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拎着煤油灯的孩子 我们农村人都深信不疑,如果一个人作恶太多,死后即便做了鬼也要下油锅炸上七七四十九天,恶报还会作用在下一代身上!这话我以前不信,但是现在,我的种种经历让我不得不信!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事情要从那个闹革命的特殊年代说起。 爷爷在乐亭县被打击成了臭老九。有人通风报信,说是天一亮爷爷就会被抓去批斗,于是他连夜带着奶奶和我爸、我妈从乐亭县逃了出来,打算逃回老家。结果路上遇到了暴风雪,一家人又冷又饿,刚进山我妈就不行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直喊饿。 那时候我妈刚好怀着我。 凑巧的是,这时候刚好走到一座破败的大寺前,那时候大寺都被砸了,美其名曰打到一切牛鬼蛇神。 我爷就带着一家人躲进了这个破败的大寺里,之后他看到前面山坡上有亮光,说那里有人家,他去找点吃的。 那时候我妈一阵阵出虚汗,很明显就是低血糖,再不吃东西就真的危险了。我爸要跟着去,我爷说不用,你留两个女人在这里,出点事可怎么办?我爷那时候五十多岁,也算是身强力壮,拿着一把尖刀就出去了。我奶吓得直喊,说人家要是不给吃的,你可不能杀人啊! 我爷哼了一声,说逼急眼了,人该杀也要杀。 结果我爷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肩上扛着一个扒了皮的动物,我奶问那是什么,我爷说是小山羊崽子,我奶说我看不像,怎么就得像是狐狸崽子啊! 我爷这时候喊了我奶,说:你管是山羊还是狐狸,给你吃你就吃好了。 就这样在这个破庙里,我爷将这只狐狸崽子烤了,然后就让我妈吃。我妈吃了整整一只狐狸,真的是狼吞虎咽。吃完了之后,顿时就精力充沛,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我奶说:狐狸崽子不能吃,会遭到报应的。 我爷哼了一声说:不吃的话,我的孙子就要保不住了。桂琴的身体也撑不住了,会一尸两命。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然而,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一家的报应竟真的来了!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踩着雪继续出发,路上遇到了人家,弄了些吃的,傍晚的时候回到了老家张家沟。 老家信息闭塞,而且思想单纯,大家根本就不去想爷爷为什么好好的县城不待,为啥回来了。爷爷说在县城没有工作了,回老家种地来了。大家就信了。 由于爷爷有文化,能写毛笔字,会算账,所以得到了大队的重用,当上了村里的会计。生活也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我妈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眼看就要生我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突然就来了一个拎着油灯的孩子,长得尖下巴,眼睛又细又长,在脸上吊着。进来就伸手要吃的,我爷脾气大,喊了句:“现在哪里有吃的给你,快走快走,我家马上就要添人加口,自家吃的都不够呢。” 但是我奶一看这孩子就觉得不对劲,进了里屋抓了一把花生就塞到了这孩子的口袋里,这孩子得到了花生,转身就跑了。 三天过后,我妈难产,接生婆喊着要送我妈去医院,我爷哼了一声说,去医院,哪里有钱啊,生个孩子还要去医院,这不是败家吗?你看谁家女人生孩子还要去医院这么麻烦,让她使劲,一使劲就生出来了。 接生婆喊着,如果再不去医院,就要死人了。 我妈一直从白天熬到了深夜,已经没有力气了。 偏偏这时候,那个尖下巴,吊眼睛的孩子拎着煤油灯又来了,嘻嘻笑着就往屋子里闯,爷爷看到他就拎着他的耳朵给扔出去了,一边关门一边说: “谁家孩子这么淘气,没看到这里要死要活的吗?” 我爸这时候给我也跪下了,说: “爸,你就让我送桂琴去医院吧,再不去真的就会死人了。” 我奶急眼了,说不要管你爸了,大不了卖了我的金镯子。我爷说卖金镯子,你不要命了?那是在走资本主义道路,会连累全家的。 也就是这时候,孩子生下来了,结果当接生婆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我爷接过去就吓了一跳。发现这孩子竟然和外面那个尖下巴吊眼睛的孩子模样是一样的。 我爷出了大门,没有找到那个拎着油灯的孩子,但是那盏油灯却挂在了我家门前的一棵枣树上。 我爷拎着油灯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差。说了三个字:“草他妈!” 我奶顿时就大哭了起来,说: “张虎生,这都是你造的孽啊,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咱家的种,这是狐狸的种啊!我说不让你们吃狐狸,现在有报应了吧!这是狐狸种啊!” 我爷这时候瞪圆了眼睛,脑袋上布满了青筋。他就用双手将我举了起来,看样子就要把我摔死。我爸死死抱住了我爷的胳膊,喊着爸,不要这样啊! 接生婆看情况吓坏了,转身就跑掉了。很快,接生婆将村里的张三爷带来了,这时候我爸和我爷正撕吧呢,我妈也跑了出来,和我奶抱在一起哭。 张三爷喊了句:“张虎生你住手,这孩子不全是狐狸的种,难道你没看出来,他身上没有尾巴吗?” 我爷这才慢慢放下我来,哀叹一声,将我递给了我爸。 张三爷是阴阳先生,由于建国后不许动物成精,不许有鬼,更不许看风水,所以现在没有什么名气了,但是解放前名气大的很,据说京城的大官修陵都是来找张三爷给看风水,寻龙脉,点福穴。 张三爷当场让我爷杀了一只公鸡,然后用公鸡血画了一张符,用酒火点了,符水给我灌了下去,说: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能熬过二十五就什么事都没了。 奶奶拉着张三爷的手,说这娃以后就没事了吗? 张三爷回头扫了一眼我爹怀里的我,又回过头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只说了一个字:难! 后来我慢慢长大,样子逐渐变得正常了。但是看小时候照片,完全就和我不是一个人。但我从来就没有把这件事往迷信里去想,总觉得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吧。 我今年就是二十四,离着熬过二十五,就差一年了。想不到,还真的就出事了。 大学毕业后呢,我为了离家里近,就在本市的一家化妆品公司工作,家里也凑钱在市里给我买了一套50多平米的小房子。为了还房贷,我做事也是很辛苦的。 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我的右眼皮总是跳,晚上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醒了就感觉扛了一晚上大包一样累的不行。 一开始我以为是工作太紧张导致的,我就请了假打算好好休息下,但没有任何的改善。 奇怪的是做梦的时候无比清醒,知道自己是在做梦,醒来之后,又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梦了。 祸不单行,我这边快被梦折磨的快要疯掉的时候,家里来电话了。 我妈有很严重的糖尿病,我爸打来电话说病情加重了,急需一笔医药费,但我手头也没啥钱,这两天正为了钱的事情犯愁睡不着觉。 晚上不睡,白天头疼的厉害,中午饭也没吃,我吞了五片安眠药倒在了床上,结果就梦到我捡了很多钱,走一路捡一路的钱,多的都没地方放了。 醒了我还清晰的记得这个梦,就觉得自己是被钱逼疯了。 结果我出门的时候,刚开门,一低头发现有个黑色塑料袋,我以为是对门大妈丢的垃圾,便踢了一脚,结果这么一踢,直接从里面踢出一沓钱来。 看看四下无人,我观察了下,发现里面全是红艳艳的百元大钞。我一弯腰就捡起来缩回到了屋子里,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我数了下,一共四沓子,应该是四万。 拿着这笔钱,手里都是汗,浑身直哆嗦。如果这四万块钱给妈打过去,她的医药费的确是有着落了。 可是这钱用黑塑料袋装着,想必这些钱的主人也不是啥有钱的畜生。我这良心又过意不去,另外我又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摄像头啊!这是一个整人的电视节目还是什么?或者这是假币,有人故意在等着看我笑话吗? 一时之间什么怪想法都出来了。 我出去站在小区楼梯间四处查看,没有看到摄像头。然后我随机从钱里面抽了几张去小区外的ATM机上,存了进去,一次就成功了。我这才意识到,我是真的捡钱了。 但我还是不敢乱动这笔钱,既盼着有人来这里找这笔钱,又盼着没有人来找,就这样,我矛盾地在家里等了三天。这个休假成了我这辈子最蛋疼的日子。 正好母亲那边医药费也到了缴的时候,我一咬牙,昧着良心把这笔钱打了过去。 结果这笔钱打过去之后,我的梦变得更加的离奇了。 当天晚上,我梦到领导把我叫去了办公室里,笑着说要给我升职。 第二天刚好到了上班的时间,我也没多想,升职这种事情我打死都不敢考虑,毕竟我才入职不到半年的时间,业绩也没啥突出的地方,无缘无故的上头不会提拔我。 结果到了下午的时候,我们副总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说要升我为物流部的经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由得我不胡思乱想。我说李总,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你给我升职,那老孙去干嘛了? 李总说,老孙被解雇了。 因为我们这个部门是新组建的,除了老孙我就是资历最老的了,而老孙如今被开了,所以我就理所当然的被提拔为经理了。这真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接着,李总让我好好干,说做得好了,公司后面还会给我继续升职加薪。 我呆呆地点点头,脑子里却一团乱麻了。当我坐到了经理的办公桌后,往后一靠,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丝的不安。 心想我这梦也太准了吧? 一开始捡钱是巧合的话,那升职这事呢?也是巧合? 整整一天,我都在想这件事,最后上网查了查周公解梦,也没查出个缘由来。 最后索性便不去想了,捡钱、升职这不都是别人幻想的好事儿吗?我这就叫美梦成真,怎么想都应该高兴才对。 接下来我做的一个梦,却让我再也坐不住了!因为梦里的我,竟然一脸严肃,笔直地站在地上,正慢慢往自己身上套寿衣! 我在梦里用力挣扎,这么一挣扎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梦见给自己穿寿衣,这太吓人了吧! 我被这些梦弄得精疲力尽,也懒得去想了,心说这会先去公司,等下了班再说别的。 说是上班,可那个梦却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尤其是我穿寿衣时,那副一本正经的面孔,更是让我觉得心里发冷。 搞的一整天我都不在状态,工作的时候更是心不在焉。 我上班的时候,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琢磨了一下这个事情,我极力愿意相信这些梦和现实只是巧合,但理智告诉我,不是那么回事。 这事儿不能轻视,要在以往我做这么个梦,或许不会当回事,关键之前做的那俩梦都应验了,再加上寿衣这东西,本来就邪性,确实要多多注意。 我以前小时候,隔壁的王大爷死之前就经常做噩梦,一开始他就没当回事,结果下地干活的时候死在了地里,尸体被蛆虫吃的不成样子才被找到,法医说是被雷劈死的。村里人都说那是凶兆,那么我这些梦是不是凶兆呢? 当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 这一次,我竟然梦到我死了!上吊死的!我一个人吊在吊灯上,身上穿着一身很华丽的寿衣。脸色煞白,舌头伸出来很长,真的很恐怖。 我直接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会儿天还没亮,刚刚三点,可刚才那梦,却让我再也睡不着了。我开始想这个梦,人怎么可能看到自己吊在吊灯上死了呢? 冲了个澡之后,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开始安慰自己。 前天虽然梦到自己穿了寿衣,可事实上我却没穿,说不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之前两个应验的梦,多半是巧合。   因为起的早,所以我特地去小区外面买了早餐。卖早餐的就是跟我一个小区的张大妈。   吃完之后,我打了招呼正准备离开,却听到张大妈沉声说:“小飞,你最近回家不要太晚,没事就别出门了。”   我一愣:“怎么了?”   张大妈挥了挥手:“你不知道吗?就是你对门602的陈大爷,昨天晚上自杀了啊,上吊死的,听说他自杀的时候还穿着寿衣,我可听说了,这吊死鬼怨气重,你……” 正文 第2章 凶兆 我脑子轰然一炸,张大妈后面说的话,我却一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只盘旋着‘上吊自杀’,‘穿着寿衣’几个字,这情景,不就跟我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吗? 我听到了张大妈这么说,我班都不上了,直接就转身回家,到了六楼我去敲陈大爷家的门,开门的是陈大爷的老伴儿李大妈,她看到我之后指着我说:凶手,一定是你害了我家老陈啊! 我说:阿姨你不能血口喷人啊! 老陈的闺女这时候出来了,把她妈拽了回去,出来后对我说:“不好意思啊,我爸的死对我妈刺激很大,她非说是因为她偷偷拿了你的快递,然后你报复她然后害死了我爸。” 我说:什么快递? 老陈闺女说:真的不好意思啊,我妈这人喜欢贪小便宜,昨天早上一出门就看到你家门口有个黑色塑料袋的包裹,挂在门把手上了。