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丫的,好疼!   “主子,她死了!”   “祸害死了!”   吵,无止境地吵。眼前黑影攒动,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   有什么压在喉咙,火辣辣地疼,初晓试着动了动嘴,嘴里也是一阵刺痛。   眼皮一跳,她睁开了眼,望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人,她突然有种不祥预感。   “她,她,她……”离她最近的那丫鬟,突然急急后退,一手指着她,一手捂着嘴,半晌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祸害复生了!”   终于,战战粟粟的声音炸开,乱了一室。   初晓无力地叹了叹气,她果然是那个祸害!   她从小便大祸小祸不断,亲朋好友经常玩笑着叫她祸害,她也确是个祸害,走哪祸害哪。   好不容易出游一趟,不仅祸害了一车人,还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   去了阴间祸害了阎王,他一怒之下令她重生,听说这身躯的主人也是个祸害。   睁大眼睛一瞧,古色古香的房屋,雕刻精美的大梁,镂空的窗扉木桌椅,罩衣罗裙,长袍大褂,站了一室的男男女女穿的都是电视里才有的古装。   Oh,my god!真的是传说中的穿越!   双眼开始毫无目的地乱扫,凌乱不已。   无意间撞到一双眼眸,犹在颤抖的心再次被狠狠一击。   那是双怎样的眼睛?   深邃如潭不见一丝丝波澜,琥珀色的眸子看不分明却能让人轻易沉迷。   “真是祸害遗千年!”那男子凉薄的嘴唇轻启,低沉性感的声音便滑了出来。   初晓痴了,就连声音也这般好听……   盯着望着,慢慢察觉到一丝怪异,回神之际,初晓才发现,那双原本看着迷离的双眸,此刻正露出最明显不过的鄙夷。   而,鄙夷的对象,正是被称为祸害的她!   初晓盖上眼皮,让木掉的脑袋再木几秒,才微微从地上抬起上身,这不动还好,一动才发现,除了嘴里喉间,她全身也都是火辣辣的刺痛。   “丫的,好疼!”   干涸的唇轻轻启开,吐出了她在苍空大陆的第一句话。   急促的脚步声慌乱地往外侧退去,她抬起因疼痛而微眯的双眼,发现四下里除了那冷酷的男子,其他人都如避瘟疫似的远离开去。   倒还是他厚道些。   一句话还未在心里说完,那人伸来的一只手,让她后悔得想咬掉在心里暗语的舌头。   他扣上了她的肩,也不见他双手如何用力,可她肩上碎骨的疼痛让她上下牙齿直打颤。   “你还知道痛?”那人不屑冷哼。   废话!我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不痛?丫的,掐你试试看。   “你毒害人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也会疼?”冷漠地瞧着她神色变化,充满恨意的话语如一记闷雷击在初晓头上。   她?毒害人命?   初晓惊恐地往这屋子一望,屋里的人对她都是虎视眈眈,有些人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地上,孤零零躺着一根满是鲜血的长鞭,估计那就是这些人用来惩罚她罪恶的刑具。   看这些人的神色,分明是想要了她的命……雷迪嘎嘎!   这躯体不仅是个祸害,还是个杀人凶手?   不!   躯体的原主人已经死了,现在这具身体里住的是她初晓,杀人的又不是她,她没有义务承担罪恶。   况且,她刚刚获得新生命,她不要再死一次,她要活着,不管用怎样的方法。   愣愣地望着那人,她懵懂,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毒害人命?”手指极为配合的指着自己的鼻尖,双眼不可思议地瞪得老大。   那人看着她,鄙夷冷笑,直笑得初晓心里更是没底。   “我是谁?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一不做二不休,第一步迈出了,后面的路,由不得她不走下去。   “你失忆了?”那人,淡淡道,眼里的恨意却丝毫不减。   初晓鸡琢米似的点头,装失忆估计会是现在最最管用的招数了,没准他会看在她失忆的份上,暂时放她一马,能缓一刻是一刻,多一刻便多一丝生存的希望。   况且,装失忆不正是穿越小说中百试不爽的招式吗?   “既然,你失忆了,我也不多说了!”那人残忍笑笑,拍拍手站起来,指了指地上的鞭子,说了句让初晓想死的话。   他道:“直接打,打到死!”   好你个人面兽心的臭男人!   “等等!”那条染血的长鞭就在眼前,随时有被狠狠挥到自己身上的可能,初晓急得大喊。   抬眼望着那人,他看着她并未说话,眼底的恨意与嘲讽却那么明显。   “你说我祸害人命,有证据没有?拿不出真凭实据,就想滥用私刑,还有没有王法?” 第一卷 第2章:记清了,我是睿王爷   那人与身边站着的另一男子对望一眼,两人同时仰天长笑,直笑得初晓心里发颤,头皮发麻。   另一男子长得极为阴柔,艳丽的嘴微微上扬,细长的眉眼勾画着妖娆之气,不一样的气质,同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指着那人,笑道:“你说王法?你可知他是谁?”   初晓木讷地摇摇头,心里揣测,他莫不是皇帝吧?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不是一心想嫁给他吗?怎么到了现在却又不认得他了?”那男子哈哈大笑。   什么?   她一心想要嫁给他?   这,是怎样的复杂场面啊?   那男子看着初晓一脸惊恐,神色有些疑惑,转头看向那人。   