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景晟大婚 王府内外喜气洋洋,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所有人的脚步都紧促却又不失调理,与之格格不入的是渊碧苑中一片萧条。 一个丫鬟跪在床边隐隐啜泣,那双眼睛早已红肿不堪,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鞭炮声响彻整个京城的上空,今日是王爷景晟的大婚之日。 龙渊眉头紧皱,这是哪里的鞭炮声?好吵! 她的身子刚刚一动,就听的有人高兴地喊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龙渊只轻轻一动就忍不住龇牙咧嘴,她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睡梦中迷迷糊糊有一个人告诉她,只要跟着他走就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一定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跟着他走。 “给我更衣,今日王爷纳妾,我这个正室怎么能不去恭喜一下。”她可什么都记得! “一拜天地!” 景晟冷峻的脸上此刻被温柔的笑容浸染,他的眼眸一直盯着那红盖头下的人儿。 龙渊冷眼看着这一切,所有宾客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不相信她会出现在这里。 景晟脸上柔情的笑容霎时消散,眸中目光阴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龙渊紧紧地抓着平月的手,步履有些蹒跚。 “我来给王爷道喜!” 龙渊面带笑容,继续说道:“别让妹妹等太久,这吉时恐怕是要过了。” 景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没有来捣乱,这场婚礼也算是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新妾姓穆,穆梓茵 景晟故意没有让穆梓茵给龙渊敬茶,在座的宾客无一不嘲笑地看着她,而龙渊却一脸无所谓。 她笑着说道:“王府内外大红灯笼高挂,我怎么觉得我的院落缺了些什么?” 景晟沉着脸,在座的宾客都是朝中大臣,她这样说是为了给他难堪? 龙渊根本不理睬景晟怨毒的目光,也不顾宾客之间的窃窃私语,她紧紧地攥着平月的手,一步一步地走着。 那看似简单的几步路,在龙渊的脚下犹如踩在云端,留给别人的是潇洒的背影。 走到渊碧苑时,龙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她这一身的伤也是拜景晟所赐。 她抬头,驻足蹙眉,渊碧苑?冤不冤? “小姐,怎么了?”平月嗓音沙哑,循着龙渊的目光望去。 “这是王爷给小姐题名的,是以小姐的名字命名的。” 平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低下头不敢直视龙渊的双眼,害怕她伤心。 龙渊忍不住笑了,用她的名字命名,果然好名字,冤不冤。 “找人把这块匾给我摘下来!” 平月眼中闪过惊慌,这可是小姐最爱的牌匾,每天都要站在这里看好久,怎么突然就要摘下来? 龙渊趴在床上,听的外面平月指挥的声音,看来以前的那个王妃还挺重视这牌匾,真是可笑。 忽然一道冷风吹过,景晟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为何要摘下牌匾?”他的话语中透露着无限冰冷,眸底有着掩藏不住的愤怒。 龙渊咬牙抬起身子,依然微笑直视着景晟。 “冤不冤我不喜欢,如果你喜欢可带走送给妹妹,也许她会喜欢!” 景晟的目光阴冷无比,龙渊丝毫不在意,她向门外大声说道:“平月,把这牌匾给今天的新娘子送去,就当我给她的新婚之礼。” “啪!” 龙渊的话刚刚说完,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 “打的好!”龙渊感受到口中溢满了血腥的味道, “你应该在拜堂成亲之际动手,也好让所有的宾客看看你是如何对待结发之妻,我也好告诉大家我身上这鞭子打的伤痕是如何而来!” 龙渊的笑容慢慢的退下,那倔强的小脸高高扬起,双眸透着如寒冰的冷意。 她清楚地记得,她来到这具身体时,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带着多么悲痛与无助离开,却丝毫没有看到一丝怨恨。 “你最好知道你的身份,不要惹怒我!” 景晟的手用力的掐着龙渊的咽喉,龙渊目光狠毒,无所畏惧地看着景晟。 一瞬间景晟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变了,再也不是那个看到他会害怕的蠢女人了。 他用力的甩开手,龙渊从床上直接摔倒在地上,钻心的疼痛立刻从身体的各处传来,她忍不住闷哼,她咬紧牙冠,不愿将懦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只要你安分守己,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景晟的话似从地狱传来,他现在仿佛一个命运的主宰者,他的一句话就可以主宰龙渊是生还是死。 正文 第二章:新婚礼物 景晟头也不回地离开,犹如来时一般,一阵风过后,他已不见了踪影,只是这风迷了龙渊的双眼。 平月死死地咬着嘴唇,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她颤抖着双手将地上的龙渊扶起。 “小姐,你要是疼你就叫出来,叫出来就好了。”平月哽咽地说道,泪水全部滴在了龙渊红色的外衣上。 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哭能够换来景晟的同情吗?显然不能,那还哭个毛线。 可是,真是疼,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而且似乎这么久都没有一个大夫来给她瞧过病,景晟只是扔了一些简单的金疮药。 这些药完全不能够治愈龙渊身上的上,必须要找一个大夫! “平月,我昏迷这段时间有大夫给我瞧吗?” 平月目光躲闪,这段时间别说大夫,连一个人都没有踏进渊碧苑中,她不敢说怕小姐伤心。 龙渊也大概明白了,看来这前王妃是真的不受宠啊。 “那块匾拆下来了吗?”龙渊吸着气问道,她重新趴在了穿上,紧紧地咬着牙齿。 “拆了,要不要奴婢把它劈开当柴烧!” 平月说的义愤填膺,小姐终于想通了。 “不能扔,这么好的牌匾我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龙渊神秘莫测地笑容让平月看不透,一块牌匾而已,难道小姐又后悔了? 待到身上的疼痛好了一些,龙渊要紧牙冠下床,她不能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因为浑身的伤不治溃烂而死。 夜色慢慢暗了下来,王府中处处红灯高照,龙渊的小院里有象征性的有了几个红灯笼。 “带着牌匾随我一起来,我们去给新娘子送礼物。” 平月扶着龙渊一步一步的向穆梓茵的小院走去,身后的二人不知龙渊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能跟随在她的身后,毕竟她还是王妃。 一段路,龙渊似乎走了很久,身上传来的疼痛愈来愈明显,冷汗已经再次将衣服浸湿,伤口更加疼痛。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驻足望着头上的牌匾。 景茵苑。 果然伉俪情深啊,景晟既然都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了,就算是宰相的女儿又有什么用。 看着窗边摇曳的烛光,龙渊仍旧站着纹丝未动。 身后的两个人扛着牌匾,面面相窥,不知道这王妃究竟想什么。 平月眼眶湿润,说道:“小姐,平月知道你难受,新婚之夜没有夫君陪伴,平月什么都知道。” 龙渊横眼看去,这小丫头以为自己伤心了?为了这么个人渣还真不值得,她在等时机。 果然那摇曳的烛火顷刻间熄灭了,顿时屋内一片黑暗。 风仿佛也停止了,一切安静的可怕。 “妹妹,姐姐来给你道喜了,祝你新婚大禧!” 龙渊的话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连身边的平月都着实吓了一跳。 她这一声,不把景晟和穆梓茵吓死,也吓的不轻,对于正在缠绵的景晟,一定会大有裨益。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我给妹妹的新婚礼物换上!” 身后的二人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他们望着对方,却不知道该不该换下这牌匾。 屋内顿时烛火通明,两道身影浮现在窗边。 平月眼见他们二人没有动静,忙说道:“难道王妃的话你们都敢不听吗?这是新娘子喜欢的礼物,你们不怕得罪了新娘子?” 二人立马手脚麻利的干了起来,龙渊赞赏地看了一眼平月,没有想到这丫头还挺聪明,以后绝对是个人才。 “谁让你们摘下牌匾的!” 景晟面色铁青,也许是事态急迫,景晟竟然着中衣就出现了。 身后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语气有些焦急,说道:“王爷不要动气,姐姐她只不过是来给我道喜的。” 换牌匾的两个人如筛糠一般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口中不停地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是我让他们换的,与他们二人无关。” 景晟唇边闪过一丝嘲讽,他大步向龙渊走来,任凭身后的穆梓茵怎么拽都不为所动。 龙渊可看的清清楚楚,那也不过是做作样子而已。 “啪!”清脆的一声响,龙渊的脸颊立刻火辣辣的疼痛。 “王爷!”穆梓茵惊呼,那双美眸顿时睁大。 龙渊将散落的头发抚在脑后,面带笑容,只是那双眼眸冰冷无比。 “王爷不是说穆夫人喜欢我这牌匾,我就送来了。”龙渊不卑不亢,嘴角的血迹慢慢淌下。 景晟面色更加铁青,仿佛要与这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正文 第三章:穆夫人晕倒了? 忽然间龙源的脖子被紧紧钳住,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这突如其来的事故,还是让她忍不住溢出一声闷哼。 “我不管你是谁,你的身世如何强大,如果你想死,我一样成全你!” 景晟的话犹如从地狱般发出,就连身边娇滴滴的穆梓茵都忍不住颤动。 龙渊想要掰开景晟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上任何力,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凶狠,直直地看着景晟。 “王爷,你快松开姐姐,我求求你了!” 穆梓茵跪在地上,梨花带雨,楚楚可人。 景晟心疼的将穆梓茵揽在怀里,龙渊跌坐在地,那钻心的疼痛瞬间袭上她的身体,她大口地喘着气,一口又一口。 龙渊冷笑,好一个贤惠的穆夫人,不过今天还真的感谢她。 景晟怒吼道:“给我滚,我不想在看到你!” 平月泪水打湿了龙渊的衣服,龙源笑着扶着她的手,用力站起来。 “我知道我要是死了,你会非常开心,可是宰相大人如果知道我是被你打死的,不知道会怎么想?” 景晟蓦然停下,他回头望着龙源,只见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与本王无关!” 景晟冷漠的话冲击着龙渊的心脏,也许是身体中的潜意识,她竟觉得痛彻心扉。 “即使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我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龙渊是因为你要娶妾而被打死!” 平月紧紧地拽着龙渊,她真的害怕王爷一动怒会打死小姐。 “王爷,都是梓茵不好,如果梓茵不嫁给王爷,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梓茵对不起王爷,对不起姐姐!” 穆梓茵的话语生生催人泪下,让人好不伤心。 景晟的目光渐渐的柔和起来,“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这样责备自己,我会伤心!” 龙渊在心里恨不得把景晟的祖宗八代骂一遍,果然男人都特么不是东西。 “你究竟要什么?”景晟那噬魂的眼眸在此刻尤为明亮。 “我只想要找个大夫,我不想死!”龙渊一字一句说出口。 景晟的眸中带着探究,没有想到仅仅是昏迷了三天,就仿佛变了另外一个人。 “好!”景晟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口。 