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想离婚,门都没有   H市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顶端,明亮宽敞的办公室内阳光明媚,一场无声的对弈却在这里悄然拉开。   一沓白字黑字的合约甩在温婉面前,咖啡杯被掀翻流了一桌污渍。温婉冷眼瞥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双细白柔嫩的手漫不经心的捻起合约,眼角微挑。   “顾律师,这就是庄北辰让你来谈判时的态度?”   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媚,丝丝入耳勾得人心魂荡漾,是个男人面对这样的美人,都不能把持得住。   可与她周旋两年的顾驰,却将眼前女人的本性摸得透透的。都说外表漂亮的女人内心如蛇蝎,温婉虽谈不上蛇蝎二字,但也相差不离。   “温小姐,庄先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你若是还不肯签离婚协议,他就将诉讼离婚。”顾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明亮的镜片倒映出女人惊讶的样子,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容:“据我所知,你们已经满足了两年分居的条件。”   温婉贝齿轻咬嘴唇,握着离婚协议书的手用力到发白,眼睛扫到顾驰眼里的轻蔑,她脸上的慌张尽数散去,换成先前那副稳操胜券的悠然表情。   “顾律师说的没错,拖了这么久我也是该签字了,不过我得见了庄北辰之后再签。”温婉站起身将被揉皱的协议整理好,塞进他的怀里,嘴唇勾起惑人的笑意。   看似镇静的顾驰呼吸一滞,将协议收好,留下一句等待答复,逃也似的跑了出门。   虽然不知道这次温婉为什么这么配合,但这场拉锯了两年的离婚大战圆满结束,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办公室内,温婉望着那扇未能关合的门,清盈透亮的眼眸一闪过一丝狡黠。   “想和我离婚,门也没有!”   H区市最大的商业区,霓虹灯闪耀着醉人的光芒,名扬在外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内,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坐在暗红色沙发里,定制的高级休闲西装,勾勒出那副让男模惭愧的惹火身材。   一位浓妆艳抹的美人儿半靠在他的怀中,手指划过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媚眼如丝。   听见对面顾驰的话,男人一把将黏在身边的女人推开,将离婚协议书拿起说道。   “她真愿意在这上面签字?”磁性的声音带着魅惑的性。感,男人拧着眉头,话里有些不敢置信。   顶着男人尖锐的视线,顾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住点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温小姐这么容易地松了口。”   庄北辰冷哼一声,身旁的美人立即为他斟上红酒,他端起透亮的高脚杯冷笑道:“那个女人才不会这么好心,估计是怕闹上法庭!”   此时,被议论的女主角正站在酒店楼下,乌黑秀亮的头发随意披散,衬着一张唇红齿白的小脸越发娇媚,一袭红色露肩晚礼服将傲人的罩。杯展现极致,让周围驻步痴望的男人明白什么才叫天使脸蛋魔鬼身材。   享受着人们赞赏的目光,温婉踏着十公分高跟鞋,像女王一般气场十足地走进大堂电梯中。   独自一人的电梯内,温婉照着电梯里镶嵌的镜子,红唇不满的嘟起,甩过去一个半是娇嗔半是怨怒的媚眼,把自己迷的七荤八素。   “啧,这等美人庄北辰也舍得离婚,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电梯一直到最高一层才停下,出了电梯后,温婉从皮包从掏出手机,找到最新的通话记录拨了过去。   “喂,我已经到了,事情办妥了吗?”   电话对面传来一道谄媚的女声:“婉儿姐姐,庄少刚进去洗澡,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的。”   涂着复古色口红的嘴唇勾起,温婉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好,是1201吗,我马上就过去。”挂了电话,温婉涂着复古口红的嘴唇勾起,杏目中流露出一丝笑意,真不知道一。夜。情情、人换成冷落多年的老婆,庄北辰会是什么表情呢?   到了总统套房门前,一。夜。情美女早已从门里探出脑袋,一瞅见她走了过来连忙将门大开。   “婉儿姐姐,既然你来了,我就赶紧走了。”   温婉冲她点了点头,笑的温柔大方,一点也没有正方捉奸在床的泼辣:“钱我已经打在你卡上了,庄北辰这边我也会解决的。”   见她这么识大体,当了小三的美女愧疚不已,两眼抹泪的与她告别:“婉儿姐姐,你可一定要把庄少的心抓住啊!”   温婉笑着挥手走进套房关上门,将皮包挂在活动衣架上,自己只是编了段可歌可泣的虐恋故事给她听,她全然相信不说,还愿意与她里应外合演出掉包戏码。   当然,能让她顶住被庄北辰报复的压力松口的,还有大把大把的钞票。   想起那笔不菲的掉包费,温婉就有些肉疼。   她坐在宽阔到几乎半个屋子的床上,望着浴室磨砂玻璃上扭、动的身影,温婉嘴中喃喃着,你可别让我这笔钱白花啊,庄北辰。   浴室的流动的水声停下了,庄北辰换上酒店备用的浴衣出门,浴衣系得松松垮垮,大片古铜色的肌肤裸。露在外,水滴顺着发丝滑落,滴落在令人血脉贲张的性、感胸肌上,两双修长健美的腿在衣摆里若隐若现。   温婉望着走出浴室的男人口干舌燥,即使他们之间矛盾不断,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是个人间极品。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薄纱睡衣,诱人的魔鬼身材勾人摄魂,自己也不差啊,今晚算庄北辰好运!   庄北辰低着头用毛巾擦拭头发,坐到床边,低哑的声音响起:“过来,给我擦头发。”   温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这口气,真当自己是大爷似地。   也罢,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来看,他可不得是大爷吗?   没来得及让对方催促第二声,温婉就迅速从他手中接过毛巾,有些笨拙却认真的为对方擦拭头发。   被女人拽了三次头发后,庄北辰终于忍受不住了,低声怒道:“你手怎么这么笨!”   女人青涩的手法,一点也不像他以往的情。人那般温柔,粗鲁的就像是拿块抹布搓地。   被指责的温婉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眼里虽有些愤愤然,手下的力道却温柔了不少,终于侍候得庄大爷舒舒服服的。   头发干燥一些后,庄北辰无声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在继续。随意将挡在额前的头发捋起,露出宽阔的额头,他狭长亮若星辰的眸子望了过来。   这一望,瞳孔骤缩,眼里的淡然碎成万千!   庄北辰从床上弹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性。感妩媚的女人,声音拔高:“怎么会是你!”   温婉拢了拢精心打理的头发,举止不慌不慢,优雅且性。感。   “怎么不能是我,夫妻同床不是理所应当?”说着,一双电人的桃花眼轻轻扫去,将对方脸上的惊吓尽收眼底。   庄北辰紧握着双拳,对方理所应当的语气让他胸口更加发闷,几缕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也遮挡不住他眼中的寒意。   “别讲这些虚的,当初若不是你欺骗我,我又怎会和你这个女人结婚!”   说起这个温婉就来气。嘿,什么叫我这个女人?我这个女人不好吗!   多少人跪着求她垂怜,她赏过一丝余光吗?   “亲爱的,我知道你对当初的事仍旧耿耿于怀,但那也是因为我太爱你,才昏了脑袋做出糊涂事来。”女人眼神朦胧楚楚可怜,柔嫩的红唇轻轻颤抖,吐露出的话像清晨枝叶上的露珠一般,惹人怜爱。   庄北辰不为所动,冷着脸寒气逼人:“别假惺惺,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迅速给我滚出去!”   温婉装耳聋,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懵懂纯良的样子,使出浑身解数企图博取男人的同情心。   可惜,让温大美人失算的是,人称冷面阎罗的庄大爷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温柔体贴。只见他伸出大手拎着她的衣领就要往外拽。   “嘶啦!”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   庄北辰阴着脸往下望去,女人薄纱般的睡衣在他手中撕裂一道口子,长长的裂痕从脖颈延绵到!   这,这个女人竟然没有穿!   “啊——”   温婉娇呼一声,趁着对方身体僵硬摆脱桎梏她的大手,柔荑捂着雪白的胸口,娇嫩的脸颊染上两抹红晕,水光潋滟的眼睛幽怨地望着庄北辰。   庄北辰瞧着她做足受害者的姿态,额头青筋突起,僵持在半空中的手微微颤抖。   “好,很好,温小姐既然有胆量玩这一套,那么希望你同样有胆量在协议上签字!”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额,好像适得其反了,把庄大爷惹毛了怎么破?   温婉内心的小人捂着心肝哀嚎,怎么和网上攻略讲的不一样,不说勾。引男人只要姿态摆得低一些,意志再坚定的男人也会瞬间变身饿狼吗?   眼角斜了斜墙壁上的挂钟,离预想中的时间还差一点。   温婉低垂着浓密的眉毛,眼神一凛,猛然抬起身朝男人扑了上去。即将甩手出门的庄北辰一个不慎,被她扑倒在床。 第一卷 第2章:偶遇前男友   温香软玉的身躯压了上来,软绵绵地胸脯紧贴着他的胸口,鼻翼间缠绕着的,满是女人身上香甜诱人的体香。一瞬间,庄北辰觉得脑子有些发胀。   “老公,这么多年夫妻,你就不能饶我一次吗?”温婉甜美的嗓音压低,带着俏皮的尾音,只是听在耳朵里,就麻了人半边身子。   “你!”   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也不知是被压着胸口岔了气,还是因为房间暖气开得太足,庄北辰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纵然他肤色偏古铜色,依旧让心细的温婉逮入眼底。   心道一声有戏,温婉趁势追击摸上他健硕的胸膛,柔软的小手在鼓囊囊的胸肌处画着圈圈,充满挑逗。   庄北辰被她逗弄的有些气息不稳,眼神深沉的带着一丝享受,却在触及女人嘴角的笑意时,一头凉水泼了下来。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一把将对方的手打开,庄北辰目露寒光,一把扼住女人脆弱纤细的脖颈,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我告诉你温婉,看在我们这场交易终于要结束的份上,今晚的事情我暂且饶你一命!”手下微微使力,看着她脸上露出痛楚的表情,庄北辰的声音越发寒冷:“你若是识趣,就乖乖签字!”