我看着他们。” “公子放心。” 安排好之后,苏千禾便一个人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正中央有一张圆桌,圆桌旁坐了一个中年女子,美貌高贵,满头银发,身上捆着一根乌黑色的绳子,满脸怒容。 苏千禾盯着这个女子看了一会儿,叹气道:“我原以为我娘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半斤八两的。” 听到这话,女子表情更加扭曲,但却说不出来话,更动弹不得。 “不好意思,忘记你被封穴了。” 说着,苏千禾走过去,在女子的肩膀处轻轻戳了一下。 “咳咳” 似乎是憋闷了许久,女子想张口说话却被口水呛到了。 好半天,她才缓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 “啧啧,北宫主你人虽然美,可是脾气却不怎么好。” 被称作北宫主的这个女子,正是池中天的夫人,去雪鹜宫探亲却没有按时回去的北灵萱。 那日北灵萱看望过母亲之后,心中挂念女儿,便早早往回赶,不料半路中遭遇一伙神秘人的围攻,北灵萱和雪龙二人合力却也无可奈何,最终雪龙重伤,北灵萱也被一个蒙面人擒住。 “你知道我是谁?”北灵萱反问道。 “当然。”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对我下手,你胆子够大的。”北灵萱心中明了,对方一定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原武林没人敢打她的主意。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苏千禾忽然靠近了北灵萱。 北灵萱厌恶地皱皱眉头道:“我看你,岁数也不大吧?” “确实。” “如此小小年纪,我想我和你不应该是仇人。”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 “我不是要找你的麻烦,我是要找池中天的麻烦。” “哈哈哈,你是想用我威胁池中天?”北灵萱忽然开怀一笑。 “我很难理解你竟然还能笑出来。” “小家伙,你这个年纪就有这等手段,想来你也应该是个世家子弟,既然如此,你不应该这么没出息,用女人去威胁他,你觉得管用吗?还有,你想威胁他什么?你想得到什么?” “不不不,用他的女人去威胁他,这太下作了,我可不会这么做。”  “哦?”北灵萱似乎糊涂了。 “我虽然要找他的麻烦,但是我现在感兴趣的却是雪鹜宫。” 听到这话,北灵萱心头顿时一紧。 “雪鹜宫可是个好地方,山高水远不说,还万物生灵齐放。” 北灵萱吃不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是什么,但根据年龄推算,隐隐也能猜到是十几年前的仇人之后,究竟是谁就猜不出来了,要说用她去威胁池中天她倒是不害怕,因为池中天只要知道这件事,就一定能解决。她对自己的丈夫有着难以理解的信心。 可是,如果要用她去打雪鹜宫的主意,那还真有点后怕,雪鹜宫这十几年过的都是安稳日子,除了她自己之外,也没个主心骨。 “我猜,你现在很紧张。”见北灵萱不说话,苏千禾便说了一句。 北灵萱脑子里一震,连忙答道:“你我都是江湖中人,凡事讲究个因果,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暂时不能,不过以后会告诉你的,好了,你先在我这里住下,等我灭了你的雪鹜宫,会把你的手下亲自带到你面前。” “年轻人,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就凭你?”北灵萱昂然问道。 “我知道有难度,可是没难度的事我从来不做。” “你到底是谁!” “很快你就会知道。” 说完,苏千禾便转身准备离开。 “哦,对了,忘了提醒北宫主,你身上这根绳子叫乌金索,坚硬无比,你就不要想着挣脱了,留点力气。” 北灵萱气的在后面直骂,但苏千禾就跟没听到似得,出去之后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苏千禾出来之后,对身边的一个护卫说道:“每天三顿饭记得要送,不要亏待她。” “庄主放心。” “公子,其他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留着吧,我现在还不想动杀手,再说了,我要去雪鹜宫,还得依靠他们带路呢。” 苏千禾阴笑一声后,随即就离开了。 ... ... 这天一大早,叶落正要出门,一个山庄的护卫却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 “副庄主,外面有一个僧人,说是要求见庄主。” “僧人?”叶落狐疑地反问道。 “正是。” “有什么事吗?” “他不肯说,说要见到庄主才说。” “笑话,庄主是他想见就见的?去打发走了。”