她偷偷拿回家了,结果昨晚上,我爸就上吊了。 没等我说话,老李的闺女说:多少钱我会赔给你的,你放心。等我把我爸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谈赔偿的事情。你买寿衣,估计家里也是有老人吧。 我听了后顿时脑袋嗡嗡响,应付了两声之后,我就回家了。 很明显,和那四万块钱一样,有人往我家门口放了一套寿衣。但是这寿衣没有穿在我的身上,而是被对面老李的老伴儿给偷回家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一定是老李把寿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上吊死了。 问题就显而易见了,有人要害我。要不是有对门陈大爷的老伴儿,估计现在吊在屋子里的人就是我了吧。 越想我越害怕,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可就睡不着了,将门反锁了之后缩在被窝里搜关于死神的事情,但还是搜不出来。到了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就听到楼道里有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拍对面的门。 我就从门镜往外看了下,发现对面的门前并没有人,但是那门确实在啪啪啪的响着。我心说难道是对门的人想出来却出不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人从里面拍门,这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慢慢开了门,这一打开就觉得一阵冷风呼地一下从我的脸上吹了过去,我顿时就打了个哆嗦。再看对面602的门,门上贴着一张手掌大的黄纸,这纸上画着一个丑陋的小人。 这门被人从里面拍的一颤一颤的,那黄纸也跟着一抖一抖的。我奓着胆子喊了句:“小陈,是你吗?到底怎么了?” 我以为是陈大爷的闺女在拍门,难道门锁坏了? 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小飞啊,帮我打开门,我要出去透透气啊!” 我一听顿时就毛了,这,这不是陈大爷的声音吗? 此时,他拍门的声音更大了,那扇门被他拍的都快掉下来一样,而且频率越来越高,似乎拍的整栋楼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我被聒得捂住了耳朵的时候,这敲门声突然就停了,接着门开了一条缝,这门就开始一关,一开,一关,一开,一关,……,门锁卡卡地不停地响着。 随着频率越来越快,门开始不停地抖了起来,发出了可怕的啪啦啪啦的声音。 这可把我吓坏了。我一步步后退,接着就听门后陈大爷喊了句:“小飞,帮我开下门,屋子里太闷了。小飞,小飞,小飞……” 猛地,一只苍老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死死地抓着门扇的边缘。他不停地喊我的名字,我听得是心烦意乱,脾气就要像火山一样爆发的时候,他不喊了。 “小飞啊,能帮我打开门吗?”陈大爷的声音猛地放缓,门也不晃了。 我小时候在村子里就见过农村多病的妇女被黄狼子、狐狸附身,这种事很难用科学解释。 上了年纪的人说过,要是遇到鬼,只要顺着鬼一些就不会出什么大事。我还记得隔壁的郭小四被死去的一个女人缠上了。 这女人活着的时候被赵小四弄大了肚子,但是找小四是有老婆的,不承认这件事。这个女人没脸见人,上吊自杀后就埋在了村南的梨树行下,有一天郭小四从那里过,回来就不行了,他坐在炕上吃饭,对他媳妇儿说炕沿上坐着一个大辫子的女人,长得那叫一个俊,不停地埋怨自己的媳妇儿长得丑。他对着炕沿唱道:你活着跟了赵小四,死后来找我郭小四,哎呀哎嗨呦! 那时候村里上了年纪的人去了,念叨念叨,鬼让做什么就顺着做些什么,大概一小时之后,郭小四就好了。第二天村长带着人去梨树行,将女人的棺材打开了,女人尸体竟然长了一身的白毛。将尸体一把火烧了,郭小四大病一场过后,就没事了。 有了这个经验,我就打算顺着这陈大爷,把门给他打开。我说:“陈大爷,我这就把门给你打开,你别着急啊!” 我过去直接一伸手就拉住了对面的门把手,直接一拉开,顿时一双手伸出来,直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但是我看到的脸却不是陈大爷的,而是陈大爷的老伴儿李大妈的。李大妈表情狰狞,用力掐着我的脖子。不论我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摆脱李大妈的手。我拳打脚踢在李大妈的身上,就像是打到了一块木头。 很快,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是傍晚了,陈大爷的闺女在我的床边陪着我,她说李大妈被送去了精神病医院,实在是对不起我。看到我没事,她就放心了。我坐起来,觉得头非常的疼不停地揉。小陈给我扔下了三千块钱就去接孩子放学,而我此时在想,昨晚我明明听到的是陈大爷的声音啊! 电话突然响了,吓我一跳,是我爸打来的。我爸平时不给我打电话,打电话就是有正事。我爸说我妈梦到我出车祸了,让我打电话问问你的情况。我说没事,不过最近发生了很诡异的事情。 我把事情和我爸说了一遍,我爸说你不要耽误了,快点回来。看来是出了大事了,报应还是找上门了。 我从来就没有迷信过这些,但是我爸说的又是那么的认真。我不得不谨慎地问道:“爸你说什么呢!什么报应啊?” “你回来吧,回来再说。” 我立即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家了,我妈这时候还在医院,我说先去医院看看我妈。我爸不同意,说你妈一直病病殃殃,你也不能一直就陪着你妈啊!他见我一面就匆匆去了医院伺候我妈去了,让我去了我奶那里。说我奶有事对我说。 我走进我奶家里的时候,看到我奶正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香在烧。进去后二话没说,先让我跪下,我跪在旁边之后,我奶将一把香分成两份,递给我一份。 我看到在前面的神台上供奉的是一个盒子和一盏油灯,我从小就记得这个盒子,问:奶奶,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奶奶这时候带着我给这个盒子磕了三个头,然后站了起来,说:这都是你爷爷造的孽啊! 奶奶带着我回了她的屋子里,让我脱了鞋上炕,她说:终于找上门了,也该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了。 我奶往后一靠,慢慢地靠在了被摞上,她闭着眼睛,突然笑了一声,说道:“小飞啊,你还记得前院的张三爷吗?那可是个老神仙。” 我说:“记得!” 我奶这时候睁开眼说道:“张三爷说过,你要是有度不过去的劫难,可以去找他的师弟黄大圣!他有办法救你。据说这黄大圣是个养鬼的高手!现在的社会不兴这个了,民国时候的小姐们,都在自己的闺房养小鬼的。” 接着,奶奶给我讲了那个关于我爷爷带着他们从乐亭县城逃回家的故事。一边讲,奶奶一边叹气,总说都是我爷造的孽。 …… --------------------------------------- 张三爷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我爷比张三爷死的还要早三年。我妈生下我之后,身体就一直很不好,不是这里有病就是那里有病,村里人从三年前就说我妈活不过冬,但是我妈就是这样一年年的熬过来了。 我家发生的这些事情,我奶也拿不准是不是和吃狐狸崽子的事情有关,她更拿不准到底我是不是狐狸的崽子借我妈的肚子出来的妖精。后来一直念叨说,这都是报应啊! 我问我奶,那供奉的盒子里是什么的时候,我奶说:你拿走吧,那就是那狐狸崽子的骨头和那盏油灯。我一直留着这副骨头,安稳下来之后每天都要膜拜两次。张三爷活着的时候说过,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情,就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你,说这是你的真身和引路灯,能保你渡过难关。 我奶说道:“去吧,带上这两样东西,去找黄大圣。黄大圣是九州殡仪馆外面的永春寿衣店的店主,希望他还活着能帮到你。” 要知道,我可是一个上了大学的人,我奶突然和我说这个,我一时半会儿还真的难以接受。但是这些天的事情,又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些鬼怪的事情。 但是问题来了,如果我真的是那个拎着煤油灯的孩子,是谁要害我呢? 我奶说:不管是谁要害你,总之,你先去把那盒子和油灯拿来吧。 我过去将盒子和油灯搬了过来,放在了炕桌上,我奶在对面,看着我笑笑说:打开吧。 说着,她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一边抽一边笑着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来,手心里抓着一把钥匙,接着,手一翻,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我拿过来打开了上面的锁,然后掀开了这个盒子,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副动物的骨头,要不是我奶说了狐狸崽子的话,我还真的看不出来这是一只狐狸,也许我会当做一只狗吧。 我说:奶奶,这骨头有什么用? 奶奶说:张三爷就是这么说的,至于这骨头有什么用,我就不知道了。 …… 天快黑的时候我爸来电话,让我立即找个车去县医院,说我妈要不行了。我到了县医院的时候,我妈已经奄奄一息。她拉住我的手说不想死,我安慰她说不会死的。 我妈是在凌晨五点去世的,用我爸的话说,这就是她的命。当初吃了狐狸崽子之后,就种下了因,现在就是不得善终的果。 办完了我妈的葬礼,我就回到了城市,说心里话,我妈的去世对我的打击还是很大的。由于长时间没有去上班,公司早就让人顶替了我的位子,说白了,我失业了。 此时我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找工作,此时最关键的是我要搞清楚谁要害我才行。我有预感,还会有事情要发生的,而我之所以会做那些梦,绝对不是凶兆,那是对我的一种预警。 晚上,我坐在屋子里,看着床头柜上的盒子,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在想,要害死我的人会是谁呢?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怪的存在吗? 不管是谁,我知道,要害我的人一定还会来找我的。我甚至觉得,他们已经开始新一轮的行动了。我也许还会做梦。不管做什么梦,第二天我必须去找黄大圣了。 正文 第3章 美艳鬼新娘 我在这天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油灯亮了。 这盏油灯在我睡觉之前就放在了我的床头上,我坐起来的时候,顺手就把煤油灯给拎了起来。我发现,这油灯里的光似乎不是火,而是一个发光的气体,在里面不停地跳动着。 这里面难道是磷火吗?我试图用科学的方法解开这个谜团,但是我最终还是失败了。 我从厕所出来后,把这灯放在了床头柜上,这灯慢慢地熄灭了。我重新倒在床上在胡思乱想中睡去。 结果在梦里,我梦到了自己满口鲜血地在啃噬一个小男孩的尸体。早上我醒了的时候,浑身没有了力气,又像是去扛了一晚上大包似的。 当我擦去了额头的冷汗的时候,猛地又发现,那盒子自己打开了。 我下了床再次站到了那盒子面前,结合我做的梦来看,难道这个梦预示着自己会吃掉剩下的这一具小狐狸的骸骨吗? 我伸手合上了盖子,然后坐在了床上继续想着这个梦。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下楼了,在小区外打车直奔九州殡仪馆。出租车司机诧异地看着我,说天没亮你去殡仪馆做什么,那地方邪得很啊! 我一手抱着个盒子,一手拎着油灯,这样子非常的诡异。甭说司机看我灵异,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灵异,我说:“司机,我出双倍价钱,你能不能带我过去?”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司机犹豫了一下,发动了汽车。我到了九州殡仪馆的时候天刚亮,但突然就起了雾。 我付了钱之后下了车,看着司机开车走了,于是我开始在殡仪馆门前转悠,结果在马路上走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有什么永春寿衣店,倒是看到了一堆堆的纸灰。 我心说这大雾真的太大了,我干脆在这里等一下雾散了再说吧,结果雾还没散,一辆出租车再次停到了殡仪馆门前,接着司机下车了,我一看是刚才的那个司机,心说不会是找我来了吧,难道我给的是假钱? 我凑过去说:“师傅,你咋又回来了?” 司机的脸色灰白,他哆哆嗦嗦点了一支烟,说:“妈的,碰上鬼打墙了,我一路往回走,没有拐弯啊,结果又回到这里了。以后给再多钱也不能来这鬼地方了。” 他递给我一支烟,给我点上了,说道:“看来这雾不散,我是出不去了。” 我抽了一口烟,和出租车司机互相壮胆,我们站在一起聊天,他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就问他知不知道附近有个永春寿衣店。他一听一拍巴掌很激动地说:“你找永春寿衣店啊,早就搬走了。这殡仪馆领导的亲戚在里面开了寿衣店,然后打着个什么旗号,就把门前的寿衣店全清理了,现在永春寿衣店搬去了郊区的大槐树镇上,你要是早说去找永春寿衣店,我们这时候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就起了风,顿时这雾就淡了很多。司机说上车吧,我们走。我上了车之后,司机一脚油就开了出去,我往回看看,殡仪馆的楼房隐隐约约在大雾中矗立着,很是诡异。 我到了大槐树镇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司机把我放在了永春寿衣店的门前。 