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我来了 1997年7月1日，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个难忘的日子。就是这一天，被英国人抢占了N多年的香港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然而，对于陈年华来说，今天又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 滨城医院，产房门口。 陈年华焦急的等在产房的手术室门口。本来还没有到他老婆姜荷的预产期，今天他们和全部的中国人一样，都在关注香港回归的事情。可是就在刚才，姜荷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疼痛，陈年华吓得赶紧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刚刚把姜荷推到手术室了。 一阵冲忙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陈年华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父母赶到了医院。因为事发突然，所以陈年华没有来的急等父母先过来的，现在他父母才赶到医院。 “华儿，小荷怎么样了？”母亲孙氏焦急的问道。 “妈，没事。你先别急，注意你的身体啊。小荷现在已经在手术室了，应该没啥事。我们先在外面等着吧。”陈年华赶紧扶住母亲说道。虽然他心里也是急的要命，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以免母亲更担心。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就在陈年华也要稳不住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李大夫，我太太怎么样了。”陈年华焦急的问道，因为在姜荷的怀孕期间，一直都是李医生的诊断，所以大家都是很熟悉的。 虽然刚做完手术很累，满脸的疲惫，但是李医生还是微笑的对着陈年华说道：“恭喜你啊，陈先生，虽然离预产期的时间不到，但是提前个几天还是很正常的，你的太太生了一个男孩，母子平安，你现在可以去看看你太太和你的孩子了。” “啊？什么？我有儿子了？谢谢你啊，李大夫，我现在就去看看，您先忙啊，李大夫。”陈年华听完李医生的话后欣喜若狂。转过身来对父母说到：“爸妈，你们听到了吗？我有儿子了，你们有孙子了。” “好啊，我有孙子了。华儿，快，一起去看看我的大孙子。”陈母和陈父满眼含泪的说道。说完三个人一起进了产房。 在产房的病床上，姜荷因为刚生完孩子的缘故，虚弱的躺在床上，但是却满脸的笑容。在她的旁边，放着一个襁褓，里面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在里面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个刚来到的陌生的世界。 “小荷，你没事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陈年华一进入病房就大步的走向病床前问道。 “年华，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你快看，这是我和你的孩子。”病床上的姜荷一脸幸福的说道。 “呵呵，我看到了。来，让我抱抱。这是我们的儿子，我做爸爸了。爸妈，你们看这是你们的孙子。”说完陈年华把孩子抱起来给他父母看。 “快，让我抱抱，让我抱抱我的大孙子。”陈母满心开心的说道并且从陈年华的手中接过了婴儿。“老头子，你快看看大孙子，好重啊，一看这模样就是个有福的。你看看这小鼻子小眼的，和他爸妈多像啊。”陈母满是微笑的说道。 “是啊，是挺像的。小荷，你受累了。你为我们老陈家添丁受累了。”陈父对着姜荷说道。 “爸，你看你说的，这也是我的孩子啊。怎么能受累了呢？他可是我和年华的全部啊。”姜荷说完一脸母爱的看着孩子。 “是啊，他爸。小荷是我们的儿媳妇，是华儿的老婆。你怎么说这么外道的话啊。等回家可要好好的给小荷补补，一定要在小荷坐月子的时候给补得白白胖胖的。对了老头子，这大孙子也有了，你快给大孙子起一个名字吧。” “这是我们的大孙子不假，可是华儿和小荷可是孩子的父母，孩子的名字还是让他们来起吧。” “爸，你是我们的一家之主，孩子的名字当然要你来起了啊。”陈年华一听父亲这么说马上反对道。 “就是啊，爸。还是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姜荷也是同样说道。 “额，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起一个吧。不过老头子没上几天学，没文化，起不好你们可别生气啊。”陈父高兴的说道。 “不会的爸。” “就是啊，爸。不会的。” “那好吧，叫什么好呢？额，对了，今天是香港回归的日子。既然我孙子赶上了，你们看就叫陈归怎么样？”陈父说道。 “陈归？行，爸这个名字挺好的，你说呢小荷？”陈年华问道。 “行，挺好的。归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爷爷奶奶的。”姜荷也无意见的说道。 就在这时，陈归醒了，“啊·····啊”的大声哭道。 “妈，是不是归儿饿了，你把归儿给我，我给他喂喂奶。”姜荷说道。陈母一听赶紧把孩子抱给了姜荷。 “这孩子，一听哭声就是大嗓门，以后一定很厉害。”陈父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对了，老头子，你先去办一下住院手续，我回家去给小荷做点吃的补补。华儿，你在这好好的陪陪小荷啊。”说完陈母就拉着老伴出去了。 正好这时护士过来说道：“你好，先生，你太太已经生完孩子了，我们现在要把你太太转移到病房去，请你配合一下。” “好的，好的。护士小姐，麻烦你们了。”陈年华赶紧的从床边离开一点位置。 “没关系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完护士就把姜荷从床上抬到担架上，推着她往病房走去。而陈年华则这后面抱着孩子跟着。 到了病房后，护士门把姜荷从担架上抬到了病床上，然后打上点滴出去了。病房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陈年华拉着姜荷的手说道：“小荷，辛苦你了。” “年华，我没事，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我很幸福。这是值得的的。”两个人默默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彼此充满了浓浓的爱意。真是沉默胜过千言万语。 正文 第二章 宴席 滨城医院，病房 “华儿，小荷。我来了。小荷你一定饿了吧。这是我给你做的乌鸡汤，你赶快趁热喝了它吧。”病房门打开了，原来是陈母回家做好饭回来了。 “谢谢妈，你们吃的呢？”姜荷一看只有她的吃的忙问道。 “哎呦，你不用管我们啦，我们等一下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现在是我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的休息啊。”陈母一脸笑容的回道。 “好吧妈，谢谢你。” “来，我扶你做起来。我喂你。”陈年华说完就把姜荷从病床上扶起来坐着，然后把乌鸡汤接过来喂姜荷“来，张嘴，小心烫啊。”说完还在汤匙上吹了吹。 “年华，看你，真是的，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没事的。”姜荷一脸幸福的对着陈年华说道。 “年华，你们先吃啊。我和你爸出去买点吃的带回来啊。”陈母一看情况，赶紧说完就拉着陈父出去了。 病房外 “老头子，现在儿子也有孩子了，看来我们真的老了。不过想想他们当年受过的苦，今天是应该很幸福了。可怜我的大孙子，如果不是当年的事，他现在出生也不会跟着我们这样的家庭受苦啊。”陈母一想当年的事，又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 “唉，是啊。”陈父一听老伴这么说也是满心的不舒服，“不过老伴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你也不要再提了，现在小荷和华儿是我们的孩子。归儿更是我们的大孙子。虽然我们家不是很有，但是再穷也不能穷孩子啊。就是不要我这条老命，我也会保护他们的。还好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许他们已经不记得还有华儿和小荷的存在。也好，这样我们的大孙子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了。”陈父一边说一边狠抽了几口烟。 “老头子，以后还是不要说这件事了，就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好了，他们就是我们的儿子儿媳和大孙子。好了，别说了，出来这么久了，小荷也应该吃完了，我们去买点吃的吧，一会还得让华儿也多吃点，且看以后吧。” 老两口边说边去买吃的去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按照滨城的老规矩，男孩出生六天，女孩出生九天要举办宴席，邀请亲朋好友前来观礼。而姜荷这次生的是儿子，所以孩子出生六天就要举办宴席，所以在第五天的时候，陈年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把姜荷和孩子接回了家，而陈父则是忙着给亲戚朋友发喜帖，邀请他们来观礼。 吴庄 吴庄是吴氏祖先在明永乐年间在山西迁过来的，所以大部分都是吴氏子弟。而陈家则是一个外姓人落户吴庄。只有陈年华这么一户，至于是从哪迁来的，也只有村支书知道，但是因为陈父陈母平时和邻居处的不错，所以这一天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来观礼了。同时还有陈年华的几个朋友，但是却没有一个亲戚前来，虽然大家都比较奇怪，但是已经习惯了，毕竟几十年来，都没见过老李家有亲戚来往。 来的邻居们和朋友们都纷纷的去看一下小孩子和姜荷，看过孩子的人都说小孩子长得好看，向他父母，以后一定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而且大家也纷纷的拿出了见面礼。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就坐，然后根据老习俗，每个人的面前一个红鸡蛋，一碗红糖水，具体为什么这样，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了，只是老人传下来的这样，所以大家也就没人去刨根问底了，宴席开始，每桌是十八道大菜，这在滨城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宴了。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吃饭喝酒。大家纷纷的向陈家父子敬酒，陈父毕竟上了岁数，所以陪大家喝了几杯就不喝了，剩下的就是由陈年华作陪了。而陈父因为喝酒的缘故，就到卧室去休息一会了。 “哎，我说年华啊。咱们哥几个就你现在结婚的结婚，现在连儿子都有了，可我们哥几个还是光棍一个呢。不行我要当孩子的干爹。”陈年华的好友吴杰说道。 “靠，吴杰你想媳妇想疯了吧，现在竟然跑过来跟年华抢孩子，不行你都下手，我可不能落后啊，我说年华啊，孩子的干爹也要算我一个啊。”没等陈年华说话呢，吴杰旁边的另一个好友吴凤也说道。 “对啊，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陈年华的朋友都纷纷说道。“呵呵，谢谢哥几个，归儿有你们这几个干爹是他的福气。来我敬你们，先干为敬。”说完就把就杯里的酒一口喝完了。 “好，爽快。喝”、 “喝” “喝” 几个人都把就酒一口喝完。 “我说年华，你刚才说什么，归儿？我干儿子有名字了？”吴杰喝完酒急忙问道。不怪他不知道，一般都是村里的一些妇道人家去问孩子叫什么，而他们几个老光棍一来到就光闹着喝酒，所以一直没问孩子有没有名字。 “是的，叫陈归，是我家老爷子起，说是去香港回归之意。” “嘿，你还别说，陈伯起的名字还挺有涵义的啊。不说了，既然我们都做归儿的干爹了。总要表示表示，现在先喝酒，等明天给我干儿子送礼物。来，哥几个，喝，今天我们要不醉不归啊。”吴杰大声的说道。 “来，喝。” “来，喝。’ 几个人又是一阵猛喝。直到几个人都喝的不行了，才停了。 一天的忙碌终于过去了，因为中午喝酒的缘故，所以陈年华晚饭也没有吃多少，而陈母则是把做好的饭端到儿媳床前。 “小荷啊，你今天也没吃好，现在赶紧的吃的吧。” “妈，谢谢你，我没事，让你和爸受累了。”姜荷不好意思的说道。 陈母一听，嗔怪道：“看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你说这些话不外道了。什么受累不受累的，你是我们的儿媳，这不是应该的吗。“、 “嗯，妈。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吃，你赶紧去休息吧。” “嗯好，年华一会过来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屋了。”陈母说完回屋了。而陈年华一身酒气的回来了。看见姜荷在吃饭，赶紧的去床边去喂。 “年华，我自己来就行，哪里就那么娇贵了，真是的。”姜荷嗔怪道。 “小荷···”陈年华望着姜荷哽咽的说道：“小荷，对不起，当年让你跟我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对不起。” “年华，你说啥呢？受苦？我不觉得，只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去要饭，我都感觉是幸福的，更何况我们现在有了归儿，我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嗯，小荷。时间不早了，赶紧把饭吃了赶紧休息吧。” 吃完饭，两个人老早的安置了。可是因为还有孩子，所以一夜也没没有睡多好，孩子觉短，睡不久就醒来苦一阵，所以两个人一夜也几乎没怎么睡。睡不着的时候，两个人就说说体己话，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正文 第三章 变故 快乐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过的非常快，自从有了陈归以后，陈家的生活几乎都是围绕着陈归来转的。转眼间就要到了陈归百天的时候了。按照滨城的规矩，小孩百天也要大摆宴席的。于是陈氏父子有开始忙碌起来了，虽然每天都特别的累，但是感觉每天都特别的充实，特别的有干劲，有幸福感。 早在一九七八年的时候，党中央就提出了“改革开放”的口号。因为滨城是处于沿海城市，所以经过十年的发展，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一些有头脑的人都是抓住这个机会，一跃成为人上人，出来一批比较有名气的商人。其中最有名的当属陈氏集团的老总陈百万。 陈百万是在党中央提出改革开放以后第一批下海的人，在党中央提出口号之前，陈百万家就因为祖上是地主，而且因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积极的支持党中央的各项决定，所以在新中国成立以后，还是保留一定的资产，所以家庭条件一直不是很差，所以在改革开放以后，陈百万作为陈氏的带头人，率先投入里面中去。经过十年的努力奋斗，终于成立的陈氏集团。在滨城一提起陈氏集团，没有不知道。 改革开放，带领了全中国人民进入一个全新的社会。但是，也是因为改革开放，使得贫富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在吴庄这个小村庄里，出来一个万元户，对于吴庄的老百姓来说，震撼程度绝不亚于得知了中国最伟大的设计师邓小平同志去世的消息。所以陈家的生活也仅仅是靠陈家父子去给人家做工，每天早出晚归，辛辛苦苦的出力来完成的。而姜荷因为有了陈归后，也不能出去工作了，只能每天在家照顾孩子。虽然一家人都觉得生活的很累，可是一看到陈归的小脸时，身上的疲惫也就没什么了。 眼看就要到了陈归百天的日子了，陈父每天都老早的出去去给人家工作，就是因为他想给自己的大孙子办一个红火的百天宴席，因为没钱，所以每天就加倍的去工作。 时间终于在大家忙碌的日子里过去了，今天终于是小陈归的百天了，陈家一大早的起来忙活。要请平时关系比较好的亲朋好友来参加，一家人找出准备过年的新衣服来穿上。 “我说年华啊，今天是我大孙子的百天，这是二十块钱，你带着小荷和孩子去像馆了给孩子照张百天像。”陈父边说边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了陈年华。 “好的，爸。要不你和妈一起来，一起来照个全家福。”陈年华接过了钱。 “不了，我和你你妈要忙着准备饭菜，还要去请邻居，还是你们一家三口去吧。至于全家福嘛，以后过年的时候再补上吧。” “那好吧，那爸妈，我和小荷先去了啊。” “去吧。路上慢着点。” “知道了。” 因为生活在那个年代，家里也没有钱，所以家里也没有什么电器。陈年华就骑着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自行车带着姜荷和孩子，去赶到五里地的地方去给陈归照百天像。 “来，看这边。好，准备，我要照了，一，二，三。好啦。” 在像馆里，很快就照好了照片，而且照相师通知陈年华一星期以后来拿照片。于是，陈年华就让照相师开个收据以后就准备带着姜荷回去。 突然，照馆的门被撞开了，因为声音很大，所以照相师和陈年华都看向门口。一看之下，原来是吴杰进来了，一脸焦急的模样。陈年华刚想问一下吴杰怎么了，那么的火急火燎的，没想到，吴杰一看到陈年华，马上焦急的说道：“年华，可算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家，不好了，出大事了。”说完就要拉着陈年华走。 “阿杰，怎么了？看你急成这个样子，出什么事情了？”陈年华一脸迷惑的问道。 “不好了，出大事了，你爸刚才去我家给我家送喜帖，说让我去参加我干儿子的百天宴礼，没想到，刚说完几句话就晕倒了，怎么叫都不应，把我吓坏了，赶紧把伯父送到我叔家去了，去你家找你，可是你不在家，一问伯母才知道你来给孩子来照相来了，我不敢耽搁就赶紧找来了。你赶快跟我回去吧。”吴杰就像是按了机关炮一样，焦急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因为吴杰是吴庄土生土长，所以他喊村里的唯一的大夫叫叔，是本家的一个叔，但是因为已经出五服了，所以平时并没有多少的来往，只是有病的时候才去他那拿点药，打个针什么的。他刚才说的把陈父送到他叔那，就是送到了这个大夫那里。 “什么？我爸晕倒了？这怎么回事？”陈年华一听急的满脸急的直流汗。 “我也不知道？我先伯父送到我叔那，就赶紧来找你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那好吧，归儿和他母亲你帮忙把他们带回去吧，我先走了。小荷，等下你坐阿杰的车走，我先赶回去看看啊。”说完就赶紧走了。 姜荷一听也急了，赶紧说道：“阿杰啊，你赶紧带着我回去，怎么会这样啊？” “嫂子，你先别着急，也许没什么事呢。可不要吓着孩子啊。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五里的土路，终于在陈年华的心急中到头了，满身都是汗也顾不得擦，赶紧到了村里唯一的一个卫生室。 “爸，你怎么了？”一进门陈年华就大声的叫道。、 “呜呜···········，华儿，你可回来了，快看看你爸啊。你快那个注意啊。”陈母一看是儿子回来了，一边哭着一边问儿子拿注意。 而陈年华一看床上的父亲，顿时呆住了。一脸褶子，脸上虽然都被处理过了，但是还是都是血，脸色变得苍白。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呢？ “叔，我爸他怎么样了？”陈年华转过身来抓住吴大夫的手着急的问道。 “哎，年华啊。你爸身上的病挺严重的。脸上的血是摔倒的时候在地上擦得，我已经给你爸止血，没有多大的事，但是，有一些内部的原因，我这里因为资源有限，所以不能确定，你还是带着你爸去县城大医院去看一下吧。不过，县城的大医院都费用都比较昂贵，你还是多带点钱去吧。”吴大夫赶紧的对陈年华说道。 就在这时，姜荷也在吴杰的带着下赶回来了。 “爸，年华，爸怎么了？”姜荷一下老公公这样也愣住了。 “没事的，小荷，你先和妈回家吧，收拾一下东西，我一会带爸去县医院查查。”陈年华赶紧先稳住老婆和母亲，又对吴杰说道：“阿杰，你可以帮我个忙吗？帮我借个拖拉机，带我和我爸去趟县医院。”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接车。”说完就走了。 而姜荷一听，也赶紧和婆婆一起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过来一会，吴杰开着一辆拖拉机回来了，“年华啊，赶紧把伯父抬到车上来。”刚把车停好，吴杰就从车上跳下来说道。 而村里一听是老陈头出事了，这会也都赶到卫生室这边来帮忙，大家伙一起帮忙把陈父抬到了拖拉机上。这是，陈母和姜荷也从家里拿了两床被子出来，给陈父铺盖上，然后陈母拿出一个黑色的方便袋来，递到陈年华的手中，流着泪说道：“华儿，这是三千块钱，是你爸和你这一段时间挣得，本来我想留着给我大孙子今天办宴席的，没想到你爸会出这样的事，你拿好了，去给你爸看病吧。” “我知道了，妈。你在家等消息吧，有阿杰和小凤跟我去呢。”对母亲说完，又转过头对姜荷说道：“小荷啊，你在家好好照顾归儿和妈啊。” “嗯，我知道的，你赶快去吧。路上小心点啊！”姜荷一脸担心的说道。 “嗯，会的。阿杰，赶紧开车，我们快走。” “好的，做好了，走了。”说完，吴杰一加油门就走了。 再去往医院的路上，因为是土路，所以比较颠簸，陈年华就把父亲抱在自己的怀里，就怕把颠簸着，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心里难过的要命。 “年华，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吴凤一看陈年华的样子，也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低声的劝解道。 可是陈年华却还是一言不发的呆坐在那，一脸忧郁的样子，可怕的吓人。 正文 第四章 癌症，还是晚期 在吴杰的努力下，破拖拉机已经超出极限的在路上向医院飞奔着，道路两旁的树木飞快的向后倒去。可是对于坐在车上的心急如焚的陈年华来说，这车还是开的太慢了。 终于，到了医院。车子还没有停稳，陈年华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快，小凤，快把我爸放到我的背上。”说完这句话，陈年华就在靠近车旁的地方弯下腰，而吴凤则在车上把陈父从车上抱起来放在了陈年华的背上，然后也从车上跳了下来。