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这么粗鲁的男人是她未婚夫? 秋夜,更深露重,飘着浓雾的海上一艘游轮劈浪前行。 在顶层一间布置得相当喜庆的豪华套房里,梁甜身穿高级定制婚纱,形色不安地坐在床头。 卧室里寂静无声,只有窗外传来海浪的翻滚声,梁甜强撑着胃里的不适,坐在床边搅紧了身下的床单,一颗心紧张极了。 除了名字,她对即将见到的未婚夫一无所知。 “梁甜啊,你还没有谈对象吧,江爷爷给你介绍一个人选,保证好。” 前几日,她去给江爷爷贺寿,本以为只是江爷爷喝多了说的一番玩笑话,哪知老人家却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江家有恩于她,江爷爷又一直拿梁甜当做亲孙女般看待,他的意愿,梁甜自然不会违背。 何况她想,江爷爷那么慈祥宽厚,他的孙子也必定是个很好的人吧。 正当此时,门口传来“滴”一声解锁的声音。 梁甜的背脊一僵,呼吸不自觉哽住。 抬眸望去,只见到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立在门边,剑眉星目,英姿挺拔,穿着剪裁一流的定制西装,于无形中散发出尊贵的气息。 走廊上灯光昏暗,他就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单手插着兜,薄唇微微噙起,竟让人分辨不出喜怒,只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凛然之气。 这就是她的未婚夫?江爷爷的孙子? 和她想象之中的似乎不大一样。 男人沉步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背后的房门,咔哒一声,将二人彻底与外面隔绝成两个世界。 梁甜看着那越走越近的身影,只觉得原本奢华宽敞的套房一瞬间变得窄小了起来,空气都有些凝滞了,这个男人的气场怎么会这么强大? 强大到她的一颗心开始噗噗噗乱跳,双手交握在一起,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你就是梁甜。” 不出三秒的功夫,男人已经站定在她面前,虽然他挽着唇角,可梁甜在他脸上看不到半分笑意。 梁甜不禁怔楞,仿佛不明白初次见面他为何会是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打算起身跟他打招呼,“嗯,你好,江……” 然而,梁甜一句话还没说完整,胳膊就被一把粗鲁地拽起。 她直接扑到了江牧珩的怀里,少女柔软的曲线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一双清澈的水眸惊愕地睁大。 这还是梁甜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力推拒他,“你放开我……唔……” 猛然间,梁甜的呼吸被夺走了。 男人冰冷的唇瓣贴在她的嘴唇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让她忘记了挣扎,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梁甜只觉得下巴一阵疼痛。 这根本不是接吻,他都快要把她的下巴给捏碎了! “唔唔……”梁甜开始大力地挣扎,企图摆脱男人的钳制,但显然是徒劳无功。 她越是用力地捶打男人的后背,男人吸吮她唇瓣的动作就越是凶猛,钳制她下巴的手也越是用劲。 梁甜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一颗心委屈到了极点,这个不懂礼貌又粗鲁可恶的男人怎么会是江爷爷的孙子呢? 正文 第2章 原来你不是第一次 她开始怀疑起他的身份来,情急之下,她咬破了他的下唇,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江牧珩一双冰冷的黑眸徒然变得阴暗无比,松开嘴,他一个甩手将梁甜推倒在了床上。 重获自由的梁甜一咕噜爬到了床中央,抵着床头以一种防备的姿势警惕地瞪着江牧珩,眼中闪着愤恨,“你不是江牧珩!你快滚出去,否则我叫人了!” 江牧珩眯起眼睛,危光闪现,“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竟敢叫我滚?” “你别再过来了,滚出去!”梁甜明明害怕得浑身颤抖,却还是拔高了声线厉喝。 “可由不得你。”殷红的血珠沾染在男人完美的薄唇上,他伸出舌头轻舔,更添一丝邪魅狷狂的味道。 江牧珩脱去了西装外套,解开衬衣扣子就爬上了床,梁甜慌张地想要逃走,被他一把扣住了脚踝,仰面甩在了床上。 “啊,救命啊!”梁甜嘶哑地喊叫出声,男人强健的身躯覆了上来…… 她反抗的力量显得那么渺小,全身被压制的绝望感让她想哭。 两行热泪随着她的喊叫滑落,那模样凄惨又可怜,可男人的一颗心坚硬如铁。 婚纱被撕成条状抛落在地,双手被举高压制在头顶,面对男人的暴行,梁甜根本没有半分抗衡的能力。 当他穿过她的身体,一股撕裂的感觉侵袭全身。 然而却没有碰到预期之中的那层阻隔,江牧珩的脸色瞬间阴沉至极,“原来你已经不是第一次。” “你出去啊,快出去!” 梁甜的小脸上不知是汗水更多还是泪水更多,只无助地甩着脑袋,完全听不到男人说了什么,只是本能地扭动身躯挣扎。 