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废后 “来呀,给哀家拖上来,今个儿哀家就不相信她不招认。”阴暗的牢房内,太后端坐在上座,命狱卒将关押在监牢内的皇后像拖死鱼一样拖出来。 她昏昏沉沉,脑袋像要被炸开一样的痛。好吵,她想睡觉。这该死的“周扒皮”教授,明明说了她很累,想好好睡回笼觉,等明早起来再前往敦煌古墓,怎么就说不听呢! “砰”一声响,她被重重摔在了地上,整个人彻底惊醒。抬头望着眼前一脸端庄贤淑的女子,看上去年龄偏大,却猜不出来她具体的年岁究竟是多少。岁月在她脸上并未留下多少痕迹,正当窦桑纯在感叹时,火辣辣的皮鞭落在了背脊上。 “啊……好痛,你们到底是谁。”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后背上传来的痛让她紧闭上双眼,疼的眼泪直落。 就在此时,从密室内走进一位身穿明黄龙袍的男子。 窦桑纯沉浸在自己的痛楚中,根本来不及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母后,天牢内潮湿,阴暗。此等小事,让儿臣来就好。”轩辕烈说着,抓过了狱卒手中的皮鞭。 太后不为所动,眼睛却始终看着出现的皇帝。 忽而,皮鞭一下又一下抽打在窦桑纯的身上。那股子痛,就像要生生要将她的皮肉切割开来。这是什么戏码?虐杀,还是草菅人命,好歹有个名目吧? “不要打,不要打。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如此的虐待我。”窦桑纯扬高声音,对眼前的皇帝问道。 坐在上座的太后,气得一掌拍在了椅子扶把上。“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个贱人,居然命人在羽纤的膳食内下毒。导致她流产,你也是做娘亲的人,怎么能下如此的毒手。今个儿哀家不教训你,这皇室可还有规矩和王法。” 原来是那个叫羽纤的女子流产了,可流产就流产了,关她屁事啊?不对,她这是在哪里,不是说前往古墓考察吗?等窦桑纯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太后和皇帝,还有阴森的天牢。 窦桑纯哽咽的双手埋住头,心里发出一阵哀鸣。这该死的教授,叫他别动古墓里的玉佩,现在好了,导致她穿越,狗血的肥皂剧情节应验在她身上,还真让人哭笑不得。既然来了,那么好歹也要保住性命再说。至于,身上受的鞭子,她会讨回来的。 “想起了吗?你想不起来也没事,哀家会慢慢伺候到你统统想起来为止。”太后细长的黛眉不由挑起,眼角的妆容加上她说话的凌厉架势,威严,气魄十足。 见皇帝停止了下手的动作,太后不满的大喝一声。“等什么,烈儿还不快动手吗?” 碍于无奈,皇帝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皮鞭,一下又一下朝着窦桑纯招呼而去,她痛得浑身冒冷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碧桐姐姐,母后还未醒吗?”耳边传来孩童稚嫩的说话声,带着焦急还有浓浓的关心。 妈呀,这到底是哪里? 脑海中千转百回问了自己无数遍,窦桑纯终于在不情不愿之下睁开了双眸。 第一卷 第2章:接不得的圣旨 “醒了,皇后娘娘终于醒来了。”碧桐快步上前,趴跪在了窦桑纯的床榻前。 她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头痛的厉害。 年约六岁的孩子上前一步,伫立在窦桑纯面前。“母后,您觉得如何,伤口还痛不痛?” 用无辜的眼神望着眼前问自己话的孩童,窦桑纯一脸不解。 “太医真没用,连一点点小伤都治疗不好。”年仅六岁的孩子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窦桑纯惴惴不安的望着他们,那名被孩童唤作碧桐的宫女,一边啜泣一边望着窦桑纯。 “皇后娘娘,奴婢叫碧桐,这是皇子殿下——轩辕翊,这名字还是皇后娘娘您取的。”碧桐上前扶起了窦桑纯,向她解释着眼前的孩童的名字。 看来,穿越是真的。