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温婉张开嘴努力想呼吸氧气,喉咙里只能发出咳咳的声音。她双手费力地去掰扼住脖子的大手,湿润的眼眸里带着乞求望着他。   庄北辰见她实在受不了,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咳,你也太狠了,是想谋杀亲妻吗!”温婉摸着脖子上的红痕,大口大口地呼吸。   要是再晚上几秒,她的一条小命,恐怕就交代在他的手里了!   “我的对你的忍耐度已经到了饱和,你的诺言最好履行,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对你那个破庄园做出什么。”庄北辰径直走到沙发椅上坐下,笔直修长的腿随意地伸展着,霸气凛然。   在庄北辰对她恶语相向时,她没有生气;在对方掐住她的喉咙,想要取她性命时她仍旧没有生气;但当他以自己的庄园做威胁时,温婉是真得气了。   温婉生气依旧是不露神色,只是平时笑意盈盈的眼睛变得有些冰冷,她唇角勾起典雅完美的笑容,再也不复之前的低姿态。   “想必真到那个时候,庄总也没有功夫收拾我的庄园了。”   “你什么意思!”庄北辰直起身,沉声问道。   温婉只是形式般地露出冰冷的笑,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时间刚刚好。   她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整齐的头发变得散乱,反而衬托的女人有几分慵懒几分凄美,双唇开启:“敬请期待,我为庄总你准备的好戏。”   说完,俏皮的眨了眨眼,扭头狂奔出门。   “啊!救命,有虐待狂!”   温婉衣衫不整地冲出了房门,凌乱的头发与脖颈上刺眼的红痕,无不诉说之前女人遭受了怎样惨绝人寰的凌辱。更遑论,女人泛红的眼角挂着湿润的泪痕,面露凄然,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社会最不缺乏同情心,尤其当施虐者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二代时,人民群众心里的愤慨将会飙升到最高。   等候在门外多时的记者,深谙这个道理,一见温婉冲了出来就啪啪按下拍照键。一时间,晃眼的镁光灯充实着整个走廊。   温婉凄惨的样子被留在了底片上,随之印上的,还有追上来的庄北辰怔愣的脸。   望着走廊里人头攒动的记者,庄北辰知道自己麻烦大了。他就知道女人不会那么好心打印签字,一定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只是他没想到,温婉会这么迫不及待。   翌日,庄氏集团继承人凌辱无辜女孩的消息,就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虽庄氏以雄厚的资产将其压下,但这件事依旧传遍了整个互联网,像龙卷风一样席卷各个论团版面。   被急眼兔子咬伤的庄北辰,不得不在家躲了几天风雨,故而温婉乐得其所的享受了几天消停日子。   成铭国际大酒店,超一流的服务水平与奢华的住宿环境,被誉为国内首家六星级酒店,平常人即使一掷千金也难以定下一间普通房。   而现在,这家酒店被全天包下,只为举行一场婚礼。   看着四周奢侈豪气的装扮,站在自助餐桌前的温婉不由咋舌。这场婚礼虽由她们公司一手包办,但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走就为办场婚礼,温婉仍旧有些胃疼。   为了弥补一些心理上的损失,温婉决定大杀四方,将会场的高级食物一扫而光。在众人鄙夷的眼光中,温婉端着一盘堆积如山的食物躲到无人角落,准备享受自己的午餐。   “温婉。”   就在温婉准备摩拳擦掌准备开动时,身后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那声音不同于庄北辰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温和地像涓涓溪流沁人心脾。   能冷静应对‘大冰山’的温婉,面对这道声音的主人,心里却忍不住地有些胆怯。   将手中的餐盘放在石桌上,温婉僵硬地转过身,扯了扯嘴角挤出干巴巴的笑容。   “嗨,文修好巧。”   眼前这位身穿笔直银灰西装的男人,正是她的前男友兼青梅竹马,邵文修。   几年未见,邵文修的相貌仍旧未发生变化,只是有些消瘦,为他本就温文尔雅的气质更添几分清雅。如果硬要说有些变化,就是他高挺的鼻梁上多了架无框眼镜,眼镜下那双温润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   然,只有温婉能读出,他表面温和的眼眸里掩埋的恨意。   “真没想到会这么快遇见你。”邵文修整理了一下袖口,似笑非笑地说道。   温婉将垂在耳旁的碎发挽到耳后,话里有些不自在:“前一个月听到你回国的消息,我也没能想到会这么快见面,现在我在做婚礼司仪的工作。”   邵文修没有惊讶,脸上挂着温煦的笑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寒心:“听说你公司规模还不错,多靠了我母亲那笔钱和庄北辰吧。”望了望她身后的餐盘,讥讽道:“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不识场合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温婉打着哈哈,笑得没心没肺,大大的桃花眼弯成一个月牙:“北辰确实帮了我许多忙,至于毛病什么的,已经成为习惯了。”   不知是看不惯她的嬉皮来脸,还是听不惯她的云淡风轻,邵文修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下去,神色陡然一凛,将温婉按在了墙上。   “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还能在我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冷哼了一声,望着温婉的表情满是鄙夷:“还是庄北辰的金钱真的那么令人沉醉,把你的心都给熏黑了!”   大力的撞击,让温婉的肺都快被顶出来,她眼里冒着金花,耳朵一字不差的将对方的话收入耳内。   “庄北辰确实非常有钱,把钱当床睡的滋味,不知道让我有多爽呢。”温婉自认是坚强的人,却在看见对方眼里的鄙夷时,心中所有的堡垒毁于一旦!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瞧不起我,唯独你不可以!   她口不择言的话显然激怒了邵文修,话里的深意他简直不敢想,双眼被嫉妒染得血红,顶着温婉肩膀的手微微颤抖。   “唔!”温婉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一时不知所措。   双唇被强硬地吻住,熟悉的味道带着威士忌的酒香传来,企图掀起一番狂风暴雨。   怔愣之后,温婉第一反应是将对反推开,疯狂的男人却将她搂的更紧,环住她的臂膀大力到几乎要陷进骨头里。   “瞧瞧我看见了什么,深爱着我的妻子,与他人偷、情?”一声愉悦的男声传来,拯救了苦苦挣扎的温婉。   被打搅的邵文修不爽地将她放开,抬起头朝来人望去,眼眸骤然一缩!   “我当是谁,原来是温婉的‘新欢’。”   庄北辰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手里的高脚杯摇曳着鲜红色的酒液,动作优雅且邪魅。听了邵文修的话,他缓缓踱步走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冷冷地瞥着温婉。   在他的目光下,温婉狠狠一哆嗦,有些不敢抬头。   “说起新欢,我可不敢当,只是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对的起自己的未婚妻?”庄北辰削薄的嘴唇勾起一笑,抬手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满意地看着对方微眯起的眼,接着道。   “梁小姐,想必也同你一起回国了吧。你们二人订婚多年却迟迟不见结婚,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吃上邵家的喜酒。”   邵文修看了身后的温婉一眼,冷笑着说:“这就不劳庄总费心了,倒是你与温婉,感情看来并不是很好啊。”   从方才庄北辰出现,两人就没有对视一眼,更别说语言上的交流。想起传闻中流传的,邵文修眼睛下的眸子闪过一丝狐疑。   “哈哈,怎么会呢,我和老公感情可好了!”在他话音一落的瞬间,温婉就从他身后窜了出来,搂着庄北辰的胳膊好不亲密。   在被蠢女人接触的一瞬间,庄北辰的身体有些僵硬,微微动作的胳膊有挣脱的迹象。温婉藏在背后的手用力掐着他,脸上甜甜地奉上一个笑容,桃花眼像会说话一般眨巴眨巴。 第一卷 第3章:领离婚证   只是相视时的刹那,庄北辰就明白了温婉的心思,这是央求自己配合她做戏呢。他低着头斜睨着她,女人仰着一张巴掌脸,脸上盛满了讨好的笑意。这么瞧着倒是有几分顺眼。   “邵先生可别肆意揣测我们的关系,我与小婉情之深,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许是脱离了阿谀奉承的酒场,庄北辰说话带着一股散漫劲,轻佻上扬的眼角让人看着就火大。   邵文修冠玉般的脸不露声色,藏在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攥着,嘴角勾起一嘲讽的笑:“庄先生,身为前受害者,我就此奉劝你一句。温婉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平时有多温顺,反咬你的时候就有多凶狠!”   他言之愤恨,眼镜下那双冰冷的眸子盯在温婉身上,让她心里凉了个透。   “我自己的女人,我自是再了解不过,邵先生又何必多嘴?”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来回打量着邵文修与温婉。他与温婉不过是扯了证的陌路夫妻,彼此之间的情意,还不抵泛泛之交来得深切,关于妻子前任的事情他也只是一知半解。   当初只当他们是普通的分手情/人,现在看来,却很有一番故事。   温婉感觉身旁人打量的目光,就知道他肚里揣着是什么蛔虫,怕他抓到自己什么把柄,连忙开口:“文修估计也是糊涂了,思思不在身边,小时候啰哩吧嗦的毛病又犯了。我知道对于当年我甩你的事,你还耿耿于怀,可你不必这样在我丈夫面前抹黑我啊。”   “小婉不要生气,我想邵先生只是有些吃味罢了。”庄北辰揽着温婉的肩膀,低头笑的宠溺温柔。管他其中有什么猫腻,反正这场荒唐婚姻即将走到尽头,这场戏,就当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陪她演下去!   温婉抬起头目露痴迷,绯红的脸颊好似最美的绸缎,娇滴滴地让人看着心痒难耐:“北辰说的是,我不该冲动。”   两夫妻自顾自的说着,甜蜜地相偎一起,好一个郎情妾意。把对面的邵文修气得脸色发青,温雅的笑容都险些挂不住。   “如此看来,外界说庄少风流多情只是个笑话罢了,只是温婉跟了你多年却始终没什么名分,这事未免有些不公。”邵文修是何等的聪明,眼睛瞧着的未必是真的,更何况是虚与委蛇的上流社会。只是温婉与庄北辰亲密的动作,依旧刺痛了他的眼。   提起这场婚姻的实名,庄北辰身上的气压就骤然降低,眉宇间的散漫不变却让人备受压迫。温婉抬头瞧了他一眼,生怕他一个生气将事实抖出来,额角冷汗直流:“家族婚姻的复杂,你也是知道的,北辰只是怕我受人冷言冷语罢了。”   她家道中落,在H市的影响力大不胜以往,甚至是遭人唾弃,这么说倒也不算牵强。   