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当自强 第1章 　　“嗤！” 　　一辆挂着‘卫’字头的越野车停在一座位置偏僻的院落前！从司机的位置上下来一人，身着锦衣卫特有的飞鱼服，脸上带着狰狞可怖的鬼面。 　　如果熟悉锦衣卫的人见到，能一眼分辨出，这人身上的飞鱼服略有不同，是属于锦衣卫中最低等的力士服，真要说的话，其实不能算是真正的飞鱼服。 　　司机下车，有些谨慎地扭头四周看了看，然后小才是走到后侧门，伸手将门拉开。 　　“大人，到了！” 　　“嗯！” 　　车门被打开，探出一只穿着皮靴的脚，随之，一身高过近两米的男子从车内钻出来。这男子与司机的服饰一样，同是身穿飞鱼袍，带着鬼面。但不同的是，这人身上的飞鱼袍，衣角处锈有黑色的‘总旗’小字，也就是说，这人不是什么力士。而是锦衣卫总旗！ 　　面具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四处微微打量，朗声道：“你留在车上候着，本官去去就来！” 　　“是，大人！”力士应着，从车的后备箱中取出一尺许大小的木盒，双手递过被他称为大人的男子。 　　男子接过在手，抬脚往院内走去。 　　院门没有上锁，推开门，男子一步数米，几步便走过红砖铺成长达数米的路，来到大门前。 　　“平生！”轻轻地敲了下门，男子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威严。 　　“谁啊？”门内传出一道迟疑的声音，带着几分深沉而清脆的味道，显然声音的主人年龄不大，而且正是在转音期。 　　听到这声音，门外的男子眸子中露出笑意，取下脸上的鬼面，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上也是蕴含着淡淡的笑意，如沐春风。 　　“平生，是我，你黎叔！” 　　“黎叔？” 　　门内被称为平生的人有些惊愕至不敢相信，很快的大门被从内打开，一张苍白无神的脸出现在灿烂的阳光下。 　　阳光有些刺眼，平生抬起手挡在眉前，看前沐浴在阳光下的男子面容后，眸子露出一丝喜色：“黎叔，您怎么来了？卫所事多，可不要因为平生而耽误了您的公事！” 　　“这是什么话？我来此也是为了公事！奉卫所百户大人之令，前来将你义父的遗物交给你。再问问你有什么困难没有？平生，你义父虽是已经去世，但你大可放心，有黎叔在，有百户大人在，有卫所的同僚在，我们是不会弃你不顾的。有什么事，有什么困难，你都可以和我们说。” 　　说着，黎叔伸手，将木盒递在平生的胸前。 　　“平生多谢黎叔，也多谢百户大人和卫所诸位！”说话间伸出双手将木盒接在手中，眼眶内，有层水雾样的东西存在。 　　“嗯！那黎叔就不打扰你了！平生，振作起来，武院马上就要统考，能不能升入高武可得看你自己的本事。平生，不要让你义父失望哦，加油！” 　　“是，黎叔！” 　　“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你可以打电话和黎叔说，我会尽全力帮你的！”说着，黎叔在布平生的肩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他这动作是极轻，可对平生而言却是有些不堪重负，咧嘴咬牙。 　　看到他的反应，黎叔下意识地缩回手，眸子中露出一丝怜惜之色。 　　“好了，卫所还有事，黎叔就先回。平生，记着，逝者已矣，你不要耽误学业。我想，你义父也不愿意见到你这样的。” 　　“是，平生谨记黎叔您的教诲，我送送您！” 　　“不用了！好好休息吧！”黎叔转身，大步离开。 　　看他脚下未曾用力一样，可每一步的距离却是九尺九寸长，有如卷尺量过一样，精确到极致。脚落地尘不扬，更是显出他精湛非凡的修为。 　　看在眼中，平生脸上露出羡慕之色，嘴中轻声道：“先天武修！要是我布平生能成为武修，那该有多好！只是，这个愿望怕……”布平生叹了口气，目送停在院外的越野车离去，这才将门关上。 　　布平生的家，看上去极简略，家中摆放的家具，也都是斑驳不堪，极为陈旧，看上去是用了不少的年头。门窗尽皆不大，屋内光线也不怎样，如果关上门不开灯的话，会显得极为阴暗！ 　　双手抱着木盒，布平生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无助的苦笑，坐在屋中摇椅上。 　　摇椅正对着大厅的上首。 　　上首的墙上，挂着一幅黑白遗照。 　　照片中是一面带笑容的男子，看上去极为英俊的。当然，如果再细看的话，会发现这男子与布平生的容貌有六七分相似。但实际上，两人据说是没有血缘关系！ 　　布平生，只是他义父布凡捡来的孤儿。 　　看着墙上的遗容，布平生不由地抱紧了怀中木盒。那样，似乎是有抱住照片中那人的感觉。不知不觉中，他在这摇椅中沉沉睡了过去。 　　待再醒来，外面已经大亮，显然，一夜的时间过去。看看怀中的木盒，布平生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自己这身体，还真是够弱的。 　　借着外面射来的光线，看到怀中的木盒没有锁，遂是伸手打开，映入眼中的是一叠文件，最上面的一页写着‘布凡’两个正楷字。 　　打开文件，布平生逐字的看起来。 　　文件内所记载的是义父布平在卫所内的诸事，参与破的大案，立过的功！这些事以前没有听过的，让布平生看的津津有味，在他看来，这番阅读无异于是将义父的人生再经历一次。 　　一页看完，布平生伸手探入盒底，欲将文件全都拿出来。不料手指探入盒底，遂是传出针刺般的锐痛。这让他很快地缩回手，看着盒子露出不解之色。 　　“盒底下有刀？这不可能啊！先天境下，卫所配备的武器不是雷射枪吗？那都是严管之物，不可能当成遗物带回来的。而且，雷射枪也不可能扎手啊！再者说，这小小的木盒中，又能藏的下什么样的武器？” 　　这样想着，布平生起身，抱起木盒来到桌前，将盒子反过来，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 　　入目所及，看到了刺伤手指的元凶。不是什么刀、针之类的锐物，而是一面模样古怪的牌子。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一面小碑！因为，这玩意和碑的模样一模一样。 　　这小碑三寸来宽，七寸高，碑体周侧雕刻着古怪的纹路，有的地方如刀刃般锋利，有的地方却是如同尖刺一般。方才刺伤手指，正是因为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指尖碰到了碑体上的纹路所致。 　　看着，小碑有些古怪，非石非金，但给人的感觉又极为沉重。碑面上印雕着星辰之纹，正中雕刻有字，不过是象形文字。 　　这似乎也是在证明，小碑的来历不凡。 　　布平生小心地拿起来放在掌心，仔细的辨认起来。 　　虽说体弱，但论聪明，放眼整个清水县武院，布平生自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的。在武院，别人上午修文，下午修武，布平生却是整天都是修文。以他的聪明，所涉猎自然是极广。对于各种古文体，都是知道一二的。 　　几息后，布平生是逐字逐字地念出声：“天道永昌，奉天成神！”但转念想想，发现这话听的有些古怪，略微思量后，布平生眼睛一亮：“难不成应该是念成奉天成神，天道永昌？” 　　这话才落，赫然发现掌中的碑体发出一道九彩之芒，熠熠生辉，光芒刺眼。 　　看着，布平生不由自主地眯上眼睛，而在这一刻，诡异的一幕出现。小碑竟是化成一道虹芒，顺着手指上的伤口钻了进去。容不得他做出任何的反应，碑体已然消失，屋内也恢复正常。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仙家宝物不成？”布平生脸上露出思量之色，倒也并没有害怕。 少年当自强 第2章 　　至所以会这样，并非是布平生大胆或无知，而是因为大明帝国立国六百余年，仙人并不是传说。 　　大明，以武立国，以仙护国，以科技兴国。朝堂之上，便不乏有仙人存在，试想，从小便耳濡目染，甚至在电视新闻中时不时是能见到武仙的强大手段，这样的经历又有何好害怕惊讶的？只是布平生没有想到，义父老布的遗物中居然会有这等仙家宝物。 　　闭上眼睛，感应体内的变化！但让人失望的是，体内没有任何的异常。