起初她也不过是听教授研究了多年后所得出的结论,传闻在敦煌地段安葬着绝世艳后,她因无辜枉死,享年三十五岁左右,后被安葬在此,因无法沉冤得雪故而怨灵不散。不用多想,那该死的玉佩绝对是这位传闻中的绝世艳后的陪葬物之一。 她要怎么面对眼前的困境,莫名之间又多了一个六岁大的儿子。好在有皇后的名讳,起码存活下去不足以畏惧。 轩辕翊缓缓上前,眼神里露出令人不易察觉到的情绪。六岁的孩子,有如此的心机,非同寻常人。 “母后,您是病糊涂了吗?怎么从醒来到现在都不见母后开口说句话,您想说什么,儿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轩辕翊忧心忡忡打量着一言不发的窦桑纯,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一脸疲态的她。 她寻思的想着,“告诉我这是什么国家,我为什么会挨鞭子,你真的是我儿子吗?”窦桑纯先问清楚眼前事,至于其他的容后再议也不迟。 轩辕翊正要开口,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母子俩的交谈。 碧桐快速从地上起身,扶起轩辕翊,把他护在了身后。 宫门打开后,为首的太监手中拿着一道圣旨,走进了内殿。太监细眉长眼一挑,扯开公鸭嗓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慈皇后——窦桑纯,心狠手辣,有损国母风范,不配为琉毓国国母。即日起,打入冷宫。不得有误,钦此。”太监简短的宣布完毕,朝身后的小太监做了手势。 太监们走上前,把窦桑纯硬生生地从床榻上拖了下来。 轩辕翊正要出去,她一个眼神,让儿子止住了脚步。 “罪后窦桑纯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暗自庆幸,穿越后的名字依旧是窦桑纯。 太监见窦桑纯不反抗也不口出恶言,乖乖接下圣旨,一时愕然。 原来这个国家叫琉毓国,她听到行刑时太后叫穿着龙袍的男子叫烈儿。而她的儿子姓轩辕,可想而知琉毓国国君叫——轩辕烈。她要感谢他的圣旨,从此她就可以高枕无忧,天下太平了。她在心中大呼穿越后得到的便宜,别人喜谋取安享荣华,她却喜欢怡然自得的安宁生活。谁稀罕这后位,谁拿去,她根本不屑一顾。 “皇后娘娘,你怎么那么傻,这圣旨接不得啊。”碧桐不敢相信主子居然接到冷宫的圣旨不哭也不闹,她大着胆子低声靠近耳畔对主子说着。 第一卷 第3章:被帝皇抛弃的女子 这皇后娘娘平日里虽然没有苛待宫女,太监。但也是有脾气之人,今个儿反倒是出奇了,乖乖接下圣旨不说,表情上更是波澜不惊,让碧桐好生奇怪。 窦桑纯莞尔一笑,眼波流转。“你知道什么?在深宫里,不争不夺,不悲不喜,不情不爱,方可存活长久。” 她读的是考古系,历史上被帝皇抛弃的女子数不胜数,她岂会不知要长久住在这座华丽的宫殿内到花颜苍老,憔悴的那一天是何等的可怕下场。 一旁站着的轩辕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真的是他母后吗?她从前教育自己,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怎么,才挨完鞭子,性情大变。 难道,她是哀莫大于心死,从今往后不再算计他人? “母后,碧桐姐姐所言不假。这冷宫一旦进去,恐怕再难出来。母后当真甘心?”轩辕翎提醒着窦桑纯冷宫的可怕之处,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窦桑纯挑起黛眉,“我说儿子啊,你难道不想自由自在的生活下去吗?冷宫也没什么不好,以后没人来找我们娘俩的麻烦,岂不是快哉。” 她笑着摸摸儿子的头,他长得好可爱,要是在现代不用说,就是小正太一枚。 听得出来,窦桑纯是真心实意的想进冷宫。可他总以为,她会反抗一下。 “碧桐,好了好了,你也别苦着一张脸了,好好收拾收拾,我们三人好去冷宫。我保证,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比现在会好玩上千上万倍。”窦桑纯牵着轩辕翎的小手,催促着贴身宫女快快收拾细软。 碧桐无声叹息一下,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她一介小小奴婢又有什么反对的权利。 