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灯灭 瓮山村四面环山,出山处唯有一咽喉索桥可过。 随着社会的飞速进步,铁路线准备打通瓮山山脉一直北上通途。 但频频发生的山崩令工程一度搁浅,现在工程上只有几个看东西的本地老农。 瓮山地处中原,一到雨季山洪多发,只要淅淅沥沥的下个两三天,这水在瓮山就会聚集成一股猛兽,一冲而下冲垮所有现代设备。 好似一个漏斗,而那工程就在漏斗的细颈子上。 林默此次回到家乡不是探亲,也不是办事,他回来奔丧。 从他记事起他就被送到村外的亲戚家,辗转各处的寄宿生活,只有过年的时候亲爹才会打电话过来。 好几次林默表露出想要回家的意思,但林默的爹却恶狠狠地说,除非自己死了,他才能回来。而且不许他在外面结婚生子,这真是出乎林默的意料。明明从小就把亲儿子送走,管得倒挺宽。 原本林默打算工作稳定下来,就找个顺眼的女孩处对象,结婚生娃,然后直接带回家去,气死老爹。 但没料想,老爹去世的这么突然。 三天三夜的火车盘山而过,中途稀稀疏疏的小雨开始下了起来。 这一天的舟车劳顿,林默放下背上的大包,他的所有家当,看到村长老丁在烂泥塘般的车站等他。 “啪嗒啪嗒”的抽着烟斗。一顶破草帽遮着黝黑的瘦脸。只露出个下巴,邹得像个烂苹果。 林默知道这老丁不是要命的事绝不会主动说半句话,索性也懒得搭话,想到自己的爹没了,他也没什么闲情。 两个人顺着泥路一直走回村子,林默拿出手机看了半天没发觉半点信号。 “我们先去祠堂。” 走了半天,老丁沙哑的挤出了这句话,但是雨水在两个人面前形成了一条小溪。 林默眉头一皱,心念老家伙不要命了,这水可不能趟啊。 祠堂在哪,林默几乎要忘记了,但是以他现在的那些地理知识,这阴雨天气,瓮山会聚集大量雨水,爆发山洪,还要去低洼处,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心中愤懑,寻思的时候,被铁钳一般的大手扣紧,正是老丁抓着林默向溪流走去。 这老头要干啥? 似是看出林默心思,老丁解释道:“你觉得瓮山村为什么建在这地方?” “谁知道?修仙倒是个好地方。”林默心中不平,对这里没有丝毫好感。 “存在必有因。”刚说到这时,轰轰隆隆的声音大作,打雷了? 不!这不是雷声,雷声清脆,这声音虽然近,但闷得很。 “不要动,山洪来了。” 林默后背发凉,巨大的山风裹挟着植物的碎片,割得他脸生疼,一股浑浊的游龙带着咆哮冲向山下。 这山洪比做猛兽是对它最大的侮辱。 天地间又岂有如此猛兽?如此威能? 林默慌了,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洪水,这山洪。 像是索命厉鬼,直击他的神魂,但两条腿还能动,现在跑还来得及! 卧槽?这老不死的抓着林默的手,就像焊死了一样。 再看这老丁昏黄的浊眼,突然变得精光涌动。 林默一愣,就是这眨眼的耽误,顿感身后大地颤动,一股巨力从旁边冲过! 将死之前的心悸,他大脑早已空白,这山洪就像一群迁徙的野马遇到草原中的岩石纷纷避开林默和老丁,两个人就像被巨兽含在舌尖的蝼蚁。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老丁,他哂笑道:“课本上没教你这些吧?小娃娃。” 而早就目瞪口呆的林默暗叹这神奇的现象,那水就像是被一股无形屏障遮住,甚至水流中滚动的巨石都无法穿透。 这才注意到这水幕洞窟一般的奇观深处有一古宅,上书祠堂两个大字。 老丁不知何时松开了林默的手,自顾自的掏出烟斗,走向了祠堂,再看之前两个人来的车站,早就被山洪吞没,那水龙直接冲出了车站后的悬崖。 林默这才知道,原来差点因为常识自己就被冲下山成了孤魂野鬼。 跟上老丁,这祠堂林默没有半点印象,但被这房顶的神兽吸引,这非鱼非马非蛇的动物是啥,怎么还有角,不能是龙吧? 这偏远山区又怎么会有这么高规格的吊脚兽? 这里阴森森的甚是吓人,林默看着被山洪冲刷过后的草木,就像被刮胡刀挂掉的胡子。 但他还是跟随老丁走了进去,这里除了众多牌位,只有一盏油灯,味道很独特,闻起来很香。 老丁拜了拜,从怀里掏出一个牌位,递给林默:“去,把你爹的牌位摆那里。” 林默木讷的点头称是,当牌位放在桌子上的一瞬间,旁边的油灯也同时熄灭了。 这可不是林默搞得,他刚要撇清关系,老丁目光诡异的说道:“游龙筑洞,油灯枯。” 他一直重复这一句,每念一遍,眸子里的精光就要亮起一分。被盯到发毛的林默打了个激灵。 这老头怎么像看裸女一样看着自己? 正文 第2章 黄袍 林默耍聪明,从口袋掏出打火机,啪嗒,点燃了油灯,但又被一阵风吹灭。 什么?这怎么回事?再次点燃,又灭掉,林默死心了。 老丁这时候脸上露出林默参不透的笑容,他直勾勾的看着林默就像急不可耐的饿狼。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丁古终于等到今天了。” 这老东西等什么等到今天?林默觉得这老头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从开始遇到这个丁老头林默就感觉心里不对劲,这还是当年那个瓮山村人人爱戴的老村长么? 想不通也参不明,三十六计走为上。 先走为敬,告辞。留他自己在那自嗨吧。 老头笑着看见林默早就不知去向,惊得咳嗽了几声。 急道:“你父遗嘱在我这里,你不想知道他给你留了什么?” 可能有一笔遗产要继承,林默不知道从哪里又回到了老丁面前。 “哦?我那穷的叮当响的家,能有啥?”林默对自己的亲爹感情淡到如此不是没有理由,林默的爹一年打一个电话,看看林默还活着没,基本两个人就和陌生人一样。 “你真没怀疑过为什么,为什么这瓮山村会建在这么险恶的地方?” “以前的人傻呗,没文化,没设备,没仪器。还能为啥?” 老丁再次哂笑道:“错,大错特错,前人智慧我们后世赶不上万一,没文化?” 林默想到这祠堂建造在这么精巧的地方,无论哪次山洪暴发,这里都不会被殃及,精巧的设计,牵扯到非常多的因素。前人留下来的还是有些东西的。 他收起轻视之心:“你接着说。” “后人学不会的东西,就说前人在装神弄鬼?当时没有高科技仪器,可他们有星斗,有异士!” 老丁看林默思索,随即趁热打铁:“就说那金字塔,那里的文明能有咱们昌明?那是人力堆起来的奇观……” 这老头还是个崇古派,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令林默眼前一亮。 “你有话直说吧。” 老丁见林默如此,也就不再铺垫。 “相传曹营设立摸金校尉一职专为粮草做些倒斗的买卖。” “卧槽,你个老头,狗嘴吐不出象牙。告辞。” 林默还以为他要说啥呢,老爹可能留个几百万给自己惊喜一下。结果怎么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了呢,果然人还是不能太幻想。 “慢,这关系到你的家世。” “你的意思是我祖上是干这个的?”林默打死也不会想到,这么扯淡的事情竟然会落在自己头上。 老丁含笑,循循善诱到:“非也,恰恰相反。” “你这人说话咋还拽上文了?有话快说。” “别着急,林默侄儿,你的家世啊,不是那些偷鸡摸狗的倒斗鼠辈。如果说他们倒斗比作矛,那陈家人世代做得就是防御他们的盾。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所以我们家祖上是造墓的?” 老丁一脸高潮且孺子可教的看着林默道:“然也。” 用现在的话来说,如果说黑客是倒斗的,那么他们就是白客,用来针对倒斗研究机关陷阱以及墓室构造的。攻和防,两相较量到了顶点就是非黑即白。可以说是一类人,又可以说是互为水火。 林默一脸无趣:“说了半天,也没啥了不起的,现在这年代,除了钱,其他都是枉然,再见。” 老丁急不可耐的解释:“慢慢慢,金银财宝就在此地,只是你身在此山中看不出章法。” “所以废了半天话,我爹到底给我留下了啥!”林默真的不想在这待了,刚才差点被洪水卷走,还能在这谈笑风生也是神经大条。 “一柄钥匙。” 林默接过一柄金灿灿的要是,虽然时间在上面镂刻的参差不齐,但是纯金的分量告诉林默,这东西是真的。能卖不少钱吧? “谢谢丁大爷,那辛苦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拜拜~” 老丁没想到林默接过钥匙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难道这小子就不想知道这是打开什么东西的钥匙么,就不怕有更多的金银财宝尘封在哪里么? 林默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想,但是有那好事,为啥这老丁不自己去打开,还要等到自己? 这老头就不像好人!没憋好屁! 老丁费劲气力,喊道:“这钥匙是你爹一辈子最在乎的东西!它关系着你家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就不会一口气说完了啊?”林默又不知道从哪跑回了祠堂。 “你们年轻人就是这么冲动,别着急。看到祠堂下面那个兽首没?把钥匙插进去。” 这老丁为什么不自己去开,还要脱裤子放屁等着林默来? 