那人则一瞬不瞬地看着初晓,恨道:“我是明则睿,苍明国的睿王爷。你可记清了!到了阎王那,你再伸冤吧!”   明则睿手一挥,执鞭的侍卫得令,手一扬粗粝的长鞭便重重地落在了初晓身上,伤上加伤,疼得她龇牙咧嘴。   鞭落下,泪也痛得直流,她在地上四处滚,却依旧躲不开那密密麻麻的长鞭。   难道,今日她注定再次丧命?“王爷,老奴斗胆求您饶了她吧!”   终于,在她绝望之际,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初晓拼命睁眼去望,大殿中跪着一个老妇,如救世主一般。   “王爷,今日是小姐的头七,小姐一世善良温和,定不忍心见着这些血腥场面。求王爷看在小姐的份上,今日先饶过这杀千刀的凶手,改日再将她狠狠处置!”   那老妇声泪俱下,字字句句为着她口中的“小姐”。   初晓侧头去看明则睿,见他微闭着眼睛,十分痛苦的样子,老妇的每一句话仿佛都触到了他最深处的痛疼。   半晌他才叹息一声,“罢了,看在初雪的份上,今日且饶过这贱人,明日将她送往刑部法办!”   他狠狠地盯着初晓,那汹涌而出的恨意袭击而来,吓得她浑身乱颤,连呼吸都屏住。   按她们的说法来看,她是必死无疑了。   不行,她绝不能死!初晓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刚一站起脚一软就要倒下,幸好有个小丫鬟冲过来扶住她。   站稳脚跟,初晓发现她就是刚才被侍卫们死死制住还在不停挣扎的丫鬟。   “谢谢!你叫什么?”   突然,那丫鬟手一颤,脸上犹挂着泪水,微红的双眼瞪大惊恐地瞧着初晓。“小姐,你,你没事吧?你连暖玉也不记得了?”   “暖玉,我真的失忆了!”初晓诚挚地盯着暖玉,试图用最坚定的眼神说服她。   几经说服之下,那丫头终是信了,牵着初晓一路走一路说。   她所穿越的这个地方叫苍空大陆,已经进入了纷争时期。据说,边境地区常有战争发生,各国政要也是十分紧张。   她所在的苍明国是这个大陆的三大国之一,她的父亲年有余,是苍明国第一巨商,富可敌国,富甲天下!   她的躯体叫年初晓,今年才十八,虽然对于年初晓的事丫鬟暖玉总是闪烁其词,但初晓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前身并不受欢迎,还十分惹人讨厌!   而,现在她所在的地方,是她未来姐夫家,也是年初晓一心痴念的男子,苍明国权倾天下的睿王,当今皇帝的胞弟。   据说,年初晓所杀的人,就是明则睿的未婚妻年初雪,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待她极好的人。   初晓叹了叹气,这躯体不过是个为爱所困的人!   “那,我真的杀了我姐姐吗?”初晓总觉得她所附的这具身体的前身一定不会是个恶毒的人。   “小姐,暖玉不知道,暖玉只知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您一个人,而且您……”   流着泪,暖玉突然打出,就算是再贴心的主仆,总归还是主仆,有些话作为丫头的她也不便多说,也不敢说。   初晓又叹了叹气,看来这些迷得留在以后慢慢去揭开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如何保住性命!   “小姐,您别叹气,暖玉相信大小姐一定不是您害死的,别人只道大小姐对您好,又哪里有人知道您对大小姐有多好呢!”   暖玉擦了擦泪水,别人只道小姐孤僻怪异,说话又尖酸刻薄,可谁又真的了解过她呢?   初晓笑着拍了拍暖玉的手,“别哭!若真不是我,我定会还自己一个清白。” 第一卷 第3章:轻抬起,她的下颌   到了住处,刚坐下没多久,一个不想看到的人就进来了。   那个桃花眼。听暖玉说,他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皇帝钦封的乐安侯闻人胤,皇城有名的花花公子。   看他一脸轻佻的笑,初晓就知道绝对没安好心,对于这种泼皮无赖似的纨绔子弟她向来没有好感。   见她扭过头去也不看他,闻人胤面色有些不悦,走到她眼前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那双蛊惑人心的媚眼,“哼!你倒是越发傲了,见了本侯爷,你一句请安都没有!”   初晓在心里白他一眼,别以为你侯爷了不起,姑奶奶不吃这套!   但随后想想人家毕竟是丞相之子又是侯爷还是皇帝的亲表弟,皇亲国戚啦!他随便挥挥手都能取了她的项上人头。   于是,她连忙站起身来低头哈腰道:“见过侯爷,不知侯爷驾到有何吩咐?”心里恨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果然闻人胤满意地笑笑,趁她不注意突然凑近她,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灼热的呼吸吞吐在她耳边,“怎么?在我面前还这般生疏?”   初晓吓得连忙缩了缩脑袋,这,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不是说她痴念明则睿吗?怎么现在她又和这个侯爷扯上关系了?   “你躲着我?是不是在怪我刚才没有帮你?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闻人胤抱住连连退后的初晓……   他言语间暧昧不清。初晓不安地看着他,心里乱成一团乱麻。   “怎么不说话?”扭过她的脸,闻人胤极为认真地盯着她,似乎舍不得放过她的一丝情绪变化。   初晓抬起眼眸看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然而除了深情的专注,和后悔的心疼,她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他们真有暧昧?   “我没怪你!刚刚受了刺激,有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百般无奈,初晓只好自圆其说。   “真的吗?”闻人胤紧张地握住她的肩,满怀期待的望着她,“那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们的日日夜夜吗?”   为何,现在的他跟大殿里的他反差如此之大?他是现在在撒谎,还是刚才在伪装?难道当真如他所说,是为了隐瞒两人的关系才对她故意冷淡的吗?   初晓疑惑不已,她所有的神情都被闻人胤尽收眼底,慢慢地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你真的不记得了?”搂着她的肩,闻人胤焦急地再次发问。   “对不起,我真的忘了。”初晓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伸手揉揉太阳穴,她受了伤身体有些发虚,只觉头疼得厉害。   闻人胤失望地叹气,“你真的忘了!”   他幽怨的媚眼里闪过一道亮色,他猛地将初晓拥住,“你记住,我是你亲密的爱人,关于我们的事,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   挣扎着从他怀里抬起头,他眼眸中的款款深情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向初晓,多久不曾见过这样深情的眼神了?   那个人,应该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了吧!   初晓低下眉眼,心底一片苍凉。   “晓儿,你怎么啦?”轻抬起她的下颌,将她眼眸深处的悲伤收入眸间,闻人胤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我没事!”随口回应,心底却被这许久不曾听到过的昵称搅乱。   昊,她相恋四年的男友,却在大学毕业后,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爱他,她疯狂地找他,直到她失去生命的那一刻!   “你没事就好,我还有些事,晚点再过来看你!”   恍惚里,有什么温热的柔软物体在她脸上轻擦了一下,待她回过神来时,屋里只傻傻站着她一人。   又呆了片刻,她耸肩一笑,到了异世界,她该开始谋划新生活了,这么久都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呢。   满怀着美好憧憬,初晓快速跑到镜子前,不太清晰的铜镜里有一副尊容。   那人头上乱七八糟地插满了装饰品,厚重的刘海下面粗黑的眉毛如两条毛毛虫爬在眼睛上,眉间还有一抹红,如蚊子血一般恶心,往下是一张血盆大口。   艳红俗气的胭脂,厚厚的粉经过她泪水的洗礼后如泥巴一般胡乱贴在脸上,口唇间还沾着干涸的血,俨然一副骇人模样。   初晓颤巍巍的伸出手去,轻放在脸上,镜子中乱花一般的女子也伸出了手轻放在脸上,这一幕吓得她捂紧了嘴巴。   脚下一慌乱,踢落了梳妆桌上姹紫嫣红的胭脂水粉。   初晓悲哀的吸吸鼻子,原来她的躯体就是这样一副尊容!亏了那些人天天面对着她,真是委屈各位了! 第一卷 第4章:年小姐,请自重!   随手捡起桌上一张丝巾,初晓狠狠擦去完全毁掉她唇形的口红。   这年初晓也真是的,为何要把自己糟蹋成那个样子,难道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吸引她痴念的男子吗?   胡乱想着,眼睛不知为何,突然扫至门边,心狠狠一颤,手中的丝巾再也拿不住。   她死死盯着门边的那个青衣男子,嘴里喃喃自语,“昊,是你吗?”   方正阳刚的脸,浓黑的眉毛下面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坚挺的高鼻温暖的唇,一切都那么熟悉,让她的眼泪从此决了堤……   那人也看到了她,微微一顿身,缓缓朝她走了过来,“年小姐,王爷有请!”   熟悉的模样,熟悉的声音,刻入骨髓般深刻的记忆,虽然现在的他少了以往的阳光温暖,但他还是她心心念念的他!   “昊,你怎么在这?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初晓啊!”再也站不住,她冲过去,一把扑到他怀里,熟悉的温暖,微微有些变化的气息。   “年小姐,请自重!”   慌乱的推开她,那人后退几步,看到初晓满是不解的泪眼,他想了想道:“看来,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昊,我叫曰天,王爷身边的第一金卫!”   “你撒谎!曰天,不就是昊吗?你为什么不认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有多绝望?”   初晓撕扯着嗓子,在屋里厉声吼叫,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一起涌上了心头,她早已丧失了理智。   “昊,你好狠心啦!为什么不认我?”见他冷漠站在一旁,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身子动了动却又不靠近,初晓哭得一塌糊涂。   许久,曰天叹了口气,别过头去道:“你真的认错人了!”不待初晓说话,他冷漠地留了一句,“王爷请你立刻去书房!”   转身,出门,留下他熟悉却冷漠的背影。   “昊……”一声嘶吼,初晓狂追上去……   谁知不慎被门槛绊倒,她跌坐在门边,放肆哭泣,泪水模糊了眼,再也看不清那熟悉的背影。   