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和那傻子过一夜 定安国二百六十五年,杜氏连续四代称帝掌管江山,到了第五代皇室气数有些将尽,继位的是年过双十的杜漓。 “春和,去把清妃请过来。”挺着大肚子的女子狠狠瞪了眼身边优雅喝茶的顾羽络。 顾羽络大约二十五六,俊郎的五官配上柔和的笑深得女子喜爱。左手执杯饮茶,右手全然不顾内室里其他当差宫女,直接将手伸进女子的衣襟里。 他是定安国的齐北侯顾羽络,手握十万大军武功高强,嗜血好战。 “是娘娘!”叫春和的宫女红着脸退下。 不久后春和领着小白兔似的女子回来,女子好奇地打量四周,见领她来的宫女下跪行礼觉得好玩也跟着跪下,拜祖宗似地向大肚女子三拜,嘴里念念有词“乌龟娘娘万福,龟娘娘万福。” “哈哈哈,舞贵妃什么时候变成乌龟妃了。有趣,有趣。”顾羽络被清妃的话逗笑了,掩嘴打量仍跪在地上的清妃。脸长得挺不错,算得上个标志美人。可这脑子却不敢恭维,傻得过火。 舞贵妃气歪了脸,抽搐着嘴角瞪清妃,指着一名宫女气急败坏地吼“将这傻子扶起来,赶紧伺候她洗澡更衣扔到床上去。” “是,娘娘!”被点的宫女哆嗦着身子,利落地掺扶起清妃强拉到后室,一把推进备好热水的浴池,粗鲁地为她洗澡。 “别气别气,小心动了胎气。”顾羽络收回目光,抱着舞贵妃柔声细语哄着。 舞贵妃用力捶了顾羽络胸膛好几下,哀怨地说“都是你都是你,明明喜欢我却还送我进宫。” “别使性子,今夜我会好好疼你。”顾羽络说得暧昧,捧着舞贵妃的脸深情地吻着。 被吻得失神的舞贵妃挣扎着推开顾羽络,指着大挺的肚子抱怨“现在成这样了,我哪敢要你疼啊。今夜你就和那傻子过一夜吧。” “那傻子刚进宫不久,不会是个处子吧?”顾羽络饶有兴致,盯着遮挡浴池的屏风色情地猜想着。 舞贵妃有些不高兴,捧过顾羽络的脸警告“她只是在我怀孕期爹爹讨好你的礼物,你别玩真的。” “你爹送的?”那老家伙胃口真大,这次又想得什么好处?顾羽络玩味地笑着,点点头问,“她是哪家姑娘,不会是你爹从妓院随意拉来的女子吧?” “她是四娘的女儿,小时候溺水成了傻子。”舞贵妃厌恶地说着,从小就讨厌狐狸似的四娘,她的孩子更是讨厌。 “娘娘,傻子洗好澡了。”宫女从后室转出来禀报。 舞贵妃点点头,望着顾羽络不舍道“你进去吧,别太过分。”然后对室内所有宫女命令道,“都下去吧,春和陪我去御花园走。” 春和上前扶着舞贵妃出了房间,随后退下的宫女关上门。若大的房里只留下顾羽络和清妃。 顾羽络慢慢走进内室,褪了衣服掀开帷幔决定好好享用人家的一翻美意…… 第一卷 第2章:被男人按倒! 这傻子除了脑子有问题外,还真是个绝色。白玉似的肌肤,纤细的腰段,修长双腿,做为女人算是满分。顾羽络开始抚摸她的脸,然后吻住红唇。 清妃很紧张,用力咬咬钻进嘴里会动的东西,推开受伤的顾羽络,光着身子恐慌中爬下床逃走。她举动激怒了顾羽络,伸手抓住她头发用力向后拉。傻子狠狠挤摔回床中,看着恶鬼一样的顾羽络,大叫着“不要,鬼走开,走开。” 她拼命挣扎,脾气再好的人都失去耐性。眼前的顾羽络不是惜花的园丁,挥手连抽了她两个响亮的巴掌,抽得嘴角鲜血直流。 被打怕的清妃放弃挣扎,蜷缩着身子像惊吓的小兔红着双眼充满戒备。顾羽络气消了少许,上前抓住她,用力拉向自己,身子压上了她。 许久之后…… 撕裂般的痛传遍全身,钱囧囧皱眉睁开眼,正好赶上顾羽络像疯牛似的兴奋,疼痛提醒她正被男人…… “帅哥你用套了吗?”钱囧囧自认倒霉,选手完全进入全垒打,你能让他停下来讲道理?这种情况下只能确认他是否做好安全措施,以免造出个爹爹不疼妈妈爱的杯具孩子。 顾羽络欲眸半弯,眼前的傻瓜变了性子竟然不哭不闹,明亮的眼睛像贪婪的猫儿半眯半闭媚态横生。只是脑子仍然是坏的,问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用套了吗?”钱囧囧很有耐心地再次寻问,双手撑住顾羽络阻止他再动。 “啪!”回答她的是干脆而又响亮的巴掌。 “靠,不用套还敢这么嚣张。”钱囧囧被惹火了,左腿踢顾羽络下巴,右腿命中男人红心,不给任何反应时间,翻身滚下床光着身子冲出去。 “哈啾,好冷啊!”钱囧囧光着身子躲进树丛,脑子慢慢冷静下来。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这这这,这简直就是秦王的阿房宫嘛。神啊,她穿越了鸟! 她不是抱着小电看动漫么,后来怎么样来着?然后睁开眼就瞧见了自己被男人按倒,倒霉的是那家伙个性超烂不用套还动手打人。 靠,她第一次竟然给了个变态。 “哈啾、哈啾!”不行了,在弄清环境前她得赶紧找件衣服穿。毕竟光裸着身子会被误会成变态祼露狂,就算没有人误会着凉也是不好滴。 为了不被人发现,钱囧囧一路躲得小心专挑黑漆漆的地方走,几经奔走终于看见一处晾着衣服的地方。小翼翼靠近晾在竹竿上的衣服,正打算取用却发现衣服是湿的,穿在身上只会更冷。半爬身子向另件衣服挪去,再探手还是湿的。下一件、下下一件、下下下一件…… 第一卷 第3章:先生,好温柔 好吧,她放弃了……摸着最后一件湿衣,钱囧囧无可奈何投降。 突然听到不远处有水声,掀开湿衣钱囧囧发现不远处有口井,有名男子正弯腰吃力地打着井水,用力搓洗着衣服。 这年头还有男人做家务,奇才啊! “那个,不好意思打饶一下。”钱囧囧随意披件湿衣,靠近洗衣男打算要件衣服穿。 洗衣男抬头,见鬼似地丢下衣服快速逃跑,嘴里害怕念叨着“清妃娘娘,奴才还有事做,你……你找其他人玩吧。” 逃走的男人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平日胆心怕事心地善良,时常被其他人欺负。清妃进宫后,由于是个傻子身边没有宫女和太监把她当回事。一次偶然结识了,两人玩在一块。小太监每次都会因为清妃的愚蠢而受难,却每次都不愿看到她失望可怜的样子。 今夜突然见她出现在洗衣局,穿着湿淋淋的衣服直觉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他可不想为皇上添麻烦。 “喂,你别跑啊!”钱囧囧被弄糊涂了,迈步跟过去。 小太监跑得很快,几个转角就不见人影。钱囧囧累得直喘气,抹抹满头热汗停下来休息。不知不觉她好像跑到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微弱灯火随着夜风忽明忽暗,白玉砌成的石阶积着大量枯黄落叶,有些已经腐烂散发出腐朽的味道。挂在枯枝上的灯笼颜色严重褪色,破烂脏旧。几只寒鸦宿在枝头,歪着脑袋打量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场景很熟悉,充满阴森恐怖的气息,如果再加上突然飞出一大群黑翼蝙蝠。哇,那不是常见的鬼故事开场嘛!钱囧囧感到浑身不自在,有股寒气从脚下直冲脑门。 “呀呀、呀呀……”突然栖息在枯枝上的寒鸦发起狂,扑打着翅膀四处乱飞。枯树后慢慢走出名男子,一身白衣将黑夜映出几分苍色,及腰长发迎着夜风而十足妖艳。 钱囧囧吓呆了,脑子不断闪现男子突然伸出双手抓住她双肩嘴里长出两颗吸血牙,对着她脖子来一口,然后贪婪地吸着鲜血兴奋地赞叹“极品!” 要命,被吸血也这么销魂,果然只有美男吸血才能做到。钱囧囧脑子大肆YY男子,双眼飞出粉色红心。 平日极少有宫人来养心殿,这丫头是第一次进宫吗?瞧她呆傻的样子,应该是迷路了。杜漓慢慢走近钱囧囧,抓住她双肩低头在耳边柔声问道“你是谁,迷路了吗?” 咦,吸血鬼先生好温柔哦!钱囧囧瞪大眼睛抬头望着杜漓,宝蓝色眼睛狠狠撞进心里。好像,好像她养过的哈罗。 “你是哪院的宫女,找不到路回去吗?”怎么一幅快哭的样子,是因为找不路着急吗?杜漓猜不透女人,也不想花心思猜。 “啊啾、啊啾……”糟了,感冒很严重。观赏美男重要,可小命更重要。钱囧囧拉拉湿衣,缩着身子求救,“你有干净衣服没,借我穿穿。” 杜漓这才发现手里一片水泽,应该是刚刚抓她双肩弄湿的。秋里夜寒,怎么一身湿衣就出来了。被主子罚了?这后宫他不想管,藏了多少毒蛇猛兽他不清楚。像眼前的宫女,一年不知会死多少。他救得了一人却救不了所有人。可瞧她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怎么也狠不下心置之不理。 “跟我来吧!”杜漓提着宫灯将钱囧囧引到自已的寝宫,找出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衣服丢给她,指指屏风淡漠道,“去后面换。” 钱囧囧内牛满面,拿着衣服冲进屏风后。等换好衣服后才发现有些奇怪,仔细瞧身上的衣服很像龙袍?! 第一卷 第4章:童鞋,龙袍真正点 没想到眼前的家伙是皇帝,怎么没有半点为帝的威严,还那么体贴。既然他没点明,她就装做不知道和平相处。 这身龙袍穿在她钱囧囧身上,不就应了宋朝老祖宗皇袍加身的典故?。 她狠狠囧了一把。 “童鞋,这龙袍正点啊!看,我有没有武则天的风姿?”钱囧囧冲出屏风,臭屁地转圈展示。 杜漓压根就不知道武则天是谁,看也不看她一眼,喝着茶无所谓地说“你喜欢就好。” “谢谢你借衣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求以身相许。”钱囧囧没心没肺耍宝转身投入他怀中,双手搂住其脖子。 怀中多了名女子,杜漓有些不习惯推开赖在怀里的钱囧囧,皱眉道“你若没事早点回去。” 好意被拒绝,钱囧囧有些失落收起玩闹的心,乖乖坐到杜漓身旁半真半假地自我介绍“我是钱囧囧,刚进宫不久,以后有劳你照顾。” “照顾?哈哈哈哈……”杜漓忍不住发笑。第一次有人说要他照顾呢,现在的他能照顾谁?眼前叫钱囧囧的女子真有趣。 “皇上,奴才拿酒来了。”门外有人敲门。 杜漓起身拉开门,接过太监手中的酒仰头海饮,酒水四流湿了整个衣襟。 如此颓废的喝法通常是些不得志或失去重要东西的人才会有的,他又是属于哪种呢?钱囧囧夺过酒壶小饮一口玩笑地说“好东西要与他人一起分享。” “清妃娘娘……”送酒的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头几乎快贴上地面。 这身板很眼熟啊!钱囧囧仔细辩认,终于记起了先前见她如同见鬼一样落跑的太监。好家伙,原来是皇上身边的人呢。 “你是清妃?”杜漓记起一月前曾封过几位新妃,其中有名叫洛萱的女子被封为清妃。 清妃原本是谍州州牧的女儿,与舞贵妃同父异母,是妾室所出在府中地位不高。因初见时,她双眼澄清像山间的溪水,杜漓多留意了几眼特封为清妃。后来才知道她是个傻子。 可不像啊,今夜举手投足间杜漓并未看出半点傻气。 “清妃?”狗血的魂穿,身份半点由不得她决定。钱囧囧郁闷地点点头,“对啦,我就是清妃。” “很好,今夜就由你来侍寝。”杜漓嘴角浮出淡淡笑意。很久了,他没有传妃嫔侍寝。今夜算是特例,许给眼前的女子。 弱弱灯光照亮钱囧囧抽得厉害的脸,今夜是走了什么桃花运,遇上的男人都要同她有点事。这初尝禁果的身子还是稳着点好,不如带他去捉捉奸?话说她似乎就是捉奸女主角,那男的算是她的姘头。 囧了! “你不愿意?”见她还坐在原处没有打算就寝,杜漓疑惑看着她。 “啊,就来就来!”侍寝总比被抓奸好,钱囧囧取重就轻殷勤地为他宽衣解带,小手轻快地解开了他的外衫,慢慢往下,目标是解开他的亵裤…… 第一卷 第5章:你做什么?住手! “清妃娘娘,请起床更衣洗漱。”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钱囧囧揉揉双眼看着昨夜的小太监,再看看床内杜漓早已没了身影。这时辰应该在上早朝。 “娘娘,皇上请你到御书房用早点。”小太监伺候她更衣,握着玉梳为她梳头。 “嗯!”钱囧囧没睡醒,眯着眼随意应和。 小太监倒是很高兴,想是昨日皇上做得太过火,清妃娘娘是该多休息。天地良心,她与杜漓只是纯睡觉,那种盖上被子闭眼的,被窝里连小手指都没勾搭。 梳好发后小太监扶着她出宫,一路细心护着。 半途遇上舞贵妃,小太监吓飞了魂,瘦弱的身板抖得快碎了骨头。扶着钱囧囧立刻跪礼“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舞贵妃理也不理他,直接上前对着钱囧囧狠抽耳光“贱人,你敢伤他。” 睡梦中突然飞来横祸,哪还睡得着。钱囧囧睁开眼瞧见怒美人挺着傲人的肚子,发飙似的狂甩她耳光。 奶奶的不是一般疼啊! 伸手捉住挥手如飞的纤手,钱囧囧瞪了眼舞贵妃,半眯双眼似笑非笑地问“你手疼不?” 舞贵妃愣住了,好半时才回过神空出的左手用力打过去,嘲讽道“凭你一个傻子,这辈子都没男人碰。我好心怜你,你竟然不识好歹。” 摸摸被打的左脸,钱囧囧算是明白了,眼前的女人是昨夜男人的相好,特来报复。 “呸!”吐了口带血的涶沫,她鄙视男人,躲在女人裙下。重要的是,她被这个女人推给昨夜的男人丢了第一次。很好嘛,想法不错。自个儿大着肚无法满足男人,欺她是傻子骗她做男人的泄欲品。 “啪啪啪……”钱囧囧左右开弓双手开心地狠抽舞贵妃,都说她傻了,做事是没有逻辑的嘛!秋天里有蚊子也不好奇,这该死的蚊子好会躲老围着舞贵妃的脸飞。 小太监跪在一旁看傻眼,嘴张得老大。 “你做什么?住手!快住手……”舞贵妃被打得咿呀乱叫,双手挥护住脸躲她如雨般密集的巴掌。 突然手被人握住,钱囧囧惊讶回头。昨夜夺她初夜的男人,阴沉着脸好吓人。 “清妃娘娘身手不错啊”顾羽络记得昨夜的耻辱,竟然被个傻子耍了,还差点被她踢得不能人道。这笔帐岂能不和她算。 遇上强敌了,钱囧囧才知道后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装傻到底。 “刚刚我看见一只好大的蚊子咬漂亮姐姐的脸,萱儿想帮姐姐拍死。”钱囧囧睁着无辜的双眼,用力挤出几滴泪,摊开手委屈地噘起小嘴撒娇“萱儿手都拍红肿了,哥哥呼呼。” 她快吐了,卖萌果然是可耻的。 她小看了顾羽络,他从来不会对伤害过自己的人手下留情。过分的傻气只会增加他心中的怒气,让他出手更狠。 一掌命中心脉,钱囧囧如断线的风筝跌入池水,似乎看到长着翅的天使向她招手,胸口好疼。一口鲜血华丽四溅,染红了池水惊得鱼儿四处逃窜。晚秋的水寒彻透骨,刺得心肺阵阵麻痛。 原来装傻也得看对象,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二看不出真假,钱囧囧算是以命买教训了。 顾羽络看着她慢慢沉入池底,心里总算出了口气。转身扶着舞贵妃柔声道“回去吧,我给你擦擦药。” 第一卷 第6章:皇上,你单身吗? “哼!”舞贵妃瞪了眼池中渲染开的血花,靠着顾羽络胸膛离开。 小太监目送恶人离去,直到看不到两人的身影才急急忙忙跳池救人。不料有人快他一步,将只有半口气在的钱囧囧捞出来。 “皇上……”小太监惊讶地吞下未说完的话。他看见了什么,皇上在担心清妃娘娘。 “愣着做什么,去买些药给她。”杜漓也知道自己变了,会在意他人的生死。 钱囧囧感到嘴里阵阵苦意,睁开眼看见杜漓手里端着翡翠药碗皱着眉头喂她喝药,心里感到阵阵暖意。她是没恋爱过的宅女,过了二十二个光棍节的剩女。遇上肯细心照顾自己的男人,谈场恋爱或许不错。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会脑残。 “皇上,你单身吗?”哪个做皇帝的不是三宫六院,单身与他无缘。钱囧囧雷得自己流了身冷汗,尴尬地胡乱解释,“我是想问皇上有没有正妻,也不对啦是皇后,哦也不对啦,就是……就是喜欢的女子,对,喜欢的女子。” “有!” “咦?”很失落,为什么名草会有主,她难得想找个护花使者。 “死了!”声音很悲伤,他爱得不浅。 “死了好,死了好……”钱囧囧有些得意轻哼,许久才意识到听了悲伤的故事应该跟着装伤尊重他人。 “咦,死了?她怎么死的?”她是真有意听故事,心里也有那么点悲伤。 杜漓陷入回忆,痛苦地闭上眼缓慢地说“她是为我而死,那夜箭羽如雨,她用瘦弱的身躯护我离开。万箭穿心,那一定很疼吧。” “唔唔唔,怎么可能不疼,都成刺猬了。她好可怜,好痴情。”钱囧囧内牛满面。 “骗你的!”前一刻还悲痛的杜漓玩味地看着钱囧囧,食指挑了颗泪戏谑道,“你好单纯!” 单纯?他是想说他她单蠢吧!皇上你不知道君无戏言吗,还是你在讲笑话?这笑话也忒冷了点吧! 钱囧囧面布抽搐,寒风掠面而过,冷啊! “你问这事做什么?”杜漓抹抹眼角因偷笑而流出的泪。 钱囧囧犹豫了,刚刚的故事太冷了到现在她还没回过神。皇上性子怎么这样,玩世不恭啊!她一直想找个帅气点,沉着点,有着贵族优雅涵养,重要的是在关键时刻可以借来护命的挡箭护花使。眼前这位有距离啊。 有总比没有好,退而求次。 “呐,恋爱吧!”钱囧囧羞红了脸。平日漫画看得挺多也没见着红脸,恋爱果然很牛逼。 杜漓的蓝眸色泽越来越深,像深海处的漩涡要将她吞圈进去埋葬,那眼睛里视乎冒出一种叫情欲的火苗,一星欲火点亮整双眼睛,小腹似有一把火在烧,内心的野兽在心底嘶吼,立马要了她…… 恋爱?杜漓把她蜷缩在身上的手拨开,大手将她的衣襟彻底掐开,而他更像野兽一样凌虐着她的樱桃小嘴,她软软的想床上倒下去… 第一卷 第7章:感谢万能的大姨妈 钱囧囧仰望着眼前这眼里红果果欲望的男人,俏脸通红,很紧张,唯有闭眼不语……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洛萱……钱囧囧……”要叫哪个名比较好,考虑到此刻的时机不对,杜漓使劲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将要爆发的欲望,只是用滚烫的身躯贴近身下的可人儿,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神情故作认真地思索起来。 钱囧囧乐疯了,表白成功,接着是问对方的名子及喜好。食指相擢,吞吞吐吐“那个,你叫什么名字。说好了,私下我不想叫你皇上。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杜漓,私下你可以唤我漓。没有喜欢和讨厌的东西。”杜漓突然有点后悔,直觉招惹上不得了的人。 哟西,用爱情搞定这家伙意味着她有个强硬的后台。接着是报仇了,差点害她丢命的男人她得利用皇上的特权好好招待招待。钱囧囧脑子高速运转,正在酝酿复仇计划。 趁着杜漓上朝的空闲,钱囧囧带伤勉强坐直身子唤来皇上身边唯一的小太监福生,她也是昨儿个听杜漓叫才知道名字。 “福生给我说说昨日打我的那两人都是谁?”此仇不报非女子,她生来心胸狭窄。何况是险丢小命的大仇,不弄死他们她就不叫钱囧囧。 福生很害怕,极不愿提及昨日遇到的男女。吱唔半天也没放出半个屁来,急得钱囧囧胸口犯疼。 要命,还真有急火攻心这档子事。 钱囧囧捂着胸口闷哼“唔……疼……好疼……” 福生看她痛苦急得落泪,上前扶她躺下慌张地安抚“娘娘别动气,奴才说便是。” 靠,早前做什么。这疼是说停就能停的吗?钱囧囧被福生气死了,许久才平静下来,胸口的疼意也慢慢有所改善。 “那日打娘娘耳光的是舞贵妃,她是娘娘的姐姐……” “等等,你是说那女人是我亲姐?”钱囧囧被雷倒,事实太意外了。 福生疑惑地点头,试探地说“听人说舞贵妃是正室所出,娘娘是洛四夫人所生。舞妃先娘娘几年入宫,娘娘是一个多月前刚被选进宫中。” 明白了,她是庶女。 “我娘她……”钱囧囧有种不好的预感,言语间变得沉重。 福生很难过“听人说几年前就过世了,请娘娘不要难过。” 难过,她为什么要难过。这身子的娘死了对她来说有些好处,她相信洛萱的娘一定很疼她,能将一个傻子带大定吃了不少苦头。若是活着,很难办,有些事会伤到她。 至于洛萱的爹嘛,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她不是洛萱,对洛家的人不会手下留情。 “那个男人是谁?”钱囧囧最想了解的是害她差点死掉的男子。 福生哆嗦着身子,低声劝道“娘娘活着就好,不要报仇好不好?” 小子有眼力,知道她要做什么。钱囧囧笑笑撒谎“我只是好奇,谁要去报仇啦。” 福生松了口气,安心将所知道的事全讲出来“他是齐北侯顾羽络,本来镇守北方,去年春季被七皇叔召回京城。他是我们定安国一名猛将,三代为侯武艺精湛。定安国有大半江山是顾家打下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不用说钱囧囧也能猜出几分,姓顾的有谋反之心。 “奴才不能多言,那些都是掉脑袋的传言,没被证实前奴才不敢多言。”福生也知轻重,什么该说他是清楚的。 知道这些就够了,她也无须问多余的事。姓顾的,伤命之仇很严重。半眯双眼掩住满满算计,她现在需要好好养伤。 钱囧囧打着呵欠慵懒地挥挥手道“没事你该干嘛干嘛,不用守着我。” “这……”福生有些为难,他本就被杜漓特意吩咐留下来照料伤重的清妃。 “别这了,皇上事务烦恼你去帮帮他。”身边守着人钱囧囧怎么会睡得安心,她可不是古董时代的千金小姐,做什么身边都有大群人跟进跟出。 福生沉默片刻,俯身行礼“清妃娘娘有事请通传奴才,奴才告退。” 送走福生,钱囧囧浑身轻松许多,闭上眼觉得很累沉沉安睡。 “哟,姐姐你也来了!” “妹妹们来得真早啊,难得看见咱们姐妹聚得这么齐呢。” “宫里的姐妹每月的今天都会来养心殿,不曾见谁缺习过呢。” “是啊、是啊,听说最近皇上极宠一位妹妹,我们顺道过来看看。” 午时,养心殿外传来女子的寒暄,扰了钱囧囧午睡。难道古人都不懂得病人需要静养? “福生、福生……”唤了许久都没人回答,脑子慢慢清醒的钱囧囧想起福生去了御书房侍候皇上。 要命,看来只好由她带伤为这些姑奶奶沏茶。 “人呢?”门被推开,一大群花蝴蝶飞进房,艳丽的色彩刺得钱囧囧双眼发痛。 “怎么是你?”刺耳的尖叫,一双金丝绣花鞋挤进视野,视钱上移熟悉的大肚子格外显眼。想装不认识都没可能,毕竟她们有过互抽耳光的交情。 “舞姐姐认识?”青衣女子挤过来,好奇地打量。她的声音引起所有人关注,两人被众人围在中间,气氛相当诡异。 “上次没把你打死,命还真够贱的。”舞贵妃很想上前掐死她,拜她所赐到现脸都还肿着。 钱囧囧冷笑,摸摸脸笑嘻嘻地说“都说贱人有贱福嘛,姐姐脸上脂粉是不是抹太多都积成小山了。” “刚刚没注意呢,舞姐姐的脸有些肿,最近进补过头了么?”平日很讨厌舞贵妃的云妃正好拿脸洗涮一翻,她不就是勾了个后台硬的男人么,神气什么,见谁都端架子。 哟,还有同道中人啦!钱囧囧乐了,端起杜漓为她消遣时间准备的瓜子,坐到一旁观看无数后宫女人上演的大戏。 “我听宫里的老宫女说,以前有妃嫔因进补过头胎儿过大,最后难产血崩。幸运点,产下婴儿,不幸的大人孩子都死了。”另一个与舞贵妃不对盘的贵妃幸灾乐祸,危言耸听。 舞贵妃气红双眼,盯着悠闲的钱囧囧大骂“你……你……我要杀了你。”说完挺着大肚子扑向钱囧囧。 钱囧囧受伤动作不灵活,被舞贵妃扑了个正着,还没来得急反映一双手已掐住她脖子。舞贵妃气得失了理智,下手极狠。 其他妃嫔都是纸老虎,骂人时凶狠无比,动起手来个个吓得后退百步。本指望有人帮一把,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钱囧囧上翻白眼,双手拼命掰舞贵妃掐在脖子上的手。眼看空气越来越薄弱,再多一秒她会窒息而死。 上帝原谅她杀生!正当钱囧囧集所有力气于右拳命中舞贵妃傲然的肚子,来个一尸两命。门被人推开,杜漓和福生双双抱着大木箱子走进来。 殿里所有雌性生物双眼放光,亮闪闪地盯着他们手中的箱子,就连掐着钱囧囧的舞贵妃也停止了使力。 “咚”一记闷响,两人将箱子放在桌上。所有女人像饿狼一样扑过去,瞬间将他们包围起来。原本掐着钱囧囧喊打喊杀的舞贵妃早没了人影,她得救了! 久违的空气刺得钱囧囧胸口阵阵疼,却贪婪张嘴狠狠呼吸。没等喘够气儿,那边催命似地叫她“清妃赶紧帮朕收银子,朕和福生忙不过来。” 咦,收银子?她平日无啥喜好,唯爱美男红票。遇上收钱的事,自然比他人积极上心。推开花山花海,费力挤到杜漓身边,看着一双双白玉凝脂手握着一粒粒可爱银无宝,她春心荡漾哈喇子直流。 “愣着做什么,收银子啊!”杜漓瞪了眼没啥出息的钱囧囧。 钱囧囧被点醒像上足马力的机械,勤奋而快速收好银子,那速度比点钞机数钱还快。现在的她眼里只有钱。 等到最后一粒元宝落入口袋,钱囧囧才从钱海中游出来,望着花蝴蝶们开开心心拿着小盒子离开,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刚研制的胭脂,我为你留了份。”杜漓拿着同样的盒子递给她。 “胭脂?”钱囧囧不太明白,“哪来的?” “我做的!”少了那些女人的打扰,又自由了。杜漓把收好的空箱丢给福生问道,“让你备好的东西备齐了吗?” “齐了齐了,早齐了!”福生双眼闪闪发光,欣喜地问,“皇上,我们要送什么礼?” “老样子,礼我备好了放在御书房。找个像样的盒子装起来。”杜漓交待完事,见她在发呆以为不喜欢胭脂,夺过盒子扔给正要出门的福生,“清妃不喜欢,你拿去卖了做私房钱。” “谢皇上!”福生拿着胭脂兴高采烈地退出房。 呐呢,她怎么听不懂皇上和福生的话,他们到底在说啥?为什么觉得皇上像个卖杂货的店长,福生是店员,她是收银员,贩卖物品是女性化装品。刚刚说的送礼,难道说是传说中的贿赂执法人员偷税漏税行为。 囧!难以置信! 钱囧囧眼角大弧度抽搐,捏着小心肝问“皇上,弱弱地问一句你真的是本人吗?” “有什么问题?”杜漓不明白。 眼神好认真,眼前的人是真的没有调包。只有一种可能,脑子受损。 “皇上,你最近头疼吗?”问话的同时,钱囧囧手中捉住茶壶,想着只要他点头就给他脑袋狠狠来一下,指不定就正常了。 “疼,见你就头疼。”杜漓很认真地回答,这几日为她的伤不知道头疼了几次,那些都是花钱的买卖啊。 “皇上,再弱弱地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卖胭脂,国家大事不用操心?”钱囧囧想不明白。 当皇上的不都很忙,就算不忙也得花天酒地当种马,他咋就那么闲呢。 杜漓奇怪地看着她,惊讶地说“不卖胭脂怎么生活,吃饭不用银子吗?” 对,吃饭得要银子。可是,你是皇上,江山都是您老人家的,银子算个屁啊! 钱囧囧汗,抹抹额说“国库不是有银子吗,你怎么跟个钱精似的。” “国库?”杜漓更惊讶,伸手摸摸钱囧囧额头确定她没发烧说胡话,这才放心地回答“那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 “后宫妃嫔、朝中大臣。”杜漓一边点数银子,一边无所谓地聊天。 是啊,她都忘了皇上是个大BOSS,得为数千员工发工资。听他的意思,国库空虚只够员工补助,他要捞外快过活。 “皇上,你好勤快。江山有你是百姓之福。”他比随口说说大道理的帝王实在,带头执行‘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八字箴言。 钱囧囧被他的实在萌翻了。 “你是不是听错什么,或者理解障碍?”杜漓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是被百姓众臣暗讽的废帝,到她眼里怎么全变味了? “什么?”钱囧囧很生气,不是夸他么咋还给脸色。 “好了,过来帮我研墨。养心殿不住废物。”杜漓懒得理她,根本说不到一块儿。不如用说话的功夫多画几幅画卖,生活重要。 废物是在说她?钱囧囧傻眼,还从来没人敢这样说她呢。 杜漓推开书桌堆放的书本,弄出大块空地儿铺开宣纸准备做画。听卖画店的老板说最近流行花鸟,出手很大方一幅就能卖到好几百两银呢。 有了主题,杜漓下笔如有神豪气地挥舞着不同精细的画笔,墨汁见底也没人帮着研磨。