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小三怀孕? 何念初知道权温纶主动叫她过去,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谁叫她犯贱,偏偏爱那个男人,爱得要死呢? 刚刚入夜,精致豪华的别墅里灯火通明,落在何念初手指上订婚钻戒上,闪耀刺目。 可钻石再闪耀,却不如眼前的东西的一半夺目。 “离婚协议,签了吧。” 权温纶就那么语气淡漠的丢了一句,随后又偏头慵懒悠闲的点了一支烟,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眼前的这东西,不过是一份根本不值一提的廉价合同。 何念初放在桌下的双手用力的绞紧,心脏痛得发颤,脸上却依旧带着得体而大方的笑容:“温纶,你这是什么意思?” 权温纶表情淡然的抖了抖烟,漠然开口:“当初我们结婚,是奶奶的命令。现在奶奶快要过世了,我们的婚姻,也该结束了。” “可奶奶还没有过世!” 他这个话让何念初止不住气愤,“奶奶还在,你就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你过分吗?” 权温纶转眸,晦暗却锐利,像是要把何念初盯穿:“到底是我的话过分,还是我要离婚过分?” 何念初一滞,不由得有些在他那样尖锐的目光里败下气势来。 “都过分。” 她撇开视线,避免对视,好似这样能让自己多些底气,“而且,我不会同意离婚的。奶奶也不会同意。” “这可由不得你。” 权温纶一手将烟头摁熄,微微抬起的眸子冰冷而无情,“巧巧已经怀孕了,我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何念初,你识相一点,别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林依巧怀孕了? 这个消息像是一块惊天巨石,重重的砸在何念初的心里,掀起翻天覆地的巨浪。 她手指发颤,连忙狠狠用力的攥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肉里,疼痛难耐。 “她怀孕了……” 她轻轻的念了一句,最初的心痛过后,便是愤怒和不甘涌上。 抬起头,她目光倔强而愤怒:“她怀孕了,又关我什么事?一个破坏我婚姻的小三,活该无名无分!活该她的孩子是私生子!” 权温纶脸色猛然冷沉,浑身都冒着寒气:“何念初,当初是你逼着我娶你的!要说是小三,那也应该是你!” 是了,五年前,是她联手奶奶,逼着权温纶娶了她。 本来以为日久生情,时间长了,这个男人总是会对她动三分真心,可事到如今才明白什么叫物极必反,她当初的逼婚,只是把这个男人,越推越远。 婚后五年,权温纶从不正眼看她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出轨,林依巧背后的恶毒阴招更是让她在人前人后受尽了委屈和白眼。 现在奶奶快要过世了,林依巧怀孕了,他说离婚就要一脚踢开她。 凭什么? 成全他们的幸福,那她这五年的心酸和眼泪,又找谁去说理? 她凄然一笑,慢慢站起身来。 “可现在,我才是你妻子。离婚,我永远也不会同意。” 现在她就是要釜底抽薪,两败俱伤。 “何念初!”他压低了嗓音,愤怒的嚼着她的名字,好似恨不得就这样撕碎她。 何念初死死捏着拳头,头也不回的转身就想走。 “你给我站住!” 权温纶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一伸手就狠力攫住她的手腕,大力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离婚协议书你必须签,不然我们就法院见!婚后五年,我可是一次也没有碰过你!” 何念初仰头看着他,空洞的眸子里只有一片死灰般的绝望:“好啊,那你就告到法院去,让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这五年你到底是怎么出轨的!” 他登时暴怒,盯着何念初的眼神像是刀子:“你……” “温纶。”突然响起的温柔女声,打断了何念初跟他之间的紧张气氛。 一席华贵礼服的林依巧从楼上窈窕走下,一脸温婉柔和的笑容,挽住权温纶的手臂,甜笑道:“你别跟她生气嘛,离婚的事情慢慢来,这么闹僵了怎么好?” 权温纶绷着的脸色勉强松了点,他也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才会这样。 何念初心里讽刺,看也不看那个虚伪的女人,用力从权温纶手里挣脱,抓紧了手包想走。 “念初。”林依巧又叫住她,礼貌而温柔,“现在温纶要带我去宴会,我们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这个女人,在权温纶面前永远是这么落落大方,可私底下的嘴脸,却恶毒不堪。 何念初回头,笑意深长:“依巧你还这么漂亮,希望你在我老公面前,永远这么漂亮!可千万不要不小心,让他见到了你的真容!” 林依巧无辜的睁大了眼睛,疑惑不解看看何念初,又神色懵懂的转头向权温纶求助。 权温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面色温柔:“别理她的疯话。” 何念初冷眼看着面前恩爱的两个人,捏着手包的指头用力,强迫自己收回眼神,她挺直了脊背大步离开。 她鼓着一口气,直到进了车里才敢松懈下来。 靠在椅背上,几乎脱力。 怀孕,离婚。 这两个词语像是一把鱼刺,哽在何念初的嗓子眼里,让她窒息又难受。 她苦涩的扯了扯了嘴角,伏在方向盘上独自吞咽这段婚姻和感情带给她的苦果。 耳旁忽然响起一声车鸣,车灯光随即打过来,是权温纶开了车出来。 林依巧提着华贵的裙摆,淑女小步的走到车前,却不自己开车门,而是等了一会,等到权温纶特地下车一趟,温柔扶着她上车。 车门还没有关上,林依巧又伸出嫩白的手臂,圈着权温纶的后颈,甜腻腻的送上一个香吻,两人姿态何其亲密甜蜜。 何念初捏着反向盘的手指骨节都泛起了青白色,脸色更是苍白凄惨。 权温纶脸上笑意纵容,轻轻关上车门。 转过身,目光朝着何念初瞥过来,满眼厌恶的冷意。 好似在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还没有滚,还在这里碍眼干什么? 何念初僵硬的撇开头,面颊上一片冷凉,她迟钝的抬手一触,湿湿冷冷的。 原来是她不知不觉的落泪了。 正文 第2章 你这样的女人 何念初回到冷清漆黑的家里时,已经是凌晨了。 她丢开钥匙,身体软软的倒在沙发里,缓缓地紧紧蜷缩。 心里的那些苦涩和难受,在寂冷的夜里和家里无尽的蔓延开,她很想大哭发泄,却又死死地咬着唇强忍。 让她难受的人都还没有哭,她怎么能先哭呢? 何念初缩在沙发上愣了一夜的神,眼睛都没有合上一下,就匆匆洗漱了一番直接去公司。 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要谈,她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她忙了一整天,短暂休息时拿出手机来看,入目的第一条就是娱乐头条推送——权氏总裁携女星林依巧现身生日宴会,恩爱无边,疑已于正房妻子离婚! 下面还有一连串他们两人的亲密合照,林依巧光鲜亮丽,漂亮妩媚,望着权温纶时脉脉深情,两人郎才女貌,好不——碍眼。 何念初用力的锁了手机屏幕,闭上干涩的眼睛。 她通宵没睡,又上了一整天的班,头疼酸胀,额头上的青筋难受的直跳,现在又看见自己丈夫的花边新闻,更是刺激得她嗓子眼里都冒出酸涩来。 “疑似已经离婚……” 嘲讽的将这句话咀嚼了一遍,何念初满嘴苦涩。 揉了揉眉心,何念初咬牙继续工作,她晚上还要跟客户吃饭,工作一大堆,没时间黯然神伤。 忙了一天,何念初灌下两杯黑咖啡,提神后开车带着几个员工直奔皇冠假日酒店赴宴。 或许是太累了,何念初才喝了几杯酒就觉得有些醉意上头,昏昏沉沉的难受。 她侧身跟自己的秘书夏莉交代了几句,随后小心的退出包厢,到洗手间去偷偷休息。 坐在马桶上,何念初疲惫的闭上眼睛,忍受脑袋里炸裂一般的疼。 外面忽然传来了的说话声,很是熟悉,而且刺耳。 “温纶,你喝醉了……” 是林依巧的甜腻的嗓音。 何念初身体一僵,不自觉的就收紧了指头,攥住自己的裙摆。 隔了一会外面才传来一声沙哑醇厚的嗓音,是权温纶,只有淡淡低低的一个字:“嗯……” 看来他是真的醉了。 “温纶,我前段时间工作忙,都没有跟你好好相处,前天刚回来又被宴会耽搁了时间,我们都好久没有……” 林依巧嗓音带着酥麻的娇柔,语调刻意放轻,钩子似的撩人心弦。 何念初攥着裙子的手越发用力,所以,他们这是要在厕所里野.战吗? 接下来外面忽然就安静了。 在沉默之中,何念初脑子里止不住的浮现出两个人可能发生的不堪画面,脸色迅速苍白,她用力的咬住唇。 她的丈夫,隔着一扇门板,在外面和另外一个女人恩爱出轨,还真是讽刺—— 何念初一咬牙,故意哐当一声用力推开隔间门。 