殊不知,她的挣扎,只会让男人更想狠狠欺负她。 “还装什么?”江牧珩在她身上发出冷笑,毫不怜惜地攫住了她的下巴,“既然你已经被破身,想必都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了,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只会让我更加恶心你!” “你无耻!”梁甜恨恨地瞪着他,脸色因疼痛而泛着白。 明明是他撕碎了她的衣服,强要了她,到头来还说她恶心。 一整晚,江牧珩像是故意要折腾死她,无休无止地蹂躏着她。 摇曳的床垫,男人粗重的喘息,梁甜在一阵阵痛楚中陷入了昏迷。 …… 金灿灿的日光,如往常一般从东方升起,却再也温暖不了梁甜一颗破碎的心。 她被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强占了。 屈辱、愤恨、痛心……复杂的情绪在梁甜的心里闪现,最后化作一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身旁,那个男人竟还在熟睡,背对着她。 梁甜握紧了双拳,恨不能马上就杀死他,可敢堂而皇之闯入她和江牧珩的套房,又对她做了这种事之后还能安然入睡的,如果不是江牧珩本人,谁有这个胆子呢? 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是他的新婚妻子,不是他的玩物! 咽不下这口恶气的梁甜咬咬牙,扬起手臂带着凌厉的掌风朝着男人的侧脸劈了下去。 正文 第3章 如果我不是江牧珩 可以想象,如果这一巴掌落下去,会在男人完美精致的脸上留下怎样一道耻辱的痕迹。 预期中的巴掌声没有响起,梁甜的手腕被一股大力精准地扣住。 那力道像是要掐断她的腕骨。 梁甜侧过脸,就对上一双锐利的眼睛,那森寒的目光如一柄飞来的利剑,直插入她的心间。 他一双眼睛寒气逼人,哪像是刚睡醒的人?他分明是早就醒了,就等着看她像个不自量力的小丑那样出糗吧。 不可否认,他确实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是那种充满英气的帅气迷人。 可惜啊,梁甜知道他的心有多冷酷。 此刻他单手擒着她的手腕,眉目森冷,紧抿的薄唇透露着他不悦到极点的心情。 梁甜试图抽回自己的手,然而每抽一下,手骨处就传来钻心的痛楚。 她的手腕脱臼了! “你放开我!”梁甜红着一双眼,像只兔子似的紧盯着他不放,她就不懂了,他们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江牧珩眉峰微挑,这女人非但不求饶,居然还敢瞪他。要知道,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肆意妄为。 “你是谁?你到底是不是江牧珩?”拼命忍着痛楚,梁甜的额头有冷汗滴落。 而听到她问题的江牧珩发出了轻蔑的嗤笑,“呵,如果我不是江牧珩的话,你希望是谁?” 说话间,他将她的手腕折在胸前,整个人朝着她逼近。 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梁甜的脸上,有如毒蛇慢爬一般,只让人感到背脊发凉。 这种亲密的距离让梁甜很不适应,她躲闪着眼神,身子微微挣扎,没有接话。 然而她的反应却让江牧珩误会了,误以为她真的另有所爱,是心虚的表现。 男人的底线被挑战,一股怒意横生。 长臂一甩,江牧珩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脸上表情恶狠狠的,“订婚第一天就想红杏出墙给我戴绿帽子吗?” “我没有!”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暴怒,梁甜一味想要推开他,“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还以为,肯花钱和心思为她在豪华的游轮上举办这样一场订婚宴,不说江牧珩会喜欢她,起码也是接受她的,可万万没想到,事实截然相反,他很讨厌她。 既然讨厌,为什么要答应订婚?又为什么要夺走她的清白? “为什么吗?”江牧珩冷眸盯着她,瞬间想到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昨晚自己吃了个大闷亏。 阴骘幽暗的眼底一丝温度都没有,“因为你下贱,你活该。” 他眼中的冰冷让梁甜整个人一哆嗦,就好像她是他的几世仇敌一样。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响了门。 “江哥,您老人家可还行?新婚第一天当悠着点啊。” 随着这道调侃的男声一起,房门被人推了开来,瞬间将房中男上女下的画面收入眼底。 来人显然没料到自己的一番玩笑话竟成真了,伸手捂住眼睛,嘴里夸张地叫起来:“哎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抱歉啊江哥,您继续……嘿嘿。” 正文 第4章 小嫂子快不行了! 说是非礼勿视,孟元朗一只手掌罩在眼睛上,五指全都张得开开的,露出一双闪亮的黑眸。 