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修补过？ 本市最豪华的娱乐会所的一个包间里，乔暖和一众姑娘排开来站成一排，等待接受苏媛的检查。 乔暖很紧张，为了方便检查，大家穿的都很暴露，她也不例外。紧身裙只能刚好包裹住臀部，长腿就那么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里，微微发颤。 轮到乔暖了。 “脱掉。”苏媛面无表情地下命令。 乔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少得可怜的衣物拖了下来，只剩下内衣和底裤。 “全部脱掉，既然要干这行，这么扭扭捏捏做什么？不干滚蛋！”苏媛震怒。 “是。”乔暖颤抖着，把扣子解开。 随着内衣的掉落，乔暖觉得自己连所谓的廉耻都被脱掉了。既然如此，还要在意什么呢？ 苏媛看着她的身体，赞赏地点了点头。能够让男人散失理智的要素，她一样都不缺。 “坐下来，靠着沙发，腿打开。”苏媛说话的语气总算软了一点。 她觉得耻辱极了，可是没有办法，她只能照做，她必须要争取到这次机会。 “你做过修补手术？”苏媛隐忍着怒火。 “是。对不起，苏媛，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我只是太想要挣钱了。苏媛……”说着眼泪就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 乔暖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 至于被揪出来这么做的女孩，通常都是被送到别的夜总会，分给最鄙俗的男人。 乔暖当然知道这一切，可她还是坚持这么做，因为真的太需要钱了。在钱面前，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尊严。至少，在她眼里，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苏媛，我求求你，给我这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做好的。求求你……”乔暖不管地上有多冰冷，毫不犹豫地跪倒在苏媛面前。 苏媛犹豫了很久，这么诱人的尤物被扔掉那种地方，未免有些可惜。 “好了，起来吧。”苏媛弯腰，亲手把她扶了起来。 “谢谢苏媛，苏媛的恩情，我乔暖铭记于心，今生都不敢忘！”乔暖感激涕零。 周围的女孩开始窃窃私语，乔暖知道自己很不堪。 “嘀咕什么呢？再敢多说一个字，直接走人！”苏媛一贯是暴脾气，人长得好看，性格却是十分泼辣，骂起人毫不含糊，活脱脱一个现实版的王熙凤。 乔暖的“初夜”，就安排在今晚。至于对象是谁，乔暖不敢问，问了也没什么意思。 乔暖很是不安，暴露在空气里的手脚都是冰冷的，第一次穿得那么暴露，就要面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乔暖羞得满脸通红。 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挺拔的男人，看清脸的那一刻乔暖就傻了眼。 站起身来，猛地用桌上的烟灰缸去砸他的头，一下，两下，三下…… 男人来不及挣扎就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乔暖慌了神，也不管自己穿了什么，开了门就往外跑。 夜总会里的人可不是吃素的，看到她慌慌张张从贵宾室跑出来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一波人去抓乔暖，一波人冲进了贵宾室。 乔暖自知跑不过，慌乱间打开一间房就钻了进去。 里面太黑了，乔暖被茶几绊倒在地上，还来不及喊痛，身上就压上来一个男人。 男人毫无章法地吻住她的唇，她没法大喊，只能不停挣扎，可越是挣扎，男人的呼吸就越急促。 乔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别怕……”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话。 “不……”乔暖挣扎著想要起身，但在男人的禁锢下，她几乎无法动弹。 察觉到乔暖的抵抗渐渐松懈了下来，男人也不再压制著他，转而开始扒衣服…… 正文 第二章 离开深渊 等这一切都结束，乔暖看着靠在沙发上熟睡的男人，心里有些悲凉。之前要她服侍的那个男人，名叫宋倾，是乔暖的前夫。 三年前的一切，乔暖都还历历在目，她一直试图努力忘记这一切，可今日宋倾再度出现，让一直活在痛苦和不安里的乔暖，再度陷入了绝望。 有些东西，越想隐藏，却越尖锐，越尖锐，却又越想要隐藏。 乔暖用男人的外套裹住自己，起身想要离开。她不确定，宋倾的伤势有多严重，如果宋倾知道是她干的，还要牵扯进当年的恩怨，乔暖想想都觉得害怕。 父亲病重入院，还等着她赚了这笔钱付医药费。乔暖现在格外后悔，后悔自己太冲动。可躲在这里终归不是办法，她不知道刚才入侵自己的男人是谁，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她还是决定要出去看看，再害怕，这事总要解决，毕竟，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不料刚起身就被原本昏睡的男人一把拽住了，乔暖一个趔趄又跌坐在他怀里。 男人还是不清醒的，把乔暖按在怀里，低声喃喃：“不要走……” 乔暖愣住了，她确定男人是不清醒的，可是被他禁锢在怀里，她没法动弹。而且，男人的那句挽留，让她心底有了异样的情绪。 乔暖哑然失笑，是感动？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夜总会强取豪夺，事后却又昏迷不醒。好不容易从苏媛那儿低声下气求来的机会泡汤，乔暖有些惋惜。 这样一来，父亲的医药费，不知何时才能凑齐。 穷人的悲哀就在于，她没办法停止大脑对钱的渴望，无时无刻，她都会被贫穷这个词困扰。 