正在寻思不对之处的林默,脑袋后一阵寒意,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脑勺,是一杆锯短的猎铳。 穷山僻壤个别家有把祖传的猎铳也不新奇,老丁一直把这玩意随身带着,看来是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啊。 事已至此,管不了这么许多,林默只得照做。 咔嚓一声脆响,地板下面顶起一个金丝缠绕的木箱,那木箱几乎快散架一样。 还没等林默惊诧,老丁搬开击锤,猎枪对准林默,喊道:让开! “卧槽,你这老头果然……”林默说着却乖乖的退到墙角,虽然那锯断的铁管十分简陋,但感觉还是能要了林默小命的。 这时候不躲开万一被打成麻子呢。 老丁颤抖的打开金丝木盒,一道金光应道蜡黄的瘦脸上。金光所到之处,一片升腾的氤氲之气,林默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伴随金光隐有灵兽低鸣,他用手指头挖了挖耳朵发现好似只是幻觉。 再看那老丁,脸笑得和菊花一样灿烂,他红润老皮也好似打了粉底一样,开始变得光彩照人。 那盒子里原来装的是一件黄袍,上面印的图案并不复杂,但那纹样名看抽象,实则是五条盘龙上下翻腾,贵气逼人,金丝红线精致异常! 乖乖,这回亏大了,叫这老不死的截了糊了。这要是上交国家奖金也能六个零开外了。 怀璧其罪,这老头保不齐要杀人灭口了。林默本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原则,溜之大吉。 刚跑出祠堂,忙不迭的回头看去,一个黄袍加身的老头跑了出来,等等,这老丁怎么在变! 他的肌肤不再黝黑,而是迅速的退却老皮变得白嫩,就像蛇蜕皮一样,整个人开始变得扭曲,脸上脱落下来大量的死皮,一层一层的掉落,最后俨然是一个青年人模样。 天呢,这真是活见鬼了,林默以为这是一场噩梦想赶紧醒来。 林默目瞪口地的看着老丁,不对,应该叫小丁。 “古人诚不欺我!我命不凡,隐忍多年这荣华富贵……哈哈哈哈!”这年轻人模样的老丁还在变年轻,直到身高慢慢变高,人达到了一个年轻壮硕的顶点,皮肤白里透红,像婴孩一样粉嫩。 但就在林默准备跑路之时,这妖怪一般的老丁却仍在变的年轻! 慢慢的他的身高开始变矮,一副少年的模样,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始痛苦的扒着身上的龙袍,他想脱下这龙袍,但那五条金龙迅速的翻滚交错,瞳中凶光乍现!它们交错盘根,身间的鳞片好似发出金属的摩擦声,翻涌似的就像钻进了老丁的身体里,再飞速的穿出,老丁就像一块豆腐,任由金龙肆虐。 曾经林默吃过泥鳅钻豆腐这道菜,泥鳅选材一定是活蹦乱跳的为佳,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烹饪方法,豆腐一定要是一整块,放进滚水中,那泥鳅一定要随后就放,高达沸点的滚水逼迫泥鳅钻进冰凉的豆腐里,待得开锅,泥鳅和豆腐浑然一体,放入调料,这道菜算是成了。 现在这金龙其实并没有实体,只是光影,不过这老丁是够呛了。 他随即看着林默,吼道:“救我!” 他扑向林默,林默避之不及,“去你妈的吧,莫挨老子!”这又不是你拿枪对着小爷的时候了? 林默一触碰到那金色龙袍,这老丁痛苦的神情就舒缓了一些。 这龙袍怎么回事?它分明在吸收老丁的生命力! 林默迅速的与老丁拉开了距离,老丁生命流失的速度很快,最后完全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但他浑浊的老眼,死盯着林默,说出了人间最后的一句话:“原来是……你……。” 直到一个大活人在林默面前化作齑粉,他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颤抖的掏出手机,废了半天力气林默按完了三个数字,但这里只有滴滴的忙音,即便是报警号码也没办法播出,看着没有一丁点信号的瓮山村,林默只能作罢。 正文 第3章 天生双瞳 林默看着黄袍下已经消散成烟的老丁,从他身上掉出一张漆黑看不出原色的甲骨。 这甲骨上画有一只活灵活现的眼睛,几欲成真,林默以为自己眼花了,发现这只眼睛真的有两个瞳仁。 那瞳仁上是繁复的纹路,粗糙的甲骨只有手掌般大小,但是却很压手,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把这东西揣在怀里,算是小小的收获,这龙袍他是万万不敢染指的,尼玛,这不把他吸干了啊? 路边捡了一根小树枝,小心翼翼的把这黄袍重新挑回了金丝木盒中。 他把那兽首里的钥匙取下,噌的一声,那箱子又原封不动的沉了下去。患得患失的走出祠堂。 此时祠堂外已经是雨过天晴,而瓮山村也泛起了阵阵炊烟,林默想起儿时的玩伴,三柳。抬腿就去找她,但是常年不见,不知道有没有生疏,林默摇摇头,唏嘘岁月儿时的真挚玩伴会不会不认识自己了…… 就在林默离开祠堂不久,一队全副武装的科考队到达了瓮山村,领队的是一名白色纱巾裹紧的女人,看不出岁数,只有偶尔露出的如葱白般的玉指才能知道这女子生得必然美貌。 凹凸却不露分毫的身材引得村民站在土包包上议论纷纷。 “呀,这女子长得肯定美滴很。” “是呢是呢。” 林默看两个老头在那议论什么,他干脆也加入了窥视行列。 “你两个老鸟咋知道呢?又看不见长相?” “你个后生娃知道个甚,这叫男人几十年的直觉。” 乖乖,真是物以类聚,林默好像找到了组织,听那两个老汉大谈相女之事。 古有相猫相狗,相人自更加精妙。 “后生,你看着女子身形,美呢,再看这走路的韵味,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呢。” “奏是奏是,而且你看那发号施令,简直一个女将军似的。” 听这两个老倌这么一说,林默暗暗咋舌,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等团队会来做什么? 一没矿二没石油。 两个老头还在那议论这女子如何如何,却被一声娇叱打断,“爷爷,您就是记吃不记打……” 那娇叱像卡了壳一样,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宽大的棉质衬衫,紧身牛仔裤子,有些书生气的眼镜,两腮通红,汗珠子还挂着。 但简单的着装掩不住青春的骄傲,那胸前的高耸,颤颤巍巍。俏脸上写满了惊喜的神色。 她发现了蹲在一起的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甚是眼熟。 甚至像极了她心里的那个臭小子,“林默?” “三柳?” 林默大吃一惊,不敢认眼前的女孩:“你……你真是三柳?那丑丫头……” 随后说完吃了一个熟悉的暴栗。确定了,“你个死丫头,从小就欺负我。” 闻言,三柳小嘴一鼓:“切,谁叫你这么不会说话。” 林默咧着嘴揉着自己的头,佯装委屈道:“这不是夸你呢么。你现在这么漂亮……” 三柳没想到林默当着两个老头对自己说这些,不由脸色绯红:“哼,你还知道回来。” 她表面生气,心中却是欣喜,不知是因为被夸还是林默的出现,可能两者都有。 “我回来奔丧啊,我爹去世了。” 林默故意满不在乎的说道,其实他心里还是很难受的,却不想承认。 三柳眼神一暗,安慰道:“你,你不能这么说啊,陈伯伯当初把你送出去是有他的苦衷的。” “嗯,是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也不乐意待呢。” “你!”三柳看这小子如此,不再管他,也注意到了那下面的动静,“爷爷,他们在干什么呢?” “现在不清楚,不过马上就知道了。” 那白纱女人款款的朝这边走了过来,众人只听到一阵钻进心坎里的迤逦声线:“大伯,我们是铁路工程队的,过来做勘探。请问……” 她没有看别人只是盯着三柳的爷爷,三柳的爷爷像是被摄了魂,只听这女子的声音,这老头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奥奥,我是当地的民兵队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们尽管开口 。” 原来男人真是什么岁数都乐于在美女面前充大头。 林默撇了撇嘴。 这女子看到林默撇嘴,猛的靠近林默,她蒙着纱巾的脸和林默几乎要贴在了一起。 什么情况?这女子难道没有被本民兵队长的名头震住? 三柳的爷爷竟然有些嫉妒林默,这女子盯着林默看了久久,几乎几分钟后。 她的葱白般的玉指,缓缓的扯下一般面纱,露出秋水般的眸子。 林默被那双眸子几乎吸了进去,那种感觉就好像不用说话,也能体会其中的奥义,那里有星辰,有大海,有广阔天地!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双沁人心魄的眸子竟然分裂出了双瞳! 啊的一声,林默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围的人就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 他恍惚的再看那女子,她已扭着完美的身段走了。 