力道过大,门板往后一摔,重重砸在墙壁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吓得正挂在权温纶身上的林依巧娇躯一抖,脚下一滑,竟然直接就坐在地板上了,一脸仓皇的回头来看,发现是何念初之后,表情瞬间阴沉:“是你!” 权温纶同时转眸看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喝醉的原因,他那双一向锋利的眸子里,这会只有一片沉静,就那么不动声色的看着何念初。 何念初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林依巧衣服还整齐的穿着,可权温纶就衣衫不那么整了,领带扯开,衬衣大敞,艳丽的红色唇印从下巴一路蔓延到腹部,连下面的皮带都松开了卡扣。 要不是她踹了门,这林依巧怕是在厕所就要来一场精彩的口技表演了。 “是我,没想到吧。” 何念初嘲讽冷笑,“大明星你这么这么不忌讳场所,就不怕这里有狗仔,把你们的表演录下来,放成明天的头条!” 林依巧漂亮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狠意,可头一转,对着权温纶的时候就变成了委屈和无助,眉头一皱,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温纶,我怕……” 权温纶似乎是酒意没有醒,没有理会林依巧,眸子还直直的盯着何念初。 他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何念初冷笑:“我来看你们现场表演啊,你们继续,别管我,我保证不出声。” 权温纶眉头一皱,黑沉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出熟悉的厉色和清明,他开始醒酒了。 “温纶!” 林依巧还坐在地上,抓着他的衣摆,泫然欲泣的喊道,“念初刚刚说录了我跟你的那种视频,要给狗仔做明天的头条!你快劝劝她,不要那么做,不要毁了我们……” 这完全就是女人空口说白话,可偏偏权温纶就信了,眼神一冷,气势逼人的质问:“你拍了我的视频?” 何念初心里刺痛,脸上却仍旧带着笑:“权总,你喝醉了,我可没拍过什么不堪入目的视频……” “她拍了,我看见她刚刚拿着手机!” 林依巧哭着喊着,挽着权温纶的手臂,满脸的恐惧和伤心,“温纶,你叫她把手机给我检查,如果没有,我马上就还回去。” 林依巧泪眼朦胧的哭着,抬手擦泪的时候不忘丢给何念初一个得意的眼神。 何念初抿紧了唇,僵着身体没有说话和反应,只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权温纶。 权温纶拿冰冷的眼神锁着何念初,也没有立即开口,可眼睛里的冰冷和怀疑,足够化成刀子残忍的割过何念初的身体。 “何念初,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权温纶冰冷的开腔,说出的话就直插何念初的心脏,“手机里的东西,我给你时间自己删掉,别逼我动手。” 何念初好笑,她一边嘲讽的笑出声,一边吃力忍着眼底的泪水,她是什么人? 自从她和奶奶逼迫了他们结婚了之后,她在他眼里,就变成了不择手段,狠辣下作的心机女,这五年来,不管她怎么努力洗,永远都洗不白! 何念初干脆将手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扬起下巴倨傲的望着他:“手机我给你,如果没有视频,你怎么说?” 权温纶敛眸盯着她,并没有伸手去接,眼底隐约有了几分动摇,这个女人这么坦然,看来应该是没有录什么视频。 他刚刚也是醉得太厉害了,对之前那会发生的事情记不清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权温纶本想说罢了,可身旁的林依巧动作更快,伸手就拿过了何念初的手机,点了几下翻开。 随即眸子震惊无比的睁大,眼泪大颗大颗的不停的往下落,浑身羞愤的发抖,颤声说道:“这、这分明就拍了!温纶,你看,她明明就拍了!” 她说着,抬手要将手机递过去。 何念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演戏,她手机可什么不该有的都没有! 她倒要看看,林依巧到底要怎么圆谎。 正文 第3章 反正他不爱你 权温纶拧眉,正要接过手机来看,林依巧却突然踩到自己的裙边,身体猛的一扑,重重摔倒在地上,手机也自然是脱手飞出去。 ‘嘭’的一声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屏幕应声碎裂,闪了几下之后彻底关机。 这突然的摔倒让何念初一愣,权温纶率先反应过来,俯身去扶起林依巧。 “好疼……” 依巧脸色苍白的靠在他怀里,手指紧紧的捂着小腹,“温纶,我肚子好疼……” 她怀孕才两个月!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权温纶脸色微变,顾不得其他的,横抱起林依巧大步就走。 一步之后又猛然停下,侧头,那么尖锐而冰冷的盯着何念初:“你最好没有录什么不该录的视频,不然,我饶不过你!” 何念初抿紧唇,眸色倔强,等到他的脚步声都彻底消失了,她才敢放松下来身体,脚下猛然发软,她连忙扶着洗漱台稳住身体。 那个男人,根本从来不会相信她的话。 被摔碎的手机还静静的躺在地板上,何念初盯着它,眼睛忽然酸胀的疼,委屈愤怒的泪水还是没忍住的涌了出来。 她抬手用力的擦掉眼泪,弯腰默默将碎成两半的手机捡了起来。 指头收紧,一滴泪水落在碎屏上,格外醒目。 何念初连忙吸了吸鼻子,生生的将自己的情绪和泪意忍下去,收好手机,她挺直了脊背往外走。 刚才的紧张事件过去之后,她脑袋越发的昏沉了,通宵后遗症漫上来,她甚至有点头轻脚轻的虚软感,眼前也开始模糊。 想了想,她靠着墙壁,闭上眼睛想缓一缓。 身体在这个时候忽然被什么人用力撞了一下,何念初睁眼一看,是个喝醉的女人,她神色恍惚,冲何念初龇牙笑了笑,又摇摇晃晃的走了。 何念初本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可等她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碎屏的手机不见了后,这才后知后觉的猛然心惊。 她的手机一定是被那个女人给摸走了! 而目的和幕后的主使,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肯定是林依巧,她想拿今天在厕所诬陷自己的那个视频做文章! 何念初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因为愤怒和隐忍,整个拳头都在轻轻的发颤。 不出三天,权温纶肯定会看见一个她偷偷录他们恩爱的视频,说不定还会有一个她威胁林依巧的警告邮件。 林依巧,你可真是好心机。 何念初定眸恨恨的想了一会,忽然又勾唇狡黠一笑。 她拿起座机,拨通了酒店电话…… 挂了电话,何念初又给助理打了电话,让夏莉帮她补办旧卡,送一个新手机过来。 挂了电话,何念初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等养足了精神,洗漱完后,夏莉已经送来了新手机。 何念初将几个熟悉的电话号,重新保存好,正要去公司,刚换的新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从何家打来的电话。 “妈,怎么了?” “念初,你快回家里一趟,出事了。”母亲周丽云泣不成声的开口。 “怎么回事?”何念初已经急忙出了门,坐进了车里,“妈,你先别哭,我马上就过来。” 周丽云抽抽噎噎的哭道:“你快点,快点……” 何念初挂了电话,一路飙车赶回了家。 “妈,出什么事情了?”何念初连忙问道。 周丽云坐在沙发上,哭得两眼红肿,见到何念初又是泪如雨下,紧紧抓着何念初的手说:“你快去找温纶,让他借给我们公司一个亿,不然,你爸爸的公司就要没了。” “妈,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冷静点,别哭了。”何念初镇定干练的出声。 周丽云哭着解释:“你哥哥偷偷挪用流动资金,拿去赌博,输了就抵押了公司刚拍下的那块地,那地是和合作方一起拍的。” “现在因为还不上钱,法院扣押了那块地要拍卖,合作方现在提出要撤资,要公司还出投资,可公司早就被你哥哥给败光了,怎么还得出来……” 周丽云说着一声大哭:“念初,现在只有你能帮公司了,你去叫权温纶给钱,他是你丈夫,肯定会帮你的!” 何念初只觉得讽刺,她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同父异母就算了,偏生从小就对她格外排挤。 在她年不知事的时候,他们想过无数的办法来捉弄她,后来大了,更是直接就将她挤出了何家。