目的达到了,龙源身体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如果不是平月搀扶着,恐怕就要倒在地上了。 “走吧,我们回去。” 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快速地扛着那牌匾,跟随着龙渊的脚步离开。 “小姐,那这牌匾?”平月小心问道。 “劈了当柴烧!” 目的已经达到了,留着有何用,冤不冤,谁都不冤,就她特么最冤,好好的日子不过,谁说来这里能过好日子的,出来,龙渊我绝对不会打死你! 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只感觉悲伤一阵阵刺痛,想是平月在给她敷药,景晟这个王八蛋,以后一定也要让他尝尝长鞭的滋味。 直到第二天晌午,龙渊才迷迷糊糊醒来,确切的说是被吵醒的。 是谁?吵死了! “平月!”龙渊向外说道。 现在她已经不得不承认她已经穿越的事情了,不承认也不行啊,身体的伤,一醒来到现在她都挨了多少了巴掌了。 “什么事情这么吵?”龙渊迷迷糊糊问道。 “大夫来了,在外候着,还有。”平月欲言又止,低下头不再说话。 龙源皱眉,“还有什么?” “穆夫人也来了,一直等在小院里,许是太阳光太强了,晕倒了。” 什么?晕倒了! 龙渊快速起身,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疼得她浑身冒冷汗。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现在穆夫人去了哪里?” “小姐不必着急,昨天她刚刚进门,今天算她识相,应该让她吃点苦头,否则她都不知道这里谁是老大。” 平月说的义愤填膺,小嘴撅的老高。 真是傻丫头,怎么拎不清啊,这穆夫人要是没事还好,要是有事,那就真死这儿了。 “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穆夫人。” 平月依旧有些不甘心,“那么多大夫在那里,不会有事的。” 龙渊一脸严肃,“以后不能够得罪穆夫人,知道吗?” 平月虽然不知道龙渊为什么不让她得罪穆夫人,但是她知道小姐的话一定要听,她重重点点头。 “梓茵怎么样了?”景晟迈着大步风一般的来到穆梓茵的身边,看着面色苍白的穆梓茵,眉头紧蹙。 正文 第四章 悦明轩 “回禀王爷,穆夫人无碍,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吃两幅药调理调理就好了。” 穆梓茵慢慢的睁开双眼,睫毛轻轻扑闪着,看到景晟,带着甜蜜的笑容。 “臣妾没事,劳王爷担心了。”穆梓茵面容娇羞,眼睑垂下,靠在景晟的怀中。 龙渊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她不禁触摸着自己的脸庞,这肿还未消退,她是真疼啊。 “这件事情怪我,让妹妹受苦了。”龙渊愧疚地说道,愧疚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能够少受一些苦。 景晟看都没有看龙渊一眼,拦腰将穆梓茵抱起,飞奔回景茵苑。 龙渊长长叹了一口,想着自己没有被打真是老天开眼啊。 现在不仅景晟走了,而且大夫也陆陆续续地跟着走了,大家只是象征性地看了一眼龙渊,神情复杂,龙渊不明所以。 龙渊的心顿时凉透了,完了,好不容易用命换来的大夫,现在竟然全部让穆梓茵带走了,看来真是早期的鸟儿有虫吃啊,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啊。 “微臣看王妃的身体似乎情况不是很好。” 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龙渊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俊朗的青年长身而立,那一袭白衣在阳光下极为耀眼,让龙渊竟有些移不开双眼。 移不开眼睛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此少年手中拿着的药箱,这必定是大夫无疑。 “你是大夫?” “王妃明知故问吗?”少年含笑,那双眼眸波澜不惊。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没有随其他的大夫一起离开?” 她只是想要找一个大夫,看着架势应该将皇宫中所有的御医都请来了,景晟果然狠,这是告诉所有人王妃生病了,也是在告诉她,即使她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半句。 “因为我觉得王妃比穆夫人更需要大夫。”少年依旧笑着,笑容越来越明朗。 此人虽年纪轻轻,单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从容,也许就是这样的从容,让龙渊相信了他。 “日后你必定会为今日的善举而受益。” 少年依旧从容地笑着,树上的海棠花都要为此暗淡三分。 少年的手搭上龙渊的手臂,那俊朗的面容慢慢眉头紧蹙,龙渊知道自己的身体,这具身体的主人从小体弱多病,这都是娘胎里自带的。 现在有受了那么严重的鞭伤,如果不及时医治,有可能就真的一命呜呼。 “不知大夫怎么称呼?”龙渊轻声问道,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 “悦眀轩。” 悦眀轩,龙渊不由得在心里多念了几遍。 “王妃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需要调理,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但五脏六腑因为忧虑皆有损伤,还请王妃能够凡事看开些。” 悦眀轩毫不避讳地说出口,似乎根本不怕龙渊会因此而伤心,责备他。 龙渊无奈叹气,看来以前这具身体的主人这的是非常的喜欢景晟,也不知道以前的主人究竟看中了这个人渣那点。 “心病自然需要心药医,这点我懂了,还请悦大夫开药吧。” 平月随悦眀轩一起离开,自去抓药。 想着终于不用病死在这里,龙渊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早就将穆梓茵晕倒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她手中的茶盏还未拿稳,就被人用力打掉在地,滚烫的茶水低落在她的手上,真疼啊! “王爷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龙渊冷声问道。 景晟那双阴鸷般的双眸怒火中烧,龙渊看着他紧紧握着的拳头,知道自己又得受些皮肉之苦了。 