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雷霆一击   太行山脉。   冬夜,大雪。微光。   这是一座连绵三十余里的大山,鹅毛一样的大雪已经下了三天两夜,整座大山银装素裹。   一串串冰凌顺着树枝垂下,如同一把把刺向大地的利刃,无声无息,寒气逼人。   从山上通过的电线上,也布满了冰刺,电线下垂,几乎挨着了山上的树。   没有野兽通过,没有鸟雀鸣叫,这里一片宁静。   突然,一蓬雪雨从电线杆下直冲而起,一个干瘦的老人从雪下钻出,带出大片雪花的同时,他如一道闪电一样冲向天空。   天空中,没有光,只有雪!   老人冲上天去,手里端着一把冰枪,这是他从树枝上硬折下的一根粗冰,直径大约有十公分,长却有一米五,后粗前细,最细处,竟如一根针尖一样。   他两手紧握最粗的后端,尖细处向天,老人就这样摆了个烈火焚天的姿势直冲长天。   快如流星,势如破虹。老人直接撞向了离电线杆大约五米远的一株大树的顶端。   大树顶端,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白的雪和冰。   但当老人快要到达时,大树突然摆动,一团白色从大树的顶端呼啸而出,直接上升了近三米,躲开了老人冰枪的雷霆一击。   老人一击落空,身子下坠。落在雪间,冰枪向上,老人神情肃穆。   天空中,那团白色慢慢展开,一张惨白的人脸出现,随之出现的,还有他那展开大约有一米的翅膀。   没错,他展开了一对翅膀,左右扇动,使他不至于落下地面。   “咯咯咯,吴,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的机警。”   生着翅膀的人开口说话,声音尖细沙哑,如同锯木头一样,在这冰冷的夜晚听到,更让人感到全身汗毛倒竖。   虽然长着一副欧洲人的面孔,但他说的却是标准的中文,只是,这声音实在太过干涩,有如铁锨刮铁皮,端的是刺耳非常。   老人皱眉,细细打量天空中的人:“西方翼族?雷斯?我真是好大的面子。”   雷斯咯咯怪笑:“吴,交出秘籍,饶你不死。”   老人听着雷斯的话,伸手在冰枪上一拂,那杆冰枪立时透明如晶,隐见丝丝赤白的雾气环绕其上,形成玄妙纹路。特别是枪尖处,那些纹路会聚成数条盘旋的苍龙,与风雪声回应,隐有呼啸之声。 第一卷 第2章:神秘老人   老人哈哈大笑:“不管多少年过去,你们翼族的傲慢从来不会减少,秘籍没有,你,也要留下。”   话落地,人已去!   冰枪向上,两脚登地,借力上跃,老人凌空而起,冰枪义无反顾的冲向天空,直刺空中飘着的雷斯。   雷斯冷笑:“跟我比飞?你不行。”   说完,雷斯在空中突然转向,如一只蝙蝠一样上飞,折拐,下落。   上飞躲过了老人的冰枪,折拐到了老头的左侧,下落时,手中多了一把飞轮。   飞轮有刺,全在周围。   乌黑的轮刺上,随着飞轮的旋转,腥臭之气迎风而至。   如同一把圆盘锯一样的飞轮从一侧劈向老人,老人一飞冲天,一击不中已然力竭,身子正在下落,飞轮已经猛然而至。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不躲,不避。老人左脚突然在右脚面上登了一下,身子诡异的微微上升,冰枪平端,对着飞轮就刺了过去。   飞轮中空,冰枪一刺而中,雷斯脸色大变,但为时已晚,老人两手用力挑动飞轮,飞轮从雷斯的手中脱开,如一道流星一样落入了远方的雪中。   雷斯翅膀扇动,想要向一侧拐跑,老人冷喝一声,轮动冰枪,冰枪如一把铁棍一样狠狠的砸在雷斯的身上。   雷斯闷哼一声,身子下落,老人手中冰枪倒悬,在后面紧随而至。   雷斯很快,老人很快。   快如一团高速燃烧的流星!   雷斯两眼恐惧的望着上空的老人,老人神色坚毅,两手紧握冰枪,冰枪尖端向下,紧紧的跟随着雷斯。   “啊……”   雷斯惨叫,老人的冰枪刺中他的翅膀,把他牢牢的钉在了雪地中。   雷斯挣扎,但却带起一蓬蓬的血雨。   “开!”   老人大吼一声,冰枪震动,从冰枪为中心,一道看不见的振动向四周扩散开来,雷斯大声惨叫,人如一团黑雾一样急速后退,老人手柱冰枪,稳如磐石。   雷斯停下,一张翅膀已经尽数毁掉,竟是被老人灌输入冰枪上的真气给生生的把翅膀给撕裂了。   好霸道的枪!   老人一招得手,冰枪在雪地中用力一捣,整个人跃起,身子俯在雪上,贴着雪前行。   枪在前,人在后。   雷斯惊恐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冰枪,不由得大吼:“伊娜,你这个贱.人,你独自跑了吗?”   话音刚落,一串娇笑突起。   “嘻嘻,嘻嘻嘻!”   老人腹下的雪突然裂开,一团红影从雪中激射而出。   一团红影,两点寒芒。   老人暗叫糟糕,忙把身子侧翻,但为时已晚,两点寒芒在他的腹下闪动,老人闷哼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嘻嘻,嘻嘻嘻。吴,几十年没见,我好想你。”   红影落地,一双白腿显露在两人的眼前。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一个千娇百媚的老女人。   