没有希望中的仙缘出现，也没有什么身体变强、力量增加，感觉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难道方才是我的错觉不成？”布平生自语中摇头，可以肯定，方才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错觉幻想，因为手指上的伤口仍在痛。不过他也不是什么执着到顽固的人，既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时机到时，它总会再出现的。 　　拿起其它的文件，坐摇椅上再次看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就在布平生看的入迷时，门被人从外敲响，化成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响声传入耳朵内。这敲门的人显然力量不小，在他的敲打下，木制的大门在颤抖，窗户为之震颤，连同墙壁都似乎在摇晃。 　　布平生听着，清瘦的脸上露出一股无奈之色。在这清水县，能来自己家做出这种无脑事的，除了黎叔的儿子黎正仁这个夯货，还能有谁？ 　　如他所想的一样，门外，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缩回手，有些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转到旁边的窗户处，顺着那破碎的玻璃窗往房内看去。 　　外面阳光刺眼，屋内没有开灯，光线晕暗，这让他看的不太清楚。隐隐约约中，看到那摇椅上似乎是躺着一人。黎正仁眼睛一亮，干咳了声，旋即是展开那破锣嗓子大喊起来：“布哥，布哥，我是老黎啊，我知道你在家，你给我开门呐！” 　　“开什么开？我不在家！” 　　“嘿嘿，布哥，别说笑行不行？你要不在家，那是谁在和我说话啊？开门开门，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夯货，你烦不烦呐？是不是三天没整你皮痒了啊？” 　　黎正仁听到这近似咆哮的话，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叫，放轻脚步准备离开。 　　在他的心中，早是有了标杆。纵是惹怒自己老爹，也不能惹怒布哥！惹怒老爹，最多挨顿揍，自己皮糙肉厚的不在乎。但惹怒布哥，嘿嘿，那可恐怖多了，绝对能让自己坐立不安的。不对，应该是寝食难安才对。 　　但走出不到几步，门从内被人打开。布平生站在门口，朝门外的少年道：“夯货，吃的呢？” 　　“嘿嘿，在这……在我这呢！”黎正仁回身飞跑去，献宝似的从身后袋子中掏出一食盒，递给姓布平生。趁着这时间，黎正仁趁机道：“布哥，话说你都三天没去武院了，牛二可是开口了，说后天的体测你要是还不去，他就取消你统考的资格。！” 　　“他敢？问问牛二，当他是学院的院长吗？一个小小的老师有这权力吗？对了，老黎，这几天我不在武院，牛家的那小犊子是不是又称王称霸了？” 　　“嗯嗯，那小子仗着牛二是他叔父，他老爹又是咱县卫所的总旗，最近可是嚣张的很，还说……还说……” 　　“说什么？咱说话不带吞吞吐吐的！” 　　“哦！”老黎极是委屈地道：“牛大壮那小犊子说，统考后他就要去卫所上班，不是做力士，是直接任小旗。说是现在门路都铺好了，只在等统考结束。布哥，你说说，咱们县卫所的八名小旗皆是没有空位，他小子所说的会不会是……”说到这里，老黎的脸上露出愤怒之色，双手捏拳狠狠地道：“布哥，你放心，如果这事要是真的，我爹肯定会出面。布叔和我爹交情好，现在他刚过世，谁也别想欺负你。” 　　“行了行了，哼！看来他们是真敢想，不过就是耐性差了点。事情还没办成，就到处乱吠，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让我知道……嘿嘿……做他的美梦去！” 　　“嗯嗯，我就知道布哥你肯定有办法对付他们。但统考在即，后天说是又要测评武力，布哥，你可得早做准备才行。”黎正仁再次说道。 　　听着这话，布平生陷入思量中。 　　统考，意味着中武的结束，能不能考入高武，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不成，可就什么都毁了，至此沦为普通凡人，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大明立国六百四十年，锦衣卫早已经脱离密卫之职，以卫所之名行缉捕之事，护地方安宁。与军所相辅相成，一个对外，一个对内。卫所虽说是能子承父业，但也有考核标准的。小旗乃是正经的八品朝庭命官！朝庭律法规定，至少是要力过千斤，完成筑基获得武修身份才行。普通之辈，肯定是不成的。 　　自己虽说脑袋够用，却因在幼时伤了根本，身体比起同龄人要差上许多，力量更是弱于同龄的武院弟子，比普通人都不如。 　　但那又如何？ 　　县卫所小旗的身份不能丢，这是自己今后的收入来源。没有这份收入，以自己的身体状况怕是活下去都难。而要想不丢掉这一身份，唯有提升实力，在十八岁前筑基成功。 　　武院那边也是如此，离中武结业考核不到三个月，考核时力不及八百，文化课再好，也是拿不到结业证的，更别说考取府武防院又或者是帝国的三大武院，进高武班学习。 　　这两件事，都与自己的实力有关。提升力量，迫在眉捷啊！ 　　布平生想着，不由地叹了口气。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想要折腾折腾实在是有点难。但现在老布没了，没有人再为自己遮风挡雨，一切，只能靠自己！ 　　黎正仁看着布平生，还在等他的回答。 　　看到他那充满着希翼的目光，布平生的脸上露出苦笑：“准备？你说我要什么准备？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在准备！”说着，转身走入屋内。 　　黎正仁与他从小玩到大，看布平生的表情也知道，这时候最好是不要去打扰他。也不跟着进屋，转身离开。走了十几步，黎正仁像是让起什么，挠挠脑袋转身大喊道：“布哥，那你明天要去武院吗？要不要我过来等你？” 少年当自强 第3章 　　“不去，明天我另外有事。牛二要是再问的话，你告诉他，体测的时候我一定去，到时，可别把他给吓着了！” 　　“好的！”黎正仁呵呵一笑，老爹也说了，只要布哥肯去武院，那老布叔死的这个坎就算是真正的踏过去了。 　　咧嘴笑着，大步离开。 　　屋内，布平生躺在摇椅上，食盒放在肚子上，并没有打开食用，而是双眼看着天花板，思量着。 　　牛家，想要自己这个小旗的位置！那自己干脆就先去顶了这个缺再说。虽然帝国有规定，得十八岁才能接位。但自己这情况特殊，老布也算是为国而死，法理不外乎人情，黎叔也说了，卫所总得对自己照顾一二吧？还有…… 　　布平生眼睛一亮，从椅子了起身，借着门窗射进来的光四处寻找起来。很快的从被子中找到老布那只破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黎震北的号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黎震北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平生，有事吗？”声音中，透着几分关切的味道在内。 　　“黎叔，我想现在接义父在卫所的公职，您看成吗？没有收入来源，我这身体……”布平生没有和黎震北客气，直接诉苦。反正是要求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事——黎叔也做不了主，得先问问百户大人才行。平生，你先等下，黎叔这就打电话帮你问问百户大人。” 　　“好，多谢黎叔！”布平生带着不安的心情等待着，约是过了一两分钟的时间，电话内再次响起黎震北的声音：“平生，黎叔问了百户大人，她说可以酌情照顾。但现在你只能算是代小旗，十八岁之前你要是能筑基成功，才能将代字去掉。对了，有时间的话，你现在就过来吧！百户大人刚好在卫所，趁着这时间帮你把事情给落实。” 　　“好好好，多谢黎叔，我现在就来，马上到！”布平生露出笑容，管你是不是代的，这第一步自己算是踏出去了！但很快，他是又皱起眉：“让自己现在就去？