她果然是个吃闲饭的。 “钱囧囧”杜漓只提醒不点醒,有时得给女人留面子。 钱囧囧倒也识相,抓住墨石有仇似的咬牙狠磨。为君者不务政事,一门心思钻钱眼,国之将亡也非易事。是她瞎狗眼错看了他,他不是刀枪不入的战斗圣佛而是一块烧过的废柴。 再看看画,花花鸟鸟果然是纨绔子弟喜欢拿来装高雅的东西,这货送她她还嫌伤眼。 “你对我的画很不满嘛。”每画一笔,她就皱眉,杜漓哪还有心情画下去。放下笔,转到窗口疑惑道,“你觉得我的画难以入眼甚至伤眼?” “何止伤眼,根本就是垃圾。”钱囧囧毫不客气,指着画上的花说,“花无神鸟无魂,还不如画画春宫,至少还有人脸红。” “呵”杜漓倒抽气,第一次有人把他的画说成这样。她真的是以前那个傻傻的清妃吗? 钱囧囧被自个的话打中脑子,一个想法迅速在脑里萌芽,提笔开始做画。她学过三年国画,二年油画,加上平日沉迷漫画自然也能画画漫画。 杜漓见她挥笔如风洋洋洒洒犹如迎风而舞的飞花,痴迷中接过研墨的活。 夕阳西下,暗金色阳光为两人渡上暖暖金边,寂静的养心殿偶尔传出翻动宣纸的声音,混着持续、低沉的研墨声安静祥和。 养心殿大门缓缓被推开,初升的阳光慢慢撒进屋内,聚了一夜的寒气散开。福生心情愉悦,走到床边掀开床帷低声唤道“皇上,该准备了。” “是吗?”杜漓抬手遮住阳光,侧头看看仍在熟睡的钱囧囧,昨夜熬夜过头需补眠。摸摸她清晨微微醉红的脸,轻轻一笑回头吩咐福生,“福生,替我备驾。” 福生以为听错了,惊讶地问“皇上要备驾?” 杜漓点点头,从软枕下取出几锭银子丢给福生“去办吧,过些时辰再来。” 福生接过银子看看继续睡觉的杜漓,晨光中皇上的笑炫如星光,很久都没见皇上这样笑过。清妃娘娘变了退去以往的傻钝变得聪明,如今的她是只浴火而生的凤凰,自信艳丽光芒渐露。她拥有改变他人的力量,皇上正在改变。 钱囧囧因饥饿而醒来,微睁双眼被阳光刺得生疼,揉揉双眼喃喃自语“什么时候了?” “快午时。”身边传来男人的回答,钱囧囧被吓了一跳,看着单手支头半眯双眼的杜漓悠闲自得,身上穿着里衣根本没有起过床的样子,她心里不爽,“你连朝都不用上?” 就算再废柴的帝王也懂得上朝参政,摆摆皇家威严。眼前的杜漓她读不懂,简直是异类,用人类思维完全无法做出解释。 “咕咕”尴尬的饥饿声让钱囧囧发窘,摸摸肚皮报怨“今日福生怎么都不唤我吃饭,饿死了。” 既然没人叫她,只好自己去御膳房弄点吃的。钱囧囧掀开被子快速穿好衣,披头散发准备去弄食物。刚到门口想起杜漓好像也未进食,不满他为帝的惰性言语生硬地问“想吃什么?” 杜漓走出屏风低头系腰带,头也不抬地回道“不用麻烦,等会儿跟我一起出宫。” 出宫?钱囧囧跟打了鸡血似的冲到杜漓身边,双眼闪闪发亮,捧着他双手催促“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出宫。” “等福生过来再说。”她就想以女鬼的模样出门?杜漓皱皱眉,不得不管管她的外在美。轻轻将人推到窗边,扶她坐下然后开始为她梳头。 当最后一缕发丝被梳好,早已失去耐性的钱囧囧拔地而起盯着门外郁闷道“怎么还不来,福生去哪里了?” “快了,你去洗洗脸,别跟只花猫似的。”杜漓一边梳发一边催促,他可不想一会儿福生来了还得等着她梳洗。 钱囧囧置若罔闻,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盯着通往养心殿的玉石路心急如焚。 福生终于来了,生后跟着八名侍卫,一身银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们抬着传说中皇上乘坐的御轿缓缓走来,轿身与龙椅有些相似都由纯金打造的龙。 “走啊,不是嚷着要出宫么?”杜漓推推站在门前看傻眼的钱囧囧,瞧她仍在犯傻有点后悔出资让她享受坐龙辇的威严和快感。 福生上前跪礼“皇上万岁,清妃娘娘万福。” “起来吧,事情都办妥了?”杜漓扫了眼福生,扶着钱囧囧坐上龙辇,挥身威严道,“去丞相府。” “起轿!”福生赶紧喊话,“皇上摆驾丞相府。” 轿身突然晃动,钱囧囧回过神。生平第一次坐皇上的专轿,那份自豪不是谁都可以有的,小小的虚荣心让她大大满足一回。 “皇上,我们去丞相府做什么?”比起沉默老头子的居处,钱囧囧更喜欢繁华的集市。 “祝寿。”杜漓心不在焉,目光渐渐变得飘忽不定,嘴角疑似有哈喇子类似物体。 钱囧囧吓得直哆嗦,缩缩身子不再发问。沉默中肚子叫嚣得厉害,没有食物充饥只得和周公聊天,这是解决饥饿最好的方法。 “皇上驾到!”福生特有的尖锐嗓音吵醒钱囧囧。 揉揉眼瞧见大群衣着鲜亮的人带着仆人,仆人抱着大盒小盒,一起涌进眼前十分宏伟可观的大宅,公式化的虚假着与大门外迎客的紫衣公子寒暄。 “祝李丞相寿与天齐!” “祝李丞相寿比南山!” “客气客气,请进府喝杯薄酒。”紫衣公子抱袖回礼,并唤仆人将宾客带进府。 福生叫了半晌也没半个人来迎驾,还有那一句句祝寿语听得人毛骨悚然。 钱囧囧面部抽筋冷汗直冒,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存在感的帝王。皇上,你在人家眼里算是路人甲。 “走吧,我带你去喝寿酒。”杜漓习以为常,跳下龙辇转身掺扶钱囧囧。 人家都当他是屁了,他还拿自己热脸贴别人冷屁股。钱囧囧狠瞪了眼杜漓,赌气道“我怕穿肠。” “别生气,填饱肚子要紧。”杜漓强拉着钱囧囧,对福生交待,“福生,把寿礼献上。” “是,皇上!”福生抱好准备好的礼盒紧紧跟在身后。 杜漓走到门前,拍拍紫衣男子笑道“李爱卿,生辰快乐!” 钱囧囧甩开杜漓相牵的手,盯着李习扬,看看他懂不懂得君臣之道。 李习扬看到杜漓后没有半点意外,不紧不慢下跪行君臣之礼,声音洪亮“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一声吼极为响亮,跟着有许多人也下跪行礼。 钱囧囧微微高兴,对李习扬有几分好感。仔细打量由杜漓亲自掺扶的李习扬,眉如飞山一笔,眸若晨辉,鼻挺,唇薄如花。这张脸很和她胃口。 李习扬也在打量她,前些日子顾羽络气得跳脚咬牙想要杀死女子,听说是个傻子。模样生得的确美,微笑时尤为绝色。 “走了!”杜漓不喜欢李习扬窥视猎物的目光,拉着钱囧囧走进丞相府。福生将礼交给仆人,跟着一起入了府。 有趣,皇上竟然会出现情绪波动,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谁。 李习扬笑笑,转身也跟着进府。 在杜漓眼中金钱第一、食物第二,进到丞相府后他和福生的目光被一桌桌酒肉吸引,原本拉着钱囧囧的手放开,脑子里除了食物再也没别人。两人像极了抗战时期进村的鬼子,贪婪地捕杀一切动物,抢夺一切食物和花姑娘。 有地缝没,她好想钻!见过丢人的,没见过这么丢人的。好歹是个皇上,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吃过,有必要像饿得半死的乞丐。 眼前的两人肆无忌惮地海吃海喝,光看就饱了哪还有胃口。钱囧囧汗颜,抹抹额头以袖遮脸悄悄远离丢脸的主仆。她现在才知道为何古人衣袖会那么肥大,关键时还能遮羞藏脸扮路人。 远离无良主仆和大群虚伪君子,空气都变得格外新鲜,钱囧囧忍不住闭上双眼痛快地呼吸。宫外的空气就是不一样充满自由的味道,连景色都那么好看。 瞧瞧这水上楼阁修建的多别致,临水照花姿态优雅。玉石桥上装点着大朵朵菊花,黄、红、白、绿……跟开花展似的。 这家伙好有钱,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活脱脱的和珅翻版。 “那女人跑哪去了?刚刚还在宴席上看到,怎么不见了?”愤恨的声音带着怒雷阵阵,吓得钱囧囧精神抖擞大小脑同时高速运转,思维与运动合体。 然后,玉石桥上飘过疑似某种吓人的东东,以光速飞向湖中的楼阁。 “吓死银了,怎么遇上那个二货?”钱囧囧逃过一劫,拍拍快飞出嘴的小心肝,躲在一口气上四楼的转角贼眉鼠眼向下探头探脑,见湖对面那蓝色身影调头离去才彻底松口气,随意依着楼栏瘫倒在地。 刚刚追她的是顾羽络,夺她初夜甚至差点夺走她小命的男人。她钱囧囧能屈能伸,在没有能力前做做缩头乌龟也是有必要滴。 钱囧囧咬牙切齿透过楼空的楼栏盯着渐行渐远的顾羽络,呲牙咧嘴对着他背影诅咒“儿子一生小白脸命,老子一生不举太监命……” 正当钱囧囧骂得风生水起时,远行的顾羽络突然停步不前转身向楼阁看,皱眉仔细寻找什么。不用说也知道是在找她!钱囧囧吓出一身冷汗,原来的脏词统统忘了个精光。 哦,卖上帝滴!那家伙该不会感到杀气才回头查看吧,可我半点杀意都没露啊。整个人贴进地板的钱囧囧想不明白。 “绢儿,是你吗?”好听的女音从不远的房间传出,钱囧囧再次被惊吓,身子向地板使劲贴近想借此将自个儿嵌进去隐藏踪迹。 只是她不是忍者,再努力也不可能办到。 “绢儿?”女音慢慢接近。 “咿呀!”钱囧囧背对的门被拉开,一名妇人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口。她便是李丞相的母亲。 李母疑惑地打量爬在地上的怪姑娘,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怪姑娘要做什么。 “姑娘是?”今天是扬儿的寿辰,她应该是来贺寿迷路的姑娘。李母转着车轮挨近钱囧囧,温柔地问,“姑娘可是迷路了?” 迷路?对,她迷路了!有人给台阶,不下的就是傻瓜。 钱囧囧不是,所以很乐意接受李母给的台阶。慢慢爬起来坐好,缓缓回过头笑着点头“我迷路了,刚刚瞧着这里菊花开得好漂亮,走着走着就上楼了。” “可为何会爬在地上?”李母不明白。 钱囧囧囧了,尴尬地摸摸后脑勺“这个我……我恐高,对我有恐高症。” 多好的理由,我果然是天才!钱囧囧对自己的谎言很有自信。 “恐高症是什么?”李母迷茫,第一次听说她不懂。 “是什么?”钱囧囧被雷倒了,抽搐了半天眼皮勉强地笑着回答,“恐高症就是种心里病,得这种的病的人都会怕高,站在高处特没安全感就想抓住什么。” “是这样啊!”李母认真点点头,茅塞顿开,“怪不得你爬在地上,原来是想抓着楼板。” 呃!让她说什么好呢?钱囧囧不得不沉默点头,顶下抓楼板这个怪癖。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李母挺喜欢眼前的钱囧囧,觉得她挺乖巧可爱,“若是无事请随我进屋喝茶,过些时辰会有丫环过来领你出去。” 刚刚太紧张没仔细看,眼前的女子好漂亮,眉如细柳柔而多情,眸如清泉清澈透底,唇如蔷薇艳而非妖。一身如雪白衣素雅舒适。楼阁里好像只住着她一人,她应该是李习扬的妻子。 钱囧囧一边猜想一边回话“我叫钱囧囧,既然如此打扰了!” 李母微笑用手转动轮椅引钱囧囧入内,亲切地沏好花茶闲聊“听口音钱姑娘不象是京城人士,不知故居何处?” 李母的轮椅让钱囧囧很在意,想起了不知谁说的话来:美人都是有缺陷的,看似美得非人类的美女指不定是个屁精整日大屁小屁不断。眼前的美人也是如此,她的缺陷是双腿。 不过她很厉害,会知音识地儿。钱囧囧小惊,说到故居就心酸到现在她都不明白自个儿是怎么穿来的,更不知道要如何穿回去。离家数日,她好想家想爸爸妈妈更想伴她数年的小电。 “钱姑娘,你不开心吗?”刚刚还有说有笑,怎么转眼就愁上了?李母很担心,“可有心事,说来听听。” 不知不觉中情绪外露,钱囧囧尴尬地揉揉脸,从怀中取出昨夜连夜赶出的漫画摊在桌上鼓吹“夫人,给你看样好东西。二十四页跨时代漫画,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哦。见你和我投缘算你便宜点,只要九九八银货两讫。只此一家别无店,错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哦。” “咦,这画好特别。”李母取过漫画仔细翻看,当看到男主角与女主角相遇,画面中多出许多鲜花有些不明白,指着花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让古人接受漫画跨度太大,钱囧囧有强烈的失败感。买本漫画还得担当翻译,钱果然不好赚,这点皇帝比她明事儿。 “男、女主角相遇心动时都会心花怒放,为了表现出他们的这种心情画些花朵来渲染。”钱囧囧开始瞎掰,这画本就是她即兴之作随她高兴怎么解释都成。 李母像小学生似地听她讲解,难得为师一回钱囧囧得意忘形起来,拉过书从第一页开始仔细为李母讲解,随便传达她的描画心得。 两人极认真,连丫环进来送茶点都未发现。直到夜色渐暗,李母视力不好才想起唤人点灯。 “绢儿,将灯点上!”李母收好漫画,拉着意犹未尽的钱囧囧,“等会儿我给你拿钱去。” “娘,这钱还是孩儿给吧。”李习扬笑着走近屋子,点燃桌上的蜡烛看着钱囧囧道,“这样可好,清妃娘娘?” 乖乖,寿星怎么来了? 钱囧囧如被城管抓包的不法小贩心虚逃走,匆匆起身来不急收钱勉强地笑着向李母道别“夫人,天色已晚我也该走了。”仓促退出房。 李母见钱囧囧行色匆匆很担心,扬扬手中的漫画唤住她“钱姑娘,你还没收钱呢?” 对,最重要的事忘了!钱囧囧停下来却没有勇气转身,磨了半天才挥挥手慷慨解囊“今日是你家相公寿辰,就当我送的寿礼好了。” 第一次做生意被洗白,钱囧囧欲哭无泪。想想昨夜她那般拼命,都整出双熊猫眼了。该死的,要什么面子! “可恶!”钱囧囧大叫一声,用力踢踢脚下的小石头。 “呀,谁啊?”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钱囧囧抬头瞧见舞贵妃和顾羽络那浑蛋相携而来,舞贵妃额头破了一角想也知道是败踢飞的石头所赐,她咋和这两冤家有断不开的交情呢?暗自叫声倒霉火力全开准备逃生。 “是你!” “是你!” 两人同时发声,前者全是恨意,后者听不出半点情绪。钱囧囧还没开始跑就被发现,四双眼在夜里闪闪发光极吓人。 “啊,今夜月色不错,是个偷情的好日子。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二位了。”钱囧囧卯足劲儿奔跑,誓死不落在顾羽络手中。 两人也忒胆大了,偷情都偷到宫外来了,当着众人为皇上戴绿帽子,让人家一国之君脸往那放。钱囧囧狠狠哆嗦。 “羽络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舞贵妃气急败坏地咆哮着,上次若不是为了抢胭脂她早就掐死这个傻子。 顾羽络阴沉着脸望了眼舞贵妃,他最不喜欢别人用命令的口吻同他说话,何况是个女人。舞贵妃咆哮完后才发现自己犯了错,紧张地解释“我……我不是……” “你先回宫!”顾羽络冷冷丢下一句话弃舞贵妃而去,踏步追赶钱囧囧。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舞贵妃恨得牙痒痒暗暗发誓要让清妃付出代价。 钱囧囧一直向前跑不敢回头看,怕误了时间被人抓住。上次差点丢了命,到现在胸口还疼呢!该死的,怎么说疼就疼起来了还越来越严重。 “噗!”一口鲜血华丽横空出世,喷得钱囧囧头晕眼花步履虚浮。 内伤啊,带伤运动的孩子果断伤不起! “怎么,还跑么?”轻功卓越的顾羽络站在钱囧囧身后,幸灾乐祸围观。 “跑,怎么不跑!”开玩笑,不跑就没命了!钱囧囧忍疼步履艰难慢慢向前挪动,拉开与顾羽络的距离。 顾羽络不急始终与钱囧囧保持五步距离,玩味地看着她痛苦地龟速前进,他一直很喜欢玩耍猎物,看着猎物痛苦挣扎。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钱囧囧受够了,像被猫儿玩弄的老鼠,痛苦挣扎误乐猫儿,等猫儿兴致一过一招致命。 “得看我高兴。”顾羽络很认真地考虑后给出回答。 屁,谁要管他高兴!钱囧囧放弃逃跑面对顾羽络傲气道“要杀就赶紧动手,别耽误姐姐投胎转世。” 放弃挣扎的猎物毫无趣味,顾羽络半眯双眼慢慢逼近。钱囧囧随着他的步调慢慢后退,心里还是有些怕。肃杀气息渲染整个夜色,忽明忽暗的灯火诡异至极。 退到绝境,钱囧囧背后是冷冰冰的砖墙。顾羽络邪恶地笑,突然用双臂将她困在他身休与砖墙之间。 啥情况?被狗血偶像剧毒害很深钱囧囧开始脱线,脑子里跟打鸡血似的放映暧昧画面。当男主双臂困住女主会发生的画面排名第一:男主吻女主(两情想的吻得煽情,单恋的强吻)。排名第二:男主向女主告白。第三名…… “给你两个选择:一、做我的女人等我厌烦时再杀你。二、你拒绝,代价是死于非命。如何?”顾羽络对她有些兴趣,好意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呢?” 做她的女人,不用想这命姐姐不要了!装得跟大爷似的,到最后还不是得让人死。钱囧囧鄙视顾络,不屑道“要杀就快点,磨磨唧唧你还是男人吗?” “好,很好!”顾羽络收回手慢慢鼓掌,笑着问,“想怎么死,五马分尸还是腰斩,或者千刀万剐也不错……” 听着顾羽络介绍死法如数家珍,钱囧囧听得毛骨悚然脸色苍白,双腿止不住发抖。眼前这人是魔鬼,心是黑的。 “如何,要选那种?”顾羽络数完酷刑,笑着要问意见。 钱囧囧不说话,内心天人交战,最后正义败给了邪恶。她由天使堕落为魔,没办法方谁让她是个惜命的现实正义者。人在强者下,不得不低头。 “死相啦,想要人家就明说嘛,装什么深沉。”钱囧囧羞红脸不好意思地扭扭身子,用力撞撞顾羽络右肩,娇羞地以袖遮面学着京剧里的女旦半遮芙蓉面偷偷打量顾羽络。 这些话说得她都想吐,顾羽络却很淡定地说“我从来都不懂深沉,只是单纯的想要。” 说得跟红灯区女郞似的,只要他有需要勾勾手指就能搞定。忒不尊重人,钱囧囧恨死了古董男人的霸权,咬牙放出狠话“我打不过你,总有一天榨干你。” “希望你能有活着看到的那一天!”对她的狠话顾忌络很期待,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给她个榨自己的机会,“别光说不做,今夜我给你个机会。” 钱囧囧自食恶果,心里有苦难言,干巴巴地瞪着眼吞吞吐吐道“我……我姨妈来了……大姨妈来了。” 顾羽络从未听说过名动一时的歌姬有个姐姐,好大胆子竟然敢戏耍他。不动声色淡漠道“我会让人安顿她。” 安顿,要安顿谁,她的大姨妈?钱囧囧有点懵傻傻道“麻烦你帮我买卫生巾,加长加厚,最好是七度空间。” 大堆从未听闻的东西让顾羽络皱眉,直觉她口中的大姨妈与自己认知的不一样。 钱囧囧终于回过神,摸着脑门故作豪爽笑得极为夸张“哈哈哈哈,我想不用麻烦你了。今夜偷情注定要腰折了,硬件出问题。我来月事了!” 感谢万能的大姨妈解救无数女人逃离侵犯,这是女人的独门秒杀绝招。钱囧囧歪打正着,心里暗自高兴,期待能借此为由逃过一劫。 钱囧囧将最后的压轴戏码用上,心里挺忐忑怕顾羽络不相信脑残地要为她验验真假,到时穿帮死得只会更惨。 心里的迟疑让钱囧囧出现了破绽,精明的顾羽络看出端倪,冷冷一笑单手抓住她衣领如流星穿梭于黑夜。 晚秋的夜风极寒,加上高速移动风力加强就更冷了。钱囧囧不由自主缩缩紧身子叫苦,先前的谎言被拆穿,不用想也知道顾羽络要做什么。只是有必要这么性急吗? 不久后顾羽络带着钱囧囧落在丞相府中的华清阁,华清阁是李习扬招待贵客的院落,重着许多稀世花卉,院内布局豪华奢侈,仅是地板都是上好的玉石。 顾羽络踢开檀香镂花门,粗鲁的样子让钱囧囧很不满。 房内坐着一名女子,被突然来的外入者吓了大跳。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顾羽络,努力压制内心的恐惧吞吞吐吐道“这是我……我的……房间……” “出去!”没等她说完,顾羽络失了耐性,寒冰眼瞬间秒杀了可怜女子。女子哭着跑出房。 跟强盗似的,强抢的对像还是个女子。钱囧囧不屑,冷哼“没人性!” 顾羽络不理会将人丢进床中,中、食合并为剑轻轻划动几下,钱囧囧的衣服瞬间爆开露出白玉似的身子。 太吓人了,两指轻挥跟装了炸弹似的爆破度惊人,若是对着脑袋来两下会如何?钱囧囧不敢想象,捂着脑袋不敢乱动。 “将腿张开。”拜托别说这么色情的话!钱囧囧听得浑身冒冷汗,却也不敢不照做颤抖地打开双腿。 “要我动手帮你?”缓慢的速度惹恼了顾羽络,半眯着双眼跨前一大步拉近彼此的距离。 他这一吼一动吓得钱囧囧胆耸,紧张中失了分寸完全听话地打开双腿。突然感到腹部传来阵阵疼痛,似有潮流喷涌而出,诡异的感觉很熟悉。 完了,大姨妈真来了! 冒死合上双腿,钱囧囧快速拉过被子盖住身子,望着顾羽络哭笑不得“真来了!” 顾羽络笑了满不在乎,伸手掀被“我说过要安顿好你大姨妈。” “不用啦!那么血腥的东西还是我自己处理啦。”钱囧囧拼命拉住被子。 两人各执被褥一端用力拉扯打死不相让,只听得“嘶!”一声脆响,被褥撕成两半,上好雪白鹅毛满屋飞舞。 顾羽络的目光落在被鲜血染红的鹅毛,一句话也不说淡定地转身走出房,难得好心一回为她关好门。 大姨妈来势凶凶,小半会儿时间将床弄成了案发现场。钱囧囧汗颜,被个男人看到大姨妈,好想死。 “李哥哥,就是这里。”门外传来女子的哭声,娇娇柔柔带着些许撒娇听得钱囧囧浑身直哆嗦。 “你可看清楚了,那男人是谁?”李习扬的声音,他怎么来了?钱囧囧疑惑,仓促间四处搜寻能遮羞的东西。 “咿呀!” 来不及了,门已经被人推开。钱囧囧只得快速放下帷幔,躲在床中清清嗓子道“是李丞相么?” 声音是,难道是她? “清妃娘娘?”李习扬不确定。 “是我,皇上和福生他们回宫了?”好疼,女人最痛苦的月难日。钱囧囧没有心思多在宫外逗留,想早点随杜漓回宫。 李习扬微扬嘴角浅浅笑着,看看落下的帷幔想起些事,那男人不知伤到她没,希望来得及时。 “你还好么?”走到床边李习扬抬袖就要掀开帷幔。 钱囧囧吓得尖叫“别,别掀帘子!” 李习扬手顿了顿不顾她的反对掀了帘子,床内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床内钱囧囧满头沾着雪白鹅毛,慌乱间用双手捂住他双眼怒骂“靠,又他妈一色鬼。” “唔,疼疼疼……”该死的痛经,以前也没这么疼过。钱囧囧收回手捂住腹部倒回床,蜷缩着身子咬牙硬撑。 李习扬不是毛头小子,看她疼成那样,再看床上的血污明白她是来月事了。医书上说女子来月事会微有疼痛,需调理。她的微痛很严重。 “你先忍忍,我让人请大夫。”李习扬顾不得跟在身边一脸哀怨的女子,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唤了名丫环交待她去请大夫。 他的热心钱囧囧很感动,可她需要的不是大夫而是休息。 “李丞相,我想回宫。”钱囧囧没指望那俩吃货,将希望全注在愿意帮她的李习扬。 李习扬打量钱囧囧,半个时辰前还与娘亲有说有笑的女子转眼被弄得凄惨无比,劫她的男人定是齐北侯。她与顾络羽是怎么结仇的? 钱囧囧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现在与李习扬好似半夜偷情的男女,脱了衣服正要做那事儿。尴尬啊,尴尬! “丞相,麻烦你把衣服脱了吧。”钱囧囧只想要件衣服掩掩羞,语出惊人都没发现。 李习扬愣住了,疑惑地问“你确定现在要?” “嗯!”钱囧囧点点头,奶奶的深秋的夜真他娘的冷啊!帅哥赶紧脱件衣服,没瞧见姐姐冷着吗? 李习扬犹豫了,很认真地望着钱囧囧深思。 “哈啾哈啾……”钱囧囧不停打着喷嚏,用力过猛让大姨妈涌得更凶。 脱个衣服都能磨半天,看来只能只自己动手了。钱囧囧扑向李习扬,动手脱他衣服。 李习扬被吓回神儿,哭笑不得地望着钱囧囧吞吞吐吐道“我……我还……没想好。” “想什么?”钱囧囧终于得了件衣服,赶紧穿好裹住身子。 “就是……要不要……成为你……你的人。”李习扬很紧张言语间出错,等说完后才知道,暗红着脸窘困地改换,“我说错了,是让你成为我的人。” 不至于吧,就只借他一件衣服而已,不用以身相许吧!钱囧囧被雷倒了,盯着披在身上唯一一件遮羞袍考虑着是不是还回去。 “相爷,大夫来了!还有……”先前的丫环领著名中年男人进屋,打断两人的谈话。 “清妃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杜漓抢在丫环通报前冲进屋,急急奔到床边掀开帷幄惊呆了。 钱囧囧穿着李习扬的外衫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李习扬衣衫不整倒睡在床上,被子被撕破鹅毛散落四处,淡金色床单血渍触目惊心。 怎么看都象是两人激战过后的战场,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杜漓脸色发白不敢置信地盯着钱囧囧,颤抖地指控道“你爬墙?” “皇上,说话得讲证据。”钱囧囧猛汗,她知道现在和李习扬挺像爬墙那么一回事。只是那也得她有心啊,还得硬件齐全。 还狡辩!杜漓生气地指着淡定的李习扬问“他的衣服怎么会穿到你身上?还有这被又是怎么回事?” 处处都是证据,不信她还能睁眼说瞎话! “他衣服是我脱的,被子也是被我撕破的。怎么样,这样就证明我爬墙?”用眼不用脑的猪头男,可气! 钱囧囧很生气,情绪太过激动引起大姨妈不满,腹部疼痛加剧。双手捂住肚子侧躺在床上,咬紧牙忍痛。 杜漓还想开口指控,却看到钱囧囧痛苦而扭屈的脸,终止爬墙辩论紧张地抱住她问“怎么了,是不是伤还没好胸口疼了?” 钱囧囧痛苦地郁闷着,皇上你白目也得有限度啊,手捂的肚子怎么移位都不可能变成胸。 杜漓被人忽视心里不大舒服,想人家也是小两口插上他算什么事儿。静静翻身下床对候了半天的大夫说“你就隔着帷幄为清妃娘娘把脉,需要用什么尽管开口。” 杜漓听到这话双眼发亮,心里想着等会儿让大夫加些天山雪莲神马的药材。 钱囧囧看到杜漓的钱精眼心里发慌,她可不想等会儿再丢人“皇上,你想干嘛?” “清妃娘娘,请把手伸出,草民要为娘娘把脉。”大夫不知何时坐在床边。 “不用麻烦,你开些女子月事止痛的方子就好。”钱囧囧拒绝好意。谁大姨妈还不会每月光顾,把脉也太小题大作。 杜漓急了拉着钱囧囧的手伸出帷幄,威严道“为爱妃仔细把把,前些时日受了内伤,看看严重不严重。” “草民领旨。”大夫没想过皇上也在,吓得浑身直哆嗦,连脉门都找不准。 李习扬等在一旁,想起先前娘亲交待的事,回头对身后的丫环道“去账房拿一千两白银给清妃娘娘。” “是,相爷!”丫环退出房。 杜漓一定说李习扬要拿银子给钱囧囧,不由想起先前的事,咬牙切齿地悄声道“还说你没爬墙?他怎么会给你银子。” 当她是妓子卖身赚钱,可恨!钱囧囧毫不客气触怒龙威,狠狠用力掐揪杜漓胳膊。 “啊”杜漓疼得叫出声。 “怎么了,皇上?”李习扬体贴地问。 打死也不说被女人欺负了。 杜漓忍着疼笑道“呵呵,没事没事,朕只是想到些事。大夫,爱妃伤得严重么?” 大夫抖抖身子不敢说话,他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摸对钱囧囧脉,怎么可能说出个子丑丁卯。 “大夫不说话,看来爱妃伤得极重。开些千年人参万年雪莲补补吧。”花他人的钱买自个儿的东西,杜漓一点也不觉得脸红。 狮子大开口啊! “皇上你是不是太狠了点儿?”钱囧囧仅有的良知觉醒,低头在杜漓耳边悄声道,“再加些南海珍珠,听说那货美容效果不错。” 她的良心为负值。 把脉的大夫心中没主意,杜漓一开口他就迷糊点头应和“应该的、应该的,娘娘身子虚弱是该补补。” “爱妃最近有些憔悴,肤色失了光泽。听说南海珍珠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杜漓故意停顿等着大夫接话儿。 大夫为难,先前的东西他有珍藏献上无妨。可这南海珍珠可遇不可求,他上哪去弄。