乔暖靠在男人怀里，无计可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也开始犯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乔暖发现自己躺在好好的躺在沙发上，身上用一张毯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而昨晚入侵她的始作俑者，穿戴整齐，就坐在不远处的躺椅上。 乔暖有些摸不清情况，如果他只是来这里“玩”的客人，放下钱他就可以走了，根本用不着等她醒来，可他等着她醒来，却又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脸色阴晴不定。 “那个……我……”乔暖试着打破这种尴尬。 “穿好，跟我走。”男人走过来，在茶几上放下一套衣服，又退了回去，继续看着她。 乔暖撩起毯子的一角，吸了口冷气。自己就那么光溜溜地被一块不大不小的毯子盖住，不管怎么扯，她都会走光。 想到昨晚已经坦诚相见了，自己究竟是在别扭什么？想了想还是决定就这么换，可是男人注视的目光让她感觉如芒在背，伸出去的手又犹豫着缩了回来。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背过去……”乔暖试探着问道。 真麻烦。 姜沂南想了想，这么看着一个女人换衣服也很无趣，轻咳一声，还是背过身去了。 乔暖看他转过身，立刻麻溜地穿好衣服，然后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苏媛看到乔暖，先是大怒，想要过来抓乔暖，却被走在前面的男人拦住了。 苏媛定神一看，忙乱地道歉：“沈少，不好意思，这姑娘是我们这的，昨晚犯了事，您看，能不能……” “不能。她必须跟我走。”姜沂南言简意赅，意思已经很明显，这个女人，他非要带走不可。 苏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边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建筑公司副总宋倾，一边是沈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姜沂南，一个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一个阴沉着脸不肯放人，苏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一番比较，苏媛还是觉得不能得罪了姜沂南，毕竟对方的身份，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她这夜总会来不下去。虽然宋倾也算是有钱人，而且受了伤，不过不会比姜沂南难搞。 看苏媛杵在自己面前挡了许久的路，姜沂南不满地饶过她出去了，乔暖一看这情形立马跟了上去。 一旁的人想要阻拦乔暖，被苏媛拦住。 “让她走，姜沂南，我们惹不起。”苏媛看着乔暖跟在姜沂南身后出了夜总会。 “那宋总那边……” “我自有办法。”苏媛叹了口气，闹了一夜，还要忙着收场，她也没空去想那么多。 乔暖一路被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别墅，四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树，细细碎碎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乔暖脸上。 乔暖伸手去触摸那小团光亮，暖暖的，落在手心里。她弯了弯眼睛，笑了出来。 姜沂南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乔暖的笑一愣，心里某块柔软的部分似乎受到了触动。 定了定神，他还是冷冷地命令道：“下车。” 乔暖觉得自己傻透了，忙把手缩回来，赶紧下了车。 进了别墅，是巨大的客厅，装璜华美但庸俗，白色的楼梯弯弯曲曲直达二楼，铺了洁白的毯子。 姜沂南一进门就上了楼，一声不吭地把乔暖丢在客厅中央。乔暖吃不准对方的态度，不敢轻易跟上去，想了想，也不敢坐，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客厅里，等着姜沂南。 不久，有人下楼来。却不是姜沂南。 沈家的佣人给她送来了几粒药，说是沈少安排给她送来的。乔暖立马就明白了那是什么药。 不就是避孕药吗？吃就是了，想必对方并不想因为一夜情而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怕她借此纠缠。 乔暖吃了药，佣人看她这么站着也不是事，就擅自提议让她坐下。乔暖点了点头，站了那么久，腿都麻了，也不知那男人究竟要做什么，也不敢偷偷走了，只好顺从提议，坐在了沙发上。 姜沂南回了卧室，洗了澡，换了衣服，又打了几通电话，阴沉着脸从楼上下来，打算回公司。 “那个……我……我可以离开吗？”乔暖弱弱地问。 姜沂南一皱眉，自己在楼上鼓捣这么半天，早忘了还带回来个女人。 “离开？”他问。 乔暖察觉出对方语气不善，可一想到那笔高昂的医药费，乔暖就不得不鼓起勇气，继续说：“是的。我想回去……工作。” 最后两个字几乎微不可闻，姜沂南心里泛起一阵恶心，把她带回来只是怕有人借这是大肆宣扬，而被带回的这个女人，竟然坐在他沈少的沙发上，开口说要会夜总会“工作”？ 看对方不说话，乔暖继续哀求道：“我……缺钱……我要回去赚钱……” 姜沂南眉头紧皱，被她带回来的女人，居然说要会夜总会赚钱？是嫌他没给他钱还是嫌他穷？ “缺钱……为了钱就可以低三下四任由别人玩弄？”姜沂南尽力用了干净的词汇，保持他良好的修养。 “你懂什么？你这种从小就活在蜜罐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懂什么？”乔暖自嘲地笑了笑，“为了钱，我什么都愿意做，这就是我们穷人的悲哀，一辈子，被钱压住，不得不像现实低头妥协！” 一句话突然激起了姜沂南的怒气：“要钱是吗？我给你！”一张卡，扔在了乔暖的面前，“用多少，随你！” 