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成年,就不得不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明明是何家的女儿,却只在逢年过节才能回来一次。 哥哥何光耀挪用资金的事情她早就跟父亲提过无数次了,可父亲不听,现在出了的事情才来找她。 他自己难道不觉得脸热吗? 况且,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跟权温纶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要得到那么多钱? “妈,一亿不是小数目,温纶不会给的。”何念初实话说话。 “什么不会给,我看就是你不肯帮我们!” 何光耀从楼上下来,浑身的嚣张恶气,“那个权温纶不是一直想要跟你离婚吗?你就跟他说,他给你一亿,你就同意离婚!” 何念初闻言,忽然就嘲讽的笑出了声,他何光耀哪里来的脸皮说出这样自私自利的话? “我凭什么要出卖我的婚姻来弥补你犯的错?何光耀,你还要不要脸?” “念初,你怎么跟哥哥说话的!”周丽云连忙拽了她一下,不赞同的瞪着她。 从小就这样,好像何光耀和何夏雪才是周丽云的亲生孩子,而她不过是一个路边捡来的外人,周丽云从来不会帮着她说半句话! 何念初避开周丽云的手,精致的面容上一片冷色。 “你怎么不听听他怎么跟我说话的?出卖我的婚姻来换钱,他配做一个哥哥吗?” 周丽云怒道:“这又怎么了,反正你跟权温纶的婚姻都是名存实亡,他都跟那个女明星有孩子了!你还不离婚,你才是不要脸!” 何念初的面色瞬间就白了,周丽云这话尖锐而又毫不客气,入肉三分的直刺何念初心底最柔软的伤疤。 是了,她最不要脸的事情,就是当年硬逼着权温纶娶了她! “是,我不要脸。” 何念初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何光耀小人得志的脸,还有周丽云无理呵斥她的面容,只觉得这家太陌生了,陌生得根本容不下她。 “既然我是最不要脸的,那公司的亏空,你们别来找我帮忙!” 她说完抓起手包就要走。 “何念初,你站住!”何光耀一步冲上来,狠狠地抓着她不让她走,“你今天要是不去跟权温纶要钱,你就永远别想离开!” 正文 第4章 没人会救她 何念初甩不开他的手,一咬牙抬脚就朝着何光耀的胯下踢了过去,正中红心。 何光耀惨叫一声,顿时就松开了手。 何念初冷眸瞪着他,霸气内敛:“别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任你欺负的小女孩!你再碰我,我阉了你!” 狠狠骂完,她转身继续走。 “何念初,你找死!” 何光耀在家里横行霸道了三十年,从来都是把这个女人踩在脚底下欺负的,现在竟然反过来被打了脸,怎么可能甘心。 他立马扶着墙壁站起来就喊,“保安!去给我把那个女人抓回来!今天我要好好收拾她!” 冲过来的保安还有点犹豫,毕竟是何家的三小姐。 “还不动手?”何光耀恶狠狠地怒斥道,“不把她抓回来,老子就剁了你们!” 几个保安立即动手,围着何念初半请半强迫的又将她给拽了回来。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何念初拼命挣扎,奈何一个女人,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一群男人。 何光耀夹着腿,眼神狠毒:“把她给我丢到地下室去锁着!不许给吃喝,不许开灯,我要饿死她!” “光耀,你别……”周丽云想要求情,何光耀更加凶狠的吼道,“你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我连你一起关!” 周丽云立即就消了音,看了看被拖着往着地下室带得何念初,两眼一红又哭了出来。 “放开我!”何念初用力挣扎,手腕被保安扯得发红变青,“何光耀,你这是非法拘禁,小心我告你!” 何光耀盯着她,得意的阴狠一笑,根本不以为意。 何念初被粗暴的一把丢进地下室,门后还有一个台阶,她就这么骤然被推进去,脚下一空,顿时就滚了下去。 菱角分明的阶梯撞得她遍体生疼,蜷缩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哐当一声,地下室的大门被重重的锁上,光线瞬间被隔绝,没有开灯的地下室里黑漆漆的一片,她什么都看不见。 缓了一会身体的疼痛,何念初摸索站起来,她试了一切她能想到的办法尝试逃走,可四周就是铜墙铁壁,没有一个缝隙给她逃命。 最后她只能睁大了眼睛,盯着这一片黑暗茫然出神。 她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被关在这里,谁会来救她? 想着,她忽然自嘲一笑,就算她意外死在了这里,母亲和父亲也一定会帮着何光耀隐瞒,没人会发现她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也没人……会来找她。 何念初笑着又默默的躺回了肮脏的地面。 她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多余的。 在家里是,在权温纶的婚姻里,也是。 何念初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地下室了多久,她在一片黑暗里完全丧失了时间感,她只知道腹部的饥饿感越来重,嘴唇越来越干燥……浑身的力气和生机,都在黑暗里一点点的流失了。 她看着眼前浓重如墨的黑暗,绝望的想,她或许……真的会死在这里。 权氏集团总公司大楼。 夏莉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徘徊了良久,还是鼓足了勇气敲响了这扇沉甸甸的实木门。 “进!”权温纶头也没有抬的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夏莉小心推开门进去,小声开口:“总裁,有个事情要禀告您……” 权温纶仍旧没有抬头,手下不停的翻了一页文件:“说。” “我的上司,市场部长何念初失踪了。” 夏莉一口气说完,脸色发白的捏着拳头等着总裁的反应。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总裁与总裁夫人不和,两个人以前甚至还公然在员工大厅吵过一架,还有总裁的小三,那个女明星堂而皇之的招摇来过公司好几次了。 她知道她在总裁面前提总裁夫人,总裁肯定会生气,但她也没办法了,她真的很担心何念初。 但何念初三个字只是让权温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他又继续翻过文件:“知道了,出去吧。” 她的消失,换来的只不过是他的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夏莉都忍不住为何念初心疼,“总裁,部长是真的失踪了,这两天她……” 权温纶忽然抬起了头,沉而静的眸子凛冽摄人的看着夏莉,她说了一半的话忽然就那么堵住了。 “要是你没什么公事,就出去吧,我很忙。”还是一样冷淡的反应,他埋头继续工作。 总裁是这样冷漠的反应,夏莉下半截话还怎么说得出口,她有些气愤又有些不甘的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只能无奈的退出了办公室。 大门轻轻的关上,一切归于寂静。 权温纶埋头盯着文件,可那一页,却整整十分钟没有翻开一下。 刺耳的手机震动声忽然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权温纶猛然回过神,拿起手机。 是林依巧的电话。 “依巧。”权温纶接通了电话,仰身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眼神有些放空。 刚刚那个下属说过的关于何念初消失的话,总是在他耳边回荡。 他有些烦躁。 “温纶,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林依巧的嗓音沙哑,像是刚刚哭过了,语调也是委委屈屈的,好不可怜的模样。 “怎么了?”权温纶皱眉,有点心不在焉。 林依巧哪儿都挺好,就是太脆弱,老爱哭。 不像那个女人……念头一顿,他眉头拧得更紧,怎么又想起何念初那个讨人厌的女人来了。 “念初她是真的拍了我们在洗手间的视频……”林依巧带着哭腔的说道,“她还给我发了威胁的邮件,要我把孩子打掉,然后离开你,不然就要把视频公布出去。” 权温纶坐直了身体,第一反应的,他竟然有些不相信那个女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说的是真的?” 林依巧哽咽的小声哭了出来:“是真的,我马上把视频给你转发过来。” 片刻之后,权温纶收到了一个短视频。 不长,只有一分半钟,拍摄人是在厕所的隔间偷拍的,角度不算好,只能看见一半外面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身形很是熟悉。 