而陈年华在他父亲到了他背上以后就直接背着往医院里面跑。 “阿杰，你先把车放一下。我先进去帮忙啊。”吴凤在喊给吴杰话后，也飞快的跑进了医院。而吴杰只能先把车开到一旁放好，总不能把车放在医院门口，挡住旁人的进出啊。 吴凤则是飞快的跑进医院，紧跑几步，终于赶上了陈年华，从后面帮忙扶着陈父。 一进入医院，陈年华就大声的叫道：“大夫，大夫············，有没有大夫帮我看看我爸怎么了。”由于他在医院的过道里大喊大叫，已经有不少的医生和患者出来看情况。其实这在天朝来说，最不缺的就是老百姓爱看热闹，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基本上都是处于看热闹的状态。、 因为陈年华的大喊大叫，终于有医生和护士推着担架过来了。 “哎，这位先生，快把老人放在担架上，让我们来推着他去急救室。而你呢先生，首先请你不要大喊大叫，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再一个，请你先去交一下押金。”说完医生和护士就推着陈父来到了急救室，而陈年华还想跟着担架一起进去，结果被一个护士给拦在了外面。 “对不起，先生。这里面是急救室。你不能进去，里面需要给老人做一下检查，你请在外面等候。”护士非常有礼貌，说完就进急救室了，然后把门关上了。 而陈年华则是等在急救室的门口，急的一圈圈的来回的走。 “好了，年华，没事的，现在伯父已经在急救室了，你还是在外面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吧，我去把押金交一下。”吴凤拍拍了陈年华的肩膀就赶紧的去交押金了。 吴凤刚走没多久，吴杰也终于把车停好进来。一看到陈年华在急救室门口，赶紧地跑了过去：“年华，怎么样啊？大夫怎么说啊？咦，小凤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医生不让进急救室，小凤去帮我交押金去。” “放心吧，伯父人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吴杰只能尽可能地去安慰陈年华。 “但愿如此吧。”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可是都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急救室的门还是没有打开，急的陈年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的走动，吴杰和吴凤也只能坐在凳子上干着急。终于，在几个人的心急的等待下，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而医生也是一身疲惫的从急救室里出来。陈年华一看有医生出来了，马上上去抓住医生的手激动地说道：“大夫，我爸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严不严重啊？” “哦，原来是陈先生啊，你爸现在已经醒了，但是身体还是一点不好，你可以跟我的办公室里去一趟吗？” “好的，医生你等一下，吴凤，吴杰，我爸现在已经想了，你们先进去照顾一下，我现在跟医生有点事，一会就回来。”陈年华转过头对吴凤和吴杰说道。 “嗯，好的，那你去吧。” “行，你快点啊，老爷子也希望你现在在身边吧。”两个人也没有说别的，一致同意的说道。 滨海医院，病房 陈父刚刚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看了周围，发现吴凤和吴杰在旁边，于是虚弱的问道：“华儿呢？去哪了？我这是在哪啊？”当看到自己身上和隔壁床上的病人穿的病衣时，露出一副不满的表情：“我怎么在医院啊？你们快去叫华儿来，我没事，怎么能在医院啊？今天可是我大孙子的百天呢，我还要回去操办我大孙子的百天宴呢。”说完就要下床，但是因为身体太虚乏了，竟然没起来。 吴杰和吴凤一看赶紧把陈父扶住，把陈父从病床扶起来，吴杰把枕头往上挪了挪，让陈父更加舒服的坐在了床上。 “伯父，你先别着急，年华现在已经去医生的办公室了，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咱们一会就回家啊。”吴凤赶紧的劝道。 “就是啊，伯父，不用急。咱一会就回家啊。”吴杰也在一旁帮忙安慰着，心里也在想陈年华去干吗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滨海医院，医生办公室 “医生，我父亲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之间晕倒呢？”陈年华一进屋关上门再也忍不住的问道，心里特别的纠结，一方面也知道父亲是没事的，只是没有休息好，所以才突然昏倒的。另一方面则是他不愿意也不想知道的是怕自己的父亲真的有什么不好，他真的想回避这个问题，但是却不得不去面对。 “陈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父亲经过我们的各方面的确认，得的是胃癌，而且是晚期。难道你们平时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一听到这个消息，陈年华愣住了，怎么会？父亲怎么会得癌症呢？父亲一直都是很健康的啊。不对，我现在是在做噩梦，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赶紧醒来。用自己的手使劲的往脸上打去。“啪····”疼的？这不是做梦啊，老天，怎么可以这样啊？ 一听声音，医生赶紧回头，正好看到陈年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而且目光非常的呆滞。 “陈先生，你没事吧？”医生关心的问道。 “哦，我没事。谢谢你。”陈年华露出一个微笑给医生，但是他不知道，他现在的笑容简直是比哭还难看。“医生，我想问一下，我父亲还有多久的寿命？” “这个不好说啊，因为你父亲得的是癌症晚期，现在什么化疗什么的都已经没用了，也就是一个月以内吧。但是现在还是千万不要你父亲知道好，因为，如果他的思想上想不开的话会更可以加快死亡的时间的。” “可是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我父亲？哪怕多几天也行。“陈年华悲伤的说道。 “办法只能是坚持现在每天都要做化疗，那样的话，也许可以能多活一段时间。不过，每次化疗的费用都是很高昂的。”医生好心的给了建议。 “贵没事，只要能保护我父亲的命就行。” 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陈年华觉得自己就快被淹的窒息了一样，呼吸很急促。但是还不能被被人知道父亲是晚期的事，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在去往病房路上，陈年华一直在想该怎么去告诉自己的父亲的事情。本来不长的一条路，今天走起来好遥远啊。 正文 第五章 生离死别（一） 得知了自己父亲已经是癌症晚期的消息后，陈年华真的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树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自己还没有好好的让父亲享受一天的幸福生活呢，竟然被医生告诉自己父亲竟然是癌症晚期，这样自己怎么能接受呢。在回病房的过程中，陈年华感觉比登天还难。 路是有限的，再不怎么想回也到了病房外，陈年华只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回到了病房，一看床上的父亲已经醒了，赶紧快走几步到床边抓住了父亲的手：“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赶紧叫大夫。大夫····大夫·····” “咳····华儿，我没事，刚才已经有医生来给我看过了，没事了，又没什么病，我们回家吧。”说完就要从病床上下来。 陈年华一看赶紧的按住父亲说道：“爸，我刚才给医生说了，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应该好好的休息休息，这样吧，你在这好好的住两天，让医生好好的给你调理一下再走吧。” “住啥啊，我又没病，在这住一天天那么贵，还是回家吧。” “伯父，你还是在这住两天吧。还是听医生的吧。”吴杰跟着劝道。 “是啊，伯父，还是住两天让人家医生观察观察再说吧。也是不让伯母和嫂子担心啊。”吴凤也跟着劝道。 “哎，好吧，真是的，没病也要在医院呆出病来。”陈父只能无奈的说道。 陈年华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自己的父亲的真相，现在只能说是能瞒一天是一天的。心里难过的要命，可是脸上必须不能露出一丝一毫来。 “爸，你先躺一，时间不早了，我先让阿杰和小凤回去吧，毕竟他们忙活了一天了，让他们也回家歇着去吧。” “那好吧，小杰在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啊。年华，你帮我送送他们两个啊。” “那好吧，伯父你好好养病啊，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吴杰和吴凤一边和陈父打着招呼，一边往病房外走去，而陈年华也送他们随着出来了。但是他们出来后都没有看到陈父那原本笑呵呵的脸突然变得很难看。 走了病房外，一边往外走，吴杰一边问：“年华，你给我们说实话，伯父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啊？” 陈年华一听，赶紧回答：“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医生说了是劳累过度，需要好好的修养。” “年华，我们是什么人啊？我们是从小和你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发小，你还有必要骗我们吗？还是你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朋友，虽然我们不是同姓，但是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吴杰非常气愤的说道。 “阿杰，看你说的，我当然把你们当兄弟啊，真的没事，就是劳累过度。”陈年华只能继续骗他们。 吴凤这时也后知后觉的问道：“劳累过度？年华，你当我们是小孩子呢？如果真的是劳累过度的话，还用住院？只要回家休息休息不就好了。” 陈年华一看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实话实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阿杰，小凤，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有什么困难有我和小凤帮你呢。” “就是，有我和阿杰，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哎，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你们暂时先不要告诉别人啊，就是你们家人也不行，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免得有些话传到我父母和小荷耳里，尤其是我爸的耳里，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医生刚才给我爸查了，是癌症，而且是晚期。” “啊！