她身材爆好,穿着暴露,虽然这里下着雪,虽然冷得滴水成冰,可她只穿了一件红色短裙,雪白的大腿映着雪。   与她那妖精一样的身材成对比的,恰恰是她那一张犹如枯树皮一样的脸。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脸上血管突显,皮肤松驰,嘴角向下耷拉着,两根獠牙从下颌伸出,直达鼻翼两侧。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她的手中持有两把长刀,刀身窄长,微弯,如同古时的波斯弯刀。刀锋闪着水雾般的紫晕。诡异非常。   这个时候,她张嘴添掉刀上的血迹,闭眼细细品尝。   老人肚腹上被这个女人的长刀划中,正在向下滴着血,女人睁开眼睛,看着老人咧嘴一笑。   老人皱眉:“血族伊娜?你不是在五十年前已经死了吗?”   伊娜小嘴微噘,不满的看了老人一眼:“讨厌,人家怎么会死呢?人家还想着得到秘籍和血脉,重新返老还童呢。”   老人手拿冰枪,剧烈的喘气,看得出,他受了很重的伤。   雷斯看到老人受伤,急着向伊娜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快杀了老人。   伊娜根本不理他,看着老人说道:“吴,告诉我吧,秘籍和孩子在什么地方?你知道的,我需要他的血脉,那纯净而疯狂的太阳血脉,那能够让人返老还童的太阳血脉。”   老人不说话,只是喘气,突然,他肚子上的血向外迸溅,老人跪倒在地。 第一卷 第3章:黑白的世界   伊娜不解的看了看手中的刀,她的感觉,自己没有下这样重的手啊,难道这人老成了这样?一击之下就要死了?   雷斯却再等不得,急速的奔向老人,伊娜却面有疑惑,并没有急着上前。   雷斯到了老人面前,伸手去拎老人的衣服,老人突然抬头,雷斯大惊想要后退,但老人手中的冰枪突然向上,一枪刺中雷斯胸部。   冰枪贯穿而入,把雷斯给穿了个透明窟窿。   雷斯在冰枪上惊恐而无助的摆着手,想要伊娜前来相助,但老人没有给他机会,而是奋力拧转冰枪,冰枪震动,雷斯在冰枪上突然惨叫,一团团的血肉从冰枪上飞溅而出。   雷斯死,老人身如离弦之箭一样冲向伊娜。   雷斯转眼被袭杀,伊娜大惊,两手交错,长刀护体后退。   老人冰枪突至,枪尖点着伊娜的双手中心,两人在雪上滑行十几米,老人停下,伊娜仍然后退了近十米。   收刀,喷血。   伊娜惊恐的看着老人,杀气冲天,战力惊人。   老人抬头,对着伊娜微微一笑:“对不起,刚才做态骗了你们一下。”   伊娜低头看刀,长刀中间,被冰枪刺出了一个圆点。非常的规律。   伊娜当然无心听老人开玩笑,因为她已经看出来,受伤和流血根本没有让老人伤到元气,相反,他正在疯狂的提取自身的力量,想要对自己进行雷霆一击。   伊娜怕了。   她活了很多年,可仍没有活够,她不想死。   老人看出了伊娜的害怕,面色突然肃穆:“伊娜,你不该出世,不该伦为教廷的走狗,更不该贪图太阳血脉。所以,今天你必须死。”   死字出,人已到。   冰枪在前,顶端的苍龙纹路突然清晰,随着老人的急速接近,一声若有若无的龙呤从枪尖而出,听在伊娜的耳朵里,犹如勾魂的厉鬼在叫,伊娜的脸色转眼变了几变。   后退,伊娜急速的后退。   冰枪前端突然爆出一道细流,从枪尖上猛然而出,细流顶端变大,一条苍龙出现,细流突然变大,巨大的龙头猛张开嘴,对着后退的伊娜就咬了过去。   伊娜惊恐的瞪着双眼,看着这有形无质的苍龙,真正明白了吴家的修行法门,这超出了她的理解。更让她明白了,为什么吴家在西方有着不坠的名声。   这样凛冽的杀气,让她的眼角不断抖动,进而全身战栗。   聚气成兵,真气化龙,这样的人,谁能对付?也许,只有教廷里的那帮老骨头出世,才能镇压住这样的存在。   龙到伊娜头顶,突然消失,伊娜顿时明白,真气化龙不过是幻像,老人的功力还是没有这样的强悍。   可是,晚了。   龙头消失,冰枪已到。   细如发丝的枪尖刺进伊娜的胸部,龙呤再起,伊娜低头,头飞,四肢裂开,激射向远方。   雪地中,只留下了一段雪白的大腿,和无数道鲜红的血。   老人却不敢停留,在电线杆下的雪中抱起一个孩童,孩童浑不知发生了什么,仍在沉睡,他的脸边,放了一本线装书。   老人抱着孩童叹了口气,望了望雪白的大山,转身向大山的深处走去。   走了两步,老人低咳,肚腹间鲜血迸溅,   大雪无声,雪落无痕。   雪落,掩盖了这一地的血。   这是一个只有黑白的世界。   吴选人在半空,他长发披肩,手持一把两米阔剑,阔剑上蓝色电光闪烁,照着他那张坚毅的脸。   “轰……”一道直径超过十米的白色光柱从天而降,光柱带着毁灭一切的能量直罩高空中的他。   他在空中翻身,两手紧握剑柄倒栽而下,先是缓慢下降,接着越来越快。   他连同阔剑如同一颗高速燃烧的流星,他的身后,是吞噬一切的白色能量柱。   高速下坠在他身边形成一道火光,他漆黑的长发也笔直向后拉伸,火光很是猛烈,但他的衣服和头发全都没有受到火光的影响,仍然完好无损。   大地就在眼前,他提气转身,两手紧握剑柄‘嗵’的一声落在地上,阔剑深深插进大地直到没柄。   以阔剑和他为中心,大地很快龟裂,急速向四击扩散,然后是剧烈的爆炸,方圆五公里以内的大地突然一起向上涌起,漫天的泥土带着怒吼迎向了空中直射而来的能量柱。 