而且一小粒珍珠价值连城,他就是卖尽家产也买不起。 李习扬笑了,看着为难的大夫吩咐道“你只管开方子,本相也不是吝啬钱财的恶官。” 这话一语双关,床内两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杜漓相当淡定,没有半点被人拆穿的窘态。钱囧囧没法脸红,大姨妈闹得凶。 “皇上、清妃娘娘,臣这东西也不能白给。”李习扬狡猾的狐狸本性显露,为难地说,“君清国安,若是臣平白无故送皇上大礼定会被人说成贿赂。污了臣的品行本是没什么,可污了皇上的品行臣就罪该万死了。” 好家伙,她就说天下没有白吃的豪宴,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钱囧囧半眯双眼警惕地问“你想怎样,想收回东西?欺君可是死罪哦。” 钱囧囧内心很忐忑,她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杜漓这皇上做得有多窝囊她心里有数。 李习扬笑笑“臣母挺喜欢清妃娘娘……” “别跟朕说你想朕将清妃赐给你!”杜漓不悦,伸出脑袋瞪李习扬,气鼓着脸冷哼,“想都别想!” 钱囧囧真得很想感动一把,抱着杜漓给个热吻。可她就是无法对杜漓矫情,那样会让她很不习惯。 “皇上说笑了,臣只是想让清妃每日出宫陪陪家母。家母喜欢清妃的画,很想与清妃说说话。”顺便与她发展发展宫外情,这话李习扬不能往明里说。等到机缘巧合下他会向皇上拜谢。 钱囧囧刚钻出帷幄就瞧见李习扬一脸温柔,止不住心跳加速。这小子咋就那么宁采臣呢,帅帅的不呆型,宁采臣升级完善版。 他说家母,好像没见过吧! 钱囧囧疑惑“你母亲是?” “买你画的人。”李习扬偷笑,娘亲很年轻,骗了这丫头。 “她不是你夫人么?”骗人吧,明明那么年轻漂亮的脸怎么可能已为人母?钱囧囧打死也不相信。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皇上和清妃娘娘该回宫了。你们要的东西我会送到宫中,云儿送贵客。”李习扬自说自话,完全将两人忽视。走到转角屏风后回头看了看钱囧囧笑道,“娘娘若是喜欢微臣的衣物,明日我会多送几件与你。” “不用啦!”钱囧囧泪牛满面,直想高吼一句‘帅哥姐没有恋物廦好啊。’。 第二日,李习扬派人送来昨夜杜漓和钱囧囧海砍的东西。特意将一包东西亲自交到钱囧囧手中,神秘地说“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娘亲说女人月事多有不便,你就不用陪她了。等月事过了再去吧。” 李妈妈真体贴,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钱囧囧很感动。手中捧着李习扬送的礼物心痒,立马拆开查看。 当看到一堆男人衣袍后钱囧囧泪奔了,握紧拳头对着李习扬伸缩半晌没敢挥。上次顾羽络是个教训,在不清楚敌情前要冷静。 “清妃娘娘手抽筋了吗?”李习扬煞有其事地担心,眼里藏不住满满笑意。 钱囧囧气鼓着脸咧嘴笑道“不是我手抽筋,而你长得欠抽。看到你的脸就让人有想动手抽的冲动!” “既然东西都已送到,微臣选退下了。”李习扬拜礼,带着其他院的公公退出养心殿。 送走李习扬,钱囧囧狠狠将其送来的衣服扔在地上,双脚使劲蹂躏。无意间发现一堆奇怪的东西,长长的一条一条叠放在衣服之间,神似某种女性用品。 钱囧囧蹲下身子拾起其中一条,看着手中长长宽宽疑似布袋的东西,捏捏有些柔软。是做什么用的,她想了半天也没能明白。决定放弃,正准备扔掉手中的东西时腹部传来痛意,瞬间她脑子像被丢了闪光弹明亮得刺目。 看着手中的东西,钱囧囧差点哭出声来。没想到初期卫生巾是李习扬发明的,柔软的触感,加大号外型特地采用了上好棉布。 果然雷人无处不在,雷事不分时代! 为了感恩,她决定这款卫生巾以李习扬名字来命名,让所有月事的姐妹们记住他这位伟人。 钱囧囧挺感谢李习扬的体贴,对女子的事做到如些细心。感动中不忘拾起李习扬牌卫生巾,这可是月事应急必备品。 刚收好东西,杜漓推门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包东西丢钱囧囧“这是为你准备的,你试试看。” “什么?”钱囧囧疑惑。 “你不是月事来了吗,这东西可以帮你。”杜漓难得脸红,宝蓝色眼睛变成深海蓝。 寒意四起,钱囧囧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慢慢拆散开包裹暗自祈祷里面可别装着杜漓牌卫生巾。 包裹里装着几叠上好的宣纸,平日也没见杜漓用过,听福生说这纸是他偶尔搬发圣旨用的东西。价钱比一般的纸贵许多,而且质量还是最上剩的蓝莲宣纸。 “皇上这东西是要干嘛?”钱囧囧不明白,这纸厚度惊人没有一点柔软,用作厕纸也太损了点。 “听说吸水效果不错,你将就用吧。”杜漓红着脸不敢多解释。 钱囧囧明白了,原来这货是杜漓自创的女性用品。挺霸气的,还有那么些贵态。取个什么名字来配呢? 突然‘帝君’二字惊现雷得钱囧囧脑子一片空白,许久才回过神收好宣纸用作以后绘漫画。 “对了,李爱卿送来的南海珍珠我已经为你磨成粉,调和刚从御花园摘来的花效果应该不错。等会儿我让福生送来给你试试。”闲着无事,杜漓坐到书桌前开始画画。 “你把所有珍珠都用了?”钱囧囧颤抖着小心肝,直怕杜漓点头。 “嗯,就二颗想多做点卖都没有。”杜漓温柔地望着钱囧囧邀功,“瞧我多疼你。” 疼,是挺疼的。她的心挺疼的! 这个二货,她讹来的南海珍珠每粒价值连城,卖上一颗都够他们吃到死。他倒好,大大方地全磨碎做成面膜。难不成等到她脸上皮肤变得水嫩后卖脸? 钱囧囧翻翻白眼,悲愤地望着杜漓,有时蛮同情他的,做什么事都能二得不为所知。 不久后福生带着杜漓特配珍珠泥进养心殿,捧着东西到钱囧囧面前,笑得春光灿烂“娘娘,皇上为你特意做好的珍珠花泥美颜膏。” 钱囧囧仍在为南海珍珠痛心,看也不看挥挥手吩咐福生“为我涂上吧!” “是!”福生很开心拿着玉碗开始为钱囧囧做面部护理,细细地将碗中颜色艳丽的膏状物抹在她脸上,一层层做得很仔细没露过一点面部皮肤。 福生每抹一下,钱囧囧心里一阵揪痛,她抹的不是护肤品而是闪亮亮的金子。 “娘娘别紧张,脸别老抽搐,奴才把不准地方。”福生急了,钱囧囧老这么抽着也不是办法,这脸涂到天黑也涂不完。 “你继续,别管我!”钱囧囧咬咬牙坚定地说,“把它全涂了。” 有她这句话福生不敢违抗,将钱囧囧的脸抹了一层又一层,最后抹得跟一堵墙似的。直到抹尽最后一点珍珠花泥膏,福生才松了口气。仔细瞧了瞧钱囧囧跟调色板似的脸,吓得不由自主退后。 乖乖,这脸也太吓人了! “娘娘,泥膏过些时辰再用清水洗。奴才现在去备清水。”面对钱囧囧的脸福生没胆看下去,找了个晃子逃出殿。 福生逃得太过急切一不小心被高门槛挡住,摔了个大马爬。钱囧囧本想上前扶他一把,谁知还没抬腿福生就没了人影。 “他这是怎么了?”钱囧囧转头疑惑地问杜漓。 杜漓放下笔抬头看过来,顿时他没认出眼前的怪物是谁,愣愣地没有说话。 “你傻了?”刚走个冒失的,现在又多一个装傻的,他们主仆挺像的。 “没事,你先休息休息我出去拿些东西。”杜漓收收书画起身向殿外而去,当过门槛时也像福生那般摔倒。然后跟没事人似的,淡定地爬起来拍拍灰尘离开。 二人的离开莫名奇妙,钱囧囧很纳闷。 大约半个时辰后,福生端着清水进殿慢慢为钱囧囧洗去花泥。当彩色一点点消失,福生的眉就跟着一点点挤对。洗完整张脸后,他的眉已经挤在一起形成极有深度的‘川’。 “我脸怎么了?”钱囧囧被福生便秘似的脸吓住了。 “挺好的!”福生闭上眼向上仰头四十五度,很形像的阐述睁眼说瞎话的实况。 钱囧囧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大叫“给我镜子。” “娘娘,养心殿没有镜子。”福生很庆幸殿里寻不出半面镜子,皇上果然聪明懂得未雨绸缪。其实他忘了养心殿的镜子是半年前主仆两人没钱吃饭时,由他廉价卖给了宫女。 第一卷 第8章:小子,你坑娘呢! “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我打盆水去。”钱囧囧快崩溃,刚刚没察觉现在整张脸变得好痒,双手忍不住往脸上胡乱抠抓。 不到半个小时,一张脸被抓出横七竖八的红痕,配上大粒大粒红豆很像面包店刚出炉的凤梨面包上面点着草霉酱。 福生吓得不知所措,紧张地拉住钱囧囧双手哭劝着“别抓了,再抓该没人样了。” 怎么说话呢? 钱囧囧横了眼福生,催促道“别管我,快帮我打盆水来。”没照个明白,她心里很不安。 “娘娘请稍等,奴才马上去拿水,马上去!”皇上救命啊,出人命鸟!福生泪奔逃得很快,转眼没了身影。 钱囧囧不安地坐在门槛上,望眼欲穿苦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福生端水来。心里更急,脸也跟着闹痒得凶,双手都没办法停下来,抓了这处痒别处没完没了。 “该死的,怎么还没来?”钱囧囧很急躁失支耐性,决定亲自动手。 一路急走,钱囧囧用史上最快的速度找到离养心殿最近的水池,顾不得体统扑倒池边撅着屁股对着清澈池水照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湖中那张长满红疙瘩的关羽脸,差点把钱囧囧雷翻进池中。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摸摸痒痛的脸,敏感指腹一点点感受脸上的凹凸不平,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女为悦已者容啊,脸是多么重要!那两混蛋竟然拿她诓骗来的南海珍珠,弄出那样的东西。 她这是赔了珍珠损美颜。 钱囧囧欲哭无泪,化悲痛为力量翻身像旋风似的扫回养心殿,十指紧握成拳准备着杜漓和福生算账。 那两混蛋死定了! 冲到殿外的石阶,钱囧囧还没来得急抬头就撞进了某人怀中。这人跟石头一样硬,撞得她脸不止痒还很疼。 “要死,走路不长眼睛!”钱囧囧很生气开口就骂,抬头看清撞她的人是顾羽络变得更气,横眉冷目讽刺道“怎么啦,想来照顾我大姨妈啊?不好意思,她老人家有人顾了。” 眼前的女人是谁? 顾羽络没看出来,凤眼微弯,冷冷一笑伸手掐住面目全非的钱囧囧“最近的女人很嚣张啊!” 嚣张你妹啊,姑娘我是生气! 钱囧囧感到呼吸很困难,翻翻眼艰难地说“顾羽络……你找……找死,快……松手!” 顾羽络笑笑,打量着丑得惊人的钱囧囧,猜想她是洛萱的婢女,打算放她一马换个人情。松开手用力一扔,钱囧囧被扔到十步之外狠狠跌在地上。 “你家娘娘呢?”不等钱囧囧爬起来,顾羽络蹲在她身旁擢擢她长满红豆的脸好奇地问,“你这满脸的红豆怎么种出来的?” 钱囧囧被擢得浑身鸡皮疙瘩直掉,挥开顾羽络使坏的手,气呼呼地爬起来“姐早熟,雄性激素分泌过多不成啊?” “叫你家娘娘出来。”看在她丑的份儿上,顾羽络不与其计较。 钱囧囧心情很坏,憋在心中的毁容之恨瞬间爆发,狠狠瞪了眼顾羽络扭头离去,一边走着一边大骂“我管你找爹找娘,回自个儿家找去。姐姐心情不好,识相的快点滚!” 熟悉的音调,如火的性子,这些都和那丫头像。只是这张脸未免也太……顾羽络挺郁闷,仔细地看着钱囧囧脸上的红豆,猜想着她是如何鬼斧神工造就出这么一张脸出来。 推开养心殿大门,钱囧囧一口气冲进房用力甩上门,然后在屋内四处翻找,找了许久才从某个角落拾出把灰蒙蒙的匕首。 粗鲁地抓过杜漓刚洗不久的里衣,钱囧囧用力擦拭匕首上的灰尘。被无视冷落丢在身后的顾羽络推开门,老远就感到她一身杀气。 “怎么了,有人说你丑?”顾羽络不怕死逗弄处在怒火里的钱囧囧,嘲讽地接着说,“人家说的也是实话,你犯不着杀人灭口。”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钱囧囧气不择语,挥着匕首放话,“别以为姐打不过你,你就可以蹲在姐头上拉屎放屁。若是惹急了,大不了和你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怎么算?顾羽络脑残地认真思考,想了许久也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半眯双眼,顾羽络逼近钱囧囧“你怀了我的孩子?” 孩子? 钱囧囧无语,他不知道大姨妈与孩子两者不可兼得? “囧囧,身子好点了吗?”突然门被推开,杜漓抱着画卷走进来。身后跟着同样抱着画卷的福生。 就钱囧囧与顾羽络目前的情况像极了情人的幽会,看得突然闯入的两人冷汗淋漓。 福生很紧张,空出左手抬起衣袖擦擦头上的汗,尴尬地看着脸色臭臭的杜漓,战战兢兢喊到“皇……皇上驾到!” 喊完话后,顾羽络冷眼瞬间秒杀福生,颤抖的身子僵直倒在地上,双眼一闭晕过去。 杜漓还有几分胆量笔直地身板,不悦地瞪了眼顾羽络冷冷道“齐北侯有事?” “是,臣与清妃娘娘有些私事。”顾羽络一点也没有偷情被抓的尴尬。 钱囧囧看着杜漓就来气,她脸变成红豆种植园拜他所赐。推开挡在身前的顾羽络,握着匕首冲向杜漓大叫“混蛋还我脸来!” 杜漓见势不妙抛开画卷转身逃命,钱囧囧高举匕首穷追不放。两人一跑一追就这么出了养心殿,留下一脸愕然的顾羽络。 毁容之恨不共戴天,每当看到福生和杜漓的脸,钱囧囧都止不住内心的杀念。这两人对她挺好的,除了失手毁容一事。 为了不日后后悔,养心殿钱囧囧是再也呆不下去了。趁着杜漓上朝的空档,随意打包几件衣服拿了几锭银子,戴上纱笠决定出宫散散心消消火。 皇宫是个进出两难的地方,纵然杜漓不撑权宫里的守卫还是很严。钱囧囧刚到离宫门不到百步就被守门的门卫拦下来。 “来者何人,为何出宫?”守卫甲伸手拦住钱囧囧,板着脸盘查。 钱囧囧小小惊吓,拍拍胸口嘻皮笑脸道“我是皇上的贴身侍女,主子差我出宫办事。” “皇上?”守卫乙凑过来,好奇地打量钱囧囧,许久后坏坏地逼近调戏道,“可是贴到龙床上的侍女?” 此话一出宫门数十守卫全乐了,就连先前板着脸的守卫甲也止不住嘴角微扬,笑得含蓄。 被人调戏,钱囧囧气得吐血,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得很。今日若不出了这口气,心里堵得慌。 她还来不及出气,侍卫乙再次将头凑过来,无礼地伸手要挑去遮面纱笠,嘴里笑念着“不知是何等绝色,爷倒要看看。” 钱囧囧惊得连连后退,她脸毁得严重哪还能见人。若是被这群兔崽子看到,指不定说出什么惊世辱语。 这是什么皇宫啊,守卫竟然聚众调戏女子,宫女还好说,想她也是皇上封的妃子。眼前这些家伙当真是不要命?杜漓啊杜漓,瞧瞧你这皇宫乌烟瘴气成什么样了! 看着侍卫步步逼近,魔手渐入佳境快要揭开纱笠。钱囧囧急出一身冷汗,右手悄悄伸入腰间慢慢拔出匕首防身。 “做什么?”冷利的女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大胆的侍卫看清来者,哆嗦着身子退开,害怕地回话“叶妃娘娘万福。” 同样是宫中的妃嫔竟然让他怕成那样,钱囧囧觉得好奇回头想看看。一回头,阵阵金光闪烁差点亮瞎她的眼。没来得及看清叶妃的长相,满眼都是繁琐华丽的头饰。 叶妃,你是金子做的吧! “娘娘问你做什么?”跟在叶妃身边的宫女横眉冷目,气势势凶凶地瞪着侍卫。 侍卫哆嗦得更利害,一个不小心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看着孙子似的侍卫,钱囧囧心里乐开花,绕到他身后对着高撅的屁股来了一记夺命连环踢,直接将人踹倒。 “他刚刚欺负了你?”看这情况,叶妃心里有了答案。 平日里她最见不得宫女受欺,皇上无权,宫里的女人成了没人顾的野草命贱如泥,谁还不会依着朝中有权有势的男人借得一息安宁之地。 钱囧囧点头,见到亲人了。热情地上前拉住叶妃衣袖,指着地上的侍卫添油加醋地抹黑“这人不好好在宫里当差,刚刚拦下奴婢性骚扰。奴婢不从,他娘的竟然拿刀要强上。” “你想如何处置?”叶妃知道她夸大其词,没出声点明。 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钱囧囧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欺负她的人。既然有人撑腰,她狐假虎威一回也无妨。 “拖他出宫,找人爆他,然后卖到妓院做小倌。”钱囧囧洒脱地执行酷刑。 她语出惊人,谁也没料到她处事如此毒辣。刚刚还乐着嘲笑的侍卫全都倒抽冷气。 倒在地上的侍卫吓得面色苍白,不停磕头求饶“娘娘饶命,饶命啊,臣上有百岁祖母,下有刚出世的孙儿,他们都指着我过活。” 钱囧囧被华丽雷倒,人之将死潜力无限啊,眼前这位仁兄不过三十出头竟然连孙儿都出世了,他的儿子伟人啊! 叶妃打了个激灵,招手唤来贴身婢女轻声道“我们走吧!” “可是……”宫女看了眼居高临下俯视侍卫的钱囧囧,不确定地问,“她怎么办?” “人都被她欺负成那样了,谁还敢招惹她?”叶妃看了看钱囧囧,白色纱笠下遮住的脸该是得意的吧。 “走吧!”亮亮随身携带的信印,叶妃领着婢女和公公出宫。 叶妃刚走,看不过去的侍卫甲终于忍无可忍上前解救同袍。 “姑娘得饶人出且饶人,别太过分。”侍卫甲一边说话一边扶起同袍,掺扶住吓得失魂的同袍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守宫门,好似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 淡定哥啊,遇事不乱! 钱囧囧挺看好侍卫甲想勾搭拉好关系,以后出宫就有人给后门了。上前拍拍他胸膛搭讪“哥们贵姓啊?” “雷封!” “雷锋?”挺喜感的名字,助人为乐,人名的公仆啊。钱囧囧囧了把汗,不由自主唱起雪村的歌,“俺们那个都是东北人,俺们那个都是活雷锋……” 唱到最后,钱囧囧豪气的用东北话喊上句“翠花,上酸菜!” 听着她的歌,雷封的眉紧锁成川,等到她唱完最后一句话才冷冷地道“我不是雷疯是雷封。” “到底是不是啊?”什么叫不是雷峰是雷峰,钱囧囧挺郁闷的。淡定的人说话惹人急,让人头疼。 “是雷封不是雷疯!”雷封很耐性地解释。 “就是雷锋啊!”钱囧囧抓狂。 鸡同鸭讲,两人各自想的名字不一样。于是为了名字二人交谈许久,最后以雷封的不淡定结束。 “行了,以后请叫我雷将军就好。”雷封耐性到了极限,再也无力和她说话。挥挥身指着宫里的道,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姑娘是哪殿的宫女就回哪处,拿了出宫信印再行出宫。” 啥,感情勾搭半天的战果为负? 钱囧囧傻了眼,看着不再说话的雷封转身对守卫下令提醒“都打起精神,别让人有机可趁。” 这话分明是防她的,指桑骂槐她还是看得懂。以为遇上个淡定的软柿子,却没料道是个闷骚的腹黑男。 “还有,在这宫里姑娘还是别遮纱覆面掩丽色。小心被人当成刺客,轻则半残,重则伤亡。”雷封不悦,扫了眼戴着纱笠的钱囧囧。宫里的女子一个比一个怪异,做主子的更怪。他们很难办事,却有苦不敢言。 都到宫门口了,离出宫只有一门之遥。钱囧囧很不甘心,望着通向外面的宫门,捏捏腰间匕首想着要不要硬闯出宫。暗自计算自个儿的实力,比对眼前个个威武雄壮的守卫。很杯具,她的胜算是零。 垂头丧气,钱囧囧转身极不情愿地向养心殿原路返回。刚挪动脚步,迎面却撞来名女子,来得急切冲劲十足,两人狠狠撞在一起摔倒在地。 钱囧囧有伤在身,被女子这一撞胸口疼得厉害,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 女子很生气,半坐起身子气极败坏的挥手狠狠打了钱囧囧几个耳光。兴许是气消了,狠狠瞪了眼钱囧囧冷哼“找死一边去!”然后爬起来,弹弹一身灰尘转身向宫门外而去。 看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钱囧囧总算是回过神,感到脸火辣辣地疼。最近她老和耳光结缘,一天不被人抽老天都不爽快。 个个都不是省油的货,下起手来一个比一个狠,一次比一次重。这不,脸都肿了。钱囧囧苦笑摸摸红肿的脸,爬起来看着渐渐消失在宫门外的背影。 这仇她记下了,总有一天会还的。 “没事吧?”雷封鬼使神差地有些担心刚认识不久的女子,而且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女子。这一点也不像处事冷静的他,原本打算递汗巾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钱囧囧截住雷封收回的汗巾,擦擦被沙石蹭破皮的手心,漫不经心地问“刚刚那人是谁?好大的架子,出宫都不要信印。” “她……”雷封不是个搬弄是非的男人,有些事他不喜欢长舌。宫里的娘娘背后都有权倾朝野的靠山,哪是他们能说三道四的。 看雷封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女子同舞贵妃一样背后有个极有势力的男人罩。钱囧囧心里不痛快咒骂道“有男人了不起吗?想我左拥丞相右抱天子,侯爷替补、美男无数。要是我高兴,抢她男人易如反掌。” 雷封被她的豪言壮语惊吓了,言语中显得她放荡不羁淫荡无耻,有哪家姑娘会侍夫无数,这不成了妓子吗? 钱囧囧看着雷封挤兑的眉眼,以为他不相信她有此能力。顿时急了,图一时之快硬着头皮道“别不相信,告诉我她背后的男人是谁?十天我搞定他!” 雷封的眉皱得更凶,理也不理钱囧囧,转身求去。 什么意思嘛?钱囧囧一头雾水,追上前拦位雷封追问“姓雷的你说句话,信还是不信?” 雷封不说话,默默地看着她,很失望地叹息“原本以为你是个单纯偶尔恶作剧的女子,却没料道……雷某不是多言、多事之人,信与不信对你并不重要。不管你是天子的人还是丞想的相好,若要出宫请拿信印。” “姓雷的,刚刚出宫的女人为何没有信印却出了宫,你半字也未追问。说到底,官大一级压死。装什么正直?”钱囧囧很生气,眼前的男人为何老咬着她不放。说到底欺她身后无人,没有个可以罩她的权势之人。 杜漓,你这皇帝当得真够窝囊,还不如丞相李习扬。 突然钱囧囧脑中灵光一闪,大摇大摆向宫门口走去。雷封理所当然将她拦住,冷言冷语“请回去!” 钱囧囧也不恼,学着先前的女人冷声呵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在宫里,我是皇上宠爱的清妃。宫外,我是李丞相母亲看中的儿媳。你明白了?” 原来她就是清妃! 不久前宫中传闻住进养心殿的妃子,听说与齐北侯结了梁子。据民间市井流传,她在丞相大寿时讹了李习扬白银千两、名贵药材无数,还有罕见的南海珍珠。 眼前的女子真的是那么厉害的角色?雷封不太相信,很想揭开纱笠瞧瞧她是何模样。 两人缠斗许久,早朝已散大臣们纷纷乖轿出宫,一时间宫门口有些热闹。机灵的钱囧囧想趁乱乔装某位大臣的仆人混出宫,不料被雷封捉住拖到一边。 “放手,再不放我就喊非礼啦!”钱囧囧很反感雷封刁难,言语间透着敌意。 雷封不理会,拖着人向养心的殿的方向而去。目标明确,他打算亲自将人押回养心殿。 钱囧囧得知雷封的意图很慌乱,下早朝意味着杜漓该退回养心和她吃早点,而送早点的人必会是福生。目前这两人她是不愿见,怕忍不住操刀行凶,落个弑君臭名。 “姓雷的你放不放手?”逼急了,钱囧囧露出森森白牙示威。 “不放,如何?”雷封从来就不喜欢被人威胁,抓住钱囧囧的手又紧了紧故意和她反干。 钱囧囧本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主儿,如今算是用尽了最后一分冷静,脑子发热做事就顾不上后果。 “来人啊,有人非礼啦。来人啊……”钱囧囧一边不停尖叫,一边动手撕自个儿的衣服,专挑重点部位下手。一翻忙碌,竟然撕出个风格独特的时尚货出来。 镂空纱衣罩上淡紫色肚兜,及地长裙成了迷你超短裙。两袖撕成了破流苏,风味别致。 雷封何曾见过女子穿成这样,就青楼的姑娘也断然不敢如此。雷封看傻了眼,盯着钱囧囧,眼珠子转也不转。 古人不都奉行圣人的非礼无视么,他咋就看得眼睛脱窗?钱囧囧恼羞成怒,上前狠狠抽了雷封一巴掌。双手环胸遮掩女人的骄傲,快速蹲下身子咒骂“下流、无耻、不要脸……” 这一巴掌总算是将雷封打醒了,听钱囧囧无理的骂声,雷封挺郁闷的。话说这衣服是她自个儿脱的,他可连半根手指都未伸过。谁不要脸了,她一个大姑娘做了那些事才是不要脸吧。 汗,雷封暴汗! 钱囧囧的骂声吸引来了无数观众,大伙目光如炬焚烧着她每一寸肌肤,甚至有人大胆的YY到流出口水。 都什么素质,性教育落后的时代女人果断伤不起。 “看什么看,赶紧脱衣服啊!”钱囧囧瞪了眼雷封,这人就二愣子一个,看到姑娘落难也不懂得心疼。 雷封了然,迅速脱下披风赶紧将钱囧囧包起来。刚刚那些男人看钱囧囧的目光让雷封莫名地生气,恨不能挥剑挖了他的们的眼睛。 “咦,清妃娘娘这是唱那出?”温润的声音带着戏谑从围观者中传来。 钱囧囧耳力极好,抬头瞬间找出说话的人。 说话的是李习扬,一身碧蝉青衣,混在大片黑紫官服中格外夺目。自先帝退位后,李习扬上朝从来都不穿朝服,就跟贵族学校有权势的少爷不穿校服一样明目张胆。他正摇着柄檀香扇打量钱囧囧。 钱囧囧看到救星来了,心里一阵高兴,奋力挤进群臣中揪出李习扬,自豪地走向雷封得意地说“他你认识吧,李习扬,朝中一品官员。” 雷封汗,女人心眼小如真,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想他李习扬贵为朝中臣相,天天从这宫门进出相不认识都难。 “李丞相,最近可好。”雷封很自然地同李习扬打招呼,显然是有过交情。 钱囧囧没料到他俩是熟人,先前吹牛的话真怕被雷封当着李习扬的面儿抖出来。若是被李习扬知道她说自个是他老婆,那可是自掘坟墓的蠢事会要人命的。 先前看热闹的大臣们见好戏已收场很惋惜地三三两两离开,谁愿意看两个男人叙旧。现在溜应该来得急!趁着李习扬和雷封寒暄的空档,钱囧囧偷偷跟着大臣混出宫。 近了、近了,离宫门不到十步,逃离成功的喜悦让钱囧囧血液都沸腾起来。九、八、七、六、五、四,只差三步了。百分之七十的成功让钱囧囧得意忘形,先前的小心翼翼一扫而空,抬头挺胸步履飘飘。 “站住!你要去哪儿?” 背后一阵阴风刮过,钱囧囧不由自主哆嗦几下,缓缓回头隔着纱笠看到最不想看到脸。 “要去哪儿?”顾羽络环抱双手看着钱囧囧,刚刚去养心殿寻她不着,原来是想偷溜出宫。在这云都除了舞贵妃洛宓沁是她的亲人住在后宫,宫外可没半个熟人。她溜出宫去是要见谁? 钱囧囧不想和顾羽络有过多的交集,他注定是仇人,谁会和仇人勾搭出激情。顾羽络的问话自然是得不到回答。 人家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实力太差钱囧囧眼红不起来。只能在心里发发狠狠话儿,采用冷处理方式一句也不说自行离开。 顾羽络是个执着的人,加上又是个王侯贵族,天生骨子里的傲气哪能容得别人的无视。钱囧囧的举动无疑是惹怒他。 顾羽络很生气,上前捉住已迈出宫门的钱囧囧,用力一拉将人甩进怀中,右手不客气地掐住她脖子动了杀念。 看着钱囧囧拼命挣扎,顾羽络心里泛起阵阵快意。瞧着她憋红的脸和翻动的白眼,知道再掐下去会要了她的命。 “顾兄,这样可不好。男人得学会怜香惜玉,别让人说咱不懂风情。”李习扬微笑的握住顾羽络右手腕,慢慢拉开。 李习扬和雷封刚说完话,钱囧囧就没了人影。以为她回了养心殿心,不料倒霉地遇上了死对头顾羽络。 “咳咳咳……”钱囧囧止不住猛咳嗽,拍拍胸口压压惊暗自庆幸捡回一条小命。感激地向李习扬道谢,“谢谢李臣相相救。” 