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失踪档案 刘明凌男43岁党员职务:侦查排长。失踪原因:在一次剿匪战斗中,追击土匪头目‘毒蛇’,两个人一起失踪,经过太行山解放区上万干部群众一年的查找,均无下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姜余女28岁身份:普通群众。失踪原因:上山打草,一天未归,经过邻居和亲友的多方查找,均无音讯。 李达男21岁职务:铁路工人。失踪原因:下午四点,称说去厕所,一去无踪,有人看到他去了附近的露天厕所,可是没人看见他出来…… 自建国四十年以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踪案例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大国,数不胜数,如果做一个统计,大概有数十万人失踪,可是在十多亿人口的国家里,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也没有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九月的天气是一年里最热的了,秋天的凉爽还没有到来,夏天的炙热好像刚刚开始,秋老虎的威风让每一个人不敢在太阳下长久炙烤。 “汪汪汪……”一阵狗叫声 引起每一个躲在树荫下和房子里的人们的注意,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追着一条黑色的大狗跑出了村子,乡卫生所的于大夫对对面的老九叔说道:“这个是老秦家的小子吧?” “是啊,是老三,听说,就收养的那个孩子,那条狗怎么啦?平时很少咬人的,看样子像是疯啦。” “疯狗都是在春天里,病菌繁殖最快的时候,现在是秋天,怎么会有疯狗呢?”胖乎乎的于大夫摖着不断从鬓角两边留下的汗水说道。 “现在这个世道啊,不好说,唉,变天啦。”老九叔看着从北面过来的那块黑云说道。 “北面的雨,东面的风,来了,就是一个急匆匆的。” 秦北风也不知道大黑是怎么了,正当他跟大黑玩着的时候,狗冷不丁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狂哮着一边跑去,他没见着大黑这般样子,怕这个心爱的狗有什么闪失,口里叫着大黑,跟在狗的后面象风一样追出了村子。 开始秦北风以为大黑会很快回头,不料,追出了四五里路,自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见大黑有回头的意思,他的心里这才有点害怕了。眼看着大黑从一条上山的小路钻进了太行山,怕自己被狗甩开,秦北风也跟着跑上这条上山的小路,沿着小路一溜上了通向摩天岭的岔路,摩天岭顾名思义,是太行山最高的山峰,海拔四千米以上,站在山下一眼看不到山顶,山上奇峰异石,松树杂草丛生,有名的山涧悬崖就有六个,还有猿猴也难上去的独立峰崖四个,早年的摩天岭是土匪绿林出没的地方,现在山顶上还有当年土匪钻天鹞子留下的山寨,只是木料门窗,都被四乡八邻的老百姓拿走了,剩下土石的屋子和残墙断瓦,一派苍痍,荒凉异常,一向少有人到,传说到了夜黑风高的晚上,以前被土匪杀害的冤魂还会出来哭号鸣冤,现在更是成了附近山民的禁地。 秦北风来到半山腰,大黑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刚才还能循着狗叫声一路寻来,却是只有阵阵的山风和风吹树叶的哗哗声,看不到大黑的踪迹。他的嗓子干渴得快冒烟了,在闷热的天气里一路跑来,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了,山中的几条小溪在远处,没有时间取水,只能坚持着寻找大黑的踪影。一阵阴风吹来,秦北风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天空被乌黑的云彩遮住了,看样子马上就要来一场大雨,可是,光秃秃的半山上除了成片的树林,没有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在秦北风彷徨无计的时候,从小路旁的草丛里呼啦啦钻出一个东西来,吓了秦北风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失去踪影的大黑,他正奇怪大黑怎么不哮叫了,却发现狗嘴里叼着一本书,原来,狗嘴被这本书占据了,狗不能叫出声来。 秦北风高兴地大叫一声,说道:“我们快回家吧,天马上要来大雨了。”大黑好像听懂了小主人的话,点点头,呜咽了一声。秦北风上前把狗嘴里的书拿在手里,不料奇事发生了,没等秦北风感觉到书的柔软度,‘嗖’地一声,书自动向他飞了过来,秦北风下意识地要躲闪开去,书移动的速度太快了,秦北风这一下没躲过去,明晃晃看到这本书进入了自己的脑袋。 秦北风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察觉不出是疼痛还是憋闷,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第一卷 第2章:大病一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片清凉凉的雨滴打在秦北风的脸上,他昏昏沉沉地醒来,抹了一把脸,手上全是雨水,原来,那场从北面来的大雨终于下起来了,伴随着闪电雷鸣,天,变成了黑夜,看不到五米之外的景物。 大黑呜呜地用嘴拽着他的裤脚,秦北风大叫一声‘有鬼’,一人一狗先后跑下山,大黑一路跑在秦北风的前面,他跟在狗的后面跑,跌跌闯闯跑回村子里,刚才还有人的村子因为这场大雨已经杳无人迹了,大雨,像瓢泼一样倾盆而下,呼呼的北风让雨势更加猛烈,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作响。 