叶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北灵萱为什么还没有回来的事。  “是,副庄主!” 冥叶山庄的外庄依旧还是宾客满满,和内庄之间的通道也已经改造成了一扇拱形石门,石门外面是一座弯弯的小桥,小桥下面是贯穿全山庄的一条人工湖,终年清澈,鱼虾戏水都能亲眼得见。 这时候,一个身穿土黄色僧袍的僧人正站在小桥中间,身体笔直,手中的拿着一串佛珠,双目炯炯有神。 片刻之后,一个护卫从石门里面走了出来,恭敬地说道:“真是对不住了,这位高僧,我们庄主不在。” 正文 第八章-陈年多怪事 “施主,贫僧确实有要事前来,还请施主行个方便。” “我们庄主确实不在。” “那你们庄主去哪里了?” “您说笑了,庄主的行踪,我等怎么会知道。” “那好,既然如此,贫僧也不为难你,贫僧就在这里等着。” “这。。。。。。” 让一个和尚站在内庄大门前,似乎很是不妥,要是别人看到了,说不定会引起什么误会。 这个护卫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又跑回去问叶落,可是却找不到了。 就在这个护卫一筹莫展的时候,秦殇却恰好从外面回来了。 如今冥叶山庄池中天是全部交给手下打理,叶落和卓兰负责内庄的一切事情,秦殇和刘伯负责外庄的事情。 刘伯岁数大了,现在走路也不像以前那样,所以秦殇一直想让刘伯彻底休息,但是刘伯不肯,这不,今天一早刘伯在山庄里走路的时候不小心闪了腰,秦殇一看挺严重,就来内庄找卓兰拿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 秦殇来到内庄大门前之后,看到一个和尚竟然站在小桥中间,心中大为疑惑。 “劳烦让让。” 僧人听到声音,微微点头一笑,便朝旁边闪了一下。 秦殇一边看着他一边往里走,走了几步后就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敢问这位师父,您是来游玩的?” 僧人摇摇头道:“贫僧不是来游玩的。” “那您到这里来做什么?”秦殇话音一落,身后门里面忽然走出一个护卫,来到秦殇面前低声说了几句。 “哦,原来你是找我们庄主的。” “正是,但听说你们庄主不在,所以贫僧就只好在这里等候了。” 秦殇这些年一直在外庄忙活,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太多,打眼一看就发现这个僧人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的僧人,再仔细一瞧,此人站立犹如磐石,太阳穴微微凸起,十指粗壮,一看就是练外家功夫的高手。  “敢问这位师父是哪门哪派的?” “不敢,贫僧乃是灵岩寺的一名小僧,此次乃是奉命前来找池庄主有事。” “难怪,原来是灵岩寺的高僧到了,这样,前面有专门接待客人的偏厅,劳烦您去那里等一下,我去帮你通秉一声。” “哦?刚刚我才听你们的人说,池庄主并不在。” 秦殇一愣,片刻之后答道:“兴许是真不在,庄主行踪一向飘忽不定,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看。” “那就有劳了。” 将这个僧人请到外庄中一间偏厅之后,秦殇便骑上快马往南溪村走去。 “萩儿,快点,鱼儿上钩了!” “哎呀,爹你帮帮忙啊!” “快点快点。” 南溪村外的小湖畔,池中天和池寒萩正在这里钓鱼。 此刻,池中天面前的鱼竿纹丝不动,但是池寒萩的鱼竿却开始颤抖了。 “哈哈,好大一条!”池寒萩奋力将鱼竿甩起,鱼钩下面正垂直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看上去怎么也得两斤重。 “爹,这么大一条鱼,你得给我红烧了吃。” “好说好说。”池中天嘿嘿笑着。 就在这时,他俩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闻声扭头一看,池寒萩马上说道:“爹,秦叔叔来了。” “属下参见庄主!”  秦殇将马停在几十步开外,随后下马徒步走了过来。 池中天依旧坐在地上,头也没抬地问道:“有什么事?” “庄主,有个灵岩寺的僧人有要事求见您。” “灵岩寺的僧人?” “正是。” “找我干什么?” “这个属下没有多问,但想着灵岩寺的人来,应该不会是小事。” 池中天想了想,抬头说道:“你先回去,让他到会客厅等着,我随后就到。” “是,庄主!” 等秦殇走了之后,池中天便嘱咐池寒萩早些回去,而后一个人就朝着冥叶山庄而去。 来到内庄会客厅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一个僧人正端坐在椅子上。 听到动静,僧人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池中天之后,随即站了起来。 “池庄主。” “这位师父不必客气,怎么称呼?” “贫僧灵岩寺简智。” 