她闭上双眼,将脸高高仰起,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如果有些事情反抗不了,那就去承受。 “王爷还请便,今日之事我无话可说。” 龙渊紧紧地抿着双唇,那长长的睫毛似乎因为有些害怕而颤抖。 景晟抬起的手臂突兀地停在半空中,他眉头微蹙,平常这个女人一定会缩到墙角,现在竟然主动让他打,真的变了。 “王爷,都是奴婢不好,你不要打小姐!” 平月哭着跪在景晟的脚下,用力拽着他的衣袖。 “平月,你起来,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龙渊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景晟的那巴掌,却听到平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这丫头真没有出息,你以为你拽着景晟的衣服他就不打人了,要是心情不好了,连你一起打。 被龙渊呵斥的平月不甘心地抹着眼泪离开,一步三回头。 忽然龙渊觉得窒息,景晟的手已经钳着她的咽喉,呼吸越来越稀薄。 正文 第五章:我要换匾 “我告诉你,如果以后你敢不把梓茵放在眼里,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景晟的话如地狱般阴森,让人浑身的毛发都颤动。 龙渊狠狠地瞪着景晟,没有惧怕,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是恨! 忽然景晟用力伸回自己的手臂,龙渊因为惯例向后倒下,身体磕在桌角的那一刻,眼前雾气蒙蒙。 她大口的喘着气,不住的咳嗽着,胸前不住的起伏着。 “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我死,好给你的新妾腾位置,都说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人,你就是小人!” 门口的景晟果然停了下来,他的双眸都能够将人吃掉,布满死亡。 “你想死!”景晟一字一句顿道,竟然敢说他是小人。 “我虽然是宰相府中最不看中的一人,但我依旧是当今太后的外孙女!” 果然景晟握紧的手掌慢慢松开,但那双眼眸中透露的死亡却没有消散。 “好好利用你的身份,但现在你是我景晟的人,你的生死不掌握在你的手里!” 龙渊浅笑,“你放心,我会好好利用我的身份,就算是死我也会让你一起陪着我!” 或许是龙渊的气场太强大了,景晟竟然再也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只是看着她的双眼中充满了探究,这个女子还是曾经那个痴痴傻傻的女人吗? 直到脚步声消失,龙渊才不住的大口穿着粗气,冷汗早已将她身上的衣服浸湿,方才也是险胜。 幸亏她所有的记忆都没有消失,这具身体从前的主人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样。 她的母亲本是边疆一个将军的女人,但从小父母双亡,一直跟随在太后身边,太后视她为己出,后来嫁给了她的父亲。 怎奈红颜薄命,生下龙渊没有多久就消香玉损了,而龙渊从小也有些痴傻,没有一个人喜欢她,都嘲笑她。 只有太后那个慈祥的老太太还很疼她,所以才能够有惊无险的活到现在。 而嫁给景晟也是太后做主,龙渊从小就喜欢景晟,到及笄之年就嫁给了景晟,熟不知这才是她命运悲哀的开始。 一连几天,景晟也没有再找龙渊的麻烦,而那个穆梓茵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到也乐的痛快,有了悦眀轩的调理,她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只是这门前的牌匾自从被摘了以后,一直光秃秃的,每次龙渊站在那里,都觉得太萧条,日子怎么能过成这样,得要一块牌匾。 思来想去,龙渊只觉得怡红院这名字甚是好听,当即就取名怡红院。 “平月,明天找人给咱们这里做一个牌匾,就叫怡红院。”龙渊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道。 平月一听要换新的牌匾,比以前的冤不冤好听多了,当即就去找人,可没有一会儿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龙渊蹙眉,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小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怎么了?”龙渊问道。 “工匠说了,牌匾的只能王爷亲自提了才能做,王妃说话不算数。”平月地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她自己都快听不清楚了。 “没事,小姐,我觉得没有牌匾也很好看,我们不要了,你别伤心。” 不要,凭什么?凭什么人家就恩恩爱爱,到她龙渊这里,就连一个快牌匾都没有。 “要找王爷是吧?”龙渊放下手中的小吃,轻轻的拍拍手,好久没有出去走动走动,这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几日不见穆梓茵又漂亮了不少啊,那小脸都能掐出水来,那甜蜜的笑容堪比蜜甜。 穆梓茵躺在景晟的怀中,有说有笑,景晟则将一颗颗水嫩的葡萄细细剥开,慢慢放在穆梓茵的嘴里。 怎么看都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嗯,不错,可是不知道这恩爱能有多久? 察觉到龙渊的到来,景晟的脸霎时沉了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 龙渊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笑着就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景晟的对面,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葡萄一看就是其他国家进贡过来的,这色泽这水润,龙渊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龙渊拿起一个放在了自己的嘴里,入口即化,甘甜可口,果然美味。 