推开半掩的门扉,秦北风来到堂屋,已经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妈妈闻声从卧室那边过来,看到秦北风狼狈的样子,有些心疼,也有些生气,说道:“看看你,跑到哪里去野了?赶快把衣服脱下来,湿衣服穿在身上要受凉的。” 秦北风急急忙忙把衣衫脱下来,只剩下一件裤头,妈妈皱着眉头呵斥道:“把裤头也脱了。” 秦北风很听话,脱得光溜溜的,进了卧室,躺在床上,盖了毛毯,瞪着眼睛。这个下午发生了那么多怪异的事件,首先是大黑的不听话,然后是十几里山路的追赶,接着是那本奇异的书,最后是这场毫无征兆的大雨,秦北风来不及细细想这些接踵而来解释不清的怪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半夜里他发起了高烧,噩梦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是大黑没踪影了,一会儿是自己被那本怪书吃掉了,一会儿是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本书,让别人随意翻阅,一会儿是妈妈抱着自己大哭…… 朱世英半夜里听到秦北风大喊大叫,披着单衣爬起来,来到对屋孩子的卧室,这间屋子睡着老三秦北风和老大秦南风老二秦东风,也不知道下午秦北风跑到哪里去了,顶着那么大的雨回来,这个傻孩子,应该找一个避雨的地方躲一躲,秋天的雨,淋在身上要受病的。 她打着电灯,轻手轻脚过来摸了摸秦北风的额头,孩子果然发烧了,还很烫手,朱世英急忙回来,把秦栓推醒了,说道:“老秦,老秦,北风发烧得厉害,快送医院吧。” 秦栓从睡梦中醒来,听说北风发烧了,顾不得多说,急急忙忙把衣裤穿好,朱世英也穿戴整齐之后,把秦北风用毛毯包裹了,秦栓抱着秦北风,朱世英给他打着手电,深一步浅一步向卫生所走去。 白天的雨下得很大,夜里已经停雨了,只有低洼的地方还有水迹,大多数的雨水已经随着路边的水沟流淌到河谷里面。乡卫生所里晚上没人值班,于大夫的家距离卫生所不太远,四周的乡邻都知道,半夜里有了急病的乡亲只有到于大夫的家里喊他起来。 ‘呯呯呯’的打门声在半夜里传出很响亮的声音,于大夫的家里终于亮起了灯光。 秦栓抱着孩子跟着于大夫来到卫生所里,于大夫找出体温计给秦北风夹着,翻找了一些药物出来,给秦北风挂了一个点滴。天亮以后,看看秦北风的烧还没退,对秦栓说道:“你还是把孩子送到县城吧,我这里的条件不好,找不到病源,高烧41°了,再烧下去恐怕烧坏了身体的某个器官。” 秦栓一听这话傻了眼,只觉得手脚开始哆嗦,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朱世英有胆识,对秦栓说道:“你去公路边堵车去县城,我回家拿钱,有车你就先去,我随后就来,快点吧,孩子的病来得太快,耽误不得。” 于大夫转身拿出一沓钱,说道:“先从我这里拿钱,治病要紧,快点去吧,我回家吃饭后也要上班了,要不然就陪着你们一起去了。” 秦家两口子顾不得多说,朱世英接过于大夫的钱,数了数,说了声:“一共是一千零二十元啊,等回来了还给你。” 来到路边,堵了一辆到县城的客车,很快到了中心医院。大夫给秦北风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有内外伤的痕迹,朱世英说了昨天下午秦北风被秋雨淋了一场,大夫说道:“嗯,就是普通的感冒吧,还是用口服的药物和静脉注射相结合,采取保守治疗,一般来说,只要没有伤痕炎症,发烧的症状很快就能消失的。” 秦北风的高烧持续不退,一连烧了三天三夜,医院的大夫也束手无策了,只好建议秦栓夫妇把孩子送到省城的大医院。按理,这么多天的高烧就是好人也要把身体的器官烧坏了,秦北风的身体却没有发现其他的病变,这让医院里的大夫觉得很奇怪。 第一卷 第3章:借钱去省城 从于大夫那里拿的一千多元已经花完了,家里仅有的三千元的存款也取了出来,到省城的话,没有万八千元不敢去,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少一元钱也不行啊。 秦栓为难地跟朱世英商量道:“还是回家看看,跟亲戚借点钱吧,孩子三天了,钱花了几千,一点也没有效果,不如等筹到了钱再去省城?” 朱世英的眼睛里含着眼泪,点点头,说道:“嗯,我们先回去吧,你先回家,我去朱世友和朱世晨那里看看,唉,只有借了钱,以后慢慢还吧,眼看着孩子病成这样了,也不能撒手不管啊,好歹这是一条命啊。”说完,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秦栓皱着眉头,呵斥道:“别哭了,光哭顶个屁用,还是想办法筹钱吧。”两口子分开走,秦栓抱着秦北风回家,朱世英跟医院结清了余款,到王庙乡的娘家借钱,朱世友和朱世晨是她的两个哥哥,这些年她的哥哥们都先后做点小生意,家境比她家的要好,孩子病了,凑点药费还是不成问题的。 秦栓背着秦北风回到了家里,他的弟弟秦百松和弟媳柳妹在家里照看几个孩子,看大哥回来了,急忙问道:“北风好了吧?” 秦栓气哼哼地说道:“医院说没办法,让我和你嫂子去省城看看。”秦百松吃了一惊,说道:“那还不快点去?你回来做什么?” 秦栓叹口气,闷闷不乐地说道:“你嫂子回娘家借钱了,这几年,孩子多,家里的负担重,我挣得也少,攒下的几千元也光了。到省城,没钱不行啊。” 秦百松拍了一下大腿,说道:“这是啥话,我家里还有点钱,这样吧,我去银行取钱,你等着。”说完,向门外走去。柳妹刚要喊丈夫,想了想,还是没喊,跟着秦百松走了出去。 秦栓看着放在床上的秦北风,在看看弟弟弟媳两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秦家兄弟因为早几年老人的抚养问题,两个兄弟闹红了脸,老人在世的时候,两家很少往来,前几年,老人过世了,两家这才有了往来,毕竟是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都住在一个村子里,不好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 这一次,秦北风病重,秦百松能说出借钱的话来,让秦栓还是很感动的,照他的想法,秦百松能帮助照看家里的三个孩子,已经是很大的亲情了,涉及到金钱上,两兄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了这样口头上的约定。 