三柳忍不住笑道:“怎么了,小黑狗,没见过美女啊,说说这美女眼睛好看不?” 边上的人难道没看见这女子一目双瞳么? 不可能,难道是因为那个甲骨双瞳手板,或者自己内心在作祟? 古籍记载,先天生有异相。后天化作人中翘楚,楚霸王项羽盖世无双,就是天生双瞳。 这双瞳不是说两只眼睛,而是指一只眼睛中有两个瞳仁。 此为大气运者重新降世的标志,但也有后人说是可能是眼睛中长了个痣而已。 愣了久久,才反映过来。 林默今天眼睛花了很多次,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个臭丫头,不要叫我小黑狗!我叫林默!” “是啊,林默,陈黑犬,说的没错啊。小默,小黑狗。” 不知道为啥,三柳看到林默在这美丽女子面前出丑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甚至是安心。 林默不敢再看那女子,但那女子却一直对着林默微笑,甚至有时偷偷的揭开面纱,那绝色倾城的脸只对着林默微笑。 “哇,小黑狗,那女的是不是看上你了?”三柳酸溜溜的说道。 林默微微一笑,后背发寒道:“别了吧,消受不起。” 几个人看下面人们整理设备后,开始搭锅造饭,也都回家了,三柳邀请林默到她家去吃饭,林默自然不会客气,大不了给些钱,反正也没带东西回来。 “小黑狗,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家是旅店呢?” “这不是也没给婶子叔叔他们捎东西么,我不能空手来你家吃饭睡觉吧。” 三柳却俏脸微红,嗔怪道:“哎呀呀,要是你这样,以后你就露宿街头吧。” 林默知道她不会收,闲扯了几句就回去睡了,三柳默默地看着他走回了屋愣了半天。 今天是真的疲惫了,林默早早睡去,夜里屋外的鸟总是以一种奇怪的节奏咕咕的叫着。 他梦到老丁的瘦脸从老树皮变成粉嫩的小鲜肉,身上的死皮层层的脱落被边上的乌鸦分吃,最后那龙袍竟然飘了起来,今天那个神秘的白纱女子竟然在给自己穿那龙袍,而且那指点江山举案齐眉的模样,那个穿龙袍的是自己么?林默竟然发现自己旁观那白纱女子和自己眉来眼去? 这到底是什么怪梦? 一阵说不上来的清香传来,随后柔软弹性的胴体钻进了林默的被子里? 三柳?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你,三柳,我……”林默已经语无伦次了。 漆黑的夜色中,三柳的俏脸发烫:“别说话,呆瓜……” 正文 第4章 女子 林默被这突如其来的香艳弄得晕头转向,半夜三更美女投怀送抱,自己何不以身相许共赴云雨。 正当某人心中旖旎悱恻的时候,三柳却是一盆冷水泼在了林默心头,她心有余悸的低声道:“你不要动,也别看我,我在你这里待一会就走……”说着,她还隔着薄薄的衣服贴紧了林默,这令她安心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妞儿,你都自己送到床上来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林默心想,这事情不能急,循序渐进最好。 但是,事情却好像没那么简单。 “林默,我害怕……我觉得一直有人盯着我……”三柳就像受了惊的小鹿不敢抬起头来,林默偷偷的看着这个已经长成的邻家女孩,心中不是那么淡定。 他的手轻轻的拍着三柳瘦弱的肩头。 “怕啥,有咱在这呢……嘿嘿。” 这时三柳才被林默大灰狼一样的眼神吓得一激灵,相比于有什么东西盯着她,这个眼前的林默才是最大的威胁。 但看着林默渐渐下移的大手,虽然内心抗拒,却不想反抗。 为什么有一种温暖舒服的感觉从两腿之间发出? 外面突然没有了怪鸟的啾鸣声,只有邪魅如林默般的笑脸。 空气中充满了年轻荷尔蒙的味道,三柳俏脸上不知不觉涌上了一番醉态。 林默看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刚要有所突破。 咚咚咚的敲击声击碎了夜晚的暧昧,三柳爷爷在外面呼唤:“小默,醒醒,铁路那边的人遇到事情了,叫咱们村出些爷们去帮忙呢!” 一听是三柳爷爷,三柳呀得一惊,乖得像只猫一样用被子蒙住了头。 “唉?小默,不白帮忙,每个人200块钱辛苦费呢!” 村里人没见过钱,但对于随时就要被抓包的三柳,拼命的打眼色,要林默出去帮忙,不然老头进来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真是的,这大晚上的,一会过去。” 闻言,老头屁颠屁颠的走了去通知其他人了。一想到白天那个蒙面的白沙女人,林默心中就一阵心悸,那双眸子好似可以看穿他的神魂。 干抹了一把脸,林默一看表才晚上十点多,山里人休息的早,基本村子街道上都没人了。 “江队,村长家没人,民兵队长过去招呼人了。” “嗯,此次调研,不得马虎。” 说话的就是白天那个白纱女人,江楚虞夜晚已经换上了贴身的短衫,除却白纱,少了许多神秘多了一丝成熟的妩媚。 她的鸭舌帽压得很低,青丝从边上露出,白皙的脖颈上挂着一片古朴的兽骨。 一队人马在刚下完雨的泥水里忙活着,雪白的探照灯一同指向了山坡下的祠堂。 林默和一众村民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他发觉这科考队并没有做一些基础的底层勘探,和经纬探查,只是在那里挖东挖西。 “三柳爷,他们那边不像是铁路上的人吧?” 说话的并不是林默,而是另一个想挣外快的庄稼汉,他去城里做过临时工,给人家做过这些东西,这帮人在他这个新手面前,完全就是外行。 “人家怎么可能骗咱们,咱们有什么好骗的!” 三柳爷爷好似被触摸了禁忌一样怒道,扬言谁答应了不去就是不给他堂堂民兵队长的面子。 一个怯怯懦懦的老汉也掺言道:“队长,不是俺老眼昏花,那女子,好像几十年前就来过咱们瓮山村。” 这是村里出名的老实人,只说老实话。众人闻言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 三柳爷爷却毫不吃惊。 林默觉得倒是没什么,这村子里的人剩下的都是老年人了,难免老眼昏花,甚至看见个美女都脸盲,谁让现在的整容这么发达,美女都美得大同小异呢。 “老米你别在这里说胡话,这女子也就不过三十出头。”三柳爷爷却不以为然。 “三柳他爷,当年考古队,你和村长一起去的,你应该最有印象。” 今天老米这个出了名的老实人,第一次和民兵队长公开掰扯一件事,他这种老实的庄稼汉平常被踹一脚都说不出什么,今天就像魔怔了一样。 几个大汉都有点打怵的看着老米,完全不认识他一样的杵在那里。众人看看三柳爷爷又看看老米。 三柳爷爷悠哉的扛起铁锹,脖子一梗:“这200块钱,你原意挣就闭嘴,不愿意就回家睡觉。” 其他人本来想说两句场面话,给两个人个台阶下,但却怎么也没料想到,一辈子没发过脾气的老实人老米,竟然把手中铁锹一丢,嘟囔道:“爱谁挣谁挣,你们命硬你们挣……” 眼看着老米渐渐走远,一行人包括一直看戏的林默都有些纳闷。 为什么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农民这么大反应?他难道和三柳爷爷有过节?故意拆他台,叫他难看? 但从大家的反应来看,并非如此。 乖乖,怪事哩。 其他老少爷们没多想快步跟上三柳爷爷,到了营地,那个把棒球帽压得极低的女人此刻正在看一些文件。 当她看到林默也来了时,嘴角微微勾起。然后无人察觉的散去那些娱阅的表情。她轻轻的摘去帽子,酒红色的青丝如瀑般的涌出。白天被纱巾遮蔽的女子,夜晚露出了令人心悸的美。 “民兵队长,您来了!”这女子起身突然兴奋的叫道。 来的一行人都为之一震,这种看上去冷冷的美美的女子不都应该不食人间烟火么,怎么搞得好像县城里的站街女? 再看那三柳爷爷,简直就像如沐春风,铁树开花一般的受用。 这两个人分明一个就像嫖客,一个就像久久没开张的婊子。 林默心中叹息,可惜可惜,好皮囊却是如此灵魂。可惜可惜。 那些手底下做工作的人员,就像没听到一样的继续工作,可见,这帮人训练有素,甚至那鼓鼓的腰间别着的是手枪? 这帮人的来历,林默敢肯定,绝对不是做勘探修路的! 那女子好似夜中绽放的白玫瑰,妖冶的身姿勾得一群庄稼汉口水直流。 她扭捏的在三柳爷爷面前搔首弄姿,本就白皙粉嫩的肌肤被白炽灯照的绯红,那双星光般的眸子突然再次飘向林默。好似这一切卖骚都是对林默做的一样。 她见林默没露出猪哥模样反而扭头就走。心中怒火泛滥,江楚虞贴在三柳爷爷耳边说了两句,那三柳爷爷就像魔障了一般,拿起铁锹一心一意的挖着,其他村民也突然安静,整齐划一的挖着什么东西。 见到这般情景,林默发现那女子就像是能看穿亘古一般,盯着自己。 正文 第5章 蛊惑 不知怎么的,林默脑海里会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那黑夜中的白玫瑰是真的撒发着危险气息。 “咦?你很特别。” 女子没来由的一句话,令林默摸不到头脑。 老子很特别?裤裆里还有更特别的你要看不? 心中早把这诡异的美丽女子嘿嘿嘿了个遍,转过头来林默暗道奇怪,为什么三柳爷爷他们好像中邪了一样闷头在那干活? 