李习扬一边为钱囧囧拍背顺气儿,一边看着她白晰脖子上印出的五指红痕。看指痕的深度,知道顾羽络刚刚是真动了杀念。还好他赶上了,救下她,要不娘亲便没了谈心的人。 被李习扬这一搅和,顾羽络回过神,失神地盯着自己右手看,有些不敢想信刚刚的一切是真的。他没想过要钱囧囧的命,只是想给她个教训。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能引他发疯失去理智。 钱囧囧缓过气儿来,瞪了眼顾羽络气愤骂道“你这人有病啊,前秒和人柔情蜜意,后秒毒手要人命。谁做你女人谁倒霉!” 骂完话,钱囧囧一秒也不想多呆转身气愤出宫,她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前杀死顾羽络。就现在的能力,和顾羽络缠斗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她这鸡蛋还等着升级成金蛋,然后砸烂顾羽络这块臭石头。 李习扬立马跟上去,赶上钱囧囧“不做他的女人,做我的好啦!我不会像顾兄那般不解温柔,对女子施暴。我娘挺喜你的,她想要你这么个儿媳。” 钱囧囧翻翻白眼,跟在身后的李习扬像极了大话西游里说教的唐僧,好想自己就是至尊宝挥动金箍棒给他来一下,让他闭嘴休眠。 “做我女人有很多好处。一我不逛花楼左拥右抱,二我不娶妻纳妾出门惹花草,三不会像皇上拥有后宫佳丽三千。我很专情!”李习扬不放弃继续唐僧,自推自荐自己的好处。 ‘很专情’三字发音极重,被李习扬刻意强调。听得钱囧囧冷汗森森,弱弱地问道“你是处男?” 听李习扬的自我坦白,貌似这家伙都没和女孩子深交,目前童子鸡一个。钱囧囧不敢往后想。 李习扬没想到钱囧囧会这样问,处男二字对男人来说是耻辱。一时间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用回答就他这羞涩的表情,钱囧囧很肯定李习扬是个处男。处男啊,丢钱囧囧所在的时代,那就跟恐龙一样罕见。 李习扬的心情她懂滴。 想她未穿前是名待字闺中的深度宅女,恋爱神马滴只有在动漫偶像剧中才有。活了二十三年没有一个男人向她表白,那种心情何等伤啊! “兄弟别太伤心,处男挺好滴!你该为自己感到骄傲。”钱囧囧拍拍李习扬的肩传达自己的理解。 李习扬错愕,有些跟不上钱囧囧的思维,猜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兄弟,改明儿我带你上青楼逛逛,寻个漂亮的花魁把你童贞丢了吧。”童贞虽好,可该丢的时候也得丢。李习扬贵为一国之相,童贞还是早丢早好。钱囧囧暗暗决定找一日空闲,带着李习扬上青楼逛逛。 有了李习扬的保驾护航,钱囧囧轻轻松松出宫。身后一直跟着李习扬这只小尾巴,钱囧囧很不舒服。她本就是出宫散心,身后跟着个人算什么回事儿。 “李丞相,你要跟到何时?”都走了两条街,李习扬的官轿一直跟在钱囧囧身后,引来无数行人观望,少不了传出些流流言蜚语。 可腿长在人家身上,想去哪是人家的自由。钱囧囧再怎么不高兴,也没法赶李习扬离开。只能咬咬牙走自已的路,让李习扬跟。 早晨逃出宫没吃早饭,到现在饿得紧。钱囧囧停下来找了家混沌店坐下,对着忙碌的老板娘喊道“老板娘,给我来大碗混沌。” “停轿!”李习扬唤住轿夫,走下轿坐到钱囧囧身边笑着说,“饿了吧,跟我回府我让厨娘给你做饭。” 贴心的话没能让钱囧囧高兴,瞪了眼赖在身边的李习扬翻翻白眼“我说丞相大人,你很闲吗?” 李习扬知道女子月事期间情绪波动很大,容忍钱囧囧所有的脾气“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不过,大夫说得让你心绪平静下来。” 平静,怎么可能平静? 钱囧囧双手握住筷子,用力过大筷子被折成两半。 “姑娘,你是来吃混沌的还是来炼手腕的?我这筷子不要钱么?”老板娘将煮好的混沌用力放到钱囧囧桌前,横眉瞪眼,样子很是凶悍。 钱囧囧看看被折成两半的筷子,尴尬地回道“我是来吃混沌的,吃混沌的。”说完端起混沌,取了双新筷低头吃起来。 隔着纱笠看不清钱囧囧的样子,老板娘觉得很奇怪。她这小摊以往都是些农家人光顾,大伙一边吃混沌一边闲聊,大伙都是照面儿聊事。眼前这姑娘连吃混沌都戴着纱笠,莫不是从哪处逃来的囚犯? 想到此处,老板娘吓了一跳。机警地打量顾着吃东西的钱囧囧,试探地问“姑娘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钱囧囧愣住了,吃到嘴里的混沌来不急咬碎卡在喉咙,急得她拼命伸手沙哑地喊叫“谁(水)、谁(水)……” 老板娘被钱囧囧突然的伸手吓住了,转身从灶台上拿过沉重的切菜刀颤抖地冲回来,挥了挥菜刀硬着头皮故作凶悍“别耍花样,老娘可是名震云都的快刀阎罗。” “谁(水)、谁(水)……”钱囧囧翻翻白眼,她不过就是想讨杯水喝,有必要挥刀相向么。 李习扬大约猜出她在说什么,笑着对仍在挥刀乱舞的老板娘说“老板娘别再对她舞刀,她不懂。劳烦你为她取杯水,她好像嗫住了。” 老板娘看了看温雅有礼的李习扬,很快认出他就是李丞相。瞬间解除戒备,热情地为钱囧囧取来水“不好意思,让丞相大人笑话了。大人可也要吃碗混沌?” 李习扬点点头,指指钱囧囧手中的混沌说“给她换一碗。” 错认钱囧囧是出逃的囚犯,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点点头应道“这就去,马上给姑娘换。” 拍拍胸口钱囧囧好半时才缓过气儿,差点被老板娘的问话咽死。不过是吃东西,怎么弄得跟查户口似的。 “把纱笠摘了吧,你这样像个逃犯似的,很吓人的。”李习扬慢慢喝着茶好心给钱囧囧建议。 “吓人?我摘了纱笠才吓人吧!”钱囧囧很郁闷,比起逃犯她现在脸更吓人,要是不小心真的有吓死人的风险。 李习扬不懂,好奇地问“怎么吓人了?” 钱囧囧想了想,勾勾手指让李习扬附耳小声问“你真想知道?” 李习扬点点头。 既然看的人都不怕,她怕什么。钱囧囧缓缓掀开纱慢慢露出脸,恶作剧地想知道李习扬看到她的脸后会有什么反应。 “呕!”瞬间周围吐声四起。 钱囧囧疑惑地看看四周。乖乖,她的丑颜瞬间秒杀了小摊里所有的客人,路过的行人也未能幸免。个个将刚吃下的早饭全吐了出来,没吃早饭的吐出隔夜饭。一时间臭气熏天,呛得钱囧囧胃疼跟着吐起来。 “没事吧?”李习扬为钱囧囧拍拍背,丢下一锭银子扶着钱囧囧离开。钱囧囧吐得厉害,双腿有些发软没有半点力气,整个身子全靠在李习扬怀里。 离开臭气熏天的地方,李习扬带钱囧囧进了一家茶楼,寻了个二楼雅间要了上好的茶,叫了几碟点心。 过了许久钱囧囧才从呕吐中活过来,看着李习扬优雅地喝着茶品着点心,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人定力过人,竟然能做到众人皆乱唯他一人淡定,是他太过沉着,还是他心机太重万事能忍。不管是哪个,他都有点可怕。 钱囧囧打了个冷颤,直觉眼前的李习扬比顾羽络还危险。 “你怎么出宫了?你的脸……”李习扬很担心,洛萱现在脸很吓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娘亲还着着她陪呢。 说起脸钱囧囧不由得又想起杜漓和福生,她的脸可是拜他俩所赐。早知道今日,当初就不该让杜漓碰珍珠。 李习扬感到钱囧囧身上传来阵阵杀意,小心问道“谁惹你了?” “杜漓!”钱囧囧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杜漓用牙咬碎。 皇上?李习扬不太相信,朝中谁人不知杜漓是个没脾气的君王,无权无势自然没有人为他的脾气买单。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竟然让洛萱如此生气。 李习扬笑笑,拿了块糕点说句良心话“皇上他难得发次脾气,你能忍就忍吧。” “他不是发脾气而是毁我脸。刚刚你也看到了,旁人看到我的脸吐成那样。我能不生气么?”钱囧囧再次掀开纱笠指着自个的脸。 李习扬点点头表示了解,安抚地为钱囧囧放下纱笠劝说“既然出宫了就在丞相府住下吧,我不会让皇上找到你的。” 钱囧囧冷静了许多,想想李习扬的话然后答应住在丞相府。怕他向杜漓泄密,再三警告李习扬保密。李习扬点头答应,再三向她保证。 住在丞相府不到两天,钱囧囧心思全飞到府外,想出相府去街上逛逛。同李母讲故事也提不起精神,讲着讲着打起呵欠。 李母以为她累了,合上书慈爱道“钱姑娘累了就回房休息吧,别光顾着陪我。” 钱囧囧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和李习扬讲好条件,自已住进相府陪李母聊天哄她开心。相对的李习扬护钱囧囧安全,不让顾羽络和杜漓找到她。 李习扬遵守了约定,这两日顾羽络和杜漓没有找到钱囧囧。 看看李母有些落寞的眼神,钱囧囧如做错事的小孩搓搓手小声道“李夫人,我陪你出府走走可好?” “出府?”李母眼里闪过一丝害怕,钱囧囧看得分明。伤残的人总会有那分自卑,怕别人对自己的残缺说东说西。 “李夫人,你有多久没有出府?”钱囧囧不知道李母的腿是什么时候伤的,她想治好李母的自卑,想李母能不把自个儿关在楼中做自困的金丝鸟。 李母面色苍白,钱囧囧的话击中她的要害,她不喜欢谈论。 “钱姑娘,我身子有些不舒服。绢儿,替我送送钱姑娘。”李母慌张回避,招来身边的丫环匆匆离开书房。 看着逃离而去的李母,钱囧囧叹惜。 叫绢儿的丫环轻声唤道“钱姑娘请吧!” 钱囧囧点点头,跟着绢儿离开书房。一路走着,心里不安。发生了什么事让李母的脚残了,那件事应该让她很害怕。 “绢儿,你跟了夫人多久?”绢儿是贴身丫环,应该知道些什么。钱囧囧想从绢儿嘴里了解情况。 绢儿和李母一样脸色苍白,慌张地摇摇头“奴婢不知道,求姑娘别再问了。” 钱囧囧很失望,知道绢儿不会告诉她原因。心情很低落,她不过是想好心帮李母,没想到会被人家拒绝。 算了,人家的家事还是不要管得好。钱囧囧停下来,对绢儿说“我想出府走走,你回去陪夫人吧。” 绢儿很为难,看着钱囧囧吞吞吐吐“可是……丞相……丞相他……” “我知道,我会跟他说的。你先回去吧!”钱囧囧知道李习扬交待绢儿看着自己,自己不过是出府散心带着绢儿多少有些不痛快。 “钱姑娘……”不等绢儿说完话,钱囧囧一个转身冲出楼,绢儿只来得急看清一抹白影。 出了钱府,钱囧囧心里愉悦许多。自从穿到这个时代,她都没好好体会当朝的民土风情呢。 街上有叫卖的小贩,卖书画羞与叫卖的穷困书生,打着算命旗帜的算命先生……一切与古装剧里的集市有七分相似,钱囧囧倒也不觉得陌生。 女人有购物的天性,钱囧囧也不例外。东挑西捡,不出一个时辰已买了几大包。看着自个儿的战利品,钱囧囧心满意足准备回相府。 突然有些内急,钱囧囧瞄了眼不到十步之远的“沉香楼”,顾不得问清它的来历带着东西冲了进去。 “姑娘,今日沉香楼被小王爷包下了,你请到别处。”钱囧囧刚冲进店门,一位福态的中年男人将她拦了下来,很和气地请她离开。 钱囧囧急出汗来,将东西全数扔给中年男人一句话也不说冲进店,就电视剧的经验茅厕应该设在后院。钱囧囧瞧见扶楼下有道门,猜想应该是通往后院的门。正想冲过进去,却与从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钱囧囧被撞得七晕八素,连纱笠掉了也不知道。等回过神后,再次看到众人呕吐的场面。她的脸比先前的脸更恐怖,昨儿个照镜子差点没把她自个儿吓死,红豆不知什么时候变脓疮,一个不小心碰上就会破流出很恶心的东西。 对不住各位了,她也不想吓人的。钱囧囧捡起纱笠戴好,推开还在呕吐的男人,匆匆跑进后门。 与钱囧囧相撞的男人回过神,想起主子的交待转身去追钱囧囧,一边追一边兴奋地喊着“就你了,你就是这次的花魁。” 钱囧囧赶得急,男人的话半字也没听清楚。直接冲进茅房解决个人方便问题,然后一身轻松地从茅房中走出来。看见有个大男人立在茅房不到三步的地方,以为他是个偷窥女人入厕的变态,上前对着男人就一是拳。 男人没有防范,被打了个正着,吃痛的捂着脸怒叫“你怎么打人呢?” “靠,不打你打谁。没事蹲在茅房外做什么?变态!”钱囧囧不屑,狠狠踢了男人一脚,然后潇洒而去。 男人握紧双拳很想拧断钱囧囧的脖子,可想起她那张丑到极致的脸和主子的交待,握拳的双手慢慢放开,快步跟上钱囧囧决定和她谈谈。 钱囧囧走出后院碰上黑沉着脸的福胖中年男人,想是借了他家茅厕惹他不高兴了。钱囧囧咬咬牙,温吞地掏出块碎银递给男人。奶奶的,她去的绝对是贵宾卫生间得给银子,很心痛! 中年男人看也没看钱囧囧递出的银子,只是拿卫生眼秒杀她。 钱囧囧递得有些手软,见男人没接银子,只好做罢。收好银子从男人身边走过,然后拾起被扔在地上的东西,咒骂道“靠,不就是借个茅房么。黑着脸好似我欠他黄金似的。” “你……” “陈老板,她是主子请来的姑娘。”先前跟来的男人拦下中年男人的话。 中年男人心有疑惑却也不敢发话,默默退下。 “连大人……” 店里瞬间热闹起来,楼上突然冲下来一群女人,声音杂乱,娇音混着粗嗓门再带些嗲音,听得钱囧囧直哆嗦,鸡皮疙瘩掉了几箩筐。更恐怖的是,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丑,五官偏位严重。不是她钱囧囧不尊重人,实在是她们生得太丑啦。 “连大人”丑女中走出一位女子,钱囧囧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不是传说中出现在唐伯虎点秋香中的黄花闺女么!这身材,这声音,囧! 女子走向连飞故作娇羞,拿起手中手绢半遮美人面嗲嗲地问“大人心中可有人选,我们姐妹中谁是这次的花魁?” 花魁? “噗!”钱囧囧忍不住笑出声,捂着肚子笑倒在桌边。 这里面能选出花魁,钱囧囧就太佩服这位连大人的审美和重口味了。 连飞看着钱囧囧,指着她大声宣布“这次的花魁就是……” 钱囧囧安静下来,静静等着连大口出雷语,然后赏脸地暴笑。 “她!”连飞的手指向钱囧囧,所有人都惊讶。 钱囧囧比所有人更惊讶,不敢置信地指着自个儿“我?” 连飞点点头,其他落选的丑女们不满道“她戴着纱笠我们怎么知道她会是这次的花魁?” 连飞点头,一个起落钱囧囧的纱笠被摘下。 “啊!” “娘……唔……” 一时间店内传出无数女子的惨叫声,丑女们纷纷落败很认同连大人的选择,全都捂着嘴带着被吓出的泪挤出沉香楼。 “我真有那么丑么?钱囧囧很认真地问连飞。 连飞沉默不语,默默地将纱笠为钱囧囧戴好,怕死这张脸祸害更多人的胃。 钱囧囧很郁闷,拿起东西准备离开。暗暗发誓,脸一日不好她就一日不出丞相府。谁敢顶着一张让人呕吐的脸出门,她的自尊伤不起。 “姑娘请留步!” “有事?”钱囧囧停下来,疑惑地看着连飞。 “我家主子有请,请姑娘和在下走一趟。”连飞以礼相邀,不想用强将人带回王府,怕小王爷生气。 钱囧囧皱眉“你家主子是谁,为何要请我?” 就钱囧囧对这个身子的理解,在云都里认识洛萱的人除了宫里与她相处过的人,宫外再无熟人。眼前男人的主子是谁,为何会认识洛萱? 连飞并不想回答,上前一记手刀劈晕钱囧囧抗着人对跟在身后的胖男人吩咐道“今日你看见了什么?” 男人摇摇头讨好地说“小人什么也没看到。” 男人的回答另连飞很满意,点点头转身从后门出了沉香楼。后门外早有马车等候,赶车的小斯见连飞带着人出来皱眉道“怎么将人打晕了,主子一会儿还等着问话呢?” “走吧!”连飞将钱囧囧扔进马车里,随意坐到小斯身边。 小斯对他的粗鲁很不满意,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批评道“你小心些,这姑奶奶指不定是主子要的人。要是你弄伤了她,小心主子罚你。” “嗯!”连飞随意应了一声,思绪早已不在此。 小斯很生气,瞪了眼连飞轻骂了句“你认真听完别人说话会死么,活了十几年最倒霉的事就是有你这个哥哥。” 赶车的小斯是连飞的弟弟连云。 两人赶着马车不多时来到清王府大门前,本想带钱囧囧进府,不料撞见七王爷杜沉邢。 杜沉邢与独子清王杜言允没住在一处,自杜言允被先帝封为清王赐了清王府独居,父子两的感情渐渐淡漠。 杜言充成了云都有名的纨绔子弟,风流花名传遍整个云都。极爱面子的杜沉邢才想着管管儿子,改掉儿子的风流。从此后,杜沉邢成了清王府的常客。 连家兄弟是杜言充的贴身侍卫,两人与他形影不离。杜沉邢见这兄弟二人赶着马车从外面回来,不用猜也知道杜言允又出府花天酒地。 杜沉邢很生气地责问“去哪里了?逆子我不是说过让你好好在府中研习兵书么?” 连家兄弟知道老王爷是在问主子清王,可车里除了被打晕的姑娘,主子根本不在。要是老王爷生气冲进车里揪人,他们掳人一事就会被发现。 连云乱了阵脚吓得脸色苍白,握着缰绳的手抖得厉害。 连飞不愧是哥哥,遇事沉着,拉着连云下马车恭恭敬敬地向杜沉邢请安“王爷!” “让小王爷下马。”杜沉邢板着脸。 “是!”连飞转身走回马车前,停顿许久才认命地掀开车帘。 “主子!”连飞惊叫,车内除了还在昏睡的钱囧囧多了一人,此人正是清王杜言充。 杜言充打着呵欠,看看车内的钱囧囧慵懒地问“她就是你找来的花魁?” 连飞点点头,浓眉揪结成川,很怀疑主子的口味。 杜言充用手中的描金扇轻轻挑起钱囧囧的纱笠,盯着她的脸愣了许久才微笑地点点头赞许“事儿办得不错,你找来了花中之魁,丑中极品。” 钱囧囧醒来刚巧听清杜言充最后一句‘丑中极品’,很不满意,上翻白眼自言自语“杜漓,你可害惨我了。” “逆子,你还不下车!”杜沉邢失了耐性。 突来的呵诉声让钱囧囧吓了一跳,没好气地掀开帘子,隔着纱笠瞧见杜沉邢红脸变黑脸浑身散发着杀气,看她的眼神凶神恶煞好似要将她拆骨剥皮。 “子沐,你太胡闹了!”杜沉邢恨铁不成钢,很后悔这几年对儿子的放纵。 杜言允依然慵懒慢慢挑开帘子跳下马车,然后伸手扶住钱囧囧温柔地叮嘱“娘子,该下车了。” 此语一出震住所有人,钱囧囧眼珠子都快掉地上她何时嫁人了,七王杜沉邢迷茫,他何时有了儿媳?就连遇事沉着的连飞也惊得张大嘴,府中何时多了个王妃。 杜言允跟没事人似地扶着钱囧囧下车,微笑地指着钱囧囧对杜沉邢说道“爹,你不是让我娶妻定性么。她就是我要娶的人。来,告诉未来夫君你叫什么名字?” “靠,会有不知道自家娘子名字的夫君么?小子,你坑娘呢!”钱囧囧肺气诈了,玩弄人也得有个限度。 杜沉邢对七囧囧的粗鲁没有半分好感,一张脸快皱成苦瓜“我不同意,你贵为王爷怎可娶个没有品行的粗鄙之人?” 粗鄙,是在说谁? 钱囧囧半眯双眼,火气上头听不得半句说自个不好的话“老伯,别装得跟个受害人似的。你儿子想娶本姑娘,还得看我乐不乐意嫁呢!什么叫粗鄙?好歹姑娘我也是个本科,学得是科学懂得的哲理。知道一加一为什么不等于二么?” “为什么?”杜言允很快接话。 钱囧囧丢他一记白目“没瞧着我在同你老子讲理么?” “我错了,你继续!”杜言允虽然很想知道答案,看看钱囧囧未收的白眼吓得乖乖退到身后。 杜沉邢何曾被人如此逼问过,眼前的女子真不知死活。 “来人啊,将这刁妇拉下去掌嘴三十。”杜沉邢恼羞成怒。 杜言允上前将钱囧囧拉进怀中,对前来捉人的侍卫厉呵“谁敢动她?” 侍卫见杜言允护在钱囧囧身前谁也不敢上前,为难地劝说“小王爷,别让我们为难。” 杜沉邢见侍卫停止不前,儿子的阻拦让他更生气,冷冷道“将小王爷一并罚了,杖责五十。” 侍卫得令虽惧杜言允却也无可奈何,谁让老王爷是他爹。知道他是会武功的,侍卫人数增加力求治住清王。 杜言允本可全身而退,却因要护着不会武功的钱囧囧,不多时被侍卫抓住。连家兄弟见主子被制急着上前帮忙。 “连飞、连云,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手。我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杜言允阻止连家兄弟出手,将钱囧囧拼命抱进怀中护住,死也不将她交给侍卫。 钱囧囧被抱得生疼,郁闷地看着死撑的杜言允,要不是他抓她来,也不会多出这些事儿来。到底是害人还是救人,心里没了公断。 杜沉邢说到做到,杜言允被打了五十棍,挨板过程中执行者惧他是清王装出重打的样子,落在身上却是极轻。杜沉邢不发一言接过棍子亲力亲为,每一棍都用了七分力,想他是习武之人,一棍比常人重三倍。五十棍下来,杜言允的屁股早已血肉模糊,冷汗淋漓。 杜言允倒是硬气,被打成那样连吭也未吭半句。看得连家史弟心疼,忍不住要出手帮忙救他离开。 钱囧囧倒霉,路人甲一名。怕她挣扎有两名侍卫用力捉住她肩死死压住,由另名侍卫掌嘴。掌嘴的人没有丝毫手软,粗厚的大掌结结实实落在脸上,才一巴掌足足让她头晕眼花,戴着的纱笠被打落,一张其丑无比的脸惊住了男人,再也没有勇气抽第二掌。 “王爷,她这脸……”男人无比委屈,先前的一巴掌让他心里一阵恶寒。他的手竟然碰到了那张脸,今夜注定恶梦连连。 杜沉邢执行完杖责后转身,钱囧囧的脸吓了他一跳,还没见过这么丑的脸。儿子竟然还要娶她,他决不答应。 “还愣着做什么,掌她嘴。”杜沉邢十分厌恶钱囧囧,一刻也不想看到她的脸,“掌完嘴后赶她离开清王府,别让本王再看到她。” “是,王爷!”掌嘴的男人犹豫很久,咬咬牙眼一闭两手左右开甩。只听得一阵“啪啪啪”声,三十巴掌很快就打完了。 架着钱囧囧的两名侍卫松手,钱囧囧晕倒在清王府门前,丑丑的脸变得血淋淋一片混着脓水既恐怖又恶心。 连家兄弟心里很内疚,人是他俩硬劫来的。害人家落得如此凄惨,良心哪能过得去。连飞很担心上前探探钱囧囧鼻息,人没死还有气,顿时心里松了口气。轻轻将人抱起来准备为她找位大夫,然后送回家给她一笔银两作为补偿。 连飞跟在身后,试探地问“怎么样,她还有救么?” 连飞点点头看向硬挺着身子慢慢走来的杜言允“主子,我送她去看大夫。” “将她交给我,你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杜言允接过钱囧囧吃力地抱着人向王府而去,路经杜沉邢身边时轻笑道,“爹,你还是一样,以貌取人。” 杜沉邢被抓到痛处想起难忘的事,有个女人因他的以貌取人孤独死去。杜言允恨他的无情,恨他可以将爱分给其他女人唯独不肯轻意施舍给母妃。母妃离世的那天是他与杜沉邢第一次见面,他靠着这份恨意慢慢长大。 “子沐,我知道你恨我。就算如此,我也决不允许你做出有辱杜氏王族的事来。”杜沉邢说得决断没有半点退让。 “连云,送客!”杜言允只当杜沉邢是个不讨喜的客人,让人送他出府。 连云很为难,看着脸色极差的杜沉邢迟迟不开口说请。瞧主子抱着钱囧囧走得辛苦,急着要上前帮忙。顾不得主仆之别,对杜沉邢下逐客令“王爷请吧,我家主子今日有事不便相送。” 一翻客套,连云不管杜沉邢是否离去,转身进府帮着快跌倒的村言允抱住钱囧囧。守门的仆人匆匆关上门,将杜沉邢隔在门外。 杜沉邢吃了闭门羹,一张俊脸阴沉得可怕。望着清王府沉默,许久后才带着人离开。 钱囧囧醒来已是三日后,新伤加旧伤烧了足足两天。睁开眼瞧见陌生的床帷和室内设计,不是她在丞相府的居处。 “醒了?”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吓得钱囧囧从床上猛坐起身。 “怕什么,本王又不吃人。就算吃人,你这样的怎敢下口。”杜言允痞痞地调侃,一双桃花眼坏坏地笑着。 钱囧囧认出眼前的男人,三十个耳光全败他所赐,不晓得现在脸还有人形没。算算她穿到这个时空不到一个月,什么都没明白却悲催地落了一身伤。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拖着个受损体什么事儿也做不了。 “怎么不说话?”杜言允使劲擢弄钱囧囧的脸。 红肿的脸传来阵阵疼痛,钱囧囧疼咿呀乱叫“住手,你这个二货。” 杜言允觉得钱囧囧怪叫的样子很可爱,擢得更卖劲,直到钱囧囧急火攻心喷出血才吓得停手。 “怎么了?”杜言允很担心,钱囧囧是找来最好的棋子,他可不想有事。 靠,猫哭耗子假慈悲!钱囧囧很想对杜言允吐唾沫星子、爆几句粗话,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只好闭上眼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杜言允有些不习惯沉默,推了推钱囧囧自说自话“本王可以给你王妃的名分,这是别人求不来的。你只要做好为妻的本分,不该问的事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事也别试着打听。你是清王府的女主人,不是主人,这一点你得记清楚,别逾越了。你想要什么,只要不太过分本王都会依你。” “真的吗?”钱囧囧紧握双拳疑惑。 杜言允点点头很高兴“你这么快就想好要做本王的王妃么?算你识相。” 钱囧囧很不识相,备好的拳头热情地送出去“我一直都想这么做!狗屁女主人,为了揍你这王八蛋姐可以不是人。混蛋,当姐是软柿子啊!” 揍完人,钱囧囧感到浑身舒畅精神抖擞。没办法,这都是被憋的。顾羽络武功太高,她没能力出气。杜漓和福生是她要好的朋友,在没有半个熟人的时空他们可是等同亲人的存在,伤不得。杜言允倒霉,撞枪口上不揍对不起自个儿。 “我这脸伤给你打折就不同你讨,下次离我远点。”钱囧囧挥挥拳头警告。 “你要去哪里?”杜言允被打得有些懵,瞧着钱囧囧下床离开,心里很急想也不想一个飞身将她扑倒。这一扑并未收力,冲力过大钱囧囧被压得翻翻白眼晕死过去。 杜言允汗颜,讪笑着将人抗回床中庆幸“还好留下了!” 为了不让钱囧囧逃走,杜言允命人为她服下迷药,每日让她昏昏沉睡。直到三日后才停了药,等到钱囧囧完全清醒时已是深夜时分。也不知王府出什么事,灯火通明和白日没什么两样。 钱囧囧揉揉额头慢慢下床,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艳红,喜庆的布置极惹眼,分明是成亲时的布置。前几日听他说成亲之事,没想到是真。 “王妃醒了,王妃醒了!”突然闯进一名丫环瞧见钱囧囧下床走动,兴奋地跑出去。然后人领着大群丫环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托着只装有东西的托盘。 艳红绣金嫁衣,纯金并莲嫁冠映着烛火金光闪烁,刺痛钱囧囧双眼。瞧这阵势,不用他人说钱囧囧也猜到这些东西都是为她备下的。她就是清王杜言允选中的王妃。 “都愣着做什么?芸儿伺候王妃沐浴更衣,莉儿准备好嫁冠首饰为王妃梳妆,小丝将喜灯点亮等儿会要用呢。你们动作都快些,主子和宾客都还等着呢!”最先入屋的丫环有条不紊安排所有人做事。 “是,妙红姐!”丫环们乖巧地应和,钱囧囧被强行拉到屏风后,候在门外的仆人抬着大桶热水进屋,搁下浴桶后匆匆离开。 “快快快,别让主子等急了!”一连三个快,可见事儿很急。妙红若不是定力高,换作他人此时定是一片混乱。 钱囧囧由着叫芸儿的丫头为自个儿沐浴,隔着雾气仔细看着妙红指挥丫头做事。妙红举手投足间极有气势,像极古代剧中地位仅次女主之下的大丫环。模样长得挺好,做事精明,搁剧里就是一祸主的妖精。有头脑的女主人断不会留这丫头。 钱囧囧有些喜欢叫妙红的丫环,若是离开清王府她定会拐上这丫头,身边多个精明的丫头遇到难处有人商量帮着出出主意。 “妙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进清王府的?”要想一个人臣服于自己,首要便攻占他的心。而攻心的精髓在于了解,只有了解一个人才能捉住其弱点进而攻陷。钱囧囧这招抛砖引玉算是攻心的前奏。 妙红是个实心眼的女子,她精明在于对主子的忠诚。钱囧囧的心思她断然猜不透,只当是闲话家常熟习环境。 “奴婢自小就和连家兄弟跟着主子,王妃可是要了解清王府有哪些人?”