秦栓和秦百松是亲兄弟,不过,秦百松的岁数比哥哥小九岁,秦栓那会儿家里穷,他的脑袋笨拙一些,勉强读完了小学,秦百松却是读到了师范毕业,赶上几个关键时刻的政策,开始做初中的老师,现在已经转到了官方机构,在农机局当上了副局长,家里的经济条件好一些,秦栓是一个石匠,给开采山石的私人企业做工,靠出力挣钱,一年挣得钱不多,孩子也多,其中,秦东风和秦南风是秦栓亲生的孩子,秦北风和秦凤凰却是秦栓收养的两个孤儿,四个孩子加重了家里的负担,挣得钱少,家里的经济当然紧巴巴了,那几年老人的岁数大了,动了三次手术,秦百松还能好一些,起码两兄弟均分老人的医疗费和养老费以后,家里还有余粮,秦栓就不行了,一直靠借钱过日子,只有等石场到了年底开资了,才能把钱还上,就因为经济的原因,两个亲兄弟闹红了脸,虽然外人不知道,没有外传,自家的兄弟却生分了很多。 自从老人过世以后,两兄弟也冷静了下来,秦百松也是一个官员,虽然是最底层的小官,起码有很强的分辨是非的能力,考虑哥哥的家里负担,自家的条件好,也能心平气和地想着替哥哥分忧解难了,不是心存怜悯而是为了防止邻居们笑话自己。怕别人说自己狼心狗肺,不顾亲生哥哥的生死,毕竟,这个社会的人们还是同情弱者的,在人们的眼睛里,秦栓那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是最值得同情的弱者,柳妹靠丈夫的关照,早早在小学里当了一个老师,这几年,老师的工资逐步增高,她一个人挣得钱也抵得上秦栓全家一年的收入了。 这一次,秦北风病重,秦百松能说出借钱,也是修复兄弟关系的一个契机,就是哥哥没有力量还钱,总是哥哥短了弟弟的人情,而不是弟弟愧对哥哥,万一,秦北风这次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是尽了亲戚的情分。 第一卷 第4章:奇怪痊愈 等秦百松拿了五千元钱来到秦栓的家里,朱世英也回来了,她从两个哥哥那里借了两万元,朱家兄弟是做生意的,身边随时有现金储备,这一次去省城也不知道花多少钱,索性多拿了一点钱。而秦百松却是拿着存折骑摩托车到县城取钱回来,一来一去耽误了一点时间。 秦栓夫妇见给秦北风治病的钱已经凑到,连夜到县城买火车票到省城曲州,一家三口在第二天凌晨才到达曲州,一路上心急如火,其实,在县城还有定时航班到省城的,用两个小时就能到达,在天上飞行的时间只有四十五分钟,可是,飞机票的价钱让他们望而却步,何况秦栓一辈子没乘坐过飞机呢,就连火车也只有朱世英坐过几次,在省城下了火车还不能走失,在候车室里面一直等到清晨,秦栓和朱世英轮换着斜靠在椅子上眯了眯眼睛,算是睡觉了,而秦北风压根还在昏迷昏睡中,自从那夜发高烧时起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但滴水未进,连厕所也没有去过。这让秦栓夫妇难受又轻松,难受是孩子是昏迷的,轻松是除了昏迷再无征兆,还算是省心,如果是哭号疼痛那更让人伤心。到了省城的医科医院,看到很多人在挂号室的外面排队,秦栓对朱世英说道:“这么多人等着看病,轮到了我们不知道要啥时候呢,北风这病可再也耽误不起了啊。” 朱世英总算是读过高中的人,以前跟同学来过省城,说道:“不如我们挂急诊吧,反正孩子还是昏迷的,的确需要尽快看医生,就是,急诊的挂号费能贵一些。” “顾不得了,贵就贵吧,反正现在钱也够了,在县城平均一天才花一千元吧,省城这样的大医院也不能乱要钱。” 夫妇二人商量了一下,问了问前厅的清洁工,找到急诊,急急忙忙抱着秦北风到急诊科看病,说也奇怪,到了急诊科,秦北风恰好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爸妈,你们这是,在干啥呢?快把我放下来。” 秦北风这一开口,把秦栓和朱世英乐坏了,孩子终于醒了,朱世英下意识地摸了摸秦北风的额头,发现孩子的体温还算是正常,不是很烫手,医生过来问道:“还看不看病了?是谁病了啊,说说吧。” 秦栓犹豫了一下,说道:“是这个孩子病了,高烧烧了四天,刚刚醒来,不知道还需要治疗吗?” 医生很有经验地拿出体温计让秦北风夹着,过了一会儿,拿出来看了看,对秦栓说道:“孩子的体温很正常啊,以前,给孩子扎针了吧?” 朱世英急忙说道:“是,在黄成的县医院扎的,昨天,医院说孩子高烧持续不退,让我们来这里看看,县城的医院不敢继续治疗了。” 医生沉思了一下,说道:“嗯,现在看,情况很正常,要不,你们先做个全身检查吧,观察一下看看,如果病情反复的话,再酌情对症治疗,如果,不反复的话,就是前期的资料有了效果了,孩子的病也好了,你们看,怎么样?” 秦栓点点头,说道:“我们是乡下人,当然是听医生的了,就这么着吧。” 当下由医生开出了需要检查的项目,秦栓夫妇领着秦北风出了诊室,秦北风已经九岁了,知道父母在给自己看病,对秦栓夫妇说道:“爸妈,我没有病,咱们回家吧。”说完,怕秦栓不相信,还上下跳跃了几下,表示自己的身体真的好了。 秦栓夫妇一方面想省下钱,另一方面也相信医生的话,也许,在县城的治疗起作用了,毕竟,有句老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疗到康复需要一个过程的,不能吃完药扎完针病立刻就好,是不是? 秦栓看了看手里的检查单子,对朱世英说道:“检查还需要花钱的,要不,我们先到附近吃点东西,如果北风的病没有反复,下午,我们就回去吧,晚上住旅店还要花钱。” 朱世英的心里也没有数,只好同意了丈夫的意见,一家三口不敢远走,就在医院的外面吃了早餐,秦北风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很,他一个人吃的顶上父母两个人吃的,秦栓夫妇看秦北风这么能吃,放心一大半,看样子,秦北风的病,真的好了。然后到医院的休息室坐着,继续观察秦北风的症状。 