寿衣店旁边就是永春棺材铺,现在流行火葬,但还是有人会偷偷土葬的,所以这棺材铺的生意应该还是不错。从名字就看得出,和寿衣店是一家。 太阳出来了,雾也就全散了,很快寿衣店就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伙子,他打开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说:“哥哥,你是来为自己买寿衣的吗?你活不过三天了。” “你胡说什么?”我喊了句。 “我没胡说,你活不过三天了。”他坚持地说道。 我说:“我来找黄大圣的。是张家沟的张三爷让我来这里找黄大圣的。” “你找爷爷啊!”他说完又关了门在门内嘟囔了一句:“快死的人找谁也没用。” 我心说这孩子难道真的看出什么了吗?顿时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 再次打开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杂毛老头子,他穿了一身军大衣,看到我之后没有开口说话,先笑了。说道:“我说今天一早醒来就心神不宁的,还有一只山鹰撞到了玻璃上,撞碎了自己的头。想不到这么快,你这个倒霉鬼就来了。” 说完,一伸手反抓着一个鸡毛掸子,到了我的身旁,啪啪啪朝着我的后背用力抽打了三下,说:“去去晦气,走吧,进屋吧。” 我这时候说道:“黄爷爷,你在我后背上打什么呢?” “没什么,你不要乱想。”他笑了下。 但是我看得出,他撒谎了,我后背上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的。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难道我后背上一直就趴着一个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进去之后,黄大圣就关了棺材铺的门,并且告诉了那个孩子,谁敲门都不要开,就说今天不做生意了。那个孩子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而是靠在了一堆纸人旁边去摆弄手机了。 黄大圣把我带到了后院,到了门前让我在这里抽根烟,然后他先进去,拿了一碗黄色的液体出来,我闻了一下,味道有些骚气。黄大圣说:“喝了。” 我说:“这是什么?我怎么觉得是尿啊?” 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死死地很严肃地盯着我。 我接过来,一口气喝了。黄大圣这才说:“你猜对了,这真的是尿,你见到外面的孩子了吗?就是他的尿。他和你一样,是有仙根的。” 我一听就觉得恶心,一弯腰就开始吐,结果我吐出来的竟然是一口口的黑色的液体,这些黑色的液体里,竟然有一条条的蠕动的寄生虫,这可把我吓坏了。 吐完了之后,黄大圣用草木灰盖上了,然后全都揣进了煤盆里,和煤炭混在一起填到了炉子里烧了。他说:“你把那盒子和油灯放下吧,我会帮你的。对了,我师兄张三说过你的身世吗?” 我说知道一些,于是我把奶奶说的故事又和黄大圣说了一遍。 这老头听了之后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要害你的不是人,也不是仙家,而是鬼。这真身感应到了你的危险,一直在给你报警。对了,你知道狐黄白柳灰这五大仙吗?狐狸,黄狼,刺猬,蛇和老鼠。而你,就是狐仙流落在人间的孩子。我家黄历就是黄仙的孩子。五大仙经常会被人请来驱鬼,所以,厉鬼就会想法设法害死五大仙在人间的孩子,一方面是报仇,另一方面是警告五大仙,不要参与他们的事情。这也是千年的矛盾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些我真的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办。黄大圣说到最后,说道:“既然是恶鬼要害你,那么我就给你找一个鬼媳妇吧,让鬼和鬼交涉,总会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我很难理解鬼媳妇这件事,心说这算是配阴婚吗?当晚,黄大圣就用红纸布置了一个婚礼,新郎是我,新娘是一只母鸡。这让我觉得像是一个笑话。但是我又不敢反对,来之前奶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任性。 我和母鸡拜天地之后进了洞房,这只鸡就被摆在了桌子上,我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结果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的那盏灯是亮着的。 那盏灯就放在桌子上,而在灯的后面,坐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子。这女子鸭蛋圆的脸,大大的眼睛,一笑俩酒窝,她一笑说:“你这么快就醒了啊!我还以为你醒不了呢。” 我坐起来的时候,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说心里话,以前的梦实在是太不美好的,想不到今天能做一个这么美的梦,梦里的新娘子竟然这么的漂亮。 她看着我说:“小飞,你看什么呢你?” 我说:“你真漂亮。” “黄大仙能让我们在一起,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叫秦素,你叫我素素就行了。”她看着我一笑,说:“小飞,黄大仙说你遇到了难处,你告诉我,我试着帮你解决。” 于是我坐到了桌子前面,和秦素说了我这些天的事情。她听了之后点点头,站了起来,说:“我这就去调查一下,看看是谁要害你。对了,你的真身也该归位了,有了真身,你就有了预知危险的能力了,你会安全很多。最关键的是,……” 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完,而是笑笑后转过身就走了,我本来不想让她这么离开的,但是张嘴一喊出来的时候,梦就醒了。我突然就坐了起来,呼出一口气喃喃道:“秦素,好听的名字,好漂亮的女子,好真实的一个梦啊!” 这时候,我看到桌子上有一个香囊,我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个纸条。 第一个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名字:秦素。后面是她的生辰八字,最后身份补充说明,写的是张小飞之妻! 第二个纸条写的是我的名字,我的生辰八字,最后是秦素之夫! 这下我全部搞明白了,黄大圣真的就给我找了一个鬼妻子,那场阴魂配的还是很成功的。我推开门就出去了,结果当我看到黄大圣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床上,他看着我说:“小飞啊,我快不行了。一辈子泄露天机太多,报应上身了。” 此时,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吸黄大圣的血一样,他的身体迅速的干瘪了下去。 黄大圣说:“帮我照顾好黄历,还有,你俩千万不要去隔壁的棺材铺,明白吗?尤其是晚上,不能去,因为,因为……” 说到这里,黄大圣喘息了起来。 那个十二三岁的黄历在一旁点点头说:“爷爷,我会听话的。我绝对不会去的,我会听哥哥的话的。” 黄大圣这时候张开嘴不停地喘气,脸开始塌陷,脸上长出了老人斑来。大概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里,黄大圣的身体竟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穿在身上的衣服塌陷了下去。他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嘴里哼了一声后,头一歪就死了。 正文 第4章 诈尸 黄历从床下拽出一个箱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套寿衣。他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面对死人,他淡定从容,倒是我,显得有些慌乱。给黄大圣穿上了寿衣之后,我给黄大圣戴帽子,帽子却戴反了。 黄大圣的尸体看起来有些恐怖,那双眼睛不论怎么弄都闭不上,晚上守灵的时候,越看越渗人。我提议用盖脸的布先盖上。 黄历坐在我的旁边,用手指着黄大圣的眼睛说:“飞哥,爷爷没有合眼是因为还有要看的东西,等等吧,该来的来了,该看的看了,爷爷就能瞑目了。” 我们这里的规矩是要停尸三天的,但是黄历说爷爷活着的时候说过,他的尸体停过了子时就立即找火葬场的人过来拉尸体,必须火葬。我和黄历两个都急切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我和他都想快点把这件事结束,这种事真的太闹心了。 先是我妈去世,接着就是黄大圣,最奇葩的是,黄大圣竟然将这个寿衣店交给了我。说心里话,我讨厌这种场合,我不想看到有人死去。 我对黄历说出去透口气,于是我从屋子里出来到了院子里,在院子里抽了一支烟过后,我溜溜达达到了前面的门市房里,看着里面摆满的纸人纸马和花圈那些,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总觉得瘆得慌。 我站到了门市房后面的台阶上,看到这个院子有一扇门是和旁边的院子相连的。隔壁的院子就是棺材铺,这扇门不大,也就是一米多宽,是一块刷了黑漆的木门。此时我很好奇,黄大圣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棺材铺呢?既然不让我们去,那么留着这扇门又是做什么的呢? 以前以为这个棺材铺和寿衣店是一家,因为都叫永春。但是此时看来,我会错意了。 我坐在了院子里的台阶上,目光穿过小花园盯着那扇木门抽烟,当我这支烟抽完的时候,我刚站起来准备回去,我就看到那扇门吱嘎一声,然后慢慢地打开了。 接着,竟然从门的那边跑过来两个小孩儿。这俩小孩儿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红衣服,女的一身白衣服。进来后就嘎嘎地笑着跑来跑去。 这大半夜的突然从隔壁跑过来两个小孩儿,我心说这到底什么情况啊!我就看到这俩孩子在院子里跑了两圈之后,直接就跑进了正房屋子。黄大圣的尸体就停在了正房屋子里。 本来以为黄历会将两个小孩子赶出来的,但是这俩孩子跑进去之后,没动静了。我进了屋子,看到黄历直直地坐在尸体旁边,而那俩孩子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了。 我说:“黄历,那俩孩子呢?” “什么孩子?”黄历愣了下。 我一听就愣住了,说:“难道你没看到跑进来两个小孩儿吗?一男一女,男孩子穿着一身红衣服,女孩子穿着一身白衣服。” “飞哥,你从哪里看到的两个孩子?” 我用手往外面一指说:“就是从隔壁的那扇门里跑出来的啊!” 黄历一听就站了起来,对我说:“飞哥,你跟我来。” 我跟着黄历走出来,黄历那胖滚滚的身体非常的灵活,很快就穿过了小花园,带着我到了墙边,他这时候指着一块黑色的木板说道:“你说的是这里吗?” 我这时候才看到,这里根本就没有门,这只是一块靠在墙上的木板,这木板被黄历放倒之后,后面就是一堵墙了。我顿时就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说道:“刚才我明明看到是一扇门啊,两个小孩儿从门里面跑了出来,小男孩儿穿着红色的衣服,小女孩儿穿着白色的衣服,在院子里跑了两圈就进了屋子了。” 我刚说道这里,突然就听到屋子里猫叫了一声。黄历喊了一声不好,快速地就跑回了正房屋子,我紧随其后,一眼就看到了黄大圣的尸体上蹲着两只猫,一只猫是红毛的,一只是白毛的。 黄历抓起扫帚就朝着两只猫打去,两只猫直接就窜了下去,然后从我的身体两侧跑了出去。黄历抓着扫把追了出去,这两只猫几个纵越就上了墙头,然后蹲在墙上开始叫了起来,那声音就像是孩子在哭一样,听起来非常的渗人。 而此时,我就觉得身后不对劲了,一个影子从门口投射了出来。我和黄历慢慢地转过身,直接就看到脸色灰白的黄大圣的尸体直直地站在门框之内。 屋子里的光从他周围照出来,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我顿时就被吓得尿了裤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灵异事件,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死了的人会站在我的面前。 黄大圣这时候猛地就瞪圆了眼睛,一双手猛地伸出来,看那角度就是知道这是对准了我的脖子。 黄历说:“卧槽,飞哥你这是得罪了谁了啊!” 说着,黄历用那胖乎乎的小手伸进了怀里,摸出来一个涂着红色图案的黄色符咒,当黄大圣的尸体扑过来的时候,他直接就将符咒贴在了黄大圣的额头,喃喃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殊途,不可造次,定!” 这些四个字四个字的语言可能是个咒语,也可能只是个形式,不管怎么说,这双手在掐住我脖子之前,停下了。 黄历让我和他一起将尸体抬回去,于是我抬着肩膀,他抬着一双脚,我俩将这已经硬邦邦的尸体放到了停尸的排子上。但是此时,黄大圣的一双手伸出来,九十度角对着屋顶,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 我看看时间,说道:“黄历,十一点了,要不要给殡仪馆打电话?估计殡仪馆的人到了,也就过了十二点了吧。” 黄历说:“爷爷说过,必须子时过后,现在打电话是不是早了点呢?” 我开始不停地吸烟,当我连续吸了三支烟之后,问道:“黄历,刚才是不是诈尸了?不瞒你说,我挺怕的。” “我知道,你还是先去换一条裤子吧。”黄历看着我一笑,说:“这就怕了,以后有你受的了。看着吧,天一亮隔壁的人就要来了。这鬼我能招架的住,但是人,我一个小孩儿可招架不住,更何况还是个女人。