邵文修知道两人有意联合对付自己,再说下去也是自己吃亏,几声僵硬的告别之后从温婉身旁走过。行走时的风卷起她的发丝,柔软如海藻般的发丝留恋飘扬,也不知在挽留着什么。   此时已是夏末,艳阳之外的天气炙热无比,被荫凉覆盖的庭院透着丝丝寒气。细碎的阳光从枝桠缝隙间洒落,落在温婉的脚下,她怔愣地低头发呆,冷不防被身边的庄北辰推了个趔趄。   “干嘛!”温婉没好气地说道。   庄北辰冷着一张脸,这女人还真是过河拆桥,人影还没从走廊尽头淡去呢,她就翻脸不认人。   “去民政局离婚。”   温婉大惊,一跳三尺之远,脸上的笑意三分警觉,七分讨好:“刚刚你还说和我情意之深,怎么现在谈起这个了,晦气!”   “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和我去民政局,马上。”看着女人脸上的防备他就恼火,哪有人敢把一个防自己如防贼的老婆留在身边,赶紧把婚离了!   看着渐渐逼近的男人,温婉再也不讲究什么怀柔政策了,迎面推了他一把扭头就跑。庄北辰站在原地也不去追,悠然哉的点根香烟夹在指尖,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人将逃跑的老婆绑了回来。   温婉被一八尺大汉钳住双手,两眼冒烟望着庄北辰,愤愤然道:“你竟然喊人蹲点,还真成精了!”   吐出一圈烟圈,慢悠悠地烟圈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不敢当,和温小姐比起来差远了。”   这些年温婉为了逃避离婚,不知使了多少缺德主意,他这些小九九与她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保镖不懂怜香惜玉,手下没个轻重将温婉掐的直叫唤,庄北辰闲心烦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就塞进了温婉的嘴里。温婉斗着眼珠看去,竟然是她午餐没来得及吃的布朗尼蛋糕,鹅蛋大小的蛋糕塞得她嘴巴满满当当。   “呜……唔!”你不是人!   庄北辰让人扛着温婉从后门离开,坐上汽车直奔民政局,这个时间点正是民政局工作的时候,但毕竟是结婚离婚办理处,门前光顾的人有限。   一排排气势十足的高级轿车在门口停下,引来数位路人的围观,温婉被扔在最后一辆车上与庄北辰分开,被绑着双手的她只能眼巴巴望着眼前的民政局,心里乱成一团,周围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让她仿佛看见离婚之后自己四面楚歌的悲惨生活。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逃过这一劫!   司机过来为她打开车门并解开绑绳,毕竟胜利地已经近在眼前,这么多入手也不怕她逃路。庄北辰坦然自若地站在民政局门口,那傲娇地姿态和唇角绷紧地笑,怎么看,都让温婉气结不已。   “温小姐,我们进去吧。”最后一刻,庄北辰破天荒来了把绅士温柔,冲温婉伸出了自己的宽厚的手掌。   周围的路人眼冒金光,原来是新婚夫妻啊,还真是郎才女貌!   望着眼前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温婉像盯苍蝇一样死死地盯着它,眼里渐渐沁出朦胧的泪花。过了一会儿庄北辰等着不耐烦,以为她又要耍什么花招,强行拽起她的手。   “老公!”   温婉大叫一声,尖锐的声音悲戚痛绝,随着庄北辰拉她的力道跪在地上!   旁边的保镖司机面面相觑,不知她这又是闹哪一出。   “老公,虽然结婚三年我确实生不出孩子,但你也不能就此抛下我,而娶那个狐狸精进门啊!”女人的哭声凄然无比,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落,苍白的面孔诱得人心生怜悯。   “十七岁我就跟着你四处打拼,为了帮你求一笔生意我甚至操劳坏身子,被诊断一辈子也无法有自己的小孩。现在你功成名就,怎么能忘记曾经的糟糠之情!”   周围的路人听着她声声啼血的指控,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男人底下,掩藏着怎样一副腐臭败坏的内里。   “呸,真不要脸,白长一副人模狗样的胚子!”一直爽的大妈往地上呸了一口,声音洪亮的咒骂。   她身边带着眼镜的女高中生,怒火道:“我们老师说这就是忘恩负义,败坏中国的道义传承,在现在是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搁旧社会浸猪笼都不解气。”   “这男的眼睛瞎吗,长这么漂亮又贤惠的老婆还往外丢,出生时他是不是脑袋撞地?”这是一同仇敌忾老汉。   被众人唾骂的庄北辰黑沉着脸,拉着温婉的手气得直抖,恨不能现场就掐死她解气。被大力握住手腕的温婉虽然吃痛,肚里的肠子却笑成一团,最后实在痛得不行才去掰他的手,谁知庄北辰反而越掐越带劲了。   温婉一不做二不休,扑棱滚在地上撒泼卖傻。   “你要掐死我啊,我手都要断了,诛心啊,怎么有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一下,周围围着的看客越来越多,骂声像汹涌澎湃的海浪,快要将庄北辰溺死在里面。想他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高人一等,后天又因聪明过人展露锋芒,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委屈。可以这么说,他这半辈子所有的挫折,都是在这女人身上受的!   “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你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就不敢和你离婚了?”庄北辰低下了身子,在温婉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冰冷到掉渣的声音如一桶凉水,泼在得意洋洋的温婉头上,将她心底希翼的火花,熄了个干净。   她确实是想过公开他们的婚姻关系,以群众的舆论来限制他的逼压,但她也清楚庄北辰就是茅坑里的一块石头,又臭又硬,在他面前耍些无伤大雅的把戏还好,要是触及他的底线,那真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我的意思你明白的,一人退一步,不然谁都不好过。”即使心慌如麻,温婉也要紧牙关不松口,一副不依不饶的泼辣样儿。庄北辰顺着她的眼光望去,身后已经有不少小姑娘拿出手机偷拍。   上次光是被报道强取豪夺,家里人就吵破了他的脑袋,这次若是再传出隐婚的消息,那他的耳朵是真的别想要了。庄北辰与温婉相视之间,天雷勾地火,浓浓的火药味在两人之间蔓延,逼退了站在他们身旁的保镖等人。 第一卷 第4章:前男友的婚礼   最终,庄北辰终于松口,声音沉的吓人:“行,今天暂且放过你,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期限。”   温婉含着泪花的眼前陡然绽出光芒,像破晓时天边最亮的启明星,眼里的泪花都因剧烈的点头坠落出来:“嗯,我保证!”   才怪。   躲一日是一日,反正她都躲了三年,不是吗?   说来也蹊跷,俩人相处的时间分明很短暂,并彼此厌恶,却像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出奇地默契。庄北辰见她眼里微光转瞬即逝,就知道她这是敷衍的话。   “我记得邵家对你的庄园很是垂涎,我上次说的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男人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溢满笑意,大手体贴地将她从地上扶起,还帮她摘取头发上的落叶,只是说出来的话如二月寒冰雪。   温婉知道,他说的是上次狸猫换太子,他以庄园为威胁的事情。   这时,温婉并没有慌张十分镇定,庄园是她的命、根子,谁碰都不可以!   看来一味拖延的战术行不通了,她是时候该想出一个周全的办法了。   民政局惊魂一日游之后,温婉回到家后一直在琢磨策略,奈何庄北辰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让她钻不到空子。她正抓耳挠腮没多久,一通电话打来,就让她陷入一件更加抓耳挠腮的事件。   打电话的是她的助理小琳,一个体态微胖的女孩,她说公司有一名顾客指名道姓让她设计婚礼,谁说都不肯听。   温婉创建这个婚庆公司以来,除了早期起步时自己亲力亲为,公司逐渐稳定扩大后就很难有人请动她了,除非是向上次那样的大单。   想起上次的婚礼温婉就有些胆怯,一个小小婚礼竟然撞见前任和现任,估计最近她与红事相冲,不易操办红白喜事。温婉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但那位客人十分顽固,她必须回一躺公司。   到了公司,推开办公司的大门,温婉的肠子都悔青了。   白色磨皮沙发上端坐着一位长发女人,侧着的面孔看起来十分宁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安静温和的气质。午后的阳光配美人,任谁看了,都会赞赏几句,但温婉就是欣赏不起来。   因为美人是她曾经的闺蜜,邵文修的未婚妻——梁思思。   听见开门的声音,梁思思转过头瞥来,一见来人是老朋友,清秀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温婉,好久不见,你依旧那么漂亮。”   温婉将包递给旁边的助理小琳,被这不期而遇的相遇吓得六神无主。她还没有准备好与‘敌军’战斗呢,怎么这些故人一个个地都冒了出来,打得她是措手不及。   “哪里,我风里来雨里去苍老好几岁,早就不如思思清纯靓丽了。”温婉稳定了情绪,坐在梁思思对面,细眼打量她。皮肤细润,眼睛明亮,比之出国前确实是破茧重生般的变化。   想起曾经的梁思思她还有些慌神,眼前这个自信优雅的女人,还是那个整天跟在她和邵文修身后羞涩的女孩吗?   “温婉你这话可说错了,你打小就生的漂亮,这几年的历练更是让你的气质越发耀眼,我只是被文修保护的好罢了。”梁思思纤细像削葱一样的手,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唇角挂着的笑容抹蜜一般的甜。   温婉低垂的眼眸暗了暗,心道果然来者不善,这还没说上几句就跟我炫上了,不明摆着给我难堪吗。   敢情你就是温室里的娇嫩花朵,我就是外面风吹雨淋的小野草啊?温婉把心里的吐槽咂摸了几下,还真别说,她可不就是没人疼的小野草吗。   ‘野草’被暴雨攻击依旧不气不恼,没心没肺地笑道:“哈,邵文修可真是个男人,别人可没他这么体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或者她们两人都没有恶意,但女人一旦牵扯到吃醋的事情上,就变得有些昏头涨脑了。梁思思轻飘飘地望了她一眼,眼里的情绪难以分辨,她开门见山道:“我和文修要结婚了,这次来是请你给我们设计婚礼。”   温婉一惊,握着骨瓷杯的手抖了抖,些许咖啡从杯中倾洒而出,晕染了她白色的格子裙。   “结婚啊,你们终于要结婚了。”怔愣了大半响,直到梁思思低声呼唤自己才回过神来,她从茶几上抽出几张抽纸擦拭裙子上的污滞,结果越擦越脏。   梁思思见她这样失魂落魄,有些抑制不住的庆幸染上眉梢,她笑的春风得意:“文修和我说了,说你婚礼办的很好,就让我来找你。怎么说,我们与你都是十几年的交情,为老朋友半场婚礼不为过吧?”   温婉恨不能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什么叫做‘我们’与你十几年的交情,穿开裆裤的年纪我就和邵文修好上了,那时候你连根毛都看不见呢。   