看来老黎说的不错，牛家真的是有小动作，连卫所的百户大人都知道了！迟则生变啊，此事的确是越快越好。” 　　想着，也顾不得吃东西，起身换上一套学院的弟子服，出门往卫所的方向跑去。只跑出不足百米，布平生的脚步放缓下来，张开大嘴呼吸着。 　　这身体的确是弱的可怜，比普通人都不如。 　　县武院同龄弟子，基本上都是力达五百斤，疾步如飞，奔行十数里都是不带喘粗气的。自己与他们相比，简直就是个废物。再说，就是普通的大人，那也是能手提百斤，拥有两三百斤力量的。 　　真的是比谁都不如。 　　缓行十几步，待呼吸稍待顺畅时，布平生又开始奔跑。一路上，跑跑走走的，待到达县卫所，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县卫所，以前随老布来过，对这里布平生也算熟悉环境。入内，直奔黎震北的办公室而去。门是虚掩着的，布平生轻轻地敲了敲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黎叔，是我，平生！” 　　“来了？”黎震北的声音响起，随后门是无风自开，看到一头汗水的布平生，黎震北露出一个怜惜的笑容：“跑过来的吧？先坐下歇会，百户大人稍候会过来，到时你自己与大人说。黎叔我在旁边也会帮你说上几句的。小子，别怕，要入锦衣卫，胆子可不能太小的！” 　　“是，多谢黎叔！” 　　“谢什么谢？你义父与我有过命的交情，叔不帮你小子还能帮谁？再说，在武院你对正仁也是很好的，黎叔知道！” 　　“是！”布平生小脸微红，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自己对老黎好？看黎叔是有误会啊！老黎身强体壮，论武力他是同级第一。自己体弱，不对他好又怎么揍其它的人呐？ 　　但这些话，不能说的。 　　布平生有些拘束地在沙发中坐下，喝着力士送来的茶水，平息自己的呼吸。 　　大约是半小时后，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随即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人走了进来。但见这人身穿锦衣卫特有的玄色飞鱼服，脸上戴着半截鬼面遮住眼鼻，只露出一张樱桃小嘴。 　　见着，布平生不由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飞鱼鬼面，正是锦衣卫的相征，在这大明帝国境内，可是极具威慑力的。 　　“属下参见百户大人！”黎震北见到来人，连忙起身行礼。 　　来人显然是县卫所最高的官——百户！ 　　县卫所，依大明帝国律，设百户一人，试百户一人，总旗两人，小旗八人。至于下面的力士那是不在编制内的，所以无定员。只要卫所有钱开支，顾上几百上千都无人管的。当然，一个县卫所真要是顾几千力士，怕是也会引来人说图谋不轨的。 　　布平生见着，有样学样，连忙起身躬身道：“学生布平生参见百户大人！” 　　百户微微点头，眼睛是一直盯着布平生：“黎总旗，他就是布凡小旗的义子吗？这——未免也太弱了点吧？” 　　能成为一卫所百户，显然不是普通人，只须一眼，便能看清布平生的身体状况。 　　听到这话，布平生有些急了。如果这位说自己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自己纵是跑到县衙叫冤那都是没有用的，此事非违法乱纪的案子，知县大人想管都管不了的！ 　　黎震北见着，连忙摇头示意布平生不要着急，开口道：“大人，布平生正是老布的义子。依属下看，他现在这身体也的确是弱了点，但胜在年龄还小，又是武院弟子，只要他努力，终是还有成才的一天。还望大人看在老布的面子上，给他一次机会。再说，这孩子现在孤身一人，如果没有这份差使，怕是连活下去都难。传扬出去，也是坏了卫所的名声。” 　　“请大人成全！”布平生适时的开口，躬身施礼，一幅谦卑恭驯的模样。 　　有求于人，自然得是有求人的样子。 少年当自强 第4章 　　“嗯，身子骨虽弱，但胆子倒不小，在卫所做事也算勉强可用。也罢，就先着代小旗吧！布平生，待你筑基成功，本官再为你将代字去掉，你可有意见？” 　　“回大人，属下有意见！” 　　布平生还没开口，办公室外是传出喝声，随即，一人从外走进来。但见这人身高近八尺，极是魁梧。布平生与他相较，人都没有其一只胳膊大。 　　此人一进门，便眼神凶恶地盯着布平生大声道：“百户大人，卫所不是收容所，让这废物做小旗，待其它卫所的人知道，怕是会笑我清水县无人！” 　　“你不同意？牛镚牛总旗！本官有问你吗？还是说你这小小总旗想教本百户做事？”百户的声音陡然变冷，质问声中不等牛镚回话，凌空一掌拍出。 　　这牛镚与黎震北的修为差不多，也是先天初境，在这清水县也算是鼎鼎有名的高手。可在这百户掌下，他却有如废物一般，直接被拍飞。 　　当真是进来的快，出去的更快。 　　牛镚显然没有想到百户说动手就动手，满腹的话语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就地翻滚拜跪于地：“大人息怒，是牛镚莽撞失礼，还请大人饶命。” 　　“牛总旗，你的那点小心思本官清楚，但你最好是给本官记着什么为同袍之义！老布乃是我卫所中人，他尸骨未寒，谁敢生出不义之心，休怪本官手下无情。现在，你可以滚了！”百户啸声如惊雷，别说外面的牛镚，便是整个卫所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训戒，也是在替布平生撑腰。当然，也可以说是老布的恩泽所至。如果老布是个狡诈之人，不得人敬重，今日这百户怕是就不会如此说了。 　　外面的牛镚不敢再开口，他清楚这位百户的性子。自己真要惹怒她，她可不会顾忌牛家在清水县的地位，再出手那可能会自己命的。就算是不取性命，只要革了自己总旗的身份逐出卫所，牛氏也完了！能坐上总旗的位置，牛镚不是傻子，所以在听到百户的话后，他真不顾面子的滚走了。 　　丢脸，总比丢命要好的。 　　布平生看在眼中，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什么叫权力了。想这牛镚在卫所也算威名赫赫，在这百户面前，却什么都不是，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赶走牛镚，百户目光转动落在黎震北的身上：“黎总旗，方才本官行事，你认为有何不妥吗？” 　　“大人行事，自然妥当，属下不敢妄议！”黎震北正色说道，心中免不得暗暗叫苦不迭。难道这位百户大人因为自己方才为平生说了几句好话，准备也要将自己收拾一番不成？ 　　布平生听到两人的对话，下意识的将头扭上一边，如果可以的话，那是真想暂时的离开这里。俗话都说，知道的越多，那就死的越快啊！ 　　“哼！本官知道，你黎震北定是认为本官出手太重，对吗？” 　　“不不不，大人误会，属下万万不敢有此念！”黎震北连连摇头，身子躬下，头都快碰到地上了。 　　“你、他同为总旗，这点兔死狐悲的心情本官能理解。但在本官看来，黎总旗你与他牛镚不同。你能做好份内的事情，但他却喜欢乱想乱做！眼高手低，哼！当真以为本卫所是他牛家的天下了？” 　　听到这，黎震北明白了！原来并非全是替布平生撑腰，此事尚另有他因，这位年纪轻轻的百户大人心机可不像年纪那么轻，她这是在借机给牛镚一个教训。顺便，也是卖了布平生一个人情。 　　御下的手段，果真是玄妙莫测。 　　布平生在一旁听着，隐隐也是明白几分。原来，老牛得罪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位。 　　就在两人各有所思时，百户大人却是再开口：“黎总旗，本卫所试百户一职暂缺，你可有兴趣？” 　　“多谢大人提携之恩，属下虽说能力有限，但愿意为大人效力，万死不辞！” 　　“不，黎总旗你错了！你不是为本官效力，而是为国效力！” 　　“是，大人教训的是！” 　　“嗯，既然想那就做出点成绩来吧！牛镚自以为能攀上州卫所的线便可以接试百户的缺。可他忘记了，在本县卫所乃是本官说了算。纵然要谁接任试百户，也得由本官举荐才行。黎总旗，希望你不会让本官失望。”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好，依本官看，县中的林氏集团可以查查，如果没有错的话，他们似乎和魔灵教有关！