殊不知,当三人正在交谈时,站在寝宫外的轩辕烈把窦桑纯的话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过是想来看看他的好皇后,打入冷宫后会不会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窦桑纯不但没闹腾,反而还安慰着儿子和自己的侍女。 这真是有趣,轩辕烈心下一沉,好有心机的女人。 窦桑纯,凭你那蹩脚的把戏,能欺的了别人,偏偏欺骗不了朕。 冷宫的滋味,不出三天必定会让你本性毕露,朕等着看你的好戏。 轩辕烈转身,慢慢地走出了窦桑纯坐在的寝宫院落。沿路他慢悠悠地行至羽纤居住的——凤霞宫。 九曲回廊,假山流水,他无心欣赏此等美景。好不容易盼来了子嗣,却让窦桑纯有机可趁。 踏进凤霞宫,低沉哀怨的琴声打断了他的冥想。 “贵妃娘娘,您刚流产,太医吩咐要娘娘好生休养。奴婢扶您进去歇着可好,吹了冷风会得风寒的。”宫女手捧着紫色披风,侯在白衣女子身后苦苦劝说。 羽纤头也没抬,手指刚触碰到琴弦,琴弦应声断裂。 第一卷 第4章:美人心计 她抬起一张苍白的脸颊,明眸皓齿因流产而失去血色,显得病恹恹。 “圣儿,你无须再劝,我没事。身心再痛也比不上我失去孩子来得痛。”羽纤嗓音柔柔,令人听着略感心酸。 孩子,娘亲没用,没能好好保护你。 轩辕烈快步走进凤霞宫,疾步上前。“混账,不知贵妃身体较弱,竟让她出来吹冷风,看来朕待你们太好了,让你们这帮狗奴才目无法纪,不懂规矩。” 他心痛的把心爱女子搂在了怀中,对着一班伺候的宫女和太监怒喝,咆哮。 靠在轩辕烈怀中,她咳嗽了几声。“别,皇上是臣妾的意思,您万万别动怒。皇儿的死让臣妾好生自责,若是在这时皇上再对他们动刑,臣妾不好,皇上给皇儿积点德好吗?好让皇儿好日投胎,找个好人家。别再投到帝皇之家,呜呜……” 她说着说着竟哭了出来,轻声啜泣。轩辕烈更是不舍地搂紧了怀中的佳人,他一时疏忽才会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好,朕答应你,别哭了,乖。”轩辕烈宠溺的在她饱满的额际印下一吻。 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柔荑,眼中满是无限情意。 窦桑纯,你的狠毒害得我的纤儿生生自责,因你她没了孩子,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想到窦桑纯的事,羽纤自轩辕烈怀中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双深邃的而狭长的桃花眼。这个男子尊贵如同神祗,她高不可攀,身为九五之尊的他拥有三宫六院。她排除万难才坐上今天这个地位,怎么也不能被其他的女人有机可趁。 “皇上,皇后姐姐呢?母后是否把她关了起来,臣妾觉得此事有待调查,不可草率下决定。”她与轩辕烈对视,眼眸中满是诚意。 轩辕烈心疼地望着她那双诚意十足的眼眸,“不必担心,她咎由自取。身为皇后首要的就是胸怀,她无法包容朕宠她以外的女子,是为大忌。一国之母,岂能如此不识大体。你放心,孩子的事,朕会替你做主,委屈你了纤儿。” 怎料轩辕烈对窦桑纯痛恨不已,羽纤垂下眼睑,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嘴角扬起一道弧度,那阴狠的笑一纵即逝。她的眼眸慢慢收紧,眼底里满是狠厉的光芒。 快了,马上就要唾手可得了。孩子,母后会得到后位的,以慰你在天之灵。 在内监总管的监督下,窦桑纯收拾妥当后,带着碧桐和轩辕翎走出了寝宫。 “慢着,太后下了懿旨,皇后娘娘不得带走寝宫内的任何一物。净身进冷宫,望皇后娘娘别让老奴为难。”内监总管抬起充满轻蔑的眼神,对窦桑纯不客气的指使着。 轩辕翎想冲山前,却被窦桑纯拉住了小手。 好狠毒的老太婆,果然姜是老的辣。被打入冷宫也就算了,竟还要她净身出户。这和被休又有什么区别,只差公告天下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了。好,不带就不带,她窦桑纯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主儿。 “碧桐,放下手中的所有物品,别让公公难做。翎儿,母后即日起被打入冷宫。而你,不能同母后一起进去。要知道犯错的是母后,你何罪之有。你去找你的皇奶奶,她定会好生教导你,听话。”窦桑纯转念一想,她能吃苦,孩子绝对不能收到一丝丝的苦。 她虽不是皇后本人,可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有错她受过就成,孩子不能同她一起进冷宫。 轩辕翎不依,握紧了窦桑纯的小手,眼里充满了泪光。 第一卷 第5章:我恨你 “不要,母后不可以,翎儿不走。母后说过的,今生今世都不会丢下孩儿。”轩辕翎伤心的哭了出来,拉着窦桑纯的手始终不愿松开。 窦桑纯冷冷一笑,抬首对上了内监总管的眼。“公公,还不快帮手吗?这可是太后的宝贝孙子,岂可同本宫戴罪之身打入冷宫挨苦受累。公公回去请替本宫向太后带一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臣妾今儿犯错,不希望他日影响了吾儿的品性。翎儿从此刻起就交由太后教导,本宫绝无二话。” 她说完后,狠狠地甩开了被轩辕翎握住的手。绝然转身,那噙在眼眶里的热泪慢慢滑落。明明不是她所生,可一旦要推开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她心中自是难以割舍。 内监总管抱住了轩辕翎,不让他再上前一步。 “不,不要,母后不要丢下翎儿,就算冷宫再苦,孩儿也愿意同你一起去承受。”轩辕翎伸直手臂,想要去抓窦桑纯的衣摆。 无论他怎么用力,始终够不着窦桑纯的衣摆一丝丝。 “碧桐,还楞着做什么,去冷宫。”窦桑纯喊了贴身宫女一声,不再回头,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行去。 对不起,翎儿,你跟着我不会有幸福。我虽不是你真正生母,可到底把你当成了我的亲生儿子。我能吃苦受气,而你不可以。你有无可限量的前途,不能随我进入冷宫而耽误了你以后的发展。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轩辕翎大声的喊着,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 内监总管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窦桑纯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她似乎不再是以前的皇后娘娘了。都说虎毒不食子,想不到一位母亲狠毒起来,会做出此等之举。她是母亲,怎么能把自己的孩子亲手,狠心推开,抛弃。只怕,最不好受的那个人应当是她啊! 把轩辕翎带出寝宫后,一行人往栖凤宫而去。 栖凤宫内的太后正端坐在高位上,手中捧着精致的茶杯,喝着宫女沏的上等碧螺春。她掀开杯盖,吹着眼前袅袅白烟的热茶。碧螺春的清香飘逸在鼻翼下,她举杯轻轻呷了一口热茶。 “禀太后,魏公公带着大皇子殿下前来。”太监半躬着身子,慢慢走了进来,跪在太后面前。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招招手。宫女踩着碎步上前,跪在了她的脚边。开始替她捏着腿脚,这是她最大的享受。 “让他进来罢。”太后轻声说道。 太监转身慢看走出寝宫内,走到寝宫门外扯开公鸭嗓高喊一声。“太后传,大皇子及魏公公觐见。” 内监总管——魏公公携着轩辕翎走进了栖凤宫。 轩辕翎刚迈进栖凤宫,马上甩开了魏公公的手,朝着太后奔跑而去。尽管窦桑纯心狠手辣,并未影响轩辕翎在太后心目中得宠的地位。 “皇奶奶,翎儿没了母后,呜呜……母后她不要翎儿了,翎儿成了没有娘亲的孩子了。”轩辕翎头枕着太后的双膝,哭的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太后闭上眼睛,一阵心酸。惹哭了她的宝贝孙子,她也一样心痛。 她伸出手掌,摸着轩辕翎的脑袋。“乖,不哭。翎儿,男子汉不可以哭鼻子。你以后要成为我琉毓国顶天立地的能者,岂可哭哭啼啼,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魏公公跪在了太后面前,“启禀太后,皇后娘娘说从今往后把大皇子殿下交由太后您抚养。