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女人是林依巧,至于那个男人,因为被林依巧遮住了一大半,只能看见一角衣服和脖子。 十几秒钟后,视频里面传出了说话声:“温纶,你喝醉了……要在这里吗……你真讨厌……” 这几句话之后,林依巧的动作开始下蹲,有点经验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她在为那人做什么。 可最让权温纶生气的,却不是这个视频,而是何念初的冠冕堂皇的欺骗! 她在他面前就不能坦诚一点吗?做这些小把戏是把他当猴耍吗? 正文 第5章 她到底在哪儿? 她递过来手机的时候那么坦然真诚,他都几乎相信她了,可到头来猛然发现,她不过还是在骗他! 那个可恶的女人! 权温纶没有再把这个视频完整的看下去,气愤的将手机关上,扣在了办公桌上。 办公室里气氛凝滞而沉闷,权温纶满身怒火,压不住的冒出来。 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又松开,他忽然抓起了桌上的内线座机:“把何念初给我叫过来!” 几分钟后,电话又拨了回来,秘书在里面说:“总裁,市场部那边说,何念初已经两天没有来上班了。” 权温纶忽然一愣,他想起了夏莉过来禀告的那件关于何念初失踪的事情。 可她要是真的失踪了,那这个视频,还有那封威胁的邮件,难道都是鬼发的吗? 多半又是那个女人的把戏! 他怒火汹涌,一把抄起车钥匙,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何念初那个女人,他要去找她算账! 车子一路飞驰到了何念初住的别墅里,他用力砸门,怒声喊道:“何念初,你给我开门!” 然后里面毫无回应,他又拿出手机来给何念初打电话,结婚这五年,他的每一个电话,那个女人不论在做什么都会立即接通。 可这一次,竟然是关机。 权温纶眉头拧紧,心里翻涌的怒火之中莫名的夹了一股焦躁。 那个女人,到底跑去哪儿了?又在耍什么心机? 他满腔的火气无从发泄,狠狠地踹了一脚门,回头找到了别墅区的门卫,浑身冒着寒气的冷冰冰问道:“何念初在哪儿?” 门卫有些被他吓到了,颤巍巍的回答:“何小姐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权温纶心脏紧了一下,夏莉说的何念初失踪的事情又开始在他的脑中回荡。 他气势迫人的接着逼问:“她去哪了?” 门卫连连摇头:“我不知道,两天前何小姐很着急的开车从别墅离开,之后我就没有见她回来过……” 权温纶登时眼神一凛,那怒气和狠意隐忍的模样,吓得门卫后背都出汗了,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他绷着冰寒的脸,回到车里,狠狠地咬紧牙齿。 跟他玩失踪,好,等他把她揪出来了,到时候要她好看! 权温纶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拨出了助理周向的电话号,“给我找何念初的下落,我要马上知道!” 很快一个地址就发送到了权温纶的手机上,就是何念初的娘家。 原来她躲在哪儿! 权温纶森冷的一笑,发动汽车风驰电掣的开到了何家。 重重的摔上车门,他直接就闯了进去。 别墅里面的何家人正在吃饭,忽然见到权总裁,受宠若惊。 何国良连忙笑脸迎接上去:“权总,您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准备准备啊。” 权温纶开门见山,寒声问道,“何念初呢?” 一旁何念初的母亲周丽云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心虚得连筷子都拿不稳了,那个丫头,还在地下室里不知死活呢。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何光耀连忙恶狠狠地警告了她一眼。 吓得周丽云马上又闭紧了嘴巴。 “念初没有回来啊。”何国良根本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一脸迷茫,“你跟她吵架了吗?” 权温纶冻着脸,眼神如刃,看了一眼何国良,又瞥向他身后的何光耀和周丽云,只是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两个人心里一凛,头皮发麻。 “如果让我发现她就在这里,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权温纶绕开了何国良,步履沉稳的向着周丽云走过去。 周丽云根本绷不住气,欲盖弥彰的说:“念初她从来没有回来过,她不在这儿!” “撒谎!”权温纶微微眯起眼睛,不怒自威,“你们到底在耍什么把戏?那个女人到底在哪儿?” 何光耀连忙一脸无辜的说:“何念初在跟你耍什么心机,我们可不知道。但是,她是真的没有回来过!” 周向递过来的信息绝对不会有错,何念初那个女人一定在这里。 他们这一家子,都是演技精湛的骗子,包括何念初也是,天生的戏子—— “行,你们不说她在哪儿,我自己找,等我找到了她人,再一一和你们算账!”权温纶压着怒火用力的说完,迈开长腿直接往楼上走。 周丽云浑身打抖,想要起身去阻拦,被何光耀用力扯了一下,说道:“他找不到她的!地下室的门在哪儿只有我们知道!你最好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 他警告完,急忙追在权温纶身后,开始变着花样的说何念初的坏话。 漆黑的地下室里。 一片死寂之中,何念初忽然隐约听见了外面权温纶的声音。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这……是幻觉吧。 可就算是幻觉,何念初还是拼命的用浑身仅剩的力气往门口爬去。 “权温纶……”她艰难的出声,长久的干渴让她嗓子里跟火烧一般,动了一下舌头都困难。 从地底到门口,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何念初却爬了好几分钟。 附耳在门上一听,外面已经安静了。 好似她刚刚听见的声音,不过是妄想和做梦。 何念初慢慢垂下眼睛,伏在门板上,如死灰般绝望。 可就是这个时候,外面清晰无比的传来的权温纶的声音。 “她的包都在这儿,人怎么可能不在?” 权温纶是在楼上周丽云的房间里发现这个包,他抓着那个蓝色手包,凛冽寒声,“你们何家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个视频,是不是你们一起预谋来威胁我的?” 找不到那个女人的烦躁在他心里酝酿成更加难以压制的怒火,简直要将他的理智也都一并烧毁了! 何光耀被吓得出声大喊,“冤枉啊,什么视频,我不知道啊……” 权温纶锐利的眸色瞬间扫向他,甩手就将手里的包重重地朝着他砸过去。 哐当一声,那个包,巧合无比的砸在那扇隐藏在墙壁花纹中的地下室暗门上。 紧跟着,那里面怪异的传来了一道什么东西倒地的沉闷声音。 空气随之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何光耀脸色大变,几分惊惶的看着那门,一旁的周丽云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直接就软在了地上。 “她躲在里面?”权温纶盯着那门,迈步走过去。 何光耀连忙想挡:“不是,里面是我们关的狗!不是人!” 权温纶一把推开他,想要找到的那个女人问个清楚的迫切让他耐心尽失,直接一脚就踹开了那道门。 “你滚开!” 正文 第6章 何念初,真的是你吗? 何念初本来是伏在门上的,但外面忽然砸过来的什么东西,突如其来的巨大声音吓到了她,她往后一撤的时候脚下发软,踩空之后竟然直接就滚了下去。 身体本来就虚弱到了极限,这么一摔,她简直要当场晕过去了。 脑子里一阵强烈的眩晕,她好半天都处于一种轻飘飘的恍惚感中,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知道。 “哐当” ——寂静之中忽然又传来一声巨响,刺目的光线紧跟着铺洒进来。 何念初久不见光,眼球被刺激的生疼,落下泪来,连忙抬手挡着眼睛,眯着视线勉强从指缝之中看过去。 在刺目的光芒里,她看见一道修长而高挑的身影,光线自他身后洒落,沿着他挺拔的身躯,明亮的包裹住,如天神一般圣神而明耀。 何念初慢慢的睁大了眼睛…… 那是,权温纶。 他,来救她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吧。死前,老天爷也垂帘她,让她能如愿的再见一次他。 权温纶垂眸,随即猛然就僵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 地上的那个狼狈而憔悴的女人,浑身滚满了灰尘,面色惨白如雪,嘴唇干涸脱皮,简直像是被人关起来折磨虐待过一样。 