不过我可提醒你,千万不要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多少男人都栽在她的脚下再也没有爬起来。”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啊,这隔壁到底怎么回事?和我们有仇吗?” “差不多吧,明天你就知道了。”黄历叹口气说,“我和你说太多也没有什么用。” 我回到了屋子,用毛巾擦了下大腿,然后换了一条裤子。 觉得累了,就倒在了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觉得眼皮睁不开了,再也不想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强挺着坐了起来,刚要出去,就发现那煤油灯亮了起来,接着,外面的门一响,秦素推开门,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就闪了进来。 我呼出一口气说:“看来我又做梦了。” 秦素进来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坐到了我的对面,她一脸怒气,开始喋喋不休地指责我,问我为什么没有吞下我的真身。我想说话,但是此时什么都说不出来,嗓子里就像是塞了一团稻草一样,我想动也动不了,急得我心跳加速。当我难受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我猛地就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但是那盏油灯确实亮了,当我坐起来的时候,这盏灯就慢慢地熄灭了。我看了下时间,这时候是十一点十五,我眯了不超过十分钟。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十分钟真的是太难受了。 我出来的时候,发现黄历竟然靠在椅子里睡着了,黄大圣的尸体还是直挺挺地躺在停尸排子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那双伸出来的双手,总让我有所顾忌。时刻担心这双手会在什么时候掐住我的脖子。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脖子。 按照黄历说的,只要我俩熬过了半夜十二点,那么这场仪式就结束了。 此时,屋子里的灯都亮着,院子里的灯也都打开了。天气挺冷的,那两只猫就是舍不得离开,一直就蹲在墙上嗷嗷叫着,声音令我心烦意乱的。此时要是有一把火枪,我一定一枪一个结果了这两个东西。 我最难以理解的是,刚才为什么我会把两只猫看成是两个小孩儿呢?为什么我会把一扇靠在墙上的木板看做是一扇门呢。 难道那只是幻觉吗? 记得我来的时候,黄历说过我活不过三天,那时候我还没在意。但是从今晚黄历用一道符就制服了黄大圣诈尸这件事来看,黄历的确是个不简单的孩子。也不知道这活不过三天算不算是预言,如果是,还管不管用呢? 突然一阵冷风就从外面吹了进来,黄历直接就醒了过来。他醒了之后没有看我,而是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往后一靠说道:“爷爷,你和他们去吧。” 我根本就搞不懂这是发生了什么,直到黄历喊了我一声:“飞哥,别挡路!”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就站在门口,于是我往旁边挪了挪。接着,我就觉得一阵阵冷风从我脸上吹了过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这时候看看手机,刚好是晚上十二点。也就是此时,黄大圣的一双胳膊慢慢地放下了,他的一双眼睛也彻底的合上了。我战战兢兢问道:“走,走了吗?黄爷爷是不是被带走了?” 正文 第5章 妖艳堂姐 黄历说:“飞哥,我们给殡仪馆打电话吧。” 说着他就靠近了尸体,一伸手将尸体额头的符撕了下来,顺手就扔进了纸灰当中。然后拿起旁边的黄布,盖在了尸体的脸上。他如释重负地说道:“飞哥,爷爷走了。” 说完这句话,黄历才哇地一声痛哭了起来。 我和黄历突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同病相怜。我们都失去了最亲的人。 黄历打开了车库的门,里面有一台很破旧的长城皮卡汽车,上面还装着没有来得及卸下来的冥币和彩纸。我们卸了车之后,我开上车去了火葬场。 黄历一直抬着头看着火葬场的烟囱,当一股黑烟从里面冒出来的时候,他说道:“这是在烧爷爷呢。” 我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接话。我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我和黄历一起倒在了炕上,沉沉地睡去。这一觉我睡的非常的香。一直到了晚上。 我去院子里撒尿的时候,不经意就看向了和棺材铺隔着的那堵墙,结果我一眼就看到了那扇门。 这下我直接就被吓毛了,心说难道我又眼花了?于是我揉了揉眼睛,结果我再看过去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两个孩子出现在了门口,这两个孩子在院子的小花园里咯咯笑着跑来跑去,我被这情景吓得一步步后退,心说这会不会是个梦啊! 我转身就跑回了屋子里,用力晃动黄历,说:“那俩孩子,我又看到那俩孩子和那扇门了。黄历,你起来啊!” 但是不论我怎么晃,黄历就是不醒过来。我知道孩子睡觉重,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要是我没有睡醒,是谁也叫不起来我的。 我奓着胆子再次到了院子里的时候,那俩孩子不见了,而此时我竟然看到了一个女人出现在了那扇门内,她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手里拎着一把雨伞,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说:“你是谁?” 她没有说话,而是频频对我招手,就像是一个妓院的婊子在勾引我。我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了她的脸,这是一个有着瓜子脸的女人,模样精致,身材高挑,虽然裹着风衣,但是也无法阻挡她的妩媚婀娜! 我看她没有说话,就再次往前走了几步,她再次伸出手对我招手,并且开始朝着我微笑了起来。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很诡异,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有哪一件是不诡异的呢? 我结结巴巴问道:“你,你到底,是,是谁?” 她还是没有回答我,而是伸出了手来。那只手特别的白嫩,就这样伸到了我的面前。并且,她将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打开了手里的伞。接着,她的眼神里透出了一种渴望,分明就是想让我拉住她的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就伸出了手来,慢慢地拉住了她的手,她一笑,转身拉着我就朝着那扇门走去。 此时,那两个孩子的头从墙头上冒了出来,嘻嘻笑着说:新郎新娘入洞房,新郎新娘入洞房! 我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喜悦。 当我的身体到了那扇门前的时候,我直接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声响,顿时我清醒了过来,再看向面前的女人的时候,竟然发现她的手上的皮肉已经彻底的干瘪,而且当她转过头的时候,我看到的也不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儿,而是一张干枯的脸和一头杂乱的头发。 我吓得直接就放开了这只手,吓得往后猛退,一转身直接就撞在了黄历身体上,直接就把他撞倒了。我这时候才啊地一声大叫了起来。 “飞哥,是我,你别叫了!”黄历推开我,然后用手背擦了一把脸说:“要不是你媳妇儿给我托梦,估计你真的就会被那坏女人带走了。” 我看到黄历的右手里抓着一根擀面杖,左手里拎着一个铝盆。想必刚才是他敲了一下铝盆才把我敲醒了。我这时候用手一指那堵墙,然后看过去,哪里还有什么门。 在那堵墙上,蹲着两只猫,一只红色,一只白色。 我刚要说话,就听墙那边有个女人说了句:“小红,小白,下来吧,在上面干什么呢?” 这个声音很动听,但是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说道:“刚才就是她,一定是她。” 黄历说:“飞哥,那都是幻觉,我觉得你还是尽快的让真身归位吧,不然你真的是太没有定力了。刚才要不是嫂子给我报警,你的魂就被勾走了知道吗?” “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为了这个寿衣店,现在这个寿衣店是你的了。飞哥,你是店主了,也许你还不明白永春寿衣店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告诉你,这个位子非常的重要。慢慢你就会知道了,永春寿衣店的主人是个很有分量的身份。” 一直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自己被卷入了一个未知世界。我回到屋子里之后,从厨房里找到了花生,然后炒熟了端到了炕上吃了起来。 从小到大,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炒带皮花生了。不仅是我喜欢吃花生,我发现黄历也非常喜欢吃,以至于我俩一直从晚上吃到了天亮。 一晚上我没有怎么说话,一直到吃饱了,我才说:“黄爷爷说你是黄狼子,说我是狐狸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黄历皱皱眉,双手抱着头往后一倒说:“不知道,反正我能闻到死亡的气味,据说黄狼子都有这个本事,你呢?” “我是个人,正常人,我什么技能都没有。” 黄历这时候将炕头的那个盒子搬了过来,打开后说道:“吞掉你的真身,你会发现一个新世界。飞哥,你该告别你的过去了。” 我笑着说道:“这么多的骨头,我吞下去会消化不良的。黄历,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黄历将盒子一关说:“你迟早会吞掉的。我就知道这种事没办法逼你。” “你只是个孩子,你知道什么!”我不屑地说,“吞了骨头到底会发生什么?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还有,我不想改变什么,我只是想平平静静活着。” 黄历小大人一样说:“恐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昨晚嫂子托梦给我说,很多势力都在打你的主意。” “你是说秦素?”我不屑地笑了。“你也能梦到她啊,无非是个梦吧。” 但是我知道,事态完全不像是我表现的这么轻松,相反,事情非常的严重。我之所以笑了下,其实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 此时我将盒子打开,用手抓起来里面的小狐狸的头骨,左看右看后说道:“黄历,你说我怎么才能将这头骨吞下去呢?我觉得这是个笑话,我是个人,不是蛇,不可能吞得下这么大的骨头。” 黄历这时候突然看向了外面,说道:“那个女人来了。” 门市房的门被敲响了,黄历说:“飞哥,她来了,你出去吧,我就不出去了。” 我说:“到底怎么了?谁来了?” “是我堂姐来了,估计是知道爷爷死了,来这里继承遗产来了吧。”黄历这时候竟然拽了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他竟然吓得瑟瑟发抖了起来。 我说:“你至于这么怕你姐吗?” “我堂姐就是那两只猫的主人,就是隔壁棺材铺的老板。”黄历看着我,认真地说。“难道你不觉得她可怕吗?” 我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既然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我也不能逃避,这是躲不掉的。因为现在,我已经成了永春寿衣店的店主。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就是昨晚我看到的那个女人,她此时怀里抱着一只白猫。在她身后,挺着一辆路虎越野车。这辆车很大,以至于把她都显得小了些。 她看着我说道:“你就是张小飞吧,瞧瞧你这名字,真的太土了。要不是因为你是这家店的店主,这辈子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这算是给我了一个下马威吗?我说:“昨晚我见过你。” 她不屑地一笑说:“你见过我?我告诉你,那不是我,只是我养的一条蛇,这条蛇活的时间久了,就学会变成我的样子出去骗人了而已。说白了,是迷惑了你的心智。” 这种事我在农村老家的时候经常见到,所以我不怀疑她说的话。蛇,狐狸,黄狼子都是可以迷惑人的心智的,会让一个赶夜路的人围着一座坟走上一夜,赶路的人还以为是走在回家的大道上。一直到鸡叫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走了一夜都在围着一座坟转圈圈。 我看着她说:“你有事吗?” “我是来接我弟弟的,对了,黄历呢?我要接他去上学。”她说道:“对了,据说我爷爷把这个店交给你了,你开个价吧,这店我要盘下来,和棺材铺合并成一家。” 我说:“黄爷爷把店给我,是要我好好经营的,并且要我照顾好黄历。所以,这里还真的不需要你操心了。” 她突然看着我笑了,说:“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记住了,我叫黄庭,你可着阴阳灵异界的打听打听,有没有我黄庭办不成的事情。识相的话开个价,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你尽管开口。