第一卷 第4章:只是一个梦   泥士上一米外是一圈土黄色的光圈,这是他的内力凝聚而成的能量体,同样,能量体中带着的,是他无法宣泄的愤怒。   “轰……轰轰轰!”   土黄色光圈带着泥土的力量碰上了凝聚着太阳力量的纯白色能量柱,在他的头顶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这超越了人类的极限,白色能量柱用的是直接抽取于太阳的力量,而他土黄色的光圈则代表着大地的力量,这是行星之间的力量对抗。   爆炸过后,他漆黑的头发无风自动,刀劈斧削的脸上是淡淡的哀伤。   白色能量柱一击不中,旋转着想要升上高空。   突然,一片金叶从他体内飞出,以雷霆之势把白色能量柱收了进去,白色能量柱在金叶上努力向上突围,但却是徒劳,根本挣不脱金叶的禁锢。   他持剑叹息,金叶里突然传出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封印,只是开始!”   阔剑碎裂,他一头栽倒在地……   “喂,醒醒,这孩子,睡这么实呢?”   睁眼,吴选看到了一张中年妇女的脸,猛然醒悟,自己在长途客车上呢,刚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见他醒来,中年妇女一笑:“省城到了,不要睡了。”   他对着妇女一笑,然后拿着自己的东西跳下长途客车,顿时觉得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吴选,二十一岁,由于从小在山里长大,他的相貌生得有些黑,但这是一种健康的黑。   吴选从小跟爷爷在山里奔波,端的是练出了一副好身板,一米八零的身高,短发,两条眉毛如两把大剑一样前宽后窄,两只眼睛如黑夜寒星般明亮。鼻梁高挺,嘴唇紧抿,棱角分明的脸上现在毫无表情,看着使人感觉非常的冷峻。   天渐渐热了,他上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背心,背心很紧,使他肚腹上的肌肉块块隆起,下身穿了一条粗布大裤衩,脚上穿着一双山里人常穿的登山鞋。   他的皮肤有些黑,但奇怪的是双手却很白皙,而且十指细长,让人一看就给人一种非常灵活的感觉,更为奇怪的是,他这样的一个黑小子,配上这样的一双白手一点也不会让人感觉不协调,反而给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前天,他刚刚葬掉了过世的爷爷,处理了一些琐事后,他按照爷爷的指示,到省城安月市找爷爷的师弟,一个名叫“李奔”的人。   吴选活了二十一岁,就在爷爷去世前才知道原来爷爷还有一个师弟住在省城里,他本不想来的,就这样住在山里,白天找猎,晚上在爷爷的坟头跟他说说话,他感觉就非常好了。   但爷爷去世前严厉的警告他,让他一定要去省城找到这个人,并且,爷爷告诉吴选,只要找到,他就会安排吴选的吃住。   吴选站在车站里,思考着如何找到这个名叫李奔的人。   因为爷爷只是告诉他,他到了省城,任意找到一个算命的,只要告诉对方自己要找摸骨李,就会找到他,可吴选却认为不怎么靠谱。   他虽然从小在山里长大,但并不是野人,他也上学,爷爷把他送到了县城上学,一直到高中。   他没有住过校,爷爷的要求,他每天必须跑步回到山里,吴选上了十几年学,坚持跑了十几年,那段长达十五公里的路,磨坏了他好多双登山鞋。   所以,他认为爷爷说的不太靠谱。先不说爷爷已经十几年没有跟这个摸骨李见过面了,单说省城的大小,吴选就觉得够自己找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他心里暗暗祈祷,祈祷自己运气够好,能够在几天之内找到这位传说中的摸骨李。   刚要走动,他手里提着的一个布包里掉出了一样东西。   这其实是一本书,书没有名字,而且是线装的,给人一看就有一种年代很久远的感觉,吴选忙把这本书小心的放进了自己的布包。   这是爷爷交待的,除非他死了,如果不死,这本秘籍就应该在他的身上。   吴选喜欢爷爷,吴选尊重爷爷,尽管从他记事起,爷爷就一直在咳血,但爷爷教会了他很多的东西。   爷爷说这本书重要,那就一定重要,自己要好好保存。   出了车站,吴选就傻了,人太多了,车也多,这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省城这么大,怎么去找这个摸骨李? 第一卷 第5章:摸骨李   车站边,有不少拉活的司机,看到吴选这个样子,他们都别样的热情,但吴选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状况,对着司机们频频点着头,他开始漫无目的向前走。   走了有近半个小时,吴选眼睛一亮,他看到自己到了一处广场前,这是省文化宫,但他的目标根本不是文化宫,他直接就盯上了文化宫对面那些坐着小马扎,戴着墨镜的算命先生。   对于算命,吴选并不陌生,因为他家传摸骨绝技,也就是摸骨算命。   摸骨玄学相传传承自上古时期,黄帝平息战乱后,将九天玄女所传授于自己的各种秘术记录下来,整理成册,此书就是后世江湖人所视为瑰宝的《金篆玉函》。   