难道她消失的那两天,就是被关在了这里? 何念初愣愣的看着他,忽然扯开干枯的嘴唇,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开合唇瓣,发出的声音却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你来救我了……”她气若游丝般的轻轻说出,明明脸上在笑,可整个人却绝望无助得让人心碎。 “何念初!”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毫不犹豫的抬脚朝她走了过去。 何念初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他,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着,可怜又憔悴。 权温纶心脏狠狠一缩,无法遏制的涌出一股强烈的心疼,他伸手小心的将她抱进怀里,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何念初无力的缩在他怀里,鼻尖清晰的传来他身上凛冽的味道,如果这是梦,那她永远也不想醒来。 “我可能要死了。”何念初埋在他胸口,听见了他有力的心跳声,“真好……能死在你怀里。” 权温纶瞳孔猛然一颤,握紧了她纤瘦的肩膀,“你闭嘴!不准那么说!” 何念初凄然一笑,缓缓的合上眼睛。 她太累了,让她靠在权温纶的怀里睡一会吧。 能被他这么抱着,可是她这几年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何念初,你给我睁开眼睛,不许睡!”权温纶一阵心慌意乱,扶住她纤细的下巴,面上已然乱了神色。 指尖触碰的肌肤冰凉吓人,这个女人的体温低得不正常。 他连忙脱下外套,紧紧裹住她,一把横抱起何念初,男人大步往外走。 何光耀面色惨白的站在门边,事迹明明已经暴露,却还想要狡辩推卸。 “我可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跟我没关……” 他话说到一半,权温纶忽然转头盯着他,那眸色晦暗阴沉,如同酝酿着滔天巨浪的海面,只是被他看一眼,就双腿都被吓软了,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她要是有事,我要你们整个何家陪葬!” 冰冷狠辣的扔下这一句话,他再不看多看一眼这一屋子恶心的人,焦急的飞快离开。 他要马上送这个女人去医院,她必须给他好好的! 权温纶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后座里,何念初侧脸躺着,漆黑的卷发散乱的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长翘的睫毛一动不动的紧闭着,安静得让人心疼。 权温纶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侧脸和耳后,咬牙狠狠地说道:“你不准有事,何念初,我不准你有事!知道吗?” 可后座上的那个素来伶牙俐齿的女人,这会却根本毫无反应。 权温纶另一手用力的抓紧了车门,重重摔上。 骗他的何光耀,还有那个周丽云……竟然敢动他的人,他一定要他们知道后果! 忍着一肚子火气和焦急的发动了车子,权温纶驱车一路飞驰着将何念初送到了医院。 等到医生告诉他,何念初没事之后,他那颗一直被莫名的焦急和担忧包裹的心脏,才终于落地平稳。 护士最后礼貌的询问,“您要进去看看她吗?” 权温纶没多想的就点头,抬脚正要往病房里走,背后却忽然响起了一道女声。 “温纶,你在医院干嘛呢?” 说话的是林依巧,她穿着一身宽松的连体裙,踩着平底鞋,不带丁点妆容的面上几分苍白,“不是说,你今天工作很忙,没空来医院陪我产检吗?” 权温纶在原地僵了一会,盯着面前何念初的病房门,垂着在身侧的指头动了动,他还是转过了身。 没有回答林依巧的问题,而是问道:“医生怎么说的?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提起孩子,林依巧面上就浮现出温柔的笑容,她摸了摸小腹,温柔道:“医生说胎儿很稳定,没有什么事情。” “那就好。”权温纶顿在原地的脚步,终究还是朝着林依巧迈了过去。 “嗯!” 林依巧笑着点头,主动牵住了权温纶的手,走了几步,又忽然眼眶微红的委屈哭诉。 “不过温纶,那个视频的事情,你解决得怎么样了?刚刚我又收到了何念初的邮件,她说我要是今晚不做流产,她马上就把视频发出去……” 说到最后,林依巧捂着脸细细的哭了出来,她是演员,哭戏是专门练过的,知道怎么哭才会又真实可怜又最好看。 权温纶眸色微沉,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把何念初发给你的邮件给我看,我之后会联系她的。” 林依巧带着眼泪的点点头,可怜无助的又说:“你一定要好好说说她,她平时不喜欢我什么的,我都可以不介意的,但是录这种视频,真的有些太过分了……” 权温纶沉默的听着,没有接话。 林依巧抬手擦了擦眼泪,同时巧妙的遮住了自己眼底的诧异。 她怎么忽然感觉温纶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 以前要是他知道何念初算计了他,都是会火冒三丈的变脸的,怎么这次……这么平静? 而且她都哭了一路了,他也没有说什么安慰自己的话,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难不成……是对自己没有新鲜感了? 这个认识顿时让林依巧有些恐慌,她用尽心机十几年,才终于在五年前借着何念初逼婚的事情上位成功。 这五年,她更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两个人生米煮成熟饭,可偏偏权温纶这个男人可以同意和她在一起,却从来都不碰她。 好不容易,她才借着一次醉酒假装两个人做了,再顺其自然的‘怀上’孩子,用这个要求权温纶和何念初离婚。 现在眼看着她就要名正言顺的坐上权太太的位置了,可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 林依巧垂下睫毛,眼神阴鹜的狠狠算计着。 正文 第7章 这个婚,离定了! 权温纶仔细看了林依巧所说的威胁邮件,尤其是发送的时间,最近一封是在半个小时之前,可那个时候,何念初正躺在自己怀里昏迷不醒,怎么可能发送这种邮件。 他眸色微沉,所以到底是她还授意了一个帮手,还是……这些事情的策划者,另有其人? 林依巧见他不说话,轻柔的询问,“温纶,你在想什么呢?” “这个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好好休息。”他回过神,惯例的叮嘱了一句,起身就要走。 林依巧伸手拉住他,眼圈一红,楚楚可怜:“温纶,你今天能不能多陪陪我,我很害怕……念初竟然发那样的威胁邮件给我,我担心她……” 权温纶停下脚步,另一手握住了林依巧的手背。 林依巧顿时忍不住心里大喜,面上却更加可怜,满眼哀求的模样。 可下一刻,权温纶却抓着她的手,不留痕迹的一把扯开。 “我会安排个人来陪着你,我还要在医院里办点事情,我明天再来陪你,你先回去吧。” 他嗓音温声温气,可内里,却只有客气和疏离。 林依巧指头一紧,差点没能绷住脸上的表情,转而,等到调整好情绪后才关心的开口,“温纶,你要留在医院,你生病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权温纶一脸冷漠,没再多说,把林依巧送到医院门口,转身就要往回走,何念初还在那间病房里,不知道醒了没有。 林依巧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咬牙忍了半响,还是忍不住心底的不甘怒气,带着哭腔的出声说道。 “温纶,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结婚,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我不想孩子出生以后被人叫做私生子。” 权温纶的步子顿时停在门口,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晦暗。 是了,林依巧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应该为自己醉酒后的失误负责。 “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他没有回头,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径直离开。 但这样已经足够让林依巧高兴了,他当初答应了她,跟何念初离婚之后,就会回来娶自己! 