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希望你能拎得清。” 我心说看来我要五百万她也会出,但是为什么呢?这只不过是个寿衣店而已,她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下这个寿衣店能够做什么呢,难道她不可以自己再去开一家寿衣店吗?不叫永春寿衣店,可以叫常春寿衣店啊! 黄庭这时候有些不耐烦地说:“给你三天时间,我希望你能尽快拿出一个结果来。” 正文 第6章 萨满巫女 黄庭表现的越来越盛气凌人,开始没有耐心。她看着我哼了一声说:“我看你怎么就那么别扭呢,瞧瞧你的德行,先买一身像样的衣服穿吧,垃圾!” 确实,我们农村出来的孩子都很穷,没有什么底子。我的房子还是亲戚凑钱买的,因为嫌利息高,所以借了很多钱交了全款。农村人不敢贷款,怕还不上。以至于赚点钱就要还饥荒,别说是买衣服了,屋子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我从黄历那里了解到,在永春寿衣店后面还有一个巨大的叫阴阳宗的灵异组织。里面包含了三个宗教,那就是萨满教,道教和佛教。每个宗教都有三位长老,所以阴阳宗一共有九位长老,而且九位长老会轮流当这个阴阳宗的宗主,但是做什么决定,还是需要九位长老投票决定。于是,每一票都无比的重要,这后面关系到巨大的利益分配问题。 所以,黄庭很想得到店主这个位子,可以说,只要能给她这个位子,她不惜一切代价。 第三天的傍晚,我就要关店门的时候,黄庭来了。她还是穿着华丽的大衣,抱着猫,高傲地看着我说:“张小飞,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觉得这是我们黄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了,希望你做出明智的选择。” 我说:“寿衣店的主人不是世袭的,而是传承的,所以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寿衣店?”黄庭淡淡地说道。之后抬起了白净的尖尖下巴指着我。 她盛气凌人,但我这个农村的孩子也是比较倔强的,说:“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请回去吧。” “爷爷给你娶了个鬼媳妇儿是吗?被我抓了,你要是不卖这个店,我就把你媳妇儿下油锅炸了,你信吗?”她哼了一声说道:“要是你想要人,来棺材铺找我吧。我只给你一天时间,今晚我要是等不到结果,那么你就再也见不到你那个鬼老婆了。” 说着她笑着转身走了,推开了棺材铺的门就走了进去。我刚要跟过去的时候,黄历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胳膊说:“飞哥,难道你忘了吗?爷爷说过,不让我们去棺材铺。” 我这才冷静了下来,说:“可是你姐抓了秦素,怎么办?” 黄历这时候关了店门,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一捆彩纸上,说:“要是我们不同意卖店,我堂姐不会善罢甘休的,干脆,我们同意合并吧,但必须是你当店主,给她当个大掌柜好了。这样一来,就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了。” 我说:“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姐会不会得寸进尺啊?” 黄历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说:“但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我们势单力薄,斗不过我姐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黄历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黄历分明不像是一个孩子,倒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江湖。我拿出烟来要点的时候,黄历一把抓过去打火机说:“还是不要抽烟了,对你不好。这个店没有被我姐点了,估计就要被你点了。” 我点点头将手里的香烟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心说是啊,一个穷鬼还抽什么烟啊,有抽烟的钱攒下来还饥荒吧。妈的,从我懂事的第一天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概念,我家很缺钱,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摆脱缺钱的命运。钱对于穷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样伴随一生。 到了半夜的时候,我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到了棺材铺前面,用手拍了拍门板,里面直接就传出来一声猫叫。吓得我立即往后退了两步。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黄庭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到了门前,盘着胳膊看着我说:“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说:“我同意合并,但不是你盘下来,而是我们合并起来。还是我做店主,你做大掌柜。用时髦的话说,我是董事长,你是总经理,这是我的底线了。你也清楚,我不能辜负黄爷爷。” 黄庭这时候点点头说:“好啊,你这个提议我同意,但是我们需要签订一个协议,协议签好了,我就放了你的鬼媳妇。” 她说完咯咯笑了起来,说:“不过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和鬼干那种事,你会被吸干的小子。” 我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回去了我的寿衣店里,坐在桌子后面,静静地等着黄庭上门。大概半小时后,黄庭拿着两份合同来了,我把字签了之后,她拿着两份合同就要离开,我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说:“应该有我一份吧。” “你要合同有什么用?反正以后你和黄历都要听我的。”她看看黄历说:“小弟,我说的对不对啊!” 黄历被吓坏了,缩在一旁一句话不敢说。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黄历那么怕他堂姐,一直到黄庭走了,黄历才战战兢兢地告诉我说:“我姐其实是个蛇灵转世,我,我只要见到她就说不出的害怕,我,我……” 说着说着,黄历竟然呜呜哭了起来,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黄历告诉我,堂姐黄庭是个萨满教女巫,她最擅长的就是跳大神和使用咒术,在萨满教里有一定的地位。 第二天一早,黄庭开车过来了,说有个人想见见我。 我看看黄历,黄历对我摇头,意思是要我不要去。我小声说:“想见我就来好了,今天我哪里也不想去。” 黄庭一听不屑地笑了,扔给我一套衣服说:“换上吧,这个人见你是给你面子,很多人想见都见不到呢。” 我知道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进了屋子换上了衣服,但是这双皮鞋还是我上大学时候花了一百八打折买的,穿的早就不成样子了。我自己看了都别扭。 当我穿着新裤子,新大衣出来的时候,黄庭无奈地叹口气说:“就算是龙袍给狗披上,狗还是狗。” 我上了车之后,她开车朝着进城的方向走去,她开车到了海边的一个很大的庄园里。车停好了之后,她拽着我袖子一角往前走,一直走进了一个大厅里。我一进去就看到很多男男女女站在里面,而中间的沙发里,坐着一个男人。 他人长得还是很英俊的,只是没有一根头发,不知道是有病还是刮干净了,被灯一晃,发着光。他看到我之后笑了下,然后翘起了二郎腿,说:“你就是黄老邪的传人吗?” 黄老邪应该是黄大圣的外号吧!我没有回答,而是看看身边的黄庭。 这男人笑了:“我问你话呢,你看她做什么?难道她能替你回答吗?” 这个男人很傲慢,看他盛气凌人的逼样子我就觉得别扭,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很尴尬地站在那里。 黄庭这时候谄媚地笑着说:“雄哥,我向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爷爷的传人,他叫张小飞。” 我看到黄庭在这个男人面前变得这个贱样,从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你在我面前那么高冷,俨然一副白富美该有的傲娇姿态,为什么到了这里就变得骚浪贱了呢?这让我这屌丝的心很受伤,很流血你知道吗? 旁边有个女人过来了,拍拍我的肩膀说:“快给雄哥跪下,接受雄哥的赐福吧!雄哥是我们萨满教的教主,是我们的老大,明白吗?” 我一听跪下这俩字就特别的反感,我非常抵触这样的氛围,说:“我不需要赐福,我也不想跪下。” 黄庭这时候转过身来,顿时就盘起了胳膊,说:“想给雄哥跪下的人多了去了,能让你跪,是给你机会,你要懂得感恩戴德知道吗?得到了雄哥的赐福,你就有了萨满光环,就真正是萨满教徒,鬼邪都会避让的,这都是为你好,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 看她这么强势,我不想说什么了,说:“我想回去了,堂姐,我不需要什么赐福。” 我转过身,结果直接就被几个人给堵住了,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我给按在了地上,这下我是跪也要跪下,不跪也要跪了。 这位雄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手摸着自己的光头,然后到了我面前,伸出手来直接就抽了我一个大嘴巴:“真当自己是黄老邪了是吗?黄老邪死了,你就是个屁!我告诉你,今后见到本教主要懂点规矩知道吗?记住,我叫姬英雄!以后记得叫雄哥。” 黄庭这时候盘着胳膊在一旁哼了一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小飞,还不叫雄哥。” 我心说叫尼玛戈壁啊!我还是有小人物固有的倔强的。我说道:“我就是想安安稳稳做个小生意,开我的寿衣店,不想别的。” 黄庭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张小飞,我看你还是快点叫雄哥吧,免得遭罪。只要你认错了,雄哥不会为难你的。毕竟雄哥是个很大度的人,你不能不识时务。” 姬英雄一把就抓住了我的头发,看着我说:“小飞,不要太当自己是回事,在这里,我才是老板,懂么?虽然你现在是永春的店主,但是你要记住,你不是黄老邪,你只是个小人物,只是个渣渣!你只是一个垃圾,只有我能让你活出个人样,你只有依附我,才能找到你该得到的尊严!叫吧,叫雄哥!” 我看着他说:“雄哥,我草泥马!” 正文 第7章 鬼神咒 姬英雄这个混蛋听我骂他,竟然笑了。他不仅笑,而且还鼓掌,点着头说:“很好,你竟然敢骂我,在这个世界上敢骂我的人不多,你算一个。你骂我的时候显得你很威风,但是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我不和你废话,把《鬼神经》交出来吧。” 我一听懵了,心说什么鬼神经啊!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东西。我说:“我没见过什么鬼神经病。” 姬英雄二话没说,一个眼神,过来一个男的直接一拳打在了我的鼻子上,顿时就打得我头昏眼花,血直接就从鼻子里窜出来了。打我这个畜生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把我薅起来说道:“张小飞,看来今天我必须让你吃点苦头才行了。不然你是不会乖乖交出《鬼神经》的。” 我说:“你打死我也没用,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鬼神经病。草泥马的,是你想多了。” 姬英雄一伸手拿出一张黑色的符来,直接就贴在了我的脑门上,接着,我就觉得一股力量直接就控制了我的身体,同时,我听到我的体内传出来咯咯的女人的笑声。这个女人完全控制了我的身体,让我的身体做出各种超过极限的动作,很快,我的胳膊和腿都被折断了,那种疼痛感令我痛不欲生。 大概持续了三分钟之后,这黑色的符咒呼地一下化作了灰烬,同时,我体内的女人也不见了,但是她给我造成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 我躺在地上呻吟着,而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有黄庭一个人盘着胳膊看着我,没有笑。姬英雄这时候走到了黄庭的身边,一伸手就搂住了她的腰,看着我说:“回去好好想想,不要这么没心没肺的活着了,好吗张小飞?只要你交出来《鬼神经》,我保证不再为难你。” 黄庭这时候不屑地一笑,说:“好了小飞,我带你回去吧。” 说着就过来了,将我拽出来。我的四肢此时都已经折断了,这可把我疼的啊,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架着我走出了这栋大房子,将我扔到了车的后座上。 车每一次晃动,我都会在后面哀嚎起来。她在前面一句话不说,一直把我弄回了家里的热炕头,她才站在地上看着我说:“张小飞,爷爷的《鬼神经》你放在哪里了?拿出来吧。” 我说:“我哪里有什么《鬼神经》啊,黄爷爷根本就没有给我啊,我真的不知道。” 一直不敢说话的黄历这时候突然就开口了:“姐,《鬼神经》只有店主才可以看,你不是店主,你不能随便打开的。” “住嘴,我是你姐,他只是外人。