妙红笑笑,上前掺扶穿好嫁衣的钱囧囧,从莉儿手中接过玉梳亲自为钱囧囧梳头。 “王妃别急,过了今夜你就是这清王府的女主子。明日妙红会将府中记录仆人的记事簿放到书桌上供你细读,还有府中的帐簿也一并给你。”妙红实话实说,想着王府中有了女主人,府中大小事不该由着自己管着,免得落人口实。从明日起,她的职责是服侍两位主子,完成对老王妃的托付。 钱囧囧大惊,没想到妙红竟然也是清王府的管事,府中大小事务都由她一手操持。能让若大的清王府不受落败之忧,此女子能力不可小觑。 “王妃,该去前厅与主子拜堂了。”妙红将喜帕轻轻为钱囧囧盖上,慢慢扶着她吩咐道,“掌灯!” “是,妙红姐!”所有丫环各执一盏红色喜灯分行两边,护着妙红和钱囧囧缓缓前行。 钱囧囧每走一步心里便紧张一分,她没想过要和谁成亲,刚刚的乖巧只不过是迷惑他人的计谋。等到他们放松警惕,就是她逃走的最佳时机。清王妃,见鬼去吧! 妙红似乎感受到钱囧囧的紧张,轻笑道“王妃别紧张,里面都是些熟识的人。听说皇上也来了,一会儿定会有好戏可看。” “杜漓!”钱囧囧很惊讶,很快又镇定下来。以她对杜漓的了解,但凡有饮宴的地方就少不了蹭吃蹭喝的主仆二人,他出现在婚宴上是完全可能的。 “他是不是送了幅画做贺礼?”钱囧囧很希望杜漓送礼有所改变,别老是那么穷酸送些没用的书画给人家当厕纸。上次送给李习扬的手抄佛经,在仆人专用的茅房中被她发现。 妙红很惊讶“王妃怎么会知道?” 能不知道么,听福生说以往送礼都是以书画为主,偶你送些从民间地摊上淘来的小玩意。钱囧囧翻翻白眼,对杜漓的礼很感冒“老套!” 妙红疑惑,听王妃的口气好似和皇上是熟人。听连飞说,王妃是从云都沉香楼劫来的姑娘,没听说过她是宫里的女子。这是怎么回事? 由不得妙红细想,宾客的笑谈声渐渐近了。妙红收收红思掺着钱囧囧悄声道“王妃,我们到了!” 钱囧囧了然地点点头,暗自长舒一口气。此时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妙红,我有些内急。”钱囧囧展开行动,想用尿遁法脱身。 妙红为难,谁还没个内急的时候。可是,吉时快到了。怎么办? “妙红……”钱囧囧很疼苦,装得十分像。 妙红没了主意。 “妙红,王妃到了怎么也不通传一声?你这丫头越发的松散了。”杜言允眼精早就瞧见妙红和一身嫁衣的钱囧囧,推掉客人的客套急急赶过来。从妙红手中接过红绸,半扶半抱强掺钱囧囧向前。 钱囧囧很纳闷,好歹杜言允也是挨过五十杖责的人,仅仅三天竟然能好得这么快。说来还得感谢这家伙,不知道从何处请来了名医,用了三天的药她的脸好了大半,都结疤了。 尿遁法失败,钱囧囧只得将希望寄托在杜沉邢和杜漓身上。等到拜堂时,她把盖头轻轻一掀,众人看清她的样子后,杜沉邢绝对会跑出来阻止一切,然后让人把她赶出清王府。要是歹命、倒霉,杜沉邢不管事,只要她高呼一声皇上,杜漓会设法阻止杜言允然后带她回宫。 手握二大筹码,钱囧囧心渐渐平静下来。 钱囧囧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很配合地跟着杜言允走向前厅。司仪洪亮的嗓门高喊“请老王爷、老王妃上坐。” 杜沉邢黑沉着脸,煞气地坐上左上位,右上位被妙红请上供奉的老王妃的灵位,让以死之人证婚是杜言允要求的,他极爱他的母亲,不想她错过他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 灵位被请上位,堂下一片哗然,大伙小声议论。 “清王爷是什么意思?”大臣甲小声问大臣乙。 大臣乙摇摇头“猜不透,这清王爷做事从来就没人想明白过。” “你们都别猜,等着看好戏。七王和清王父子不和,两人共处一室指不定演出什么好戏呢。”另名大臣戏谑地等着好戏上演。 钱囧囧不是聋子,大臣们的话听得她心花怒放,杜家父子不和就意味着她被赶出清王府的机率很大。 司仪也听到了大臣们的话,顿时感到压力很大,看看七王杜沉邢黑沉的脸和杜言允没心没肺的笑,冷汗淋漓直想丢下重金不要离开清王府。 第一卷 第9章:吃人豆腐,混蛋! “司仪官你该主持仪式了。”杜言允微笑。 司仪吓得猛哆嗦,颤着嗓子道“请新人行礼,一拜天地,拜!” 杜言允扶着钱囧囧转身跪拜,钱囧囧犯屈死撑。杜言允向一旁的妙红使眼色,妙红点点头上前扶着钱囧囧强她下跪。 钱囧囧没料道会有人用强,没防住被妙红轻意压跪在地,腰间被施了巧力头很自然向前倾与杜言允完成一拜。 “起!”司仪仍颤着嗓子。 杜沉邢脸变得更黑。 “二拜……” “慢着!” “慢着!” 不等司仪说完,钱囧囧挺身而出与杜沉邢异口同声阻止。钱囧囧挺郁闷,早前老头干嘛去了,怎么专跟她抢时间? 果然是那名刁妇,杜沉邢一直记得钱囧囧的泼辣,她的声音不会听错。还好阻止及时,他可不要接受这样的儿媳。 钱囧囧利落地揭开盖头,不满地瞪了眼杜沉邢“也不早吱声,还以为你真要允我做你儿媳呢。吓死人了!” 堂吓的宾客被钱囧囧一脸的疮疤吓得倒抽气,纷纷小声叫一句“好丑!”然后不怀好意地看向杜沉邢。 想做他儿媳的人何其多,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轻视。杜沉邢面子挂不住,猛拍桌案“大胆刁妇,公然侮辱皇亲贵族。你这小命不想要了?” “我胆小,好怕怕!”钱囧囧拍拍胸口,挥手不屑“切!皇亲贵族怎么了,跟常人一样都得吃喝拉撒睡。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皇亲贵族怎么了,不知人间冷暖的一群米虫,被百姓用血汗养着不办正事,成天就想着成就自己的霸业,视他人生命为草芥。宫戏中,钱囧囧最瞧不起那样的人。 钱囧囧的话引来宾客的一阵抽气声,有位开明的大臣向她投来赞许的笑。杜沉邢脸如锅底,黑得可怕。 “啪”,握在杜沉邢手中的茶杯碎得彻底,厅内气氛很紧张。 “我来迟了?”突然院外传来男子的疑惑声。 “没迟,正好赶上开宴……不对,是新人拜天地。”福生抱着礼物跟在杜漓身后,瞧见钱囧囧后激动得泪牛满面,“清妃娘娘,奴才终于找着你了。” 钱囧囧拍拍福生的头,转头对杜漓说“皇上,就差你了?” 杜漓疑惑“什么意思?” “我们回宫吧,你和福生毁我容的事到此为止。宫里最近可有什么事,舞贵妃怎么样了,她和顾混蛋最近私会频率高么?”钱囧囧将宫里的丑事当成唠嗑的好料,抖得不亦乐乎。 堂下大臣听得冷汗直冒,不少人猛翻白眼表示对钱囧囧爆的猛料不能接受。杜沉邢的脸转了色,由锅底黑转成茄子紫然后再转成碧玉绿。 “你就那么想知道本侯的私事?”被人猛爆私料,谁心里会好受。顾羽络怒极反乐,笑着走到钱囧囧身边低头在她耳边笑语,“想知道就和我上床,我有足够的时间满足你的好奇心。” “不用了!”钱囧囧如惊弓之鸟,吓得连连后退直直跌进杜言允怀里。 “来人啊,将这刁妇赶出清王府,别让我看见她。”眼前就像一场闹剧看得杜沉邢头痛,拍拍桌案唤人将钱囧囧清除清王府。 一直没说上话的杜漓终于得到出场的机会,上前拦住上前捉拿钱囧囧的侍卫威风凛凛地拦在她身前怒道“谁敢动朕的女人?” 钱囧囧无比感动,终于在杜漓身上看到了君王该有的气势。 侍卫被杜漓的气势唬住了,谁也不敢上前。就连处事老道的杜沉邢也为之一愣,好半时才回过神。 杜沉邢耻笑杜漓不自量力,不过是个挂名君主,说得不好听不过是众臣的手中的傀儡。朝中想谋朝篡位的人太多,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都等着有谁出头群起而攻之以诛乱为由赢得天下。到时杜漓势必会死,死在叛军手中成为他人夺位的基石。 杜言允拍拍杜漓的肩,轻轻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钱囧囧心有疑惑,努力俯耳倾听却连半个字也没听真切。堂下的大臣也同钱囧囧一样,很想听清他俩的对话,个个恨不能把耳朵长杜漓和杜言嘴边。 很长一翻私语,杜言允终于把话说完。杜漓喜笑颜开,拍拍杜言允双肩“就这么定了,子沐皇弟可不要后悔啊!” 他俩人暗中结下了什么?钱囧囧满腹疑惑,上前拉过杜漓小声逼问“你和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一些男人之间的事。”杜漓存心隐瞒。 杜沉邢看不下去,站了起来“将她扔出府!” “你们敢!”杜言允冷眸如冰震住了侍卫,看看高高在上的杜沉邢还得母妃的灵位,突然间他觉得眼前的男人不配和母亲站在一起。 “红袖,将母亲的灵位抱过来,别让她染了邪气。”杜言允话说得直,将自己对杜沉邢的恨意展露得彻底。 妙红不敢怠慢,小心翼翼走上前不敢看杜沉邢的脸,抱了灵位匆匆退下。她知道主子恨老王爷,她也恨的。若不是他的冷落和羞辱,王妃也不会忧郁而死。 主仆两人彻底惹恼了杜沉邢,大手用力一拍,供着喜食的桌案应声而裂,上好的描金青瓷碎了一地。 妙红吓得不轻,抱在怀中灵位脱手而出差点摔在地上。钱囧囧眼明手快,跨出大步及时挽救接住灵位然后交还到妙红手中“你这丫头仔细些,你可是端着你家老夫人。” 钱囧囧无心中的话引来杜言允的赞赏,看她的目光中多了些许暖调。 “杜言允,不管你平日里做什么我都可以容忍。唯独今日娶亲之事我不许,尺将军的女儿你不娶也得娶,杜家只认尺秋蓝这个儿媳。”话说得决绝,杜沉邢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杜言允毫不在意,玩笑道“你若是喜欢尺家千金就娶了吧,我不介意多个母妃。” 此话一出引来众人无数唏嘘,钱囧囧冷汗直冒哆嗦得紧。 “杜言允,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突然从丫环群里冲出名丫环,红着脸气呼呼地向着杜言允而去,拂袖抬手要抽他耳光。 杜言允轻轻闪躲,避开女子的手,看向杜沉邢“父王,你的新妃我的母后来了。” “杜言允,你这个无耻的风流种。谁要嫁你这样的烂男人,只有……”尺秋蓝看向钱囧囧挺恶心的脸,没敢多看匆匆收回目光指着钱囧囧羞辱,“只有像她那样的丑的女人才敢嫁你,也只有像她那样的人和你相配。” “姑娘,咱损人不带你这样的!你骂他可别带上我,我承认他是个烂男人,可我不丑也不想嫁他。”钱囧囧与杜言允划清界线,指望巴着眼前这位尺家千金救她脱困。 有人同自个站在同一边,尺秋蓝特得意“看吧,连这么丑的女人都看不上你。本小姐才不嫁呢,赶紧让你父王同我爹解除婚约。” “我都说了,我不丑!”一个人说丑不算丑,可人人都说丑就真丑了。钱囧囧很无力地纠正尺秋蓝。 尺秋蓝皱眉瞄了眼钱囧囧,很感激刚刚的帮助,想努力忽视钱囧囧可怖的脸与她对视然后结交为友。可试了多次无效,只得放弃闭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搭讪啊,她就等着这口呢! 钱囧囧来了精神,无比激动地抓住尺秋蓝双手“鄙人姓钱名囧囧,你叫我囧囧就好。” 被握手尺秋蓝显得很不自在,尴尬地问“钱姑娘怎么会嫁来清王府?” “姑娘救我,小女子原是相府里的丫环,受老夫人之命到集市买东西。不料在回相府的路上被人打晕,醒来时就到了清王府。那混蛋,就是他非逼着娶我。我若不答应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钱囧囧哭着指控杜言允的恶行,想借此博得尺秋蓝的同情。 尺秋蓝正义十足,握紧拳头怒视杜言允“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简直是丢皇家的脸!” “钱姑娘,我带你走!”尺秋蓝拉着钱囧囧推开围观的群众愤然离开。 “胡闹!”两人刚到门口便被凌厉的呵诉声定住脚,回头瞧见一位霸气十足的中年美男。钱囧囧感到身边的尺秋蓝很紧张,好似很怕眼前的男人。 “他谁啊?”钱囧囧不解。 尺秋蓝更用力握住钱囧囧的手,颤抖地唤道“爹……爹” 这声唤叫如箭穿透钱囧囧心房,看这尺老爹的面色定是站在杜言允那边的,她灵机一动好不容易等来的逃跑机会又没了。 尺千暮看看女儿,再看看杜言允许久都不说话。杜沉邢心乱如麻,很担心尺千暮开口退婚。琢磨许久才热情地迎上前寒喧“尺将军,好久不见。” “嗯!”尺千暮点点头,目光仍落在杜言允身上。 气氛沉重,压得厅内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杜言允头冒冷汗,试探地问“尺将军有事?” 钱囧囧受不了,偷偷靠近杜漓拉拉衣袖小声道“咱们溜吧!” 杜漓很不情愿,可现场气氛着实让人难受,憋屈了半晌才无可奈何地望望陷入困境中的杜言允,转身悄声交待福生“去带些好酒菜,咱们先彻!” 福生点点头挑了处最近的宴席手脚麻利,不大会儿将几碟点心肉食小菜全扫到特意带来的超大食盒,然后装好几瓶美酒匆匆彻回来。 钱囧囧汗颜,提心掉胆观看完福生取拿酒菜,身怕被他人发现丢了面子。还好大伙目光都集中在尺千暮身上,根本没有谁注意他们。 杜漓很满意福生的张罗,该收的收了,该拿的也拿了,至于这吃嘛就免了。回头唤唤即将崩溃的钱囧囧,指指门口示意离开。钱囧囧点点头,三人悄然离去,除了一心惦着她的杜言允发现外,其他人都未发现。 眼瞧着三人跨出门,杜言允很急却也不敢在尺千暮面前造次,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自个的新娘越离越远。 “哈哈哈哈,择日不如撞日,来个双喜临门也不错。”尺千暮突然大笑,赏识地拍拍有些木讷的杜言允,语出惊人,“今日娶妻纳妾一并办了,你小子大喜啦!哈哈哈……” 尺千暮发话了,杜沉邢自然得应和,笑脸相迎嘱咐身边的丫环“快为尺家小姐沐浴,把我定好的喜服拿来,还有定做的凤冠首饰全拿来。” “是,王爷!”丫环应完话匆匆而去,傻眼的尺秋蓝被一大群丫环强拉到清王府后箱房沐浴更衣。厅内一片哗然,对尺千暮突来的决定惊傻了眼。 刚逃到门口的钱囧囧被杜言允拦住“要去哪里?” 钱囧囧沉默,暗暗揪了下杜漓求救。不料杜漓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将她推到杜言允身前嘻笑道“子沐皇弟,人交给你了,你答应过的事情可别忘了。朕有事就先回了!” 回了,她没听错吧?钱囧囧不敢相信杜漓会丢下她“杜漓,你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杜漓笑得尴尬,拍拍钱囧囧的手安慰道“委屈你了,暂时就在清王府小住数日。” “为什么?”钱囧囧理所当然地发问。 “为了朕和百姓的幸福!”杜漓回得坦然。 钱囧囧很想问他和百姓的幸福同她嫁人有什么关系,却没机会,眼睁睁地看着杜漓和福生匆匆离开。这两人也太不厚道了,丢下她一人。话说这一切都怪姓尺的将军,都沉默了半个世纪为什么就不能多忍忍,硬是挑她逃走的时候开口。什么叫娶妻纳妾一并办,他就那么希望有人和自个女儿抢男人。很怀疑他是尺秋蓝后爹! “尺将军,你是后爹么?”孔子说要有求知精神,钱囧囧完全具备这样的精神。 尺千暮被钱囧囧突然逼近的脸吓了一跳,情不自禁惊惊了句“咿,真丑!谁家孩子长成这样?” 钱囧囧汗,再也无法等他回答转身逃开。不料撞上顾羽络,平日极讨厌的人此时却变得亲切。顾不得惜日恩怨,一个虎跳扑进顾羽络怀中嗲声唤道“死相,怎么才来啊?人家都急死了!” 顾羽络一反常态很正经地推开钱囧囧,板着脸字正腔圆地训诉“姑娘请自重!” 稀事啊,这人竟然装路人!钱囧囧震惊,张得老大的嘴再也合不上。 清王府的丫环做事效率极高,说话的功夫就已将尺秋蓝装扮好盖着大红盖头掺进喜堂。杜言允亲自为钱囧囧盖回盖头扶着走到喜堂前方,妙红利落地将灵位放好。杜沉邢心里高兴,只要能娶到尺千暮的女儿,多娶一人也无妨。 司仪早吓得没了主,机械地主持婚礼。钱囧囧想要反抗却被人强压着,从头到尾做足成亲的礼。听到收尾的“送入洞房”,她的心跌到谷底。 妙红吩咐丫环请回灵位,自个儿亲自扶着钱囧囧回房。钱囧囧走得极慢,每走一步心里便咒骂杜漓。拖了许久都未回房,急得妙红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儿。 “王妃你是不是内急啊?”妙红想起钱囧囧先前提过这事儿,以为是尿逼的。 钱囧囧摇摇头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到掺扶自己的手有些变化,比妙红的手略大,五指的骨节要粗些许,完全象是男人的手。 是谁? 用力掀开盖头,钱囧囧看到传说中被爱情伤透的丘比特,英俊而悲伤。陌生的脸有着化不开的悲伤,深情款款地凝望着钱囧囧。英气的眉宇微拢积着许多痛楚,颤抖的双手慢慢捧住她的脸,食指细细描绘着她脸部的轮廓。 “书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男子轻轻呢喃,缓缓的语调有着微微哭音,他是喜极而泣。三年前错过的人,这次他再也不会错过。 男子的悲伤似乎有感染力,钱囧囧眼眶隐隐灼痛止不住留出泪,心也跟着痛起来,痛意一点点加强,到最后再也承受不住只得哭出声来。 “啊咧,我怎么哭了?”摊开手,手心全是泪。眼前的男人好奇怪,为什么他总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是时空对钱囧囧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不会有人认识她。 “你是谁?”不弄清楚钱囧囧心里很不舒坦。 “你不记得我了?”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很快就释然微笑道,“忘了也好,痛苦的事就让它过去。书儿,我带你回家,回你一直期盼的家。” 男子的手很温暖,钱囧囧拒绝不了。他的身上有着熟悉的香草味道,淡淡地很好闻。或许他是好人,钱囧囧很安心地将自己交给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子。 男子的怀中太温暖加上被折腾了一夜,钱囧囧很困不知不觉舒适地睡着了。出了清王府早有马车在外等候。车前有两名婢女,见男子抱著名女子出府心有好奇,匆匆瞄了一眼却不敢细看低头恭敬地唤男子“阁主” 男子点点头,抱着钱囧囧坐到马车中冷然道“赶路吧。” “是,阁主!”两名婢女利落地坐上马车,动作灵巧俨然是练家子的。坐在右侧的婢女轻扬长鞭赶着马车离开,一路向着北面而去。 主仆三人挑了官道,马车一路微晃像极了摇蓝让钱囧囧睡得更香。搂抱她的男子静静地看着她,默默记下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偶尔被她可爱的睡姿逗笑发出微小的笑声。 赶车的婢女被男子的笑声惊呆了,她们从未见过阁主笑过,就连冷笑都没有过的阁主竟然笑了。马车里的姑娘会是谁,竟有这般能耐。 一觉醒来,钱囧囧浑身舒畅,伸伸懒腰打着呵欠一派放松。 “你醒啦,正巧赶上用早饭。想吃什么,水晶虾饺?你以前最喜欢的。”男子很体贴,唤住赶车的婢女命令道,“安排一下,去买些镇上最有名的水晶虾饺。” 婢女领命为两人找了华安镇最豪华的客栈云瑶客栈,留下一人伺候他们用饭,另一人匆匆出门去寻男子亲口点过的水晶虾饺。 钱囧囧刚睡醒有些蒙,坐了许久才回过神,疑惑地看着男子“你谁啊?” 男子殷勤为她布菜的手微微抖动,然后才将菜送到她碗中微笑道“名娄,我的名字。书儿忘得彻底,这样很好。我们从新开始,你要的以前不能给的我都能给。留在我身边,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书儿、书儿,眼前这个叫名娄的男人老这样叫她。女人最恨做他人的替身,名娄怕是将她当做了深爱的情人。钱囧囧很不满意,横了眼名娄“姑娘我有名有姓,叫钱囧囧,不是你口中的所唤的书儿。你若是认错人,咱们就在此别过。你若是想交朋友,姑娘我很乐意。” “钱囧囧?”名娄疑惑,同样的一张脸就算添上了些许疤痕他也不会错认。可仔细瞧,发现眼前的女子与书儿的确有所不同。锐利的目光没有书儿的傻气和天真,浑身没有半点痴傻。她真的不是吗? 一天没吃东西,钱囧囧饿得厉害,一边吃着小菜一边和名娄拉近关系,毕竟他是救她于危难的恩人。 “你叫名娄对吧?”好似听他这样介绍过。 名娄点点头,笑着为钱囧囧布菜“多吃点,有什么特想吃的东西吗?说出来,我让人去准备。” “不用麻烦,这些都挺好的。”比起宫里的早饭,眼前的太丰富了。跟着杜漓就没过个这样奢侈的生活,贵为一国之君确实有些丢脸。钱囧囧想起和杜漓的生活,很同情他的不幸和落魄。人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杜漓是龙落皇室被臣欺。 “怎么了,怎么皱眉了?”名娄很紧张。 美男相邀用餐钱囧囧脑子竟然想着杜漓那二贷,难道是相处久了生出了情愫?光是这么想,钱囧囧哆嗦的紧。赶紧将杜漓清除大脑,不好意思地回话“没事儿,没事。咱俩认识大半夜了,除了你名儿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呢。名娄是做什么?是经商谋利的商人,还是威震江湖的大侠客?” “书儿……钱囧囧钱姑娘既然问了,为何不先说说你自个儿?”名娄很想知道眼前叫钱囧囧的女子是不是要找的人。 “以前吧,我是宅家女。现在吧不好说,职位挺复杂。入了宫我是清妃洛萱,出了宫我是钱囧囧。进了丞相府我是说书先生,刚巧昨夜又多了个职位你明白滴。”貌似昨夜她做小,成了清王的小妾。钱囧囧记不大清楚,昨夜的成亲很混乱,半路杀出尺秋蓝她爹,事情由简化难了。 洛萱,她是书儿!名娄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激动地握住钱囧囧双手,平日冷漠惯了表达不出大喜的笑,俊美的脸瞬间被生硬的笑毁得彻底。 这脸是怎么回事,怎么嘴角老抽呢?钱囧囧读不懂名娄好不容易表达出的喜悦,以为他有抽风的迹象,很担心地问“名娄你没事儿,带药了吗?” “我是高兴。”名娄仍然很努力地抽搐嘴角。 “高兴就好,还以为你犯病呢。吓死人了!”钱囧囧悬着的心落下了,端起饭继续吃起来。闲聊的话题也跟着继续,“该你了,说说你呗!” 名娄点点头,为钱囧囧再次布菜然后慢幽幽道出自已的一切。说了许多钱囧囧都未记住,唯独记住他是擎葑阁阁主,听着挺有江湖地位权力和财力不可小觑。这些让钱囧囧心花怒放,美男与美钞可兼否?放宅世界肯定得一红叉被否定,可到了名娄这里就成真了。 钱囧囧脑子里闪过无数幻想,俊美王子配着豪宅是致命的诱惑,谁又能hold住! “哥,我收了你吧!”钱囧囧头脑闪过建立后宫的邪恶思想,名娄将是她第二个要攻克的目标男。 没有钱囧囧的日子,养心殿冷清得吓人,平日过惯了的生活变得不再适应。杜漓向来视赚钱为第一要事,可连日来却没心思做任何事。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画着钱囧囧平日里各种各样的表情。 福生推开门将午膳放到桌案旁,看著书房里散落一地的画像都是画着清妃,巧笑嫣然的、生气的、开心的……皇上无时无刻都在关注清妃娘娘。 “皇上,该用午膳了!”福生暗自叹气,皇上明明就喜欢清妃确还背着做那样的决定。现在倒好,失去了才懂得怀念。 杜漓搁下画笔看着福生,刚刚的叹息他听得明白,连福生都看透自个的心,为何自己不能再坦白些。或许当初不该与清王做那样的决定,都过了十日不知道她在清王府过得可好? 窗外何时开始下起了雨,杜漓作画十分投入竟然半点也没察觉。她竟然能影响到如此呢!苦涩一笑,招手唤来福生“准备一下,我们去清王府。” 福生很开心,他也想早点见钱囧囧,没来急应话转身冲出书房。 两人撑着油纸伞来到清王府,福生上前扣门,许久后才有人开门。开门的仆人心情不大好,看也未看来者便下逐客令“我家王爷有事,你们改日再来吧。” 事儿?杜漓心里有一丝不安,直觉有事发生。顾不得礼节上前抓住仆人问道“你家王妃呢?” “王妃?大胆,王府之事也是你随便问的么?”仆人好似被看穿了心事恼羞成怒。 仆人苍白的脸色让杜漓猜出几分端倪,推开挡在门前的仆人强行闯入清王大声叫着“子沐你出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杜言允连日里寻找失踪的钱囧囧,几日都未好好休息。刚被妙红劝说外加强拉躺下养养神,刚来睡意就被杜漓咆叫惊醒。 守在床边的妙红皱眉很恼院外大声叫嚷的人,见杜言允要起身,冒死将他压回床怒道“主子你不要命啦,赶紧休息个把时辰。外面的事儿有我呢,安心养神才有精神去找侧妃娘娘。” 安顿好主子,妙红快速出门寻那扰人清静的祸头子。一路寻着叫声,不多久妙红找到杜漓。淅淅沥沥的雨中,杜漓像只困兽四处乱撞,寒冬的雨极冷,也不知道他寻了多久竟然不知道撑伞。 妙红见杜漓向着自己冲来,急忙施礼压着肚子里的火气柔声道“奴婢参见皇,皇上……” “行了行行,子沐在哪里?囧囧呢,她在哪里?”杜漓一路吼叫都没见钱囧囧露面,她定不在清王府。发生了什么事,她去哪里了? 妙红吓得浑身发抖,她见杜漓的次数不多,可听云都里的人说当令天子是个软柿子没什么脾性。可今日却发了龙威,他和主子一样心里惦着侧妃娘娘。 见她不说话,杜漓急了粗鲁地抓住妙红双肩逼问“她人呢,她去哪里了?出什么事,她怎么不在?” 他的问妙红不能回答,成亲当夜是她亲自送侧妃回房。可半途被人打晕,醒来后侧妃不见了,她及时向主子通报连夜翻了清王也未寻到侧妃。接着主子下令封城,然后在云都仔细搜查。找了十日也没找到。 眼见妙红快被招架不住杜漓的逼问,杜言允披了件外衫撑着伞匆匆赶来将她解救出来。 “皇兄别再问了,妙红她什么都不知道。”杜言允脸色苍白看起来疲惫不堪,斜斜伞将置身雨中的杜漓让进伞中避雨。瞧他一身湿衣,想必来得匆忙。 “妙红,去为皇上取件衣服。”杜言允很自责,看着杜漓很无力地说,“我找了,找不到她。她去了哪里,我也想知道。” 杜漓如被雷劈,愤怒地看向无可奈何的杜言允咆哮“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说过让你护她周全。你那百名亲卫我不要了,把囧囧还给我。” 当初杜漓与杜言允私下约定,让钱囧囧嫁入清王府做挂名妃,为期三个月。做为交换杜言允给杜漓百名亲卫死士。 杜漓很后悔,他不该有贪心拿钱囧囧来换微弱的兵力。百人死士如何,他们能挽救他的江山吗? “皇兄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杜言允也很急。 “找,怎么找?杜言允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云都谁不知道你是个除了玩乐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你派的人能有多少,能把整个定安国找遍么?”杜漓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动起手来,抡起拳头就要揍杜言允。 杜言允理亏第一拳吃得心甘情愿,第二拳就当还钱囧囧个公道,第三拳就没道理挨。二拳过后开始闪躲,不想伤到杜漓只守不攻。平日不见杜漓练武,动起手来动作凌厉,半点也不像个荒废武学的人。 杜漓打得投入连连提升自身的内力和战斗指数,和平日闲着的怯懦君王完全不同,他的气势太强。 福生看得胆颤心惊,真怕被旁人看到这样的皇上。 “皇上,别打了!”福生提着嗓门大声阻止。 