这些话自是不能明说,毕竟朋友做不得也不能撕了脸面,温婉挽起耳垂边的碎发,笑吟吟地说道:“这事交给我可就对了,我们公司的婚礼策划书一个比一个的写得好……”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梁思思硬生生地打断:“我们不要旁人,只要你,你来设计。”   客道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温婉的脸蓦地就垮了下来,声音冷冰冰地:“恕我失礼,我已经很久不给人设计婚礼了,纵然是你和邵文修也不可以。”   “怎么就不可以。”一道温润的男声在房间中响起,温婉与梁思思都是一愣,一同回过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敞开的门。   邵文修身穿一身休闲西装,淡蓝色的衬衣衬托的他气质清新,温和的笑意挂在唇边,耀眼到太阳也望尘莫及。他跨步走了过来,梁思思像一只喜悦的小鸟立即迎了上去,挽着他的肩膀娇嗔地说道。   “文修你怎么现在才来,婉儿她一直不肯松口,让我一个人好尴尬。”声如其人,梁思思的声音也同她的人一般柔弱不禁风,跟林黛玉似地惹人怜爱。   邵文修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柔声细语地哄了她几句,然后音调急转针芒暗射:“温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难道温家破败了,你也就不讲究什么礼节了吗?”   被指责的温婉瞠目结舌,震惊地望着他:“什么叫做我不知礼节,邵先生你这话怎么讲?”   注意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改变,邵文修的眉毛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也不坐下,就这样俯视着温婉说道:“我们两家多少年的情意,如今你做婚礼策划,为朋友策划婚礼难道不礼节上的问题?”   对方说得理所应当,温婉的肺都快要气炸了,而更让她耐受的是对面两人的举动。邵文修眼里的宠溺与关怀不假,看得让她肚里酸水直冒,即使分手多年,曾经那么刻骨的感情也不是说忘就忘的。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是不是真的榜上大款就瞧不起我和思思了。”邵文修继续嘲讽道。   “怎么敢,你说的对,以温邵两家的情意,你们两人的婚礼我确实不能袖手旁观。”心里像剜肉一样的痛,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以礼相待。   再次客道了几句,受了邵文修的几句冷嘲暗讽,温婉终于将两尊大佛给请走了。两人走后她瘫坐在办公司内,独自一人待到了黄昏落日,直到夕阳西下才动了动僵直的身体。   他们的公司只包下了写字楼的其中两层,此时下班时间早就过去,写字楼已然是空无一人。温婉穿过冷冷清清地走廊走向电梯,却意外的在大堂里撞见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烦了她一下午的邵文修的母亲,邵夫人。   邵夫人虽然已是年过半百,保养的却像刚四十岁的人,眼角的细纹难以掩饰,可依稀能辨别年轻时的风华。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包臀连衣裙,旗袍式的扣子一直扣到脖子,看起来高雅又知性。   邵夫人也瞧见她过来,先是打量了她几眼,接着慢悠悠地摇晃着手,示意她过来。温婉犹豫了几下,权衡再三终于是走了过去。   “邵夫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装潢奢华大气的欧式餐厅内,悦耳的琴弦声流淌其间,气氛好不醉人。   令人遗憾的是,餐桌上硝烟弥漫。   温婉笑吟吟地看着姿态优雅却面若冰霜的赵明玉,开口道:“邵夫人亲自找上门来,还真是让温婉受宠若惊,只是不知您今日来的目的是……”   赵明玉那端着骨瓷杯的手一顿,慢条斯理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傻充愣,现在文修和思思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别再痴心妄想,三年前我能让你服软,现在也可以。”   赵明玉到底是豪门贵妇人,说不出太过恶毒失礼的话来,可手段却……温婉想起三年前如梦魇般的过往,一颗心如坠深渊,脸上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夫人的本事,温婉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您难道不应该好好看紧家里的好儿子好媳妇,别上赶着到我跟前凑才是吗?”   “温婉!”赵明玉冷哼一声,厉声道:“你大概不了解文修,他越是憎恶什么,越是要去面对,这才能让他明白,曾经是多么愚蠢。”   “呵呵。”   温婉噗嗤一笑,娇嫩鲜红的唇愈发明艳动人,低低的声音如泉水叮咚清脆悦耳:“知子莫若母,您当然了解文修,否则当年怎能逼我主动分手,甚至让文修恨我入骨呢?”   “你!”温婉话里的威胁和嘲讽,赵明玉怎会听不懂,脸色一沉,微眯着双眼,斩钉截铁道:“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我?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时至今日,你还是那么不知廉耻!”   她的威胁当然不值一提。   温婉像是想到了什么,握紧了双拳,极力克制着满腔的汹涌,唇角动了动,正要开口,却听到一个熟悉慵懒的声音陡然从身后传来。   “这位夫人看样子是经常游、走于不知廉耻之中,否则怎会对‘不知廉耻’四个字如此的一清二楚,可见夫人是深得这四个字的精髓啊。”   语气戏谑轻狂,目中无人。   温婉转头看过去,说话的人赫然是庄北辰。   他怎么在这里?   赵明玉婚前是众星拱月的赵家千金,婚后更是人人羡煞的豪门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脸色青了白,白了紫,如调色盘般好不精彩。   “你又是谁?居然敢对我出言不逊,你可知道我是谁?”   庄北辰懒懒的坐到温婉的身边,伸手把温婉揽在怀里,一双魅惑的眼睛掠过她,似笑非笑。   “你?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的儿子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的老婆惦记?一把年纪,公主病怎么还那么重?也不怕遭人白眼?”   老夫人?公主病?赵明玉死死盯着嚣张至极的庄北辰,气得浑身发抖。   “好,很好,好极了。”赵明玉怒不可遏,一字一顿警告道:“温婉记住我的话,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仿佛多看他们一眼都觉得遭罪一般。赵明玉起身怒气冲冲往外走。   温婉回过神,目光冷不丁对上庄北辰得意洋洋的视线,心头突突直跳。   庄北辰满脸都是还不快来感恩戴德的神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庄北辰动了动唇,还没说话就被一个拔高的声音给打住。“庄北辰,你……你竟然已经结婚了还来和我相亲,简直太过分了!”   温婉这才发现庄北辰身后还站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美人梨花带泪、娇嗔动人的模样,看得她心都疼了,她饶有趣味的看着庄北辰。   庄北辰耸耸肩,兀自懒懒道:“你也看到了,本爷是有老婆的人。不过,看在奶奶的份上,我不介意多个情、人好好伺候我老婆。”   “你!”那千金小姐气得小脸涨红,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原本见他相貌堂堂,却原来是个衣冠禽、兽。那幽怨愤恨的眼神扫过温婉,看那样子是连带温婉给恨上了。“你们等着瞧。”   感情这是当了一回挡箭牌?   温婉心里的负担轻了些许,闲闲的打趣庄北辰。   “老公,你的小情、人都气跑了,不追吗?”   庄北辰剑眉一挑,毫不留情的还回去:“你就是这样对待帮了你的恩人吗?让我想想,邵文修?邵氏继承人?呵,我看你眼神也不怎么好,都被欺负得惨兮兮了,怎么不见人家来英雄救美。”说着煞有介事拍了拍额头,“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人家都快结婚了,怎么会想起你呢?”   温婉一窒,眼前浮现起那一对璧人的身影,双眸蒙起了一层水雾。   “他才不是这样的人?!”低低的声音,掺和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我看你脑子也是有病,都给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你什么都不懂。”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哽咽。   庄北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没了调侃的兴致。   “啧,平常牙尖嘴利的架势都哪去了?”   温婉双眼一瞬也不不瞬的盯着他,眼前的人模糊了起来,眉宇间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不少。压下往上涌的酸楚,尽可能心平气和道:“庄北辰,刚刚谢谢你。”   眼见温婉眸底泪花闪闪,庄北辰下意识往后一倾。“喂,你可别哭。”   庄北辰不说还好,他这么一提醒,温婉连日来的委屈犹如决了堤的河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这女人……   庄北辰愣愣的看着她,只觉得心头一阵熨烫,手心微微发痒。   眼前的女人直勾勾瞅着她,睁圆的双眼如雾后初阳,带着几分明艳撩人却沉静怡然。   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动作先行,伸手触及那滚、烫的泪珠。   眼前的人如被触动了电闸一样,猛地扑了过来,如软纤细的身体就这么嵌入了他的怀抱。   庄北辰愣了片刻,怀中传来的女人压抑的呜咽声。   原本到了嘴边的嘲讽再也说不出来,只得僵硬的拍拍温婉的肩膀,生涩的安慰她:“好了,不要哭了,人家店里要关门了……”目光落在窗外夺目的阳光之上,嘴角抽了抽。   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温婉回过神来,脸上一片红晕,不知是因为哭的还是羞的。头一次,对上庄北辰不禁无措起来。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庄北辰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他昂贵西装上的泪渍,面无表情的率先走出咖啡厅。   温婉见庄北辰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赶紧追了出去。   庄北辰熟练地一打方向盘,车身以一个漂亮的弧度行驶上了高速公路。   漆黑的天空像个沉闷的无底洞一般,遥无星辰。   可是天空下的城市却无比的热闹,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仿佛漫天的繁星都落到了人间,好不热闹。