没有理会这女子,林默提醒说:“三柳爷爷,为了那两百块钱不值得,这刚下完雨,有滑坡就危险……” 还没等话说完,林默余光扫到旁边一抹靓影,明明刚刚身边还空无一人,怎么这女子却站在了自己身边? 吓得林默一激灵,脚步无意识的后退,险些一个踉跄。 素手轻轻握住林默的臂膀,防止他摔倒,他只是感受到一股香风袭来。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江楚虞。” “美女,男女授受不亲,别动手动脚的。” 今日与往日完全不同的林默一改看到美女就心软,嗅到人民币就脚软的习惯。 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令他大加警惕。 刚到瓮山村那诡异的山洪,村长老丁的种种迹象表明瓮山这个地方很晦气,现在有点赶集当年老爹把自己送出去了。 再一想到那金光乍现的龙袍,两只瞳仁的骨片,还有面前这个会眦裂双瞳的美女。 乖乖,回去一定烧香拜佛吃素三天,净眼净心,还没等林默虔诚的临时抱佛脚完,这女子再次展现出妩媚妖冶的一面,她直接正面贴上林默的胸膛,开始发嗲。 这叫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林默大呼爽快,啊不对,应该是大呼危险。 “美女你这手别乱摸啊,唉唉唉,下面,痒……” 江楚虞俏脸挂着难以描述的醉态,只穿着薄薄T恤的胸脯紧贴在林默身上,他感受到生平仅有的丰满。 这妞的资本太猛了,不知何时林默开始享受起来,本想迈出的腿却毫无反应,就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只能体会这尤物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扭动和肉感。 边上的人们都只是埋头干活,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两个打得火热的男女。 江楚虞变本加厉的捧起林默的脸,媚眼如丝,美眸里好似能流出水来,晶莹的红唇一直在他嘴边徘徊,可迟迟不曾吻上去。 备受煎熬的林默此时眼中只有江楚虞一人,周边的景象完全的虚化了,他渴望的只有能吃掉这面前的绝世美女。 此刻充满荷尔蒙的氛围好似逐渐燃起的火焰,林默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他难受的喉咙里发出低吼。 江楚虞伸出一根玉指抵住林默无意识的嘴唇,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但还是挑逗道:“想要么,小家伙。” “想,想要,想要你妈的大头鬼!” 本来已经完全沦丧的林默却被心中那双瞳骨片惊醒,古朴的气息就像寒芒在背,如坠冰窖,林默清醒后,恰好是这美女问自己想不想要的时候。 对于刚刚发生的那么多旖旎的事情,林默还是十分受用的,但他也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占美女便宜没毛病,适可而止才是林默一直的君子修养。 被吼得有些木讷的江楚虞,媚态还挂在脸上,她眸子中顿时不再含春,反而惊喜的一亮。 “喂,停,美女适可而止懂不,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或许你只是单纯的认为老子帅,就想轻薄……” “你,很好,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妞的表情就像南方的变脸,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就能扯掉一层,不去做演员世界少了一位影后。 好似刚刚那个如狼似虎的含春少妇不是她,就差就地搭锅煮饭共赴云雨了。 江楚虞强硬的态度令林默心中评分猛跌,你长得美,你就为所欲为?开玩笑,现今时代信息多么重要,为什么要把名字告诉你? 她依旧冷漠的说:“好,不说?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祖宗十八代我都能查个水落石出。” “呦喂,大姐,你能量很大啊,是你能量大,还是你干爹能量大啊?” 别说,这么漂亮的女人,而且三十出头,就敢口出狂言的,不是有一个干爹罩着,要么就是有几个干爹做后台。 瞧给她厉害的,林默心中庆幸,险些中了这绿茶婊的仙人跳,码的到时候不被讹钱自己姓倒着写。 这女子显然最听不得这些,脸色直接气得发绿,但美眸一转,再次恢复妩媚,果然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隐忍。 她嗲声嗲气的凑到林默身边:“好了,小帅哥,人家不是看你长得帅,没忍住,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别误会,我只以为你是做那种生意的。” 林默倒是不怵她了,看来自己身上有什么她想得到或者利用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占据主动,恶心她一把? “去死了,小兄弟你真会开玩笑呢,咱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一没榜大款,二没当小三,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劳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 要不是刚刚勾引林默的女人不是她,林默差点就误会一个志向远大,独立自主的新时代新青年新女性了。 林默一哂说:“你少来了,你不做演员亏大了。” 本就无心在这古怪的地方逗留,林默想着赶紧走人,这女子虽然看着不像干那种见不得人生意的,但也不是什么好鸟。 见他要走,滔滔不绝的江楚虞认真道:“小兄弟,有件事要求你帮忙。” 转身转到一半的林默打了个哈欠,虽然还有些顾虑,但仍发扬了一下绅士精神说:“先拿一百万我可能会考虑考虑。再见。” 江楚虞一怔,自己还没说什么事他这就答应了?急忙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说:“卡给你,没有密码。” “大姐,这么晚了,困着呢,别逗我玩了。我给你我手机号码不行么,走心交友……” “虽然没有一百万吧,但里面有十万,就当我预付了,行么?” 林默心中大呼卧槽,这娘们当真的?看那江楚虞的表情完全不像玩笑,但想到她变脸一般的,从好似出来卖的风尘女子,变到高冷总裁,再到现在的这凄凄惨惨的可怜模样。 她到底怎么做到这么善变的?林默还是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不过这人民币可没和他有仇,心中也是挣扎,没准这是个傻妞呢,有钱人脑袋都不怎么正常,不如听一下? 江楚虞见有戏,收起凄婉神情,胸前的柔软再次贴上林默,这次把林默的手臂都加了进去,一边说,还一边摇。“小帅哥,不瞒你说,我们不是修路的人。” 林默手臂传来十分弹性的触感,但耐心有限,看在钱的面子上说:“说我不知道的就行。” “嗯,不会叫你做出格的事的。只要这两天你在这里就好了。” “就这些?” “嗯嗯”江楚虞乖巧的点了点头,松开林默的手臂,转身款款的走了。 林默患得患失的捏着手中黑色的银行卡,默默出神,这时三柳爷爷他们也结束了,每个人领到了劳务费都很开心。 “怎么样,后生娃,俺没骗你吧,他们说给两百就两百,没亏待你吧?” 三柳爷爷好像没发现之后的所有事情,只是信心满满的说着。周围的庄稼汉就差拍手称赞了,但这令林默猛然惊醒问:“三柳爷爷,您是不是以前就为她做过事?” 正文 第6章 瓮山村 众人面面相觑,几个庄稼汉倒吸一口凉气,这事怎么会像这年轻人所说这么诡异? 难不成这三柳爷爷真的有很多东西没有说? 但是乡下庄稼人,钱才是最真实最靠谱的东西,拿到手之后,很多事都会淡忘,也就会八卦之心大起。 都好奇的问:“三柳爷爷,就咱们这小村子,这帮人以前来过俺怎么没印象呢?” 还有人抖机灵说:“是啊,民兵队长,您是不是自己把好事吞下了?没叫俺们?” 林默想到如此,也思忖半天,难不成那老米说的关于那江楚虞几十年前就来过瓮山村是真的? 但这帮庄稼汉显然抓不住重点,他们看到的只是有挣钱的好事没叫他们。 三柳爷爷却顾左右而言它,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说:“你们这群没良心,今天这好事你们说俺没想着你们么?” 他不耐烦的踢了一脚刚刚那个质疑他的庄稼汉,啐道:“就数你二狗反应快是吧,那我一个人也揽不了瓷器活啊。” 他们一众人都到了村子里各奔东西了,只有林默和三柳爷爷默默的走在窄窄的土路上。 折腾了半天,现在已经是午夜了,晚上的月亮就像一张大饼,亮亮的挂在天上,有很多黑色的乌云在空中蠕动。瓮山村别说路灯了,就连能正常的用电已经实属不易了。 这时刚刚还和人聊天打屁的三柳爷爷,突然嗓音沙哑的说:“小默,俺知道你长在城里,但你的根在这瓮山。” “三柳爷爷,您别和我兜圈子,那女人奇怪的很,那老米说的是不是真的?” 