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冲别人砸黑卡，他第一次做这样没风度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就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他无法抗拒的魔力。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正文 第三章 包养 乔暖看了看眼前的黑卡，一时也愣了。这算什么？施舍还是包养？她还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去了夜总会工作，可和包养还是两码事。 “呵，要包养我？”乔暖冷笑。 尽管再不愿意，可贫穷是现实，赤裸裸地摆在面前，她没没有拒绝。如果他是这个意思，她不会拒绝。经历三年前的那些事，乔暖觉得自己就像死过一次，尊严什么，对她而言，并没有多么重要。 “是，又如何？”姜沂南反问。 “给我两百万，我答应你。”乔暖暗自盘算，两百万，足够给父亲付医药费，并且让她短期内不必再如此为钱发愁了。 两百万？ 姜沂南笑了笑，这个女人还真是没有摸清楚情况。 “卡里有一千万，都给你，以后你是我的人。”姜沂南玩味地看着沙发上的女人吃惊的表情。 乔暖不是没见过出手阔绰的，但像姜沂南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那么……”姜沂南突然靠近，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乔暖四周，“现在，你是不是该尽职地取悦我？” 乔暖不安地扭了扭身子，一旁的佣人见状立刻离开了客厅。 她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只觉得脸上发烫。准确地说，她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咄咄逼人的男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取悦她才好。 姜沂南弯下身，想要亲吻她殷红的唇，被她躲开了。 正要发怒，却听见女人低着头，轻声哀求道：“能不能不要在这里？” 姜沂南勾了勾嘴角，还敢挑地方？ “不，就在这儿。”姜沂南依然坚持在这儿，撑起身体做到一旁，那个主动未遂的吻也就此停止了。 乔暖知道，对方是在等着自己主动。虽然觉得很羞耻，乔暖还是咬了咬牙…… 姜沂南突然不急着去公司了，他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趣。 疼，真的疼所动。 “我不要……你出来……出来！”乔暖几乎是怒吼。 泪水一颗颗滑落，姜沂南终于找回了理智，下身还没有得到发泄，可看到乔暖哭的凄惨，搞得好像强奸，顿时就没了兴致。 乔暖感受到对方慢慢退了出去，她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喘息，并未察觉到男人的怒气。 姜沂南很快冷静下来，即使乔暖的样子诱人，他也不想继续下去了。穿好了衣服，出了门，任由乔暖在沙发上哭泣。 正文 第四章 夜宴刁难 姜沂南离开之后，乔暖哭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缓缓地把衣服穿好。她知道自己的哭泣惹怒了姜沂南，可是她没办法，太疼了。 坐了一会儿，乔暖不知道该去哪里，看到客厅里的座机，乔暖突然想给医院打通电话，虽然姜沂南生气了，可卡留了下来。总要先把父亲的病治好吧…… 邓青雅刚在位置上坐稳，就看见姜沂南怒气冲冲地进了办公室，不一会儿，姜沂南就打来电话叫她进去。 噼里啪啦骂了一大串，早就察觉出姜沂南的怒气的邓青雅不敢还嘴，低着头听着。 “滚！”姜沂南最后把一大摞文件砸在地上，一时发出巨大的声音，把邓青雅吓了一跳。 邓青雅下意识就去捡那些文件，结果刚蹲下又被一堆文件砸中。 “滚出去！”姜沂南再次重复。 邓青雅颤颤巍巍地退了出去。 邓青雅越想越气，虽然她是他的助理，可她毕竟还是邓家大小姐。多年来被娇生惯养大的，从来没人敢吼她，还用文件砸她，虽然不怎么痛，可邓青雅觉得姜沂南根本就不在乎她。 当初要不是因为喜欢他，非要逼着家里把她送来姜沂南的公司，如今她也就不必遭这种罪。 邓青雅哭了一会，听姜沂南的司机小张说姜沂南早上带了个女人回家，过了一会儿就怒气冲冲地出来了。邓青雅一听姜沂南带了女人回家，心里又急又气。 尽管姜沂南身边的女人不断，可他从未带过哪个女人回家，这其中也包括她。她不是没和姜沂南做过，可是那一次还是趁着姜沂南醉酒，过后姜沂南再不提这事。 邓青雅想了想，现在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既然那个女人让沈少生气了，那她就替他把那女人送走。 她很害怕，害怕姜沂南对那个女人动真情，所以急急忙忙擦了眼泪，就驾车到了姜沂南的私宅。 看到沙发上那个女人的时候，邓青雅觉得意外。那个女人虽然脸蛋和身材都无可挑剔，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穷酸味，在听说那个女人是姜沂南从夜总会带回来的之后，邓青雅对她更是嗤之以鼻。 “这位小姐，我是沈少的助理。”邓青雅礼貌地伸出手。 乔暖已经问过了佣人，被告知这所房子属于姜沂南，这个名字乔暖很熟悉，以前经常听宋倾提起，绅士公司的继承人，是金融界的传奇，家大业大，积攒了几辈人的财富庞大的程度让乔暖不敢想象。 “你好……”乔暖想了想还是伸出了手，还没来得及握住，邓青雅的手就已经放了下去。 邓青雅笑了笑，不理睬乔暖尴尬的表情，继续说：“沈少安排我把你送回去。” “回去？”乔暖将信将疑，之前明明姜沂南那么排斥她回去，如今反倒……不过想起姜沂南走时的怒气，突然改变了想法也是有可能的。 乔暖点了点头，捡起了桌上的那张卡，刚要收回手，却被邓青雅一把摁住。 “既然要走，还要带走沈少的钱？卖习惯了？”邓青雅皮笑肉不笑，继续羞辱乔暖。 “这是我应得的。”乔暖冷冷地甩开邓青雅的手，把卡塞进兜里。 乔暖被羞辱后原本也不想拿走这张卡，可是一想到父亲的病情，乔暖就不得不拿。 “果然是卖。你不觉得自己很脏吗？”邓青雅不依不饶。 “既然觉得我脏，就麻烦邓小姐快把我送回去吧，免得脏了你的眼。”乔暖已经抬腿先走了出去。 邓青雅一看没占到什么便宜，懊恼地跺了跺脚，跟着出去了。 