一直到下午,秦北风的状况都很好,秦栓夫妇终于放心了,回到火车站,买了回程的车票。到了县城已经是傍晚了,坐接火车的班车回到了家里。 秦北风已经是二年级的学生了,这几天病了没有上学,第二天就要开始上学了。早晨起来,跟平常一样,吃了早饭就跟二哥秦东风一起到学校上学,秦东风跟秦北风的岁数一般大,还是一个班级的同学,老大秦南风却是14岁了,已经到县城读初中了,吃住都在学校里面,小妹妹秦凤凰今年只有7岁,下一年才能读小学一年级。 老师看秦北风的病好了,也没说啥,毕竟是九岁的孩子,住院三天,心里为秦北风担心呢,现在出院了,觉得很高兴。 早自习的时候秦北风的表现还算是正常,到了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正好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就发现秦北风变得不正常了。为什么呢?秦北风的脸是冲着黑板向前看的,可是,明显不在状态,人变得痴痴呆呆的了。老师开始以为他溜号了,没注意听讲,咳嗽了一声,提醒秦北风注意。可是,秦北风还是状态,压根没有理会老师的提醒,于是,老师喊道:“秦北风,你听到我讲什么了吗?” 第一卷 第5章:成了傻子 按理,老师叫到秦北风,根据课堂纪律应该站起来,可是,秦北风还是原来那个状态,痴痴呆呆的样子,既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回答一声,老师开始生气了,大声叫道:“秦北风,你站起来。” 秦北风还是没动,老师低声说了一句:“难道你变傻了吗?”坐在秦北风旁边的是一位叫王红霞的女同学,她拍了拍秦北风的肩膀,秦北风还是没有觉察。老师意识到秦北风真的有问题了,想到他大病初愈,对秦南风说道:“你弟弟怎么了?还是把你父母叫过来吧。” 秦南风是一个小孩子,不由得很害怕,嘴瘪了瘪,站起来向家里跑去。秦栓夫妇直到中午才来到学校,没办法,两个人都很忙,朱世英在山上干活,秦栓在采石场采石。 听到秦南风说秦北风变得傻里傻气的,两个人也吓了一跳,到了学校才发现,原来秦北风真的很不正常,不但眼睛失去了原来的灵动,别人叫一声也不知道答应,像是没听到一样,不知道配合或者说压根没听到一样。 事情变得严重起来,昨天借亲戚的钱还没来得及还,回家,从旧鞋盒拿了一部分钱,赶到县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也不得要领,询问了一下秦栓夫妇,下结论道:“可能是前几天的高烧烧坏了孩子的大脑,如果真的是烧坏了脑袋,这个孩子就毁了,像这样的病,以前没有治好的先例。” 秦栓夫妇大吃一惊,这就是说秦北风从此真的变成了傻子?老天真的不公平啊。哪怕是缺少一条胳膊腿的也好,起码脑袋是清醒的,不用别人多照顾,现在,出了一个傻孩子,这辈子就算是生不如死了。朱世英几乎昏厥过去,好不容易扶着墙壁,最后还是摇摇晃晃坐到了地上,放声大哭。医生叹口气,说道:“你们最好到京城的大医院仔细检查一下吧,不过,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高烧的时候需要抢时间,现在倒是不需要时间了,你们有时间再去京城也可以的。” 秦栓夫妇回到了家里,把朱世友和朱世晨、秦百松等人叫到了家,想跟亲戚商量一下,毕竟妻弟和自己的弟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希望能给出一点意见来。 大家看到秦北风的样子,都是摇头不语,的确是,秦北风已经变傻了,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如果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还能延请名医专家,可是,秦栓的家已经负债累累了,秦北风这样也是给这个家庭雪上加霜而已,大家都不抱有很大的希望。 秦百松咳嗽了一下,缓缓说道:“哥,北风已经这样了,你也别着急了,这不是一件着急就能够解决的事情,我看这样吧,等忙过了这阵子,你们领着北风到京城去一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让医生给下一个准确的结论,如果真的是无药可医,那也就认命吧,如果是有希望,我们再商量一下,病这个东西还是需要花钱的,只要北风有治愈的希望,花再多的钱也要把他治好,虽然不是秦家的人,好歹也是秦家养大了的,哥,你看,怎么样?” 朱世友哥俩也点点头,安慰了秦栓夫妇几句,扔下一万元钱走了。过得几天,秦北风的症状还是没有好转,跟班主任商量了一下,让秦南风带着弟弟上下学,好歹在学校里能照顾着点秦北风,在家里只有凤凰自己,恐怕不能照顾哥哥。 秦北风只是痴呆,也知道吃饭上厕所,只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除此之外,对外界的动作和话语并不在乎,没有反应,不主动说话,给饭就吃,不给饭也不知道要,去厕所倒是很痛快,就是在上课期间也是站起来就走,不知道请假,去过了厕所,还能知道回到教室里上课,如果不是双眼无神的样子,看不出来是一个傻子。 快过春节的时候秦栓夫妇抽空带着秦北风去了远在北方的京城,医生的结论跟县城医生的一样,都表示爱莫能助,秦栓夫妇至此也死了心,傻子就傻子吧,不影响别人就行,有的傻子有暴力倾向,有的傻子喜欢到处乱走,而秦北风还算是省心,只要衣食无忧,冻不死饿不死就行了。 第一卷 第6章:大病初愈 期中考试,秦北风毫无意外地考了一个零分,试卷放在眼前就是不知道拿笔答卷。老师也没办法,让他跟着班级走吧。时间长了,秦北风的名声传出去了,别人不再叫他的大名,直接叫他‘三傻’,如果是秦南风听见了,开始还能反抗一下,时间长了,也认可了这个带有侮辱性的绰号,毕竟叫‘三傻’的人太多了,他抗议不过来。有的同学开始欺负秦北风,最有代表性的是他的同桌王红霞,不是说秦北风过界了,靠她太近了,就是说他的身上有臭味,用手不时拧秦北风的胳臂和腰间的软肉,把他的胳臂拧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秦北风也不知道告状,也不喊痛。