经过几千年的流传,此秘籍大致分为五种,分别是:山、医、命、卜、相,统称为玄学五术。摸骨玄学即为其一。   摸骨玄学出自相术,相分两种,一种为人相,也就是算命,一种为地相,就是世人嘴里常说的风水术。摸骨是人相的一种,是根据人体骨骼定人的一生命脉。   吴选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对这些并不陌生,这时看到这些算命的,他竟感觉格外的亲切,大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一个大约有六十来岁,眼睛空洞的人面前。   “瞎子”感觉到自己的对面来了人,以为来了生意,忙沉呤一声说道:“这位客官匆匆而来,想必是有着急不可耐的疑惑,可否说出来让老夫听听?”   吴选一听,咧嘴憨厚的一笑:“那啥,是这样的,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瞎子”听了淡然一笑:“这位客官,瞎子做的是为人算命的营生,你要寻人,可以去市公安局。”   吴选一听对方拒绝,忙说道:“我要找的这个人跟你们是同门,大名叫李奔,人送外号摸骨李。”   瞎子听了脸孔上翻,好像没有听到吴选在说什么。   吴选感觉很疑惑,等了半天不见“瞎子”说话,刚要开口再问,“瞎子”却突然把脸凑到他的面前低声说道:“看这位客官衣着朴素,想来是来自农村,敢问,这位摸骨李是不是到你们村去骗人了?”   吴选哑然失笑:“您老能看见啊?”   “瞎子”轻咳一声:“说正事。”   “我是来投亲的,摸骨李是我的亲戚。”   “瞎子”把眼镜摘下,迅速的擦了下眼角的眼屎,然后又戴上:“实不相瞒,当年,这摸骨李确实在安月打得挺响,但现在不行了,这人已经失踪了有七八年了。”   吴选一愣:“失踪?”   “瞎子”正待再说,却发现一对青年男女在自己的摊前站定,他忙侧耳听着脚步说道:“听脚步,像是两人相携而来,听呼吸,两人呼吸之间透着互补,敢问,两位是一对情侣吗?”   对方摇头:“当然不是,我们是兄妹。”   “瞎子”一拍手:“果然,呼吸之间,尽显血脉连通之处,两位一定是有所疑惑,来来来,且坐下细谈。”   吴选看这“瞎子”嘴里如同跑了一辆小火车,说话面面俱到,可笑之余退了回来, 这对男女上前,吴选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花坛上。   这个摸骨李竟已经失踪了近十年了,这可糟了,看来自己是找不到了,想到这里,吴选摸了摸自己大裤衩上的一个兜,里面装着百十块钱,他暗想,如果不行,自己就再坐车回去,反正已经失踪了,自己也不算没有按照爷爷说的做。   可是一摸之下,吴选就变了脸,左右摸,把兜翻过来,是的,里面什么也没有,倒是兜的下面多出了一个大口子。   钱被偷了。   吴选一脸的黑线,钱什么时候被偷了?他根本想不起来,他上车就睡着了,可能就是在车上被偷了。   爷爷突然去世,他忙了好几天,上车就感觉眼皮打架,但不料这一觉把自己仅有的百十块钱全睡没了。   懊恼,悔恨,吴选非常的难过。   摸骨李失踪,自己的钱被偷,这可如何是好?   望着街上人来人往,吴选感觉自己很茫然,都市里不比山里,山里到处都是吃的,野菌、果子、各种小猎物,没钱也不影响过一生。   可这里是市里,这里是钢筋水泥的世界,这里最多的是人,而唯一的野生动物怕只有下水道里的耗子和垃圾堆上的流浪猫。在这里,没钱决对是寸步难行。 第一卷 第6章:我前世是条鱼?   望了望天,天已经下午了,那些算命的也都搬着自己的小马扎开始回家,想来是回去睡午觉了。没过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吴选想了一阵,突然看到了自己那双白皙的手,他眼睛一亮,是啊,自己不是会摸骨吗?想想刚才那瞎子的手艺,那纯粹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己虽然年轻,可摸骨的手段也绝不是盖的,他们能算命,自己为什么不能呢?   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   说干就干,吴选在刚才那假瞎子坐着的地方一屁股坐下,然后捡到起假瞎子写字用的半截粉笔头在地下写起了字。   大意就是摸骨算命啥的,他虽然跟爷爷学了摸骨,但决没有给人算过命,他不会煽情,也没写自己曾得什么五当山真传,写了几个字后,他坐下开始等顾客上门。   吴选显然低估了民众们的智商了,这些人不信的是根本不信,信的也只信那些眼睛看不见的,加上他这么年轻,过往的人对他指指点点,都是说他年纪轻轻就出来行骗什么的,但决没有人蹲下请他算命。   如此过了三个小时,那些回家的午觉的“瞎子”们陆续回来,前头那戴着墨镜驻着棍子的看到吴选竟在自己的位置,不由得勃然大怒,收起棍子,几步窜了过来,手指向吴选:“滚一边去。”   吴选苦笑,但这地方是人家的,自己只好走向一边。   但这里一排全是这样的瞎子,他只好远远的向前走,走了近五百米,才在一个卖书的摊子前停下。   这是一个卖盗版书的,吴选看了一下问道:“可以吗?”   