穆梓茵羞红这脸从景晟的怀中坐起来,似乎以为不好意思,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龙渊不由得在心里又鄙视了一把穆梓茵,像景晟这样的货色,她还真看不上,不用处处秀恩爱,殊不知秀恩爱死的快! “你又有什么事情?”景晟冷声道。 龙渊一口一个的吃着葡萄,这么好的葡萄多吃几个是几个,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听说我想要还块牌匾,都要经过王爷的同意?” 正文 第六章:丫头打架 “是。”景晟干脆利索地说道,直接彰显了他在这个府中的绝对地位。 龙渊才懒得理他这幅样子,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换牌匾,别的事情她才不会管。 “那我想要换块牌匾,这府中人多嘴杂,王妃的院落光秃秃,以后如果真的有人要找我,不知道下人该怎么告诉客人?” 龙渊笑着,那双眼中似平静的海面,无一丝波澜。 “既然如此,我就在为你提一个。” 景晟说着就让下人那笔墨纸砚来,龙渊忙拦住了。 “我都想好了,不用劳王爷亲笔提了,我怕王爷再给我提一个屈不屈,你们都不屈,我为什么要屈?” 景晟恨不得将眼见的女人撕碎,什么时候她竟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恍惚间他觉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可那张脸却还是依旧的惹人讨厌。 “姐姐,还是让王爷来吧,我们都是妇道人家,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景晟赞赏地看着穆梓茵,笑容柔情似水。 龙渊忍着心中泛起的恶心,再看一会儿她吃的葡萄就全部都吐出来了。 “我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果我提的好的?” 穆梓茵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谁都知道她只会一些乐器,对于诗书可是一窍不通。 景晟愤怒地说道:“龙渊,你不要太过分!” 龙渊浅笑,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过分,只不过是想要完成自己所想的事情而已。 “既然王爷不想让我出现在这里,只要王爷答应我所提的要求,我即刻就走,绝对不停留。” 景晟看着怀中的穆梓茵眼角似有些湿润,他极不耐烦地说道:“只要你不出现在我眼前就好!” 龙渊拍拍手,从座而起,要是你早说这话,我龙渊早就离开了。 她还是面带笑容,说道:“多谢王爷,我祝你们恩爱有加。” 每次看到景晟阴沉的脸,龙渊的心里就特别的解气,似乎是为了死去的那个龙渊讨回一个公道。 她不愿意回忆龙渊记忆中那些伤心的往事,如果是她也许会挨不到这个时候。 龙渊告诉工匠她院落牌匾的名字以后,工匠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次王爷都同意了,你们怎么还不做吗?”平月冷声问道他们,那架势绝对可以独当一面。 龙渊也参不透这其中的奥妙,可看着工匠的神色都有些躲闪,其中有什么隐情? “各位大可放心,这是王爷准许的,就算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让你们受到牵连。” “不是王妃,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即可就做!” 对于流传说王妃是一个痴傻之人,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外界流传一般,他们不禁有些同情眼前的王妃,来到王府两年多了,从来没有被王爷正眼瞧过,看着还有些微肿的脸庞,不觉有心疼。 工匠的速度很快,许是得到了王爷的指令,第二天清早就将做好的牌匾给龙渊送了过去。 龙渊在下方指挥着,“向左一些,高一些!” 她站在下方,手触摸着下颌,直到她满意了,才微微的笑着。 怡红院,甚是不错。 没有景晟与穆梓茵这两个贱人的打扰,龙渊的生活过的有声有色,喝喝小茶,品品小酒,倒也惬意。 自从吃上悦眀轩给开的药,龙渊觉得身体也慢慢好了许多,不似当初那般总是困乏。 “王妃今日气色好了很多。”悦眀轩笑着说道。 在龙渊的印象中,似乎悦眀轩一直是温文尔雅,总是挂着明朗的笑容。 “多谢悦大夫医术高超,我才能好的如此之快。” “哈哈哈!”忽然悦眀轩爽朗地笑了起来,龙渊发现,他这样笑起来更迷人。 “没有想到王妃也会如此夸人,在下真是愧不敢当啊。” 龙渊撇了一眼悦眀轩,这不是明摆着说她拍马屁吗,不过悦眀轩的医术确实值得夸赞。 “反正我是在夸你,你自己随意想象。”龙渊躺在摇椅上,喝着上好的龙井,像她这样落魄的王妃,哪里能喝到这样的好茶,这也是悦眀轩带来的。 看来这王府中同情她的人还不少啊,这日子过得是有多么的捉襟见肘啊,都让一个御医接济了。 “王妃的心情似乎好好了很多,从脉象上看,心中抑郁好了很多。” 龙渊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想开了就好了,多大点事,还不至于把命搭进去。” 悦眀轩从第一次见到龙渊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与众不同,似乎和流传说的痴傻无一丝相似,反而给人一种聪慧的感觉,所以当所有的御医都离开,他依旧站在那里不动。 “王妃果然与众不同。” 正文 第七章 怡红院 悦眀轩的话语中充满了赞赏,龙渊微微笑着,心中腹诽,当然不一样,我可是新世纪的新人类,我们那里倡导没有男人死不了,没有钱才能死人。 平月拿着悦眀轩开的单子抓药,所有的一切过程都是她亲自经手,她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可是对于龙渊的日常起居,她丝毫不敢懈怠。 她刚刚走到厨房,就看到穆梓茵的贴身婢女平叶也在煎药,她扭着妙曼的腰肢走了进去。 平叶傲慢地看了一眼平月,甚是不屑。 “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正是看到了都让人觉得晦气。” 平叶掩着嘴笑着,她身边的人都跟着笑,眼角的余光射向平月。 平月这段时间什么都没有学会,但是她和龙渊学会了一点,就是越愤怒越要微笑,这样比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她笑着看着平叶她们,平叶她们被看的发毛,竟然都垂下了头。 平月冷笑,一帮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她坐下来慢慢地熬着药,一帮乌合之众,不值得她动气。 