癌症！天哪，怎么会这样？”吴杰非常惊讶的说道。 吴凤的心里也非常的惊讶，不过他的心里比较的细腻一些，一听是癌症晚期，马上想到一件事，开口问道：“年华，你说伯父是癌症晚期，那医生还有没有说还有什么办法治疗呢？还有你现在手里的钱够吗？不够的话我和阿杰再给你想办法。” 陈年华一脸沉重的回道：“医生说了，现在化疗已经没什么用了，大概还有一个月的寿命，但是如果坚持每天化疗的话，有可能会延长一下寿命，不过化疗费会比较贵。刚才办手续都是阿杰帮我出的钱，现在我不也不说谢谢了，等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吴杰一听陈年华这话就急了：“说什么呢？什么还不还的？现在看病要紧，虽然我家不怎么样，但是总比你家好多了，这钱就是兄弟给伯父看病用的。也算是我给我干儿子的见面礼吧。” “是啊，年华，兄弟有难，全靠我们这些兄弟来支援，有句话说的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样我和阿杰回去再给你想办法，你先留在医院陪伯父。不过年华啊，有句话你别嫌我说的难听。既然是医生已经诊断出是癌症晚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寿命，那你看是不是也要先考虑考虑伯父的后事啊。” “小凤！你说啥呢？我们一定可以给伯父看好病的。”吴杰瞪了小凤一眼，大声的吼道。 “阿杰，我没说错，既然医生已经说了，我们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也希望能把伯父的病看好啊。可是那要有奇迹发生啊。”吴凤据理力争。 “你······”吴杰还要说些什么，结果被陈年华打断了。 “好了，阿杰，小凤，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放心吧，我没事的。阿杰，小凤说的没错，我们不能自欺欺人。是该提前准备准备后事了，这样吧，一会你们在回去的时候，去一下棺材铺，帮我定下一个棺木。要好一点的，爸操心了一辈子，我不能在他走的时候再让他受苦。还有，你们回去千万先不要告诉别人，我妈和小荷也先不要告诉啊。你们明天帮我接他们来吧。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走吧。” “嗯，好的，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替你。”说完两个人出了医院，只剩下陈年华孤单的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好像被抽干了一样，浑身都没有力气。 吴杰和吴凤离开后，先去了一家棺材店，给陈父定了一口棺材。然后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一谈论陈父都唏嘘不已。他们在路上串好话，一致咬定陈父就是劳累过度，在医院是休息两天，没什么大事，免得回家两个人说的不一样，漏了馅。 在他们去医院以后，陈母和小荷就在家一直焦急的等待着。而邻居在得到老陈头晕倒被送往医院的消息后，都纷纷到陈家看望，因为老两口平时在村里一直都是实在人，所以全村的人都乐意和他们老两口来往。一听老陈头病了，都觉得心里挺不好受的。终于把邻居都送走了，虽然在有邻居的情况也是非常的担心，但是一说话还是能减轻一部分的注意力的，现在邻居一走，陈母就心里一直的安不下来，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小荷虽然担心，可是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只能坚强起来，劝解着婆婆：“妈，别担心，爸会没事的。” 陈母一脸担心的说道：“哎，我能不担心吗？这两天我的右眼皮一直都在跳，结果你爸就这样，这万一······万一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活啊？” “妈，看你说的，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希望如此吧，都走了一天了，还没有回来啊。”这边话刚说玩，结果听到有拖拉机的声音，赶紧的走到大门边往外一看，原来是吴凤和吴杰回家了。 陈母一看没有陈年华和他父亲，赶紧焦急问吴杰：“阿杰，华儿和他爸呢？怎么样啊？没事吧？” 因为在回来的路上，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所以吴杰说道：“伯母，你不要着急，伯父没事的，只是劳累过度，医生说住两天院观察观察，就当是休息两天，你们今晚收拾一下东西，我明天送你们去医院。” 陈母一听自己的老公没事，呼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我们一会就收拾，你们今天在我家吃饭，不能走啊。劳烦你们一天。” “看你伯母说的，我们还是外人啊。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今天就不在这吃了，我们都要回家一趟，等到伯父回来我们在来吃也一样。伯母，嫂子，你们不用担心，伯父没事的，这样的话我们就先回家了。”说完话，吴凤和吴杰一起出了陈家，陈母和姜荷一起把他们送到门外。而吴凤和吴杰在出门的一瞬间对望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都是充满了无奈。 两个人回到自己家后，他们的父母也免不得要打听打听陈父的情况，两个人也一口咬定陈父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两天就好了。 陈母在他们走后，也开始在屋里和姜荷收拾东西，陈母想了想说：“小荷啊，我明天去医院，你有归儿，还是留在家里吧，我请小杰他妈给你做些饭。” 而姜荷却不同意的回答：“妈，没事的。明天我把归儿包好一点就好了。爸有病了，我不看看心里老是堵得慌。” “可是归儿还小啊，万一在路上在被风吹病了怎么办啊？” “没事的，我用小包被把他包严实一点就好了。” “哎，好吧。” 收拾完东西后两个人早早地睡了，可是陈母一直睡不着，又起来在菩萨像上了一炷香，默默地祈求着老伴的身体健康。 正文 第六章 生离死别（二） 滨城医院，病房 夜渐渐的深了，医院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了，就是值班的护士和医生也都在值班里打起了瞌睡，有的甚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是陈父躺在病床上，看着一旁趴在床边的儿子怎么的也睡不着。刚才要不是自己躺在病床上装睡的话，儿子到现在也不会睡觉。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活，虽然儿子极力地想隐瞒自己，可是他却忘了，只有病人自己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更何况之前他已经瞒着家人来检查过了。那是一个下午，突然之间觉得浑身哪里都不对劲，脸上都苍白的吓人，为此工头都让他休息了一下午，本来自己也以为是劳累过度了，所以也休息了一下午，等到脸上恢复的好点了才回家，谁知道第二天还是一样的难受，所以就赶紧自己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就好像一个晴天霹雳一样，劈在了自己的身上。癌症，还是晚期，那就意味着自己被判了死刑。而且医生还告诉自己还有不到两个月的生命。死，自己倒是不怕，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可是现在突然而来的死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总感觉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做完，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刚刚得来的孙子。一想到大孙子那个可人疼的模样，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高兴。可是在最后的时间里还是想要为他们做点什么，所以他就一直瞒着家里，每天忍痛的去工作，可是现在进了医院了，儿子应该知道了吧，可是儿子没说，他也没有勇气去问。就这样陈父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一早，陈母和姜荷就坐着吴杰开的拖拉机来到了滨城医院，一进医院病房，陈母就赶紧走到陈父的身边嗔怪道：“你个死老头子，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爱惜自己啊？还要这么一大家人为你操心啊。华儿啊，你爸究竟怎么了啊？”埋怨完老伴后陈母赶紧问陈年华他父亲的病情。 “妈，你放心吧，爸没事的，就是劳累过度了，在医院好好休息休息两天，就好了，没事的你别担心啊。”陈年华只能继续撒谎。 “那就好，害的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觉。这下我可放心了。” “妈，你先陪陪爸，我和小荷去让医生再给我爸检查检查。”说完又对姜荷使了一个眼神。结婚这么多年了，就是不说话姜荷也能看懂陈年华使眼神是想避开婆婆有什么话要说。于是便跟着出了病房，吴杰也跟着出来了。 在远离病房的医院过道上，陈年华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老婆去说，欲言又止，而吴杰也知道，这件事只能由陈年华说出，自己是不能说的，只能在一边沉默。 姜荷一看自己的丈夫和吴杰都是沉默，马上感受到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急忙问道：“年华，怎么了？是不是爸有什么不好啊？” “小荷，我·····哎，实话告诉你吧，爸他····，爸他得的是癌症，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怕妈知道了对她的打击太大，所以一直不敢告诉她实话，但是你不一样，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你好有个心理准备，万一有事你可以好好的安慰安慰妈。 “什么？癌症？”姜荷一听也吓得愣住了，毕竟这个时候，得了癌症就是被判死刑说了。“怎么会这样啊？爸的身体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得癌症了呢？会不会医生诊断错了呢？”姜荷一脸的不相信，说话的同时眼也红了。 “小荷，你要坚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就是希望你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帮我安慰安慰妈，可是你现在这样，不是就让妈知道了吗？还有爸那里也不要先说，我怕他接受不了，我已经给医生说了，给爸做一下化疗吧。”陈年华一脸疲惫的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年华，我会的，你放心吧。”姜荷心里也感到难过，什么事都是丈夫自己去承担，他太累了，自己需要为他做些什么。 “谢谢你，小荷。” 