直到朱世英给秦北风换衣服,看到孩子的胳臂和腰间的伤痕,才知道,别人是如何欺负秦北风的,她也不过是背着人哭了一场,知道秦北风的现状,傻子嘛,不知道痛苦的。 四年以后,秦东风升到了高中一年级,秦北风和秦南风也是小学六年级了。这一年春节,秦栓买了鞭炮,让孩子们在放,小孩子都喜欢这些有噱头的东西,一串2000响的鞭炮响过之后,家里人都清清楚楚秦北风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像是大梦初醒一般,首先是眼睛明亮了,其次是人也开始说话了,对父母说道:“爸妈,开始吃饭吧,好像,过年了啊,外面那么多的鞭炮声。” 朱世英呆了一下,抱过秦北风,大喊了一声:“北风,我的孩子,你,你终于好了。” 她这个举动把秦北风弄愣了,说道:“好了?什么好了?”朱世英只晓得秦北风的病好了,听他问起,还不好回答,怕再刺激着他,万一,再变傻了,又不晓得什么时候变好了,当下放开秦北风,说道:“没啥,没啥,妈心里高兴,好好,好了就好,咱们吃饭吧,年夜饭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吃的。”给家里人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谁也不许再提起秦北风变傻的事情,让秦北风的情绪不要出现波动造成不可弥补的后遗症。 显然朱世英的担心变成多余的了,新年伊始亲朋好友开始走动拜年,秦北风呆傻变好的信息还是让秦北风知道了,不过,他只是呆了呆,然后摇摇头,显然是不以为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大家都不知道,在秦北风变得痴呆的这四年里,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事情还要从那天他跟着黑子到山上说起,那天,他看到一本书钻进了自己的脑袋以后,就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一个九岁的孩子,看到这么奇诡的事情,心里的恐惧还是多于惊喜的,半夜里发高烧也是惊吓所致,不过,等他的情绪安稳下来,高烧自然就退了,倒是跟吃药和扎针没有关系。不过,高烧退了之后,他只是恢复正常人,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终结。上学以后,当他专心听老师讲课开始,他的大脑里马上浮现出一本书来,他知道,这本书就是那本钻进他脑子里的书,开始,他还是很害怕的,谁的脑子里多了一本书,都是很恐怖的事情,这跟背书无关,完完全全是书自己钻进脑子里的,换句话说,是强制性进入的,不经允许的侵入。 秦北风发现这本书不是靠文字识别的,也就是说,他完全能读懂书里的文字,不过,跟课堂上的读书识字不一样,没有用肉眼看清楚的文字,他很快被这本书吸引进去了,人也开始变得痴呆起来。大家都知道,有人专心做事的时候,就是旁边有人跟他说话,也能听不见,秦北风就是这个样子的,进入了闲人勿扰的状态,不过,他的症状有些太痴迷了,以至于只能维持自己的基本生存状态,除此之外双耳不闻不问,隔绝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这样,在别人看来,他就是傻子一样,可是,他的心里明白,他只是被这本书吸引了,陷入不能自拔的状态,并不是真的痴呆。 秦北风凭着感觉,的确是一种感觉,不过,这种感觉无限接近真实,循着这本书的教导开始锻炼自己,根据书里的提示,靠感觉来控制呼吸有选择地呼吸,平常人呼吸的是空气,让自己的肺部来选择吸收氧气和其他需要的大气,而根据这本书的教导,他能选择吸收空气里面的灵气,这种灵气的吸收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体质。 第一卷 第7章:事情真相 也就是说,他在痴呆中练功。练一种只有传说中的神仙才能锻炼的窍门,不过,秦北风只是根据书里的提示练功,他现在并不知道这种功夫的妙用。就在这四年里,他时时控制着四周空气里灵气的吸收,像瘾君子一样不可自拔,直到春节前夕,他猛然觉得从脚底到头皮有一股十分舒服的热流在涌动,他调动气息,让这股热流分散到四肢八脉当中,又收集到一起,运到胸口的膻中穴储藏起来,尽管收集到的这股气流在感觉上是有形质的,不过,进入膻中穴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下一次呼吸,再从四肢八脉当中收集到这种相同形质的气流,再储藏起来,总之,收集不完的气流,取之不竭的气息,都在膻中穴里面消失了,如果能屏声静气地感受一下,还能在膻中穴里找到这股气流,原来,气流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真的被储藏起来了。 就在秦北风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近距离的鞭炮声惊醒了他,这才有外人看到的‘清醒’模样。其实是他的功夫已经有了小成,打好了基础,已经能对这种气流操控自如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已。 这样的状态,在禅宗的闭关里面能找到踪迹,要知道,修为高深的禅宗宗师,就是闭关十年也不是稀奇的事情,不过,秦北风练的功夫跟禅宗的不一样,他练的是修炼成仙的功夫,而禅宗的宗师修炼的是内家气功和禅理理论,相对来说,还是秦北风修炼的功夫更加高深,更有价值,也是机缘的巧合,让他得到了这种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神仙秘笈,要知道,这种不世出的秘笈靠的是机缘,而不是修为,天时地利人和的要求更加苛刻。 练功期间,他的身体不时从汗毛孔和表皮上排泄出废弃的物质,王红霞所说的他身体上有臭味,也是实话,不过,距离他远的人却闻不到臭味,只有坐在他身边的王红霞最先闻到,不过,她可不知道,身边的同学正在修炼成仙,不过,这样的话,说出来,有谁能相信呢?