干脆,林默也憋不住了,他拿着那女子的钱,答应那女子的事情,心中没底的很,现在心中暗骂自己冲动,见财不知东南西北。 “你们年轻人,和我们这些进去半截的老不死想的不一样,很多事说了你也不相信。”这老头脚步加快,显然不想再提这事,最后说道:“就算,俺说老米说的是假的,你能干啥?俺说老米说的是真的,你又能干啥?” 嘿!这老头还耍起无赖了,林默心说国骂三字经。问你点要命的事情这么麻烦么?但他又不想把收了江楚虞钱的事告诉他,只能自己憋着干着急。他就是想知道这帮人来会做什么事。 对了!明天早上去找那老米,一问便知! 打定主意之后的林默捏着手中的黑色银行卡回去睡觉了。寻思着改天查查这卡里到底有没有十万块。 就在大家各回各家时,瓮山祠堂前,江楚虞看着里面的牌位默默出神,她抚摸着那含着钥匙孔的兽首,啧啧的赞叹:“这造墓师可真是一个恼人的存在啊,你们给我把这暗格炸开!” 她妩媚的身段在夜晚茕茕孑立,就算那踢东西的动作都是那么曼妙。 手下人一听老板怒了,哪个都是争先恐后的要炸了这祠堂,这穷山恶水的他们有枪也不怕那些刁民。 先不说这炸人家祠堂,简直就是扒人家祖坟,但是这帮人扒人家祖坟的事情干得还少么? 不但不少,反而应该说是专业的。所以,那还忌讳什么,开干! 但江楚虞手下骁勇之徒不少,也不乏见多识广之人,一个面白无须身材瘦弱的中年人立即劝道:“等等,江总,这祠堂蛮力动不得,你看那房梁上的香炉。” 别说,虽然这间祠堂乍一看很普通,甚至有些简陋,如果不是屋檐的吊脚那么高的规格,再加上那几根金丝楠的顶梁柱,这几十平方的地方就像个乡下小庙。 根本不是他们会下手的地方。 除了大厅之中的牌位,和桌子两边的兽首,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只有白墙灰地,没有丝毫装饰,与外部完全两个规格,但如那人所言,房顶有诸多香炉。 江楚虞不是粗心大意之人,相反她事无巨细,有时候激进完美,要不是今天晚上被那臭小子弄得气不打一处来,也不会这般着急。 “嗯,那香炉又有何不同?” 那人听江楚虞认真的问道,得意的清了清嗓子,终于令美女老总注意了,日后一定飞黄腾达,想必定然是自己的才华和翩翩的形象令眼前美人青睐,嘿嘿…… “我问你话呢,回答我。” 今天真是怪了,江楚虞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她,怎么这人和自己说着说着话就走神了? “奥,奥奥,江总,您看,那香炉分为内外两层,可眼熟?” “这香炉倒是封闭的圆球形,镂空的工艺精美,做工很好。” 江楚虞耐心有限,心中早把这人列为重点照顾对象,当然是开除的对象。 “江总就是冰雪聪明,这香炉重在一个稳字,里面构造精妙,为双轴对称,即使如何晃动里面的香都会保持水平,这如今的陀螺仪便是这个的子孙,原理一样……” 江楚虞已经面无表情,她真想掏枪崩了这个絮絮叨叨的弱鸡男,沉声道:“说重点。” “好的,江总,您再看那连接香炉与房梁的,不是丝也不是线,而是完全不会摆动的木桩。和这祠堂连为一个整体” 这句话可算说到江楚虞心坎里了,她也发现了这做祠堂的精妙,虽然空无一物,但是暗藏玄机。 她相信如果建造如此祠堂的人想要掩藏某样东西,这势必会装有某种装置,阻止无钥匙人的强行打开,即使不惜毁坏掩藏的物品也在所不惜。 而那香炉,表面上能燃香装饰,但它的另一个功能用现在的话说,好比那烟雾震动感应器的类似装置,只要发生震动摆动超出一定角度,就会激发某种装置达到自毁。 想要速战速决的江楚虞顿时头大,即便不怕那山野村民们,但是拖久了势必麻烦。思考一夜无果江楚虞陡然想到了村长老丁,多方打听,却听到有人说,老丁去接林家小子后,便再也没看见…… 她晶莹的红唇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喃喃道:“小家伙,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这时,林默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坐在三柳家的饭桌上蹭着早饭,三柳忙前忙后,一顿早饭楞吃出来满汉全席的感觉,他叫三柳不要见外,别这么客气,就连三柳老爹老妈都乐得合不拢嘴,说,小默都长这么大了,高了,壮了,也帅气了。 林默面对二老这么亲切的嘘寒问暖十分腼腆,也问问叔叔阿姨身体怎么样,粮食收入怎么样,在这打扰几天,也没带什么东西回来,说着掏出几百块钱,叫二老一定要收下。 老两口都是老实的庄稼人,虽然穷,但对林默的那份情义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当即训道,小子,你有能耐了是不,看不起你伯你婶子了是不? 见这架势,分分钟要关门谢客,林默再也不敢提给钱的事。 三柳坐在一边,偷偷的捏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一副早告诉过你的表情,但手上又给林默剥鸡蛋,又给他添饭的,搞得林默好像是坐月子一样。被一家人伺候。 但看着桌子上菜式很多,而老两口只吃咸菜光喝粥,而把那不多的炸肉,丸子夹给自己,林默怎么又能吃得下去。 只有一种病,千千万万的人都是病友,这病还会遗传,世世代代的,很难治好,尤其受环境和客观原因影响最大,这就是穷病。 林默早年被林父送出瓮山村,虽然根在这里,但是他却对这里陌生,这里只有一下雨就和稀泥的黄土路,就算你几百万上千万的豪车来这里也趴窝,这里穷,没有交通,代表了没有希望。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山,甚至连县城都不知道在什么方向。 三柳还好,用自己的努力考进了重点大学,但是面临就业,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能够承受的。 虽然,现在很多女孩子只要床上一躺,叫比自己亲爹都大的有钱人一声爸爸、干爹,什么钱都不算事,更何况像三柳这种姿色的女孩子了。 但是,有如此多的女孩因为没钱,需要钱,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不自爱,自然也会有即使没钱,即使很穷也不会为了钱被人包养,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金钱,叫别人爸爸,因为她们怎么可能叫得出口,这是对自己父亲最大的侮辱。 林默静静的看着三柳,他发现三柳对他的眼神躲闪,草草的吃完早饭就回屋了。 老两口对视一眼,脸上笑意更浓,说道:“小默啊,外面你吃得开,你照顾点三柳,她这丫头刚进社会,性子也倔,在外面容易吃亏。” “放心吧婶子,包我身上了。” 三柳爸也搭话“是啊,小子,从小看着你俩就觉得挺好的,不如……” 林默心中想的还是来了,但三柳妈却打断道:“三柳爸,你看你,现在这年轻人都崇尚那什么自由恋爱,小默叫你说的都吃不下去饭了要。” “你这娘们懂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就在老两口给林默私定终生的时候,一直坐在边上抽烟没说话的三柳爷爷,烟袋啪得一磕桌子,冷哼道:“胡闹……” 林默其实不反感大伯和婶子说亲的,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不知道三柳是什么意思。但这三柳爷爷的意思绝对是反对的,我累个大槽,我林默哪里得罪你了? 正文 第7章 老照片 最后老两口一直安慰林默,说三柳爷爷岁数大了别和他一般计较,林默也偷偷的塞给三柳妈一千块钱,对于现在手里有十万的林默来说,这点钱还是要给的。 他好说歹说,最后说不收今天就回城,再也不来了。 这句话虽然是开玩笑,但三柳妈笃信的赶忙收下,林默顺便问了问老米家在哪。 三柳妈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干脆直接招呼三柳和林默一起去。 不一会,三柳应了一声,迅速的跑了出来,林默伸手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女士优先。” 她没说什么话,嘴角一弯头前带路。 今天天气很热,三柳穿得很简单,棉质t恤裹着胸前发育完好的软肉,下面穿着合身的长裤,虽然没什么华丽的衣着,但整洁干净的透出一股少女的朝气。再加上本就不施粉黛便风姿卓绝的脸蛋,林默不动心思简直禽兽不如。 但是这丫头怎么小时候就是个黑野丫头,真是女大十八变。 两人一路无话,各怀心事,林默有意尬聊,但收到的只有嗯,哦,的回答。索性跟在后面欣赏年轻挺翘的翘臀。 心道现在下手是不是有些晚了,怎么当年自己就没想起来联系一下三柳了,搞得现在人家变美了才下手,自己好像是个只求美色的大猪蹄子。 但是,难道他自己不是这样的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老米一个人坐在门口吃饭,宽宽的一碗辣子面。 “米爷爷,这么早就吃这么辣的啊?” 这老头搭理都没搭理林默一句,只是微笑的看了看三柳,虽然他和三柳爷爷有矛盾,但不连坐到他家人身上,这人令林默有些没料想到。