两人缠斗得厉害根本没听到福生的喊声,突然比拼拳脚的两人各自亮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剑,只见两道寒光闪现,接着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福生只看到无数剑花飞舞,猜不透谁输谁赢。 “杜漓你来真的?不就是个女人么,你要我给你就是!”随着一声怒吼,杜言允被杜漓削去了半缕青丝,刚刚一剑若是再快上一分杜言允便会人头落地。 “我一直都很认真,风流花心的你岂能明白。”杜漓很认真,眼里有了杀意,“为了她,我可以诛灭天下人。何况是插兄弟两刀。” 杜言允知道杜漓是认真的,却还是猜不透为何清心数年的皇兄怎么就对那丫头动了真情。他就不怕数年前的悲剧再次重演么? “皇兄别怪我没提醒你,目前你的处境你应该明白。你对那丫头的爱会成为利刀,只会让她死得更快。”杜言允好意相劝。 杜漓的剑偏了一寸,很快又恢复招招狠利。杜言允渐渐撑不住,一个失神左肩被刺穿,鲜血淋漓惊得妙红惊叫“主子!” 连飞、连云刚好回府听到妙红的惊叫匆匆起来,见主子受伤两人拔剑要上前帮忙。三人连手将杜漓逼退,连家兄弟看清对手是皇上不敢动杀念,只是一路护着杜言允。 “皇兄还要打下去吗?”杜言允本不想以多欺人,可如今杜漓还在气头和生气的讲道义是傻子才做的事。 杜漓知道自己被压制住,不得不收回手冷冷道“以后少接近囧囧!”然后带着福生离开清王府。 连着十日赶路,钱囧囧一直没瞧见名娄的擎葑阁,很怀疑他是骗子专拐妇女儿童发横财。可凭着这几日的相处,眼前男人堪称完美先生,一路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委身亲自下厨。 名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唔,猜不透!”钱囧囧依在窗边,半眯星眸瞧着对坐的名娄,不知道看什么书竟然能那样沉迷,静静的样子婉如水涧盛放的兰花,美得有灵气。 听到叹息,名娄放下书向钱囧囧望来,她眼中的无聊很明显,大概是厌倦了连日里的奔波。 “停车!”名娄将书收回怀中,慢慢移到钱囧囧身边,“这里的风景不错,攀上右边的山顶有座香火极旺的兰若寺。今夜我们到寺里借住一宿可好?” “兰若寺?”很惊人的名字,钱囧囧不由想起倩女幽魂,黑山老妖腥红的长舌无限延伸。见鬼啦,好恐怖! 想着想着浑身发寒,阴冷之气由脚根慢慢流满全身,钱囧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娄以为她冷,解下外袍为她系好怜惜道“冷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受了风寒怎么办。” 马车停下来,虹凡掀开帘子捧着一只白鹆取下绑在鹆子脚上的竹筒忧心道“主子,有急令。” 名娄看也不看扶着钱囧囧下马车,冷着脸交待“今夜入住兰若寺,你们先行前去寺里打点。” “可……”虹凡拿着纸条想要改变名娄的决定。跟在她身后的兰妍看到名娄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知道虹凡苦恼了他,若再不阻止虹凡便会没命。 “是,阁主!”兰妍硬拉虹凡跳上马车挥鞭而去。 虹凡很生气瞪着兰妍怒吼“你做什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说给阁主听。兰妍,误了阁里的事你担待的起吗?” “你吼什么吼,我好意救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为何还对我发脾气。你看不出阁主现在眼里只有姓钱的女人么,刚刚若不是我反应快拉你离开。现在只怕你已经成为了一缕幽魂。”兰妍对虹凡的迟钝很生气。 虹凡冷静许多慢慢忆起刚刚的一切,名娄眼中一闪过的杀意闪亮如星,让人感到阵阵寒意。好可怕,差点成了阁主手中的亡魂。 遣走两名婢女,名娄回身看着钱囧囧道“我们也走吧,上山的小路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十日里来都窝在狭小的马车中,钱囧囧早觉得不舒服,陪他爬山赏景倒是个不错的安排。早冬的空气微冷,风中少不了寒意。青石小路落满枯叶沾上晨露,湿湿一片。满目皆是枯草秃树,真不知道他所说的惊喜是何。唯一的惊喜怕是她渐渐变暖的身子,运动后变得不再寒冷。 走了许久,两人才来到山顶找到兰若寺。以为是个枯叶厚积,破烂萧条、阴森恐怖的寺庙。却不料道会如此热闹,香客云集,清烟缭绕。 “兰若寺,这样的兰若寺怎么就生出那么可怕的东西呢?”钱囧囧摇摇头,嘲笑自个的联想。 “阁主,香房已经安排好了。”怕虹凡再出差错,兰妍独自一人在寺外等候。 名娄点点头“你去忙吧!” 兰妍不敢怠慢,匆匆退下。 “要烧香求神吗?”名娄是个不信鬼神的人,第一次问这样的话有些不习惯,话语间微有惊讶。 “求神就算了,若是有神也是个没眼力的衰神。”要不然怎么就把她丢到陌生的朝代,连历史上都没有。钱囧囧对此一直心有埋怨。 名娄心里涌起一抹心疼,以前的书儿极信鬼神。现在的她却变了,若不是受过很重的伤怎么会让一个人改变信仰。 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爬了这久的山路,我想你累了。既然不求神,就早点回房睡。夜里听说有个法会,你有兴趣么?”名娄收起心里的疼,习惯的摸摸她脑袋。 法会有什么好听的,那么唐僧的事谁做谁傻。她可不要像至尊宝,听得动手打人。摇摇头“你想去就去,不用陪我。” 名娄也没什么兴趣,陪着钱囧囧回房看着她入睡后才回自己的香房。兰妍伺候他更衣,正要退出房却被唤住。 “让虹凡过来。”随意披上碧青色外袍坐到窗前,目光触及窗外,连连山峦乌云压顶透着不详让人感到不安。 不久后会有一场绵长的雨,没有阳光的日子还真是让人扫兴。 “阁主”虹凡感到不安,她忘不了今日阁主眼中的杀意。 “阁中出什么事了?”名娄走到书桌边,摊开备好的宣纸。兰妍立即上前研磨,偷偷观察他是否动了杀意。 虹凡很紧张,身子抖得厉害“回阁主,白楼主传信来了。”双手颤抖递上早晨收到的飞鹆传书。 名娄展开信纸,看过内容后止不住冷笑,信纸被捏成粉沫从指缝间漏出来“很好,他竟然扮了这么多年软柿子。第一次出手就这么狠,真让人喜欢。” 不怒反笑,能让阁主露出笑的人除了钱姑娘又多了一人。虹凡和兰妍心惊,瞎子也看得出阁主的笑中藏着的是杀机,至死方休的执念。 “你们下去照顾钱姑娘,她要是醒了就来通传。”他何时变得这么挂念一个人了,心里嘴里全念着她。名娄苦笑,目光落在先前的山峦,或许是心境不一样,先前不详的乌云却让他的心平静。 虹凡推开门怕惊醒房中的人,行走时踏着碎步悄然入房,走到床边后发现床中无人,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忍不住惊叫“啊,怎么会?” 本该睡在床上的钱姑娘没了身影,阁主那么在意她。现在钱姑娘不见,她和兰妍要如何向阁主交待? 听到叫声,候在门外的兰妍冲进房“怎么了?” “不见了,不见了……”虹凡吓得六神无主,目光呆滞盯着兰妍,“怎么办,怎么办?” 兰妍问不出答案,目光落在空空的床吓白了脸,愣了小会儿便镇定下来。一边四处查探房中是否留下线索,一边让虹凡冷静下来。 “虹凡,冷静下来。快去请阁主过来,那人应该逃得不远。”右侧的窗户开着,有枯叶碎沫还沾着些许泥土,想必有人带着钱姑娘从这里逃走。这人走得匆忙竟然忘了关上窗户,想必离开不久。 名娄与钱囧囧的香房想对,虹凡的惊叫听得真切。不用她请人早已过来,空空的床让名娄的心为之一紧。 “阁主,他们从这里离去了。”兰妍发现阁主,指着开着窗户断定,“走得不远,以阁主的轻功……” 没等说完,眼前飘过一缕青烟,房中早没名娄的身影。 “这样好吗,阁主?”看着窗外那抹青烟幻化为闪电,几个起落已没了踪迹。 显然是兰妍推测错误,名娄追了十里路也没瞧见钱囧囧的身影。本该被人偷走的人不过是换了个房间,换了个别院。 钱囧囧睡得很熟,直到入夜十分才渐醒。天色渐暗光线微弱眼前模糊不清,揉揉眼摸索着下床寻人点灯。 “你醒了?”突然从房中某处传来冷冷地话,搁在夜里怪渗人的。 钱囧囧吓得精神了一把,缩着身子死抓住被子半眯双眼偷偷查看是什么东西。一抹黑影静静端做在桌边,手里把玩着闪着寒光的东西。 不用细看,他手中的东西是飞刀。 他是来要人命的! “你是人……是鬼?”被人夺命就够可怕,要是再出现个不是人的东西要她命会更恐怖。若能选择,她宁可死在人手里也不要死在黑姥姥手中。 “对快死之人来说,是人是鬼有差吗?”黑影手中的飞刀顿住,寒冰似的眼睛看过来如索命厉鬼,满眼皆是戾气。 果然是来要她命滴,好杯具! 强忍住悲催的泪,咽咽口水很弱势地求证“你是人吧?” “……” 和一夜一样的沉默,房中的气氛变得沉重、诡异。 别玩了,好歹说句话啊混蛋!内心在咆哮,却连半个字也不敢发出声。这样下去,不用黑影动用飞刀,她迟早被憋死。 好吧,她认输了! “你要杀我可以,不过我得做个明死鬼。兄弟点火,让我瞧瞧你俊得鬼见愁的脸。”要死咱也不能错过一赌黑姥姥的真容,指不定是个帅哥,死前养养眼嘛。人之将死,其脑脱线。 回应她的是直飞而来的飞刀,寒光闪闪差点亮瞎眼。 “哇靠,飞刀也不说一声,你为人还真阴毒。”钱囧囧就床一滚躲过飞刀,用力过猛狠狠跌下床。 黑影有些诧异她的身手,愣了许久才回过神,迷惑的眼睛变得更深沉也更冰冷,像盯上对手的蛇。右手微抬一柄飞刀闪着幽冷光芒迅速划破夜空。 画面被定格,钱囧囧推窗的身影定在窗前。窗子被半推开,夜风吹进来夹杂着大朵大朵白色雪花。 下雪啦!死在大雪天里,她不由得想起卖火柴的小女孩。 “噗!”一口鲜血喷在空中,渲染红飞舞的雪花,白色的雪变成了艳丽丽的红,映在夜空妖异得紧。身子失支重心直直向窗外栽跟头,坠落的速度迎着寒风刮得肌肤阵阵疼痛。 很想骂骂飞刀的黑影,他娘滴你就不能高手一回来个一刀毙命么?你扎那不好,非得扎姐屁屁。就算捡回命,姐也不会感激。好疼啦! 话说这屋子有这么高么,落了大半时了咋还没到底儿?钱囧囧忍着疼睁眼打量,眼里除了和她一起坠落的雪花什么都没有。貌似窗外是个了不起的悬崖峭壁,依着速度和时计算挺高的。不知道摔下去还有没有命? 悬崖? 什么时候被人刺杀变成了跳崖自尽了? “救命啊!”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兰若寺,惊得所有人哆嗦了好阵子。 “为什么?”更凄惨的质问惊了夜色,一不明物体快速向钱囧囧砸来。瞧不清是什么,满眼紫色映着雪光极美。听声音柔细清韵,应该是名女子。 女子坠落的速度比钱囧囧快许多,惊恐的脸写满绝望,大把把泪水混着雪花格外刺眼。什么人把她伤得这么重?钱囧囧心里生出一丝怜悯,伸手想救女子。 “姑娘别怕,我会救你的。”用力蹬腿加快速度追上女子,费了许多精力终于拉住她的手。 女了忘记了哭,疑惑地看着一起坠崖的钱囧囧“你是谁,为什么……难道你想拉我做垫背?” “脑残啊,这么高的悬崖拉百个你也不够垫。咱俩死一块儿,到那边去就是邻里,我会照顾你的。”谁比谁脑残,大伙看得分明,这两人完全没有要死掉的认知。 黑影走到窗边瞧瞧飘落的雪花,盯着黑不见底的悬崖,应该死了吧!三年前送你离开,为何还要回来?摸摸握在手中的飞刀,凉凉触感让人心安。 “咕咕”有只白鹆从窗外飞来,黑影拍拍它脑袋放回夜空,转身匆匆离开。不多时,名娄推门而入,他是寻着刚刚的叫声而来。只是来得太晚,房中早没了人影,除了一枚钉在床中的飞刀。 名娄取下飞刀仔细打量,阴冷的目光比刀光还要吓人。随既赶来的虹凡和兰妍被他的肃杀之气吓得不敢靠近,呆呆地站在门外。 “阁主……”虹凡很害怕,哆嗦着身子不敢瞧名娄的脸。 “咔嚓”一声脆响,飞刀被名娄折成二段丢在地上,惊得门外站立的两人跪在地上。 “对不起,阁主!”兰妍垂头认错,“是奴婢不好,没能保护好小姐。” “阁主,是虹凡不好,虹凡没能救小姐。”虹凡比兰妍更害怕,早前惹阁主生气。现在钱姑娘生死未卜,阁主定会拿她出气。 名娄没有说话,起到窗边,食指挑起被血染红的雪阁在鼻间像闻花香似的。眸子变得更冷“去查查谁住过这间房。” “是!”两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却不敢怠慢。 “你要活着,别死啊,书儿!”窗前幽幽的祈祷飘在夜里融进雪里,慢慢落到崖底。 漫长的坠崖终于到头了,钱囧囧下意识将女子挡在胸前。女子翻翻白眼,哀怨地瞅着说话不算数的人。 “咚”一声巨响,两人跌进水中。 两人命好,崖下有个深潭让她们捡回条小命。只是高空跳水该挨的痛还是得受,紫衣女子倒好挨过跳水带来的冲击,疼小会儿就缓过来。 苦的是钱囧囧,屁屁上还插着飞刀,加上狠狠跌入水中,过大的冲击力将伤口撕裂,屁屁上的疼楚加深范围变厂由点及面。 狠狠抽抽冷气儿,呆在水中空气变得稀薄再不浮出水面非得成水鬼不可。她可不想弄个跳崖未遂改跳河。 “呼,活过来啦!”钱囧囧憋足气,双脚用力一蹬窜出水面。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吸得急切,没多久才发现全是寒气冷得心里一阵疼。 “咳咳咳”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回头发现一起跳下来的紫衣女子没了踪影。那丫头该不会是旱鸭子吧!暗叫一声不好,猛吸一口气再次沉到潭底救人。 潭底黑糊糊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钱囧囧心里着急,担心女子撑不了多久。眼睛完全用不上,只能靠直觉和运气在潭里瞎摸瞎撞。等到气不足再浮出水面换气,然后再潜进潭里寻人。连着换了好几口气也没寻到人,她感到不安和无力,不争气地哭出声。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钱囧囧抹抹泪深吸一口气抱着必死的决心再次潜入潭中。这一次她潜了很久寻找的范围也变得先前大,可仍然一无所获。正当她快放弃,突然感到身边的水流出现异动,好似遇到暗流。 耳边的水声变得越来越响,钱囧囧潜水的身子被突来的水浪掀到一边,水中出现疑似粗壮的木头,奇怪的是木头会动会弯曲,速度极快向她靠近。眼见木头快撞上自己,来不及逃只能瞪大眼睛发傻。 与木头接触的瞬间,钱囧囧屁股被什么东西撞上,整个人被抛飞出水面。等到回过神时,人已经不知不觉挂在树上。屁股的伤再次变重,鲜血染红了落在裙上的白雪,冷冷寒风冻得贝齿抖个不停。 “啊啾,冷死了!”浸水的衣服慢慢结了层冰,钱囧囧缩缩身子一个不小心从树上跌落,再次落进潭里。 “咦,是热水?”刚刚救人没发现,原来潭里的水是热的。钱囧囧四处打量,发现东面有颗小树,树上挂着一盏灯笼,弱弱的火光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 有灯光表示有人,有人等于得救!钱囧囧的推理很简单,心里跃起丝丝喜悦。拉开嗓门急呼“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小白,让那个女人闭嘴。”突然从潭里传来冷冷地话,吓得钱囧囧拼命向岸边爬。 上了岸,胆颤心惊慢慢回过头查看。平静无波的潭面除了层层微波和微微雾气,其他什么都没有。 见鬼?皱皱眉瞪大眼睛,仔细将水面看了一翻。 “你是在找我?”突然从潭中冒出黑糊糊的东西,长长的湿湿的好似人的头发。渐渐黑团有了白色,白色越来越多。 “妈呀,水鬼!”终于,钱囧囧看清湖里的东西。是一张人脸,苍白吓人。 水鬼似笑非笑,慢慢从水中升起,长长头发湿淋淋缠在胸前,怀中搂抱着一团紫色的东西。腰间似乎缠着什么东西,那东西极为粗壮很像在水攻击她的东西。 钱囧囧盯着水鬼怀中抱着紫团,那不和她一起坠崖的女子么。看样子被那鬼缠住了,听人说水鬼要投胎转世必须找替死鬼,看来她是活不成了。 “安息吧!”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钱囧囧虔诚地合上十指默默祈祷。 突然,水鬼怀中的女子动了。钱囧囧大喜“还活着啊,活着就好!” 水鬼似乎也很开心,温柔地拨开女子脸上凌乱的发丝,右手在她腹部轻轻揉压。 “呕!”女子侧身大口大口吐水,过不久后慢慢醒来看着抱住自己的男人疑惑道,“我还活着?” 男人点点头,轻柔地说“我想救的人,阎王也没胆收。” 什么情况,为毛鬼片会变成狗血的情感片?钱囧囧惊讶地看着男人和女子在眼前倾情上演爱情剧,煞风景地问“你俩才认识吧,激情过头啦。拜托,考滤考滤我这个观众的感受!” 男人皱皱眉很不悦,盯着湿淋淋的钱囧囧不发一言。 刚刚挺混乱,钱囧囧将男人当成了索命水鬼。现在冷静下来仔细看,他还蛮好看的。眉若刀削,鼻挺而高,脸部轮廓柔和有几分女子的阴柔。就是那双眼睛太过邪气,也太过凛冽。不过,他身材挺棒的。瞧着肌肤在雪夜里也能保持白皙迷人的光泽,真不容易。双腿修长,跟刚洗的东北大葱似的。 瞧着瞧着,目光落在男人腿间,看女子不该看的东西。嘴里念念有词,点头赞赏“不错,以为是个小枪没什么看头。没想到是红衣大炮,你丫真男人。” 热热的液体从鼻间流出,很熟悉。 男人红唇微翘,温柔地声音揉入雪中“小白,她是你的食物。” 敢亵渎他身体的人,不知死活! 男人腰间的木头动了,微尖的脑袋突然吐出一尺来长腥红色东西,冷冷的眼睛闪着银光幽幽地盯着钱囧囧。 啥情况?那货是蛇,蛇有这么大?钱囧囧似乎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呆呆傻傻地瞧着男人。 男人穿好衣服,一手抱着女子,一手提着灯笼。身后跟着一条银白色巨蟒,巨蟒尾巴圈着钱囧囧。 钱囧囧欲哭无泪,望着头也不回的男人憋屈地讨饶“帅哥对不起,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你老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你这宠物这么大只,我不够吃的,你大发慈悲饶了我。留下我有很多好处,茶来张口饭来伸手,我会像照顾痴呆弱智一样照顾你。天热我给你扇凉,天冷我给你暖被。等到你发情时,我替你解决连带着把你家香火也留下了。像我这么体贴的人,错过了就没有了。” 男人停下来似乎在考滤,钱囧囧双眼放光,就说嘛有哪个男人能抗拒来自美人的诱惑。哈哈哈,离出蟒口的日子不远啦! “你的建议似乎挺不错!”男人点点头,看着钱囧囧。 “绝对不错,要不是你换作其他人我还不答应呢。谁让我对你动心了呢?”为了保命,钱囧囧变也了谎精,说起谎来从善如流,眼皮都不眨一下。 “可是……”男人犹豫。 “可是?”钱囧囧紧张。 “还是让小白填饱肚子,等我想好了再决定。”男人邪气一笑,转身继续向前走。 冷,真冷!钱囧囧被男人的冷话冻得脑瘫,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那个男人不是人,竟然真的将钱囧囧扔给大蟒做食物。兴许是大蟒早前觅过食,肚子吃饱了。只是将人拖到自个的大洞,缠住身子防她落跑。 冬天的蛇是要冬眠,眼前这条也不例外。一进大石洞,盘着身子耷拉着脑袋闭眼睡着。 折腾了一夜,钱囧囧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再加上掉进温潭水中,浑身湿哒哒在风雪天里更冷了。虽然被大蟒圈着身子,可蛇本身就凉,那能分得半点温暖。现在的她,又冷又饿,身子十分虚弱。 飞刀弄伤的伤口没有处理,遇水很快有些发炎。视线越来越模糊,肺里一阵难受好像被人强行夺走了空气。 “唔,我是不是快死了?杜漓、福生,好想见你们。”人在生病时候最脆弱,总想有个人陪在身边关心自己。 回想来到这个时空,唯一真心对她好的除了这两人没旁人。若是问死前最想见谁,她的回答一定是杜漓和福生。不过叫名娄的家伙也挺好滴,虽然有些莫名奇妙,但对她很好。 眼皮越来越重,脑子里的人和事完全混乱,二十一世纪的人和这个时空认识的人交错出现,完全陷入黑暗前脑子里唯一记的是曾迷过的动漫。 “怎么发烧了?”昏睡前额上多了一只手,有着熟悉的温度,她不会记错。 “杜漓,你来啦?真好!”钱囧囧微微一笑,安心地晕过去。 男人愕然看着钱囧囧,许久才动手将人从大蟒的身子里解救出来。见她衣服湿透了,皱皱眉将她全身衣服脱掉用自己的外袍紧紧包裹住祼露的身子,细心抱在怀中急步离开石洞。 钱囧囧伤得虽然不重,却因受到风寒一病数日,高烧三天三夜才有所好转。男人整日陪在身边照顾,像照顾自已妻子一样无微不至。被飞刀伤过的屁股每日都被男人看了个遍,为了替她上药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公子,让我为姑娘上药吧。”紫衣女子推开门,寒风带进些许雪花和寒气。怕屋子里的人受寒,转身将门关上走到火盆前将炭火煤旺。 眼前这位公子让人猜不透,一开始明明很讨厌屋里生病的姑娘将人丢给大蟒为食。转眼变了性子,冒着风雪将人从蛇洞里抱回来照顾。姑娘得了风寒多少与他有些关系,心疼人家为何不一开始就好好待她。 火盆里的炭火变旺,屋里的寒气被驱散。紫衣女子拍拍手,起身向床边走去看看一直昏迷不醒的姑娘是否醒来,然后接了上药的差事。 男子没有理会,熟练地脱下钱囧囧的里裤,端起放在床上的药碗仔细为她上药。紫衣女子觉得有些不妥,虽是救人可男女有别,女子的身子怎么可以让他人随意看。 “公子,我来吧!”紫衣女子很尴尬,红着脸有些害羞。 床上的钱囧囧渐渐醒来,感到有人在摸她臀部,羞恼着要将摸他的人爆打一顿。拼命扭头对上男子的脸,一张完全没有记忆的脸“你是谁?”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啥吃她豆腐。 “卡梓恒”高烧烧坏脑子,怎么不记得他了。卡梓恒一边回话,一边为她上药。 “不认识。”钱囧囧推开他的手,伸腿踢了他一脚怒吼,“别以为说了名字就可以吃人豆腐,混蛋。” 男子也不恼,平和地端起治风寒的汤药递给她“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 “姑娘你醒了,我好担心。”紫衣女子瞧见钱囧囧醒了挤到床边,拉着她的手开心闲聊,“你高烧不退吓死我了,多亏公子照顾呢。还好你醒了,再睡下去我会被吓死的。” 眼前的女子有几分熟悉,钱囧囧有点记忆,努力回想记起兰若寺坠崖一幕,似乎有人和她同时落进了崖下的深潭。然后遇上个艳鬼似的男人,那家伙个性超烂将她丢给巨蟒做食物。刚刚为她上药的男人和那家伙挺像。 目光落到男人脸上,他正戏谑的盯着她看。 “是你!”钱囧囧很激动,眼前的男人可是害她差点葬生蛇腹的人。 “我想好了,你的提议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别想逃。”卡梓恒逼近床边,与她两额相对,满目都是笑,坏坏地在她耳边小声警告。“你要是逃了,她和你都会成为小白的食物。” 紫衣女子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很好奇靠近盯着发愣的钱囧囧问“你们俩说什么了?” 姑娘,咱俩成了人家的私有物。这话要她怎么说,抹抹额上冷汗装没事人似地“我就问问他这什么地方,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就这样。” “我叫莫琳琳,你呢?”叫莫琳琳的女子很单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一点也没怀疑。这样的个性真让她羡慕。 遥想当年她也这般单纯,自从有了小电就被腐化了变成另种单纯,常人无法理解。 莫琳琳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说话,瞧她的样子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卡梓恒也在等着听她名字,立在床边默默看着。 回想结束,钱囧囧回过神瞧着两人跟木桩似地吓了一跳,想起莫琳琳还等着她回话呢,不好意思地笑笑“钱囧囧,叫我囧囧就好。” 很特别的名字,卡梓恒玩味地看着她。 还真不习惯他突来的转变,原本不是和莫琳琳勾搭么,这才几天目标就转到她身上了,也太快了些。对卡梓恒的注视她表示有压力,竭尽全力忽略他的目光努力将心力放在莫琳琳身上。 莫琳琳与她同日坠崖,她是被人刺杀,而莫琳琳又是为何?她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对他人的事儿总想八卦一翻。 “琳琳……我能这样叫你吧?”很亲切的称呼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变得熟络。 莫琳琳点点头。 “你是怎么坠崖的,被人追杀失足掉下崖,还是有什么想不开自己跳崖?”好像莫琳琳不是那么想不开的姑娘,钱囧囧更好奇。 被擢到痛处,原本还有说有笑的莫琳琳突然沉默,眼再也没有半点笑意,浓浓哀伤伴着水晶似的泪珠流出眼眶。 这表情、这气氛,不用说又是一个受过伤的孩纸。钱囧囧做好被虐心的准备,想好开导莫琳琳的方法。 在两人的注视下,莫琳琳耸耸肩抹了把泪,缓缓抬起台头哭咽着讲述她的故事。 兰若寺右山脚下有个名叫‘游河’的小镇,镇里的百姓靠着采金为生。大伙过着富裕的生活,吃穿不愁。或许大伙都将目光集在了采金上,数百年里镇里没有出过一个官员,大伙除了极少几个识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因此,游河镇成了定安国最富裕的文盲镇。 直到五十年前,镇里有位商人被奸商陷害失了半数家产,差点连命也搭上。多亏有位名满定安国的才子出手相助,分文不取做他的状师靠着一身所学将奸商和贪官逼得节节后退。 商人无罪释放,经过一场牢狱之灾他渐渐明明镇里缺少文人学士。为了感谢才子相救,商人力求才子到游河镇做夫子,大力开设私塾、学堂,鼓励镇里的书生考取功名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 或许是上天要罚游河镇的人们重金轻学,连着几次乡试都未出得半个秀才。商人和才子都有些失望,垂头丧气决定放弃。 天无绝人之路,镇里终于出了名秀才获得进京考试的资格。这名秀才也算争气,不负众人所托一举拿下了探花。 游河镇里少有人这般出息,秀才自然是受镇里人爱戴,被封成了镇里的神话,其位攀比孔子。镇里所有未出嫁的姑娘都眨巴着眼等着嫁给秀才,镇里的媒婆吃香得紧狠赚了一笔红线。 嫁给秀才的姑娘太多,昔日的好姐妹反目成仇,为了谁嫁秀才的事儿大出手。游河镇里的姑娘每日竖着出门横着进,繁华的街道成了斗殴暴力街,随处可见相互掐架的女子。 游河镇的镇长眼见着姑娘差点闹出人命,一怒之下贴出张告示。告示上写着嫁秀才之人必是游何镇最富裕的人,三日后由镇长带人点数各家钱财。 镇长有私心,以他的财力最后嫁给秀才的必定会是他的女儿高香语。人算不天算,三日后结果出来了,莫家以一两银子之势比过高镇长。莫琳琳自然成了秀才的妻子,看着女儿忧愁的脸高镇长悔不当初。可告示是他贴的,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强颜欢笑带动镇里所有人为莫琳琳和秀才筹备婚事。 说到成亲,莫琳琳露出幸福的笑,自言自语道“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年轻英俊,有才华。