她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想因有她这么失败的母亲,而让大皇子殿下有什么污点。” 太后朝着魏公公摆摆手,示意他起身。 第一卷 第6章:哀家真是小看了你 好一个窦桑纯,哀家真是小看你了。你虽是狠心把儿子抛弃,可你想的还真广远,要我老太婆当他的护身符,守着他,确保他的安危。你这一招苦肉计,果真很凑效。 太后弯腰扶起了枕在她双膝上的孙儿,“翎儿,你要记住。弱肉强食,身在帝皇之家要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藏起来。唯有你强大了,才能保护好你在乎的人,懂得皇奶奶的话了吗?” 轩辕翎微颤颤的站在太后面前,这句话不用皇奶奶来提他都懂得。从小开始,母后就教育他。生在帝皇之家,不要同人讲感情,动情便是一大忌讳。母后,你不应该丢下翎儿的。 冷宫座落的位置偏远,朝西。阴风吹来,让人不寒而栗。尘烟滚滚,寸草不生,要说有多萧条就有多萧条。窦桑纯站在冷宫院外,抬头望着房檐上那一块在风中摇摇欲坠的破牌匾,油漆掉的七零八落,根本看不出来写的到底是什么字。 后宫之中每年进宫的秀女,三千佳丽不乏有貌美如仙的女子存在。可最终想要留住帝王的心和恩宠是何等的难事。多只香炉多只鬼,导致了女人之间上演了轰轰烈烈的争宠游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尔虞我诈的后宫生涯是每个妃嫔必经之路。 “皇后娘娘,这座冷宫看起来好阴森,太可怕了。”碧桐胆小的说着,打量着四周围的环境,浑身颤抖不已。 最可怕的不是环境,而是人心。窦桑纯轻轻摇头,转头对着碧桐浅浅一笑。 “怕什么,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若是真能死的那么容易,倒也不失为一大快事。”她说着,人已经走上前,双手轻轻地推开破败的冷宫大门。 “咿呀”一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她挥舞着小手,满面尘埃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冷宫也不是那么可怕嘛,至少这里地方够大。好好打扫下,把枯草拔除掉,种上花蕊的种子,来年春回大地,春雨滋润下。这一片天地,会开出千紫千红的百花。 “好了,进来,别杵在原地了。”窦桑纯唤着身后迟迟不敢踏进一步冷宫的碧桐。 这丫头真是生性胆小,她从前去古墓考古时,见过的阴森环境多了去了。还不是照样活着回来了,不过这一次很不庆幸,居然倒霉到穿越。 听着窦桑纯的催促,碧桐怯生生的走了进去。 她躲在窦桑纯身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来回打量着整座冷宫外的布局。这里真的能住人吗?为什么看上去好像坟场那般的恐惧,荒芜人烟。 第一卷 第7章:后宫女子的宿命 看出碧桐的担心,窦桑纯握住了她的小手。“碧桐,你听我说。从今往后你我相依为命,如果你觉得跟着我让你无法接受,我可以请皇上做主,让你离开。” 她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毕竟错是自己犯下的,没道理要碧桐陪着她一起受过。 “不,皇后娘娘奴婢坚决不会离开您。要是奴婢都不陪您身边,娘娘会不安的。奴婢不怕了,真的。”碧桐说着,勉强挤出一丝笑。 挣脱出被窦桑纯握住的小手,朝着冷宫内走去。窦桑纯望着进去的碧桐,心中暖意。要是在现代,只怕她没这么好运气。酒肉朋友处处有,患难见真情很少见。在这皇宫内,落井下石比比皆是,雪中送炭又有几人。 她加快脚步走进了冷宫内殿,刚推开门却发现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一股难闻的霉腥味扑鼻而来,忽闻碧桐一阵尖叫。 “怎么了,碧桐。”窦桑纯快速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借着她们身后小轩窗的方向,透进来微弱的光源。 