但是这老头一看见林默明显就故意躲闪了。有问题! 三柳甜甜的问候道:“米爷爷,早啊。” “早啊,吃饭了没,我那锅里还有不少呢。” 两个人还寒暄起来了,这老头一个人生活,没儿没女,因为性格懦弱,老实人中的老实人,年轻因为感情创伤后,就没再讨到老婆,不过身体不错,也没什么负担。 林默挺尴尬的站在那里,一听锅里还有面条,倒是不客气的要去盛,这老头也没管他,却偷偷瞥了锅里一眼。 只不过三柳一揪林默袖子,小声说道:“你真当自己家了?人家就是客气客气。” “你别管,这老头我今天找他有事要说明白了,你先回去吧,出不了事。” 呲溜一口面条,他觉得不够辣,也不够酸,更随意自助的加了不少辣子和陈醋。 正好早上没吃好,索性蹲在门坎上和老米一起吃起面条来了。 三柳一副看不懂你的表情,自己走回了家。 就剩两个人了,老米默默的抽着烟,人家都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这老头 深谙此道啊。他转头看看光吃不理他的林默,有些肉痛的再看看锅里的那些面条。不知道这小子过来是干嘛的,反正要问关于昨晚上那些事,他是不会说的。 但那面条是真的被这小子吃下了肚子,也不好说什么,自己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本来留作晚饭的面条没剩多少了。 再看这林家小子,吃的咔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别说半大小子,这全大小子的饭量就够可以的了。 老米咳咳的咳嗽两声,提溜提溜的声音也随之一静。 “米爷爷,您家辣子真香,隔~” 林默装傻充楞的像个傻小子,吃得不亦乐乎。他看着米老头脸上肉痛的表情心里笑翻了,叫你个老头装深沉。 “后生娃,你到底跑俺这里干甚来了?要是没甚么事,俺就出去了。还有活要干呢。” “米爷爷,您这面条是自己做的么?太香了!不行我要再来一碗。” 叫你个老头不坦白,今天看看谁饿肚子。林默一点也没有传统美德的意识,想方设法叫这老头痛快的交代。 “后生啊,你要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事情来的,俺没啥可说的,你能吃就吃吧,你爹对俺有恩,这点面条不算啥。” 要不是这老头,林默都没差点忘了自己是回来给老爹奔丧的,但是除了那块牌位,差点忘了自己有个爹。要说不孝也算不上,毕竟从小就没有养育过林默,何来守孝这个说法? 正好连带问问自己老爹的情况,毕竟身上留着他的血。 如此一想,也不为难他了,白吃人家那么多面条,本来就没多少余粮,随即,拿出两包早上准备好的好烟,递上。 一老一少,饭后抽了起来。老头到不拒绝,等着林默这后背把烟点上。 林默打蛇上棍,点完烟问道:“米爷爷,俺也对我老爹没什么印象,您给我讲讲呗。” “讲不得,讲不得。” “……” 卧了个大艹,烟也抽了,感情也交流了,这些老头咋回事,怎么瓮山村的老头聊会天这么难? “米爷,您知道这个钥匙么?”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掏出从村长老丁那得来的黄金钥匙。 这钥匙一出,蓬荜生辉是这老米家最好的写照。 老米看了一激灵,赶忙用手掩住这黄金钥匙,惊道:“你从哪得来的这钥匙?” “村长说是我爹留给我的,叫我收下。” “不可能!”老米笃定的说。 “真的,村长给我的。”林默以为自己被冤枉成偷钥匙的贼了呢。 老米迅速的跑去把外门插好,拿起那柄钥匙仔细观看,魔怔的边摇头,边说道:“不可能。” “真的,米爷。没骗您。” 老米心中惊颤,他颤抖粗糙的大手捧着那钥匙久久出神,再三确定这钥匙后,老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后生,你真的想知道咱们瓮山村的这些事么?” 见这老米反应如此剧烈,林默心中更加凝重。 “实不相瞒米爷,昨晚上那个你说几十年前就来过瓮山村的女子,很奇怪。” 老米默默的抽了一口烟,虽然平静的老脸上波澜不惊,却说出来令林默心惊动魄的鬼话: “她是奇怪,因为她不是人,能活那么久,在俺还是小年轻的时候她就已经长得那般年轻漂亮了。” 差点被一口烟呛到的林默,惊诧道:“别迷信了米爷,这都什么年代了,会不会是她得后代亲戚?” 老米深吸了一口烟,摇了摇头说:“我也希望我老眼昏花,但她那身子,背影,走路说话,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但这怎么可能?一个人能几十年模样不变么?就算机器弄个几十年也该报废了,难道这老米吓唬自己? 正文 第8章 村长老丁 几十年前,秦始皇兵马俑,明清两代陵墓大举开发,历史意义和科研价值极高。各地纷纷开始留意有没有古代黄陵,情绪空前高涨,正是那时候,一个白衣女人带着科考队来到了瓮山,由于地质坍塌,瓮山村下游发现众多古代钱币,顺藤摸瓜,考古队锁定了瓮山村。 这里势必有大陵冢所在! 当年一个叫做杨茂林的年轻人反对这些人来勘探,他带着乡亲们堵着那帮人,带头的女人对杨茂林说了几句话,杨茂林反倒开始组织起乡亲们去帮忙,而且那时候给的报酬相当丰厚。 有了钱,大家也就没说什么,因为乡亲们都得到了好处,杨茂林正是成为了瓮山村的民兵队长。 “米爷,您是说杨茂林当年因为这事才当上的民兵队长?” “没错,三柳爷爷从那次开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我看呢,那女人肯定会什么妖术!”老米再次结果林默的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讲。 当时,一个姓林的小伙子,扬言,说这山中有大墓,但是没有人能够进去,炸药机械都不好使。 一个半大小子,口出狂言,大家一看,这小子想在美女面前出风头,都没在意,那女子也是没有在意,大家利用简单的机械发掘了很长时间,但是还是不确定入口在哪。 久而久之,经费的问题大家开始打退堂鼓,直到一天晚上村长老丁叫了几个年轻人,说是考古队需要帮忙。 这些人有杨茂林,还有那个姓林的年轻人,女子许诺,如果帮她找到入口,就给全村每人一斤鸡蛋。 “才一斤鸡蛋,大家就这么有干劲啊?”林默插嘴问了一句。 “是啊,那年头别说一斤鸡蛋,有些人一年都没舍得吃过一个鸡蛋。”老米笑着看了看林默,接着说。 那姓林的小子很厉害,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说了几句大家都听不懂的话,就开始走路丈量长度。 开始大家以为他是吹牛,爱表现。 但那第一铲子土一下去,那女人就知道找对地方了。 怪了,也确实找到了,结果那女人当即叫了几卡车鸡蛋过来,乡亲们一人没有三斤也有两斤。 姓林的小子本来不想继续帮忙了,他说要回家吃鸡蛋,但是那女人说如果不接着帮忙,这鸡蛋谁的都没有,乡亲们眼看到手的鸡蛋还能飞了,都求这姓林的小子帮帮他们。 老米喘了一口气,唏嘘道,当时以为这小子不识抬举,现在才发现当时最聪明的就是他。 林默听得不敢说话,老米淡淡的问:“你也猜到这小子是谁了吧。” “难道是我那倒霉爹?” “你俩挺像的。” 赞叹岁月如刀,当年救命的恩人都已经早自己先走一步了,老米接下来就十分的悲痛了。 掏出一张斑驳的照片,一排人中间的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穿着年代感很重,但这张脸就是江楚虞! 每个人头上头写着名字,但这女子,并不是叫江楚虞,写的是江汝云? 这难道是她的化名? 故事接着开始了,林默不敢放过一丝细节。 那女子的声音听了能叫人充满干劲,即使早上不吃饭她为大家唱一首歌,大家都能兴奋半天,那年代闭塞的很,这么动人的歌声加上貌美如花的大美女,大家干什么都效率快的很。 一行人很快就打开了正门机关,但是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说金银财宝了,就连个瓶瓶罐罐都没有,只有一片平坦的白色细沙。 那女子愤怒极了,连与大家打个招呼都没,就消失不见了。 村长丁古读过书,他带着杨茂林和我在里面转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只有无穷的白色细沙铺垫者地上。整片山都被挖空了一般,无穷的石柱延绵到看不见的尽头。 “米爷,我爹没去?” “他啊,早回家吃鸡蛋去了。哈哈哈哈。” 林默心说自己真是亲生的,竟然会不出所料。 老米说那次险些三个人就死在里面,是林默爹把他们三个救出来的。 丁古出来之后整整半个月都没见到人,村里的什么事都不管了,所有事情都是杨茂林一人在处理。 “后生娃,这件事我们几个发誓都不会透露半点出来,经历过这件事的人,几乎都死得差不多了,我想找个人说说,你也别当真就当个故事听吧。” “米爷,你们当年到底在里面遇见什么了?这么危险?” 老米摆摆手,示意不想再说,只是劝道:“那女子很诡异,而且这黄金钥匙,不是你爹留给你的,这钥匙是当年丁古从那墓里偷出来的。” 看着眼前眼睛通红的老米,再想想到瓮山村接自己的村长老丁,林默自然会相信老米的话。 