吴杰一看陈年华终于还是告诉姜荷了，就上前去从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万块钱来递到了陈年华的手里：“年华，这里有一万块钱，是我和小凤给你凑的，虽然不多，但是是我们的心意，你先用着。到时候再想办法。” 陈年华用手接过钱来，一脸羞愧的说道：“谢谢你，阿杰，也替我谢谢小凤，你们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吴杰一听急了：“说什么话呢？谁给你要钱了啊？你先拿着用就行，虽然家里不是很有钱，但是比你家还是强那么一点点的。再说了，给伯父治病要紧，咱们还分谁跟谁啊。” 陈年华也不是什么黏糊的人，一看这样也不再说什么了，而是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了在想办法去还。三个人也不在说话，一起去找医生，给医生说好，让医生瞒着爸妈，然后又去收费处又把钱交上。人家护士也说了，这一万块钱只够做两次化疗的，还是让他们再自己想办法。 在回病房的路上，吴杰说了，钱的事他回去再想办法，只让陈年华在医院好好的陪陪陈父就可以了。在他们把钱交上后，护士就过来把陈父接走去做化疗了，只不过是医生说的是去检查一下。 回到病房后，在吴杰和姜荷的劝解下，陈母也看到大孙子一直的哭闹，也知道不能让大孙子在医院呆太长的时间，所以就坐着吴杰拖拉机回去了。陈年华一直安慰母亲说父亲没事，明天就回家。 再陈年华的胡思乱想中，父亲的化疗也终于做完了，做完化疗后，陈父又被护士送到了病房。 “爸，你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年华，我没事啊。一会等检查结果出来咱就回家吧。”其实陈父知道刚才不是在检查身体而是在做化疗。毕竟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虽然做完化疗后疼痛感会减少很多，但是也以为着钱会花很多，这不是他们这个家庭所负担的起的。 “爸，还是等一下吧，看看医生怎么说在做决定吧。”陈年华只能无力的回答。 就在这时医生进来了，陈年华站了起来，医生先看看了陈年华，又对陈父说道：“身体不错，休息一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我有个建议，希望你老人家在休息一天，以后每个星期来我这检查一下就好了。”又转过头来对陈年华说道：“你父亲的身体需要充足的休息，你做子女的千万不要让老人家在做出力的活了。”说完就走了。 而陈父一听可以回家了，马上就要回去，可是陈年华还是不放心，就劝着父亲：“爸，人家医生刚才也说了，你还需要在这休息一天，而且现在这个点回去也没有回家的车了，阿杰也把拖拉机开走了，我们还是明天再走吧。” 陈父不忍心拒绝儿子的话，就又在病床躺了起来：“真是的，本来就没有多大的病，不用住医院也行的。”其实他是想说也没钱去看这种病。 一天的时间又这样的过去了，可是对于陈氏父子来说，这过一天就是距离死亡又进了一步。 正文 第七章 生离死别（三） 到了第二天，陈年华又让医生用了同样的理由给陈父做了一次化疗，做了两次的化疗，那一万块钱也终于花完了，在吴杰来医院看望的时候陈父说什么也不在医院住了，于是陈年华办理了出院手续。在回家的路上，陈年华坐在拖拉机里想着医生临走前说过的话：“像你父亲这个情况，每周做一次化疗的话，还有可能会延长一下生命，不过也仅仅是半年而已，还有老人的心态是最重要的，我感觉还是想办法告诉他的好，这样也有助于病情的治疗。”其实，还有一件事是医生没有说的，那就是其实他的父亲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是癌症晚期的事情了，只是他一直不让医生告诉陈年华。所以，医生就用这个方法来让他们父子通话。也是希望他们父子都能好好的。 到了家以后，村里的人们都过来看望老陈头，送鸡蛋的送鸡蛋。送营养品的送营养品。就连老村长也来了，坐在床边对着陈父说道：“大兄弟，你说你都是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干吗还这么拼命啊？虽然现在家里不是很富裕，可是和我们那会相比，现在不知道好多少呢。人要知足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累了一辈子了，也该歇歇了。年华和小荷都是孝顺的孩子，你说你还操那么多心干啥。现在你又有孙子了，万一你有个好歹，岂不是得让两个孩子内疚一辈子啊？要我说我啊，大兄弟你就好好的在家当你的太上皇就好了。万一你真的累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两个孩子不孝顺呢？” “村长，我们认识有快十年了吧，我们家平时没少麻烦你，这些我心里都有数，可是现在我们都老了，马上就是入土的人了，你给我们家的恩情我这辈子是没办法报答你了，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给你做牛做马的报答你。”陈父说道。 老村长一听就生气了，说道：“老陈啊，咱们也相处了快十年了，就是养一只猫，一只狗也有感情了，更何况我们是人呢？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如果你在这样说的话，那你就不要在我们吴庄住了。” 陈父一看老村长生气了，赶紧的说道：“村长啊，我没别的意思。想当年要不是你能收留我们一家子，估计我们一家子早就死了，这人一老就爱想些以前的事。一想到以前的事我就觉得亏欠你的太多了。” “大兄弟啊，你说你想那么多干嘛？你现在就好好的养病就好了，你刚回来，还是好好的休息会吧，我先回去了，等你好了，咱哥俩在好好的唠唠嗑。”说完这句话老村长就走了，因为今天来的人太多了，所以陈年华和陈母一直都在外面待客，而姜荷因为有孩子，所以只能在一边帮忙和一些女眷聊聊天。说说陈父的病情和陈归。一看到老村长从父亲的卧室里出来，陈年华赶紧的上前扶住了老村长。在把老村长送到大门口的时候，老村长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对陈年华说道：“年华啊，你不用送我了，你以后可要好好的看好你父亲啊，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你千万不要再让他干重活了。我知道你和小荷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我也不说什么了，你回家好好的照顾你父亲吧，我回去了，改天再来。”说完就走了。 看着老村长离去的背影，陈年华的内心里充满了自责，是不是自己真的是走错了，当年就不该走这条路的？是的，不能在让父亲干重活了，可是这样守在父母身边的日子还有多少呢？ 等到吃完了晚饭，陈母说因为这两天儿子太累了，既然老伴已经回家了，就赶紧回房休息去吧。所以一吃完晚饭就赶紧的让陈年华和姜荷抱着陈归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陈年华想着医生和老村长的话怎么也睡不着，这是陈归已经喝完奶睡着了。所以陈年华就小声的和姜荷说着：“小荷，等明天你想个办法把妈支走，我觉得应该告诉爸实话了。” “可是···爸他能接受吗？”姜荷犹豫地问道。 “不管他能不能接受，我们都要告诉他实话，医生说了，只有他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以后，才能更好地治疗。不然的话，以后每周一次的化疗怎么治疗啊？”陈年华无奈的说着。 “年华，要不去求求那个人，也许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爸呢？”姜荷小心地说道，毕竟那个他是这个家里的忌讳，没有人会去提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着。 陈年华一听冷笑了一声：“求他，干吗要求他啊？已经过去十年了，他来看过我们一次吗？我们干吗要去求那个冷血的动物呢？” “可是····” “好了，小荷，不要再提他了，睡觉吧。”没等姜荷说完，就被陈年华给打断了。 同样在陈父的卧室里，陈父像交代后事一样的对陈母说着一些事，而陈母则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老头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怪怪的啊？不就是劳累过度吗，你以后小心点不就好了，竟说一些不吉利的话。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休息吧。以后你就好好地歇着，有华儿呢，你就不用那么的卖力气了，且看以后吧。”说完就睡了，只是陈父躺在床上，怎么的也睡不着。一想到自己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忍不住的想到要是自己走了以后老伴怎么办，华儿和小荷，还有归儿怎么办？终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姜荷想着昨晚老公的话，于是在吃完早饭后，就说要去拿归儿的百天照，因为照完像就出来陈父晕倒的事，所以照片就一直没有去拿。于是就借口要给归儿拿百天照，但是因为陈父的原因，现在陈年华也没有去上班，但是姜荷还是让陈母跟着去拿照片了。借口说是那么长时间没去拿，不知道人家还给不给。而陈母因为年纪大，走到那里好说话的缘故。 在姜荷和母亲走了以后，陈年华来到了父亲的房间，看着父亲躺在床上，过去把父亲从床上扶着做起来，想说话，但是又担心他会接受不了。 就在他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到父亲开口说道：“华儿啊，我知道你现在一直都在骗我，我不是劳累过度是吧？应该是癌症晚期是吧，其实我比你知道还早呢。” 一听父亲说出的话来，陈年华惊呆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想自己难过所以才装不知道的。一想到这，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俗话说的好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没有到伤心的地步，如果到了伤心的地步了，男人比女人的感情更深。 “哭什么哭啊，你是男子汉，是这个家的天，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两个月就知道了，只是我没想到会来的那么的快。其实人家医生也比你知道还早，你也不用怪他，是我不让他说出来了的。这两次你让医生给我检查身体，应该是在我做化疗吧。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你爸我还没有老糊涂，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你不用再费心的给我治疗了，我的身体我知道。关键我放不下你妈，更放不下我的大孙子。你不要白费力气给我治疗了，省下钱来给归儿买奶粉喝。” “可是爸·····”陈年华焦急的说道。 没等陈年华说完，陈父就说道：“可是什么？你现在不想让我知道，可是我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你现在这样做也是不想让你妈知道。我也是，我真怕你妈她接受不了。还有你不用在借钱给我治病了。我是不会去的，如果你不想让你妈现在就难过，一直难过到我死，就现在不要告诉她。咳·····咳·······”因为说的急了，所以陈父咳了起来。陈年华赶紧给父亲拍拍背。 “爸，是儿子让你受苦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也不会为了生活而累了一辈子。