碧桐正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手指指着地上的一副骨骸。原来这座冷宫内死过人,窦桑纯见过不少尸体,骨骸也很常见。 她走上前抱住了瑟瑟颤抖的碧桐,“没事了,别怕。对了,你有带火折子吗?这里太黑,我根本看不清楚这里的布局。”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安置自己,而是先把寝宫整理一番。 碧桐伸手摸索着,从袖笼中掏出一截火折子交到了窦桑纯手中。“皇后娘娘有,奴婢带着火折子。” 万幸,碧桐有带火折子。 “好了,你先站起来,你打火折子,找找看房间里有没有用剩下的蜡烛。”窦桑纯扶起碧桐,示意她先找到蜡烛。 豁然,火折子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亮如星辰。照亮了主仆俩的脸,在破旧的桌面上有用剩下的一支短小火烛。 把蜡烛点燃后,窦桑纯举着烛台走到了白骨旁边。 她见到骨骸上多处已经发黑,猜测此人应该是中毒身亡。这座冷宫从前已经是风光无限,正如地上的主人一般,又为何落魄到此等之地步呢? “碧桐,你帮我拿着烛台,我看看这具尸体的主人究竟是何人。”窦桑纯有了好奇心,抑制不住想要得知尸骨主人的真正身份。 碧桐怕归怕,碍于窦桑纯的命令又不得不照做。 窦桑纯运气好,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发霉的锦囊。她怕有毒,从衣袖内掏出帕子,捡起了锦囊。打开锦囊后发现里面的字体娟秀有力,应该是女子的笔迹。她低头一看骨骸,想来死者应该是女子。 锦囊里有一块通透的上等碧玉,她对玉有研究,这块玉价值连城。从锦囊内拿出一封书信,发现上面写明了死者的身份。她看完后内心一阵不平,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碧桐不识字,故而问窦桑纯纸上写的是什么? 窦桑纯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下意识站起身来。书信不小心被烛火烧着,她慌乱的想去抢救,无奈,纸张过于陈旧,一点燃就烧尽。 “瞧我,真是糊涂,书信都烧掉了。信上说,此人畏罪自杀。要是谁能安葬了她的尸骸,必定能保佑他人一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窦桑纯轻描淡写的说,她的心情显得低沉。 这就是后宫女子的宿命,如果死的是她,骨骸没人埋葬,是何等的悲凉。 碧桐一阵唏嘘,“哎,真可怜。皇后娘娘,不如我们安葬了她吧!” 窦桑纯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第一卷 第8章:父皇有爱过母后吗? 埋葬好骨骸后,窦桑纯和碧桐顺便把冷宫打扫了一番。她用头上仅剩下的珠钗换了一些可用的东西,例如花卉的种子,菜籽。把冷宫的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整理完毕的冷宫没了刚才的肮脏与满面尘埃,显得亮堂堂。 打开小轩窗,她伫立在窗前,要是来年花开了,这里将会是风景最美的地段。比起那些现代人千金一掷花大价钱买什么豪华的海景房,她所在的这个地段还不赖。 “皇后娘娘,奴婢没用要您和奴婢一起做粗活。”碧桐对眼前的主子有了改观的看法。 从来不知窦桑纯居然会做粗活,今天若非进入了冷宫,碧桐恐怕一辈子都见识不到窦桑纯藏起来的真性情。 她开始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主子,伺候了窦桑纯六年,这六年来窦桑纯的一举一动在她的掌握之中。 窦桑纯没有转身,背对着碧桐而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些粗活,学着学着就会了。若非我今儿落魄,恐怕还不知我原来也能吃苦耐劳。” 她刻意把自己刚才的表现说成是人落魄时的潜能,而不是她本身就会的一种惯性。 “碧桐,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以后的我你还会发现很多不同之处。我要你时刻记住一句话,少说多做,祸从口出的教训就是我今天这个下场,切记。”