卖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他对着卖书的汉子感激的笑笑,蹲下用粉笔写了几个字后,再一次坐了下来。   眼看着瞎子们生意上门,他这里却根本没人问,吴选感觉非常的沮丧。   眼角看到不远处的树边站着一个姑娘,目光好像是在看自己,但他又累又饿,根本没有功夫去注意,只盼着生意上门,好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卖书的汉子见他一脸的沮丧,就搬着个马扎过来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人生呢,就是这样,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嘛,展开脸,笑笑,要不这样,你先给哥算一卦?”   这人说着伸出了手,吴选却根本没摸也没看他的手,叹了口气直接摸住了这人的眉头,一双手细细的摸了起来。   卖书的一愣,算命还有这样算的?但他看吴选摸得认真,自己就不再发问。   摸了几下,吴选收手说道:“你这个名唤‘鱼骨’”   卖书的茫然的看着他:“意思是什么?我前世是条鱼?”   吴选微笑摇头:“当然不是,有这样几句:此命生来喜欢游,穿州过府无止休,一生劳碌无祖业,晚年衣食总无忧。”   这人一愣,伸手一拍眉头:“哎,神了,哎,对呀,我他妈的长这么大就没有消停过,嘿,算得还挺准。”   吴选矜持的笑了笑,他也没指望这位卖书的给自己钱,就当开个张吧。   卖书的也是热情人,看吴选相貌憨厚,就寻思着想要给他拉点生意。   不料,他突然眉头一皱,手捂了捂肚子说道:“那什么,哥去上个厕所,小兄弟你给盯一下。”   说完,这人跑向远处的厕所,吴选接着愁眉苦脸。   这里是钢筋水泥的世界,这里不是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世界,应该在山里。   这个时候,那些算命的突然站起就跑,边跑边喊:“城管来了,快跑啊。”   一众“瞎子”站起狂跑,转眼间就消失在各个巷道里。   吴选一愣,明白糟了,看到几个人向自己走来,他惊慌失措,他知道这些城管的厉害,有心跑,但卖书的还没有回来,他托自己照看书摊的,自己跑了好像不太好。   这时候,远处站着的女孩子突然大步走来。蹲在书摊前,伸手拉过吴选:“蹲着别动。”   吴选忙照做,城管们过来,看着这两人,姑娘穿着时髦,相貌清冷,男的却绝对是个土鳖,不明白两人是什么关系。   姑娘站起,伸手扯过吴选:“表哥,咱们走了。”   姑娘说完拉着吴选就走,城管一脸的傻相站着,吴选也明白这姑娘在帮自己,乖乖的跟在姑娘后面向前走去。 第一卷 第7章:你看什么呢?   这姑娘拉着吴选,不时的对他微笑一下,吴选这个手足无措。   城管们固然愣了,可吴选也愣了,心说这姑娘认错人了吧?自己根本不认识人家啊。   城管们还在后面看着,姑娘对着吴选露出甜甜笑意,城管们也就罢了。   姑娘拉着吴选转过一个街角,突然甩手放开了拉着他的手。   吴选这才有空看姑娘的样子,这姑娘长发高高束起,大约有一米七零,眉毛细长,眼睛很大,她好像是刚刚沐浴过,身上散发着一种吴选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清香,由于头发高高束起,她那如同白天鹅一样的脖颈尽数的显露出来,上身穿了一件圆领T恤,下身穿了一件牛仔短裤,露出一对白而结实的长腿,脚上穿了一双凉鞋,十只脚趾调皮的露在外面,给人一种非常清凉的感觉。   姑娘见吴选两眼不眨的看着自己,柳眉一竖:“你看什么呢?”   吴选忙收回目光,对着姑娘一笑:“多谢姑娘帮忙。”   姑娘不为所动,脸上还是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看得吴选挺郁闷。   这刚才还微笑,还甜笑,这怎么现在就又如冰山一样了?不过,吴选不得不说,人家姑娘这样的冰火两重天都非常的讨人喜欢,至少让他感觉非常的可喜。   “你以为我是帮你啊?我只是看那些城管不顺眼而已,帮你?你说你,小小年纪,你打个工做点什么不能养活自己?却坐着行骗,看你穿着朴素,其实心里鬼点子可多。”   吴选轻咳一声,他倒没有解释什么,谁会信啊,多解释也没用,初时吴选只注意到这姑娘微笑,但现在他看得分明,这姑娘两只好看的大眼中射出的是清冷的光,小脸也紧绷着,这分明就是个冷面娇娃。   姑娘也没打算跟吴选多说话,转身就走,吴选忙说道:“哎……”   姑娘转身,吴选再一次愣了,这姑娘转身扫向自己的眼光,自己如同被冰山给砸了一下,他突然有种感觉,这姑娘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任何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只能是亵渎。   挠了挠头,他说道:“再一次谢谢你姑娘,我叫吴选。”   姑娘一笑,转身就走,吴选顺着姑娘走的方向向前一看,却看到几个大字“安月市中医学院”,吴选恍然,原来,这姑娘是中医学院的学生。   叹了口气,吴选明白人家姑娘刚才不过是看自己可怜所以来帮自己,别的,自己还是不要想了。   