嫁给他真好。” “那个男人真值线!”钱囧囧思绪仍然停留在游河镇的金钱攀比中,很想变成秀才将镇里的女人全娶了,这样镇里的所有钱财都是她一人的。 卡梓恒笑笑“快乐永远是悲伤的开始。” 虽然不相认同但他说的是事实,莫琳琳再次悲伤起来点点头幽怨着“如卡神医所说,幸福一闪而逝。他骗了我。” “他有女人了?”不怪钱囧囧这样想,十个男人九个都这样。 就莫琳琳所说,这场金钱选郞会一开始就没征求当事人同意,只是镇里一帮人瞎忙活。最后喜剧成了悲剧,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莫琳琳点点头,很气愤地握紧小拳头“可他不该骗我,不喜欢我可以不要娶我。为什么,为什么娶了我后做出那样的事?” 为真爱舍弃财富,那个秀才挺有骨气的。钱囧囧有些喜欢他的做法,不过有件事她很讨厌。莫琳琳应该是看到不该看到的事被秀才推下悬崖,这事做得可不好!他的人品有待重新确认。 “他和你OOXX了吗?”若是有,那个秀才就太差劲了。 莫琳琳一头雾水“那是什么?” 现代用语在古懂时代是件痛苦的事,钱囧囧猛汗“上床,这个太粗口了。洞房,对,这词文雅。你和他洞房没?” 对于她古怪的言词,卡梓恒很兴趣,细细将OOXX分析一翻得出了结论“原来如此! OOXX等同于洞房,真是有趣的说法! 提及闺房之事莫琳琳羞红了脸,十指紧扣不好意思点点头“嗯!” 天下乌鸦一般黑,原本还对秀才抱有一丝希望呢。男人啊可悲的生物,面对到嘴的优质小白兔不下嘴是不可能的。 “你为何会被他推下崖?”故事前段很精彩,到后来有点落入俗套了。钱囧囧失去了听的兴致,打打呵欠,有些犯困,等听完回答还是早点睡吧。 莫琳琳想起推她的男人,泪水止不流,坠崖的绝望比不过他句句伤人的话。还有那个女人,对她的嘲笑如无数刀子狠狠扎进心里。 看得出莫琳琳很爱秀才,他的背叛让她绝望。没有受过情伤的钱囧囧都能从言语中感到另人苦涩心酸的痛,薄情寡意成了她对秀才的评价。 第一卷 第10章:下血本,换相公 如此痛苦就不要再揭人伤疤,她也没有兴趣听男人负心的理由,反正都是变心寻求的借口。拍拍浑身抖得利害的莫琳琳“去睡吧,丢掉烂男人没什么不好的。” 她的理解让莫琳琳一怔,许久才点点头,抹抹泪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可我也不能便宜了他。” “你想如何?”钱囧囧变得激动,热情地推荐报一直想对顾羽络的抱复方式,“找人爆他,男的扔妓馆,女的扔军营,烧他们房子,全家卖到塞外为奴。” 每说一字莫琳琳眉头收紧一点,卡梓恒眼中的笑意越深。未等莫琳琳开口,卡梓恒笑着拍手称快很赞同她的方法,向莫琳琳力荐“就是这样,小莫办不到我可以帮你。我想还是送些小礼物给那秀才,变成痴呆的小官最能激发男人的兽欲。” 呃,好冷!两人狠狠哆嗦,不由自主拉拉衣领。 “我困了,你们慢聊!”钱囧囧钻进被子里子,转身背对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卡梓恒。 莫琳琳点点头,抓抓被子替她盖好“盖好被子别着凉,大病初愈身子很弱的。你慢慢睡,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后,莫琳琳见鬼似地从卡梓恒身边逃走。 卡梓恒见怪不怪,笑眯眯地看着瑟缩在被子里的人自言自语“我还想说送那女人一点东西呢……” 听不下去,她会恶梦的! “停,别说了,我知道了!”钱囧囧一个虎跳,挂在卡梓恒身上,双脚紧紧缠在他腰间,右手抱住他脖子,左手捂住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事情的嘴。 很激情的姿势! 事情大条了,现在的姿势让人脸红心跳。彼此贴近,有力的心跳在耳边格外清晰。卡梓恒感到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红红的脸快滴出血来。 好想死,她竟然主动跳入狼口! 不敢对视卡梓恒双眼,钱囧囧尴尬地扭过头,松开盘在腰间的双腿急着要推开他。不料,卡梓恒伸出手从她背后死死扣住双肩,逼迫她对视。 宝蓝色眼睛和杜漓的眼睛很像,在蛇洞昏迷前她见过这双眼睛。还有双手的温度,好像,十指的温度和杜漓好像。 真的是杜漓么,眼前的这个人? 十指落在卡梓恒脸上,细细触摸轮廓,钱囧囧越来越疑惑。 卡梓恒眼里的蓝渐渐变深,一星欲火点亮整双眼睛。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失了频率。嗓子似有一把火在烧,粗沉的嗓音失神唤着“囧囧,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两唇相接,一股电流窜进彼此身体。钱囧囧身子抖得更利害,像只离了水的鱼儿张开嘴用力呼吸。 趁着呼吸瞬间,卡梓恒攻进城池吻住她的小舌。 被吻了!慢半拍的回神,钱囧囧睁大双眼,双手拼命推拒。一阵激烈地缠斗,她败下阵来,身子瘫软如泥被卡梓桓抱在怀中。 卡梓恒将她缓缓放回床中,挥手落下帷幔掩住床内春色。 钱囧囧被压在身下,男人眼中的欲火烧到极致,冷清的脸有了色情。布满情欲的样子莫名让她心跳,羞涩的心不知所措,眼里出现慌乱。 卡梓恒读懂了她的心境,温柔在捧着她的脸笑着在她耳边轻语“别怕,我不会让你疼。看着我,囧囧,从今往后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你的心是我的,只能住着我。” 被蛊惑了吗,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他苛刻的要求。 吻再次落下,卡梓恒压制不住心里的愉悦,她的回答如蜜糖甜进心里。绵长的吻由轻柔变得狂野到最后的霸道,他的心境在吻中转变。 她是他的,谁也不能夺走! 快点点醒醒啊,眼前的人不是杜漓。心智是清明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可就是迟迟下不了手推开。 衣衫被全数脱尽,微寒的气流冷得钱囧囧缩缩身子,双手撑着卡梓恒硬朗的胸膛“可不可以停停?” 没有底气的问,让一个欲火燃烧的男人放弃太难了,她可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双手被握住撑到头顶固定,俊美的脸、邪魅的笑,是最好的回答。 钱囧囧羞红脸,默默将腿移开,可怎么移都逃不过男人。他应该是忍到极致了,有没有人救救她。欲哭无泪,望着一脸认真慢慢逼近的脸。 难道真要从了他? 卡梓恒拉过她的手,情色地在她耳边细碎着“都是你不乖,要负责哦。” 要命钱囧囧脸更红,狠狠瞪了眼卡梓恒。 “轻点,别太猴急,我们有一辈子时间。”卡梓一边阻止钱囧囧,一边大放浪词。 一辈子?她可是半秒都不想呢!翻翻白眼,冷静地陈述“伤口裂开了。” 卡梓恒愣了半晌,眼中欲望慢慢退去,坐到一旁扶额头痛道“看来不治好你的伤是不行。翻身躺着,把屁股露出来。” “什么屁股,你就不能说得文雅些?”刚刚的暧昧让钱囧囧脸红,到现在脸上还热热一片很尴尬。不情不愿翻翻身背对着他躺下,刚上过药的伤口微有撕裂流出少量鲜血。 卡梓恒有些心疼,从怀中取出药膏轻轻涂抹。上完药后抱着她拉上被子躺下,怀中的人有些紧张和抗拒。她是在怕他,莫名间有些生生却也无可奈何。吻吻她额头安抚“快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不会,刚刚的事算什么?他还真有胆说! 钱囧囧瞪了眼卡梓恒警告“是你说的,别想反悔。” “只是现在,等你伤好后我们成亲。”卡梓恒对她过度防备有些无奈。 “成亲,为什么又是成亲?”小声嘀咕。遇上她的男人都如此霸道,终身大事都不听听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擅自决定娶她。 她又不是货品,可以多次转卖。 卡梓恒似乎知道她在不满,大掌轻轻拍拍她的头笑道“别抱怨,天下间想嫁我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过江之鲫同她有什么关系,就算多如海中游鱼她也不会是其中的一只。她要嫁的人必定是爱她如命,权、财、势皆备,就像杜漓那样的。 呃,不对,杜漓是个空壳。 是离宫太久么,她最近老想着杜漓和福生。和别人暧昧都能想到他,平日没觉着动心,离开后却格外惦念。 难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时候她和杜漓的激情变成这样了! “唉!”长叹一声,对她不争气的想法表示悲叹。 卡梓恒皱眉不悦“你在想谁?” “和你没关系吧?”钱囧囧没有心思和他闹。 “你是我的女人,心里想着其他男人,这也与我无关?”卡梓恒被惹恼了。 钱囧囧很无力,连白眼也懒得给“我想女人成了吧。” 他不想和她吵,只是希望她眼中除了自己再无他人。是他太过勉强,在相处不到十日的时间强求住进她心里。 看来还需要时间,他们要慢慢磨合才能达到心有灵犀、生死相随。 冬天入夜后,温度降得很快。炭火已经烧完熄灭,寒气侵入房间冷得彻骨。大病未愈的病人身子虚弱,需要保暖。若再次受到风寒,性命必有忧患。 卡梓恒很细心,担心钱囧囧受寒,不顾她的反抗将人牢牢抱在怀中“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安心睡吧。” 身边睡着个男人而且是个对她有所企图的男人,怎么能安心。不过他还算体贴,身子暖呼呼地散发出阵阵淡而清雅的香气,熏得人昏昏欲睡,双眼合著再也睁不开。 卡梓恒的医庐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西处有一潭天然温泉,听说潭水具有药性,常常泡泡潭水可强人体魄。东处有大片红梅林,在大雪的寒欺下开得灿烂,淡雅梅香绕了整个幽泉谷。 钱囧囧和莫琳琳在谷中住了大半月,一身伤和风寒都已全愈。闲时两人泡泡温泉,赏赏梅花,若不怕死借个胆儿逗逗小白。小日过得轻松自在,洒脱无比。 直到莫琳琳要求离开,说是趁着她那死男人娶亲之时给以沉重打击。钱囧囧觉得有趣,要跟着前去出谋划策。卡梓恒自然得跟着去,小白放弃冬眠被它无良主人唤醒,一路充当交通工具,在大寒的冬天载着三人离开幽泉谷。 三人来到游河镇,如莫琳琳所说,此处盛产黄金。刚入镇里,钱囧囧的双眼差点被闪瞎。一路都是金器铺,就连摆地摊的身上也有四五件纯金饰品。每件饰品做工都很精美,光泽度极好。 “我是掉金屋里了?”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钱囧囧兴奋地拿起商贩要卖的黄金饰品,每一件她都很喜欢,每一件都让人爱不释手,真想让这个镇成为她的私有物。 。 她的贪财成了镇里的笑柄,大伙瞧着这位看着金子眼放金光的客人,掩嘴偷笑她的无知。 莫琳琳觉得尴尬,上前摇摇她衣袖悄声道“姐姐别这样,要是喜欢我家多的是,姐姐看中了只管拿。” “咦?”等回过神她才觉得丢人,红着脸直想找个地缝藏起来。 卡梓恒没觉得她贪财的样子有多丢脸,反道觉得很可爱,一直笑着跟在身后不出声。镇里人对她的嘲笑很是讨厌,冷眸扫过去,森森寒意愣是吓住了所有镇民,谁也不敢多瞧他们一眼。 跟在身边的小白似乎感受到主人不悦,绿幽幽的眼睛瞪得老大,长长的腥红色信子不停吐着寒气,就等着主子钦定谁做它腹中食。 莫琳琳对这对主仆的威胁很无奈,不想多惹事非领着他们回莫府。路么告示兰不由得停下脚步,游河镇很久都不曾有过告示,今日突然贴了告示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心里一惊,莫琳琳揪着心仔细将新贴的告示细细看一遍。以为是他娶妻之事,原来不是,害她瞎紧张。不过,告示中的确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皇上得了重病,快死了。卡神医可不可以去皇宫救救他?”莫琳琳不懂国家大事,只是心地善良单纯地想救人。 “什么,杜漓他快死了?”钱囧囧如被雷劈,失控地抓住莫琳琳,“你听谁说的?什么时候的事?” 莫琳琳被吓住了,好半时才指着右处金光闪烁的告示兰“告示上说了,时间应该是一月前的事。真是奇怪,从来没有告示会贴了一月还在。” 钱囧囧扑到告示前细细将内容读了一遍又一遍,心变得越发沉重,告示上的文字如箭穿过心脏,无尽的疼痛从心底点点涌出扩至全身,双脚再也受不住瘫倒在地。 “不会的,他不会死。”她不相信,凭她和杜漓的相处,她绝对不相信告示上说的是真的。 杜漓虽然没有权势钱财,可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夺权的人不会轻意下毒手。他那样勤劳的身子怎么会一病不起,一定是谁意有所图造了谣言。 宝蓝色眼中闪过一抹动容,卡梓恒扶起钱囧囧“别担心,我会救他。” 虽有他的保证,钱囧囧心里仍没有底,揪着一颗心恨不能立刻回到云都的皇城,回到杜漓身边。 她不曾如此紧张一个人,唯独杜漓。 “谢谢!”没有多余的力气,由着卡梓恒将她拥在怀中,借着他的身子温暖惊吓颤抖的心。 过了许久,头脑慢慢冷静下来“琳琳,对不起,我不能陪你惩治负心男。卡梓恒,带我回云都吧,我想见他。” “姐姐何必急在一时,等我回府向爹爹说明一切。然后带我一起走,游河镇我再也不想呆下去。”惩不惩治男人都无所谓了,只要别让他伤害到她的家人就好。莫琳琳对游河镇有些排斥,“姐姐身边有人陪着不是很好么?” 钱囧囧想了想点头同意,陪着莫琳琳回家,向莫老爷揭穿男人想私吐莫家家产的阴谋。莫琳琳是莫家唯一的孩子,莫家所有东西都归她所有。男人算盘打得好,想害死她再娶,来个情利双收。 莫老爷听后很愤怒,带着女儿冲到书房与男人对峙。 钱囧囧默默跟在身后,对男人的阴鸷歹毒不耻。 书房被莫老爷用力踢开,男人正在做画,手中握着上好的紫貂笔,见有人无理闯入不由皱起眉不悦地抬头。目光对上愤慨的莫老爷便疑惑,再看看他身边的莫琳琳,心里了然。 男人扔掉手中的笔,欣喜地走向心绪复杂的莫琳琳走来,一把将人抱进怀中,语言间尽显担忧“去哪儿了,我都快急死了。有没有受伤,吃过饭了么?……” 关怀备至完美地展现出他的体贴、温柔,这一切若是真的,对女人来说未常不是种幸福。只是他做得太假,他的关心象是公事化听起来没有半点感情。 以前极想听的话,现在听着却惹来一身鸡皮疙瘩。莫琳琳受不住,推开男人冷笑“墨非你装得辛苦么?你不累我都累了。天天对着一张你不爱的脸,强颜欢笑装爱意绵绵。我还真傻,过了大半年竟然都没看出来。是你做戏天份太高,还是我太相信你的爱?” 问话间还是哭出声,眼前的男人亲手将她推下兰若寺的悬崖,对他还能抱有几分期待。明明已经那么伤心绝望,却还是想从他眼中看到一点爱意。 莫琳琳苦笑,抹抹泪指着门口下逐客令“留下休书后,离开莫府。我会让人给你一大笔钱,带着它去娶你爱的人。然后你们都他妈见鬼去吧!” 最后一句是歇斯底里的咆哮,是她同钱囧囧那里学来的减压方法。看着墨非不可置信的脸,莫琳琳浑身舒畅。惊讶吧,咱也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钱囧囧对莫琳琳的咆哮抱以高度的赞赏,竖起大拇指力挺。 莫老爷比墨非更震惊,女儿突来的咆哮虽说是坏了做为女子的优雅,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做为莫家唯一的女儿,未来莫家的主人,这种威慑是有必要的。 看来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女儿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强者。莫老爷很欣慰,拉着女儿的手“爹终于可以放心将莫家交给你打理。” 莫琳琳呆了,好半时才回过神笑道“爹,别这样。女儿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您别为难我啦。” 看看住了二十年的家,终有一天离开心里还是有点不舍“爹,游河镇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女儿成了镇里的笑柄,不想让爹蒙羞。前日里得钱姐姐相救,女儿是要报恩的。” 望望钱囧囧,莫琳琳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决定说出来。 莫老爷不高兴有点生气,可也没有办法。他是疼女儿的,女儿想要什么他给什么,女儿要做什么,不管对错他都会支持到底。 咬咬牙闭眼道“何时走,要去哪里?” “不远,云都。我会常给您写信,别担心。”得到许可莫琳琳很开心,拉着莫老爷撒娇,“爹,我们有要事要办。明日麻烦你为我们备两辆马车,马儿要快,那可是事关人命的事,半点也耽误不得。” 莫老爷无奈点点头应了,看着即将离家的女儿,语重心长“出门在外要多留个心眼,别太相信人。钱财多带些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天冷了,你要记得多加衣服。天热了……” 天下父母果然都一样,对子女永远唠叨不完。钱囧囧以前听怕了,可现在这些语听在耳里格外亲切。很想念妈妈往日的唠叨,第一字里都装满了爱。 “莫伯伯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琳琳。”对莫老爷的慈爱她很喜欢。 莫老爷说也说够了有些不好意思却拉不下脸,咳嗽了几下吩咐身边的仆人准备酒菜为他们送行。 心里惦着杜漓,钱囧囧催促车夫加快脚程早点回云都。原本要花上十天的路只用了四天,眼见云都就在眼前,一行人被弄得疲惫不堪,连独坐一车的小白都有些犯晕,吐着信子大喘气儿。 实在受不住连日连夜的赶车生活,只剩半口气的莫琳琳翻着白眼求饶“姐姐,我们歇一夜再走。云都就在眼前,天色已晚就算赶得再快也进不了城门。” 钱囧囧不发话,一直掀着车帘望着前方。 陪在身边的卡梓恒很担心,四日里她从未睡踏实,眼睛红肿得厉害都出现明显的血丝。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莫说是进云都皇宫,就这身子指不定什么时候晕过去。 “你若想救他,先保住自己的身子。”手都凉了,也不知道暖暖。卡梓恒很想骂上两句,对上她红肿的眼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好拉过她双手揣进怀中,再将滑落的披风紧紧裹住身子。 今夜说什么也要找家客栈住下,开些补药为她补补身子。望望车窗外,雪积得很厚,寒气迎面扑来把人冻了个激灵。 比往日冷了许多,是在化雪么? 放下帘子,卡梓恒往里挪挪身子将钱囧囧抱进怀中,低声劝说“别固执,休息一晚明日再回云都。” 瞧瞧所有人的脸,钱囧囧点点头。他们不过是她认识不久朋友,谈不上深交。为她的事陪着连日赶路,嘴里没有半点怨言。若不是真累,谁也不会开口说休息。 莫琳琳松了口气,看着不说话的钱囧囧,知道她担心皇上。伸手握住她的手,微笑着为她打气“别担心,有卡神医在,皇上不会有事的。” “嗯!”她也是这样相信着,点点头回以微笑,“谢谢你,琳琳!” “别这么客气,我们是好姐妹。”姐妹之间无须客套,大家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她这般道谢显得有些生疏,莫琳琳不喜欢也不习惯。 钱囧囧知道说错话,抱歉一笑。这几天她都活得不像自己了,说话变得客客气气,整日不发一言成了参禅的苦行僧。 笑容里多是苦涩和无奈,她不再说话静静靠着卡梓恒温厚的胸膛闭目养神。 “咚”一声巨响惊天动地,比车轮大三倍的雪球从右侧向马车席卷而来,雪球所到之处瞬间爆开浓浓地白色雪雾,让人瞧不清雾内的东西。雪球的速度很快,气势不可小觑。若是马车被撞,定会生出事儿来。轻则马车被毁,重则有人伤亡。 “咴咴……”雪雾后隐着渐近的无数马儿嘶鸣,凌乱的马蹄声响彻天迹。 马儿受到突来的惊吓,仰头嘶鸣撂起前蹄。马车颠簸得厉害,三人危些被甩出车外。 卡梓恒反应灵敏,一手护着钱囧囧,一手抓住被颠得七荤八素的莫琳琳。赶车的车夫是个老手,费了不许力气和时间才将马儿制住稳住马车。 谁会在大雪天里弄要命的事,除了打劫的山贼车夫想不出其他人。听以往的同行说过,靠近云都有处名唤娘娘山的地方,住着一群无法无天的山贼,专抢货物钱财和男人。前两者但凡是山贼都会抢,可男人嘛还真没见过有谁抢过。 “客官请小心,我们可能遇到山贼了!”车夫很害怕,他是个爱妻的好男人,可不想被山贼劫上山。 卡梓恒眼里寒气森森,安抚地拍拍钱囧囧“别怕,有我在。” “莫姑娘,请好好照顾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出来,我去去就回。”交待完事情,卡梓恒挑开帘子走出马车。 莫琳琳很害怕,缩着身子挤在钱囧囧身边,紧张地握着拳头打气“别怕,姐姐别怕,卡神医会保护我们的。别怕!” 一点都不害怕,只有她在害怕吧!钱囧囧有了生气,跃跃欲试一睹山贼阵容。听刚刚的马鸣和马蹄声,来的人不少。 雪球终于滚到头撞上颗树滚了两下停了,满树积雪被抖落个干净。先前掀起的白茫茫雾气渐渐散开,隐在雪雾扣的人影渐渐露出真面貌。 一袭红火在皑皑白雪里尤为抢眼,火一样的色泽如同夏日的太阳,火热而刺眼。那是件不错的披风,通体都是红色,只有衣边处团着如雪狐毛。大大的披风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红色纱巾将下半张脸捂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那人身段娇小,不像男子,就是个绝色女子。若是再抱上把琵琶,眼里露半分醉人笑意,眼前便活脱脱是昭君出塞现场。钱囧囧啧啧稀奇,看得有些发痴。 女子身后皆是一片墨青色,为了阻挡风雪都用一方白巾裹住脸,头上戴着狐皮帽很野性。那些人身材魁梧、结实,身姿挺拔,是些血气方刚的男人。 这倒有趣! 卡梓恒冷冷打量骑马立在最前的女子,从来没人扰了他兴致还能活着,她也不例外。眼前这些人都得死,这是他们打扰他的代价。 女子也在看卡梓恒,水灵灵地眼睛很纯真,看得越久眼中笑意越多,似乎对他很满意。她俨然是用挑夫婿的眼光在瞧他,眼中自然少不了女子的柔情和动情时的羞涩。 钱囧囧看得真切,挺想开口为她保下卡梓恒这个大媒。 没等到她开口,女子抢先开口,指着卡梓恒十分嚣张地宣布“你,就是你!我田妞妞第一相公。来人啊,将他抢回山寨做我的压寨相公。” 呃,姑娘你真接! 钱囧囧无比膜拜,很看好女子。 田妞妞身后的男人都松了口气,干劲十足力求捉拿卡梓恒。尤其是立在女子右侧的男人,灰常激动,眼中都流出泪来。首当其冲,第一个冲出来。 “驾!”刚气十足的雄厚声震飞了树枝上的积雪,寒光一闪,握在男人手中的宝剑早已出鞘。马儿嘶命,向着卡梓恒直奔而来。 卡梓恒灰常淡定地轻唤“小白,他们是你的了。” 小白?钱囧囧心里一紧,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另辆马车上,很担心晕车的小白是否清醒,有没有力气一口气吞下眼前的一人一马。 没等想完,马车“咔嚓”一声裂开,小白从晕车的软脚蛇摇身一变拾回本来的英姿。绿幽幽的眼睛盯死冲上来的一人一马,吐着信子示威。 小白的出现让田妞妞眼中笑意更浓,像小孩似的拍拍欢呼“哦,今晚吃蛇羹!快快快,你们将它抓住。” 姑娘你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姐姐佩服! 她的勇敢让钱囧囧心生敬意。不过,小白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连往日里仅有的冬眠嗜睡都没有,这蛇羹有些悬乎。 千万别弄成人羹,怪渗人的。 田妞妞一声令下,大伙目标转移放弃捉卡梓恒,全数向着小白围扑而去。没办法,他们家小姐是属猪的,贪吃是与生俱来的本性。 众人的中刀光闪闪,寒冷的金属光让小白感到不安,兽性的本能遇到危险时会发疯。碧绿色幽眸变得狠戾,信子吐得“嘶嘶”作响。 瞧着一大群人围攻小白,钱囧囧心里不是滋味。摆明以少胜多,他们这是丢人脸呢。她都替他们害羞。 “小白,干巴爹!千万别输给人类!”啊咧?貌似她也是人类,怎么就站在小白那方了?果然正义是公平的,没有界限。 钱囧囧抹了把冷汗,眼前被人挡住,抬头对上卡梓恒生气的脸,讪讪撇过脸装没瞧见,拍拍乖乖缩在怀中的莫琳琳。 “别再让我看见你做危险的事。”不似警告的警告听得钱囧囧打了个寒颤,敷衍性地点点头。 等着卡柆恒离开,好奇的脑袋伸出窗外,津津有味地瞧着小白与山贼缠斗。 不远处,田妞妞发现钱囧囧的存在,卡梓恒刚刚的温柔让她很生气。趁着他同属下门打斗有所分心,偷偷靠近马车。 “喂,女人!”田妞妞弃马溜进马车,不悦地冷哼。 莫琳琳见她来者不善,提高警惕硬着头皮将钱囧输护在身后,害怕地说“你别过来啊,过来我就叫了!” “真麻烦!”似乎嫌她太吵,田妞妞一记手刀劈晕莫琳琳。 没有人在耳边瞎咋呼,耳根子清静多了。田妞妞掏掏耳朵,痞气流露,随意地坐到钱囧囧对面,看也不看人一眼鸭霸地说“女人,我看上你男人了。” “男人?你是再说谁?”钱囧囧听不太明白,疑惑地歪着脖着。 做为一寨之主,多少有些脾气,更多的是火爆的个性和冲动的急性。田妞妞集所有于一身,她从来问话只问一遍,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会发火。 扫了眼不知死活的女人,田妞妞极想扑过去掐死她。不过,外面的男人很养眼,舍不得。压压上窜的火气,决定再给她次机会。 “外面和人打架的男人,他是你相公吧?”说得很清楚了,要是再听懂她就打破傻女人的脑袋。 钱囧囧大笑,见田妞妞要发火,赶紧用手捂住嘴,可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她的话实在是太好笑了,什么相公啊,差太远了。 等笑够本了,清清嗓子很认真很认真地回答“他不是我相公。” “哪是你什么人?”能全力保护她的男人,除了相公还有亲戚。那男人会是她亲哥还是表哥,管他什么哥反正都是她哥。 “路人甲一名。”这样的回答有点对住不卡梓恒,好歹他救她的命。犹豫了小半会儿,良心发现地补充,“算是恩人,他救过我的命。” 虽然刀伤不是他弄的,可风寒却是拜他所赐,多多少少有些不想承认他是恩人。 田妞妞不相信,卡梓恒刚刚对她的在意根本就超出了她所说的关系。眼前的女人很狡诈,得小心应对。 “我知道他很好,十换一你换不换?”想了许久,田妞妞痛下决心。 什么十换一?钱囧囧糊涂了。 “我用十个相公换你一个相公,换不换?”田妞妞吼得面红耳刺,她可是下血本诚心换人家相公。十换一,只有傻子才会做的事,她竟然还敢犹豫不决。 气死了! 明白了,不过却被她惊世骇俗的话吓呆了。十个相公,在万恶的旧朝代中,女人地位卑微的时代,她竟然有十个相公。 神啊,难道她又穿越了? 怎么又呆了?田妞妞很不满,用力擢擢钱囧囧,噘着小嘴“你要不要换嘛?” “弱弱地问一句,你有几个相公?”别再多了,再多她会死滴! 田妞妞很认真地掰着手指计算,萌萌的样子很讨喜。看着十指伸了曲,曲了又伸,钱囧囧浑身直冒冷汗。 呃!这孩子后宫也忒大了! 终于等到田妞妞数完指头,乖乖,这一数就数出好几十人呢!