林依巧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医院,脸上止不住的露出得意的笑容,她马上就可以是权家太太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林依巧拿起手机来一看,忽然脸色大变! 那上面,是一条新收到的短信——巧巧,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 权温纶穿过一道走廊,又一次经过了何年初的病房。 他眸光往上面落了一眼,犹豫了一秒之后,他还是推开了病房门。 病床上的女人还在安静的睡着,阳光从窗外落下,照在她苍白的脸色,晶莹的肌肤白得几乎透明。 权温纶脚步轻轻的走近,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垂眸静静打量着这个女人的面容。 她无疑是漂亮的,不同于林依巧那种让人惊艳无比的妩媚动人,这个女人的美更加精致和清丽,有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明媚…… 他看得入神,不料这个时候何念初忽然睁开了眼睛,两个人的眼神,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对视在了一起。 何念初刚从昏迷中醒来,整个人都不大清醒,突然看见男人的侧脸,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睁大了眼睛傻傻的望着他,没了其他的任何反应。 那眼神干净勾人,权温纶忽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人拨了一下,心跳猛然乱了一瞬。 他连忙移开目光,不知道说什么的顿在原地。 何念初眨了眨眼睛,慢慢回过神来。 咬了一口舌尖,的确会疼,原来不是做梦,她真的被他救了。 撑着床沿慢慢坐起身来,她抿了抿唇,偷看了他一眼,才小声说道:“你救我的事情,谢谢你。” 权温纶嗯了一声,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愣了半响,想说什么,结果最后开口却是:“不用谢我,你什么时候有空,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闻言,何念初身体猛然一僵,心脏紧紧缩着,沉沉闷闷的疼。 难道他救她,就只是为了离婚? 何念初满心苦涩,说不出话来。 权温纶没有听见回答,拧眉又问:“你听见了吗?” 何念初仰头,干净的眼神深深沉沉的看着他,轻声问:“权温纶,你为什么来救我?” 权温纶回答不出来,他其实并不是去救她,而是找她算账,最后救到她,严格说来,不过机缘巧合。 但这其中的诸般缘由,他忽然不愿意告诉她。 不想被她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专门去救她的。 何念初也没执意要他回答,她垂下头,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不管你为什么救我,离婚,我永远不会同意,就算是林依巧怀了孕,那孩子也只能是私生子!” 要她忍气吞声的退出,做梦! 她宁愿两相纠缠下去,也不愿意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她复又抬起头来,眸子里的光彩恢复成了权温纶熟悉的倔强和不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又回到最初的争锋相对,刚才的平静,好似不过幻觉。 “所以你就录了那种视频来威胁巧巧吗?” 权温纶乱掉的心跳变回正常,他冷眸盯着这个女人,想起自己之前还因为这个女人的憔悴而产生了心软,就感到十分的可笑。 她惯来是会做戏的,不然怎么能哄到奶奶逼他娶她呢? “那种视频?”何念初愣了一瞬,立即反应过来了那视频是什么,在她预料之中,林依巧设计的阴谋。 抬眸看着权温纶咄咄逼问的模样,看这样子,他是信了林依巧的话,觉得她何念初真的不要脸到那种地步,连偷录视频威胁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她忽然勾唇一笑,或许是心死让她无所畏惧,她扬起下巴,骄傲又从容:“是啊,权温纶,你信不信我手上还有更劲爆的视频?” 权温纶眉头拧紧,眼底的寒气简直要变成了实质戳穿何念初的灵魂。 他稍稍俯身,气势凌厉冰冷:“何念初,我不管你手上到底还有什么筹码,你要是敢做出伤害依巧的事情,我就要你好看!” 何念初苦笑出声,眸子坦然的直直对上权温纶威胁的凛冽眼神。 “权温纶,你还能怎么收拾我?你婚后五年的出轨,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报复了,现在对于我来说,除了离婚,我什么也不会在意了!” 权温纶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漠然姿态,“那好,何念初,我们就法院见吧。” 何念初猛然攥紧了被子,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没有血色,她哑着嗓音想要说话,但权温纶比她更先开口。 冷冰冰的嗓音,像是最无情的刀。 “你要是想用我跟巧巧的事情闹,那你就尽管闹。但我和你的婚,我离定了!” 正文 第8章 我混蛋,你下贱 何念初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他,他这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跟自己离婚,然后和林依巧在一起吗? 眼泪无法自控的从眼角滑落,脑海里还能清晰的记得权温纶抱着她从地下室里离开的时候,独属于他的温暖的胸膛。 那些记忆,果然还是在做梦吧,不然为什么她现在睁开眼,看见的却只有冰冷而残忍的他呢…… “别在这儿跟我装可怜!那个视频,你要是真的敢泄露出去,我明天就要你也一起身败名裂!” 权温纶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好似对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何念初轻轻大笑起来,心如枯槁,眼前发黑。 “权温纶,你就是个大混蛋!”她一边凄惨的大笑,一边恨恨地骂他,模样狼狈极了。 权温纶冷眼瞧着她,好似不带一丁点的感情:“对,我混蛋,可你下贱!” 何年初笑着笑着,忽然笑不出来了。 权温纶眼神轻嘲:“记住我的警告!还有,离巧巧远一点!要是你敢伤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要你生不如死。” 他说完这最后一句,转身大步离开,门被他哐当一声重重的摔上,刺耳的声音震得何念初耳膜都疼了,身体轻轻一颤,她紧紧的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生不如死。 她已经生不如死了。 权温纶几步走出医院,上车之后狠力关上车门。 或许是车里太过闷热了,他烦躁的伸手扯开了领带,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说不出的焦躁和沉闷。 尤其是当他想起刚刚何念初那从绝望到悲伤,最后转为疯癫的模样时,他心底的那股异常的感觉,就尤其的强烈。 伸手打开冷气,车里的温度迅速降低。 权温纶抬手揉了揉眉心,仰身靠在椅背上。 他刚才本来没有打算与那个女人吵成那个样子的,威胁的邮件很有可能并不是她发的,那个女人,有那么些许的可能,并没有弄什么视频。 他知道,可……到底为什么,最后他还是会跟她弄成这样的不欢而散呢。 权温纶盯着车顶,眼底一片迷茫。 他不知不觉的在车里愣了半个小时的神,反应过来正要开车的时候,林依巧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看着那个来电显示,权温纶有一瞬不想接。 他知道她打电话来做什么,无非就是哭着说那个视频的事情。 顿了一会,直到电话又打了第二遍过来,权温纶才接通了。 “温纶,你很忙吗?”林依巧声音软软的,楚楚可怜。 权温纶按了扩音听着,发动车子说:“正在去公司的路上。视频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她不敢公布出来。” 另一边林依巧悠闲的看着自己的指甲,说话的调子却还是可怜巴巴的:“那视频源呢……她有没有还说什么其他的,我真的很害怕。” “我已经处理好了,你放心。” 权温纶不想再跟她多说视频的事情,不然他脑子里总是会闪过那个女人的脸。 为了避免林依巧的追问,他直截了当的说,“我已经决定了,法院离婚,其余的事情,你不要想了,就这样,我开着车呢,挂了。” 他说完,直接扣掉电话,手机静音,丢在一旁。