但那丁古为何又要等到自己去开那龙袍暗格呢? 脑中犹如一张张幻灯片,在林默脑中闪烁,那些不对劲的地方,林默想不通,但又不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是都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老米去说。 只是问道:“米爷,咱们村子下面那间祠堂,是谁修建的呢?” 老头闻言一呆,点头说:“那间祠堂,有年头了,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有人说在村口建祠堂晦气,要拔掉,要开出财运路。” 有不同意的人说,祖宗立下的根基,都在那,不能挪,但也有人说,那是世世代代的穷根,只要不换地方,就会世代受穷。 村里不乏财迷心窍之徒,下定决心要给这祠堂挪挪窝,一伙人偷偷的弄着机械就来了,只不过,没来由的一场大雨,曾经坚固了无数岁月的山坡,居然产生了大面积的塌方,在那些质地扎实的土石面前,那些机器设备就和小孩子的玩具一样不堪一击。但偏偏那祠堂就和一座孤岛一般,没有任何石块砸中,甚至连个瓦片都安然无恙。大家心中崇敬之心骤起,都说那建造的前人真是能人。没有人敢再造次。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米说到这里有些嘲讽的说:“看来是老天不想这帮人的财运旺啊。” 至于林默所说的那祠堂,老米表示完全不知情。 林默也就没把那黄金龙袍的事情和他说。 就在二人都啪嗒啪嗒的抽着烟的时候,三柳匆匆的敲开了门,急道:“林默,那女人找你。” 正文 第9章 糖衣炮弹 不知道为什么三柳心里慌得很,见到那个妖冶妩媚的女人去他家找林默,她就更加心里没底。 “她说你答应她的事情,你要做到。”说着话,三柳掏出攥得变形的一叠人民币接着说:“你的钱,还给你。” “等等,三柳,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一叠人民币就是早上塞给三柳妈的,却被这丫头还回来了,这是恩断义绝的意思么? 匆忙追上这个女孩,林默一把抓住她瘦弱的手臂说,这钱又不是给你的,是孝敬大伯他们的。 这眼前的人一愣,也不看他,只是一甩胳膊,走的更快了。 不用说,就是她柳知道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了。 但这哪还有还回来的一说呢,给出去的钱,能还收回来?这不是胡闹么。 这事也就三柳这倔丫头能做出来。 迅速的追上她,因为刚吃了几大碗面条,追起来非常辛苦,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想到自己也深受其害,本来想恶心老米的,结果自己现在非常恶心都想吐了。 强打精神,林默一把拦在她前面说:“三柳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倔,都这么大的人了。” “我这么大的人怎么了?” 她眼圈通红的瞪着林默,却也推不开他。这丫头力气还不小,林默却不忙说:“这么大的人了,好不容易变这么漂亮,怎么脾气还是这么臭?” “你才臭!你全家都臭!” 两个人谁都不认输的盯着对方,林默突然熟练的做了一个鬼脸。 本来不知什么原因犯脾气的三柳却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彻底破了功。 “就是么,笑起来多好看,虎着脸搞得像个小怨妇。” “林默,小黑狗,你才小怨妇!”不解气的粉拳锤了林默几拳,便匆忙的走开了。 见三柳如此,林默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突然想到了那诡异的江楚虞,他自己兜里那张黑色银行卡突然变得十分烫手,如果早一点去找那老米,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掺和这件事。 现在这钱拿在手里,像个烫山芋,吃也不行,丢了也不行。 一拍大腿,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思前想后林默坦然了,从古至今都是馅饼掉给抬着头的人的,富贵险中求这次赌一把。管那娘们是人是鬼,钱拿到手就脱身。这些钱可够自己忙活多少年呢? 顿时豪气丛生,自比了一把当年那些成就事业的大佬。 只不过,那是他没看那些被馅饼砸断下巴的人呢。 正午的太阳毒辣异常,瓮山村下,那间矗立的祠堂被一群人占据满了。 本就慵懒的午间时光,一群人在那忙前忙后。 中间摆了一把露营折叠椅,坐着一个全身白纱素裹的姣好胴体。 看着林默懒懒散散的瘫在台阶下面,等的迫不及待的江楚虞,来到他身后,见他还在那不着急不上火的掏出烟来。 刚刚点燃的烟被一只纤长的玉手抢了过来。 “你这女人,这么有钱怎么还蹭别人烟抽?” 见这江楚虞也不嫌弃他,竟然自顾自的吸了起来。古人云,秀色可餐,美人一颦一笑皆是美景,对于这点,林默俯首赞同,这妖冶的女人抽起烟来都这么勾引人。 她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都喷在了林默猪哥样子的脸上,妩媚一笑说:“原来你就是林默的啊。” “是呀,美女你到底请我帮什么忙?”想想自己一不会分金定穴,二不会飞天遁地,这女人干嘛花大价钱请自己?她如果真是当年的江汝云,那这可就乐子大了,林默有个毛病,恐惧到极点,他就会摆出一副虱子多了不愁痒的态度。 “你看你说的,小帅哥,人家像害你的人么?” 自古蛇蝎皆美人,江楚虞两只眸子好似会说话,眨巴眨巴的看着林默,林默一阵激灵,每次这女人这么看着他,都会被那心中的双瞳骨片一盆冷水泼醒。 所以,林默毫不顾忌的盯着那双曾经眦裂双瞳的眸子,无所谓道:“像。” 本来丰满的挺翘时不时的勾引着林默,但突然她再次展现变脸的绝活,森冷的说:“没有人敢收我的钱不给我办事。” “哦?是么,所以赶快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既然你也没有多少耐心,那大家就赶紧,江楚虞真想叫人把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林默收拾一顿,但她不能,因为这林默好像看穿她有求于他,不敢动他。 她脸上青白变幻,最后仍然敛息静气,轻佻的一拖林默的下巴说:“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那小相好我可不敢保证,你看我后面这亡命徒,他们可憋了很长时间没开荤了。” 江楚虞就像抓住了林默的后脖颈子,完全捏到了他的软肋,他眼中含着怒意:“我们的事和她没关系。” “我看是关系大了吧,啊?哈哈哈” 女人妖娆放肆的大笑,边上的壮汉们一听浑身兴奋的发抖,一群饿极了的野狼也不过如此。 只有林默一个人默默的看着这场虚幻的闹剧,见这一群人好像来寻那黄金龙袍的,心中想到那村长丁古,弄得灰飞烟灭。 这女人对他威逼利诱不要紧,为什么还要牵扯到三柳那丫头,这就很令林默恼火了,但这伙人显然不会任由他撂挑子走人,唉,他心中再次责骂自己的贪财。 “江小姐,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既然我都答应你了。” 江楚虞看这小子少有的痛快,收起媚态,手中香烟深吸一口,冰冷的说:“很简单,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要什么东西,但是隐约的感到是关于那黄金龙袍的,这事只有自己与村长老丁知道,她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老丁和她私下暗通? 但随着女人从胸口波涛里扯出挂着的一张骨片,林默心里一松。 “少废话,你手里的那片呢?”女人的美眸没有了水波的流转,相反的却像鹰隼那般咄咄逼人。 林默仔细一看,发现她手里的和自己从老丁那得到的很像,但是却没有给他触目惊心的感觉,那种直击灵魂的感觉不是能仿造的。 随手掏出自己的骨片,林默只想赶紧和这女人划清界限,“你是说这个么?” 手中骨片一出,黝黑的甲骨上面有些许细细的纹路,上面双瞳刺破空气一般的昭示着。 江楚虞眼中精光大涨,嘴角不禁的上翘,但那表情停留了几秒钟,笑容却僵在了俏脸上。 因为那骨片上的诡异纹路在慢慢的消失,江楚虞急道:“小子,你做了什么!” 这可真是冤枉林默了,因为林默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这骨片完全是自己变的啊。 难道突然氧化了么? “我,我什么也没做。” 江楚虞虽然愤怒,但也知道这景象非林默能做得出来的。 林默见手中骨片飞速变化,江楚虞一把抢了过去,俏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一旁的大汉都不敢说话,静静的看着老板,那架势就像只要老板挥挥手,就能马上解决眼前一脸懵逼的林默。 突发奇想的,林默看她低落的要杀人,安慰道:“大姐,你那不是还有一片呢么?” 