很疑惑她对相公的定义是什么,该不会是寨子里但凡是雄性皆是她相公吧。这猜想有点损人,钱囧囧问不出口。 “目前是七十人,以后会更多。”田妞妞很得意。 钱囧囧听得哆嗦,尴尬地回了句“多多益善嘛!” 田妞妞眼里的得意更浓,高傲地仰着下巴。 “田妞妞?田姑娘,你要是喜欢卡梓恒便就留下他。能不能请你放过我们,我有急事赶着回云都。”对不住了,卡梓恒! 想逃?门都没有! 田妞妞冷哼“不行,你们都得喝完喜酒再走。本寨主说了要拿相公和你换,没瞧见你和我家相公洞房,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呃,谁教她这样的? 目光不由落在窗外那群打斗的男人,他们应该就是她嘴里的相公团吧。阵阵寒风刮过,刺得钱囧囧狠命地瑟缩。 田妞妞看着窗处,见着大蟒伤了人,护短的她顾不得许多。一把拉过钱囧囧,冰冰匕首紧紧贴到她脖子轻抹出一丝血痕,压着人冲出马车。 “住手,再动我就杀了她!”一声娇呵让所有人都停下来,目光全落在田妞妞身上。 相公团们很高兴,难得他们寨主不糊涂做对一件事。 卡梓恒阴沉沉地盯着田妞妞,目光触及钱囧囧脖间的血迹,宝蓝色眼睛转成冰蓝杀气腾腾。 “把男人绑回山寨,将蛇也带回去。”很高兴男人放弃反抗,田妞妞肆无忌惮压着钱囧囧,吩咐其他,“车里的人也一并带走,值钱的东西一件也不要落下,全都带走。” 最后这翻言词很有山贼的味道,钱囧囧杯具了,欲哭无泪瞧着和她一样可怜的小白,被人五花绑抬走就等着变蛇羹。本该臭屁的卡梓恒也束手就擒,被人推推搡搡。 他们真衰! 娘娘山山势陡峭,曲曲折折,只有一条窄细山路蜿蜒盘旋到山顶。单进单出的山道造就了娘娘山易守难攻的优势,怪不得能在天子脚下存活百年。 山贼对山路十分熟悉,骑着马在窄小的山路里飞驰,眼见人马快撞上急弯处的岩壁,微微一转,马儿带着人避开绕过急弯。这一切皆发生在眨眼的瞬间,如同过山车惊得钱囧囧拉开嗓门尖叫。 等到山寨口,钱囧囧被吓得只剩半条命,双腿发软虚弱地窝在山贼怀里,胃里阵阵翻腾,脸色铁青双眼呆滞。 卡梓恒一直都在注意她,听着她的尖叫由强变弱到最后连喘息都听不见,一颗心悬到嗓子眼里。 到了山寨口,一脚踢开前来压他的山贼,捆绑的粗麻绳早被震断,飞身年向载着钱囧囧的马背,一把将抱着她的山寨掀下马背。 斗转星移,钱囧囧被卡梓恒抱在怀里“没事吧,囧囧?” 钱囧囧摇摇头,脸色慢慢有了气色,胃里翻腾得更厉害“我……”话没说完,侧身偏头开始吐起来,吓得群拥而上的山贼纷纷后退。 几日里没有好好进食,胃里空空吐也只吐出些酸水。卡梓恒不怕脏臭,取出手帕为她擦脸,轻轻拍拍她后背让她好受点。 过了许久,钱囧囧才活过来,感激地看了看卡梓恒“谢谢!” 见她好过许多,立在旁的田妞妞发话“你们是自个乖乖进山寨,还是让我请你们进?” “寨主回来了,寨主回来了!”寨内传来兴喜的喊叫,不多时一大群男人从寨里冲出来,围着田妞妞抢着同她说话。 人多势众,钱囧囧很识趣地窝在卡梓恒怀里,心有不甘地小声应着“既然人家请了,咱们也不好推辞。卡梓恒,恭喜你大婚。” 卡梓恒黑了脸,对她的恭贺没有半点开心。若真要娶,除了她,他谁都不会娶。紧紧双手抱着人跳下马背,冷漠地向山寨走去。 钱囧囧被他的黑脸弄得很不开心,她也是为他好。田妞妞长得挺好滴,虽然以纱遮面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就算不是个美人也是个可爱的女子。他在不满什么?噘着嘴赌气,不屑看他与他说话。 刚刚没仔细瞧,现下才发现田妞妞的山寨规模挺大。寨门落入俗套同一般山寨门没啥两样,皆是用一根根粗木做成。寨内右侧设有观望楼,楼里有两名手握大刀的山寨看守。两人见寨主回来,正爬在栏杆上向下挥手,嘴里唤着寨主。 再瞧瞧那群像白痴似的男人们,围着田妞妞鞍前马后极力讨好。他们相处十分愉快,完全没有上下之分。 寨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应该刻着寨名。只是匾上的字不敢恭维,丑得惊人。钱囧囧看得眼睛都直了,努力认了半天也没认出半个字来。额上微汗,没文化真可怕,有文化字可怕。 “卡梓恒,匾上写了什么?”抹抹汗,点点挂在寨门上的匾额。 卡梓恒抬头看了看匾额没说话,嘴角却微微有些抽搐,接着眼角也抽起来,然后整张脸变得趣味起来。 他是在笑吧? 匾上写了什么,能让他憋成这样? “写什么了?”拉拉他衣袖,钱囧囧努力将头凑到他耳边。 热热的气流呼在颈间,卡梓恒浑身打了个激灵,男性向征反应激烈。点点羞耻晕红了脸,怕她发现匆匆偏过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识字了不起,欺负人呢!翻翻白眼,钱囧囧望着向她走来田妞妞“姑娘,你这老窝叫啥名?” 提及寨名田妞妞无比自豪,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们全成了苦瓜脸。有名山贼抢先跳出来,凶凶巴巴瞪着钱囧囧咆哮“闭嘴,再说话我割你舌头。” 没这么严重吧,不过是想问个寨名。再说了,有哪个出来混打劫的山寨不自报家门的。他们真是山贼里的奇葩! 田妞妞推推挡在身前的山贼,得意地指着匾额“寨名是我取的,很有霸气。” “妞儿,别和她多话。”先前咆哮的山贼赶紧拉住田妞妞,冷汗森森地转移话题,“不是说娶相公嘛,走,咱们布喜堂去!” “对对对,赶紧布喜堂,大伙都等着喝喜酒呢!”另名山贼抹抹满头汗,拥着田妞妞往山寨走。 “嗯,大当家话得很对。” “寨主赶紧回寨吧,让秋玲为你梳妆。” 男人们瞬间将田妞妞挤进寨门,留下部们人打理抢来的财物。抢来的男女全扔到后院梳洗,准备成亲。至于那条大蟒,刚巧宰了做下酒菜。 三人被带到后院,早有几名妇人等在门口。 最前的妇人一身泥色粗衣,身材魁梧有力,横了眼钱囧囧和莫琳琳,目光落在卡梓恒好看的脸,眼里有了笑意和几分讨好。上前推开压送他们的男人,粗声粗气吼道“你们都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李嫂,人我就交给你了。”男人也不生气,退开身子笑着,“这男的是寨主刚抢来的相公,女的许给了大当家和二当家。” “怎么,大当家和二当家点头应了?”李嫂惊讶,不多时笑开了,“也是呢,他们兄弟俩也是时候娶妻生子。” 其他妇人也笑了,连连称赞“这次下山打劫还真对了,一下解决了寨主和二位当家的终身大事。” “我们这宠妹寨也该改名儿啦!”听了十几年的娘娘名儿,终于能将寨名改回去。男人痛哭流涕。 宠妹寨? “噗!哈哈哈哈……”钱囧囧和莫琳琳忍不住笑出声。 这名太逗了,怪不得卡梓恒脸憋成那样。娘娘山、宠妹寨,很搭调。可惜与山贼沾不上边,怎么听都觉得宠妹寨是个观光旅游的地方,或是个莺莺燕燕、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 “不许笑!”说漏嘴的男人恼羞成怒,双眼怒瞪凶神恶煞的模样似要将他们咬死。红着脸交待李嫂,“他们就交给你了,随便弄弄别误了吉时就好。” 说完男人带着其他人仓皇而逃,转眼跑得没了人影。钱囧囧和卡梓恒被嫂子帮强行分开,推进左、右的小屋。 嫂子帮好似跟女人结仇似的,下手极狠。搓澡像杀猪刮毛一样搓掉一层皮,梳头和拉锯似的生拉硬扯,头发掉了一缵又一缵。最恐怖的是穿衣,四肢差点没被她们扭残。杯具的是嫁衣太大,松松散散裸胸露背,看得几名嫂子眼冒凶光。 眼中寒星点点,每位嫂子拿出随身携带的绣花针,容嬷嬷的招牌菜华丽登场。 针还没扎下去,钱囧囧已吓得浑身冒冷汗,闭眼凄惨尖叫“啊,嬷嬷饶命。” 和她一墙之隔的卡梓恒听得摧心摧肺,额上青筋凸出。挥袖扫开挡在身前的嫂子,一掌劈开本就不厚实的墙。 哗啦!墙被穿了个大洞,尘土飞场掩住视线。 钱囧囧忘记尖叫,呆傻地瞧着尘土里急奔而来的身影。红影一闪,卡梓恒早已将她抱在怀中。 嫂子帮也呆了,手中拿着针线,线连着钱囧囧火红色嫁衣。 “卡梓恒你抱错人了。”拉拉松散的衣服遮住裸得太多的胸,钱囧囧对呆住的嫂子门点点头,“嬷嬷,你们继续。” “你很悠闲,乐在其中嘛。”还真想嫁那山贼?卡梓恒气得牙痒痒。 “既来之则安之,难不成你要我杀出去?”悠闲,他还真敢说。云都皇城还有人等着去救呢,她得保住小命。睨了眼分不清状况的人,言语间竟是讽刺。 对他有些小小失望,她的心思竟然没被猜透。 卡梓恒不说话,转身就着原来打开的洞口回到房里。 莫琳琳猜不透两人的心思,只是觉得大家都是朋友,没必僵局。她知道钱囧囧对卡梓恒有些偏见,时常与他闹别扭。可眼下她们正落难,还得相互帮衬逃出去。 “姐姐,你能不能对卡医神好点。”拉拉钱囧囧衣袖,莫琳琳做起和事老,“他救过你我,即使他也有不对可也算得上半个恩人。如今我们落在山贼手里,就不能好好相处么。再说,姐姐不是还有求于他么,那云都的公子还等着救呢。” 她很相反驳,仔细回想与卡梓恒的相处,莫琳琳说得该死的对。有什么办法,她爱记仇,谁让他丢她进蛇洞。她就是有点小心眼,想小小报复。 想想杜漓,钱囧囧叹了口气很不情愿地对着墙壁那头道歉“卡梓恒,刚刚是我不对。你……” “没关系,是我多管闲事。”冷冷的话从墙壁另侧传来。 他根就没有在原谅她嘛,钱囧囧翻翻白眼不想多说,反正她也没几分真心要道歉。 他们不和看在嫂子帮眼里格外欢心,个个眉开眼笑,连着下手也轻了许多。 宠妹寨里的喜事根本就只有寨里的人开心,被迫的三人可是没有半点喜庆,忍耐着拜完堂送进洞房。 钱囧囧坐在洞房里想着逃身的法子,仔细将田妞妞与众人的言词回想一遍,言语间似乎提及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在寨中身份地位及高。 或许值得一用! 摸摸藏在袖中的迷香,钱囧囧捏着心肝等着新郎到来,然后一击命中用迷香将人放倒,绑了威胁山寨其他人放他们离开。 觉得计划完善,钱囧囧勾起红唇漾出层层笑意。 “咿呀”门被推开,细碎的脚步声牵动钱囧囧的心,握着迷香的手有些发抖。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浑厚的男音伴着倒茶的细细水声,听得钱囧囧愣住了。 这个男人在耍什么花招?钱囧囧皱着眉宇,缓缓揭下盖头,打量坐在桌边独自喝茶的男人。 男人眉宇舒开有着淡淡安心,深邃的眸子里掩不住的喜悦,柔和白净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笑意。浑身寻不到半点山贼的粗野之气,温文的样子和李习扬相似。 男人发现她在看他,微笑地抬头望过来,拿起另只茶杯倒满茶向她举举轻柔地问道“要喝吗?” 钱囧囧见他没有恶意,放松警惕很好奇,点点头走到他对面坐下,接过茶浅饮小口,勾眼问道“你是田妞妞的第几个相公?” 提到相公一词,男人脸上的笑变得僵硬,尴尬地红了脸“与其说是相公倒不如说是哥哥。” 什么相公、哥哥,钱囧囧听不大明白。 男人叹气无可奈何道“很多原因,妞妞她是我妹妹。” “你家嗜好真特别!”有些夫妻喜欢以哥妹相称,本以为只有二十一世纪的人才会如此。不料先人早已如此相称了,说出去只怕没有信吧。钱囧囧终于明白,为何山寨会叫宠妹寨。田妞妞挺霸道呢! 男人脸部抽搐得厉害,变得很失控“不是这样,我们是亲兄妹。” 钱囧囧被雷得里外皆焦,呆呆地看着男人“哥们,你是第几世法老?” 据她所知,华夏几千年里,除了开天劈地那会儿女娲和伏羲是亲兄妹结为连理被人认同。兄妹成婚就此成了禁忌,少有人破。 当然埃及是个例外,为了留下皇室纯血统都是亲兄妹成亲生子。她不会再次穿越,穿到埃及艳后的时代! 男人摇摇头,轻轻合上钱囧囧张大的嘴。喝了小口茶,慢慢道明“妞妞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子,大家极宠她。原本该由我担旋风寨寨主,交接之日妞妞哭闹着要做寨主。爹爹没办法只好将寨主之位传给了她,我也没有反对,寨里所有人都没反对。所以妞妞成了寨主,然后将名字改为了宠妹寨。” “原来如此!”寨名真的是田妞妞取的,钱囧囧狠狠汗了一把,郁闷地问,“你该是个博学的人,怎么寨门前的匾额字提成那样?” “这……”男人抽抽脸,小声嘀咕“谁想取个娘娘腔的寨名。” 那字是故意提成那样,钱囧囧总算明白了。 “明日我送你和另位姑娘下山,那位公子怕是不能与你们同路。”被他家小妹缠上的男人脱身太难。小妹总算变得有点女子的娇柔。男人掩嘴偷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知道哥哥为何成了相公。钱囧囧将卡梓恒抛到脑后,盯着男人问“你怎么就成了田妞妞的相公,还有另外几十个相公是怎么回事?” 一提这事,男人的脸再次红起来,吱吱唔唔半晌才小声道“这事全怪娘和爹,他俩恩爱便恩爱吧,可老在我们这些兄妹眼前秀。妞妞就是被娘误导了,以为自个真心喜欢的人都要与自己成亲做相公。这旋风寨是她生长的地方,寨里谁不宠她。她喜欢的人自然多了,相公自然也就成堆。我可是很头痛。” 钱囧囧止不住笑,捂着肚子直夸田妞妞可爱。 男人用嫁女儿的不舍口吻幽幽道“难得她对寨外的男人感兴趣,这次怕是动心了。” 谈了老半天,连他姓名都不知道。钱囧囧觉得不可思议和失理,不好意思地抹抹杯沿“你叫什么名字?” “田初醒,姑娘呢?”田初醒觉得眼前的女子很讨喜,性子和自己妹子相似。 “钱囧囧,既然有意放我们,不如再赠我几匹快马如何?”钱囧囧急着赶回云都。 田初醒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毕竟是劫了人家相公。点点头答应了“姑娘早点休息,明日我送你下山。” 钱囧囧点点头,正要起身到床上休息,门外传来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不多时有人敲门,嘴里喊着“大当家,大事不好了,妞妞被挟持了。” 田初醒眼中一寒,转身抓过钱囧囧,两指掐在颈间“钱姑娘,得罪了!” 说完强拖着她往外急步而去。 田初醒挂念宝贝妹妹,一路行得急切,掐着钱囧囧的手失了分寸,怀里的人憋气憋红了脸,翻着死鱼眼。 “大当家,你快把人弄死了。”跟在身后的山贼怕她被掐死,惹恼了挟持寨主的男人,一努之下他家寨主香消玉殒。 田初醒愣愣神,低头瞧见半死不知的钱囧囧,松了松手。心里虽有抱歉却也不敢入手,毕竟那人挟持了他妹妹。 钱囧囧回过气儿,有些生气,瞪了眼田初醒责骂“好歹我俩刚刚聊过天,没有五分熟也有三分熟,你下手怎么都没个轻重,好似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田初醒理亏沉默不语,走得越来越快。 不大会儿,几人来到大厅,就见卡梓恒坐在堂上的虎皮椅上逗弄小白,小白很乖巧地撒娇,用头在他手中来回蹭着。 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做人家新郎,钱囧囧很同情地瞥了眼被小白尾圈着不能动弹的田妞妞。 丫头,以后抢男人时罩子放亮点,别抢到刀尖上,很危险滴! “哥哥,救我!”田妞妞含泪一叫,顿时厅里的男人都恨上了卡梓恒,个个握紧了手中刀等着大卸了他。 田初醒变了脸色,两指微微用力掐住钱囧囧脖子冷然命令“放了妞妞!” 脖子有点疼,呼吸渐渐困难。她是不是该作作样子,开口求求救呢?钱囧囧正在思虑,与此同时莫琳琳也被男人掐着脖子压过来,看来是通传的人慢了步。 莫琳琳瞧着卡梓恒没有半点惊讶,倒是见了钱囧囧缺痒胀红的脸,慌张地对田初醒大吼大叫“你放松手,姐姐快被你掐死了!” 田初醒没有理会,盯着卡梓恒再次命令“放了她!” 卡梓恒看了眼田初醒再看看被挟持的钱囧囧,脸色变化不大应该还能撑上些时间。他要让她开口求救,向他服个软。 “小白”拍拍小白的脑袋,好似约定好了,小白圈着田妞妞的身子紧上半圈,疼得田妞妞泪流满面像个被欺负的孩子,再也找不出半点寨主的霸气和得意。 “哥哥,疼……呜……”田妞妞知道惹了不该惹的男人,哭着向田初醒求救。 田初醒失了理性,抽出绕在腰间的软剑,手起剑落削落钱囧囧半缕青丝“下次落的将是她的头。” 冰凉剑身贴着耳迹擦过,那分寒意留在耳上久久不能退去。钱囧囧有些懵,呆滞的盯着卡梓恒。 他是认真的! 飘落的头发扰乱了卡梓恒的心,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抚摸小白的手微微颤抖。莫琳琳吓得目瞪口呆,其他人也和她一样,就连哭着的田妞妞也止住泪盯着田初醒发呆。 他也不想这样,田初醒眼里淡过一抹苦笑,随即又阴沉下来盯着沉默不语的卡梓恒。该做的他做了,现在他们唯一要比的是耐性,看看谁先退步。 静静地大厅、沉重的气氛压抑得所有人喘不过气。钱囧囧呼吸越发困难,张大嘴也吸不进半点空气。好难受,窒息的恐惧点点染进眼里。 “小白”卡梓恒败下阵来,食指点点小白额头。小白极听话,很快松了身子,一个甩尾,田妞妞被抛向空中。 “妞妞!”田初醒丢下钱囧囧一个虎跳扑到空中,抱住田妞妞落地。 “咳咳……”钱囧囧咳嗽起来,身子却稳稳落在卡梓恒怀中。小白横在前面,吐着长舌将冲上前的山贼拦在十步之外。 田妞妞哭出声来,缩着身窝进田初醒怀中哭咽道“好可怕,那个男人好可怕。哥哥,妞妞差点死掉了。” “别哭,哥哥在呢。”让唯一的妹妹受到惊吓,田初醒心疼死了。抬头,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活剐卡梓恒。 钱囧囧打了个冷颤,有些担心能否逃出山寨。 卡梓恒一派淡然,根本没将这些山贼放在眼里,嘴角轻轻弯出笑意。 他是哪来的自信和闲情,命都快搭上了! 钱囧囧纳闷,突然田妞妞面部抽搐捂着胸口就连打滚,吓得众人手足无措。田初醒最先冷静,点了田妞妞的昏睡穴将人抱给身后的兄弟,挥舞软剑杀气腾腾冲过来。 卡梓恒不紧不慢,单手环抱钱囧囧,徒手接剑,两指幻化为剑有些类似段玉的六脉神剑。一招一式都将田初醒压住,没有丝毫反转的余地。 “噗!”田妞妞吐出黑色血,脸色转为青紫,嘴唇变成了恐怖的暗红。 这分明是中毒的样子!钱囧囧看得惊心,抬头看看卡梓恒,浑身生出阵阵寒意。这人做起事果断无比,远谋深思,相当奸诈可怕。 “还要打下去?”卡梓恒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急陪他练练手没什么不好。只是,那丫头可就等不了。 田初醒咬咬牙无可奈何,收回软剑盘回腰间,伸手讨要解药“把解药给我。” “你是在求我,还是在威胁我呢?”他个人比较喜欢前者,不过求人的态度似乎有些恶劣呢。 寨里的男人都是极宠田妞妞的,为了她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没有半分犹豫,田初醒低头“你想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回到该回的地方。”然后救该救的人,这话和他们没关系,说与不说都一样。 将红色药丸丢给田初醒,天色不早了他们都该好好休息,睡前有件要紧的事做。卡梓恒抱着钱囧囧带着小白向山寨厨房而去,炖在炉上的鸡汤应该好了,得趁热让她喝。 成亲这事算是了结了,虽然和原想的结果差了许多,不过还好算是合她意。打打呵欠,犯困得厉害,没等到厨房她已就着他温热的胸膛睡熟。 卡梓恒看看怀中的人,安静的样子甜美可爱,要是一直都这样就好了。她唱反调的功夫着实另人头痛,却又不能对她小小惩罚。 炉止还温着那锅鸡汤,温火慢慢熬炖出浓浓香味。烛光微弱拉长了两人暧昧的身影,淡淡幸福被罩在朦胧烛火中悠长持久。 莫琳琳匆匆赶来看到如此幸福的画面浅浅笑着,安静时眼前这两人蛮般配,缓缓为两人合上门悄然离开。 第二日田家兄妹亲自将钱囧囧等人送下娘娘,归还所有劫来的财物,就连先前离开的车夫也被找了回来,送活菩萨似地将三人一蛇送走。 短短一日一夜相处,发生很多事,认识很多人。田家原来不止一儿一女,有十个儿子一个女儿,怪不得田妞咬牙切齿拿十位哥哥相公换卡梓恒。若真是换了,指不定那姓田的丫头得心疼几好月。 掩嘴轻笑,她还蛮喜欢田妞妞和她十位哥哥。 见她笑得开心,卡梓恒很高兴移动身子坐到钱囧囧身边“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言语间藏不住温柔,连莫琳琳也听出来了,掩着嘴角在一旁偷笑。 钱囧囧被笑得尴尬,推推靠近的卡梓恒“你坐远点,我热得紧。” 知道她是害羞,卡梓恒笑笑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在对面盯着她看。先前没注意,现下被人盯着心里总有不舒坦,浑身起疙瘩。 他到底要干嘛?噘噘嘴,她没有傻到主动引他说话被缠上好阵子才自由。他要看便看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云都应该快到了吧! 掀开车帘,满目都未化尽的残雪,呵一口气瞬间迷了眼睛。没有经过炭污染的时代,天气格外冷,一年四季气节未曾乱过,春季百花齐放空气微有寒意,渐渐有所好转越来越暖和。冬日定会飞雪,积上厚厚一层倒也情趣。 “师傅,还要多久才到云都?”呵一口热气暖暖冻红的手心,搓着未照顾到的手背。她的目光仍留在马车外看雪,即使寒风刮得脸颊生疼也不愿移开。 “不远了,快则半个时辰。姑娘别担心,到了云都定能赶上你们三位用午膳。用过饭后再去做你紧要的事,耽误不了。”车夫知道车里的姑娘急着回云都,挥挥长鞭让马儿加快脚步。 “嗯”轻轻就了声,放下帘子坐回原来的地方,倚着车壁突然有些害怕。真怕回到皇宫找不到杜漓,害怕他被人害死埋在了黄土里。 “冷么?”她瑟缩的身子让卡梓恒很在意,柔柔唤道,“过来我怀里,别受了风寒。” 也只有在脆弱的时候她才能向他示软,乖乖收起尖牙利嘴不忤逆他的意思。抱着还在发颤的身子,心里涌出阵阵暖意。有一瞬间他很想开口把秘密告诉她,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在怕,怕被背叛,更怕受伤。 莫琳琳读不懂卡梓恒,明明有事想对姐姐言名,可嘴唇开合好几次到最后还是吞了回去。他们就不能坦率点么?旁人看着都累了,只有他俩依然如故。 三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直到车夫停下马车哄亮的嗓子喊着“客官,云都到了。” 钱囧囧回过神跳到车门边掀开车帘,熟悉的集市给她久违的感动。卖菜的胖婶还是在东北位那株秃秃的杏树下,旁边是卖人的恶人张,满脸横肉笑起来十分恐怖,惊得买肉的姑娘丢下肉匆匆逃走。 “云都,我回来啦!”轻轻自语,感动的流下一串泪。跳下马车,取出备好的银两交给两位车夫。 “可不可以将我们送到皇宫的玄武门。”钱囧囧再拿出二锭银子交给车夫,不好意思地笑着道,“谢谢二位了!” 车夫有点为难,宫内是非多仅是宫门口发生的事儿也够百姓讲一辈子。百姓无财无势,极不愿到皇宫门口走动怕招惹是非而天降横祸。 可眼前的姑娘出手大方,从一开始都未与他杀价,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应了他的价。瞧她焦急的模样,要办之事定是很急。 没办法,收了银子点点头“姑娘请上车,我送你们过去便是。” 钱囧囧很感动爬上马车转头回了个笑,钻进马车等着车夫赶车去宫门口。 正直午时,文武百官早已下朝,偶有几名大臣三三两两出宫入宫。钱囧囧看着宫门口的守卫很苦恼,眼前这些人眼里只认信印,一根死脑筋。她身无信印进这皇宫很难。 怎么办?眼前就是皇宫,杜漓病在养心殿也不知道有没有请太医看过。 咦,那不是雷锋叔叔么?眼前一亮,计上心头。 钱囧囧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卡梓恒和莫琳琳小声交待着“一会儿我会说你们是我请来为皇上治病的神医,你们得装得像点别露了马脚。” 装,他本来就是神医,何须装?两人鄙夷地扫了眼钱囧囧。 钱囧囧拍拍脑袋郁闷道“我脑残!” 转身向宫门口走去,其他两人跟在身后。第一次进宫,莫琳琳很激动,止不住全身发抖。相比之下卡梓恒非常淡定,一幅完全逛大街时的怡然自得。 “站住,什么人?”刚到门口,钱囧囧被守卫拦住。 她也不慌,理也不理守卫兴奋地对带着侍卫准备去别处巡视的雷封招手“雷锋叔叔,帮帮忙。” 怪怪的称呼听在耳里莫名的熟悉,雷封吓得一个跄踉狠狠向前跌,差点摔个大马爬,好在身边的人眼急手快及时拉了他一把。 定定心神,回头瞧见宫门口笑得灿烂如花的钱囧囧,雷封开始头痛,揉揉额头慢慢向她走去。 “这次又要做什么?”上次就为出宫,这丫头当众表演撕衣服。他是个男人,也有欲望,她就一点都不明白?好歹为他这个光棍了二十几年的男人着想,别拿着春光当令箭。 还有她的叫法,一个月不见他没老到成为叔辈人物吧! 逗他很有趣,瞧瞧着眉儿皱得多么艺术,这脸苦得那叫一个惨。不过,这人挺腹黑,上次就被他愚弄了呢! 钱囧囧收起玩闹的心,严肃地表明来意“我把神医请来给皇上治病,你快让我带着他们去养心殿。皇上的病耽误不得。” “跟我来!”雷封点点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二人,转身亲自领着他们去养心殿。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难道雷锋叔叔穿了?钱囧囧疑惑,脚下却半点也不耽搁,跟着雷封走向养心殿。 一路上雷封不曾开口说话,钱囧囧有些受不住。虽然他这人个性如些,沉默寡言。可她想探探杜漓的情况,做些心理准备以防局面失控。 “雷锋……”呃,咋瞪她呢! “叫雷哥!”雷封讨厌她用先前挣了许久的名字,那绝对不是个好名。 “雷……雷哥?”他内心果然是黑暗的,要不咋腹黑呢。钱囧囧总算明白了,雷哥听着跟混黑社会的黑头子似的。 汗,三人齐汗! 雷哥就雷哥吧,叫叫不会死人,重要的是探听消息。吞吞口水,很艰难地叫着“雷哥……皇上他……他龙体……” “你去了便知,我也不过是听宫里宫女传言,听说好像是中毒。”提及皇上中毒一事,无论真假雷封都很火大。他是个忠君之臣,虽然目前的皇上无半点用处,但他的忠心只对他一人所有。 听他的口气,言语间护着杜漓,这人应是可信可用之人。钱囧囧很高兴,在泱泱大国中能找出名忠于杜漓的人。 “前面就是养心,请你们卸下兵刃。”离养心殿不远,雷封让众人止步,仔细搜去他们身上的利器,然后才带他们进入养心殿的内院。 养心殿内依然还是那样荒芜、萧条,加上积雪,冷冷清清没有半点生气。原本应该开着的门紧闭着,是他在睡觉还是…… 心里一颤,前行的脚停了下来不敢向前迈进半分。 她害怕! 再害怕她都要去,深深吸口气,握紧拳头一步步向她和杜漓住过的屋子走去。屋子里会是怎么样的杜漓,病或死? 站在门口,钱囧囧抬起的手慢慢放下,有些犹豫要不要推开门。 卡梓恒上前从身后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别担心,他会着!你和琳琳在门外等等,我去看看他的病。” 她还是顺了他的意,点点头被莫琳琳拉到一旁,看着他推门走进去。门缓缓关上,关住屋里的所有东西。 雷封感到她的害怕,上前拍拍她肩笑着安抚“皇上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说他是神医嘛,神医自然有起生回事的本事。” 然后,三人静静等在门外,盯着久久没有开启的门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