人们更愿意相信秦北风是一个傻子,呵呵……宁可相信别人是一个傻子也不愿意相信别人比自己强大,这,是大多数人的心态吧。 秦北风练功期间身体的内部固然得到质的飞跃,身体的外边也改变了很多,不但长得比一般同学高大,皮肤也非常细腻嫩滑,不过,一个正在成长期间的少年,暂时看不出非常人的体质出来,外人只能觉得这个少年特别漂亮一些罢了。 自从知道了进入自己大脑里的这本书的妙用以后,秦北风的心智也得到了质的变化,他的头脑超出了同龄人的思考,当别人都在考虑身边的伙伴的虚荣心的时候,他已经在暗暗考虑自己一生的安排了,继而考虑身边的亲人的筹谋。正如一句话所说的那样,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有多大的责任心。他现在的能力已经非常强大了,强大到自己都不知道强大到什么程度,那么,实力还是要靠实践来检验吧。 ‘闭关’的这段时间,学校里的课程是结结实实落下了,秦北风很快找出以前保持完好的课本,开始认真阅读起来。人的大脑开发出来的只有1.5%左右,剩下的大脑靠人类的进化并没有开发出来,不过,秦北风的大脑因为本质的改变,已经全部开发出来了,那么,他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已经跟一台电脑一样,不但记忆力超常,就是算数能力也是无人可及的。一本书慢慢翻阅一遍,就能全部记住了,这样一来,以前那些落下的课程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学习。 三天以后,秦北风合上了书本,小学课程已经全部学完并掌握了,他开始拿出大哥的课本,一个星期以后,初中课本也一页不落地学完了,至此,他觉得无所事事了。其实,那本存在他大脑里的秘笈还远远没有学习完,要学完这本秘籍,即使穷尽人的一生也是学不完的,不过,学过了那章开篇的《练体》之后,下面《炼药》、《炼器》、《炼符》、《阵法》、《法术》、《飞升》、《天界》、《人界》、《鬼界》、《神界》、《仙界》、《虚无》、《实质》等等的东西他看不太懂,这不是说他读不懂,而是看明白了,却不能学得会,例如词语的解释和操作让秦北风感觉到了困惑,要知道,那是神仙修炼的秘笈,不是普普通通的武功秘籍,以前大陆上有无数修仙的人,都是有师傅的引领,师傅不但有解疑答惑的义务,还能在关键处给予护法,可是,秦北风是暗中摸索的,他没有师傅,不能把心里的疑惑不明之处理解贯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他可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不明白,也没有探讨的人,只能存惑于心,以待来日了。 第一卷 第8章:女同桌欺负我 寒假很快过去了,到了开学的日子,秦北风同往常一样,跟在二哥秦南风的后面到了学校,秦北风不再痴呆的事情还在小范围里传播,家里人怕他再受到刺激,不敢喧嚷出去,因此,同学知道的人并不多。 到了上课的时间,王红霞在寒假期间少了这个可以随时蹂躏一番的肉盾,心里也是不太习惯,看到秦北风,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尽管秦北风的身体臭烘烘的,不过,洗了澡以后还是不太臭的,毕竟排除的废物不是随时都能排除,只有积攒下来,多日不洗澡才能闻到臭味,不过,秦北风现在既然神功已经有了小成,体质改变,臭味已经消除,身体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闻之能醒脑活络,对人有莫大的好处。要不,传说中的凡人争相跟仙人靠拢呢,跟仙人在一起,哪怕只是能闻到仙人的呼吸,也有极大的好处,要知道,凡人呼吸的是空气,仙人呼吸的是灵气,其中的道理,不能以道里计,相差实在遥远。 王红霞在秦北风的身上闻不到臭味,觉得有点奇怪,把身体向秦北风靠近一点,继续抽动鼻子,秦北风也发现了她的动作,觉得有点奇怪,问道:“你想闻什么啊?” 王红霞已经习惯了他是一个木头人,乍听木头人也开始说话了,很是不习惯,吓了一跳,伸手指着秦北风说道:“你,你,你这个傻子,怎么能说话了?” 秦北风愣了愣,他不是不知道以前太投入到练功当中给别人带来的困惑,不过,当面说他是傻子的,王红霞还是第一个,毕竟,秦北风的家里人绝对不肯说秦北风是个傻子的,即使是真的傻瓜,自己的家人也比外人多一些包容,不能自爆家丑。 秦北风轻蔑地看了王红霞一眼,说道:“你说什么啊,你才是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傻子。” 王红霞想不到秦北风竟敢骂她,心里顿时恼了,习惯性地把手伸到他的腋下,抓住他的软肉使劲拧,这套把戏她练了四年,熟门熟路,惯能生巧,不料,秦北风已经不是过去不闻窗外事的傻大个了,他有神仙的身体,自然不容外人侵犯,只是表皮略略感应了一下,王红霞的手就像抓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她惨叫了一声,再看自己的手,真的被烫出了几个燎泡。她惨叫不要紧,惊动了全班的同学,要知道,女人的声音通常比男人要尖锐几分,加上没有提防的袭击,王红霞的叫声已经惨不忍睹,像遭遇到鬼怪一般,一时间全班同学悄无声息,都被吓着了,情景十分诡异,同学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王红霞把自己的手举起来,痛疼难忍,顾不得形象了,受伤的痛疼让她哭泣出来。班长毛战庭站起来,对秦北风喝道:“三傻子,你对王红霞做了什么?快老实交代。” 毛战庭为什么一开始就认为是秦北风的错呢?一方面固然是秦北风以前的痴呆给别人留下一个软弱可欺的印象,其次是王红霞的相貌起了作用,一个13岁的少年男女,正是身体发育处于成熟和非成熟之间的时候,王红霞的相貌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嫣然一点红的嘴唇,细腻雪白的颈项,一个小美人的胚子已经初具规模了,平时就是班里的娇宠人物,她吃亏了,自然有人为她出头了。 