暖玉将烧好的热水提进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初晓失了魂魄般跌坐在门外的情景,她上前连唤了几句才将她唤醒。   她如同失了魂魄的样子,吓得暖玉直抖,“小姐,您说什么呢?您别吓暖玉啊,暖玉在这世上就只有小姐了。”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初晓恢复了理智,看着地上放着的一大桶热水,又看了看瘦弱的暖玉,她轻轻拥过她,“暖玉别怕,在这个时空里,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我必会报答你的!”   “小姐,说的什么话,这么些年您虽然被打被骂被欺负,总是缺衣少食的,但你却从来没有亏待我和我娘,宁可自己饿着也让我们吃饱,是暖玉要报答你呢!”   暖玉乖巧地擦擦初晓的眼泪,又把自己的泪水擦干净,挽起袖子她将热水倒入浴桶里。   他真的是昊吗?坐在温热的水里,初晓机械性地洗着遍体鳞伤的身子,心里脑里不断徘徊的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   心里模拟了一百种可能,初晓最终决定,赶快洗干净自己,去找那个睿王。   他既是他的金卫,那就一定可以再见他。   极其速度地将身子抹干,穿好中衣,在柜子里找了一圈,才找到一件较为素色一些的衣服,她随手将头发轻挽起,拉着暖玉便出了门。   暖玉跟在她后面,心里纳闷不已,小姐在家不受重视倒受众人欺辱,她习惯了用浓妆艳抹来装扮自己,似乎那样可以让她在心里找到一丝安定,可为何今日穿得这般素雅?   看着,身前那个素衣飘扬,墨发随意舞动的女子,暖玉很开心,因为小姐很美!   她从未见过小姐这般美过……   心里有了期望,脚步便快了许多,她一溜小跑。路程不远,但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加上又受了伤,身子很虚弱,现在一停下脚步,头就发晕脚也有些站不住。   暖玉忙上前扶住她,“小姐,您慢些!就在前面了,不急。”   初晓看着时而如妹妹般懵懂无知,时而又如姐姐般贴心懂事的暖玉,傻傻一笑,她算是捡着宝了!   被她看得微红了脸,暖玉嗔怪道:“小姐,你好端端的,笑什么?”   初晓皱着鼻子轻捏捏暖玉红红的脸蛋,“好端端的就不能笑了?就算天塌下来也照常要笑,要开开心心的过!明白吗?明白的话,就赶紧走吧!”   拉起暖玉,又开始小跑起来,风里都灌着她爽朗的笑声。树林后,三个俊俏男子长身而立,沉默地看着那头欢笑嬉戏的女子。   “睿哥,她不会真的是从阎王爷那里溜了一圈,然后性格大变了吧?”看着迥然不同的初晓,闻人胤疑惑不定。 第一卷 第5章:你再敢动我试试!   瞧着远处那素衣墨发、红尘不染的女子,她脸上有些熟悉的笑容,让明则睿微微有些怔,听到闻人胤的话语,明则睿忙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觉得她熟悉,不过是因为她与初雪有些相像罢了!但她心肠歹毒,又怎么能跟聪慧善良的初雪相比?想着,心里的恨意顿起,他冷下眼眸,转身去了灵堂,身后闻人胤瘪瘪嘴巴,跟了上去。   曰天一如既往地沉默,只是看向那远处时,眼里起了些涟漪。   好不容易赶到书房,结果侍卫告诉她,王爷去了灵堂,叫她立马过去。   初晓一脚将路上的石子踢飞,该死的明则睿,等哪日我发达了,看我怎么整你!   “哎哟!”不远处,一个娇声娇气的尖叫响起,“这是哪个该死的贱人,竟敢用石子打我!”   初晓哀嚎一声,这人倒霉了,连无意踢飞的石子,都成了作案凶器。她与暖玉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拔起腿就跑。   “站住!该死的贱人,别让我抓住你,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   恶毒的话,从背后打过来,初晓只觉得后背生冷,脚下的步伐连连加快,一下子就到了灵堂门口。   她直直冲进了灵堂,扰了一室哭泣的人,愤恨的眼神几乎能将她生吞活剥。   本就体虚,刚才一路狂奔,全凭着一口气,现在猛地停下来,她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眼前发黑脚下一软便跌倒在地上。   “给我滚过来磕头!”   威严的厉喝,吓得她赶忙抬起头,随着明则睿的眼光看过去,灵堂正中白幔下,摆着一个制造精美的灵牌。是年初雪的!   那一刻,初晓莫名有些悲伤。   “滚过来!”又是很不礼貌的呼喝。   初晓心里很气却不敢发作,想了想乖乖起身,缓缓走了过去,她还没站稳,不知是谁在她腿上踢了一脚,她受痛脚一软便直直跪了下去。   随着“嘭!”的一声响,膝盖处一阵刺骨的闷痛,死死咬住嘴唇才将泪水忍下。突然,挽起的头发被人抓住,头被狠狠按下,又被狠狠抓起再按下……   几个来回,初晓的额头已淤青一片。   疼痛与屈辱感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心一横手往后一抓,身子一弓一个麻利的过肩摔,将身后的人甩到一旁,她狠狠盯着那人,“你再敢动我试试看!”   年初晓的气势让她极为震惊和恐惧,那打她的老妇楞了许久,才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哭天抢地的就要跟初晓拼命。   见她过来,初晓麻利地起身,可腰身处不知被何人一碰,腿顿时没了力气,狼狈跌落……   那老妇扑上来,几个耳光甩在毫无反抗之力的初晓脸上,淤青的额头配上红肿的脸……   无奈苦笑,无意间在灵堂最角落里扫到一个熟悉的脸孔,泪一下子再次决堤。她狼狈受辱,他居然冷眼旁观……   明则睿挥挥手,那老妇急忙退下,他蹲下看着她决堤的泪,“你不是打落牙齿也不吭声吗?