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声的林依巧猛然愣了一下,随即狂喜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权温纶要用法律途径跟那个女人离婚! 那不就是意味着,她马上就能成功上位,跟权温纶结婚了吗?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她本来以为,权温纶是舍不得为了她跟那个女人把离婚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 不过现在看来,权温纶比她预想之中的更在乎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吧。 林依巧摸着自己尚且还平坦的小腹,眼底却是一片狠辣的阴鹜。 绝对不能让权温纶知道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想起刚刚那个人说的话,林依巧恨得面色几乎都要扭曲了。 所以这个孩子,不能再留,要是以后权温纶怀疑她了,做了DNA检验,那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林依巧摸着肚子,想着亲手打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她用力的咬住了唇。 其实还是舍不得的,毕竟是自己的血肉…… 林依巧捂着肚子坐在床沿,低低的说道:“孩子,你也别怪妈咪狠心,妈咪也是没有办法……” 她的眸色转了几转,唇角忽然勾起阴狠的笑容。 或许,她还能用这个孩子的流产,把何念初那个贱人,永远的打进冷宫! 权温纶回到公司,但对着满桌子的文件,却根本一点也看不进去。 脑子里就是要浮现起何念初那个女人的脸。 “该死!”权温纶重重的搁下钢笔,烦躁的两手揉着太阳穴。 要是再这么异常下去,他要跟那个女人法院离婚的念头,都快要动摇了。 他伸手拿起座机内线,吩咐秘书:“你进来。” 秘书周向很快走进来,恭敬问道:“老板,有什么吩咐?” 权温纶闭了闭眼睛,冷声说道:“帮我联系一个离婚律师……” …… 何念初在医院输了一天一夜的水,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时间,就打了电话叫夏莉来接她,随后办理了出院,打算到市中心的疗养院去看望奶奶。 住院期间她一直待在病房里没有出去,并不知道,原来林依巧定期产检的医院跟她住的是同一家。 何念初在地下停车场见到了亲密抱着权温纶胳膊的林依巧。 她仰着头,不知道在权温纶说什么,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刺得她双眼生疼。 两个人说着,林依巧还抓着权温纶的手去摸她的肚子,或许是因为他们在聊孩子的话题,权温纶脸上的表情,也格外的柔和。 何念初脚步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浑身跟掉冰窟里了一样的发凉。 他们,才是一家人。 而她,则是那个马上将要被离婚,被丢弃的局外人。 何念初拳头紧紧捏起,心底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和刺痛。 “总裁真是过分!妥妥的一个大渣男!” 夏莉也看见了,愤愤不平的说道,“明明跟部长你结婚了,却根本不尽丈夫的责任。” “部长你不知道,你失踪了两天,我很担心,鼓足了勇气去找总裁说您失踪两天了,希望他可以帮忙,可总裁却只说……” 夏莉停下话,调整表情,学了一个权温纶的冷漠模样:“知道了,出去吧。” 这句话像是一块巨石,砸在何念初千疮百孔的心脏上。 直到夏莉把车开到了疗养院,何念初都还是没有从那句话的冲击中回过神。 对于她的失踪,权温纶原来是那种冷漠的态度。 那他最后,真的是为了救她才去找她的吗? 正文 第9章 不能离婚的协议 还是,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恰好林依巧自导自演的爆出了那个所谓的视频,让权温纶火冒三丈,所以才来找她算账? 何念初自己将事实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痛苦的闭上眼睛,用尽了全力才能让自己忍住没有哭出来。 夏莉将车子停好,担心的回头看着何念初:“部长,您没事吧?” 何念初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脸说:“今天我身体不太舒服,改天再进去看奶奶,你开车先送我回家吧。” “好。”夏莉听了她的话,又掉头将车子开了回去。 回到家里,看着冰冷空寂的屋子,何念初一阵心烦意乱,没忍住,喝了两瓶红酒,醉后直接靠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她丢在茶几上的手机不停的响着,何念初半梦半醒,睫毛动了动,翻了个身,没有理会那个电话。 另一边,权老奶奶放下手机,叹了口气:“那孩子不接我的电话。” “老夫人,是不是少奶奶又跟少爷吵架了啊?”说话的是权老奶奶的老管家,王姨。 权老奶奶皱眉,说道:“我猜也是,刚刚我们俩不是看见了念初都坐车到了疗养院门口了吗?不知道怎么的又回去了,现在电话也不接,这两个人,不知道在又在闹什么……” 王姨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去看看少奶奶。” 权老奶奶摇头:“我去都没用,那丫头顾着温纶得很,平时一句话坏话都舍不得说,我想帮她出头都没办法。” 王姨听后也是叹气,“少奶奶就是心地善良。” 她不由想起,六年多前,何念初和权老奶奶认识的时候。 当时堵车,权老奶奶又心脏病发,车上的师傅也是老司机,年岁大了,根本弄不动权老奶奶,还是何念初好心,背着权老奶奶,硬是跑了五六公里,到了医院。 那丫头身体素质也不算好,那一趟跑完,自己也在医院躺了两天。 “你去叫人查查,看看最近温纶到底在搞什么呢,是不是又在外面养什么女人了……” “哎,我这就去。”王姨领命就下去了,叫了人去查。 半个小时后,她脸色大变的跑回来,跟权老奶奶喊道:“老夫人,少爷要跟少奶奶离婚,连律师都找好了,这几天就要上法院了!” “什么?” 权老奶奶脸色一白,眼睛一翻,差点直接就撅过去了。 “老夫人!”王姨惊慌大喊,“医生!医生! 权老奶奶紧紧拽着王姨的胳膊,撑着一口气艰难的说道:“去,给我联系那个不孝东西,说我不行了,叫他马上过来!” “好,好。”王姨连连应了,医生护士们很快冲进来,一阵忙碌的抢救。 王姨拿着手机,在病房外面哭着给权温纶打电话。 “奶奶不行了?”权温纶猛然站起身来,也顾不得什么工作了,立即就开车,一路飞驰。 他拧眉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那个女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可无人接听。 “该死,她到底干嘛去了!”权温纶一把将电话丢开,越发用力的踩着油门。 权老奶奶的心脏是老问题了,一受刺激就需要抢救,加上年岁已大,时日无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她经过抢救,缓过一口气时人已经好了许多,却还是心机的要求护士给她加上氧气管,挂上输液水,要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已经病入膏肓。 “奶奶……”权温纶看着被各种仪器包围着的权老奶奶,心口顿时一紧,沉闷难受。 权老奶奶虚弱睁开眼睛,朝着他招了招手,气若游丝般的开口说:“我这老骨头,快要不行了,你跟念初的事情,我最是担心。这些年,你太亏待了她了,这份协议,你快签了吧。” 旁边的王姨立即递过来一份文件。 上面标示,权温纶与何念初之间不得离婚,不然权温纶就必须放弃权家家产的继承权! 权温纶脸色一冷,满是嘲讽:“奶奶,她又在您面前告状了?” 不等权老奶奶回答,又说:“不管她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这个文件,我不会签!” 权老奶奶一时没有忍住气,大着嗓门吼道:“你不签,我就死不瞑目!” 权温纶眉头顿时一拧:“奶奶,你病危是骗我的?” 权老奶奶看事迹败露,也不装什么病入膏肓了,拔了氧气管,坐起身来,“我骗你什么了?我本来就快死了!” “你才是骗我,你竟然在外面养女人,还要跟念初离婚!我不管你其他的,反正,你要是不签这个文件,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 她说完,踉踉跄跄的从床上爬起来,往窗台边缘走,威胁道:“你签不签,不签我就跳下去!” 王姨看了看两人,心疼的立即往地上一跪,也跟着哭喊道:“少爷你就快签了吧,不然我也不起来!” 