秦东风看毛战庭公开叫秦北风是‘傻子’。心里吃了一惊,他小心地看了秦北风一眼,怕自己的弟弟受到了刺激,不料,秦北风撇了撇嘴,说道:“你的眼睛瞎啦?哪知狗眼看到我对王红霞做什么了?她自己大惊小怪的,发花痴呢。” 毛战庭也想不到这个四年没开口,开口就说话这么呛人的‘傻子’今天是怎么了,不过,凭着感觉,今天这事实在是蹊跷,没顾得上追究秦北风的责任,而是对王红霞说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毛战庭做惯了班干部,说话自然有心眼,话里话外,往秦北风‘欺负’了王红霞上面引路。 王红霞眼泪汪汪地点点头,把手递过来,给毛战庭看,说道:“他用东西烫了我一下,你看,还烫出燎泡来了呢。” 不但毛战庭看清楚了,所有同学也都看清楚王红霞手上大大的燎泡,那的的确确是温度极高的什物烫伤的,也可能是开水,也可能是烧红的铁块。 毛战庭大怒,说是大怒,从他的动作上看出来的,他跳过两个课桌仗着少年身体灵活,把手向秦北风的肩头推过去。 第一卷 第9章:大发雄威 如果换一个同学,毛战庭是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情的,不过,秦北风是同学吗?起码不是一个正常的同学吧,是一个身有残疾的同学,是一个‘傻子’嘛。即使‘傻子’开口说话了,也改变不来‘傻子’的背景。 他的动作尽管很快,可是,在秦北风看来,还是很慢很慢,他依旧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毛战庭的手跟他的身体一接触,像王红霞一样,惨叫了一声,原本他是跳过来的,身体的平衡度没把握好,手被烙铁一样的物质烫了一下,立刻马失前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这一下是大头着地,不但手上起了几个大燎泡,脑袋上也起了一个大包。 秦东风依旧撇了撇嘴,没言语。教室里的吵闹已经惊动了不远处的教师办公室,班主任马上过来查看,正看到毛战庭倒在地上的糗样子。她怒喝道:“毛战庭,你搞什么?” 毛战庭强自忍耐住痛疼,说道:“老师,秦北风他,他暗算我。”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看到了,秦北风根本没有动手,但是自己的手依然被烫伤了,这怎么解释?只能是被‘暗算’的,不是自己鲁莽的错误。是的,在自己吃亏的时候,错误的都是别人,并且,只能是别人,自己可能错了吗?不可能的,大多数的人都有这样的心态,错误的是别人,自己永远都是对的。哪怕是自己真的错了,也是‘对’的错误,不是‘错误’的对。 老师刚刚进教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毛战庭的话,先入为主地说道:“秦北风,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看到了毛战庭受伤的手和脑袋,班长本来就是老师看重的人,不但帮助老师维护班里的秩序,学习还好,可以说,每个老师的心目中都有‘得意门生’的概念的,毛战庭无疑就是班主任的‘得意门生’。 秦北风哼了哼,说道:“怎么回事?毛战庭跳过来推我的肩膀,被自己搞得受伤了,还来污蔑我,就是这么回事。” 老师看到秦北风说话不慌不忙的,显然是胸有成竹,不由得心里非常吃惊,这真是四年不鸣一鸣惊人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师的态度变得慎重起来,她想了想,对毛战庭和秦北风说道:“你们两个,到我的办公室去,我马上就过去。” 秦北风听了这话,二话不说,站起来,大摇大摆向老师的办公室走去,没有理会毛战庭,也没有解释。 老师回头看着秦北风的背影,眼神十分复杂,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毛战庭看了看秦北风消失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老师,老师已经明白了他想说一些什么,不过,现在不是听毛战庭解释的时候,挥挥手对他说道:“你先过去,老老实实在办公室里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老师在教室里呆的时间不长,走的时候,还把王红霞也带过来了,三个人,站在办公室里,老师坐在椅子上,对秦北风说道:“既然,他们两个是被你烫伤的,那么,他们的伤,你给治疗了吧,领着到卫生所,还是医院里面,包扎一下,至于,是谁对谁错,等包扎完伤势,再说吧,行不行?” 秦北风叹口气,说道:“他们受伤,不是我的本意,原本,我以前的种种,我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今天的事,怪不得谁,只能,算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吧。”说完,伸手捉住王红霞的手,轻轻揉了揉,马上,王红霞手上的燎泡不见了,他依次给毛战庭摸了摸,就连他头上的包也不见了。 老师看了这神奇的一幕,半天没有言语,心中却是开了花一样,翻涌不停。毛战庭和王红霞也惊奇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像变魔术一样,一切像梦幻一般。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秦北风好像看透了他们的心事一般,说了一句:“真做假来假亦真,真真假假难区分。”说完施施然走到教室里。 过了很久,王红霞和毛战庭也回来了,不过,他们两个再看到秦北风的时候,眼睛里多了几分畏惧,少了几分轻视。 