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她哼了一声说:“没错,《鬼神经》只有店主才可以看,张小飞,我看这样好了,你干脆入赘到我们黄家好了,做上门女婿吧。我做了你的妻子,也就可以翻看鬼神经了。” 我疼得哪里还有心思说话,倒在炕上不停地呻吟着。 黄历说:“姐,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嫁给飞哥吗?还有一点你要明白啊我的姐,即便是你看了鬼神经,也不一定能看懂。那本经书爷爷研究了一辈子也没能明白,那上面的文字根本就不属于人间。” 黄庭说:“小弟,难道你觉得不行吗?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的?试了就有机会,不试的话,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你只是想得到《鬼神经》,姐,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根本就不喜欢飞哥,这么做会害了飞哥,也会害了你自己的。” 黄庭咯咯地笑了起来:“小屁孩儿懂什么,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就这么定了!” 她随后看着我说:“对了张小飞,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我还没说话,她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脚,用力一拉,顿时我的腿就咔吧一声,疼得我嗷的一声。她咬着牙说:“你要是反对,现在可以提出来,要是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我只顾着疼了,哪里还有心思反对呀同志们。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刚要说话,她又拉了我的脚一下,骨头咔吧一声,我直接就疼的晕过去了。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我的那盏煤油灯,这盏灯亮着,而秦素就坐在我的对面。她看着我说:“早就说让你的真身归位,现在好了,被人打成这样,惨不惨啊!” 我说:“秦素你没事了啊,黄庭那个表子没有为难你吧?你看我,这不是也没事了吗?” 秦素气呼呼地看着我说:“你这是没事了吗?你都快死了知道吗?如果你还不赶快让真身归位,你就真的要死了。现在唯一能救你的,就是真身。” 我看着自己说:“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你这是在梦里傻瓜,你已经疼的晕了过去,进入了梦境。”秦素这时候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说道:“现在只有你能帮你自己,让真身归位吧。” 我说:“可是那骨头那么大,我怎么吞得下去呢?”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秦素这时候走向了屋子里的一个大板柜前,一伸手就把那盒子给搬了过来,摆在了桌子上说道:“你张嘴。” 我将嘴张开了,她让我张大点,我就用力张开。但是她还是让我张大一点。我说不行了,她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了? 结果我一用力,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嘴真的就和蛇一样撑开了,竟然比我的脑袋还要大了。我心想妈蛋的,我到底是狐仙还是蛇仙啊!我这嘴一张开,秦素直接就将箱子举了起来,将里面的骨头一股脑就都塞进了我的嘴里。 顿时我就觉得一团东西直接就从我的喉咙钻进了我的肚子里,那个难受就别提了。这么一难受,我猛地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没亮呢,我坐起来擦了一把汗后,往桌子那里一看,坐着秦素。 我呼出一口气说:“看来还是梦中梦。” 我一看身边,黄历竟然在被窝里安稳地睡着,我再看看我的胳膊和腿上,都绑着木板,看来是有人给我治疗了。我抬头,一根绳子从屋顶顺了下来,上面还吊着一个输液瓶。 这下我有些懵了,这可能是梦吗?是梦的话怎么会这么真实呢? 我挪着下了炕,由于胳膊腿都被木板绑着,所以我走起路来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我坐到了秦素面前之后,说道:“这个梦挺真实的啊,不是吗?” 秦素这时候一伸手,竟然从怀里摸出一个内存卡来,她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推过来,说道:“小飞,这是爷爷让我在你真身归位后才交给你的。这里面是邮箱密码,鬼神咒三个字的拼音的QQ邮箱。” 我忍不住卧槽了一声,说:“不是鬼神经吗?” 秦素说:“传言有误,一直就叫鬼神咒,但是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看过这本书,所以就传成了鬼神经了。爷爷说要你背下来,然后立即将内存卡交给我,我会改另一个密码,为你们寿衣店保守这个秘密。我就是鬼神咒的守护鬼使。” 我说道:“看来看电视确实把我看傻了,我还以为这秘籍是一本很古老的书呢!谁说秘籍就非要是羊皮卷啊,反正就是个文字,留着一份电子文档就好了。” 秦素却摇摇头说:“是文字不假,但是我可不保证你能看得懂。你看到后就都明白了,这里面是扫描的图片。” 这时候鸡叫了,秦素看看墙上的时间后,站了起来,说道:“我要走了。对了,最近晚上不要出门,你会看到鬼的。” 说完一笑,起身就出了门。我皱皱眉,心说妈的这么梦怎么这么真实啊,我是不是也该醒过来了呢?于是我开始用力憋气,争取让自己醒过来,但是没有用,憋得头昏眼花还是没有醒过来。 炕上的黄历在那里打呼噜,我就过去捅了他几下,说:“起来了嘿,你帮我看看,我这梦怎么做不完了啊?” 黄历睁开眼看看我,然后揉揉眼睛说:“飞哥,你有病吧。胳膊腿都折了还不消停。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等下我姐就要带你去民政局登记了。你要是不喜欢她,就赶紧的想办法逃吧。我还没睡醒,我先睡一会儿。对了,你最好不要乱动,你的骨头刚接上,别弄得错位了。” 我这时候才明白,这分明他妈的不是梦啊。但是我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胳膊腿有什么不适,甚至觉得有用不完的力气。我解开了胳膊腿上的木板,然后走到了院子里,出门槛儿的时候,我的身体竟然直接就窜出去了三米远。 此时我才意识到,是真身归位了。 我快速回到了房间里,捧起了那个盒子,此时的盒子已经空空如也。并且我发现那盏灯此时也不见了,当我站到了镜子前的时候,直接就看到自己的眼睛里似乎有两团金色的火苗在跳动。但是当我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这两团金色的火苗又不见了。 就这样,我小心翼翼走到了院子里,总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于是我一用力,就朝着院子里的柿子树上跳去,想不到的是,我的身体竟然直接窜到了树顶,平衡没有掌握好,直接就摔了下来。 我是趴在地上的,摔的我一嘴泥。我爬起来不停地往外吐嘴里的泥沙,之后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自己的双腿,我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一直要我吞掉真身,原来真身能让我变得如此迅捷。” 我迫不及待去了门市房里,但是到了门市房之后我打开电脑才发现自己多蠢,也许这台电脑早就被黄庭那丫头监视了啊!我干脆将内存卡塞到了手机里,然后就用手机上网,打开了那个邮箱,当我下载了那些文件之后,打开一看傻眼了,这里面可不是文字,是一些圆形的符号,完全就看不懂里面的东西。 我回到了炕上,躺着一直研究到了八点钟的时候,也毫无头绪。我呼出一口气,这才删除了文件,然后退了邮箱,心说这分明就是天书啊,又怎么能背得下来呢? 黄历猛地就坐了起来,吓了我一跳。他直目瞪眼地看着我说:“飞哥,你没事了啊?!” 我点点头说道:“没事了,我在梦里把真身给吞了。” “我倒不是为了问这个,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姐来了。”说着,他用手指了下外面。 正文 第8章 奇耻大辱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外面的门被推开了。 我看到黄庭出现在了屋子里,她看着我说:“看起来是昨晚用了治疗咒了啊,黄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这个咒语,姐姐我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黄历一句话不敢说,老老实实用被裹着自己。 很明显,黄庭这个骚货并不知道我真身归位的事情,她把我的痊愈当成了黄历的治疗咒了。 黄庭这时候盘着胳膊,对我一摆头说道:“走吧,去登记。明天就举办婚礼,我要请全部阴阳宗的人来喝我的喜酒,有你这个长老的投票权在这里,相信所有人都会给我们面子的。结婚之后,马上就把《鬼神经》交给我保管,在你那里太不安全了,懂么?” 我结结巴巴说:“可是堂姐,我,我,我有老婆了,就是秦素。” 她一听笑了:“那个女鬼吗?那也算老婆?她能给你生孩子吗?她能日夜的陪着你吗?你能碰她吗?” 我说:“难道你能?” 黄历这个小胖子一听扑哧笑了,但是立即就憋了回去,偷偷看了黄庭一眼。 黄庭一听脸通红,她哼了一声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张小飞,我劝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什么东西!在我们这些人看来,你就是个小丑,明白吗?” 说完,她直接就拉住了我的袖子,拽着我就往外走。我到了外面的时候,鞋掉了。我不得不喊:“鞋,鞋掉了一只。” “反正照相也不照脚!” 黄庭根本就不在乎,就这样把我扔到了车里,然后开车去了民政局。到了的时候,我一只脚有鞋,一只脚没有鞋,就算是这样,还是把婚给登记了。 黄庭在郊区的一片山林里有一栋别墅,这栋别墅的周围被树林覆盖,一条柏油路穿过树林,尽头就是这栋别墅的大门。在大门前有一个停车场。这天登记完了之后,黄庭就把我带回了她的别墅,此时,别墅前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汽车。 我一下车就在心里嘀咕,妈的,一个跳大神的有这么多钱,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啊! 下了车之后,黄庭叫一个佣人带我从侧门进了别墅去换衣服,她去招待客人去了。 我换完衣服之后,被带进了一个卧室里,此时我看到,黄历正在这个屋子里坐着。他看到我之后,叹了口气说:“飞哥,我还以为你逃了呢,这下完了。你被我姐缠上了,可就倒霉了。” 我说:“我逃了你怎么办?我们的店怎么办?你姐巴不得我逃了呢,那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做这个店主了。” 黄历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阳台上,看着外面的草坪发呆。 我俩就像是被软禁了一样,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上午,黄庭才过来把我俩给带了出去,这天来了很多客人,镇上的镇长书记,县上的县长书记,市长和书记没有来,都派了秘书过来。另外还有当地的一个企业家也都来了。 来的更多的就是三大宗门的人,来了不少的道士和道姑,和尚和尼姑,还有萨满教的一些男巫和女巫。总之,这婚礼办的挺隆重的。 这场婚礼是一场中式婚礼,跨火盆,吃苹果,被窝里藏着大枣和栗子,撒了糖,闹了洞房,我这一天喝酒不计其数。这天最令我感谢的人就是和尚和尼姑们,他们以茶代酒,让我省心不少。但我还是喝多了。 我的新房是个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卫生间就在卧室里,这里住着还是很舒服的。我喝的晕头转向的,倒在沙发上就睡了。结果睡到了半夜的时候,我听到门响了,于是我坐了起来。 灯这时候亮了,我看到黄庭也是喝的醉醺醺的,被姬英雄给搀扶了进来。 姬英雄身后跟着黄历,结果姬英雄一把就将黄历给推了出去,说:“小舅子你就别跟来了。” 接着,这货直接就把黄庭那丫头扔到了沙发上,姬英雄看着我说:“小飞,麻烦你出去一下,今天让教主我先替你入洞房,检查下她是不是有毒哈哈……。” 我心说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看着他不说话。但是我也不可能出去。不过我突然觉得我是那么的无礼,那么的悲哀! 姬英雄笑着说:“小飞,只要你今天从这里出去,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 妈个比的,有这样的朋友吗?我还是没说话,坐在沙发里抬着头看着他。 他一把就将我的头发抓住了,直接就把我拎了起来,抬手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垃圾,今天雄哥我就要睡了你老婆,谁也没办法阻挡。” 我说:“草泥马的,你还是人吗?” 他呵呵笑了两声,看着我说:“看来你是不打算出去了,也好,你愿意看,我就让你看好了。” 说着,他又是两根手指一伸,一枚黑色的符咒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然后又是贴在了我的脑袋上。于是,又好像是有一个女人进了我的身体,开始控制我的身体。 我被控制站了起来,然后直接就贴在了客厅的墙上,而姬英雄这个混蛋竟然开始去解黄庭的扣子。