怎么这两下就让你受不住了?”   从角落里收回眼神,初晓抬头看着唇角微微勾起报复性微笑的男子,“不就是磕头吗?我自己来就是,何必你亲自动手!”   说罢,她转身也不顾他异样的眼神,对着初雪的灵位缓缓下拜,恭恭敬敬地三拜九叩。   这期间,灵堂里寂静无声,所有人疑惑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麻利的身手,突然改变的装扮,所有的言行举止都与往日的她迥然不同,莫说众人疑惑,就连明则睿也是眼神闪烁,似乎在猜测着什么。   “够了吧?”抬起头来,看着突然静默的众人,初晓了然一笑。   “你造的罪孽哪里是磕几个响头就够的?”那日为她解围的老妇,便是今日打的老妇,初雪的奶娘云姨。   “云姨,你就这么断定这罪孽就是我造下的?别人只知道姐姐对我好,那我对姐姐的好呢?”灼灼地望着云姨,看着她眼神闪烁最终低下了头。   见云姨的样子她才稍稍放了心,看来年初晓对年初雪真的很好!众人见一向恨极了初晓的云姨,被她这个一喝就冷了气场,灵堂上一片压抑的议论声。   “王爷,您要给奴家做主啊!”门外,一阵腻死人的娇呼随着一身着粉紫色裙衫的女子进屋。   那团粉紫色,朝着一个目标扑了过去,“王爷,不知哪个瞎眼的,竟然用石子打我!”   那女子长得倒挺标致,但她极为做作的嗲气,有些恶心。初晓低下了头,倒不是呕吐去了,而是心虚,因为那石子是她踢飞的! 第一卷 第6章:你在威胁本王?   耳里,是明则睿宠溺的声音,“怜儿不哭,本王一定把那瞎眼的人找出来,到时候任你处置如何?”   “就知道王爷最宠奴家了!”又是恶心的嗲声嗲气,初晓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窃笑:原来明则睿那厮好这口啊!   “咦,这是谁啊?”   林怜儿似乎发现了她,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起她来,还极不耐烦地将她的下颌很粗鲁地抬起,看了她半晌,道:“原来是祸害啊!真是越发丑了!”   说罢,又屁颠屁颠地跑到明则睿身边撒娇去了。   初晓长舒一口气,幸亏没被她发现,否则再生些事端出来,她可倒霉了。抬眸,看着那对恶心的靓男靓女,初晓提了口气,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所有人一顿,都悄悄地偷偷留意着明则睿,只见他微微低眉,冷冷盯着初晓,不做声。   又来这招!   初晓站起身来,微微抬头直视他,重复了一遍:“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回他总算开口了,“凭什么?”   初晓深吸口气,忍下怒气,继续直视那个自认为不可一世的家伙,“就凭我姐姐初雪,她有话要我跟你说!”   果然,他神色微微有些变……   明则睿盯着她眼神闪烁不定,知道他在猜测初晓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淡定,心肝却怦怦乱跳。   最终他冷声道:“跟我去书房!”   看着他出门,林怜儿不甘地跺了跺脚,回过头立刻找到了发泄对象,她一把揪住初晓的手臂,狠狠掐了一把。   初晓怒极,正待发作,那边闻人胤催促道:“再不走,可没机会了!”临走之际,还对初晓一笑,含义莫名。   低头跟在他身后,初晓心里有些拿不住,这个闻人胤跟她到底有什么关系?不算远的距离,初晓却走得浑身冒汗。   书房,外面有侍卫守着,待进去发现里面十分整洁,书架上各类书籍摆放地整整齐齐,一张宽大的书桌上,文房四宝都是价格不菲之物,明则睿坐在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眸,让她手心很快就被汗打湿了,呆呆站着,不敢说话。   她开始明白,这个世界不属于她,也不是她所了解、所熟知的地方,这里有属于这里的规则,她若触碰只会像现在这样,遍体鳞伤。   瞧着她一反刚才嚣张的气焰,闻人胤眼角勾起一抹笑,那边明则睿面无表情地道,“本王的时间,你可浪费不起!” 自大的家伙!   初晓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话……   “王爷,再怎么说,我都是年家的人!您能看在初雪的份上,饶我一命?”   一开始,明则睿并不动声色,慢慢地他的脸色有些变,说不出喜怒又好像掺着许多的情绪,或怒或恨,她也看不清晰。   只听到他的声音,“你可知对于你,年有余说了什么吗?”   “他说,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他铿锵的声音,带着些许报复的快感,让初晓心里一凉,原来她没分量到了这种地步。   脸面上,她还是笑着,很轻松的样子。   “王爷,您身份高贵,初雪能得您的厚爱是年家之福,她过世了年家上下哀痛,大家不知情由听人说我就是凶手,他们自然是把所有的怨恨愤怒都追加在我身上。爹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情有可原!”   初晓细细观察着明则睿的神色,他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越发沉了,更加让人看不分明。   “可是,当时间慢慢流逝,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不会想起,还有一个惨死在他乡的幼女?当他再想起,亲手将他女儿送上黄泉路的,是王爷您……”   明则睿眼里闪过的一丝厉色,“你是在威胁本王吗?” 第一卷 第7章:将厚重的礼服,扒下   初晓顿时吓得跪下,头低下装作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极大的满足了古代皇亲贵族人的畸形欲望。   “我万万不敢!”这个时候,称奴才会不会更好?初晓还在犹豫之际,闻人胤嘲讽发话,“你以为,在年家你有这种分量?”   “我人微言轻,但是血浓于水这句话我却还是知道的!王爷,您说若多日后,年家突然发现,杀害自己最疼爱女儿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而那时候我却惨死他乡……”   “够了!”一声暴喝,打断了初晓的滔滔不绝。   她颤巍巍地抬头,看着明则睿的怒意如狂风暴雨般向她袭来,“你做这么多事,不就是想本王娶你吗?”   “很好!本王就成全你,让你如愿以偿!”   说这话的时候,明则睿是在笑的,而他满满的笑脸看在初晓眼里却比来自地狱的魔鬼更为可怕。   嫁给一个恨极了自己的人……   苍空历,六百五十三年。   苍明国,傲立于苍空大陆东南部,全国上下一片红彤彤的喜庆之气。   天下皆知,势倾天下的睿王要迎娶富甲天下的年家之女,明年两家结成连理,空前的盛况在这几百年里,恐怕也后无古人了!   皇城街道,铺天盖地的红,黑压压的人群夹道而立,伸长的头颈盼望的眼睛,无一不是想要目睹这场盛事。   人群中,众人兴奋拥挤,唯有两人悄然而立。   一人持剑在手,一人羽扇纶巾,不算华丽的衣饰,刻意的低调打扮,却掩不住两位青年的一身贵气。   持剑青年瞧着大道上长长的迎亲队伍,唇边勾起一抹笑,“看来,这明则睿还真是动了些心思了!”   沉稳中带着丝丝轻笑的声音煞是迷人,惹得站在一边的人止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这乍一看,顿时被他俊俏的脸迷住。   “他对年初雪的心思恐怕不止想要拉拢年家这么简单罢!”   又是一声轻笑,温和的声线,更为迷人,站在一边的路人,连忙掉头望向这边的男子,这一看更是惊为天人。   只见他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眸若明星,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微微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当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啊!   一旁,一书生摇头晃脑,啧啧称赞,“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遇此等君子,真是何其有幸啊!”   见人群中因他而起了些骚动,那人收了折扇,与持剑男子对望一眼,两人十分默契地点头,转身离开。   众人反应过来时,人群中早已没有那两人的踪影。刚才的一幕,仿佛如梦一般。   很快,他们被另一个俊男吸引。   睿王,他们的战神,他们所敬仰的男子!   他一身红衣,脸上挂着少见的笑,骑在一匹浑身雪白的大马上,如天神一般不容侵犯。俊朗无双的模样,不管是第几次看见,都令人不敢直视。   据说,皇族的人都能拥有俊俏的模样,而俊逸如仙的脸却只有最最尊贵的血统才能拥有,那刚才看到的那位,莫非也是皇族中人?   人群里热闹纷呈,叽叽喳喳的百姓开心的聊着自己的奇遇,如此简单的幸福,或许也是皇族中人所无法享受到的吧!   一声轻微之至的叹息响起在人群中,没有人听到,更没有人留意。   娇俏的身子被黑衣包裹,一块宽大的围巾将美丽的脸庞遮盖,她是睿王府的女主人,却选择了用这个方式参加丈夫的婚礼……   是夜,睿王府。   经过一整天喜庆欢腾,到了月上中天之时,闹哄过后的王府显得那样的寂静。   终于等到了夜深人静屋里没人的时候了,初晓一把掀开沉甸甸的红盖头,将头上的新娘凤冠娶下随手丢在地上。   “终于解脱了!”初晓扭动扭动脖子,长叹一声。顺手将身上厚重的礼服扒下…… 第一卷 第8章:啊,吓得差点尖叫   她第一时间扑向了摆了好些点心的圆桌。   为了这个所谓的婚礼,她足足饿了一天也累了一天,她一边往嘴里塞着点心,一边望着满屋的红色傻笑。没想到,她就这样结婚了!   她这个所谓的新娘子,从那天被宣判死刑后就再也没见过新郎,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喜婆们摆弄,一切按姬妾入门的规矩办,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新郎也没有结婚礼仪,有的只是一系列折磨人的规矩。   是的。她嫁给了明则睿,由不得她选择,她也没得选择。   当然,今天王府的热闹非凡肯定不属于她,所有的热闹所有的祝福都是今日另一个新娘的,听说那人是年初雪的胞妹年静雅。   “小姐,你看看你,慢点吃!”暖玉打好洗澡水一进屋,就看见初晓被点心噎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猛地灌了口水,初晓缓了缓气,“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今天可是一整天滴水未进。”   初晓竖着一根手指,极度强调她的滴水未进。转头,看了看暖玉提进屋的洗澡水,她叹了叹气,“丫头,以后做这种体力活的时候叫上我,你一个人太难拿了!”   闻言,暖玉连连摇头,“小姐,这可使不得,您是主子,我是丫头!”   “行了。你没见着现在这个偌大的院子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还主子丫头什么?”初晓抹了抹嘴,站起来坚持要与暖玉同心协力,暖玉无法只得由着这个性情大变的主子。   将满满一桶水倒进浴桶,初晓累得香汗连连,这年初晓的身子骨也太弱了,提一桶水就累成这样,以后她怎么生活?   