苏媛看到乔暖又被送回来的时候下巴都快惊得掉下来了。沈少走后又派人送来了一大笔钱，又替她平了昨晚的风波，苏媛还以为，沈少看上了乔暖，打算包养做情人。怎么才一早上就又被送回来了？ 苏媛有点难做，她告诉宋总昨晚的那个女人已经被自己解雇了，又把沈少送来的钱给了宋总算是赔偿。宋总还是不依不饶，苏媛有被迫答应了给他再另寻几个妞，他才作罢。 如今这乔暖又回来了，要是被宋倾看见，不知道又要兴起怎样的风波。沈少自然要捧，可宋总也不是吃素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苏媛灵机一动，上前一把揪住乔暖道：“你以为你跟沈少走了就没事了？给我惹了这么大麻烦还被沈少送回来，你给我过来，今天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知道厉害！” 乔暖冷笑：“我已经算完成任务了吧。接了客我就是正式员工了。” 虽然心里很恶心苏媛，可之前苏媛对她也算有恩，乔暖没把话说得太直白。苏媛这么说虽然狠毒，但乔暖知道依苏媛的性子，若是真生气，她恐怕早就被打得体无完肤了。 苏媛听了这话顿了顿，在这个夜总会，乔暖是第一个敢和她这么横的人！竟然把做小姐这件事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苏媛不由得有些佩服。 这个女人，很不一般。 正文 第五章 是救星还是重入深渊？ 纸包不住火。 邓青雅从姜沂南私宅回到公司，家里的佣人就已经一通电话打到了沈少办公室。毕竟是姜沂南带来的人，不敢马虎。 “她自己非要走的，还非要带走那张卡。沈总，你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听到姜沂南的问责，邓青雅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理直气壮地推卸责任。 “我看上怎么样的女人，和你有关系吗？”姜沂南步步紧逼，一手捏住了邓青雅的下巴。 “沈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邓青雅慌了，急忙解释道。 姜沂南笑了笑，放开了她，从她身边经过时，冷冷地说：“别忘了自己的位置。” 一句话，就让邓青雅浑身发冷，如同掉进了冰窖一般，忍不住要发颤。 晚上。姜沂南回到私宅，坐在餐桌上一点食欲都没有，想了想，还是穿上外套，出了门。 早上她的哭泣让他现在还有些窝火，可听说她回了夜总会，心里有气，又有些不安。一整个下午都没精力工作，晚上也吃不下饭。 驱车到了夜总会，姜沂南突然明白从下午开始心里的那种不安是来自哪。夜总会灯红酒绿，早上还是冷冷清清，一片狼藉，晚上就已经恢复原状开始营业了。 苏媛过去和他打了招呼，看他面有愠色，也不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只好气鼓鼓地回去找乔暖。 “苏媛！”一个男人叫住她。 回头一看，发现是宋倾，头上裹了纱布，尽管戴着帽子遮盖，还是很显眼。 “宋总，您怎么来了？”苏媛露出职业微笑，乐呵呵地凑上去，用胸前的柔软摩擦着宋倾的手臂。 宋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苏媛也就不再自讨没趣，问道：“宋总，你是来玩还是……” 宋倾揭了揭帽子，皮笑肉不笑，说：“我要见昨晚那个女人。” 苏媛满口答应，让宋倾稍等片刻，急急忙忙去找乔暖。本打算让乔暖去伺候姜沂南的，如今宋倾既然开口，当然先要安抚受伤的宋倾。苏媛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乔暖当然是拒绝再去的，那人是她的前夫，她曾经所遭遇的一切，她都还历历在目。虽然当年她做了整容手术，宋倾必定认不出她，可是一看见他，心里一阵阵恶心。 “我不会去的，苏媛。”乔暖不理睬苏媛，专心于修饰自己的妆容。 苏媛气不打一出来，吼道：“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被人带走，不到晚上又被送回来，想必沈少对你的好奇心也就到这了。你横什么横！” “苏媛，我认识那个人。他是我的，前夫。”乔暖冷静地回答，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苏媛吃惊，道：“宋总是你前夫？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他离婚？为什么会沦落到夜总会陪客？苏媛有很多疑问，但她很清楚，就算她问了，对她没有丝毫好处，而且乔暖也不会说。 不过，宋总对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执着，苏媛算是弄清楚了。苏媛并不放弃，一把抓住乔暖就拖到了宋倾所在的包厢。 乔暖一急，一把甩开苏媛的手，怒吼：“合约上写了，正式员工可以拒绝陪不喜欢的客人！你不能逼我！” 苏媛脸白一阵青一阵，她完全没想到乔暖会拿这个来堵她。 在宋倾越来越阴冷的视线的注视下，苏媛硬着头皮说：“你就陪着宋总喝一杯，你不愿意，宋总也不会逼你。”说罢又回头看着宋倾，说：“宋总，我这个丫头不懂事，想必宋总也不愿意强迫她，您说对吧，宋总？” 宋倾看着眼前的女人，瘦弱的身躯，雪白的肌肤，低着头，睫毛长长地，很漂亮。但不知道为什么，宋倾觉得她有些眼熟。 有点儿，像他的前妻，可脸又不是很像。 宋倾大手一挥，一张卡拍在桌上，道：“一千万，这个女人，我包了！” 苏媛看宋倾这么阔绰，笑着对乔暖说：“别那么不懂事了，既然你拿合约说事，那我想你也应该记得，合约里有这么一条，客人可以出巨资包养，小姐没有理由拒绝。” “小姐”二字，深深刺痛了乔暖。可她甚至这是事实，她没有理由给自己立贞节牌坊。 可对方是宋倾，乔暖抬头看到宋倾阴鹜的眼神，心里就是一阵颤抖。她害怕，害怕被宋倾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全都是宋倾的“功劳”。 宋倾站起身来，冷笑着说：“是时候，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人了。” 