黎总旗，尔等行事要多加小心！林氏集团，哼，不可小觑！” 　　“是！”黎震北一脸认真之色：“大人放心，我等绝对小心行事，不会辜负大人的栽培。” 　　对于他的这话，百户不予置否地点点头。 　　黎震北脸上表情未变，心里实是乐开花。别的不敢说，但有一点现在可以肯定，百户大人这是真的有意栽培自己。 　　试百户，嘿嘿嘿……想想都是能乐的。 　　要知道，百户现在尚是燕都武院的高武弟子，大部分时间是在燕武，留在卫所的时间可没有多少。所以，说是试百户，但实际上和真正的百户又有何区别呢？ 　　好人有好报，帮人就是助己，古人诚我不欺。 　　布平生在旁边也是一脸笑容，这话虽说以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听，但在听完后，除了乐还能做什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一旦让黎叔坐上试百户的位置，说不定自己也…… 　　布平生朝黎震北的那张办公椅悄悄的看了眼，脸上笑容更甚。 　　自己虽说身子骨不如人，但这份念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百户似乎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行至门口时，她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站定下来。 　　“黎总旗，布平生以后仍归你管。交待完后，让他来我的办公室，例行询查。” 　　“是，属下恭送大人！”黎震北和布平生两人送到门口，才是转身，在办公室内再坐下。 　　“平生，百户大人对你可真是恩宠有加，这都是你义父的功劳，恩泽于你。以后你可要争气呐，别给你义父丢人！要不然的话，黎叔我饶不了你。” 少年当自强 第5章 　　“是，黎叔……不对，大人请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你和百户大人失望的。” 　　“你小子……呵呵……其实啊，我们失不失望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你自己失望。明白吗？” 　　“是！平生谨记大人教诲。” 　　“行了，你小子聪明，黎叔我便不多说。你还要去武院上课修练，卫所这边给你安排些轻快的事，以后每日帮黎叔整理好案卷文档，入电脑归档，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不难不难！大人放心，平生保证完成任务。” 　　“好！行了，其它也没什么事，先送你去见百户大人吧？走时你再回来找我，拿取官衣和铭牌！” 　　“是，黎叔，不过这例行询查是什么意思？”布平生有些不安，百户之威，随着之前的那一掌，当真是威望极重。 　　“放心，这是每个小旗都要面对的经过！也就是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困难的，这是好事！”黎震北轻声说道，朝布平生投去一个笑容。 　　听到他这话，布平生也似乎明白几分。 　　看来，在百户大人心里，是真当自己是小旗，而不是代小旗的身份，所以她才会…… 　　一前一后，两人走出办公室。一路上自是有人朝布平生投来怪异、好奇的目光。不过有了百户之前的一番话，倒也没有人敢说什么的。再者说，还有黎震北这位总旗大人在侧呢！谁敢说废话？ 　　乘电梯，两人上了四楼，站在四楼通道口，黎震北朝通道最深处的办公室指了指，示意布平生自己去，他自己则是站住不动。 　　看到这一幕，布平生深吸一口气：这是要自己单独去见百户大人啊？想想她刚才动手的模样，本是已经放松下来的心又是变得紧张莫名！但转念一想，既然自己领了这小旗的缺，以后免不得是要和百户大人打交道。再者说，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她没理由动手不是？ 　　想着，布平生朝黎震北微微欠身施礼，朝着前方大步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单薄且是挺拔，黎震北的脸上露出微笑，心中却是有些感慨。这条路，相对布平生来说并不好走啊！ 　　来到挂有百户办公室的房门前，布平生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朗声道：“大人，代小旗布平生求见！” 　　“进！” 　　百户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门无风自开。 　　布平生走进去，转身轻轻地将门掩上，然后又上前两步，才是欠身道：“布平生拜见大人！” 　　“嗯，来这边沙发坐吧！”百户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手中握着一文件夹，似乎正在看资料。回答布平生的话声音冷清，并没有夹带什么感情在内。。 　　布平生倒是极为乖巧，依言在沙发上坐下。 　　待他坐定后，百户再开口：“布小旗，你新入卫所。本官身为卫所的最高官员，对你例行公事询问：你可有什么困难？需要卫所替你解决吗？” 　　“这……大人，可以借钱吗？” 　　“什么？”百户的目光不由地落在布平生身上，她是真没想到，自己随意一问，这小子居然还真敢提！ 　　“大人，属下身弱，义父去世，并未留下积蓄，所以……” 　　“少废话，你……”话说一半，百户住嘴，摇头道：“算了算了，你要借钱自是有你的原因，本官便不多问。不过，借钱一事，卫所可从没有这规矩。但——本官看在老布的面子上，可以私自借点给你，说吧，你要多少？” 　　“五……不，三万！属下想借三万，购买一颗气血丹。”布平生不敢大开口。 　　这三万可不是小数目，若不吃不喝，以自己现在领小旗的俸禄，那也要半年才能还清的。所以，虽说有些不够，但也不敢借的太多，要不然，怕接下来几月会将自己生生饿死。 　　再者说，太多了，这百户大人怕也不愿意借。 　　“你要气血丹？”百户的声音中透着诧异：“此丹有补气血增气力之效，对于现在的你的确是有几分用，但你这小身板受得住气血丹的药效吗？” 　　“属下想试试！”布平生也大为诧异，听这话的意思，这位百户大人对自己很了解啊！ 　　百户似乎也问题就是到自己的话有些多，当即是道：“既然你自己想，想来不管出现怎样的后果你自己都能承担，那当然没问题。不过，本官有一建议，你且听一听！” 　　“是，大人！” 　　“外面市场卖的气血丹，论品质不如咱们卫所内供的，价格也是偏贵。虽说朝庭律法规定，卫所所供的气血丹不可用于买卖交易，但看在老布的面上，本官做主可以让你买一颗。至于价格嘛，算你两万，你可愿意？” 　　“多谢大人成全，属下自然是愿意！” 　　“好，那你写张欠条吧！”说着，百户伸手卷袖，办公桌上的纸和笔缓缓飞起，落在布平生的面前。 　　布平生接在手中，当即是奋笔疾书，几息的时间，他放下笔朗声道：“大人，欠条属下已经写好！” 　　“嗯！”百户轻声应着，伸手轻招，布平生面前的欠条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抓着，飞落在她的面前。 　　百户也不看一眼，径直拉开抽屉，从内取出一拇指大小的玉瓶飞出，放在桌上轻轻一推，玉瓶滑在布平生的面前。 　　“布小旗，你欠下的这两万纸币，本官会从你年底的补贴中扣，这没问题吧？” 　　“多谢大人体恤，属下没问题！”布平生咧嘴笑！ 　　之前还在担心，接下来几月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现在可算是放心了！ 　　握着装有气血丹的玉瓶，布平生有些欢喜，但更多的是紧张。心中更是暗忖：这位百户大人似乎是心地不错，以后，或许自己可以过比想像中的要轻松点。 　　再去见黎震北，取了衣袍和铭牌，至于说锦衣卫的武器，考虑到布平生现在不出外勤，则是暂时没有发放。让力士领着布平生认了办公室，事情算是真正的告一段落。 　　打发力士离开，布平生关上办公室的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步，总算是踏出来了！至于以后如何，却是还得看天意。