平叶给旁边的丫头使了一个眼色,那丫头立即心领会神。 她慢慢踱到平月的身边,忽然间迈出一大步,不偏不倚正好踢翻了平月熬的药,顿时厨房内弥漫着弄弄的中药味道。 就算平月再好脾气,龙渊说过的不能得罪穆夫人,现在她什么都管不了,简直欺人太甚。 她站起来就朝着那丫头掴了一巴掌,连手掌都有些麻木,却依旧不解恨。 忽然平月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平叶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这火辣辣的疼痛就是拜平叶所赐。 “和你的主子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连穆夫人的人都敢打!”平叶插着腰,面目都有些狰狞。 平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掴了下去,她的手比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还要痛。 平叶一下子傻眼了,她哪能料想到平月竟然会还手,愣在原地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姐姐,你怎么了?你个贱人,你竟然敢打平叶姐姐!” “今日,谁敢动我一下,我就要谁的命!”平月拿起旁边放置的菜刀,凶神恶煞。 欺负她平月可以,但是不能欺负她家小姐,一句都不行! 也许是平月拿着菜刀的架势太唬人了,一众丫头都不敢说话,平叶仿佛才反应过来,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来,哇哇地哭着出了门外。 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后,平月才慌忙的将手中的菜刀扔掉,她慢慢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只消片刻,她就飞奔出厨房,向着怡红院的方向奔跑。 龙渊看着强忍着眼泪的平月,眉头微蹙,这丫头又是受了什么委屈? “平月,你过来,你的脸怎么回事?” 龙渊细细观察发现平月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掌印,谁敢如此大胆,敢动她的人。 “小姐!”平月一张嘴就哇哇地哭了出来。 龙渊慌了神,这丫头平常再苦再了,受再多的委屈也不会在她面前如如此哭泣,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平月,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你打我吧,我又闯祸了!”平月跪下来,泪水簌簌的落下。 “把事情说清楚!”龙渊呵斥道,她就烦什么事情都不说清楚就把人打死。 平月把在厨房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的都告诉了龙渊,包括她们是如何踢翻她熬药的药壶,还有如何和平叶动手,以及手拿菜刀吓退了她们,都一一告诉了龙渊。 “小姐,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一会有什么事情,我绝对不连累小姐。” 平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龙渊看了不禁好笑。 “没事,快起来吧,我怎么说也是这个王府的主人,如果穆梓茵因为一个下人而兴师动众的找来问罪,那就好玩了。” 龙渊安慰平月,这件事情她很赞成,她的丫头可不能随意被比人欺负。 果然平月心惊胆战了一个上午,都没有见到景茵苑的人来过,似乎这件事情从未发生一般。 龙渊则悠闲的赏着海棠,品着小茶,这日子真是太惬意了,舒舒服服地闭上双眼,好日子大抵就是这样吧。 景茵苑。 穆梓茵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丫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真是不争气,一群人反而让一个丫头给吓成这样。 “都是一些没有用的东西,既然没有那本事,为何要去招惹。”穆梓茵气氛地指责道。 平叶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她怯懦地说道:“都是我不好,看着这些时日王妃总是让夫人不好受,想着今日如果能够警告她们一番,夫人才是王爷最爱的女人。却没有想到给夫人惹麻烦了,都是平叶的错,夫人要打要骂都行,但求夫人不要生气。” 正文 第八章 挨打 穆梓茵何尝不知道平叶是看到她受了委屈才出此下策,可现在却赔了夫人又折兵,看着一众丫头受此委屈,她却敢怒不敢言,毕竟龙渊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如果她非要讨回公道,反而刻意的显出她想成为王妃的决心。 “奴婢替夫人难过,明明王爷最爱的是您,您却反而要受到那个痴傻人的委屈,奴婢都觉得委屈。”平叶哽咽着说道。 “闭嘴!”穆梓茵愤愤道。 她何尝不觉得委屈,可是如果动手太快,反而对她不利。 “这件事情是你们做的不对,现在随我一起到王妃那里道歉。” 平叶依旧愤愤不平,可是主子的话不能违背,她抹干泪水紧紧跟随在穆梓茵的身后。 怡红院这边,龙渊被太阳晒得有些恍惚,慢慢地睡着了。 一个梦还未做完,就听得院落外惊慌的叫喊声,她眉头紧蹙,怎么这王府的人都这么的没有素养,什么事情不能小声点。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平月惊慌失措地抱着倒在地上的穆梓茵,泪水落下。 夫人?穆梓茵! 龙渊一下子醒了,她快速地跑出去,上次的事情她是侥幸没有被打,这次怎么又倒在了她的门前,她俩前世是有仇还是咋滴。 “快去找大夫!”龙渊对平月说道。 她则同平叶一起将穆梓茵移到了摇椅上,别看穆梓茵看似挺瘦,还真是乍看很显瘦,脱了全是肉的类型,怪不得景晟会如此喜欢。 景晟的脸都能阴出暴风雨了,龙渊急忙躲一边,她的脸可刚刚好了,这样打下去,迟早得毁容。 况且这件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穆梓茵自己倒在她的院落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浩浩荡荡的大夫都来了,悦眀悦也在其中,他颔首对龙渊微笑。 一老者锊着胡须细细地诊脉,其余的人都在一旁看着。 