一听这话,池中天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来的竟然是简字辈的高手。 如今灵岩寺的掌院依旧还是浮堤大师,但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几年,浮堤大师已经退居幕后了,真正主持灵岩寺大小事务的,是他的首座大弟子,简相禅师。 “不知简相禅师是您的... ...” “那是贫僧的师兄。” “哦,原来如此,不知您此番前来,有什么事吗?” “贫僧此次前来,乃是受师兄之托,前来讨个公道。” “讨个公道?” “十几年前,灵岩寺遭遇的那次妄灾,想必池庄主不会忘记吧。” 一听这话,池中天脑海中迅速开始回忆了起来。 差不多就是十几年前,有一天夜里灵岩寺闯进去一些不速之客,将灵岩寺折腾的够呛,差点付之一炬。 当年浮堤大师曾经亲自到这里来过,可是那时候恰好池中天去南疆收拾西索阿瑞去了,因而就没见到,后来池中天得胜回来之后,无论是名声还是武功都已经到了一个巅峰,再想找他麻烦可就难了,因而浮堤大师就忍了下来,池中天也是事后听当时留守山庄的武阳向他回禀后才知道的。  不过,这么多年,浮堤大师虽然渐渐淡忘,可是简相禅师却一直耿耿于怀,至于原因,却鲜为人知。 “听说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忘了。” “当年的事,应该是池庄主您做的吧?” “禅师你玩笑了,我池中天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屑于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再说了,我和灵岩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没必要去走这么一趟。” “池庄主,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记得当年你要去南疆剿灭扶羽圣教,还给我们发了帖子,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派人前去,因而你恼怒呢?” “禅师,你又玩笑了,天下武林门派多的是,高手也数不尽然,不缺你灵岩寺一个。”池中天说着说着,脸色已经要变了。 正文 第九章-多少烦心事 “家师十年前曾经闭关修炼,至今没有出关,他闭关时已经向众位师兄弟阐明,灵岩寺今后由简相师兄主持,而今师兄要贫僧前来问个明白,还请池庄主给句公道话。” “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那件事和我无关,时间过去那么久,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何还要耿耿于怀。” “池庄主有所不知,当日的妄灾,除了烧毁了一些珍贵的佛经之外,还烧毁了半部灵岩寺的独门武学,而今家师之所以闭关修炼,就是要用自己毕生所学来补足,你可知道这给灵岩寺带来多大的损失?” 听到简智的口气有些质问的感觉,池中天心中就有些怒火了。 虽然他多年不问江湖中事,但毕竟还是武林盟主。 “十多年前,江湖腥风血雨可不少,要说匡扶武林,哪一桩哪一件你们灵岩寺参与了?”池中天面色不悦地问道。 “池庄主,佛门清修,不喜刀光剑影。” “少拿这话搪塞我,若是人人都清修,现在这武林早不是这样子了,禅师还是请回吧,当年的事不是我做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就在池中天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简智忽然闪身,径直挡在了他面前。 此刻,一直在门外守候的秦殇看到此景,匆忙闯进去道:“请禅师自重!” 池中天看也不看简智,口中冷冷道:“禅师这是要挡我去路?” “当年的事,家师探知的很清楚,就是冥叶山庄所为,当年池庄主为了武林大计,亲身犯险,剿灭扶羽圣教,家师就是因为这样,才忍了下来,可是家师虽然忍了,但我师兄却不想忍,贫僧也只好从命。” 听完简智的话,池中天问道:“那敢问你想怎么样?” “请池庄主昭告武林,承认当年所犯下的错,并亲自到灵岩寺请罪,如此,此事便罢了。” “放肆!”这话一说完,没等池中天反应,秦殇就怒了。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冥叶山庄,你一个小小的灵岩寺僧人就敢到这里大放厥词,简直是目中无人,来人,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秦殇说完,门外就冲进来几个护卫,瞬间将简智给围住了。 “贫僧不愿动粗,请池庄主不要为难我。” “简直不可理喻。”池中天不愿与他多说,径直朝前走去。 简智的身躯很快再一次堵住了池中天的路,池中天微微一笑,身躯一震,依旧大步向前。 