窦桑纯蓦然转身,眼神里满是犀利。看得碧桐心惊胆战。 皇后娘娘与以前比较起来,大大不同了。兴许,这个变化是好事。 碧桐对着窦桑纯欠身一拜,“是,奴婢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 从现在起,这里就是她的避风港。从此三宫六院,帝王恩宠与她窦桑纯无关。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她会记住,不动心不动情便能保住一条命。 没有比活着更好了,争名夺利,荣华富贵不过是一场云烟,散尽后,得到的是无尽空虚。 在窦桑纯进入冷宫后,轩辕翎的心情变得低落沉沉。 他坐在从前窦桑纯居住的宫殿的台阶上,双手托着腮帮子。眼睛眺望着前方,想念着窦桑纯的一颦一笑。 “母后,是母后回来了吗?”轩辕翎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猛然从台阶上站起身来。 当他看清楚来人时,脸上被失望所代替,对着眼前的轩辕烈行礼。“父皇,万福金安。” 轩辕烈不解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你为何还在这里,这座宫殿目前不是你母后所住。” 听闻窦桑纯不能住在这里,轩辕翎抬首,对视着眼前居高临下的轩辕烈。 “父皇有爱过母后吗?母后背上贵妃娘娘失去孩子的罪名,父皇可有想过其中的缘由。”轩辕翎口吻冷淡,对于眼前的父亲他变现出勇敢的姿态。 他是琉毓国唯一的皇子,却不得轩辕烈的宠爱。 被儿子的童言稚语深深刺中了心事,轩辕烈慢悠悠走上前,扬起手掌便要打下去。然而,轩辕翎却倔强的昂首挺胸丝毫不惧怕他的父皇。 这到底是窦桑纯教育出来的好儿子,翅膀还没长硬会同他唱反调了。 “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真相,事实就是你母后因妒成恨而害了贵妃的孩子。”轩辕烈终究还是放下了高举的手掌。 第一卷 第9章:卑贱到什么都不求 轩辕翎笑了一下,他表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从来,母后对儿臣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翎儿啊!身在帝皇之家有诸多的无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要较真,一旦你较真就会犯下弥天大错。母后平日里的确是心高气傲,可下毒的事绝对不会做。因为那是最笨的方法,她是一国之后,想要贵妃娘娘的孩儿不保,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好方法。” 儿子的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轩辕烈深知从未好好了解过眼前的儿子。可他说的,让他大为惊叹。年仅六岁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窦桑纯是你教的太好了,还是你把孩子从小培养成心狠手辣的强者? 他蹲下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儿子。“朕问你,不恨朕如此对待你母后吗?” 轩辕翎睁着大眼,轻轻摇头。“不恨,母后说在深宫里,不争不夺,不悲不喜,不情不爱,方可存活长久。翎儿会牢牢记住母后说的每一句话,她所有的情都倾注在儿臣身上,其他再也没有了。” 其他再也没有了,这是多么悲哀的想法。一个女子居然卑贱到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把所有的心思与爱给了自己的骨肉。 此言一出,令轩辕烈沉默无语。 他到底是了解发妻太少,还是她从未在他面前表露出真性情? 也是,六年前他娶她为的不是爱,更无一丝丝的男女之情。她是丞相之女,娶她为的是巩固帝位。然而,六年来从大婚之夜,他们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不知该说是上天眷顾她,还是该说她悲哀。