说心里话,就算是我和黄庭没有什么感情,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合法夫妻,去结婚的时候,民政局的人问我们结婚是不是自愿的,我们都说了是自愿结为夫妻的。现在眼瞅着我的老婆被这个王八犊子弄,我再也不能忍受了。 于是我开始挣扎,这么一挣扎,我额头那张符砰地一声就碎成了粉末。我顿时就感受到了自由,直接就朝着姬英雄冲过去,朝着他的额头就是一拳。 我竟然直接就把他打翻在地了,当我再次扑上去的时候,手刚抓住这混蛋的衣领,就觉得胸前不对劲,我低头一看,一把尖刀已经刺进了我的胸膛。姬英雄此时面容狰狞,说:“想不到你竟然挣脱了我的束缚咒,简直就是找死!” 说完,他将手里的刀拧了一下,我的身体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接着,他竟然把我拽进了卧室的卫生间,往里面一扔后还朝着我吐了口唾沫就出去了。 他刚出去,我就听外面黄庭说了句:“雄哥,你怎么杀了我的新郎官?好歹小飞也是九大长老之一,你欺负他,打他,这都没什么。但是你杀了他,又怎么和阴阳宗交代呢?” 姬英雄呵呵笑着说:“交代什么?有什么好交代的?难道你觉得三大教的人会在乎死了一个垃圾小子吗?无非就是这群人要用这件事做文章,从我们萨满教这里捞好处罢了。黄庭,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但是你却和这个小子结婚了,我有多吃醋你知道吗?” “雄哥,你别这样。” 我听了这个来气啊,心说一对狗男女,在我的新婚之夜就在我的新房里搞破鞋。太欺负人了。 黄庭这时候说道:“雄哥,你也知道,我嫁给张小飞其实都是为了《鬼神经》,现在完了,我还没有得到《鬼神经》的下落,你就把他给杀了。” “黄庭,我杀了他,这店主的位子就是你的了,为了你我连人都杀了啊,你也该补偿补偿我了吧!”姬英雄说,“这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我和你说过,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雄哥,别这样,外面还有很多人呢。” “怕什么,很快就做完了。快来,雄哥疼你!” 接着,就是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和黄庭浪笑的声音了。我一只手用力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扶着墙站了起来,推开了卫生间的门的时候,正看到姬英雄这个王八蛋压在黄庭的身上,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虽然裤子都脱了,但是内裤还都没有脱下。 我咳嗽了一声,喷出了很多的血沫子。直接就喷在了姬英雄的身上。他猛地就翻过身来,看着我哼了一声说:“生命有时候很脆弱,有时候真的很顽强。想不到这样你还不死。” 黄庭这时候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说:“雄哥,你先走吧。” 姬英雄这个混蛋起来,一边穿裤子一边看着我说:“垃圾你给我记住,你老婆是我的,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就弄死你。你既然没有死,就好好活着。只要你能交出《鬼神经》,并保守今天的秘密,那么从明天开始,我就当你是我的好兄弟。” “好了好了,雄哥,你觉得我会让这个癞蛤蟆碰我?”黄庭套上了裙子说:“雄哥你快出去吧,不要废话了。我和他就是逢场作戏,你不要当真。” 姬英雄说:“要不我干脆杀了他算了,反正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明天你就说他自杀了就行了。” 黄庭说:“雄哥,你还是出去吧,不要因小失大。你这不是自触霉头,给自己添麻烦吗?虽然三大教的人不会真的追究这件事,但即便是走形式,也够你难受的了。还是不要自找麻烦吧。” 姬英雄很不甘心地穿好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后,看着我哼了一声,然后不屑地一笑说道:“我看你还真的可怜啊,不过这都是你的命。你老婆迟早会被我睡了的,同时她还要给我生儿子,明白吗?” 说着过来用手拍了拍我的脸,然后吹着口哨出去了。 他刚出去,黄历就从外面钻了进来,看到我胸前全是血,问道:“飞哥,你没事吧。” 黄庭那个婊子说:“小弟,你带小飞快回店里吧,从后门走。” 我被黄历扶着出了后门,然后上了黄历开来的那辆破皮卡车。黄历开车技术不错,安安全全把车开回了家。他扶着我进了屋子后,问道:“飞哥,要不要去医院啊,你不会死吧。” 我此时松开手,并不觉得自己会死,同时也没有那么疼了,我说:“给我找个绷带吧,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黄历拿了绷带过来,我脱了西装和衬衣之后,他用绷带给我包裹了起来。 而我此时钻进了被子,拿着我的手机,死死地盯着那些圆形的文字观看。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先记住这些图案才行。 “飞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手机啊!” 我没有搭理黄历,他看我不说话,就下了炕,去外面炒花生去了。而我一直在这里看每一个文字。我不需要理解这些文字的含义,我只要记住每一个文字的样子就行了。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挨了这一刀之后,似乎激活了我体内什么,我看完了一篇之后,闭上眼,那些圆形的文字竟然一个个的在我脑海里闪现了出来,是那么的清晰。 没错,我竟然全都记住了。 正文 第9章 一星鬼兵咒 这些文字记住了是一回事,但是想要搞明白什么意思又是另外一回事。 要是这文字是拼音文字,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读懂的。因为想读懂这些文字,必须先学会当地的话才行。 我用了一天的时间,将这些圆形的文字都记住了,到了晚上的时候,我才放下了手机,坐在炕头上和黄历一起吃花生。我发现我俩根本就不需要吃饭,只要有花生吃就好了。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并且我发现,自从真身归位之后,我不怎么容易饿,基本一天吃一顿就行。还想饿上三天也没有什么大事。 吃个差不多了的时候天也就黑了,我们刚要睡觉,黄双坨的大知宾就来电话了,说他们村死人了,要来这里拉花圈和扎彩那些。他开口就和我谈回扣,说以前黄爷爷给他百分之十的回扣。 我们将他那一车货给装完了之后天也就黑透了,我和黄历关了店门回屋玩手机。黄历到了十点的时候拿着手机睡着了,而我一直到了十一点才放下了手机。刚关了灯躺下,我就觉得有动静,我立即拉开了灯,就发现一只小手从门外伸了进来,接着就是一个孩子的声音传了进来:“给点钱花吧!” 我心说这大半夜的,这是见鬼了啊。我一伸手就拿起来炕上的扫炕笤帚,狠狠打了这只手一下,就听啪地一声,一声很惨的猫叫传来,接着外面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骂道:“妈的,原来是隔壁的死猫。” 我很难理解,一只猫是怎么令我产生这样的幻觉的,我可不会相信这两只猫已经化作人形了,一定是某种障眼法。 我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咯咯笑了起来,接着,我看到秦素穿着白色的婚纱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看着我笑着说:“这下好了,那两只猫估计再也不敢骚扰你了。有了真身,你的定力明显强了很多,很快,你就能碰我了呢。” 碰她?我不明白我碰她做什么,也没有把这句话往心里去。 “素素你来了啊,对了,我把内存卡还给你。” 我将内存卡从手机里拿出来递给她说:“里面的东西我都记住了,这个还是你保存吧。” “这么快就记住了?” 我点点头说记住了,秦素吃惊地看着我,瞪圆了眼睛说:“你太厉害了,当初爷爷用了三年才记住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记住了。” 她这么一激动不要紧,我突然就觉得很冷。忍不住就打了个冷战! 我看看旁边的黄历,他已经缩回到了被子里,很明显,这屋子里的温度降低了不少。 她将内存卡抓到了手里之后,笑着看着我。随后猛地一转头看向了窗外,说:“她来了,我得走了。那女的真的太厉害了,我不是她的对手。还有就是,最近不会有鬼来缠着你了,你就放心吧,我都给你打点过了。” 我说:“鬼不缠着我了固然是好事,但是人有时候比鬼更难缠啊!” 秦素来的快走的也快,她刚出去,黄庭就进来了,一看我这个样子,笑着说:“看来你是痊愈了啊!” 我说:“这么晚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来找你做什么?不要忘了,我可是你老婆啊!”她说完笑了下,坐在了炕沿上说:“把东西交出来吧。” 我说:“什么东西?” “你废什么话,鬼神经啊!” 我笑着说道:“我这里真的没有什么鬼神经,爷爷就没告诉我有这个东西。我也问了黄历了,黄历也不清楚这件事。” 黄历从被窝里钻出来,说:“姐,会不会爷爷忘了把鬼神经传给飞哥了啊?” “什么飞哥,这是你姐夫知道吗?”黄庭这时候四处看看,说:“你们屋子里阴气这么重啊,是不是那个女鬼来过了?” 我和黄历都不说话,黄庭这小娘们儿也没有问下去,而是对我说:“好了,既然你没事了,明天跟我去参加一个生日宴会,雄哥过生日,点名要你和我一起去。” 我说:“我还是不要去了吧,我和他又不熟。” “小飞,你可是萨满教里三大长老之一,而雄哥是萨满教的教主,你不去合适吗?”她说:“别废话了,明早我来接你。对了,从今天开始,我搬来棺材铺住了,小飞,你什么时候也搬过去吧。” 没等我说话,黄历首先喊了句:“不行,爷爷临死前说了,不许我俩去棺材铺。” “为什么呀?”黄庭呵呵笑了。 黄历嘟嘟囔囔说:“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不让我俩去棺材铺。姐,你要是愿意和飞哥住一起,你干脆搬来住好了,你俩住西屋,我保证不打扰你们生活。反正我只要吃花生就好了。” 我说:“我发现我也只要有花生吃就行了,堂姐,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和黄历一起过日子挺不错的,生活习惯啥的都行。” “也行,从明天开始,我就和你住西屋了,我俩就形影不离了知道吗?” 我也只能点点头,我明白,她无非是想得到《鬼神咒》罢了,不达目的,她是不会罢休的。为了得到《鬼神咒》,她甚至会和我假结婚,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呢? 一想起鬼神咒,我脑袋里顿时就有了那圆形的图案,这种文字基本是由黑色的条纹组成的外圈,中间是白色的空心,绝对不是象形文字,所以不论我怎么想都没有用,我需要一个老师才行。 说白了,这东西就是一通百通的东西,只要明白了读音代表的含义,就都懂了。我猜,这是拼音文字。 黄庭走了,我一直很好奇她是怎么走的,因为每次她离开之后,我的大门还是关着的。难道是翻墙出去的? 我看到她出去之后到了墙边,然后一伸手拿出一张符纸来,接着,这符纸扑地一下烧了起来,她往墙上一贴,顿时墙就跟着烧了起来,愣是烧出来一个门的形状。接着她一推,这门就打开了,她走过去之后,这门就不见了,又成了一堵墙。 黄历凑过来说道:“知道她多厉害了吧,这是萨满巫术,叫穿山鼠!” 我说:“不是说堂姐是蛇灵吗?” 黄历说:“穿山鼠是巫术,不是技术。” 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后钻进了被窝里,闭着眼睛开始想那些文字,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睡着了。 在梦里我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并且在屋子里我看到了上吊死去的陈大爷和陈大爷的女儿,陈大爷的女儿病了,陈大爷在伺候她。我很奇怪,问陈大爷说:“你们怎么住我家里了?” 陈大爷说:“我家被你家小孩儿给占领了,我只能住你家了,你看看,我女儿病了,都是你家小孩儿闹的。” 我在梦里失去了理智,本来我没有孩子,但是在梦里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爸爸了。我直接就出去闯进了陈大爷的家里,正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墙上画画,而他画的,竟然都是那些我看不懂的圆形文字。 接着,他转过身看着我笑了,对我说一种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语言,我瞬间就明白了,这好像是兽语,潜意识里我好像明白这是狐狸的语言。 梦就是这么神奇! 我找了个椅子坐下,就在这个梦里和这个孩子交流了起来。我们竟然用的都是兽语,一边说兽语,我一边理解兽语的文字,搞懂了语言之后,和文字对照才发现,这文字出奇的简单,不出所料,就是一种拼音文字。每一个圆形符号代表三个音,代表一个词。 随着时间的过去,我变得越来越清醒了,突然意识到我这是在梦里,于是我走到了这个孩子身边问了句:“你是谁呀?” 这个孩子转过头看着我笑了,随后他的脸突然就长出了浓密的毛发,接着就是尖尖的嘴巴,他一张嘴,漏出了满口的獠牙。 我一惊就醒了过来,猛地就坐了起来。这刚一坐起来,那鬼神咒的内容直接就在我的脑海里闪现了出来。 鬼神咒分为鬼咒和神咒,鬼咒分九星,神咒分九星。鬼咒为阴咒,神咒为阳咒。鬼咒是召唤咒,而神咒则是修身咒。说白了,鬼咒是外咒,神咒是内咒。 首先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就是一星鬼兵咒,我一闭眼,顿时在心里开始默念了起来,接着咬破了手指,在左手心里画了一个鬼字,接着用右手一打左手的手背,顿时一股寒气就从我的左手手心里就喷了出去,化作了一团雾气。 这团雾气散了之后,就在屋子里的地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手里握着一把大斧子的骷髅兵,它伸着脖子看着我,很搞笑的样子。