龙渊非常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是,明明一个大夫可以看好的病,为什么要一群大夫都过来,是为了彰显对穆夫人的关心?还是在证明他王府的大夫多? “梓茵可有什么大碍?”景晟急切问道。 “穆夫人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以为气血攻心导致,待老夫开几幅药吃下就好。” 景晟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蓦然他狠狠地瞪着龙渊,那眼神似乎要将她吃了。 龙渊快速向后退去,对于一个对女人都能下手的男人,还有什么道义可言。 “穆夫人为什么会晕倒!说!”景晟怒吼着。 平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她眼角的余光扫射着龙渊。 龙渊蹙眉,这件事情可完全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平叶死死地咬着嘴唇,极为痛苦。 “说!” 随着景晟一声怒吼,平叶瘫坐在地,她快速地磕着头,连地面都咚咚作响。 “夫人是看到了王妃院落外的那个牌匾,才晕了过去!”平叶似乎下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来。 牌匾,龙渊着实惊讶了一番,一块牌匾都能让人气血攻心晕过去? “你说清楚,为什么?”龙渊问道。 平叶狠狠地瞪了一眼龙渊,极为幽怨。 “来人给我看看是什么字?”景晟一字一句顿道,那凶狠的双眼一直盯着龙渊,眨都不眨。 “回禀王爷,是,是……”一人吞吞吐吐说道。 “是什么,快说!”景晟愈加不耐烦,看着怀中带着点点泪花的人儿,着实心痛。 “是怡红院!” 顿时一片哗然,大家都在窃窃私语,龙渊顿时不解,只不过一个名字而已,为何如此大凡响。 她还没有想明白,脸颊顷刻火辣辣的疼痛,景晟这个贱人又打了她。 她扬起脸,任凭口中血腥溢满,耳中嗡嗡作响,眼前金花四起。 “你凭什么打我!”龙渊一字一句狠狠说道。 “啪!”又是一个巴掌,龙渊显然承受不住,直接滚落在地,泥土染脏了她的衣裙。 她抹掉嘴角的血迹,用力撑起身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景晟在众多人面前连打她两个巴掌,丝毫没有给她留一丝情面,就算她此刻死了,他人也不会有丝毫怜悯之心。 “来人,把牌匾给我拆了,王妃因为蔑视穆夫人,痛打三十大板!” 怡红院中顿时再次哗然,谁也没有想过王爷会如此对待王妃,只听说王妃地位不高,却不曾想是这般处境。 “我看谁敢拆我的牌匾,我哪里蔑视穆夫人,就算是死,还请王爷让我死个明白!” 此时的龙渊浑身都仿佛长满了锋利的刺,谁敢靠近就让谁死。 正文 第九章 打三十大板 景晟恨不得立即杀了眼前的龙渊,穆梓茵没有嫁给他之前,就居住在怡红院,而那是南方的一间歌舞坊。 穆梓茵是一名舞姬出身。 “王爷为何不说,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我到是想知道,我错在了哪里。”龙渊异常坚定,此刻如果她稍有懈怠,那等着她的就是三十大板。 “怡红院是红楼梦中贾宝玉所提,我只因喜欢而挂,有何错?” 大家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这王妃口中所说的红楼梦是何物,却觉得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蔑视穆夫人。 “贱人,还敢狡辩!” 景晟的手再次高高扬起,忽然摇椅上的穆梓茵呻吟出声,景晟愤怒地看着了一眼龙渊,急忙扶起穆梓茵。 “茵儿,可觉得哪里不舒服?”景晟关切问道,与方才暴戾的他判若两人。 “王爷不要责怪姐姐,都是茵儿命不好,都是茵儿的错!”穆梓茵梨花带雨,哭的肝肠寸断。 这一哭把景晟的心都哭碎了,他将穆梓茵紧紧揽在怀里,说道:“不许妄自菲薄,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龙渊不傻,言外之意就是她欺负穆梓茵了,天地良心,这次她真的没有欺负她。 “王爷不要怪姐姐,如果因为我而让王爷左右为难,茵儿就去死!” “茵儿!”景晟不悦地呵斥道,“我一切都随你。” 浩浩荡荡地队伍跟随着景晟一起离开,临走时,景晟的目光阴冷,着实让龙渊的心颤动了一下,这三十大板看来记在心里了。 如果不是平月扶着龙渊,她早就跌坐在地了。 平月扶着来龙渊来到摇椅处,龙渊厌恶地看了一眼,这摇椅不能要了,穆梓茵躺过。 她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大口的喘着气,真要是打了她三十大板,就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王妃喝些水压压惊。”悦眀轩将手中的茶盏递给龙渊。 “所有人都走了,你为何还留在这里?等着看我笑话?”龙渊问道。 这个悦眀轩和所有的大夫不一样,不懂得去攀高枝,反而在她这半死不活的树上吊着,这是有什么目的? “难道王妃真的不知道怡红院是什么地方?”悦眀轩问道,他的眼中似乎带着不解。 龙渊自打醒来以后脑海中就经常会浮现出怡红院这三个字,她当时并未当回事,只是想着也许是红楼梦看多了罢了,此刻听悦眀轩一问,反而心里有些犯嘀咕。 “还请悦大夫明示。” “穆夫人未嫁给王爷之前,曾是怡红院中的一名舞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龙渊霎时明白了,怪不得穆梓茵一看到怡红院三个字会气血攻心,怪不得景晟说她蔑视穆梓茵,原来根由都在这里,也怪不得她醒来,脑海中就长浮现出怡红院三个字。 “穆夫人一直都很避讳她曾经在怡红院当舞姬的那段日次,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人敢说,王妃却正大光明的把怡红院三个字挂起来,这仿佛在提醒她的身份。” 悦眀轩慢慢说道,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王妃似乎忘记了这些事情,可却觉得不是忘记,是从来不知道。 龙渊不住地点着头,这真是往穆梓茵的伤口上撒盐啊,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解气!”龙渊一口将茶盏中的茶水一扬而尽,痛快! “王妃说解气?”悦眀轩吃惊地问道。 “为何不解气,谁要是敢拆我的怡红院,我就让谁不好过!