江牧珩反应很快地扯过被子将二人裹住,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就丢了过去,孟元朗避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 他也不生气,仍是一脸油腔滑调,“江哥这是生气了,你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出去告诉弟兄们,谁都别来打扰您的好事。” “滚!”江牧珩沉声怒吼。 “好,小的这就滚……” “呕——” 突兀的干呕声蓦然响起,是梁甜。 退到门边的孟元朗瞪直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江哥,你这是成送子观音了么?昨晚才洞的房……” 后面的话被江牧珩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他转头,就看到梁甜的脸色苍白无比。 伸出手想抓住她问个明白,不料梁甜抢先一个甩手将他推开,裹着被子匆匆跑进了浴室。 “呕——呕——” 从浴室里传来梁甜不断呕吐的声音,盯着那道磨砂玻璃门,江牧珩握紧了一双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 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戏耍过! 想到昨晚和梁甜的翻云覆雨,江牧珩简直是悔到肠子都青了,原本这是惩罚她的手段,到头来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上了个破鞋,他这回算是栽大了。 梁甜,我不会放过你的! 浴室里,梁甜弯着腰站在马桶边,从昨天上游轮起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她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呕吐过后口腔里干涩难受,头一阵阵发晕,脚下酸软无力。 梁甜正想去洗把脸,“砰”一声浴室的门被人踹开。 江牧珩犹如冷面阎王般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她只能先抽张纸巾擦擦嘴,声音有气无力,“你听我解释……呃……” 江牧珩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大步而来猛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放……”梁甜的眉毛痛苦地纠结在一起,喉咙像是要被掐断,她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牧珩的手在用力,梁甜的脸色由白泛紫,一双湛黑的眸子也在逐渐失去光彩。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孟元朗惊呼道:“放手啊江哥,小嫂子快不行了!” “多管闲事,滚出去。”江牧珩的脸上一片冰封,就好像他此刻掐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踩到了一只蚂蚁。 孟元朗焦急:“江哥,她要是真的死了,你怎么和江爷爷交代?” 一句话,让江牧珩的黑瞳紧缩,这几个字还真刺耳,难不成他会怕了那老头子? 江牧珩冷峻的脸庞没有丝毫的动容,甚至那一刻他真的想掐死梁甜一了百了。 眼前的小女人已经放弃了挣扎,毫无血色的一张脸陷在他的手心中还没有巴掌大,他只要再稍稍一用劲,她纤细的脖子就可以被扭断。 眸光一动,江牧珩猛地松开手,将梁甜甩了出去。 柔软的身躯撞在了坚硬的瓷砖墙壁上,梁甜闷哼了一声,双手捂在脖子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正文 第5章 肚子里是谁的野种 嗓子眼火烧火燎地疼着,她就好像一条搁浅的鱼被重新抛回水面,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杀你我还嫌脏了手。”江牧珩冰冷如刀的嗓音,他侧过脸,下颚紧绷,“孟元朗!” “怎么了,江哥?”孟元朗小心翼翼地赔笑。 “少给我嬉皮笑脸,下次再乱叫人,我割了你的舌头。” 什么小嫂子,这女人也配? 孟元朗拍拍胸,“好暴力哦,人家怕怕。” 懒得跟孟元朗废话,江牧珩双手背在身后,朝着墙角的梁甜步步逼近,“梁甜,你最好给我说实话,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梁甜错愕地抬起脸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写满了委屈,“江牧珩,你就是这么信任你的妻子?” “你不配!”江牧珩的眼中寒气逼人,他攫住她的下巴。 “我警告你,少给我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你骗得过我爷爷,骗不了我,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孤女,从小接受我家的资助才能完成学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把江家当做你一辈子的摇钱树,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不是这样的。”梁甜摇着头,她才不是为了钱才嫁给他的。 