自从那日走出书房后,初晓就搬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如果说之前的院子很烂,那现在的院子是烂上加烂。   这处院子很僻静,连名字都没有,里面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记得刚搬进来的时候,她与暖玉足足打扫了两天的卫生,现在这院子总算是像模像样了。   因为要大婚,王府人图个喜庆,派了些人来收拾了下院子,该置办的东西也置办了些,不过看那样子应该是哪个得宠的夫人屋子里不要的旧东西,那些扎眼的红帘子倒是新的。   “暖玉,你说这场婚姻的戏里,到底我是代嫁新娘,还是那个年静雅是?”泡在热水里,初晓呐呐自语。   “小姐……”暖玉刚开口,声音就哽咽了,她知道初晓不喜哭泣,连忙擦了擦眼泪。她知道她心里苦,她痴念着王爷,心心念念想要跟姐姐一起嫁过来。   结果姐姐死了,她成了代嫁新娘,因为是嫡女,她代替不了姐姐的位置,她只能是卑微的姬妾,而身为嫡女的年静雅却成了侧王妃,小姐的心应该怕是在滴血吧!   “暖玉,你说既然我只是不起眼的姬妾,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呢?”初晓丝毫没有察觉到暖玉的情绪,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在这苍空大陆好好游玩一番。   半天都没有听见暖玉有反应,初晓回头一看,吓得顿时尖叫……   一双冰冷的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口鼻,用力之大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吸,她乖巧的停下了所有的挣扎,因为脖子上的那把锋利的匕首。   来人见她不再挣扎松开了手,初晓这等贪生怕死之辈绝对不会冒着被杀的危险尖叫,她只是淡淡地回头看了眼,问道:“暖玉呢?”   来人没有穿夜行衣,反而穿着是平日里的衣袍,看其颜色面料应该价格不菲,衣襟上绣着的花纹张扬贵气,他用黑布蒙着脸微微露出眼睛,他瞥了瞥地上,并未说话。   初晓顺着他的方向一看,暖玉正软到在那里毫无意识,“你把她怎么了?”   “我能把她怎么?她只是会睡上一觉罢了,到时候醒来什么都不知道。”来人得意一笑,十分欠抽的样子,若不是生命正被威胁着,初晓真想抽他几下,丫的!别以为自己是有钱人,就不把人当人!   “闻人胤,你未免也太大胆了吧?深夜闯入自家表哥女人的闺房。”初晓冷冷一笑,看着他脸上剧变的表情,十分的滑稽。   最后,他将蒙脸的丝巾扯下,露出他妖孽一般的脸庞,“真无趣!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   “要怪只能怪你的眼睛太有特色了,一双妖艳的桃花眼到处招人,谁还能认不出来。”初晓扯过搭在架子上的衣物披在身上遮挡着暴露的肌肤,冷冷盯着这个三番五次来找她麻烦的人,“夜深人静,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会我的相好啊!”闻人胤故作一脸淫荡的笑,还随手去扯初晓身上的衣物。 第一卷 第9章:撕拉,白色亵衣被扯开   “滚!”初晓没好气的挥掉他的手。   经过与暖玉的对证,初晓已经知道这个闻人胤与她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她不知道他为何总来找她,更不知道他为何要装作是她的老情人,只觉得他灿若桃花的眸子里全是阴谋。   “哎,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知道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结果一天都没见到新郎,也怪可怜的,所以我特地来看看你,如何?很感动吧?”闻人胤蹲坐在地上,与坐在浴桶里的初晓平视,一脸欠抽的笑。   初晓被气得直瞪眼,来看她也用不着选在这个时候吧!   “行了,我的笑话你也看了,现在可以走了吧?”初晓一把抓住他随意放在她手臂上的手,狠狠甩开。   “那可不行,你还没给我倒水喝呢?”   闻人胤笑嘻嘻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出屏风外在桌旁坐下,看着桌上被初晓狂风暴雨般席卷后剩下的残羹,他眉头直皱,转头见床上还算干净整洁,便自动坐了上去,嘴里还直嚷:“你可快点,要不然我进去看你换衣服啦!”   遇上无赖,只有无奈,初晓快速将衣物胡乱裹上,走出屏风在桌上倒了杯水给他,“喝吧,喝了赶紧滚!”   “你就这么讨厌我?”闻人胤接过水杯,顺手在她手上一摸,一副小人得志的样。   “乐安侯爷,您老生活安逸,可以随处看看到处走走,可我不同,我可正水深火热呢,我只想着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您就别来糟蹋我的生活啦!”   初晓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猴爷闲得很,那日在这里看她与暖玉打扫卫生就看了一整天。   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爷还好奇地到处看看到处摸摸,害得本来半日可以弄好的卫生直弄到快半夜才歇息。你说她能有好脸色给他吗?   “糟蹋?你不觉得有了我,你平淡烦闷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起来了吗?”闻人胤眯起桃花眼,极为妩媚的笑笑。   若是之前,没准初晓还会被他的美貌所迷惑,而现在见识到他真正的德行后,初晓再也不会为这张妖孽脸失神。   “侯爷,老爷,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你深夜在我房里溜达,到时候被人撞见,你让我怎么解释啊?到时候估计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照你们这的变态规矩,我估计得被浸猪笼呢!”   “溜达?黄河?浸猪笼?”闻人胤满脸疑惑,最终喜笑颜开,“为何你总能说出这样新奇的词语?有意思,真有意思!”   有意思你个头!初晓白了他一眼,“侯爷,你到底听清楚我的意思没?”   闻人胤不以为然地看她一眼,身子一软往床榻上倒去,“你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   “你到底走不走?”初晓上前去,拼命把他往外面拖,她累了一天了,他在这样闹下去她得多久才有得睡啊。   “好啦,好啦,我走不就成了!”见初晓真急了,闻人胤也不再逗她。   忽然,静谧的夜里,传来了一声让人热水沸腾的喊叫,“抓刺客!”嘈杂的脚步声在往这边过来了,很快就听到有侍卫在敲院门。   初晓一身冷汗,看着一脸兴奋地闻人胤,“你不会就是那刺客吧?”   “蠢女人!我可是皇上御赐的乐安侯,怎么会是刺客?王府又来刺客了,去不去看热闹?”闻人胤不屑地瞪她一眼,然后兴趣十足地怂恿她一起出去看热闹。   “我不去!”初晓用力挣扎,想要甩开被他紧紧桎梏的手腕,真不知他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居然比她这个女人还爱凑热闹!   “撕拉!”轻微的撕裂声,初晓胡乱包裹的衣物被闻人胤无意扯开,本就凌乱的衣物更加凌乱,衣物散落露出了她月白色的亵衣。   “嘭!”与此同时,门被撞开,门外是一群呆若木鸡的侍卫,门内是衣着凌乱暴露的初晓,和正姿势暧昧抱着她的闻人胤…… 第一卷 第10章:侯爷,替王爷洞房?   初晓一声尖叫,迅速拿起衣服裹住自己,那边闻人胤满脸不悦,“瞎眼的奴才,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这……”一群侍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那里脸色个个惨白。   今夜是晓夫人和王爷的新婚之夜,她屋里的男人不是王爷却是乐安侯,而且两人衣着凌乱姿态暧昧,如何能不让人遐想。   “侯爷不必动怒,是我让他们进来的!”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众侍卫自动让开一条道,林怜儿一脸看好戏的微笑,“这夜深人静,侯爷跑到新娘子的房间来所谓何事啊?莫不是替王爷来洞房来了?”   此话一出,侍卫们一阵骚动。有偷笑的,有看好戏的,有议论纷纷的,也有冷眼旁观的。   “本侯爷的事还轮不到你过问,你深夜带着一群人闯入初晓的房间,是什么意思?”被人抓个现行,闻人胤也有些尴尬,那边初晓已涨红了脸对他怒目相视。   “你没听见吗?我是来抓刺客的,结果倒好,刺客没抓到倒抓了一对奸夫淫妇!”林怜儿尖着嗓子笑,说话得意得很。   刚才她正在沐浴,屋外的丫鬟却发现一个黑衣人正偷看她,她一急大叫抓刺客,这样一叫众人皆知她沐浴时被人窥视了去。她面子上搁不住,也怕明则睿忌讳就带着侍卫到处找人,她发誓非要将那刺客碎尸万段不可!   结果,到处找找不到,有眼尖的侍卫看到那黑衣人往这边来了,她带着人急冲冲杀过来,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上天对她真是太好了!今夜出了这件事,想必没有人再会注意她被人窥视的事了。林怜儿正得意着,脸上突然一痛,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狠狠盯着正收回手的初晓,“你个淫妇,你竟然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胡言乱语的泼妇!”初晓脸一冷,厉声喝道。这几天早就窝出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偏偏这个纸老虎来惹她,初晓咬牙握握拳头。   她摩拳擦掌的样子吓得林怜儿直往后退,“来人啦!年初晓要打人啦!快去告诉王爷,这个淫妇要杀我!”   她声音极其锐利刺耳,被她的大嗓门一叫,本就骚动的王府一下子炸开了锅。闻人胤黑着脸,心里已是怒极,却对撒泼的女人无计可施,只得无奈地看着初晓。   那边初晓怒极反笑,摇摇头走回屏风后,将衣服仔仔细细穿好才再出来。“初晓,你没事吧?”看着她平静到出奇的样子,闻人胤难免有些担忧。   “现在没事,不会待会就不知道了!”初晓白了他一眼,刚才还在吹牛的人现在不也无计可施了吗?还以为他这个乐安侯有多大能耐呢!   “哟!还真是情真意切啊!待会王爷来了,要你们好看!”林怜儿得意洋洋的笑着,仿佛她做了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   看着她的样子,初晓不由冷笑,“林怜儿,你真是蠢得厉害!你是不是觉得你抓了我跟乐安侯王爷会表扬你啊?那我告诉你今夜过后王爷便不会再去找你,不会去你那里过夜。你信还是不信?”   自古家丑不可外扬,她把事情闹大对明则睿来说只会觉得伤面子,况且来人是闻人胤,想必他对闻人胤的品性应该是极为了解又极为信任的,只是她免不了要成为这场无聊斗争的牺牲品。   而林怜儿想必也讨不了好!   “王爷到!”侍卫的一声传喝,让屋内屋外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期待王爷会如何宣判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