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然而,车内,两人一路无话,诡异般的静默,让人窒息心慌。   温婉正想着如何开口化解这尴尬,庄北辰的手机铃声便适时地响了起来。   “奶奶?是,我知道了,我没有……我不是因为雪薇……好了好了,您不要难过,我会给您带回家瞧瞧的,放心吧。”   庄北辰挂掉电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前面的红灯亮了,他缓缓把车停了下来,回过头,漆黑的眼眸透着一股慑人的光芒。   温婉低着头,发丝垂落,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子,那模样乖巧极了。   “我会遵守约定的,等期限一到,我们就离婚。”   庄北辰闻言,脸上神色未动。   “你能做到自然最好,这次不要再给我耍花样了。”   “我会的。”   低低的声音软绵绵的,钻入耳中酥、麻麻的。   庄北辰有些不自在别开了脸,凶巴巴道:“既然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那么在离婚前,履行一次你身为妻子的义务吧。”   温婉听到这句瞬间瞪大了眼睛,义务?她要履行什么义务?难道……   轰脸颊一阵发烫,她下意识往后靠。   庄北辰见披着羊皮的小野猫仿佛下一秒就要伸出利爪,嘴角微挑,眼中闪烁着晦涩不明的意味。   “怎么?占用了庄太太的头衔那么久,我收点利息不应该?”   成功地看到小野猫眼里盈满锋芒,庄北辰嘴角的弧线再次扩大,没有理会进入备战状态的温婉。   绿灯一闪,庄北辰反手打了方向盘,载着温婉去了另一个方向。 第一卷 第5章:她一定是来讨债的   夜色越来越浓,温婉心惊胆战地设计着接下来的战术,脸上却佯装淡定,修长的手指在车窗上轻轻触碰着。   庄北辰将车驶进了市郊的高档住宅区,在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我要你以女朋友的身份去见我奶奶,”卖关子卖了一路的庄北辰终于揭晓谜底,“好好表现。”   温婉不禁呼出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义务”呢,偷偷瞄了瞄庄北辰似笑非笑的侧脸,她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怎么?你奶奶逼婚了?”温婉巴掌大的小脸凑上去,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   庄北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温婉别过脸去,一抹狡黠的笑浮上嘴角,逼婚的话,对她而言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呢。   庄家大宅。   庄北辰的奶奶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穿一件宝蓝底牡丹绣花金镶边的旗袍,乌黑的头发烫成卷儿用白色珍珠发卡别在耳后,像是从民国时期走出来的贵妇人,自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奶奶好。”温婉露出天然无害的笑容。   “哎哟好姑娘,”庄老夫人走过来拉着温婉坐下,嗔了一眼庄北辰:“这么漂亮的孙媳妇儿,要不是我催你,你打算金屋藏娇到什么时候啊?”   “哪有啊奶奶,”庄北辰撅了撅嘴,“这不是带给你看了吗?”一双丹凤眼忽闪忽闪的。   温婉还从来没见过庄北辰撒娇卖萌的样子,不禁抿嘴笑了,啧啧,这个冷血动物还有这么一面,“奶奶,您可真年轻,看起来跟北辰像是母子俩似的。”   庄老夫人噗嗤一笑,“我都是糟老太太了,哪能跟你们年轻人比?”话虽如此,可哪个女人不愿意别人夸她年轻貌美呢?庄老夫人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奶奶别瞎说,你就是很年轻。”庄北辰搂过庄老夫人的肩膀,侧着脑袋看奶奶。   “就是就是,”温婉一脸真诚,“以前我还老想着北辰怎么长得这么好看,现在见了奶奶,总算明白了,是庄家的基因好!”温婉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在人屋檐下,焉能不低头啊!   庄老夫人哈哈大笑,听孙媳妇儿夸她孙子她就更高兴了,拉着温婉的手都不舍得松开。   庄北辰斜眼看了看温婉,想不到这个丫头还真有一套,不过,她是真的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唔,算她有眼光。   说了一会儿话后,温婉陪着庄老夫人去厨房做菜,平时都是佣人忙这些事,今天因为庄北辰来了,所以庄老夫人就亲自下厨,温婉在一边打下手,看着她熟练的切菜手法,庄老夫人对温婉又添了几分好感,这年头会做饭的女孩子可不多了。   席间,庄老夫人郑重其事的拿出一个紫青绞丝翡翠手镯放在温婉手里,“小婉啊,这是我们庄家的家传手镯,今天奶奶就把它交给你了。”   温婉还没见过这个阵势,连忙摆手推辞,“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一边拼命向庄北辰使眼色。   “傻孩子,这个家传手镯就是要给我们庄家的媳妇的,北辰喜欢你,奶奶更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奶奶就认定了你这个孙媳妇了,这个手镯啊,你就好好收着。”庄老夫人硬把手镯塞到温婉手上,笑道:“你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你们俩就赶紧把婚事办了,正好我也没事,还能帮你们操操心。”   我的天!温婉在心里暗叹一声,庄老夫人的话让她听得头皮发麻,看向庄北辰,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我靠!好你个庄北辰!温婉牙一咬心一横,接过手镯,“那就谢谢奶奶了。”   庄北辰见状微微变了脸色,正想说点什么,转眼看到奶奶笑的合不拢嘴,就没有反驳什么了。   来日方长,看谁是谁的对手。   “今晚你和北辰留下来住,奶奶去给你们安排一个一个大大的房间。”   “不、不用了奶奶,”温婉只觉得舌头都在打结,“我明天还要上班。”   庄老夫人丝毫不为所动,“上班让北辰早点起来送你去就行了,不要紧的,你们就当是陪陪奶奶,是不是,北辰?”   庄北辰不说话,看了看温婉,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又来隔岸观火这一招!   温婉正想说话,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来,就走出客厅接电话。   是室友许晓倩,“你人在哪儿?邵文修守在楼下,估计在等你呢。”   “没关系,不用理。”温婉的声音有点颤抖。即使过去了这么久,邵文修还是她心里解不开的结。   挂上电话,温婉有些失神的往回走,邵文修为什么要等她呢?他还要怎么样呢?   “小婉,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你肯定会喜欢。”庄老夫人眨眨眼,“北辰,还不快带你媳妇去。”   What?!   温婉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庄北辰,她去打电话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看着庄老夫人一副期待的表情,温婉活生生的咽下了拒绝的话,看了看庄北辰,这家伙之前不是还坐怀不乱吗?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的,嗯,不会的。   “还愣着干嘛,走吧。”庄北辰粗、暴地拉过温婉的手径直走开,温婉吃痛地见了一声,这情景落在背后庄老夫人的眼里却是一副小两口打情骂俏的恩爱画面,任温婉察觉了也只得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庄老夫人安排的房间的确没话说,浪漫舒适的欧式田园风格的装潢,有家的感觉。不过温婉实在没办法享受,抽出手挡在胸前,退了两步看着眼前的男人道:“晚上你可别乱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庄北辰看着她一副警惕的表情,像一只刚到新环境的小猫,全身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想戏弄一下,轻笑一声:“不知道是谁想乱来,那天在酒店是谁来着?穿些性、感睡衣爬到我床上赶都赶不走,啧啧。”庄北辰眯着眼睛,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温婉白玉般的脸多了一抹红晕,强装淡定道:“今天可是我的生理期,庄大少爷总不至于这么变、态吧。”   庄北辰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卧室就一个,床就一张,你要是不想发生点什么就出去睡沙发。”   温婉翻了个白眼,她没听错吧,她可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睡沙发这种事当然要交给男人了!   瞟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男人,温婉迅速往床上一扑,裹上被子,整个人呈“大”字型展开,暗暗自喜竟然这么容易就给她得手了,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谁先抢到是谁的,你去睡沙发。”   庄北辰倒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嘴角抽了抽,冷冷道:“你是选择自己出去睡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哼,扔她出去?他好意思吗?温婉从被子里快速脱掉外套,闭上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嘿!姑奶奶就赖在床上了,看你怎么办!   庄北辰:“……”   这个女人真是有够厚脸皮的,也不想想她可是有求于他的,信不信他分分钟把婚给离了?!   这样一想,庄北辰当机立断马上拽开被子,横抱起温婉往门外走,温婉傻了眼,论力气她哪是他的对手,拼命挣扎着下来,庄北辰却丝毫不受干扰,仿佛她只是在给他挠痒一样。   温婉被一把扔到沙发上,秀眉拧成山川,“庄北辰!你是不是男人!这样对一个弱女子!”   男人置若罔闻,转身就去把她的衣服抱出来扔向温婉,得意洋洋道:“晚安,温小姐。”说完就“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当温婉听到房门反锁的声音时一切都晚了,这场不公平的战争她只能宣告失败。“王八蛋!”温婉对着房门骂道。转眼看到沙发,不平衡的心理油然而生,沙发虽然是好沙发,可跟宽敞柔软的大床根本没法比啊。   温婉气恼的躺下,睡意渐渐涌上来。   次日清晨。   “阿嚏!阿嚏!”温婉微蹙秀眉,转过头用纸巾捂住嘴巴打喷嚏。   “怎么了小婉,感冒了吗?”庄北辰放下了手里的吐司,朝温婉看过去,声音是难得的温柔,眼底却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假惺惺!温婉在心里咒骂道。   “是啊,昨晚睡的不好吗?是不是着凉了了?”庄老夫人偏过头去看温婉,有些担心。   “没事的奶奶,就是昨晚着凉了,”温婉轻启朱唇,露出洁白可爱的贝齿,笑吟吟地看了一眼庄北辰道:“就是北辰夜里睡觉太不老实了,就一床被子我怎么抢得过他呢。”   