江牧珩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松开她的下巴改为抓住她的头发,凶残地就像在审讯一个犯人。 边上的孟元朗想上前阻止,却又不是很敢。 “说!那个野男人是谁?”想联合起来骗江家的财产么,他定要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没有什么野男人……”头皮疼得梁甜眼泪都出来了,昨晚是她的第一次,除了江牧珩这个禽兽,哪里还有其他男人碰过她? “嘴倒是挺硬。” “你误会了,我只是晕……”话未说完,胃里又是一阵恶心泛起,梁甜蹙紧眉头捂着嘴。 像看垃圾一样,江牧珩嫌恶地避开。 梁甜一个人走到水池前,又是几下干呕后,拧开龙头抹了一把脸,她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一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脖子里一圈红痕,锁骨处还有昨晚留下的暧昧印记,举起脱臼的右手,能看到骨头以不正常的角度凸起着。 只是一夜之间而已,昨晚在化妆室,她还是披着礼服光彩照人的准新娘,今天,她早已被折磨得像一个女鬼。 “梁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背后阴测测的嗓音响起。 梁甜没说话,只是目光空洞地对着镜子发呆。 孟元朗弱弱地插嘴道:“江哥,小嫂……她脸色不太好。” 因为口误,可怜的贺小少爷又被江牧珩的眼刀射了好几下,他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了,小命要紧。 耳边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起来,梁甜的视线一阵打晃。 “梁甜,我在跟你说话!”一只手在她的背后推搡了一把,梁甜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该死!要是让我发现你装晕,你就死定了!” …… 不同于海上的极端天气,H市的秋季还是很温柔的,暖阳高照,秋风抚过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这已经是梁甜昏迷以来的第三天,炫目的阳光打在她脸上,将她白皙的肌肤蒸腾得微微发红。 她安然地睡在大床上,一双手抚摸过她的全身。 她愕然睁开眼,“滚开,别碰我!” 正文 第6章 不能和江牧珩结婚 “乖,你今晚注定是我的。”男人低头覆上她的唇,将她的双手举高,毫不怜惜的侵占。 “混蛋……”后面的话被淹没在一波波的狂潮之中。 …… 耳边隐隐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起了梁甜的胳膊,照着她凸起的腕骨处就是一个摁压。 “咔嗒”一声骨头被掰正的脆响。 正在做梦的梁甜只感受到一股剧痛从手腕处传来,一路直达心脏,让她整个人都跟着抽搐起来。 “少奶奶,您醒了?” 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梁甜的胸口起伏不定。 刺目的阳光让她眯起了眼睛,她的后背,汗湿一片。 竟然是一场春梦? 难道她真的被江牧珩说中了,骨子里是个放荡而下贱的女人吗? 不,不是的,她会做这种梦一定是因为游轮上的遭遇太深刻了。 说起来,罪魁祸首是江牧珩才对! 她狠狠捏了捏拳,胸中还是气愤难平。 小女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梁甜这才打量起自己所在,发现这是个她不熟悉的陌生地方,眼前有个医生和女佣。 “请问,我在哪里?是你们救了我吗?”她记得自己晕船吐得很厉害,后面还昏倒了。 昏倒前,她和江牧珩在一起,不过那个男人那么恨她还差点掐死她,怎么可能会救她呢? 小女佣上前说道:“少奶奶,这儿是江公馆呀,自然是少爷带您回来的。” 少奶奶? 梁甜还对这个陌生的称呼反应不过来,看样子这里是江牧珩的家,这就奇怪了,他不是不高兴娶她么,怎么肯带她回来?难道是江爷爷的意思? “这么说,江爷爷也在这了?” “是的少奶奶,待您洗漱打扮后,我就带您去见老爷。” 洗了个澡,将自己收拾得清爽妥贴,梁甜就让小女佣带路。 “可是少奶奶,您不需要佩戴些首饰吗?”小芹在她的身后追问。 为了迎接她这个少奶奶,江公馆上上下下忙活了好几天,给她准备了很多漂亮衣服和首饰。 梁甜却只是将目光短暂地扫过,眼中只有惊没有喜,因为她知道,这些都不是属于她的。 她从小受恩于江家,可以说没有江家的资助她根本读不了大学,就要像福利院其他的人一样早早外出打工,成为廉价劳动力。 所以她很感激江爷爷的善心,打算用工资一点点偿还江家的恩情,如今江牧珩这么讨厌她,解除婚约是在所难免,她就更加没有理由去动这些专为“江少奶奶”准备的东西了。 “不用了,带路吧。” 楼下,江爷爷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脚步声,笑呵呵地抬起一张慈祥的脸来。 “小甜啊,太好了,你可终于醒了。” “江爷爷,害您担心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都已经是一家人了,关心你是应该的。”