灵岩寺的武功乃是佛门内功,讲究以静制动,简智能被派来这里,自然身手不凡。 这是他第一次和池中天面对面打交道,当池中天这一次朝他走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似乎有一股热气在慢慢朝自己逼过来。 看到池中天用了内功,简智无奈地摇摇头,将路让开了。 走到门前之后,池中天停下说道:“回去告诉简相,身为出家人,不要如此急躁,事情要仔细查清。” “不劳池庄主教训,今日池庄主没有给个说法,他日师兄会亲自前来。” “恭候大驾!” 池中天走出去一段路之后,秦殇就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庄主,这个秃驴怎么打发?” “不用管他,就当没他这个人,我倒要看看他能干什么。” “是,对了庄主,这几天我们留在各处的人还是没有见到夫人的踪迹。” 听到这个消息,池中天浑身一个颤抖,眉头也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这日子确实有点不对,算算早该回来了。”池中天嘟囔道。 “那次叶落和我说,夫人对萩姑娘那是一天不见都难受,这次能忍受暂别之苦去给萩姑娘的外婆祝寿,也算是破天荒了,去这么多天实属不易,更别提会在路上游山玩水了。” “雪鹜宫那边有消息了吗?”池中天问道。 “暂时还没有,咱们这边没有和雪鹜宫直接联络的途径,得靠徽州城的无二堂去问了。” “兴许是思念之情让她多留了几日吧。” “庄主,属下有句话不吐不快。” 池中天瞪了他一眼道:“那就吐出来。” “属下虽然是打理外庄,可是江湖上的动向属下一天也没落下,我有种感觉,江湖上又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你是纯粹的感觉,还是有什么别的事让你有了这种想法?” 秦殇摇摇头道:“说不好究竟是什么,但是感觉确实很强烈,就拿刚刚这件事来说,灵岩寺的秃驴来找麻烦,怕也不是一时兴起,这里面,也有蹊跷。” 池中天扭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人作怪?” 秦殇点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有道理,看来我确实安逸太久了,这人要是总不走动,脑袋都要生锈了。” “庄主,灵岩寺虽然比不上咱们,可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大动作,那把火也不过烧了他们几本书,可以说他们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到损失的江湖大派了,让他们‘挂念着’,可不是好事。” “这样,今日我在山庄里住,你去告诉孤云,让他晚些时候来找我。” “是,庄主。” “对了,去告诉卓兰,让她一会儿到我家里去一趟,陪着萩儿。” “是。” “还有。”池中天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 “庄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去把刘伯叫来,我找他有事。” “刘伯身子有点不舒服,您看......” “怎么了?” “唉,人上了岁数,骨头就脆,不小心伤到筋骨了。” “你去找人扶着刘伯来,我这件事必须找他。” “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池中天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虽然他常年不在山庄里住,但是他在山庄的卧房和书房,每天都有人来打扫,随时进来都是一尘不染。 刚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刘伯就进来了。 刘伯是坐在轮椅车上来的,秦殇亲自把他推到了书房之中。 “公子,您找我?” 池中天看到刘伯,赶紧站了起来,笑着问道:“听说你不小心伤了筋骨,怎么样,不服老不行了吧?” 正文 第十章-细致详解析 “公子别听他们几个小子瞎扯,我不过就是走路走的太急了点,您看,我根本就不用坐着破玩意儿!”说着,刘伯就想站起来,可是屁股刚刚离开,嘴就咧了一下,瞬间又坐回去了。 看着刘伯通红的脸,池中天道:“刘伯,人得服老,您看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您就在这里,现在我都四十出头了,您能不老吗?” “唉,让公子看笑话了。” “什么话,刘伯啊,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办,本来我不想麻烦你,可是思来想去,这事儿只能让你办才能办的顺当。” “什么事,公子您尽管吩咐!”