我惊奇地伸着脖子咽了口唾沫,意念一动,这货竟然就举着斧子就把桌子给劈了。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一旁的黄历,他揉着眼睛说:“飞哥,你大清早的作什么妖呢?” 此时,我意念一动,这一星鬼兵顿时就散了。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实实在在的,桌子被一劈两半了。 黄历这时候睁开眼看到桌子两半了,说:“飞哥,看来我们这里真的住不下去了,爷爷死后,妖魔鬼怪都来这里撒野了,我们却毫无办法。” 我说道:“堂姐来了估计就没事了吧,毕竟她很厉害。” 说黄庭,黄庭就到了,她推开了厅门就进来了,之后进了我俩的卧房,进来后她就抽动鼻子,可能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她说道:“大清早的就闹鬼了啊,阴气怎么这么重啊?张小飞,昨晚你是不是日了女鬼了啊?” 我说:“没有啊,不知道什么东西,把我们的桌子给劈了。” “真的是黄鼠狼专咬病鸭子,看你们好欺负呗。估计是你们得罪了什么鬼了吧。这样,傍晚上个香,我找个仙家给你们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可不相信她会对我这么好,她无非是想要我手里的《鬼神咒》罢了。 此时我练成了一星鬼兵咒,说心里话,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有多么厉害,它能打得过姬英雄吗? 黄庭那娘们儿这时候盘着胳膊看着我说道:“起来吧,洗脸刷牙,穿的利索点,我带你去吃个早餐,然后和我去一趟萨满宫,今天会有很多人来,到时候你可别给我丢脸。” 我说:“我不去可以吗?” “你可是三大长老之一的永春长老,在萨满宫里还有你一把椅子坐呢,你要是不去,岂不是浪费了吗?”黄庭说:“走吧,去了看我眼色行事,遇到事情多忍忍就过去了。再说了,有我在,他们也不会多为难你,即便是为难你也不要生气,你要明白自己是个废物是个垃圾,明白吗?” 我心说妈蛋的,你他妈的就会让我忍,再忍我就是忍者神龟了。说我是垃圾,我怎么就是垃圾了,我上学还拿过奖学金呢我。此时我心里已经有一万匹羊驼在奔腾了。 正文 第10章 生命之危 虽然我一百个不情愿,但我还是碍于黄庭这小娘们儿的淫威跟着她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黄庭开车把我带到了一个很大的建筑前面,这里不是寺庙,不是道观,处处看着都那么的邪性。不说那些奇形怪状的神像了,单说这路两旁的树上,竟然用红绳挂着很多动物的尸骨。 我知道,这就是萨满教的教廷了。 黄庭这小娘们儿踩着高跟鞋,昂着头一步步往里走,手里还抱着很大一束白玫瑰。这个骚浪贱,当他进了大厅之后,笑着就跑上去,将这束花送到了姬英雄的手里。 姬英雄接过去,顺手就搂住了她的肩膀,说:“黄庭啊,你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接着,他搂着黄庭转过身去,径直走向了上座的位子。中间是教主的位子,两边还有两个很大的椅子,椅子前面是一个很长的桌子,桌子很豪华,一看就知道那应该是长老的位子。 此时在左边的椅子里,坐着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十来岁,模样普通,但是属于那种很耐看的类型。她慵懒地靠在里面,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我结婚那天可没见过这个女的,看来她应该是萨满教的三大长老之一吧。 姬英雄坐在了主位上,接着,黄庭竟然坐上了另一个位子。她刚刚坐下,那个一直闭着眼的女人突然醒了过来,她很端庄地坐直了身体,说了句:“黄庭,你什么时候坐上了长老的位子了?难道黄老邪把这个位子传给你了吗?” 黄庭没有说话,而是拿了一个小镜子开始照自己的脸。 姬英雄这时候呵呵笑着说:“自清长老,也许你还不知道吧,黄庭现在是永春店的女主人了,这个位子她还是能坐的。” 这个叫自清的女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有意思了,要是店主娶了三个老婆,我看教主必须要准备三把椅子才能坐得下了。” 不得不说,这位叫自清的女人还是很伶牙俐齿的,她这时候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来把我看呆了,个子足足有一米七,在女人里也算是黄金身高了吧,不仅长得高挑,身材也是一流。虽然模样不如黄庭那个蛇精脸,但是身材绝对秒杀黄庭。 她说道:“既然这个位子这么扯淡,我就不和你们扯了,对了教主,我的位子你随便给哪个女人坐就是了,现在我坐这里,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 姬英雄笑着说道:“自清啊,黄庭就是坐一下就起来了,你何必呢?快快坐下,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很重要的一个生日啊!” 黄庭这时候笑着站起来了,对我招招手说道:“小飞长老,来啊,这个位子我帮你坐热了,你可以坐下了。” 我哦了一声,一步步过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战战兢兢坐下了。大家顿时就哄笑了起来。 我明白这笑声的含义,也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真本事,即便是坐上这位子也没有人会信服于我的。只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我要站起来,黄庭却笑着按住了我的肩膀,说:“坐下别动,这个位子你不坐,就会有别人坐,很多人都巴不得坐在这里呢,坐在这里就有投票权,懂吗?” 姬英雄这时候哈哈大笑了起来,让大家就坐,很快就上菜了。这萨满教吃的还是很丰富的,除了不吃狐黄白柳灰五大仙,什么都吃。我就坐在上吃了起来,说心里话,吃起来心里也不踏实。 我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说吃饱了想回家。姬英雄却看着我一笑说:“急什么,等下还要有件事需要你投票呢,小飞啊,我们是朋友吧,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暗道你怎么不去死啊,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吃吃喝喝完了之后,饭菜就都撤了,下面的人们开始说笑了起来。 姬英雄让大家安静下,他说道:“有件事需要大家来商议一下,大家都知道,龙家店一代一直都是自清长老经营的地方,随着那边开发工业区,人口迅速增长,现在那一个镇简直就赶上一个中型城市的规模。于是出现了大问题,妖魔鬼怪也跟着多了起来,自清长老有些应接不暇了。我看是不是将龙家店交给教廷来管理好了。” 自清一听就哼了一声,说:“很不错的提议啊,我想知道,教廷有什么权利收回我的属地呢?管理好,管理不好那是我们紫苑店的事情,和教廷没有关系吧。” “自清长老,此言差矣啊!你的地方管理不好,就会连累我的太和属地和永春属地,太和,永春和紫苑,那可是同气连枝。为了大局着想,我觉得你应该忍痛割爱一下,只要是我管理好了,还会把龙家店工业区还给你的。” 我心说这不是扯淡吗?谁见过吃进去大米还拉出来大米的?就算是肚子坏了,也是拉一泡稀出来。 自清笑着说:“是不是打算将龙家店交给黄庭啊?黄庭现在很可怜,没有自己的属地,于是你就想给她弄一块。我不反对给黄庭属地,你可以从你的属地划拨一块给黄庭啊,我觉得九龙山就不错。” 姬英雄这时候笑了,说道:“既然有分歧,我看我们就投票决定好了。” 自清笑着说道:“不要忘了,我有否决权的,还有就是,教会也没有权利拿我的属地投票。这分明就是一场闹剧而已。” 姬英雄说:“自清啊,我劝你还是识大局一些,不要给大家难堪吧。” 姬英雄此时慢慢地却大声说道:“好了,接下来大家就投票吧,不同意收回龙家店属地重新分配的请举手。” 自清一听笑了:“教主啊,你这个提议很厉害啊,为什么不是同意收回的举手呢?” 我心说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哪里有这样投票的?不同意他的举手,这给人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主动举手反对,和被动的沉默反对,那是不一样的啊! 果然,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没有举手,都沉默地表示了支持。 黄庭这时候笑了,说道:“看来大家都觉得你不该再管理那块属地了啊,自清长老,看来那块地你必须让出来了。” 自清说:“黄庭,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放手龙家店的。我的大部分生意都在那里,你要是断了我的活路,我会和你拼命的。” “这可由不得你,教会一致同意,你一个人反对,你想和教会抵抗吗?” 自清说道:“投票方式分明有问题,我觉得可以再次投票,必须是谁同意这个提案,请举手。” 黄庭听了后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难道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现在的情况,会有哪个傻瓜会站出来替你说话呢?你看看整个的教会,有一个人喜欢你吗?说白了林自清,你太孤傲了,平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知道人脉的重要性了吧?” 接着,黄庭笑着看着大家说道:“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时候有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站了起来,西服革履的穿在他的身上怎么看都那么的别扭。他笑着说道:“自清女神,只要你让我亲一口,我就替你说句话。” 顿时,哄堂大笑。很明显,这个女人确实不招人待见。 有个胖子笑着说:“是啊是啊,自清,当初你要是嫁给我的话,看谁敢抢你的地盘,我老武削死他狗篮子的,现在好了,你成了孤家寡人了,一个替你说话的人没有。你还是继续假正经当你的老处女好了。” “你不是一直很厉害的吗?我送你三年花,你都扔进了垃圾桶,现在没人管你了吧,活该!” …… 墙倒众人推,马倒鞍子转。现在可真的是说什么的都有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社会就是这么残酷。 这时候,偏偏林自清看向了我,说:“永春张长老,这件事你是怎么认为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黄庭笑了,说道:“林自清,你是不是有病啊,不要忘了,这是我男人。” 姬英雄看着我说道:“小飞啊,我们是朋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黄庭小声说道:“小飞,让你坐在这里是雄哥给你面子,我很想你和雄哥成为朋友,不想你成为雄哥的敌人,明白吗?” 一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这个生日宴会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原来是想讹林自清一块地盘给黄庭做生意啊。人多生意就多,卖棺材,卖寿衣,包括驱邪跳神的,应该是个很大的买卖。 我这时候笑着站起来了,对着大家谄媚地笑着点头,对着姬英雄谄媚地点头,对着黄庭谄媚地点头。我嘿嘿地笑个不停,姬英雄开始的时候也对着我笑,但是很快,他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说:“张小飞,你倒是放个屁啊,到底你是怎么想的?” 我咕噜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慢慢地坐下了,心说老子宁可被你打死也不会被你吓死,我这时候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非要我说我就说了,我觉得教廷收林自清的地盘,不合适吧。要是这样,我和自清长老也可以发起投票,收教主你的地盘了,这不是乱套了嘛!” 我刚说话,黄庭直接就抽了我一个大耳刮子,就听啪的一声之后,她指着我说:“你是不是疯了?” 姬英雄脸色非常的难堪,他哼了一声说道:“黄庭,你是怎么做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这么一说,顿时全场安静了,很明显,这件事被我搅黄了。林自清这时候却看看我,对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她笑着说:“公道自在人心啊!多谢了张小飞。” 这时候从一旁走出来一个小伙子,他笑着就到了我的面前,说道:“早就听说了永春店的张小飞长老是个能人了,今天见到了果然不凡。什么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很难得啊!这样吧,请有主见的小飞长老下场切磋一下吧。让我们大家也长长见识!” 林自清这时候接道:“姬豪杰,你这是要公报私仇吗?是不是要用斗巫术的方法铲除异己啊!到时候你一句失手杀了人,然后罚酒三杯,面壁思过。是这个套路吗?也行啊,你要是手痒了,我陪你斗巫。” 从名字我就猜到了,这个姬豪杰和姬英雄应该是一家人。 姬豪杰一脸的蛮横,说道:“谁都知道林自清的巫术天下精绝,但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保护男人的爱好了呢?” 有人起哄道:“是啊自清,你是萨满长老,张小飞也是萨满长老,要是他连姬豪杰的挑战都不敢接,又有什么脸坐在那个位子呢?” 我很不明白,难道就因为一句话,就要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