江爷爷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她坐过去,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小芹,“打电话给少爷了没?” “没有。” “那还不赶紧去!” 提到江牧珩,梁甜的心咯噔跳了下,想也不想就发声制止道:“不必了。” 正文 第7章 大白天唱什么苦情戏 “嗯?”江爷爷奇怪地看着她。 梁甜抿了抿唇,考量着怎么说会委婉一点。 从楼上卧房的布置就可以看出江爷爷为了她的到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现如今要那么突然提出解除婚约,这势必会辜负老人家的一番心意,让江爷爷伤心。 可事情总要解决的,要是晚上江牧珩回来看到她还赖在这儿,指不定又发多大火折磨她呢。 略有过意不去地垂下头,梁甜轻声说:“江爷爷,梁甜有话和您说,希望您听了别生气。”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爷爷,我知道,您对我很好很好,也是真心把我当做亲孙女般疼爱的,但是……”她咬着下唇,眉心纠结道,“梁甜恐怕是要辜负您的一番好意了,因为——我不能和江牧珩结婚。” “什么?小甜你……”江爷爷闻言大为吃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对不起江爷爷。”梁甜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手放在膝盖上紧抓着自己的裤子,“我,我真的不能嫁给江牧珩。” “小甜啊,你抬起头来看着爷爷。” 江爷爷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你告诉我,是不是阿珩他欺负你了?你从游轮上躺着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我真的是晕船。” “哼,一定是这臭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老爷子“啪”地将报纸砸在茶几上,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老秦,打电话让他滚回来!” 话音刚落下,一道散漫的男声从门边传来,“爷爷,这阳光静好的您生什么气呢?” 江牧珩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回来了,江爷爷看他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更是生气,板着脸道:“回来得正好,你对小甜做过什么都给我老实交代,要有半句谎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爷孙俩感情一直就不太稳定,最近更是动不动对他横眉冷对,江牧珩冷如冰刀的目光嗖嗖刮向了梁甜,气哼:“到底我是你亲孙子还是她是?” 早已注意到江牧珩对梁甜的态度,老爷子举起沙发边的拐杖,打了江牧珩的小臂一下,“住口,给小甜道歉。” “我什么都没做错,道什么歉啊。” 把这该死的女人从游轮上弄回来已经是他仁至义尽了,否则的话,他管她去死,直接丢进海里,还能轮到老爷子教训他? 江牧珩的话让江爷爷很生气,他挥舞着拐杖就想打下去。 梁甜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而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急忙制止道:“爷爷,您别动气,真的和他无关,是我,是我辜负了您。” 果然还是梁甜的话奏效,老爷子慢慢放下了拐杖,一脸的生气和痛心。 他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是不会看错人的,梁甜聪慧善良,人品过硬,相貌上和江牧珩也很登对,绝对是江家儿媳妇的好人选。 自家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大,从小被众星捧月地宠坏了,他就是需要一个像梁甜这样懂事稳重的女孩儿做妻子。 看着自己的亲爷爷对一个外人处处维护,江牧珩是怎么看怎么刺眼,他一把拽过梁甜的手腕,拖着她往楼上走,“好了好了,大白天的唱什么苦情戏?走,我们回房!” 正文 第8章 我没时间看你演戏 “站住,你小子不许再欺负小甜!”老爷子也不是好糊弄的,他相信梁甜不会无缘无故提出不结婚。 江牧珩狠狠盯了梁甜一眼,似乎在警告她不准再乱说话,然后转过头无奈道:“爷爷,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小甜要跟你解除婚约?” “我们这是小夫妻闹着玩呢。”江牧珩勾唇笑着,可与他手牵手的梁甜却感受不到他身上的半点温度。 他举起梁甜白皙修长的手晃了晃,笑说:“戒指都带上了,还能有假?” 梁甜十分讶然地看着自己的中指,上面赫然戴着一枚钻石戒指,阳光下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什么时候戴上的?她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老爷子这才肯放过江牧珩,“待会儿好好跟小甜说话。” “知道啦,早说了是在逗你玩。”