您受苦了。你就让我给你看病吧，要不我以后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陈父慈祥的摸摸了陈年华的头发，笑了笑说道：“傻孩子，我们是父子啊，说这些干啥？当年要不是你，我估计早就死了，哪还有今天啊。现在活到这，也知足了。” “爸····”陈年华再也控制不住了，趴在陈父的身上大声的哭着。多年来的委屈和苦难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宣泄。 “哭吧，大声的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我苦命的孩子。”陈父也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 哭了一会，陈年华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对着陈父说道：“爸，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治疗的。你就安心的养病吧。钱的事你不用担心，阿杰和小凤他们都会帮我的。” “华儿，我都说了，不要给我看病了，如果你坚持要给我看病的话，那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男子汉当断不断，你这怎么让我放心的走啊。” “爸····” “好了，不用说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陈年华只能无奈的从父亲得房间里出来了，感觉到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无奈。 “天啊，我该怎么办？菩萨，求求你，赶紧让我爸的病好起来吧。我爸善良了一辈子，从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啥要这么的折磨自己的父亲啊？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拿我的生命去还我父亲的命。”从来不信佛的陈年华也终于开口了。 正文 第八章 生离死别《四》 姜荷和婆婆终于在像馆回来了，而陈年华和陈父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陈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兴高采烈的拿着照片来的老伴的床前说道：“老头子，你看这是我们大孙子的百天照啊。这小模样长得多可爱啊，你看他知道给他照相笑的多开心啊。” “好，好。我大孙子长得就是好看。”陈父一看老伴笑的这么开心，也忍不住的笑了。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吃完晚饭后，姜荷哄着孩子睡了以后就和陈年华说起白天的事了，得知公公已经知道病情的时候很惊讶：“年华，怎么会这样？爸爸怎么会知道病情的啊？还有他怎么可以说不去看病？” 陈年华无奈的说道：“其实爸早就知道了，他在昏倒以前就已经自己去做过检查了，还有他也知道我说让医生说给他的检查其实是化疗。之所以医生没有告诉我们其实是爸他不让医生说的。而医生在爸出院前告诉我的这件事还是告诉爸的好，其实是想让我和爸都不在互相隐瞒，而是要共同的来面对这个问题。医生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原来是这样，可是爸说的不想治疗了怎么办？” “唉，我也不知道啊。如果我们真的要让爸去做化疗，那么妈肯定会知道了。还有，爸之所以不去做化疗了，其实是知道家里没有那么多的钱去给他治病。说起来还是我没用啊。”陈年华充满了自责。 姜荷眼里充满了柔情：“年华，你也不用太自责了。其实这也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吧，当年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吃这么大的苦。” 陈年华拉着姜荷的手说道：“小荷，我们都不提以前的事了好吗？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们现在一家人不是生活的很好吗？” 姜荷依偎到陈年华的怀里，默默地感受着丈夫的爱。 第二天，陈年华还是决定要告诉母亲真相，毕竟说早晚母亲都会知道，到时候岂不是伤心欲绝，还不如现在就知道的好，最起码还有个缓冲的时间。 吃完早饭，陈年华积极地帮母亲收拾碗筷。到了厨房后，一边帮母亲刷碗一边说着家常。有好几次都想开口说，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眼看就要刷完了，还是狠狠心决定开口了：“额，妈。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你说。”陈母一边忙着一边说。 “额，是关于我爸的，我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你爸的，你爸不就是劳累过度吗？有什么好紧张的，人家医生不是说了，只要多休息两天就好了。”陈母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 “妈，我给你说实话吧，爸他其实不是劳累过度，他其实是····其实是····其实是癌症晚期。”当说完这句话后，陈年华深深地呼吸着，感觉就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咣当····”一个碗掉在地上摔成碎片。陈母这是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手也在颤抖。 “妈！你没事吧？”陈年华赶紧上前扶住了母亲，同时心里也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告诉她这么早？ “我没事。”陈母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掩盖了自己的惊慌失措。可是在她说完后，眼泪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华儿，你说你爸是癌症晚期？那你爸还有多长的日子？” “医生说了，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能坚持每周化疗的话，也许可以时间长一点。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真相的，可是妈，现在爸坚持不去做化疗，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所以希望你能多劝劝爸，让他同意去看病。” “哎，你爸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一旦是他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其实你爸说的没错，既然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化不化疗的也没什么用了。除了浪费钱就是浪费钱，还不如留着点钱给归儿花呢。你所说的化疗我也知道，不就是可以延长一段时间的生命吗。像你爸和我这样的，已经活了一辈子了，也活够本了，早死一天晚死一天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妈······，儿子希望你和爸都好好的，你们二老为了儿子吃了一辈子的苦，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了，儿子要你们活的好好的，儿子好好孝顺你们。”陈年华听完母亲的话一下跪在地上，哭的不成样子。 “快起来，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陈母一边说着，也一边掉着眼泪。 陈年华摇着头说道：“妈，儿子长得再大，在你们二老面前都是你们的孩子。只要你们二老好好地儿子比干什么都强。” “傻孩子，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啊？我和你爸早晚都会死，你和小荷也一样。等到归儿以后长大结婚有了孩子，你们呢，也就都老了。也都有这么一天，是人都有这么一天的。好了，不要难过了，只要在最后的这些日子里好好的顺着你爸的意思就是你最大的孝顺了。”陈母一边擦干眼泪，一边把儿子扶起来。 陈年华一听母亲这样说，也只能无话可说了。于是他就帮母亲收拾了一下摔在地上的碗的碎片，然后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出去了，只留下母亲一个人在厨房里。 而陈母一个人在厨房里，笑着看着儿子出去后，浑身无力的倚到墙边，眼泪不停地掉了下来，赶紧的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就怕自己哭出声音来惊动卧室里的老伴，其实自己早就有发现不同，老伴自从在医院回来以后，就一直像交代后事一样的交代自己一些事情，儿子也是对关于老伴的病情支支吾吾的。只是儿子和丈夫一直都瞒着自己，而自己的丈夫又一直都是个犟脾气，自己也一直欺骗自己说丈夫就是儿子所说的劳累过度，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只是不敢去想，不敢去面对。现在终于从儿子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浑身的力气都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但是，为了能让老伴走的安心一点，自己还要装的什么都不知道，以免老伴心里难过。然后，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擦干眼上的泪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回到了屋里。 陈父躺在床上，看到老伴回屋，虽说老伴笑的很灿烂，但是眼还是红红的。于是开口问道：“我说老婆子，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陈母疑惑地问道。 “你的眼怎么了？怎么红了啊？” “哦，没事，只是刚才在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个碗，然后又把水滴到了眼了，所以就揉红了。哎，人老了，做什么事也不行了，不中用了。”、 “呵呵，是啊，人一老，活着就没用了。”陈父说完，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时间终于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村里的百姓也终于知道了陈父的病情，每天都有人来陈家看望。可是时间是无情的，终于在陈父忍受了多天的病魔的折磨后，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去世了，当陈家得知了噩耗后，一家人痛不欲生。 在得知了消息后，吴杰和吴凤几个人都到陈家帮忙办理陈父的后事，姜荷因为有孩子，陈母因为年纪大所以家里的里里外外都是陈年华一个人在盯着，人明显的瘦了下来。在期间老村长也来了几次，但是毕竟是年纪大了，虽说对于老陈头的去世是十分的舍不得，但是因为精力和体力不支，又是见惯了的生离死别，所以也没坐多久就回去了。 