听到池中天这句话,刘伯瞬间就恢复了精神。 “再过两个多月就到萩儿十五岁的生日了,我想给她操办一场庆典。” “好啊,原来是这事儿啊,公子您算说对了,这种事你就得交给我办!” “刘伯,这次场面可不小,少说也得摆个一百来桌,事情我都交给你了,我让秦殇这阵子多帮你忙活一下,另外,山庄里你觉得谁机灵,谁能帮上你,你就用谁,不用跟我打招呼。” “一百来桌,公子,您这可是大手笔啊,我猜不光是给小姐过生日吧?”刘伯问道。 “要我说人越老越精呢,确实是要顺便办点别的事。” “哦,难怪。” “不过,生日也重要,我不能让萩儿觉得我是在敷衍,她大了,心思重。” “这个您就放心,保管让小姐合不拢嘴。” “一应花销你直接去账房支取,我回头告诉账房的人,你支钱就不必问我,记住,越热闹越好!” “公子放心。” 等刘伯走了之后,池中天正要休息,沈孤云又来了。 沈孤云是当年金驰推荐给他的,不得不说,是个人才。 池中天把镖局的生意全部交给了沈孤云打理,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池中天手里的镖局已经有十几家了,这其中一半的功劳是沈孤云的。 “属下参见庄主。” “不用多礼,起来吧。” “是!” 当年沈孤云还是个中年人,现在,也是头发半黑半白,胡须三寸长的人了。 “孤云,最近镖局的生意还好吧?” “好的很,咱们的镖局从来不愁生意,我正打算再开几家呢。” “孤云,钱够花就行,尽量别去动别人的地盘,尤其是烟云堂和萧山镖局,这两家千万别动。” “庄主您就放心吧,咱们和这两家镖局都是兄弟关系,现在有四五条线都是三家镖局一起做的,有钱大家赚嘛。”沈孤云轻描淡写地说道。 “算算你儿子今年也六七岁了吧?” “是啊,马上七岁了。” “行,好好养大,到时候我亏待不了他。” “哎呀,那我可多谢庄主了。” 这些闲话说着,沈孤云脑子里就盘算开了,这八成是池中天要找他去做一件棘手的事了。 往常池中天一年到头也不会问他一句镖局的事,更不会和他聊一些家长里短。 果然,池中天马上开口了。 “孤云,有件事,我得要你去办一下。” “公子请吩咐。” “你亲自带几个身手敏捷,头脑机灵的人,到灵岩寺去一趟,给我打探打探消息。” “去灵岩寺?” “正是。” “不知庄主需要属下打探哪些消息?” “主要就是打探一下最近灵岩寺有没有生人来过,寺里这些年都发生过什么大事,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只要你觉得有用的,都给我打听来。” “庄主,属下去办这件事的话,那镖局可就没人打理了,去一趟灵岩寺,可不是三天两头就能回来的。” “这个你不必担忧,我会安排。” “好,既然庄主有安排,那属下就放心了,什么时候动身?”沈孤云痛快地问道。 “越快越好,两个月之后是萩儿的生日,到时候我会大操大办,届时还要请你喝杯酒呢。” “哈哈哈,多谢庄主美意,属下今晚回去收拾收拾,明早就动身。” “好!路上小心,多带几个人,多带些银子,灵岩寺附近有一座小村子,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灵岩寺的僧人假扮的,你可要当心。” “放心吧庄主。” 将这件事安排完之后,池中天算是能稍微喘口气了,晚上,叶落回来后,池中天就让他安排人到武林各大门派发请帖,请他们来参加池寒萩的生日庆典。 这天一大早,苏千禾就让人将雪鹜宫的几个弟子带到了自己的房中,至于雪龙,画棠曾经提议直接杀了,但是苏千禾还是没有决心。 “人都带过去了吗?” “公子,都带过去了。” 此刻,苏千禾正在院子里吃早饭,画棠站在一旁不停地忙活着。 “嗯,那就好。” “公子,老奴冒昧的问一句,你要找雪鹜宫的麻烦,不是心血来潮吧?”  “这地方的东西可真是难吃,味道太重。”苏千禾忽然将手中的一个包子丢在盘子上,口中尽是不悦。 而后,他擦了擦手,看着有些惊愕的画棠,笑着说道:“当然不是,他打雪鹜宫的主意,绝非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公子可不要诳我。”画棠显然不相信。 苏千禾接着说道:“原因有三,第一,雪鹜宫远在昆仑山,和其他的几大门派都相隔甚远,我若动手,就算有人得到风声,想来救援都来不及。其次,雪鹜宫所在的昆仑山上,多有灵奇仙药,徽州城的无二堂你听说过吧,那可是一个日进斗金的地方,怎么赚的钱?还不是是昆仑山上取之不尽的药材?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还不得疯?” 说到这里,见画棠没有说话,苏千禾便接着说道:“这第三嘛,最重要,雪鹜宫和池中天什么关系?绝对的无条件的强援啊,如果池中天出事,第一个帮忙的肯定是雪鹜宫,而且是竭尽全力,这也是其它门派所不具备的,玄天派也好,烟云堂也罢,和池中天纵然关系好,但是一旦出现需要拼命的事,他们可未必会有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