刚才,有姑娘在身边,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现在,姑娘走了,他觉得肚子奇饿无比,一声一声的打着雷,尴尬的摸了摸肚子,他才想起,自己已经快一天没吃了。   没钱,什么也吃不了,看来,只好等刚才抓人的那些人走后,自己还要接着摆摊,万一碰到一个人来算命呢?自己决不多要钱,够自己吃顿饭就行。   想到这时,他准备伸出脑袋向拐角处看看,却突然听到一声姑娘的惊呼。   转头一看,刚才那姑娘现在被三个青年围在中间,三个青年说笑着,姑娘想要走,但总被三个青年推回来,边上看的人也不少,但没人动。   学校门前嘛,人流量也大,姑娘求救的目光看着这些人,但大家好像都很忙,根本没人停下来。   吴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先不说刚才这姑娘解了自己的围,就算没有这事,他也见不得三个男人欺负一个女生,况且,这女生还如此的漂亮,真真是岂有此理。   吴选人还没到三个青年身边,心里的怒火已经如同被浇了汽油一样的升腾起来。   吴选细看这姑娘时,是把这姑娘当作天上的仙女的,而且这姑娘确实有这种气质,冷漠、淡然、超越凡尘,这也许是吴选从小见的姑娘太少的缘故,但天生的正义感告诉吴选,这样的场合,自己不去救姑娘就太他妈的了。   其实姑娘也没走多远,吴选几步就到了他们的身边。   到了身边,吴选听到一个一个青年正笑着说:“都他妈的狼,何必装羊呢?都是水,就不要装纯了,天热了,陪哥几个吃棒冰去吧。”   另一个哈哈大笑:“我操,二哥说话真是太有水平了,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三人一唱一合,浑不把这路上来往的行人当回事,只是调戏着这姑娘。 第一卷 第8章:我靠,玩魔术的?   姑娘慌是慌了,但脸上还是一副冰冷的神情,眼睛里射出的是丝丝冰冷的光。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喜欢人家这样的眼神,哇咔咔,这样的眼神,这要是压在身下,那该他妈的多爽?”   姑娘听得勃然大怒,伸手就去抽这人的耳光,‘啪’的一声,姑娘打在了这人的脸上,这人用手摸站脸,嘿嘿一笑,身子不伦不类的向下弯了弯:“多谢赏耳光,想不到你还喜欢玩这个,实不相瞒,哥也喜欢玩这个,不过嘛,哥喜欢用鞭子。哟,这抽过还留香呢,来来来,再来一下。”   这人说完伸出手就去拉姑娘的手,吴选一个箭步过去,把姑娘向后一拉,然后站在了姑娘的位置。   这人手伸出去,却差点拉着吴选的手,这人睁着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我靠,玩魔术的?”      另一个一看他们玩得正好,这突然出来一个不长眼的,再看看这身穿着,上身一条紧身背心,下身一个大裤衩,脚上穿着一双不知道什么做成的鞋,这人把头上的头发向后甩了甩:“这他妈的一外星人?嘿,你哪来的?快滚一边去。”   吴选对着三人嘿嘿一笑:“三位好汉,这姑娘单身一人,你们却拦住人家,这光天化日的,也不怕人们小看?”   三人对望,接着爆笑,其中一个指着他笑骂:“这孙子,真他妈的搞笑,哎,莫不是想来出英雄救美?不过,你这打扮也太寒酸了。”   吴选还是一笑:“各位好汉,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说实话,这三人当吴选是个傻逼耍呢,一看他这身穿着,三人就知道这是个山里来的小子,这时候他们可没了耐心,望了望学校里出入的行人,有不少姑娘站在远处看着,三人对望一眼,然后一指吴选:“操.你.妈,好汉个屁,你当这是古代?快滚一边去,XP不发怒,你当老子还是两千呢?”   这人说着就抬起一条腿去踢吴选,吴选后退一步躲过这条腿,这人大怒:“还躲?还敢躲?我这暴脾气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说完,这人右手成拳,在拳头上吹了口气,一拳轰向吴选的面门。   吴选回头看了看姑娘,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接着猛回头,伸出自己那双白皙的双手就抓住了这人的拳头,手向下猛拉,又猛的向上一推,松手,这人怪叫着在地上转着圈,再看他刚才握拳的手,已经向下耷拉着再举不起来。   姑娘大吃一惊,这山里小子一动之下就卸掉了对方的胳膊,这大出她的意料。   另外两人却没有在意,以为自己哥们在闹着玩呢:“老三,别闹了,收拾了这小子,咱们带小妞吃东西去。”   叫老三的还是在地上转着圈:“闹他妈的闹,这小子把我胳膊卸下了。”   他这一叫,边上围观的众人也吓了一跳,这些人都是中医学院的,这伸手就卸下一条胳膊,这对人体骨骼一定有着非常精准的了解才能做到,难道这小子也是中医学院的?   另外两人一看不是玩笑,真的不是玩笑,随既就火大了。   他们不是中医学院的学生,而是安月大学的学生,今天来这里就是找小妞呢,猛看到这姑娘,三人就动了歪心,不料玩得正好就被吴选给打断了,这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以后可还怎么到中医学院这一片混?   