在得知了父亲病逝后，陈年华作为孝子，跟着父亲的遗体来到了火化场。看着父亲变成了一堆灰，陈年华的心里就好像是万箭穿心一样的痛，不，比万箭穿心还痛。以后，在也看不到父亲的面容了，以后，自己的背后再也没有大树了。 因为有吴杰和吴凤之前就定好的棺木，所以一到家，经过一系列的过程终于把父亲的骨灰放在了棺材里，并进行了封棺。陈家大门上贴上的白纸，在秋风中显得特别的萧瑟和悲哀。 入夜后，因为陈归还小，第二天还需要姜荷作为孝妇迎宾，所以，陈年华就让姜荷带着孩子早早的休息了，而陈母也因为上了年纪，又经过这一次的打击，精神也不好，也早早的休息了，而陈年华因为是孝子，必须在灵前守灵，所以就一夜不能睡觉。而因为陈家在吴庄就独一家，所以没有亲人，而吴杰和吴凤等几个陈年华的好朋友就过来陪着陈年华守灵，一边守灵，几个人也一边在一旁安慰陈年华，希望他能坚强一点，毕竟这个家还需要他来抗。 到了第二天出殡，也就是吴庄的乡亲们出来祭奠一下，然后祭奠完几个男的扛着棺材要去陈家的地里把陈父埋了。而陈年华作为孝子，姜荷作为孝妇，两个人必须跟着。只能把陈归先让陈母看着，在路口，陈年华作为孝子，要给他父亲顶盆，陈年华把小盆顶在头顶，然后使劲的往地上摔了过去。“咣当”一声，盆子掉在地上摔了好几半。在摔完盆子后，一行人吹吹打打到了地里的陈父的墓穴。 又经过一系列的东西，终于把陈父的棺木放到了墓穴了，陈年华和姜荷一人抓了一把土撒在父亲的棺木上，然后帮忙的人开始把陈父的墓穴埋了起来。 等到陈父的墓穴埋好以后，陈年华和姜荷都跪倒在陈父的墓碑前，失声痛哭起来，陈年华更是自责，自己没本事挣钱过的好一点不说，最后还连累的父亲过世。在父亲的墓碑前哭的几乎晕了过去，在邻居的一再拉扯下，才和姜荷起身，旁边的人都劝他们要节哀顺变，可是，他还是自己不能原谅自己。不养儿不知道养儿难，不当家不知道材米贵。自己欠父亲的太多了。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正文 第九章 又遭变故 等到陈父过世以后，陈母的精神就一直不大好，每天除了看孙子以外，就是吃斋念佛。陈年华知道，母亲这是心病，但是父亲去世已经成为事实，他也只能每天强打着精神出去找活干，毕竟现在养家的重担必须由他来扛起。所以他也只能在每天回家后利用吃完饭的时候多陪陪她。每天出门前都会深深的嘱咐姜荷一下，让她多劝慰劝慰母亲。一些平时较好的邻居也会过来陪着陈母聊上一会天。而陈年华也每天愁得明明三十多的人却好像六七十的一样，身体瘦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刮走一样，心里难受，却必须在母亲和外人面前露出虚伪的笑容，以免母亲更不高兴。这一切，姜荷都看在眼里，心里也疼的要命。 终于，在这天吃完晚饭后，等哄着陈归睡了以后，姜荷还是忍不住的说道：“年华，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爸去世了，不光你心里难受，我和妈我们心里也难受。可是你心里难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们是夫妻啊，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你把所有的委屈都憋着，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的情况，能受得了吗？你一定要好好的啊，这个家现在就是你是顶梁柱了，我和归儿还有妈，现在可是全指望你来过了，你现在就是我们的天。如果你要是真的倒下了，我们这个家的天不就要塌了吗？”嘴里说着，眼泪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陈年华拉着姜荷的手，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对不起，小荷，我不该让你担心的。放心吧，我没事的。只是这两天有点累，过两天就会缓过来的。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没事的。” “年华……%” 姜荷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握着丈夫的手，把头深深的埋在丈夫的怀里。只要丈夫好好的，吃再多的苦她也不怕。只要丈夫好好的，什么都会好的，这不仅仅是爱他，更多的是这么多年对丈夫的信任。有一些话不用说出口的，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可以相互理解其中的意思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而陈年华和姜荷只有在父亲祭七的时候才去父亲的坟前大哭一场，平时都是在人前保持着该有的礼貌和微笑。同时也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更快的走出父亲已经离世的阴影。 陈母自从老伴去世知道，就一直都是默默寡言。只有在看到自己孙子的时候才会偶尔的笑一下，而且她的精神也一天天的坏下去，一夜夜的睡不着觉，等到陈父五七的时候，她就熬不住的病倒了。陈年华不放心的找来吴医生看了一下，而吴医生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也无能为力，希望陈年华能多多的陪陪老人，毕竟老人现在的心里肯定的不好受，不过还是要做好应该有的心里准备的，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老人会熬不过春节的。 一听到这个消息，陈年华和姜荷都受不了，陈年华简直有种想要晕倒的感觉，赶紧的扶住了桌子才没有晕倒。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老天为什么要这样的惩罚我啊？陈年华的心里怒吼道。自己的父亲刚刚去世，还没有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结果现在自己的母亲的又有如此噩耗，这让自己怎么受得住呢？如果母亲也有个什么事的话，自己该怎么办？越想心里越难受，“濮····”陈年华猛地吐了一口血。 “啊，年华……”姜荷一看陈年华一口吐了这么多的血，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对着吴医生说道：“吴叔叔，你快看看年华怎么了？” 吴医生一看陈年华吐了一口血也吓了一跳，赶紧的让姜荷把陈年华扶到座位上，好好地给他做了检查，检查完后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还好没事，要不这个家可就完了。 “吴叔叔，年华他怎么样啊？他没事吧？”就在刚才吴医生给陈年华检查的时候，姜荷在一边急的眼泪一直的往下流，心里害怕急了。要是自己的丈夫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这个家可就真的完了。现在一看到吴医生给自己的丈夫检查完，赶紧地问道。同时，她也有点怕听到医生的回答。一方面希望医生告诉自己，丈夫真的没什么事。另一方面又怕医生告诉自己丈夫的不好。 “放心吧，小荷，年华没事。就是因为伤心过度外加一听到那个消息激动造成的，只要好好的养两天就会好的。” “呼……”一听到医生说丈夫没事，姜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她却没有发现，这一会全身都湿透了，现在可是都要入冬了的。 “小荷，我没事，你送送吴叔叔。吴叔叔，我就不送你，请你别见怪。”陈年华浑身无力地说道。 “年华，又不是外人，小荷也不用去送了，毕竟还有个孩子，外面天又不好，别让孩子见了风。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用那么见外的。”说完，吴医生又好好的嘱咐了几句陈年华一些事情，然后才背着药箱出去了。姜荷把他送到正屋门口就说什么也不用她送了，然后转身回去了。 送走了吴医生，姜荷抱着陈归回来，看到陈年华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发呆，只能忍着心中的恐慌对陈年华说道：“年华，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医生不是也说了吗，妈得的是心病，只要我们好好的开解开解，妈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要不然我们母子两个还指望谁啊。”说着说着，姜荷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咳……小荷，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还有千万不要告诉妈啊。”刚说几句话，陈年华又咳了起来。 姜荷赶紧给陈年华拍着背，眼睛红红的：“年华啊，不管怎样，妈现在已经想不开了，还指望我们去开解她，如果你在倒下了，我们还怎么去开解妈啊。” 陈年华拉着姜荷的手，满是内疚的说道：“小荷，对不起，自从你嫁给我以后，我就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 “年华，你是我丈夫。而且和你在一起我一点也不觉得苦。和你在一起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有了归儿。” 吴医生回去以后，越想越觉得陈家挺苦的现在，又想到吴杰和陈年华的关系，所以回家放下药箱，也没坐下就去了吴杰家。虽然和吴杰家的关系不是很亲近，但是因为是吴庄唯一的一个医生，所以和吴杰家平时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但是一般有什么事也不会到吴杰家来，对于他的到来，吴杰的父母挺意外。一听是找吴杰的，赶紧地把还在睡觉的吴杰叫了起来。 “叔，你来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吴杰睡得迷迷糊糊的来的堂屋里一看吴医生在和自己的父亲聊着天，奇怪地问道。 “哦，小杰，是这样的。正好你爸妈也在这，你们也不要怪我多事。实在是我感觉看不下去了，才来的。”一听这些话，吴杰的父亲脸就沉了下去。 “他叔，是不是我们小杰惹什么乱子了？你告诉我，我和他爸一定好好地管教他。都这么大了，还不叫人省心。”吴杰的母亲也在一旁说道，边说还边瞪了一眼吴杰。而吴杰更郁闷，仔细想想自己最近一直忙着帮年华处理事情，也没做什么事啊。 “哥，嫂子，你们误会了。不是小杰他做什么错事了，是关于老陈大哥家的。”吴医生一看他们理解错了，赶紧的解释。 “老陈哥家？什么事？”吴杰的父亲一听是关于老陈家的，眉头一皱。虽然老陈家从外地来的，但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和陈年华关系好，所以自己老两口也和老陈两口平时有来往。更因为老陈夫妻的脾气好，从不与街坊邻居挣些什么，所以两家相处起来倒是其乐融融。头几天老陈突然病逝，吴父心里还难过了好久呢，还一直埋怨儿子不早点把老陈得癌症的事告诉他。所以现在一听是关于老陈家的，所以心里比较的关注。 “是这样的。这不老陈刚走吗？我知道我们大家心里都听不好受的。今天下午我正在家呢，小荷和年华来到我家，让我去给他妈看看。我一去检查，发现他妈因为老陈的死现在有点想不开，不吃不喝的，已经到了极点了。但是因为她这是心病，吃药也不管用，所以我就告诉年华了实情。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他妈肯定活不到春节。