我到是要看看,景晟是顾及我太后外孙女的地位,还是更估计怡红院舞姬的地位,毕竟王妃痴傻,世人皆知,我就喜欢,没有办法!” 悦眀轩真是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龙渊,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就算危险当头,也能如此从容。 “此事还希望悦大夫能够帮助!” “一定效劳!”悦眀轩说道。 “王妃得了失心疯这事我想悦大夫一定知道。”龙渊笑着说道,那狭长的双眸明艳动人,哪似失心疯该有的神情。 “我这就去开药!”悦眀轩笑着说道。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悦大夫会帮助我?这王府中现在是穆夫人最为得宠,你偏偏帮助一个痴傻的王妃,我不得有些疑虑。” 悦眀轩的双眸中都充满了笑意,“我只知道,王妃并非等闲之辈,我选择更长久的利益。” 没有想到还是有一个人有慧眼的,识得她并非池中之物,日后如若她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那天,一定不会忘记今日悦眀轩对她的帮助。 正文 第十章 搬救兵 悦眀轩让平月送来一些消肿的药膏,还有一些去除疤痕的药膏,在这冰冷的王府中,悦眀轩的举动无疑温暖了龙渊的心。 可是她并不能完全的相信整个人,她怕会有更深的陷进等着她,只能静观其变。 “平月,将这封信托人送到太后的手中,记得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龙渊将手中的信放在平月的手中。 现在景晟忙着安慰穆梓茵还没有时间顾及她这边,看今日那架势,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必须要找救兵。 平月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她将信贴身放在自己的衣服中,重重点头,快速的消失在王府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龙渊焦急地在屋外踱步,直到听到平月的脚步声,她的心才落了下来。 “可送到了?”龙渊问道。 “放心吧,小姐,明天皇宫就会有人来了。” 龙渊面露笑容,看来今晚一定能够睡个好觉了,只是不知道景茵苑那边会不会也如她这边一觉到天亮。 景茵苑。 穆梓茵趴在床上不住的哭泣,景晟则在一旁看着美人哭泣束手无策,青筋怒现,恨不得将龙渊直接撕碎。 “茵儿,不要哭了。”景晟柔声说道。 “也许我就不该嫁入这王府中,不该服侍王爷,让王爷成为他人的笑柄,我还不如直接撞死了。” 穆梓茵说的极为悲切,作势就要往床头撞去,景晟急忙将她揽入怀中。 “茵儿,不许做傻事!”景晟厉声呵斥。 穆梓茵泪水肆意流淌,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泪水。 “你,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好好给我讲一遍,不许漏掉半个字!” 平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的全身瑟瑟发抖,眼前的景晟似阎王一般,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今日奴婢与王妃身边的婢女平月争吵了几句,穆夫人害怕王妃伤心,便带奴婢去给王妃道歉,谁曾想到了门前,看到那三个字,王妃就晕了过去。 穆夫人晕倒之后,王妃不仅没有询问穆夫人的情况,而是不悦地说道……”平叶欲言又止。 “她说了什么?”景晟异常愤怒,这小小的景茵苑已经装不下他的愤怒。 平叶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快速地脱口而出,道:“王妃说穆夫人身体娇弱,一定是利用了狐媚勾引的王爷。” 平叶不住的在地上磕头,直惹得地面咚咚作响。 “平叶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还请王爷为穆夫人做主!” 穆梓茵更加悲痛地哭出声来,景晟用力将她揽入怀里,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茵儿,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个贱人好过,我一定让你当上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一定会!” 穆梓茵啜泣着,“茵儿只希望能够陪在王爷的身边,其他别无所求!” 景晟亲吻着穆梓茵的额头,那狭长的丹凤眸中森森寒意。 龙渊,既然如此,休怪他景晟容不下她! 果然是一夜无梦,来到这里这么久,还真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好觉,龙渊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小姐今日起的格外早啊。”平月惊讶地说道。 也难怪平月会惊讶,龙渊一直有晚起的习惯,今日连她自己都有些不习惯,不过今日有好戏,怎么能错过呢? 龙渊狡猾一笑,问道:“悦大夫给我开的药你可熬好了?” 平月嘿嘿一笑,端在龙渊的眼前。 “小姐说的可是这个药?” 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呈现在龙渊的面前,纵然她现在成为药不能停的选手,可对着这么一碗药,还是忍不住干呕。 “做的不错,快拿走把。” “小姐几日似有些不太一样。”平月皱着眉头说道。 “哪里不一样,快说说。”龙渊高兴地转着身子,还冲平月眨眨眼睛。 “往日就算小姐不出门,也会着装打扮一番,可今日我却绝对小姐有些刻意让自己变得不那么的漂亮,对不漂亮了,小姐可是最爱美的。” 没有想到平月这丫头还挺细心,确实龙渊刻意的将头发扯乱,她记得曾经的王妃可是有些痴傻的,唯一没有当她痴傻的人,就是平月了。 既然如此,好好利用痴傻二字,不是更好。 “渊儿!”悦耳地声音响起。 龙渊等的人终于来了。 “景姑姑,渊儿好想你!”龙渊散步并作两步走,快速地挽上了景萝的手臂,摇晃着她的手臂,不住的撒娇。 景萝则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些许时日不见,似又瘦了许多。 “哎,怎么不好好整理一下自己,身为丫头,你怎么也没有好好服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