将衣袍放在办公室内，改了办公室门的密码，将室内卫生稍做打扫，这才离开。 　　布平生不知道，在他离开卫所时，那位百户大人站在窗户后默默地看着他，神色极是复杂！ 　　“老布啊老布，你拒绝卫所为你医治的机会，临死相托，只为给这小子谋个出身。本官现在已经算是办到，对你也算有所交待。只是这小子真的能行吗？两年时间，待他在十八岁时未能筑基，那时本官纵是有心也给不了他小旗的身份。帝国，律法森严啊！知法犯法，那可是罪加一等的。” 少年当自强 第6章 　　回到家中，布平生一屁股坐在摇椅中，这才感觉到自己饿的厉害，抓起旁边的食盒打开吃起来。 　　一天的奔波，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不怎么劳累，但对布平生而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手中的东西没吃完，疲惫的他眼睛合上眼睛在摇椅上睡着了。 　　等再醒来，外面已经变得安静无比。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是后半夜，匆匆地冲了个凉，换上宽松的睡衣，布平生一脸慎重地将那气血丹取出来，紧握在手中。 　　对普通人来说，服用气血丹提升气血增强力量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对自己这身板而言，这中间可是有大危险！古有话说：虚不受补！说的便是自己这种情况。 　　以现在的状态服用气血丹，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会让自己很快见到老布。但若不踏出这一步，两年后自己怕是无脸去见老布！因为到那时，没了卫所小旗的身份，没有收入，凭自己这羸弱的小身板能做什么？连普通人都不如，说不定是会活活饿死的。 　　那样的死法，简直是太丢人了！试问怎么有脸去见老布？ 　　“我布平生，注定是要成为圣人的强者，这个坎我一定能踏过去。纵然不成，死——我也要死在成为圣人的路上！”布平生喃喃自语着，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又像是给自己一个强大的理由样。 　　随后，双眼微闭，打开玉瓶送到嘴边。 　　瓶内的气血丹滚入嘴中，不用咽下去，气血丹化成一股热气，然后…… 　　没然后了！ 　　布平生睁开眼，看着自己。 　　没有传说中血脉贲张如怪蟒缠绕的情况出现，也没有全身如坠火海炙热难挡的感觉出现，更没有全身暴涨有如吹气爆裂的现象，良久后才是悻悻地道：“假丹？没想到堂堂的百户大人居然也骗人。” 　　话是这样说，可要布平生去找百户的麻烦，那绝对不可能的。想想那牛镚牛总旗的待遇，布平生觉得，做人还是要大度点的好，特别是像自己这样的男人，更不能与人斤斤计较的！何况对方还是女人，更不能与她一般见识的。 　　想是这样想，但气血丹无用，让布平生感觉自己的计划就此中断。有些丧气地倒在床上，不知不觉中又是睡了！ 　　睡梦中，布平生不知道，在他的识海内，古怪的小碑虚浮着，碑面上闪耀着一道淡淡的光芒，似灵蛇一样在碑面上游走。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那道光芒脱离碑面，从识海内钻出，融入他的身体内。 　　与此同时，布平生的脸上露出笑容。此时的他正在做梦，梦见自己变成婴儿，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这样的感觉，极好！ 　　一觉醒来，外面艳阳高照！ 　　下床伸了个懒腰，布平生蓦然发现自己今天的状态极为不错，感觉比十六年中的任何一天都感觉要好。 　　“不会说这才那颗假丹的功用吧？提神醒脑？也行，只要有效果便成，就算没有白吃！只是这样的效果，可惜了我的两万块啊！” 　　嘀咕着，洗漱一番，换了衣服，朝武院的方向走去。 　　县武院，是整个清水县唯一的武院，院中入学的弟子有近五千人，奉行上午修文，下午修武！ 　　布平生住的地方，离县武院大概有七八里的距离。这些年，去武院一直都是走过去的。其实武院有校车接送，也有公交车经过。但为了尽可能的锻炼自己，布平生这些年一直都拒绝坐车。 　　坚持了几年，效果应该还是有的。布平生相信，如果自己没有坚持这样步行，相信身体比现在还要差的。 　　一路走着，渐渐的布平生发现有些不对劲。以往，自己走个几百米便得坐下歇会，可今天走了近千米居然丝毫不感觉累，双腿发软的感觉更是一点都没有。 　　“难道，我冤枉了百户大人，那气血丹是真的。只因为我体质特殊，所以才没有普通人那样异常的感觉。又或者说——因为那神秘小碑的原因？” 　　原因有些不敢确定，因为这是生平中第一次服气血丹。但现在感受到异样，布平生双眼发亮，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如果自己能再吃颗气血丹，或许是能找到原因吧！ 　　只是，一颗气血丹三万，自己哪来的钱？又要去借钱吗？ 　　布平生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否决了。和自己关系好的也就是黎家。可黎家没余钱，所有的钱可以说都砸在老黎身上了。要知道，老黎能武力同级第一，可不单早天赋异禀，还需要资源支撑的。 　　这事，自己知道的。 　　而剩下的熟人中，百户大人勉强能算一个。毕竟自己与她现在是有债务关系的！可问题是已经欠了她两万，自己还能从她的手中借到吗？ 　　布平生摇头，别说自己，怕是老布出马都没这面子。 　　既然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懒得去想。布平生将注意力放到了自自己身上。试试看，一颗气血丹究竟能让自己变强多少。 　　脚下加快移动，碎步慢跑，在试跑百米后，发现身体并没有出现吃力的感觉，呼吸平稳，与往日大不相同。布平生大乐，脚下移动的速度再行加快。 　　往日，从家到武院，走走停停的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而今天…… 　　布平生掏出老布留下的那部旧手机看了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总共也只用了二十五分钟。而这个时间，是还要加上前走路所耗用的时间，也就是说自己真的变强不少！ 　　这样的感觉真不错！吐出一口浊气，布平生脸上带着笑容，往教室走去。不多时，黎正仁也到，见布平生真的来了他像是捡到宝物一样的冲过来，脸上喜不自禁：“布哥，今天就要体测，我还真担心你不来呢？” 　　“什么？今天体测，你昨……”布平生听得一惊，话声嘎然布止，因为他意识到，黎正仁不会记错，自己也不会记错。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的那一觉睡了不是一夜，极有可能是两天三夜？ 少年当自强 第7章 　　黎正仁并没有听出这话中的异常，一脸不解地数了数手指头，嗡声嗡气地道：“没错啊，今天是三月十六号，体测！”说完，他还用手指了指后面的黑板，黑板白字，是牛钆亲手写的通知。这字迹，布平生认得。 　　可是，纵是看到，布平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偷偷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三月十六，星期三，这下子是彻底的相信了。就算这夯货骗自己，手机总不能也骗自己的。服用一颗气血丹，居然让睡了两天三夜，难道这就是服丹所带来的症状吗？只是，它所带来的改变又是怎样的呢？ 　　此刻，布平生倒是对体测有几分期待了！ 　　上课铃响了，上午是修文，对大部分人来说，是极为枯燥的。布平生心中有事，往日感兴趣的东西，此刻他也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而教室中，如他一样的还有两人。一个是黎正仁，另一个，却是牛大壮。 　　这牛大壮长的比黎正仁还要高大，今年才十七岁，生的虎背熊腰，说他是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都没有人会怀疑的。