谁知道年华那孩子心也克，一听我的话当场吐了一口血出来。还好只是因为心力劳累外加急火攻心。没什么大事，我现在都有些后悔告诉他实话，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就小杰和小风和年华那孩子好，所以我现在过来就是想让小杰多多的去劝劝年华。” “什么？年华吐血了？爸妈，你们先和叔聊着，我去看看。”说完没等父母说话就急匆匆的去陈家了。 而吴杰的父亲一听事情的经过，也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哎，世事无常，谁能想到老陈哥说走就走了呢？我还记得他们家刚来咱们村的事呢，这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又转过头对着老伴说道：“老婆子，等一下你去趟他家，好好地劝劝年华他妈。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在难过了。免得小辈的也跟着不安心不是。” “就是啊，这样，你在家陪陪大兄弟。我现在先过去看看。大兄弟，你先坐啊，我去去就来。”说完就起来出去了。 而吴医生也和吴父闲聊了几句，一说到陈家现在的事情也都唏嘘不已，又做了一会便回家去了。 正文 第十章 又是一场离别 吴杰和他母亲先后来到陈家，吴杰一进门看到陈年华虚弱的躺在床上，经过父亲的葬礼以后，陈年华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而现在又吐了一口血，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而姜荷则是在一边眼泪一直的往下掉，孩子一直在哭闹，不得不一直抱着哄着。 一看到吴杰来了，姜荷赶紧转身把眼泪擦掉，然后强笑着对吴杰说：“阿杰来了，快做，我去给你倒茶。”说着就往外走。 “嫂子，不用了。我又不是外人，你还抱着孩子不方便，不要忙活了。”吴杰喊住正往外走的姜荷，然后掉过头来走到床前：“年华，有什么事不要憋着，对我们说出来。就是天大的事也要面对，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还有嫂子和孩子要你照顾啊。”正说着，吴杰的母亲也在后面来到了。姜荷一看赶紧抱着孩子出去迎了进来。 “婶，你怎么来了？又惊动你了，我们家让你操心了。” “傻孩子，我们两家还用说这样外道的话啊。不说我们家小杰和你们年华的关系，就是我们老两口和你公公婆婆的关系，也没有麻烦不麻烦的。现在你公公走了，我们更应该该帮就帮啊。好了，我听你吴叔叔说你婆婆不太好，让他们兄弟聊你带着我去看看你婆婆。”说着又掉过头来对着陈年华说道：“年华啊，人都有三灾九难的，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没有过不去的坎。现在你妈都这样了，你一定要想开啊。如果你作为陈家的顶梁柱都倒下了，那这个还有什么希望啊。不是当婶的说话不好听，你妈和我们两口这样年纪的人，就算现在不死，也说不定那天就走了。人吗，活多久算久啊。毕竟我们又不能长生不老。” “妈····，你看你说什么呢？”吴杰赶紧拦住他母亲的话。 陈年华笑了笑，拦住吴杰：“婶，你说的对。是我不好，不应该让大家跟着我操心，我没事的你们都放心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听天由命吧。” 吴杰的母亲在姜荷的陪同下到陈母的屋里去了。 “年华，对不起啊。我妈就这样的人，你别往心里去啊。”吴杰赶紧地在这边劝着陈年华。 “咳···，没事。婶说的对。我不应该现在这样自己就放弃了，天还没塌下来呢。”因为这些精神一直处于快崩溃的阶段，现在一想开，就觉得身体特疲惫，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吴杰叹了一口气，帮他把被子改好，又坐了一会了就回家了。 而吴杰的母亲在陈母的房间里一直待到黑才回家，本来姜荷要留她在家吃饭的，可是还有孩子，一家两个病人，也没法做饭，而吴杰的母亲又说又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外道，就回家了。 一回到家，在家做完饭吃饭的时候，吴杰的父亲问起陈家的情况，吴母叹了口气：“哎，老头子，你说老陈家是不是风水不好啊。现在老陈大哥刚死了没多久，年华他妈要这样了，我在那边劝了好久，可是年华他妈就是不说话，躺在床上也不睁眼也不吃饭，这人哪受的了啊？年华这孩子因为一连串的事情，又吐了血倒下了，小荷又要带着一个孩子。那你说老陈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哎，事情已经这样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从明天开始，你和小杰就多去他家转转，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多开导开导他们。”一家人在说道陈家的事的时候，吃饭的胃口也都没有了，都简单的吃了几口就都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在吴杰等人的劝解下，而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倒下，自己还有老婆孩子需要自己照顾，陈年华第二天就下床了。虽然姜荷想让他多躺两天，可是他说这个家需要他，他不能就这样躺下去，怕自己一躺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所以就坚持下床了，在简单的吃过早饭后，来到母亲的房间看了一会母亲，不管母亲能不能听到自己说话，还是劝解了一下就出来了。 在出来以后，坚持去干活，可是姜荷担心他的身体不同意让他去，他说，现在不挣点钱的话，怕到时候都没钱给妈买棺材。姜荷一听这话，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是也就没有阻挡丈夫去干活。 吴杰和他母亲也天天到陈家来帮忙做一些事情，而在他们天天的时候，村里的有心人也发现了问题，所以最后还是村里人都知道了陈母已经快不行了的事情，一听说这个事情，村里的人也都唏嘘不已，一些和陈母平时关系比较亲近的，听到这个消息都心疼的不行，所以大家又都开始围着陈家转了。 生老病死，这是每个人都不能阻止的事情。尽管大家都不能接受，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陈母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时候最后还是撒手人寰。在距离陈父病逝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里，陈母也病逝了。两个月的时间里，接连失去了两位最亲的人，陈年华和姜荷都心里悲痛不已。 但是这次陈年华在看着母亲病逝后，一句话也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他现在也已经到了极点，他心里一遍一遍地问着老天，为什么爸妈好心了一辈子，却走的如此的荒凉？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他把父母的死都怪在了自己的头上。同时，他心里也在怪自己的母亲，为什么那么狠心的走了？既然父亲已经得病死了，她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做儿子的心里的感受呢？她现在一走了之了，可是留下自己呢？ 在看到陈年华的反应后，姜荷吓坏了。经历了两次的变故后，姜荷现在也不能接受一点点的变故了，在吴杰和自己的努力下，丈夫终于有反应了，可是眼神还是空洞，仿佛没有了思想一样。吴杰急了，一巴掌打到陈年华脸上，愤怒的说道：“你给我醒醒，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逃避一切吗？你还有老婆孩子，如果你现在就这样了，那你老婆孩子怎么办？” 在挨了吴杰一巴掌后，陈年华也终于醒了，是啊，自己不能就这样下去，自己还有老婆孩子，还有自己没完成的责任。尽管已经醒了，可是他也不再流一滴眼泪。虽然这样，可是邻居们心里只有心疼的，没有说什么的。看到陈年华这个样子，一些年纪大一点的都在一边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因为已经办过一次葬礼了，所以这次在母亲的葬礼上办起来也就没什么难事了，一切都有章程可依。只是这次没有把母亲的棺材和父亲的放在一起，而是在父亲的坟旁又挖了一个坟。毕竟父亲刚入土没多久，还是不想打扰他的好。 经过几天的忙活，终于把母亲的葬礼办完了，等到办完母亲的婚礼后，陈年华又彻底的病倒了，在姜荷的精心照顾下，总算是慢慢的好了过来。而因为要带孩子，还要照顾陈年华，所以姜荷这几个月下来，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虚弱了。还好总算挺了过来，没有病倒。等到陈年华好了以后，一看到姜荷的模样，一时的伤感也变成的了柔情，抓住姜荷的手久久不能放开。 时间总是能人淡忘一切，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眼看就要到春节了，家家户户都开始置办年货，到处充满了喜庆的味道。可是对于陈家来说，这个春节不好过啊，父亲和母亲刚刚去世，陈年华和姜荷作为孝子孝妇都要守孝，而且因为先后给父母举办了葬礼，所以家里也没有钱去办年货了，所以在别人都在高高兴兴的办年货的时候，而陈年华和姜荷只能躲在家里不出去。 吴杰他爸知道陈家的情况，所以在办年货的时候多办了一份，并叫吴杰给他们送去，正好老村长也给他们办了一些年货，在去的路上两个人遇到了一块，在知道对方都是给陈年华家送东西的，于是吴杰就搀着老村长去往陈家，虽然老村长一再说自己能走的动。但是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天冷路滑的，所以吴杰坚持要扶着老村长。老村长没办法就随他去了。 到了陈家，陈年华和姜荷一看他们来给自己家送年货，陈年华都不知该怎么去感谢他们，还是老村长说了一句话：“年华啊，就算不为你，还要为孩子想想不是，毕竟经过了这么多事，你们也一直没照顾好孩子。现在马上就要到年了，天又冷，你也要给小荷做点好吃的好让她下下奶啊。这些东西你就不要推辞了，就算不看你的份上，也要看着你爸的面上啊。虽然你爸走了，可是还有我们呢。” “村长····”陈年华哽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对于吴杰，他欠的更多了，但是作为兄弟，有些话是不要说太多的，只要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到了年初一，家家都在放鞭炮。而陈家却显得无比冷清，因为守孝，所以陈年华也没有出去上街给街坊邻居拜年。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吴杰的母亲做好饭让吴杰来请他们去吃饭，而陈年华却以身有孝为名退却了，虽然吴杰家不在乎这些。见陈年华和姜荷一直坚持不去，吴杰也只好作罢。回家后，吴杰的母亲一看他们没来，还是包好了水饺煮熟后让吴杰给他们送去了一份。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又是一年开始了，可是从今以后，就和以前不一样了。父母都不在了，以后只能每年到父母的坟前上柱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