庄老夫人只觉得温婉是在撒娇,她是过来人,以为是孙子没有分寸,两个人闹的太晚,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嘛,就骂了几句,谁叫他把她孙媳妇都弄的感冒了。   庄北辰哑巴吃黄连,又不能反驳什么,只能虚心接受批评,看着他这副委屈的模样,温婉开心的忍不住扬起了眉毛。   庄北辰斜眼瞧了瞧这个喜形于色的女人,嘴角抽了抽,他这是上辈子欠了她多少钱今生才遇见这么个女人?   她一定是来讨债的。 第一卷 第6章:装什么清高   “奶奶就别说北辰了,他也不是故意的。”看庄老夫人骂得差不多了,温婉求情,自然是另有目的,“就罚他今天送我去上班。”从市郊去上班坐地铁都要一个多小时,温婉也不愿意白白浪费钱去打车。   这个女人,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庄北辰一口拒绝,“我公司有重要的事,跟你不顺路,你自己叫车。”   “你这孩子!有什么不顺路的?今天你必须送小婉去上班!”不等温婉开口,庄老夫人就站出来为她撑腰了。   “北辰,我想要你送我嘛,”温婉浓密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再说了,打车多浪费钱啊。”   这话落在庄老夫人的耳朵里,只得出两个结论:一是温婉深爱庄北辰,一刻都不舍得跟他分开,二是温婉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孩。综上两点,庄老夫人自然不舍得她受委屈,便再次开口,握着温婉的手道:“好孩子,他要是不送你,奶奶我就亲自开车送你!”   “行了行了,”庄北辰连忙挥手阻止庄老夫人“我送她还不行吗?您开车的技术我可不放心。”   庄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才不管孙子揶揄她的驾驶技术。   庄北辰看着温婉,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深不见底,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花样。   温婉还是一副甜美可人的样子,有意作弄他一下,就朝男人抛了个媚眼,一双桃花眼秋波明送,电力十足,庄北辰只觉得喉头一紧,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神,低下头喝了一大口水。   一路无话。   刚下车,还不等温婉跟他打个招呼,庄北辰的车就一溜烟儿跑的影儿都没了。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温婉斜了一眼车离去的方向。谁知刚一转头就跟人撞了个满怀。   正准备说话,却发现此人郝然是邵文修,温婉一下子愣住。   “天天有豪车接送上下班,少奶奶的生活果然不错呢。”邵文修出言讥肖道。   他今天是T恤加牛仔的简单搭配,穿在他身上却粲如朝阳。   温婉扯出一丝微笑,樱花般的粉唇看似柔弱却毫不示弱:“托邵先生的福,要不是跟邵先生分了手我也不会遇到北辰。”   邵文修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温婉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割着他的心脏。   “你当真这么狠心?”邵文修不死心。   “邵先生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就不要再去管别人的女朋友了。”温婉扬起精致的下巴,冷冷地说。   “你——”   邵文修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拂袖离去。   温婉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疲软下来,这段时间真是太累了,看她不顺眼的人个个都跟约好了的似的找上门来,她不得不一直处于警戒状态,准备随时随地出来迎战。   她甩了甩头,努力把阴霾抛到脑后,直了直身子往公司大楼去了。殊不知早上发生的这一幕早被有心人拿去传八卦了。   正工作着,女助理Susan神神秘秘的敲门进来,凑到温婉跟前道:“现在整个公司的女同事都在八卦你和庄北辰还有邵文修的关系呢,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哦?”温婉头也不抬地问:“她们是怎么说的?”   “有三个版本,第一个版本是说你和庄北辰在谈恋爱,邵文修想要挖墙脚却被你拒绝,第二个版本是说你跟邵文修在一起,却被他发现你跟庄北辰暗渡陈仓。”女助理一边说着,一边注意观察着温婉的脸色。   温婉却像没事人一样悠闲地端起咖啡喝,“第三个版本呢?”   “第三个版本最劲爆,说庄北辰同时在和你跟邵文修交往被邵文修抓了个现行,所以找你当面对质。”   “噗——”温婉一口咖啡喷出来,半真半假地笑道:“猜的不错,事实就是第三个版本说的那样。”   “真的假的?”Susan一脸不相信。   温婉耸耸肩,不肯吐露太多。Susan只好悻悻地走开。   直到下班后见温婉像长跑运动员似的冲去地铁站,Susan才确信温婉没说实话,毕竟,有哪个豪门少奶奶会为了赶地铁这么不顾形象?   在温婉快被地铁上的人潮挤成肉粽子时,手机不合时宜的想起来,温婉废了半天劲才拿出电话。   “江湖救急!”耳边响起许晓倩焦急的声音“你快来婚纱店,邵文修已经为难我为难了一天了,他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丢饭碗了!”   “什么?”温婉深呼一口气,小巧笔挺的琼鼻上渗出一滴细密晶莹的汗珠:“我马上就来。”   一见到温婉,许晓倩像看见救星一样,从邵文修身边走过来,在温婉耳边小声道:“姑奶奶,你总算来了!这家伙从上午九点就来了店里,到现在都不走,我都被他折磨死了。”   看这个架势,怕是早上从她那吃了瘪之后就过来出气了,温婉有些抱歉的看着许晓倩,“难为你了,你先走吧,我来处理。”   许晓倩逃也般地走了。   温婉干咳了两声,往邵文修身边走去。   “邵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温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语气都显得自然。   邵文修斜着嘴角笑了笑,极其嘲讽,“服务嘛,也不是没有,”他指着玻璃橱柜里的一条婚纱,“试给我看看。”   他疯了吗?婚纱这种东西也是能随便替人试的吗?温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礼貌地露出八颗贝齿:“这恐怕不妥,不如请梁小姐过来亲自试一试。”   “唔,”邵文修背过身子,声音有些慵懒:“许晓倩工作态度实在是太差了一点,你说我要不要投诉投诉她?”   “别这样,文修,”温婉服软了,连称呼都变了,“我马上去试婚纱。”   洁白的婚纱象征着纯洁的爱情,温婉看着试衣间穿衣镜前身穿婚纱的自己,有些心酸的想到,婚纱随时都可以试穿,可爱情却早已离她远去了。   邵文修看着温婉,眼底里的惊艳几乎就要溢出来,乌黑及腰的长发,修长优雅的脖子,修身的设计展示出她婀娜的曲线,雪白的肌肤像是婴儿般吹弹可破。   温婉有些害羞,邵文修肆无忌惮的注视让她紧张的别过脸去,然而,美好的气氛很快被破坏殆尽。   梁思思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不由分说上前就去扯温婉的婚纱,嘴里也骂骂咧咧的:“贱、人!你不要脸!”   疯女人!有没有搞错?这可是镇店之宝,你扯坏了我怎么赔的起?温婉在心里暗道,连忙退后几步,双手护住婚纱,“你先别激动,邵文修!你快跟她解释!”   提到邵文修,梁思思的情绪更加激动了,扬起手就要打温婉,说时迟那时快,邵文修一把上前抓住梁思思的手,顺势把她拉过来,沉着脸道:“别胡闹了!”   梁思思委屈的就要哭出来,看了看邵文修,又望向温婉,眼睛里充满着厌恶,甚至是憎恨。   温婉也不甘示弱,一双妙目瞪着梁思思。   “被人穿过的婚纱,我怎么会让你穿?”邵文修安抚着梁思思,接着看向温婉,冷笑了一声:“婚礼不劳你费心了,我们解约了。”说完不等温婉回应,就拖着梁思思走了。   看着他们终于在视线里消失,温婉终于卸下全身防备,一下瘫坐在地上。   玻璃窗外灯火通明,行人的影子被拉长,却多是成双成对,温婉看了看自己,有些想哭,但还是笑了出来,可嘴里却苦涩的像吃了莲心一般。 第一卷 第7章:谁更无耻   温婉慢慢的站起身,看着镜中的自己,白色的婚纱将她玲珑的身体包裹的越发有致,不知道是灯光的作用,还是婚纱太过圣洁,她看着竟中的自己竟然散发起柔光来,美伦美奂的像圣洁的女神。   再美,也不过是一具臭皮囊!   “哟,这是被自己美哭了吗?”耳边突然响起戏谑的声音,镜子里多出一个妖孽的男人来。   温婉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所谓的柔光不过是泪目朦胧的结果。   “要你管!”温婉用力的抹去脸上的泪痕,提起裙摆就往更衣室去。突然身后传来“赤啦”一声,她猛地顿住,回首一看,婚纱的裙摆竟然破了,而破掉的另一端正被一只油光锃亮的皮鞋踩住,它的主人则一脸无辜的笑望着她。   “庄北辰,你赔我婚纱!”   镇店之宝,十位数的价位,她得主持多少场婚礼才能赚到!   惊天怒吼,震的庄北辰反感的揉揉耳朵,“关我屁事!”   抖抖脚,将那一角裙摆当作垃圾一样踢向旁边,然后扭身走人   “庄北辰,你混蛋!”温婉暴喝一声,飞扑过去,庄北辰身形一晃,温婉扑了个空,以面朝地的姿势往大地母亲的怀抱扑去,正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突然腰间一紧,身子来了个180度的旋转,便落入某人的怀里。   “哦哟,这不过一日不见,就如此想念,急切的投怀送抱,可惜啊,本爷对你这个身体一点兴趣也没!”庄北辰手一松,温婉还没来得及反应,屁股就着了地,痛的她龇牙咧嘴。她张牙舞爪的爬起来,再次扑向他。   “庄北辰,你竟敢扔我!”不成想,长长的婚纱裙摆经这一折腾早已拧成了麻花,她还没有扑过去,就被裙摆绊住了脚,再一次以华丽的姿势扑向大地母亲。   不出意外,庄北辰再一次接住她,“喂喂喂,这么热情,让小爷如何推却。看来这美人恩是非消受不可了!”   说话间便将她抱了个满怀。   温婉又羞又怒,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妙目圆睁嗖嗖的眼刀密如雨织飞向某人,可惜眼刀是杀不死人的。她的困窘让某人心情无比的愉悦,嘬起嘴巴吹起了口哨。   “庄北辰!”温婉冷笑一声,突地张嘴咬住那撅的像鸡屁股的似的嘴唇。   “唔唔唔!”庄北辰眼眼瞪若铜铃……被……被强吻了……   他真是低估她的无耻程度了,这小说里电视里,被强吻的不都是女人吗?为什么换成了自己?明明该愤怒的,可是为什么感觉如此美好。那含住自己嘴唇的樱桃小嘴,齿如编贝,呵气如兰,柔润的难以形容。   温婉恶狠狠的咬住他,若不是担心闹出流血事件,非得咬下一块肉来不可。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眼中一点恼恨的意思也没有,反倒很享受似的。错愕间,突然唇间一痒,某个无耻之徒竟然顺势伸出自己的舌尖,偷香窃玉。   “庄北……”凄厉的怒吼还没有喊完,就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唔唔的闷声。庄北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托着她的腰,长舌深入腹地。   