秦北风是如何变成这个样子的,无人知道,他的变化落差太大了,让人很不适应,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表面上看来,一切,都是那么平和,淡淡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秦北风除了开学那一天给了全班人极大的惊诧之外,他依旧恢复了以前的那个样子,平时不怎么说话,如果说话,三言两语就说明白了,嗯,好像很吝啬语言的样子,不过,他说话的样子很好看,是的,很好看,懒懒散散的,似笑非笑的,有一些坏坏的,有一些风云过眼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人如沐浴春风又摸不清底细,高深莫测一般,很诡异的样子。 第一卷 第10章:我是来走后门的 一转眼,就是升学考试了,就在考试的前夕,秦北风向校方提出了申请,让校方把这次升学考试和初中的考试试题都拿来,只要自己全部达到了满分,就要允许自己直接跳过初中,升入高中,如果有一道错题,那么自己还是维持现在的状况好了。 老实说,秦北风已经不能适应按部就班的学习了,他已经把初中的课程学完了,还用得着慢慢升级吗?如同一款游戏一样,如果你在游戏里已经是顶级了,从装备到级别都是顶级的,那么,在初级的菜鸟里面混,有前途吗?我敢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任谁都有极度不满足的感觉,包括,我们的秦北风同学。 学校对秦北风的申请嗤之以鼻,这是一个够疯狂的申请,起码,在学校和老师的经验里,还没有哪一个学生狂妄到秦北风这种程度的,全部一百分?天才吗?有人说了,天才和精神病只有一线之隔啊。何况,这个秦北风同学几个月之前还是一个‘痴呆’学生呢,是一个包括老师到同学都放弃了扶持的‘傻子’呢。一个学生需要看成绩吗?一个好学生,只能用成绩说话吗?显然,前一个问题是肯定的,后一个问题,是否定的。一个学生,不单单要看成绩,还要看表现,看积累,看资历,如果是一个‘痴呆’少年,忽然变成了天才,有人会相信吗?别人要问了,你难道是——神仙?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回答的,我敢保证秦北风同学一定不敢说,他自己是神仙。呵呵……谁敢说,秦北风是神仙?那么,他一定读过《仙秘》这篇小说。只有读过这篇小说的人才敢说,秦北风同学是一个神仙。 好了,闲话少说,秦北风同学的申请毫无疑问被枪毙掉了,那么,该郁闷的是秦北风了吧,是的,在一个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的环境里读书,无疑,是一种坐牢的感觉,就是,画地为牢。不过,秦北风显然很执著,他趁着一个星期天,直接来到县城,找到高中校长的家里,他是怎么找到的?显然,秦南风在里面起到了一个关键的作用,作为一个学生,可能不知道校长家的位置吗?也许,他没去过校长的家里,不过,去不去和知道不知道之间相差了很长的距离。 县城十一中是人人都知道的重点高中,可以说,踏进了十一中学校的大门,就意味着一只脚踏进了大学,那么,努力一下,两只脚踏进大学很困难吗?作为十一中校长的聂来鸿无疑是一个强势的人物,做人不够强势能掌管这么强势的学校吗?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常胜部队的指挥官,能是一个孬种吗? 聂来鸿正在家里吃饭,外面有人敲门,现在还不到升学的日子呢,怎么就有人上门拜访了?一般,聂校长都是考完试之后,学生的成绩下来了,他才开始‘受难’的日子,有实权的官员和事业做得很大的商人,还有无数手眼通天的人物,都是聂校长的座上客,不过,聂校长头疼那是他自己说的,在别人看来,那就是矫情,如果有官员看到我就对我陪着笑脸,让我颐指气使地指东指西,这种感觉,很棒。不过,聂校长说,唉,头疼啊,他说的这个学生收也不对,毕竟,全校有那么多的眼睛在盯着呢,现在,搞一言堂,就跟民主作对啊,不收,得罪的是很多人,以后,路很不好走啊,一定有人设置了种种的障碍。 聂校长辛苦不辛苦只有他自知了,不过,今天来的显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一个少年嘛,好像,是一个初中的少年?难道,是初三的学生?不过,聂校长看到双手空空的少年,心里固然不得劲,来到他家里的人有空着手的吗?有,肯定有,不过,空着手的都是肚子里有‘货’的人,而眼前这个少年,显然,不是那么有‘货’,早早练就了‘火眼金睛’的聂校长马上给秦北风同学下了这么一个判断。但是,来的都是客人不管是空着手的,还是,拎着大包小包的,都是客人啊。聂校长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过,校长夫人的素质显然没有校长高,她马上摔了一个脸色给秦北风同学。开了门,马上躲进了卧室,连一声‘请进’都懒得说。 没有人招呼秦北风,他也不见外,很自然地换上一双拖鞋,没有一点含糊的样子。这做派,让聂校长登时刮目相看,是的,没有底气的人能这么自然吗?阅人无数的聂校长心里打了一个突,马上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的婆娘一句。热情地对秦北风说道:“来来来,请进,请问,你是?”大名鼎鼎的聂校长说了一个‘请’字。秦北风,你很荣幸嘛。 不过,秦北风显然没有聂校长的素质高,他只比那个转身离开的婆娘高一点点,很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说道:“我是来走聂校长的后门的。”聂校长闻言大怒,想走我的‘后门?’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走我的‘后门’,可是有一个人走得通吗?显然,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聂校长的脸色一沉,说道:“小同学,你想错了吧?我可是正处级的干部啊,身为官员,这么能带头搞这样的不正之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