他坐在布平生的后面，不时的用眼睛盯着布平生，一双大眼睛中流露出不忿之意，隐隐中还透着几分凌厉之色。 　　在他的身周，坐着几名同样身材高大的男子。这几人，自是围绕他转圈的小人物。看到牛大壮的动作后，几人看布平生的目光也是变得有些诡异，像是饿狼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而对这一切，坐在另一边的黎正仁都看在眼中。他一双大拳紧握，脸上怒气腾腾：“小牛犊子，又想搞小动作？只要你敢，今天我老黎就饶不了你。” 　　而对这一切，魂不守舍的布平生并不知情。 　　好不容易捱过一上午，下午一上课，众人都摩拳擦掌，显得热闹不已。随着上课铃声，一身劲装的牛钆从外走了进来，目光扫过众人。当看到布平生时，他的眼神微微一顿，有些不自然。卫所发生的事情，显然他已经知道！ 　　有百户撑腰，现在动他不得。牛家想谋这小旗的事情算是落空。更重要的是，惹恼了百户，怕是试百户的缺也难以顶上。这让牛氏兄弟有种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感觉。现在的他们，没有心思再来对付布平生。 　　毕竟，试百户与小旗之间，傻子都知道怎么选的。 　　看了看布平生，再看看后面一脸怒容的牛大壮，牛钆不由地微微摇头。 　　这个侄子也不是省心的主！前几日他得知此事，吵着嚷着要找布平生算帐。看他现在这模样，分明是准备动手。想想牛钆摇头，动手就动手！反正这里在武院，卫所的手再长，也管不到武院中来。 　　再说了，这弟子间的切磋而已，难道因为是卫所的人就可以幸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又何必来武院呢？ 　　想着，牛钆看牛大壮的眼神变得有几分诡异，微微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这动作，牛大壮笑了，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今日不好好出出心中的恶气，自己以后把名字倒过来写。 　　“你们给老子听着，待会到了训练室，我要你们……”牛大壮招了招手，示意身边的几人附耳过来，他是低声说道。 　　“该死的牛大壮！真敢打布哥的主意，黎爷饶你不得。”黎正仁看的大急，嘴中嘀咕不停。 　　“今日难得人都到齐，大家都准备好了吗？现在去训练室，体测！”牛钆开口，说着，人是转身往外走去。 　　众人轰然跟上，布平生一如往常样，走在最后面。跟在他身边的，自然是老黎。 　　“布哥，我听爹说，百户大人为你动手打了牛镚一掌，这是真的吗？这两天，牛大壮那小子可是老实不少，在教室也不蹦哒了。” 　　此时两人身边无人，黎正仁忍不住，八卦起来。 　　“卫所之事不可乱言！老黎，将来你也是要入卫所的人，这些规矩黎叔没有教你吗？”布平生懒得和他说，说多了，从他嘴中传出去，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而且，现在也没有这心思。 　　现在的布平生看似一脸平静，实则是紧张不安，生平第一次对体测结果有了期盼。 　　“好吧！算我多嘴！不过布哥，待会你得小心牛大壮他们几人。刚才我看他们几个盯着你嘀咕个不停，怕是会找你麻烦。” 　　“是吗？”布平生微微握拳，感受到手臂内传来的力量比以前要强出太多，遂是微笑道：“放心吧！跟我斗，他们占不到便宜的。” 　　这话，黎正仁倒是相信。 　　布平生虽说身体羸弱，力量太小。但论打架本事，可不输于人的。现在众人筑基未成，并没有修练什么招式功法，打架凭的就是反应。而布平生人聪明，眼力和反应力那都是一流的。往日也曾与牛大壮的人动过手，虽说到后面都是因为体力不支而败北，但对方想占什么大便宜，还真没机会。 　　这也正是黎正仁佩服布平生的真正原因！试想，布平生与牛大壮几人相比，宛若是三岁小孩和是壮男之间的较量。而结果，反是三岁小孩会占些便宜，这能不佩服吗？ 　　听到这话，黎正仁乐了：“好，那待会先看布哥表演，然后我再拆了他们的骨头，嘿嘿……”说到后面，黎正仁冷笑连连，他那稚嫩的脸上，竟是显得有几分残忍。 　　走在前方的牛大壮几人，不由地同时感觉心中有点发冷，感觉像是大祸临头一样。 　　来到训练室，牛钆淡淡地扫过众人，朗声道：“大家都准备准备，热热身，老师我先去准备下！”说完，朝牛大壮投去个隐晦的眼神，大步离开。 　　牛大壮心神领会，这是借口，一个给自己收拾布平生的借口。不等牛钆人走出训练室，他大手一挥，带着几人朝布平生走来。 　　“老布，热身啊？要不要我们帮帮你？” 　　“牛大壮，想打架啊？来啊！我老黎在这接着！”黎正仁听着，咧嘴笑了，一脸的不屑招手。 少年当自强 第8章 　　至于班上其它的人，见到这一幕后一个个自觉地往边上退，卫所子弟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家能招惹的。 　　“老黎，说好的，我先来，你不许抢。”布平生呵呵笑着，伸手按住黎正仁的肩膀，往下轻轻一按，人是上前一步。 　　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当他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量时，笑容顿时变浓：“行，布哥，别给我面子，狠狠地揍他们。” 　　对这货的话，牛大壮权当没听到，肆意地是朝其中一人指了指：“你来吧，既然老布有心，那你就帮帮他。对了，打人不打脸！但是今天不一样，不要给我面子，尽管打脸好了！”这一句话，却是在学黎正仁。 　　说话时，牛大壮双眼盯着布平生，狞笑道：“老布，别见怪，今天牛哥心情不爽，想试试，看你变成猪头后会不会让牛哥我心情好点。” 　　“牛大壮，废话少说了！等会你叔来，哥想揍你都不成！你叔可是会护着你这小牛犊子的。”布平生一脸淡然，朝那人招招手。 　　看到他这一幅看不起人的样子，被牛大壮派出来的男子不由地一声怒吼，大步朝布平生冲过来。未等靠近，他挥动右手，一巴掌朝布平生的脸上抽去。 　　不是要打成猪头，这是最佳的手法。 　　看在眼中，布平生笑了，双眼微眯，目光盯着这人手臂的运行轨迹，脚下往左边踏出。身体在左脚移动的同时矮下，一记左勾拳打出去。 　　面对布平生的反应，男子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就凭布平生的实力，自己纵是站着让他打也打不痛。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意思，身体反而往右边撞了上去。 　　在他想来，以自己的力量，如果被撞实，足够能将布平生给撞飞。 　　但很快的，男子发现自己错了！布平生不是以前的布平生！拳头落在肋间，本以为是给自己搔搔痒，结果却是传出一阵钻心的痛意，紧接着眼前一花，居然被这一拳打飞！ 　　横着打飞！ 　　布平生的力量有多大虽然未知，但这一拳之威却是超过了所有人的预估。 　　男子卷着身子躺在地上如同煮熟的虾，直不起腰，更别说让他自己爬起来了。 　　众人看着，都是傻了眼！如此干脆利落地正面击败一个拥有六百斤力量的人，这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布平生？ 　　“哈哈，布哥，威武！霸气！”黎正仁大笑着，虽说是已经猜到结果，但真的亲眼看到这场面时，还是忍不住呼喊出声。 　　太让人兴奋了！武院九年，这绝对是第一次硬刚，且胜的干净利落。 　　布平生对此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疾步上前，朝着地上的男子一脚踹了去。 　　蓬……男子被踢中胸口，人在地板上滑飞数米。这一脚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想再爬起来打人，短时间内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彻底的解决对方，布平生这才露出笑容，朝黎正仁呵呵一笑，一脸显摆之色。 　　“布平生，你可以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三天不见得对你刮目相看，厉害！要不牛哥我亲自来陪你热热身如何？”