江楚虞美眸隐现一丝狠厉,她盯着不知所措的林默,脸上又换上一副玩味的审视。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说话算话,十万是你的了。” 我了个大草,林默惴惴不安的心好像轻松了不少,他没来由的相信眼前女人的话,但前一秒还对她敌视,为什么会放下戒心?不对,这女人的声音里好似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正文 第10章 你情我愿 换上一副勾魂夺魄的媚态,江楚虞把所有大汉都轰出了祠堂,这帮大汉是真的不讲究,有人见状甚至骂娘说:“这小子修得什么福分,老板这是有什么还非要两个人才能说?”这人正是刚刚那个进言献策的卖弄之人。 另一个看不惯他的猛汉说:“你小子就是吃不到,酸死你吧。” 江楚虞款款的把老旧的木门关好,而后走到林默身边。 这里是祠堂,林默即使再好色,也不会在这地方耍混的。这美女与自己相处一室,这是要干啥,喂喂,她这手又往哪里摸呢。 “小林默,我看你也不傻,这瓮山村的事,你应该也多少知道一些吧。”说着话就开始动手动脚的。她不老实的在林默山边扭来扭去,一副搔首弄姿的狐媚样子。 单身小半辈子的林默哪受过这等旖旎,瞬间险些沦陷,暗骂一声这女人真是狐狸精。 但又不得不推开这骚货,说:“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就是你说的那些事?” “哎呦,贫嘴的小东西,人家所以才问问呢?” 对于这骚货瞬间变脸如翻书的样子,林默差不多也适应了,也不看她,说道:“这瓮山中的东西知道是知道,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 “奥?小家伙,看来你知道不少啊?”她莲藕般的手臂搭在林默肩上,俏脸贴着他悄悄的说:“那你这骨片是哪里来的啊?” 这江楚虞别看年龄不过三十,但是保养的和少女一样的肌肤,看着也没和林默差多少岁,但是她却一口一个小东西,小家伙的叫林默,林默心中想起老米照片上的江汝云。后背发凉的不敢看这女人。 “这,我。”林默并没有编好来历。 江楚虞追问到:“我就说呢,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但我们合作要有诚心。”江楚虞说完,随手把骨片都统统捏碎,包括她自己的那片,好似这两片骨头已经没有用途了。 林默可是知道这骨片有多硬,即使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但是却是货真价实的快成化石了,却被这女人纤细的手指随便一捏就成了粉末了? 这女人绝对非比常人!只不过林默亲身体会感到十分惊异。 他对于这种诡异的事情也有些免疫力了,前面看到那黄金龙炮和那灰飞烟灭的老丁,他见到这些也就微微惊讶,大丈夫应该有泰山崩而面不改色冷静跑路的素质。 相反的这女人神神秘秘的越来越叫林默好奇。 难道世间真有长生不老的妖术?或者这女人真的不是人?还是老米吓唬自己? “大姐,和您说实话,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更不会寻龙点穴,也不会观星辩斗,您找我白费时间。” 江楚虞皱起峨眉,假装疑惑:“哦?林家世代为皇亲国戚造陵筑墓,你难道不是林家人?” 林默大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林家确实是如江楚虞所说,世代为皇亲国戚建造大墓,只不过这都是些祖上的事情了,林默之所以知道,也不过是儿时老爹当年喝醉说的糊涂话,他偶然知道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就不感兴趣了,但是当年老爹时常和他说的那些故事,却成了他儿时的梦魇,以至于他刻意的遗忘那段童年的经历。 并且非常的惧怕他的亲生父亲,到如今他好不容易走出阴影,却被这眼前的女人再次拉回了黑暗。 “你不用掩饰,林家的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这祠堂里,有件东西我要取走,需要你的帮忙。” 江楚虞指了指那个熟悉的兽首,正是安放黄金龙袍的暗格。 “大姐,不是我不帮,即使我家祖上是造墓的,但这东西我没钥匙也不会开啊?” 林默面对如此诡异的女人,不留点心眼怎么行。他半真半假的周旋着。 “钥匙,在你手上,我希望你也拿出合作的态度来。” 江楚虞信誓旦旦的说,但她又怎么会知道黄金钥匙在林默手上的呢? 林默想不清楚,难道那老丁真的是和这江楚虞一伙的,但是老丁从和自己在一起,到化成灰,都没离开过视线。他也没有机会去通风报信啊。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门外呜呜嚷嚷的闹了起来。 一道熟悉的尖叫传进了林默的耳朵里,是三柳。 难道这江楚虞玩真的!她把三柳抓过来威胁自己?如果自己不配合的话? 江楚虞见林默眼睛几欲喷火,微微一哂:“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和你过家家?” “好,钥匙给你,这忙我帮完了。” 林默想清楚了,什么黄金龙袍,什么诡异的女人,他都不想再和自己有一丝联系,他要和这些乱七八糟匪夷所思的一切说再见。 把钥匙往桌上一拍转身想出去看看三柳,但是却被这妖冶女子款款拦住:“呦喂,这么急着见你的小相好啊。” “你还想怎么样!”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林默也懒的再和这女人扯皮。外面三柳可不能出事。 “别着急嘛,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对她怎么样的。”江楚虞不急不缓的一挑林默的下巴,吸着口中的香烟,吹向了林默的脸上。 这话的意思是警告林默,只要他敢不听话,她就叫外面那些大汉对三柳做点什么。 “小子,想快点和小相好的团聚,就把那暗格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我!” 就在江楚虞命令林默的同时,林默已经熟练的打开了那个兽首,并迅速的打开那个金丝木盒,瞬间,氤氲的金色雾霭腾腾升起,江楚虞拿过一支特殊的袋子,非金非银,显然是有备而来。她显然知道这龙袍的危险之处。 林默也想到,为何这老丁和江楚虞都是不亲自打开那个机关兽首呢? 难道他们自己没长手么? 这暂且不想,林默哪里敢拿那龙袍,金色的雾气中显然别有洞天,这金丝木盒好似封印了五条凶猛的金色虬龙,它们却挣不脱这木盒的束缚。 江楚虞不惊讶眼前的异象,俏脸上只有兴奋,手中熟练的掏出一把小巧的女士手枪,顶住林默的腰间,说:“快,去拿过来,给我。” 他心中一万字草泥马奔过,怎么你们都玩这一套,小爷我天天被枪顶,很没面子的。先是老丁,后又是这娘们! 虽然如此,想到老丁死前的痛苦表情,林默怎么也不敢拿这龙袍,但是后面那实打实的手枪顶着自己腰眼上,也受不了啊。 江楚虞看这家伙犹犹豫豫的,索性,拉开枪机,关闭保险,一怼他,急道:“快点!” “好好好,大姐,你枪拿稳了啊,可别走火。” “少废话。” 这一枪下去他林默肯定要下去见了老爹,权衡了半天,迫于江楚虞的淫威之下,林默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到了那团雾霭氤氲的金色气息中去。 他咬牙切齿的摸了半天,手其实还是在空气中不敢再下去半寸。 江楚虞却安慰道:“放心,你不会被这龙袍夺走生机的,拿就是了,尾款九十万就在这张卡上。” 说着又是一张黑卡,她在林默眼前晃了晃,却丢在了那个金丝木盒里。这娘们真是坏啊!怎么把卡也丢进盒子里了! 眼睛盯着那团金色气息,林默想了想自己成为百万富翁后的潇洒和幻想,手下意识的伸了进去,出乎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龙袍被他拿了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就像是一件普通的衣服抓在他手里,一股没来由的熟悉感却涌上心头。 林默发愣的片刻,江楚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龙袍抢了过来。 心急的看着这龙袍有无异样,她兴奋的笑着,却又表情痛苦的迅速将这龙袍装进了那个特殊的袋子中。 林默没看到那黑色的银行卡,但不一会这盛放龙袍的金丝木盒连同钥匙却化作了齑粉。 等等!那银行卡也一并消失了么? 这可吓坏了林默。乖乖啊!九十万大钞呢!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 他冷静下来想再找那女人问一下这卡,卡没了,能不能换一张!但发现除了三柳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已经没有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