整个夜总会都安静下来了，台下的人都看见，几个大汉抬着一个女人扔到了台上。 宋倾接过话筒，环视了一圈，说：“今晚我请客，台上的女人，就给大家乐呵乐呵。” 台上的灯光突然打亮，下面的人都看到了台上的女人赤裸着身体，一言不发地用手环住自己，嘴唇发白，不住地颤抖。 姜沂南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抽，但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早上她的失败表现，他十分失望和生气。低头晃了晃酒杯，一口饮尽。 大家先是一愣，但谁也不敢上去。过了很久，几个酒鬼跌跌撞撞走了上去，近乎粗鲁地把乔暖扑倒在地上。 乔暖颤抖着，心里觉得恶心，急忙往后退。几个酒鬼却越发得寸进尺。 “嗯……”乔暖痛得呻吟出来。 太羞耻了，台下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帮她，她就像可怜的小丑，被脱光了，等待着别人的凌辱。 乔暖缩了缩腿，摆脱不了，心里满是绝望，不知道怎么办好。 酒鬼颤颤巍巍脱了裤子，抓住她，乔暖急得大叫起来，泪水一滴滴滑落。宋倾在台下看着，一言不发。 有人，却坐不住了。 “啪！啪！啪！”一个角落里，传来了清脆的掌声。 正文 第六章 打脸 宋倾看向那个角落，男人挺拔的侧影落在他心里，充满了攻击性。听到掌声，几个酒鬼面面相觑，忙不迭退了下去。 乔暖趁机缩在了角落里，把散落一地的衣服慌忙穿好。 宋倾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对苏媛说道：“待会儿徐老板要过来，准备一下。” 苏媛嗅到了宋倾话里的残忍气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急忙上台去把乔暖扶起来。令苏媛吃惊的是，即使面前的女人遭遇了这样的耻辱，却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惯有的冷冽。 乔暖听到宋倾的意图，心中了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老板是圈里出了名的嫖客，一身肥肉，油腻腻的，还有狐臭，最让人恶心的是他喜欢性虐，活脱脱一个变态。 徐老板来了。 乔暖咬了咬牙走过去，只觉得眼前这个油腻、臭烘烘的男人恶心无比，想到自己的身体即将被这样的男人占有，乔暖心里绝望得想要落泪。 宋倾看着眼前颤抖着的女人，还是觉得很眼熟。试探性的目光打量着乔暖，乔暖心里一颤，还是向刘老板走了过去。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有些东西，回不了头的。她卖了一次，接着就会有无数次。她很清楚。这个圈子里太脏，可她不得不放低姿态讨好，就像活在阴暗处的老鼠，令人发呕。 有些人总喜欢自以为是，譬如宋倾。她恨他入骨，可她没有能力去撕毁他的虚假伪装。弱者，就该认命。 乔暖眼底原本的害怕慢慢变成了冷冽，不就是卖吗？有什么大不了。 宋倾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变化，心里一惊。这眼神，太像那个女人了。 刘老板看过来的是个美艳的女人，嘿嘿一笑，满是肥肉的手就摸上了乔暖的脸蛋，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腰。 乔暖眼底过分的冷冽和仇恨让刘老板心里一颤，但到手的女人可没有放手的道理，更何况，还是如此诱人的一个女人。 “小美人，来，给老板笑一个！”一手色情地摸上她的下颔。 乔暖冷漠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只是机械地抬起手抚上了刘老板的肩头。 眼前即将上演一幅活春宫，看客们面上冷静，心里却早已心猿意马。 姜沂南看着眼前的景象，本不想插手，可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却总是莫名牵扯着他的心。 姜沂南把手里的放在桌上，眼底的阴冷让对面的酒保忍不住发抖。 “够了。”清冷的两个字，宋倾却听得清清楚楚。 宋倾一顿，嘲讽地笑着说：“你算什么东西？” 他宋倾想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了。 空气里噼里啪啦的火药炸开，苏媛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今晚估计又要出事了。 姜沂南蹙了眉头，心里有些不满宋倾的张狂，冷冷地道：“我是姜沂南，算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 整个场子都寂静了下来，宋倾脸白一阵青一阵，乔暖也愣住了。 正文 第七章 解救 宋倾心里一惊，姜沂南？大名鼎鼎的沈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暖愣在当场，徐老板的嚣张气焰一瞬间也四散云消，不规矩的手立马收了回去。 苏媛倒是反应快，在一旁打着哈哈：“沈少，你来啦！” 姜沂南没说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宋倾立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所有人都等着姜沂南开口。 空气似乎凝结了，姜沂南勾了勾嘴角，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走到了门口。所有人都以为沈少只是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而已。 可临踏出门前，姜沂南突然回头说了一句：“跟我回家，愣着干嘛？” 看客们都吸了一口冷气，这语气中的亲昵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主权。 乔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依旧是冷冽的目光，扫过宋倾和刘老板，然后转身不急不忙地跟上姜沂南的步伐。 