牛大壮上前，面带笑容，却是充满着怒意的笑容。 　　布平生的举动着实是打人脸，且打的干净利落。让他不仅感觉脸上无光，而且生痛入骨。 　　“小牛犊子，别给脸不要脸，你的力量都快赶上老子了，你想打是不是？行，黎爷我来陪你！”黎正仁吼着冲上前，虽然是知道布平生不同往日，但让他和牛大壮打，哪能放心？ 　　不说这牛犊子力量强，便是下手也比刚才那废物要阴狠，万一……黎正仁可不敢想像。 　　“没事，老黎，他想玩我就陪他玩玩，你若出手，败了他是不会服气的。”布平生摇头，自己早就想亲手收拾这牛犊子了！每次借老黎的手，看着是爽，但手上不过瘾。 　　“好，那你小心点。打不过就不打，我来收拾他！”黎正仁低声说道，然后才是退开几步。 　　看他退离，牛大壮立时一声低吼，人当真是有如发狂的小牛犊子样，朝着布平生冲过来。一如之前那男子，他也是一巴掌抽出。显然，他是存心的，存心用同样的打法来破布平生，让他吃亏。 　　力量大，自然是速度也会快！ 　　同样的手段，在牛大壮手中施展，那是要快得多，让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可是，布平生还会用同样的方法破解吗？ 　　显然不是！ 　　布平生并没有出拳，反而就地一翻，人朝旁边滚了去。 　　看在眼中，牛大壮脚下一沉，前冲的身子生生停住，逆转身子跟上去，一脚朝布平生踢去。 　　此时的布平生尚是跪在地上没有能起来，而且他这动作似乎也难以再躲闪，就在众人都以为他只能硬受这一脚时，意外出现。 　　布平生脚下发力，身体腾空人如蛤蟆一样的往牛大壮踢出来的扑去。须臾之间，不等牛大壮反应过来，双手已然抱着其脚腕，随之借着牛大壮脚上的力量，整个人躬身往后落去。 　　嘶啦…… 　　众人听到了裤子撕破的声音，再看时，发现牛大壮坐在地上。不过双腿摆放的有些奇怪，那是正宗的一字马，比他平时显摆炫耀时可要规范的多。 　　简单点来说，就是看着都让人感觉蛋痛的那种！ 　　至于布平生，此时一脸笑容地看着牛大壮，抱腿的动作看似有些狼狈不堪，可是相对而言，比牛大壮是要轻松多了。 　　在牛大壮的惨叫声中，布平生松开他的腿，双手压地，上半身稍是后仰，双脚从身下有如怪蟒一样的冲出。 　　蓬！牛大壮的脸上留下两个黑色的脚印，人向后倒飞出去，这一脚，将他生生踹晕。 　　“好，哈哈……布哥厉害，威武霸气！”黎正仁咧嘴大笑，仿佛打败牛大壮的人是他一样。笑声中，跑上前将布平生给扶起来。 　　牛钆并没有走远，便在训练室内外偷看着。不过，之前众人围成一团，他并不能看到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当再听到黎正仁的欢呼声时，牛钆感觉到不对劲了！ 　　第一次赢，那是布平生脑袋够用，这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但第二次他再赢，那可就不是脑袋的问题了！以布平生的体能，坚持不了连战两人的。纵是速战速决，以他的身体素质那也是不行的。 少年当自强 第9章 　　牛钆推开大门走进去，推开人群，当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牛大壮时，只感觉脑袋内轰的一声响，感觉整个天都为之崩塌！ 　　“布平生，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武院杀人，如此凶残，休怪老师我饶你不得！”吼声中，牛钆挥手便早一拳朝布平生轰去。 　　看到他动手，尚是扶着布平生的黎正仁连忙是将人推开，双臂交叉挡在身前。 　　蓬！黎正仁被这一拳砸中，身子有如纸鸢一样向后飞落，重重地跌在地上，口中鲜血直喷！双手更是软软的搭在地上，显然骨头已经被这一拳震断。 　　要知道，牛钆可是化劲境的强者，只差一步便能入先天，黎正仁筑基都未成，岂是他的对手？方才这一拳，尚是牛钆发现事情不对的前提下匆忙收回几成力量的结果，要不然的话，老黎极有可能会被他一拳打死。 　　看到这一幕，布平生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冷之色：“牛二，你给我听着，老黎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用黎叔动手，我布平生在这发誓，一定会将你牛氏连根拔起！到那时，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不再理会牛钆，扶起脸色苍白的黎正仁往外走去。 　　看到一脸痛苦色的黎正仁，牛钆知道自己鲁莽了。因为他现在才发现牛大壮并没有死，只是被打晕而已。如此一来，自己便是失去了动手的理由，而黎正仁被自己打伤倒是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 　　他们之间的争斗，可以说算弟子们的切磋，只要不死不残，那都在武院允许范围内的。可自己这一动手，想想黎正仁的父亲，牛钆感觉脑袋痛！ 　　黎家就这一独苗，让黎震北知道这事，他绝对会生撕了自己。 　　这——真是坑叔啊！ 　　至于布平生当众叫自己牛二？算了，懒得与他记较这小事。 　　牛钆脑海内念头急转，想着补救之法，见布平生扶着黎正仁准备离开，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他们的路。 　　布平生也不退让，扶着黎正仁站着，冷冷地看着他。倒不是不逃，而是布平生看的真切，知道现在的牛钆没有了杀心。 　　所以，不用逃！ 　　当然，这话没有对正痛得直咧嘴的黎正仁说，以他的性子，如果知道布平生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在赌，那是爬都要爬走的。 　　见两人不再动，牛钆上前几步，伸手在黎正仁的断臂处轻轻的按压几下，沉声道：“还好，骨头没有碎，只是断了，正仁，你这几日在学院内疗养，所有的费用都算老师的。” 　　这话，说的有些冷冰冰的。但布平生知道，老牛这冰冷的态度后面是在放低姿态变相的求饶！要不然的话，当着全班人的面，以他的为人能说出这话来？ 　　布平生没有应话，转头看着黎正仁：“老黎，你的意思呢？实在不行，我打电话给黎叔，让他来接你回家！黎叔一来，倒要看看谁还敢拦路。” 　　“不要！” 　　布平生的话音才落，牛钆立刻是失声地叫出来。真让黎震北来，看到黎正仁这惨样，怕是自己老哥在他都不会饶人的。黎正仁，那可是老黎家的独子，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黎震北真正的逆鳞所在。碰他儿子，可是会与人拼命的。 　　“嘶……”黎正仁意会到布平生的意思，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嗡声嗡气地道：“牛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打伤了我，还不让我见我爹，你这也是太欺负人了吧？” 　　“不不不……正仁，你应该知道，牛老师不是这意思！黎大人卫所事务繁忙，这点事情老师可以处理好的！” 　　“是吗？那不如你说说，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可别说在武院治疗的事，这不算你的诚意！”布平生一脸冷色，淡淡地说道。 　　听到他这话，牛钆的脸色一沉，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祸害。此事本是因他而起，现在倒好，他成了局外人，自己却惹下个大麻烦。想归想，话还是要回的，条件也是要谈的。牛钆你犹豫了一下，认真地道：“老师看的出来，正仁同学快要筑基，身为老师，我愿意私自拿出一百万纸币给予正仁，以示奖赏！” 　　“冠冕堂皇！” 　　“死要面子！” 　　布平生和黎正仁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开口说道。这话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近前的牛钆听到。只不过他现在是学乖了，当做没听到。 　　事情真要闹大，可不是一百万能了事。让黎震北来，怕是再加五倍都不够平息他的怒火。