大婚一夜,竟喜得皇子。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踏进她的寝宫一步。整整寒暑六载,试问几多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 “天晚了,你该去安寝。而不是再此晃荡,小魏子带他回寝宫。”皇帝起身,对身后的魏公公吩咐一声,要他带走儿子。 轩辕翎不再出声,对于轩辕烈他有浓浓的期盼。从他懂事以来,父皇从未像此时这般与他谈天,更别提是独自相对。 母后,若是可以代替,翎儿愿意代替你入冷宫。 冷宫内有微弱的亮光,轩辕烈带着太监行至宫门前。他已记不得这座冷宫从前有谁人居住过,不过是让魏公公办置此事罢了。 走近冷宫他才发觉到,冷宫内果真不如窦桑纯从前所住的院落。他知道,她心中从未有自己的地位,甚至于他是她的夫,是她的天,一样还是没有他的一点点地位。 “碧桐,快来看星星,今晚的星辰真美。”冷宫内传来窦桑纯雀跃不已的嗓音。 轩辕烈不自觉的抬起头,仰望脑袋上方的天际。果真,晨星璀璨,美不胜收。他的妻子真是好享受,进了冷宫非但没有哭哭啼啼,筹谋算计。想不到,居然有此等闲情逸致观赏星星。 她站在廊檐下,一身素色裙装,发髻上无一饰物。两鬓的滑落的青丝随夜风轻舞飞扬,他竟看得入迷。 第一卷 第10章:他不是应该恨她吗? 看上去她瘦了很多,裙衫在夜风吹拂下整个人显得清瘦,娇小。 该死的,他不是应该痛恨她吗?痛恨她让心爱的女人失去了他们的孩子,痛恨她不择手段,痛恨她毒蝎心肠。 “砰”他忘情之中,一拳砸在了宫门上。发出了闷声,引得窦桑纯快速跑出去查看。 不看还好,一看她暗暗唾弃自己多事。 站在眼前的人竟然会是轩辕烈,他一身明黄龙纹袍,如墨黑发被白玉冠顶包裹住。一双狭长深邃的桃花眼,此时正一眨不眨冷冷地盯着自己。 即便进入冷宫,她依旧还是琉毓国的皇后,一国之母。窦桑纯盈盈欠身,对轩辕烈一拜。“罪妇——窦桑纯给皇上请安。” 她不卑不亢的姿态,惹得轩辕烈心中勃然大怒。就挑剔不出她到底哪里做错,看她仪态万千,循规蹈矩,令他一时之间想不到任何惩罚她的罪名。 “起罢。”轩辕烈冷冷出声,收回两道炙热的目光。 窦桑纯急忙起身,一整天以来没吃多少膳食,饿的眼冒金星。一时没站稳,朝他所在的方向跌去。轩辕烈见她不经意要摔倒,本能的抱住了她。 一时之间,你望着我望着你,两人的呼吸能轻易感受到,窦桑纯犹如受到惊吓的惊弓之鸟,急切想挣脱出轩辕烈的怀抱,他像是看透她的心思,反而搂得更紧。 “你怕朕?刚才这一招是叫欲擒故纵,还是投怀送抱。窦桑纯,朕原本以为你进入冷宫后会收敛爪牙,万万难料你如此攻于心计。很可惜,朕不吃你这一套。”轩辕烈口气恶劣,把窦桑纯批的一无是处。 她经不得饿,又低血糖严重。以为穿越后,情况会多少改进一些。谁知,连低血糖的生理反应都一并带了过来。 窦桑纯气得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轩辕烈的脸上。“打入冷宫我根本不在乎,谁愿意同一大群女人来分享你一个男人。还说我欲擒故纵,就算找山野樵夫都好过爱上高高在上的帝王。想知道为什么?” 气死她了,她饿不得,一犯饿暴脾气会不受控制的冲上来。偏生他口出恶言,污蔑她不小心的投怀送抱。 “山野樵夫身份不如皇上你高贵万分,可至少不会三妻四妾。冗冗红尘,三千繁华,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就算身为帝王的你都给不起。”窦桑纯犯晕了,一股脑儿讲出了心中所想。 不对,这气氛不对劲。她微微抬眼,果然不出所料,某人脸色超乎想象的难看。完了,老虎屁股摸不得,她摸的还是龙的屁股。 冲动是魔鬼,亏教授再三告诫她。 想推开轩辕烈,谁知他抱得更紧了几分,粗壮的手臂用了比刚才更重得力道,是要生生箍断她纤细的柳腰吗?卑鄙,仗着自己是男人,力大如牛就滥用死刑。 他只听闻眼前的女人恶劣行径,对宫女,太监呼和不断,一不高兴便要打要骂。可,他为什么觉得这些传闻说的不是她呢?窦桑纯,你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连朕都险些被你的转变给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