沈家私宅。 “脱！”姜沂南言简意赅，眼底的情绪无法探究。 乔暖冷冷一笑：“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 然后一件一件把衣服脱掉。 姜沂南猛地上前，一把扯过乔暖，抓起喷洒把水量调到最大开始劈头盖脸地冲水。 乔暖只觉得一股冷水顺着头皮往下流，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巨大的水流造成的冲击不容小觑，乔暖往后退了退，没有再躲。 姜沂南看着眼前的女人，雪白的皮肤上有几个手印，身上多处新的淤青。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拿过毛巾开始奋力摩擦那些淤青，乔暖柔嫩的皮肤因此变成了红色。再擦下去，皮肤肯定就要破了，乔暖皱了皱眉，忍着痛，没说话。 姜沂南看着她一贯清冷的眼神，心里越发厌恶。 乔暖冷笑：“你嫌我脏？” “脏。”姜沂南同样冷笑着回答。 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乔暖突然一把打掉了姜沂南手里的毛巾，然后大力把喷洒扔到一边。 哗啦啦的水流还在持续，乔暖却不愿意再隐忍。 “既然觉得我脏，何必要带我回来呢？”乔暖不怒反笑。 自顾自扯过干毛巾擦拭着头发，见姜沂南不说话，乔暖从一旁拿来浴衣，也不管用没用过，紧紧地裹住自己。 寒气从头到脚袭来，乔暖的眼底也尽是冷色。没理姜沂南，径自出了浴室。 姜沂南摸了摸下颔，这个女人，的确很特别。 乔暖刚刚在沙发上坐稳，一摞资料就重重地被摔在了桌上。 乔暖抬头看了看姜沂南，冷静地拾起了其中的一章。 全是她给父亲缴费留下的单据。 心下一沉，没等她思索姜沂南是如何得到这些单据的，姜沂南就已经开口了：“你和宋国栋是什么关系？” 宋国栋，是乔暖父亲的名字。 “与你有关？”乔暖冷笑。 “这几笔费用加起来可不少，乔暖，这就是你缺钱的原因吧。”姜沂南做出了判断。 乔暖没有反驳，一手搭上姜沂南的肩，挑衅地问道：“你调查我？对我感兴趣了？” “你是宋国栋的女儿。”姜沂南说完又犹豫，根据调查结果，宋国栋的女儿已经在三年前死亡。 “不是。”乔暖否决，“我叫乔暖，只是个夜总会卖肉的妓罢了。” 姜沂南当然不信，和宋国栋没关系，她为什么要通过卖身筹钱给宋国栋筹医药费？ “既然你想要救他，做我的女人。”姜沂南修长的手指攀上乔暖的后背。 “你不是已经包养我了吗？还不算？”乔暖抬头看着姜沂南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充满了诱惑和勾引。 “不。包养了你，可你还是跑回夜总会，做我的女人，就只属于我一个。”姜沂南低头问了问她的唇，道。 “真贪心。”乔暖笑了笑，心里有些犹豫。 和富家子弟玩感情？她玩得起，他却未必。 正文 第八章 在一起 乔暖摸不清对方的态度，姜沂南的确有这个资本玩，可她乔暖，早已玩不起了。她甚至不敢想像，如果姜沂南知道这一切会怎么看待她…… 正失神，姜沂南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眼睫。 “跟我在一起。”姜沂南认真地道。 乔暖眨了眨眼睛，把耳边散落的头发别回耳后，冷静下来。 “你觉得我会拒绝吗？” 姜沂南失笑，坐回到沙发上。柔软的沙发上陷下去一点，两个人靠在沙发上，都没有再开口。 “我答应你。”乔暖站起身，“你得帮我离开。” 姜沂南勾了勾嘴角，像是想要的玩具终于到手。 “嗯。” 姜沂南没和乔暖一起回夜宴，只派了一个姓冯的小助理，跟着她回去处理剩下的事。 小助理有些咬字不清，抓了抓脑袋有些害羞地说：“乔小姐，您好，我是姜少的助理，我姓风，你可以叫我小风。” “小风？”乔暖诧异。 “不是，不是，是风。”小助理羞赫地纠正，“是两点水的那个……” 乔暖听明白了，觉得有些好玩，心里有些诧异为什么会派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来。 “那就叫你小风吧。”乔暖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上了车。 小风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急忙上车开车。 夜宴座落在市中心，这是苏媛的天下，在这个表面看起来灯红酒绿、光鲜亮丽的夜总会，汇集了很多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肮脏交易。 乔暖心里一阵阵恶心，想起之前苏媛对她的宽容，心中冷笑，其实她也不过是看中她的身体的赚钱能力罢了。 “乔小姐，您……怎么了？不舒服吗？”小风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乔暖不佳的脸色。 乔暖摇了摇头，又开口问道：“我记得以前姜沂南的助理是一个女人，怎么换成你了？” “乔小姐，你真不知道吗？”小风迟疑道。 “什么？”乔暖疑惑。 “那个邓青雅是被姜少的父亲，也就是集团总裁姜万衍硬插进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邓青雅当姜家儿媳妇。说起来，邓大小姐也是出身名门，举手投足，十足的名媛气质。”小风一边口无遮拦地说着，一边驱车进了夜宴的地下车库。 乔暖皱了皱眉，没接话。 小风却误以为乔暖听了这话不高兴，立马说道：“不过，乔小姐不必担心。姜少并不喜欢她，她哪配咱姜少啊？” 小风本以为这话会让乔暖开心一点，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差了，这才想起来，面前的这位乔小姐，是夜总会出身。 要论配与不配，乔暖没有一点优势。 小风还想再次挽救，乔暖却先开口打断他：“姜沂南安排的事，迅速去做。我去收拾一下我的东西，半个小时后见。” 冷漠的语气寒气逼人，让小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继天生具有的高压气场的姜少之后，又一个能让他感觉到压力的人。 作为一个小助理，他只想顺利拿到工资，一点也不想死啊…… 这小风虽然说点话嘴上没个把门的，但办事效率挺高。