权温纶看着面前的两个老人,牙关紧紧咬住。 那个女人,自己还真是小看她了! 想到之前自己竟然还为她心软可怜过,他就觉得无比的后悔和厌恶,那个心机女,根本就不值得自己的可怜! “行,我签。”看着奶奶已经从窗台跨出去了的一条腿,权温纶咬牙切齿的将文件签了。 权老奶奶心满意足,从窗台上下来了,“这才是我的乖孙子嘛!时间不早了,要不要留下吃个饭。” 权温纶面无表情,“奶奶,我今天没空,这文件,不是还要何念初也签字吗?” 权老奶奶顿时戒备:“这不用你管,我会找念初来签字的,免得你动手脚!” 权温纶扶着权老奶奶坐下,平静和气说:“有奶奶您在,我怎么敢动手脚,我去找她,不是正好联络感情吗?反正,我跟她永远不能离婚了!” 最后一句话,他语气刻意的加重,暗藏怒气。 权老奶奶一听也对,勉为其难的答应,“行,那你送过去吧。” 权温纶收起文件,走出了病房之后,浑身的怒气便遏制不住的散发出来。 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连这种手段都用出来了! 这份契约,他务必要当面,好好的,跟她谈谈! 正文 第10章 你真的恶心至极 何念初喝多了酒,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梦境也是混乱而破碎。 从她对权温纶的一见钟情,到他们结婚后两个人的争锋相对,还有……前几天,她被困在地下室的时候,他救她出来时候的那个温暖的怀抱。 “何念初!” 耳旁忽然有人在大叫她的名字,何念初睫毛颤了颤,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何念初,你给我开门!”这一声,更加清晰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昏昏沉沉的坐起身来,按着酒后有些涨疼的脑袋,她迷茫的看向门口。 敲门声和权温纶的喊声还在继续响着,巨大的声音里,是隐藏不住的怒气。 何念初猛然醒过了神,顿时酒意全无。 他来找她……是想做什么?还这么生气,难不成,林依巧那个自导自演的视频,被泄露出来了? “听见没有,马上给我开门!” 权温纶的声音,变得越发的怒气滔天。 何念初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开门,这个男人怕是要踹门进来了,只好赶紧走过去,将门拉开。 “你怎么……”后面的来了两个字,被男人那如恶魔一般冰冷可怕的眼神,给生生的吓了回去。 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身体阵阵的发凉。 “何念初,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他手里紧紧拽着那份文件,用力一把丢在地上,文件纸页纷纷扬扬的散了一地,“奶奶的不准离婚合同,连这个招数你都能用得出来,我真是低估了你的心机!” “什么合同?” 念初完全不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她低头一看地上的文件,重要的地方都有加粗标准。 那句‘权温纶与何念初之间不得离婚,不然权温纶就必须放弃权家家产的继承权’清晰无比的映入眼帘,何念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他现在会这么生气。 “权温纶。”她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表情平静而真诚的的说道,“我不知道这个文件的事情,我也没有去找过奶……” “你闭嘴!”权温纶不耐烦的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冷沉的眼神里只有厌恶和嘲讽,“你的满嘴谎话,我都听够了!” 权温纶的鄙夷和嘲讽让何念初心脏狠狠一疼,眼前都几乎黑了。 “何念初,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歹毒心机的女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踩着那一地的文件,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刀子一样的狠狠地捅进了何念初的身体里,“真是让我恶心至极!” 最后几个字让何念初的心口疼得脚下一软,差点直接跪倒,连忙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文件我已经签字了,现在如你所愿,我们永远也离不了婚。” 权温纶站定在她面前,微微俯身,用自己锐利的眼神逼迫似的盯进何念初的眼睛里,“但你这样让人反感的女人,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第二眼!” 何念初扶着桌子的手指狠狠用力,连指甲都被硌翻开了,都没有知觉。 权温纶冷冰冰的最后扫了她一眼,转身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 哐当一声巨响,门被他重重的摔上。 何念初的身体也猛的一颤,再也站不住的跪坐在了地上。 窗外一阵凉风吹进来,地上的文件轻轻的飘飞。 何念初睁大了眼睛盯着它们,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无声滑落。 她在地上坐得膝盖都隐隐的泛起了疼来,才擦了擦眼泪,一张张的开始捡起文件。 伸手出去时才发觉自己食指的指甲盖都翻开了,整个指头都染满了血,连雪白的纸页都被染红了。 何念初盯着手指愣了一会,慢慢的站起身,一晃一晃的走进浴室,洗干净了手,再出来将文件捡起,整理好。 最后一页的签名处,一边落着权温纶的签字,另一边空着等何念初的签字。 只要她签下,那她和权温纶的婚约,就永远不会结束。 那个林依巧,永远都只能是小三,权温纶,也会永远的恨她。 何念初趴在了文件上,满心的苦涩和难受,却只有自己一人吞咽。 她不知道这样趴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黑了,屋子里一片昏暗。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何念初站起身,迈开沉重的步子去看手机。 是酒店的电话。 “喂。”何念初嗓子彻底的哑了,难听得不行。 “是何小姐吗?”打电话的是酒店的管理人员,“您要的监控录像,我们这里已经拷贝出来了,您什么时候来取?” 何念初慢慢回过神:“明天吧。” 挂了电话,她的思绪终于慢慢的开始恢复清明和理智。 那个监控录像里,有在酒店丢掉手机的画面,还有……那个偷手机的女人,将手机递给林依巧经纪人的画面。 只要她用点手段追查,很有可能顺藤摸瓜的将林依巧造假视频的事情一起查出来。 只是……现在她跟权温纶两人之间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她查出了这个事情,又能怎么样呢? 权温纶说不定还会误会她在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 而且,反正在他权温纶的印象里,她已经这么恶劣了,也不怕再多这一笔劣迹。 何念初摇摇头,蜷缩在沙发上,心底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她愣愣的出神,盯着地板,看着窗外的天色,由灰暗,变成彻底的黑暗。 屋子里一丁点的光芒都没有了,黑漆漆,又冰冷冷的一片。 手机忽然又响起,亮起的手机屏幕光芒刺眼。 何念初眯了眯眼睛,迟钝的伸手去拿过手机。 是周丽云的电话,她看了一眼,直接挂掉。 但电话不依不饶继续响起,何念初心里烦闷,干脆直接关机。 上次在她地下室里差点死了,周丽云都没有想过偷偷看她一眼,她对母亲仅剩下的亲情,也在地下室的那片绝望里磨没了。 可手机才关了机,座机又紧跟着响了起来, 要是她连座机也不接,估计一会周丽云就会直接冲到她家里来了! 何念初没了办法,只能接起电话。 “何念初,你有种啊。”说话的人,并不是她母亲周丽云,而是何光耀,“不帮我们问权温纶要投资就算了,竟然还叫他来整我们!行,你真行!” 今天接连被误会了两次,何念初脾气也上来了,冷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些废话,那我可没时间听。” 她说完就要挂,那边却紧跟着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是周丽云的。 何念初挂电话的动作一顿,又听见那边的何光耀恶狠狠的说道:“给你一个小时,马上回家来,不然,我现在剁了你妈的脚趾头,然后给你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