两人一左一右,对着吴选就包抄过来,他们动,吴选也动,吴选伸出一条胳膊就夹住了左边那人打来的手,右手闪电一样的伸出,对着右边人的下巴就捏了过去。   手捏住这人的下巴,用力向下一拉,接着手轻轻一扭,场中响起‘咯嘣’一声脆响。   他接着不忘对着被自己夹着胳膊的家伙咧嘴一笑,手搭上这人的手腕,轻向下拉,又是一声闷响,吴选后退,两人呆立在当场。   右边的那个下巴被卸了下来,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指着吴选干呜呜,左边的那个胳膊从肘关节处被卸了下来,这时候正晃着直接垂着的胳膊转圈呢。   如果刚才第一个是碰巧的话,现在这两个就不是了,姑娘是彻底震惊了。   举手之间卸掉对方的骨头,而且只是一下,决没有第二下出手,这该是多么精准的手段?   边上的人也都非常吃惊,都是中医学院的,骨骼学是他们的必修课,试问一下,老师们也不可能卸得这么的干净利索,这小子这是要逆天了。 第一卷 第9章:还等什么   而这个时候,学校里已经出来了老师,看到这边闹,就走了过来,看到姑娘时,老师忙点了下头,姑娘没说话,老师看着三个穿着奇怪的家伙正在地上转圈,眉头紧皱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边上有人指了指吴选:“他把这些人的骨头给卸下了。”   老师大怒:“你是几班的?谁教你?”   吴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不是这学校的。”   老师吃了一惊,伸手摸着那个下巴被卸掉的人,但随既又尴尬的看着吴选:“你还能接上吗?”   吴选叹了口气,过去两手托着这人的下巴,没有大动作,只是向上托了托,手奇怪的扭转了两下,这人已经能说话了,张嘴就是一句我操。   吴选也不说话,又把剩下的两人的胳膊给接上,三人狠狠的看着吴选,吴选不动声色,三人刚想说两句找找面子,吴选脸色一变,然后伸手,三人怪叫一声就跑,一口气跑得没了踪影,吴选哈哈大笑。   老师把学生们驱散,看了看姑娘,姑娘点了下头,老师也走了,吴选挠了挠头,转身也想走,姑娘突然说道:“哎,谢谢你。”   “刚才你帮了我,现在我帮你,咱们谁也不欠谁。”吴选回答。   吴选知道自己跟人家起不了什么交集,根本没有交集点,说完他就想走,姑娘在后面又说:“吴选是吧?我叫李画。”   吴选回头“嗯”了一声,他不认为这样的一个冷面娇娃会对自己这样的人感兴趣,还是快走摆摊去吧,运气好,还能混顿饭吃。   不料那李画此时却对他非常的感兴趣,几步到了他的身边:“我请你吃饭吧?”   吴选一愣,这又是玩的哪一出?这姑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李画两眼直望着他,他由于刚从山里出来,根本没有跟这样的美女对视过,所以,他眼睛根本不敢跟人家对视,低头:“我还有事做,只怕没空。再说了,我也刚吃过饭俩小时,还不饿呢。”不料话刚说完,他肚子里就响起了打雷声,吴选脸一红。   李画俏脸不变,嘴角微微上翘,这就代表她已经笑过了,指了指吴选的肚子:“我怎么听到你肚子在叫呢?”   他当下心一横:“不瞒姑娘,我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李画一拍手:“那还等什么?找个地方吃去。”   说完,她前面带路,吴选后面紧跟,反正也饿了,爱谁谁吧。   吴选不知道,如果这些中医学院的学生知道李画请他吃饭,不知道要跌掉多少人的下巴,李画可是学校里有名的冰山美女,平时,对任何人都没有笑过,眼光高得直接能到珠穆朗玛峰,别说男生,女生能跟她做朋友的都不多,只是这份荣幸,不知道要让多少男生羡慕了。   李画带着吴选进了一家饭店,要了两个菜,然后叫了几碗米饭,她并不吃,直接给推到了吴选的面前,吴选看了看她,她还是一成不变的俏脸:“都是你的,我吃过了。”   吴选点了下头,然后低头开吃,李画一直等他吃了两碗才说:“你是不是要到中医学院报名?”   吴选虽然山里长大,但是他却非常的聪明,听李画的话,他马上明白了,这姑娘怕是觉得自己能卸人骨头,所以当自己是来报名的学生了,只是他不明白,就算自己要来报名,跟她这个学生有什么关系?   其实他没能明白这个李画的身份,她虽然是中医学院的学生,但还是中医学院院长的女儿,这院长一直以来都想收个徒弟,李画今天看到这个吴选先是在摆摊摸骨,然后又看到他举手之间卸掉了三人身上的骨节,说实话,李画对他的这些手段有些惊艳的感觉,中医学院里学生不少,中医这些年也崛起了,但像他这样手段的人决不多,况且,他还是这样的年轻。   摇了摇头,吴选说道:“我到城里来是来投亲的。可惜没找到,所以……”   李画若有所悟:“你真的会摸骨?”   吴选一愣,这才明白,自己摆摊时这姑娘就注意到自己了,想来,这也是中医学院这些学生的通病吧。   吴选从山里来,但对于自己摸骨的手段是有着决对的自信,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布包里的那本书,又果断点了下头:“别的不敢说,摸骨却是我从小就学的。” 