半个小时后，乔暖回到车库时，发现小风已经在等她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没有什么可带走的衣物、首饰，没什么认识的人，没什么好值得交代的事，就只是几张没用的卡和证件。 “走吧。”乔暖疲惫地坐进车里，小风立马关了门，麻溜地发动车子。 “那乔小姐现在是回姜少的私宅还是另有安排？” “我没别的安排。”乔暖低着头把证件全都塞进包里。 能有什么安排？ 除了给病重的父亲缴费，还能有什么事？ 父亲现下昏迷不醒，住院费、医药费都已经缴清，护工也换了最好的。 乔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可做。 就像自己从来没活过，一无所有。 姜沂南的私宅。 “乔小姐，您的衣物已经全部放在了二楼衣帽间。不知道乔小姐您喜欢什么款式，所以如果乔小姐对我们购置的衣物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提出来。”姜家的保姆恭敬地说。 乔暖站在客厅里，抬头看了看二楼，点头说好。 姜家保姆给她送来一杯水，递上几粒白色的药物。 “姜少吩咐过了，乔小姐把药服下之后可以睡个午觉，另外，要是乔小姐要是想出门，我们必须陪同。” 虽然是毕恭毕敬的语气，可任谁都能听出她话里的不满和鄙夷。 乔暖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安静地把药吃了，然后转身上了楼。 这药当然是避孕药，不允许外出，不允许怀孕……她只是个泄欲的工具而已。 姜少的私人卧室在三楼，浴室、卫生间都在三楼，没有所谓的客卧，二楼是衣帽间，但属于姜沂南的衣物并不是很多。 乔暖在二楼取了衣物，径自上了三楼。一件件脱了衣服，身上的痕迹已经好了不少，但还是有些细微的红痕。 乔暖迈入浴缸里温热的水中，全身的细胞都放松下来。 姜氏集团。 “小冯，你这一早上都跑哪去了？快，把我的文件复印了，送到三楼财务室。”邓青雅看见小风刚从外面回来，趾高气扬地支使他。 “不，我现在有事。”小风如风一般跑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你能有什么事啊？”邓青雅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底暗自思索。 “乔小姐的事已经办妥了……已经送回了您的私宅……夜宴那边……” 邓青雅趴在门边，断断续续地偷听。 乔暖！那个贱女人，居然又跑回来魅惑姜少！邓青雅恨恨地小声骂道。 乔暖竟然不听警告，既然如此，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正文 第九章 嫉妒心作祟 邓青雅气得牙痒痒，当即把手头的工作扔给同事，自己驱车到了姜沂南私宅。 此时乔暖已经洗完了澡，躺在姜沂南的床上睡着了。保姆没能拦住邓青雅，她踩着高跟鞋，蹭蹭蹭上了楼。先是误入了二楼的衣帽间，整整一间房的女人的衣物让她又急又气。 自己为了姜沂南付出了那么多，可他却从未在意过她，对一个妓女，却如此上心。 “吵吵嚷嚷地做什么？”乔暖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穿着红色的丝绸睡衣，靠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口，看着邓青雅。 “对不起，乔小姐，打扰您休息了。”保姆刘妈示意一旁的保安把邓青雅赶出去。 邓青雅一闪身，把一排衣架的衣服全推到了地上。 知道逃不过，邓青雅一边用高跟鞋恶狠狠地踩着地上的衣服，一边破口大骂：“乔暖，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个鸡！” 乔暖听着，没说话。 一旁的保安迅速冲了上去，把邓青雅摁在地上。 “你就是个妓女！肮脏的女人！你以为，姜沂南真的会喜欢你这种肮脏的女人吗？”邓青雅散乱着头发，俨然一副泼妇样。 乔暖冷笑着一步步走过去，红色的睡裙衬得她的皮肤雪白，刚洗过的长发柔顺地披在一边。 “啪！”响亮的一巴掌让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 乔暖笑了笑，收回了手。 “我肮脏？你以为，你又算什么东西？” 邓青雅白皙的脸上清晰的五个指印，火辣辣地疼。 邓青雅想要还击，却被保安按住，拖下了楼。 “你也不过，只是个送上门的女人，用完了自然也就不要了。”乔暖冷冷地自言自语，话里说的是邓青雅，自己却莫名觉得悲哀。 乔暖揉了揉额头，好好的午觉，就这么被搅黄了。 “乔小姐，您没事儿吧？”刘妈关切地问。 “没事。”说完收了脸上的表情，转身又回了三楼。 刘妈看着地上被踩得满是灰尘的衣服，无奈地摇了摇头。姜少的女人，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邓青雅此行没有得什么好处，看来乔暖并不是那个任由别人欺负的人，有点像只毒蝎子，搞不好自己反过来会被她弄死。 邓青雅摸了摸脸上的指印，强忍着泪水。 “喂，王叔，我是雅雅，麻烦你帮我件事……” 午后的阳光刺眼，乔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花园，看着邓青雅的车开了出去，看了看远处的一片苍翠，转身给医院打了个电话。 “小张，我父亲的病……” 晚上姜沂南回来的时候，乔暖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音量为零，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来吃饭。”姜沂南打破了寂静，把外衣脱下来放到刘妈手中，自己拉了个椅子坐下。 乔暖并没有动，甚至丝毫没有听见姜沂南的归来，满脑子都是护士小张在电话里说的话。 “你父亲的病经过上次的手术有了好转，可昨晚突然又恶化了，手术今早才结束，主治医师说这种情况很危险，亲人最好还是陪在身边。乔小姐，既然你如此担心你父亲的病情，又为什么不肯来医院看望他呢？……” 她又何尝不想去见父亲，只是如今她的处境，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医院的。