说完,江牧珩不再给梁甜开口的机会直接牵着她上了楼梯。 上到二楼,一离开老爷子的视线,江牧珩就立马松开了梁甜。 语气也和楼下截然不同,冰冷异常,“去书房。” 无奈地跟在江牧珩身后,梁甜至今想不明白,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讨厌自己,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把她从游轮上带回来? 比起和江牧珩相处,她倒宁愿在游轮上吐个死去活来了。 正神游的梁甜压根没注意到前面的江牧珩已经停下了脚步,正转过身撑着门等她。 没看路的她直接一脑门就撞过去了。 “哎哟——”男人的胸膛坚硬得像城墙,把她的鼻子都撞红了。 “你走路不带眼睛?”江牧珩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比他矮了一个头,脑袋正好磕到他的下巴。 鄙夷地瞪了梁甜一眼,江牧珩气恼地关上了门,他真是越来越不懂,这个愚笨又没用的女人,爷爷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 梁甜揉着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我又不是故意的。” 江牧珩没理会她的碎碎念,径直坐到了书桌后的老板椅上。 “梁甜!你想嫁给我,必须做到以下三点。” 他像个帝王般地发号施令,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有力地敲击,“一,不许跟我顶嘴,二,任何事听我的,三,还是听我的。” “喂,等等……”梁甜有些被他弄糊涂了,什么一二三的,“难道我们不是来讨论解除婚约的事情么?” “解除婚约?你在跟我开玩笑?”江牧珩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似乎觉得她很天真。 梁甜拧起了眉,主动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到桌上,“江牧珩,明明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这枚戒指是你的?那我还给你。” 盯着那枚钻戒,江牧珩的眼神爆冷,声音也跟着冷下去,“梁甜,以退为进也得有个度,我没时间看你演戏。” “我没有在演戏,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娶我也不是你自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纠缠你,你不敢跟江爷爷说的话,我去说。” 梁甜做好决定后是绝不会拖泥带水的,当下就转身要离开,江牧珩眯起眼睛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越过桌面攥住了她的手腕。 正文 第9章 我要看到结婚证 “梁甜你吃错药了吧!”他的嗓音带着压制的怒意。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狠辣手腕,梁甜慌张地挣扎,怕游轮上的噩梦再次上演。 可这一次,梁甜明显的恐惧却让江牧珩笑了起来,不是阴冷的,也不是嘲笑的,他的眼角竟然染上了浅淡的笑意,好像梁甜这幅样子取悦了他似的。 “怎么,你怕我啊?” “……”当然怕啊,她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开始上班挣钱,这大好的青春年华,几天前差点死在他手里,她能不忌惮他么。 梁甜不说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充满防备地盯着他,生怕他做什么似的。 这一下,江牧珩是彻底满意了,松了手上的力道,对着梁甜的脸一字一顿道:“原来你真的怕我,呵呵,梁甜,那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已经如愿嫁给我,后面的规则就不是你说了算,别再想着解除婚约。” 如愿嫁给他?梁甜两道柳眉拧了起来,如果她早知道他是个恶魔,她才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还有啊,不想娶她的是他,现在不想解除婚约的也是他,他以为他是天王老子么,什么都要听他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我是江牧珩,你任何事都只能听我的。” 这个狂妄的男人。 梁甜甩开他的手,“我不要,我要去告诉江爷爷,我不要和你结婚。” 大概是没料到梁甜敢三番五次地忤逆他,江牧珩一不留神让她给溜走了。 江牧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直接单手撑着桌面就翻了出去。 梁甜听到身后的动静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江牧珩充满怒意地揪住了她的衣领,手臂一甩,梁甜就朝后栽倒。 腰间被人一把狠狠地搂住,紧接着一张冷酷傲然的俊颜就压了下来。 “你……”梁甜刚喊了一声,随后就被他堵住了唇。 “唔……”梁甜错愕,这个前一秒还在和她剑拔弩张的男人,怎么这一秒就吻上她了? 