第一卷 第10章:家有万金,不如一技在手   李画“噢”了一声,然后一双美目看着他,示意他接着向下说。   吴选苦笑了一下:“这算是请这顿饭的要求吗?”   李画想了想点头:“你要这么想也行。”   吴选看了来了,这个叫李画的天生的漠然,她这种冷淡决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一种发自心灵的超然,也许,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能让她心动吧。   吴选刚要露一手自己从小学的那一套,却发现一个老头径直向他们走来,老头到了桌边,两眼直直的看着他:“你就是刚才在学校门前卸别人骨头的那位?”   吴选看了看老头,心说这家伙谁啊,难道是三人找来报仇的?不过,找这么一个老头,也太不堪了吧?   不料这时,桌子对面的李画却说道:“爸,你怎么来了?”   吴选一阵尴尬,这老头竟是李画的爸爸,不过,这怎么看怎么不像啊,两人长得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难道,李画是她妈妈跟别人的……   李画不会想到,这老头也不会想到,吴选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而且还很恶毒的把人家的家庭关系想得非常的不堪。   老头点了下头:“我听小陈说有这么个人,就来看看,刚才是怎么回事?”   李画把刚才的事说了一下,老头一下来了兴趣,看着吴选的双眼:“这么说,你对人体骨骼非常熟悉了?”   吴选吃了人家李画的饭,当然要对老头客气点,就点了下头:“您好,我是吴选。”   “我叫李得升。”   两人握了下手,客气,老头看宝一样看着吴选:“你要来这中医学院学习吗?”   吴选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是,李画又说道:“他刚才在文化宫对面摆摊,摸骨算命呢。”   李得升一听更加来了兴趣:“哟,你还会摸骨算命?师承何处?”   吴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完全不知所谓,但他还是把自己来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只是,他丢钱的事没有说出来,只说自己找人没找到什么的。   不料李得升听了一拍手:“我就说嘛,李奔是好久都不见了,想不到你们还有这样的渊源。”   吴选看着李得升喜道:“你认识摸骨李?”   “岂止是认识,我们以前是好朋友,只是他失踪的这件事是真的,我也有十来年没有见过他了。”   吴选黯然,看来,自己不能尊照爷爷的遗愿了,还是回山里去好了。   李得升看着吴选的窘状:“孩子,你有什么打算呢?”   吴选也不瞒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瞒的,就把自己准备回去的事说了一下,李得升听得连连摇头:“孩子,你走了就再找不着他了,不如这样,你在城里待着,他回来你就会知道。”   吴选苦笑着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李得升听了后笑了笑:“这有多大事?我给你找点事做,你就在城里等着他就行了。”   吴选有些为难,按说,他来城里的事本来就不太情愿,找不到摸骨李正好,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回去,但看着李得升期盼的眼神,他竟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   李得升见他点头,自己也眉开眼笑:“好,好,太好了。”   说完拉着吴选直接出了饭店门就走,吴选跟着走了两步:“老爷子,我能问一下,咱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李得升随口说道:“先随我回家,明天我给你安排工作,钱虽然不多,但吃饭是没有问题的。”   说不高兴是假的,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人们为什么常说“家有万金,不如一技在手”了,但他还有个决定,那就是挣够了回家的钱,他就要回家,他感觉,这里,根本不是他生活的地方。   在山里,他根本没有跟人动过手,可是到这里短短时间内,已经险些被城管抓一次,又跟人动了两次手,他根本不知道,这城里还隐藏着多少的凶神恶煞。   李得升叫了辆车,让李画送吴选回家,自己直接回学校了。   此时。   安月市城北郊。   一个青年一头的红发,全身肌肉紧绷,正在重复做着一个动作,他两手抱着脑袋,身体半蹲,不停的在长满了荒草的河边跳跃。   青年上身穿着紧身背心,下身穿一条宽大的裤子,背心处露出的是一身的肌肉,看着给人一种很力感的感觉。头发随着他的跳跃乱动,如同一团跳动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