见他一声不吭，布平生两人再次露出笑容。 　　“老黎，你拿主意！”布平生轻声说道。 　　手臂断骨，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以武院内的医疗条件，如果不限用药的话，几天的时间便能恢复。一切费用都不用自己出，这一百万算真正的赚到。而且也是看的出来，想要牛钆拿出更多的钱，怕是也没有。所以，点到即止！但如果事情可以重来，布平生绝对是不愿意黎正仁拿这钱的。 　　得到布平生的暗示，黎正仁故意犹豫了下才点头道：“牛二，我可以答应你，甚至这事也可以不告诉我爹，但我还有个条件。” 　　“好，你说！” 　　“让牛大壮给我布哥道歉！跪下道歉！他不愿意，你的钱我也不要！这事，我让我爹替我来讨个公道。” 　　“这……”牛钆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牛大壮，心中憋屈无比，但想到一旦让黎震北插手进来，那……遂咬牙道：“好，老师我替他答应了！” 　　昏迷中的牛大壮，此时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人生会是如此的黑暗。被人打晕，居然还要给对方赔礼道歉？这还有天理王法吗？可惜的是他现在不知道，所以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黎正仁答应了，牛钆松了口气，叫人帮忙，将三人送入武院内的医疗处。发生这样的事，他也没有心思主持体测，请了另外的一老师来代替，自己则是跟着去了医疗处。 少年当自强 第10章 　　布平生一如往常样，站在队伍的后面，尽量保持着平静。不过，有了方才的凶残发威，众人显然对他是又增多几分惧意，下意识的与他保持距离。 　　但是，年轻人很健忘的。随着体测的进行，当一个个结果出现后，训练室内很快响起笑声、惊呼声，嘻闹声，为那测试器上显示的数字而变。 　　布平生静静地看着，临近统考，诸人均大有长进，最弱的人也提升了数十斤的力量，达到六百余斤。这样的成绩，在同级中相信已经算是极不错的。 　　二十几个人的测量，很快的，当主持测试的老师念出布平生的名字时，训练室内的众人瞬间恢复安静。这一刻，众人的记忆似乎恢复。当然，他们也想知道，能干净利落地打赢牛大壮，布平生现在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微微点头，布平生施施然上前，缩在长袖中的右手暗中蓄力。气血丹是有用的，方才已经得到证实。但究竟能有多大的用，此刻才会有真正的答案。 　　砰！ 　　一拳砸落，吓了众人一跳。 　　这响声，比起班上力量最弱的人都要小。可还是出乎众人的预料之外。测试器上数字滚动，最后停下时，显示为三百一！ 　　“气血丹果然有用，我的力量与之前相比整整提升五倍。一月前的体测，力量六十斤。现在三百一十斤！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看着测试器上的数字，布平生表情看似平静，但内心却是激动无比。没有谁会像他一样，希望能看到测力器上的数字变换。 　　得到满意的结果，布平生没有参与接下来的体能训练，他关心黎正仁的伤势，前往医疗处而去。 　　来到医疗处，正值牛大壮醒来，与黎正仁两人大眼瞪小眼。至于牛钆和另外那个被布平打晕的倒霉蛋，则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们拿这两人没办法。 　　看到布平生出现在门口，黎正仁那本是板着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布哥，快进来！” 　　“姓布的，不许进来，这是我的病房，你给我滚出去！”牛大壮自是不会同意，扯着嗓子也是大叫起来。 　　布平生乐了，靠在门口处，懒洋洋地道：“老黎，我怎么感觉有人说话不算数啊，这像是给我道歉吗？我看你的伤也够重的，要不我还是通知下黎叔让他过来看看吧！”说着，做势掏出手机。 　　“好啊！布哥，你是不知道哇，我的手真的好痛啊，我好想我爹啊！”黎正仁一脸怪笑地干嚎着，两人说话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坐在窗户处的牛钆，意思明显的很。 　　牛钆叹了声！在牛大壮愤怒且好奇的目光中，来到他身旁，低声道：“大壮，听叔的话，给平生同学道个歉吧！” 　　“这不可能！打死我也不可能。”牛大壮一脸愤怒之色！方才听两人说，尚不确定是怎么回事。现在听自己亲叔这么一说，整个人立时暴走了！ 　　“行啊！谈不拢，那可别怪我们。老布，叫我爹来！”黎正仁慢吞吞地说道，有牛钆在，今天吃定了牛大壮。 　　听到这话，再看布平生已经将手机掏了出来。牛钆看着有些慌了，急声道：“大壮，叔可是为你才打伤黎正仁，现在只要你道歉也不愿意吗？你是想亲眼看着黎总旗来生撕了叔吗？我可是你亲叔！” 　　“我……”牛大壮一脸的悲愤，他心中清楚，这个一向对自己不错的亲叔不会骗自己，真要将黎震北叫来，后果虽说不像他所说的那么严重，但武院老师的身份肯定会被革除的。这对牛家来说，不亚于又是一场地震，如果此事再影响到自己老爹升任试百户之事，那可就…… 　　“大壮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一时之气，他日叔再帮你找回这面子。”见他露出犹豫之色，牛钆贴在牛大壮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我……布平生，对不起！”牛大壮狠狠地说道。 　　这边，布平生尚是没有开口，黎正仁是怪叫道：“布哥，你听到什么了？有蚊子叫吗？” 　　“大壮，大声点！” 　　“布平生，对不起！” 　　“哟，这态度，你是在道歉还是准备动手啊？牛老师，我看这态度有问题啊！布哥胆子小，可不能吓唬人。” 　　“大壮！” 　　“布平生，对不起！” 　　“这……还是不够诚恳啊！布老师，要不你别为难他了，还是我爹过来吧！这声音我听着就害怕！布哥比我胆小，你看看，他都快逃了！” 　　“大壮……” 　　“布平生……”牛大壮哭了！两行委屈的眼泪流下，让人看的心酸！ 　　这边黎正仁还要说，布平生却摇头，轻笑道：“老黎，算了，你看咱们牛哥都哭了，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行，我听布哥的！”黎正仁有些无趣地应着：“布哥你大人有大量，牛哥，你真是命好，真让人羡慕啊！嘿嘿……” 　　“我……”牛大壮一声急吼，半个身子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只是还没坐稳，人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这是被两人生生气晕的！ 　　牛钆见着，也顾不得说什么，连忙起身去叫医师来。当然，他现在是什么都不敢说。在黎正仁伤未好之前，说什么都是错的。 　　很快的，有医师到，经牛钆再三要求后，牛大壮和另一人被转去了另外的房间。 　　布平生在病房内陪了黎正仁一个下午，直到天快黑才回家。 　　回到家中，什么也不想做，拖脱着疲惫的身体倒头便睡。睡到半夜，人醒了！双眼盯着天花板，想想所有的事，赫然发现，摆在面前的路依然是不好走。 　　可以确定的是，力量的提升与气血丹有关！可现在这三百斤的力量相对而言依然太弱！要想在统考前将力量提升上来，唯有继续服用气血丹。但问题是，正常人服用气血丹都是隔半年才服用一次的。太过频繁的用丹，不仅是没有效果，反而是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对武修而言，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可是，布平生还是想试试！因为，在第一次服用气血丹并没有出现他人所说的情况，这证明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所以，也许对众人而言的禁制在自己这里不存在。 　　话是如此说，但新的难题摆在布平生的面前，购买气血丹的钱呢？没钱，一切都成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