她两只小手拼命推拒,推不动就打,小粉拳下雨一般噼里啪啦落在男人宽厚的背上,却跟挠痒痒似的,只换来江牧珩更加用力的深吻。 与其说是深吻,更像是一种惩罚,他的动作就如他的性格一般,强势霸道,夺走梁甜的呼吸,差点没让她溺毙。 良久之后,梁甜几乎瘫倒在他的怀里,他才罢休。 “你别碰我!”一得到自由,她就迫不及待地要远离他。 这个男人是魔鬼,先是在游轮上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再是强吻她,她看不懂他在玩什么把戏,玩不起,就只能躲得远远的。 但书房的门还紧闭着,梁甜不敢再贸然出去了。 她看看门口,又看看江牧珩,咬着唇瓣,晶亮的一双眼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江牧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看梁甜看得怔了,暗骂自己疯了,世上好女人那么多,这种贪慕虚荣的脏女人根本不配入他的眼。 “还想去楼下告状么?你现在的样子爷爷一看就是刚和我亲热完。”再开口,已经恢复了冷情的样子。 梁甜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强吻她是为了阻止她去见江爷爷,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心思真的很阴险。 正文 第10章 72小时紧急避孕 “江牧珩,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不是去告状,我只是想跟江爷爷说清楚。” “看样子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需要我再一次跟你强调?” 说话间,他的脸再次贴了上来,那温热的呼吸如羽毛般拂在梁甜的脸上,她慌张地闪躲着,很怕他又会吻上来的样子。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江牧珩幽黑的眸子一阵收缩。 以往只有主动贴上来赶都赶不走的女人,他盛少爷还是头一回遇到梁甜这样避他如洪水猛兽的,他那么遭人嫌? 想到这儿,江牧珩心里很不爽,他手臂一伸,撑在了梁甜身侧的墙壁上。 梁甜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以为他要动手,忍不住向后瑟缩身子,却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如此近的距离,梁甜都能看到江牧珩瞳孔里的自己,她举起手,画了个叉叉比在胸前,妥协道:“你别乱来,我暂时不去说就是了。” 暂时?这女人还真敢跟他玩缓兵之计。 江牧珩嗤笑一声,半威胁半调戏地说:“别以为我会被你掌控,要是你敢去爷爷面前说些不该说的,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我会咬掉你的舌头。” 咬掉她的舌头? 吓唬谁呢,她梁甜从小住在福利院,也不是吓大的。 拿起桌上的戒指,江牧珩十分粗鲁地攥起梁甜的手腕,给她硬套了上去之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梁甜悄悄做了个鬼脸,骂道:“混蛋!” 被江牧珩这么一气,梁甜觉得整栋房子里都乌烟瘴气的,于是跑去了后花园散散心。 江公馆华丽得就如一座宫殿,蓝天白云下,就恍如置身于电影布景。 梁甜坐在秋千架下,感受着微风拂面,听到脚步声,就看到了之前见过的佣人小芹。 微微欠身,小芹将手中托盘往前一递,“少奶奶,请你把这个吃了。” 一杯白开水,旁边放着一个药盒。 72小时紧急避孕。 …… “怎么样,她什么反应?”小芹返回别墅后,在门口被江牧珩拦了下来。 “回少爷,少奶奶她没什么反应,很快就把药吃了。”小芹如实回答。 “没有反应?”江牧珩拧眉,这怎么可能呢?是那个女人伪装得太好? 一个为钱嫁给他的女人,如果不是直接讨好他,那就是想要依靠孩子来曲线救国,可为什么梁甜两点都不符合? “算了,你先下去。”烦躁地挥挥手,江牧珩踏上了楼梯。 不管了,只要梁甜吃了避孕药就行,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三楼,露台。 这个时间老爷子正在听戏。 “我已经照你说的和梁甜订婚了,爷爷也该实现自己的承诺了吧。”他江牧珩从不做亏本生意,之所以牺牲婚姻委屈自己,那也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没办法,谁让老爷子还是一家之主。 老爷子调低了音量,语重心长地说:“阿珩,梁甜真的是个好姑娘,你现在不喜欢她是因为你还不了解……” 呵,江牧珩在内心发出冷笑,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娶了一个婚前失贞的女人,不知道作何感想?一想到梁甜在他之前就有过其他男人,可能还不止一个,江牧珩一颗心就隐隐暴动。 他握握拳,冷声打断:“爷爷,她好不好不是您说了算的,我自己有眼睛。” “那好,老头子也不跟你啰嗦,很简单。”老爷子洞察的目光落在江牧珩身上,“我要看到你们的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