她死里逃生，终于在姜沂南的庇护下，有了今日片刻的安宁。 她担心，一旦她的过往被姜沂南知晓，她眼下“平静”的生活，都会变成过眼云烟。 况且当务之急，是父亲的病。 至于乔家东山再起，以及报复，这些都是后话了。 姜沂南皱着眉，听着刘妈絮絮叨叨给他报告午后发生的闹剧。 他心底闪过一丝窃喜，难道，那个女人是因为邓青雅的原因？他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不愉快的情绪一扫而光，他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乔暖，吻住她的耳朵。 “怎么了？”姜沂南问，一边用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 “觉得受委屈了？那，我把她开除好不好？”姜沂南坏笑着，手摩挲着她的细腰。 乔暖早已回过神来，知道姜沂南误会了，却也不解释。 冷冷地回答：“没有。你不用开除她。你公司的事，与我无关。” 姜沂南一听这话，脸色不太好。与她无关？她真是什么都不在乎…… “过来吃饭。”姜沂南用同样冷淡的语气要求。 乔暖起身，坐到了姜沂南的对面，满桌的美食，她食之无味。 “晚上，我们做吧。”姜沂南玩味地笑笑，满不在乎地喝了口汤。 早就知道了姜沂南的作风，他想要，就要，如果得不到，他就会愤怒。 像是个，孩子。 哪有这么不讲理的孩子？乔暖哂笑。 不过他是她的金主，对于这方面，她没有拒绝的资格。 旖旎过后的房间，满是暧昧不清的气味。乔暖趴在姜沂南的身上喘气，手还搂着他的脖子。 “其实，我挺希望你因为邓青雅生气的。” 乔暖只余下一阵沉默。 正文 第十章 包养生活 自从搬进了姜宅，乔暖就再也没有机会出门。名为包养，实为囚禁。 除了晚上一起睡觉，乔暖和姜沂南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要讲。她也不敢经常给医院打电话，怕被姜沂南发现。 好在姜沂南并不是经常回这处私宅，大多数时间都是和父亲住在一起。他和父亲的关系不大好，从姜家回来，他通常都冷着脸。 姜万衍最近又重提姜沂南和邓青雅的婚事，家里闹得很不愉快。 “雅雅的叔叔上回来家里告诉我，你在你的私宅养了个女人？”姜万衍年过花甲，却依然精神，喜欢品茶。 “嗯。”姜沂南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年轻玩玩可以，但姜邓两家的联姻，是很多年前就定下的。你别太过分了。”姜万衍喝了一口茶，上好的紫砂茶杯，是邓青雅的叔叔送的。 “我们姜家，如今还需要和他邓家联姻吗？”姜沂南不屑一顾。 “这话也在理。可毕竟你俩的事双方都知道，你不娶了雅雅，你以为邓正坤会善罢甘休？” “嗯。我知道了。”姜沂南拉长了脸，径自出了门。 “这混账儿子啊……”姜万衍摩挲着那紫砂壶，感叹道。 姜沂南出了门直奔酒吧，喝了个伶仃大醉。 他和邓青雅当年的事？不过就是她脱光了勾引他，而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就发生了关系。怎知道，邓青雅后来竟说是他强奸的她？ 小风看自家老板喝成这样，知道不能送回姜老爷子那，只好擅自做主，把姜沂南送回了私宅。 乔暖原本已经睡下了，又被刘妈叫起来，看到姜沂南这样也是一愣。 小风和刘妈合力把姜沂南扶上了楼，给他灌了醒酒汤之后，乔暖就让他们离开了。 她自己一个人费力地把姜沂南的衣服脱下来，拧了毛巾，给他擦脸、擦身子。 “喝那么多做什么？”乔暖抱怨道，并未意识到这话里的暧昧。 “乔暖……嗯……”姜沂南一翻身把乔暖摁在了床上。 “嗯……你做什么？姜沂南？”乔暖有些慌。 乔暖并不喜欢做这种事，毕竟，每一次的亲密接触，都在提醒着她是一个肮脏的女人。 “你不想要？”姜沂南问道，手却一直没停下动作。 “嗯……姜沂南，你……你住手……嗯……”乔暖想要拒绝。 “乖，别怕。暖暖……”姜沂南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对待一个小女孩。 听到着称呼，乔暖却愣住了。这是很多年前，父亲和玩伴们给她的称呼。 很多年，没人这么叫她了。 寂静的夜里，醉酒的姜沂南睡得很好，乔暖却始终无法入睡，姜沂南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亲密的姿势如同夫妻，却也只是如同。 一大早姜沂南刚去公司，乔暖就偷偷去了医院。只是她不知道，刘妈发现找不到她，就给姜沂南打了通电话。 办公室里的姜沂南突然就发了火，小风忙不迭开车载着他去找乔暖。 “你说，她会不会又回了夜宴？”姜沂南揉了揉额角。 “不会吧，总裁，我上次和夜宴那边打过招呼了，他们要是敢让乔小姐再踏进去一步，我就让夜宴夷为平地。”小风信誓旦旦。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姜沂南笑了笑。 “嘿嘿嘿！”小风笑得没心没肺。 等姜沂南找到医院的时候，乔暖刚好打了热水回到病房。同病房的老人昨天夜里去世了，动静闹得挺大，再说病房里刚走了人，不太吉利，不知道会不会加重父亲的病情。 “小张，可以麻烦你给我爸转个病房吗？”乔暖担忧地说。 “乔小姐，暂且不说我没这个权利，就现在病房那么紧，多半也是转不了的。”小张放下乔暖要的盆和毛巾，礼貌地退了出去。 乔暖叹了口气，打开热水瓶，倒了些热水，拧了毛巾给父亲擦身。 “咱们……还要不要进去了？”小风站在门口，有些为难。 “走吧。”姜沂南转身就走。 病床上的人分明就是乔国栋，而乔暖那么亲密地给他擦身，这个乔暖，一定就是传闻中乔家死去的大小姐，即使她的脸和以前不一样了。 只是鼎盛一时的乔氏集团，怎么会败落成现在这样？乔暖又怎么会沦落到夜宴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姜沂南突然想起来，刚认识乔暖的时候，她打了的人叫沈度。 沈度，是乔暖的，前夫。 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导致了婚变？ 姜沂南觉得这一切都是个迷，像乔暖一样，让人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