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温婉怒火中烧,无奈力量县殊反抗不得。   直到快要窒息,他才放开她。温婉一个耳光毫不犹豫的呼过去,却在半空中被他抓住。   “我吻我的太太,似乎没什么不对吧。”庄北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无耻!”   “比起某人,小巫见大巫。温婉,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妻子,这就是我应得的福利,除非你不是我的太太了,大可告我非礼,或者强1奸。不过……”庄北辰凉凉的扫她一眼,“我对你没兴趣。”   “彼此彼此!”温婉恶狠狠的回道。   “那就赶紧签字离婚。”   说来说去,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温婉突然笑了,笑的星眸璀璨,玉臂轻轻一勾,缠上了庄北辰的脖子,“老公,我怎么会对你没兴趣呢,我对你最有兴趣了!”   那谄媚的笑容,故作性、感的语调,直恶心的庄北辰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温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有没有羞耻之心。”   “我对我自己的老公有兴趣,似乎没什么不对吧?”   竟然学会了反唇相讥。   庄北辰凤眸危险的眯起,“记得没错的话,邵家对你的庄园更有兴趣。”   靠,又威胁她!   温婉愤怒的瞪着他,四目相对,电光火石,无形的刀光剑影在空中碰撞。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两人的对峙。温婉拿起手机,一串陌生的号码,想也不想的拒接。刚按下电话又响了起来同,如此几次,温婉烦不胜烦,只好接起。   还没有开口,对方就先说了话,优雅的声音很是亲切“喂,是温婉吗?”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奶奶啊,北辰接到了你了没有……”   温婉见鬼似的抬头望向庄北辰,后者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温婉甜甜的笑的眯起眼睛,对着话筒说:“原来是奶奶啊,不好意思,不知道是您的电话。北辰已经到了,正准备往您那边去呢?”   “不着急,路上堵,慢慢开!”   原来是庄北辰的奶奶约温婉吃饭,顺便逛街,吩咐了庄北辰来接人,却是迟迟没有等到,而庄北辰的电话没有带在身上这才打给了温婉。   温婉收起电话,笑的见牙不见眼,一脸陶醉的表情,“庄北辰,你奶奶要见孙媳妇哦”   哈哈哈,真是亲奶奶啊!温婉心里乐开了花,庄北辰看到她这副表情,简直想吃了她。   “走了!”庄北辰猛地松手,温婉却是没有听他的,悠闲的站在原地。   “姓温的,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庄北辰,一码归一码,你弄坏了我的婚纱,赔钱!”   温婉一副你不赔钱,老娘就石化在这里的表情。让庄北辰很是内伤,若不是奶奶崔的急,才懒得理这个无耻的女人。   “多少?”   “不多,这个数!”她挑一挑好看的眉毛,比了个7。   庄北辰当即火了,“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   其实她想说的是十七万,不过既然他理解为一百万,那就一百万呗。   “婚纱是修不起来的,没办法再卖。庄大少爷照价赔偿,难道不应该吗?”   就这寻常的婚纱店,就这寻常的婚纱,要价一百万,打死也不相信。“童叟无欺,明码标价,你自己看!”温婉好似知道他的心思一样,指了指一旁的价格签,还真的是七位数。   “宴修!”庄北辰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侯在门外的特助宴修即刻转了进来,“庄总。”   “支票!”   宴修看着老板黑如锅底的脸色,战战兢兢的从公事包里拿出支票薄,庄北辰一把夺过,刷刷写下一组数字,扔到温婉的脸上。温婉挑高着眉头,悠游的拣起地上的支票,“那就谢过庄先生了,哎,那这婚纱是帮您送到府上,还是您亲自带走呢!”   “扔了!”庄北辰怒气冲冲,若不是奶奶崔的紧,他才不受这个冤枉气。   温婉吹着口哨,得意洋洋的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某人大概不知道服装店还有打折一说,尤其是像他们店这种说大牌不大牌,说杂牌不杂牌的店。若按着标价去买,那不是钱多了烧的,就是脑子坑太大,比如说某位,不宰白不宰!   温婉心情大好,换了衣服又将婚纱认认真真的包起来。   庄北辰等的不耐烦,“快点!”   “庄先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这件婚纱您还是带回去的好,是扔是送人还是拿来当抹布,请自行处理。”   温婉将婚纱礼盒递了过去,庄北辰不接,扭身走人,温婉把盒子往宴修手上一放,微笑道:“谢谢!”   “我……”话还没有说出口,温婉已追着庄北辰走了。   温婉跟着庄北辰来到一间低调奢华有品位的餐厅里,庄老夫人早就到了,陪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位年约三十的俊朗青年,面相憨厚,很是沉稳的样子。   庄老夫人看到进门的温婉,笑的眉眼弯弯,“温婉来了,过来,奶奶身边坐。”   温婉乖巧的坐过去,甜甜的喊一声奶奶。庄北辰不屑的暗骂一句,无耻女人!   温婉挑衅的扫他一眼,玉臂一滑便挽住了他的胳膊,“我跟北辰路上耽搁了下,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   “没事,没事,奶奶也有的是时间,再说这不有南康陪着吗?哦,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南康,北辰的大哥。”   庄北辰眸光微不可查的暗了下,庄南康看起来很是亲切的样子,听到奶奶介绍自己,随即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向温婉,“初次见面,一点心意。”   温婉惊讶的好半天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那个红包。   “这是你大哥中意你,认可你当他的弟媳妇呢,收下吧。”庄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   温婉看看庄北辰,后者事不关己的样子,“这,这不太好吧。”   一见面就收人红包,这怎么也不像成年人该干的事。   只是庄南康手一直伸着,大有她不接就不收手的架式。   “你以为这见面礼白收的啊,按我们H市的老礼,这新娘子刚进门,都得给婆家亲友准备礼物的,有来有往,算作认亲。你不收他的礼,是不想认这个大伯哥吗?” 第一卷 第8章:高烧住院   呃温婉闹了个大红脸,她没有结过婚,哪知道这些规矩。   “好了,人都到齐了,开饭吧。”庄老夫人一声令下,服务员开始上菜。   席间庄老夫人开口闭口都是结婚,喜宴,甚至还扯到了婚礼摆几桌,温婉听的那个心满意足啊,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庄北辰,得意之情不言而喻。庄北辰憋的一团子火,只得敷衍。   “哎呀,我真是老糊涂了!”庄老夫人突然懊恼的一击掌,歉意的看着温婉说:“都忘了问你父母了,温婉,什么时候跟你父母碰上一面,也好把婚期给定下来。”   “奶奶!”庄北辰终于受不了,“温婉还小,结婚的事不着急。”   “什么不着急,这女孩子青春年华多短暂啊,人把最好的年华给你了,回头人老珠黄万一你变了心,人女孩子岂不吃大亏。我看啊,打铁就得趁热,温婉,你别担心,如果他欺负你,你告诉奶奶,我帮你收拾他。”   到底是谁的亲奶奶!庄北辰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奶奶,我,我父母已经不在了。”   “啊,不在了?”庄老夫人惊了下,神色陡地哀伤,拉起温婉的手,“好孩子,以后奶奶疼你。”   兴许是想起父母,兴许是庄老夫人太过慈爱,温婉忍不住眼眶酸涩,“谢谢奶奶。”   “以后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呀,既然亲家已经不在了,那这事奶奶就替你们作主了。北辰啊,回头给MR.Lee去个电话,咱们温婉的结婚礼服,就交给他设计了,务必要把我们温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奶奶!”庄北辰不情愿的喊一声,庄老夫人一个眼刀飞过去,带着不容置否的威严。   席散,温婉本想告辞回家的,可惜庄老夫人牢牢的拉了她的手,说什么也要带到家里去住,说要好好疼她,弥补她没有父母的遗憾。   温婉感动的快哭了,只好隧了老人家的意,只是到了庄宅,想起昨夜的遭遇,不由的又苦起了脸。   “嗬,庄家未来的少奶奶,你不是挺得意的吗?”庄北辰讥讽的说。   温婉扫他一眼,“是啊,相当得意。我看某人还敢不敢再逼我离婚!”   “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人收了你的庄园。”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四目再次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嗬,你若敢收了我的庄园,我分分钟出去告诉你奶奶,我们已经领证,反正当上了庄家少奶奶,有没有那个庄园,我都有用不完的钱。”温婉无耻的笑。   “是吗?你这么爱钱,你爹知道吗?”庄北辰要笑不笑的问道,温婉当即黑了脸,“庄北辰,你别太过分。”   “是谁过分!是谁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温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不想那个破庄园姓邵,就最好乖乖的听我的。”庄北辰逼近她,修长的手还不忘了轻蔑的拍拍她的脸颊。   温婉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他知道她的软肋就是那个庄园,知道她心里绕不过去的坎就是父亲。他还敢这样威胁她,无助,无力的感觉袭卷而来同,刀死死的瞠着眼眶。   庄北辰轻蔑一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温婉脱力般的跌在沙发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下。庄北辰开了门,本想扔一床被子给她,恰巧看到了她这一幕,不由的愣在当场。   心尖蓦地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微微的异样。   他关上门,再不理会外边的女人。   虽然已是夏天,但是一夜未盖被子,温婉感冒了。一早醒来,头昏眼花,浑身乏力,睡了比没睡还要累。   庄北辰抬起脚,踢了踢她,“喂,姓温的,起床了。”   温婉感觉眼皮有千斤重,怎么抬也抬不起来,又听到庄北辰聒噪的声音,更是烦闷。   “喂,姓温的,快起来。一会家政要过来收拾房间了,你是不是想让奶奶知道我们貌合神离啊!”   温婉还是一动未动。庄北辰恼火的提起她的胳膊,蓦地僵住了。   这么烫!再一摸她的脑门,简直可以煎鸡蛋!   “喂,姓温的!”庄北辰用力的拍打她的脸颊,温婉心里是知道的,就是睁不开眼睛。   “shut!”庄北辰弯身抱起她,飞奔下楼。   庄老夫人正在吩咐厨房摆早餐,看到匆匆忙忙出门的庄北辰,急道:“北辰,还没吃早餐呢?”   “没时间了,温婉上班要迟到了!”说着,人已消失在大门口。   “这孩子!”庄老夫人虽然奇怪,不过她向来开明,并不太管年轻人的事。   庄北辰也是担心奶奶知道温婉病了,解释起来麻烦,干脆一走了之。   抱着温婉就感觉抱着个火炉一样,他急匆匆的将她塞进车,顾不得等司机,一脚油门车子“轰”的一声疾驰而去。   邵文修昨天从婚纱店出来后,梁思思就各种闹腾,一不小心扭伤了脚踝,进了医院。在病房里守了一夜,刚出来就看到庄北辰抱着温婉冲进医院,差一点还撞上他。   双脚不由自主的改变了方向。   “怎么烧成这样才送来,脑子都要烧没用了!”急诊医生看到已经烧的神智不清的温婉,不由的斥责起庄北辰来。   庄北辰有些傻愣愣的,“我,我不知道。”   “这烧的不只一天了吧,你看这喉咙里肿的都化脓了。”   “医生,很严重吗?”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肺炎,至于脑子有没有问题,还得等病人清醒过来再说。”   “脑子?”庄北辰有些慌,“医生,什么意思啊。”   “高烧不退最严重的后遗症就是脑膜炎,脑膜炎会引起中枢神经坏事,最坏的结果就是智力受损。换言之就是傻了!”   庄北辰整个人都傻了,如果知道这么严重,怎么样也会扔床被子给她。   “先去办手续吧。”医生扔给他几张单子。   温婉做了一个混乱而又冗长的梦,梦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见到了只存在照片里的母亲,还有相依为命的父亲,他们都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一家三口快乐的在一起,可是画面一转,母亲便消失了,父亲也不见了。她四下寻找,却是一转眼看到了邵文修。   他双光赤红的看着她,眼中是浓浓的恨意,骂她是不要脸的女人!   温婉忍不住哭喊起来,“文修,文修……”   温婉,你是梦见我了吗?你哭什么?是后悔离开了我,还是觉得我离你不够远!   邵文修立在病床边,看着睡梦中也不安稳的温婉,俊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不知不觉的他弯下腰,将她攥的骨节发白的手一根根的掰起,像从前一样,将自己的手放进她的掌心。她神奇的停止了哭泣,睡容恬静起来。   邵文修感觉到胸口闷闷的发疼。   “先生,你认识这位病人吗?”护士来检查药水,看到他疑惑的问道,邵文修紧忙抽出自己的手,“她做恶梦了!”   说完扭便急色匆匆的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直走到了大门外,他才停下来,暗骂自己一句:邵文修,你没用!   “文修!”梁思思突然出现在身后,摇动着轮椅走过来,“我还以为你走了,原来你没走啊。”   眼中是满满的娇羞与爱慕。   邵文修回头看她一眼,挤出一丝笑容,“这就走了。”   “文修!”   邵文修顿了下,“医生说你要多休息,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思思转头看到急诊两个大字,美目中慢慢的凝起一团火,“去,帮我查一下急诊有哪些病人。”   身后的护工应声进了急诊室。   不一会护工出来,一一报上了急诊病人的名字。   当“温婉”这两个字传进耳里的时候,梁思思的紧紧的攥起拳头。   “够了!”她粗、暴的打断,摇起轮椅往自己的病房走去。   因为高烧引起了肺炎,温婉不得不住了一星期的院,这一星期庄北辰难得好心的没有出言讽刺,也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庄老夫人又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约她吃饭逛街,都被她以工作太忙为由推了。   而工作也着实忙的很,助理小琳打了N多个电话,只是医生不放行,她自己也着实担心脑子被烧坏,只好忍耐着,一直到了第七天,各项身体指标恢复正常,她连出院手续都没有办就出了医院。   庄北辰一大早赶到医院时,就看到乱成猪窝的病床,还有护士拿来的大叠出院凭证,以及各种药品。   “庄先生,病人已经提前离院了,根据检查结果应该没有大碍,不过回去之后还是需要监测一段时间的体温,如果有反复迹象,或者病人有咳嗽胸闷等症状,一定要及时回医院检查。另外,提醒病人多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了。”   庄北辰敢发誓,如果他不叫停,护士小姐绝对会喋喋不休的嘱咐半小时。   “我知道了。”   “嗯,那就请去把出院手续办一下吧。”护士小姐终于走了。   庄北辰看着手中的东西,恼火的不得了,敢情这是把自己当保姆使了。   宴修看着老板一脸憋屈的表情,有些想笑,又不敢笑。庄北辰瞪他一眼,将手中的东西往他手上一塞,“没听到护士的话吗,快去!”   温婉回家换了身衣服便往公司赶,屁股还没有坐热,小琳就抱了一堆策划书进她的办公室。 第一卷 第9章:身价暴涨   “温姐,上次林先生的婚礼效果太好了,你看这么多的客户慕名前来,点名要您做司仪,在周一的晨会上,萧总点名表扬了您,还说要涨您的身价呢,到这个数!”小琳笑眯眯的伸出肉肉的小手。   “一万?”温婉欣喜的问。   小琳摇摇头,“是五万。”   “五万!”都赶上七八线小明星了。   “对,并且这个身价报出去之后,您的订单不光没减,反倒更多。您看,这些都是钦点您,日程一直排到年底。”   温婉接过客户清单,我的个乖乖,全是本城的名流,一张A4纸都打不完。温婉眼睛都冒红光了,好像已经有一堆的钞票摆在了眼前。可是高兴不到两秒,她又愁了,名流的婚礼,那是不是表示在接下来的半年里,她要无数次的遇上邵文修和庄北辰?想到这两个人,顿时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小琳啊,我觉得吧,一个公司要做大,这光靠一个人两个人是不行的,妹纸你呢,虽然圆了点,但是喜庆啊,最适合做婚庆工作了,这样吧,我栽培栽培你,这些婚礼的司仪工作都交给你了。”   “啊,温姐,你没发烧吧。”小琳夸张的探一探她的额头,“人家可是点名打你哎,再说了,这些都是钱啊,光是司仪的费用算下来都上百万了,我们公司一年的利润都有了,您让我去,这不是砸自家的招牌吗?”   “你要有对自己有信心。”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牙尖嘴利!”   “巧舌如簧!”   “嗬,小琳,你这是跟我杠上了吧。”   “不敢。温姐,您还是饶了我吧,资料给您放这了,我先去忙。”   说着逃也似的跑开了。   “等等,给我泡杯咖啡来!”温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自从温父去逝之后,温家破产,只留下一个温氏庄园,但庄园每年的管理维修费就达六位数。温婉不得不拼命工作,才能保住庄园。占着人美嘴巧的优势,做了婚庆工作,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公司老板萧美娜很是义气,给她当了合伙人。可是婚庆公司做的再成功也只是服务行业,分分钟都能邵氏给灭了,她必须还有别的安身立命之本,所以她不能失去庄北辰这个大靠山,但是现在看来,庄北辰已经失去耐性,她不得不筹谋后路了。   再一次拿起客户名单,眸光深思起来。   “笃笃笃!”三声敲门声,小琳端着咖啡转了进来,“温姐,有位小姐找您。”   “找我。”   “是的,上次来过的,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没有后续,今天又来了。”   “来过的?”一丝不好的预感划过。   果不其然,来的不是什么好人,而是梁思思。   她坐在轮椅上,身旁还跟着护工。   温婉疑惑的看她一眼,后者温温一笑,像朵娇嫩的小白花。“婉儿,上次的事,真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了。文修都跟我解释过了,我也想通了,这一次是专门来跟你道歉的。”   “不用了。”   “婉儿,你还在怪我吗?当年的事,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我……”梁思思满是歉意的垂下头去。   “如果你是来叙旧的,不好意思,我不觉得有那个必要。”温婉起身便要走。   “不是,我,我来是跟你谈正事的。”   温婉眉头微微的蹙起。梁思思犹豫了下说:“结婚的事我没有经验,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可以商量,听说你在这一行做的挺出色的,所以,我想还是请你们公司来我们筹办,你放心,我一会按照市价的双倍付您经费的。”   一旁的小琳猛地瞠大眼睛,双倍,那光是司仪费就是十万,还有场地费,道具费,人员工资,杂七杂八一起可不得上百万,甚至几百万,遥想豪门婚礼动辄千万的手笔,小琳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超大单啊!   “不好意思,本公司能力有限,担不起梁小姐的重任,还请另谋高才吧。”温婉想也不想的拒绝。   “温姐!”   “婉儿!”   小琳与梁思思同时出声。   温婉已经站了起来,“梁小姐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回吧。”   “哎呀呀,小婉儿,我的福将财神,您老凤体安康否?”萧美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给温婉来了个夸张的拥抱,上上下下打量一圈之后说:“瘦了,不过更美了。瞧瞧这小尖下巴,这桃花媚眼,可真迷死人哎。”   “萧美娜,没事闲的呀。”   “我这一大早听说你回公司了,连床都没有赖,就赶过来了。啧啧,你说人家生病,都是面黄肌瘦,苍白无力的,你说你咋就跟个金刚芭比似的呢?瞧瞧这,我这女人见了都口水直流,男人见了可不得魂牵梦萦啊。你说是不是啊?”萧美娜说着,自来熟的朝梁思思呶一呶嘴。   梁思思尴尬的笑笑,她正坐在轮椅上,可不就是萧美娜口中,面黄肌瘦苍白无力的病号吗?   “这位是萧总吧。”梁思思得体的笑问。   “萧什么总,叫我美美就行。”萧美娜熟稔的坐到梁思思旁边,“这人长的不美不要紧啊,但是心里一定要觉得自己美,如果心也丑了,那装也要装的美,嘿嘿,美美,多好听,一听就是美女的名。哎,小姐怎么称呼啊。”   “我姓梁,梁思思哦。”   “哦,果然是美女的名字。”萧美娜爽朗的伸出手去,握的梁思思那娇弱无骨的手差点断成粉。   温婉两眼望天,才能忍住心里的笑意。   不过梁思思显然没有听出来萧美娜的讽意。   “过奖了,我来是想请你们公司帮我策划婚礼的,不过温婉似乎对我有些成见,拒绝了。”   “啊!”萧美娜夸张的瞪大眼睛,看一眼温婉,“小婉儿,你怎么可以拒绝客户呢,客户就是上帝,上帝是不能拒绝的。不过小婉儿就是这个脾气,你知道的,这但凡是美人啊,都没几个脾气好的,哪像梁小姐这样,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   这是拐着弯骂她丑吗?梁思思从小最嫉恨的就是温婉的美貌,从小大人们见了温婉就夸,这姑娘一看就是美人胚子,而见到梁思思呢,顶多夸一句,这孩子真乖。   从小邵文修的眼里也只有温婉,她梁思思就是牡丹花旁的绿叶,小姐身边的丫鬟,一个陪衬!   “哦,梁小姐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啊,温婉不接没关系,我接啊。我做司仪的时候,小婉儿还穿着白裙子跟人早恋呢。”   早恋?可不就是跟邵文修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吗?梁思思的又一个痛脚被戳中,偏的无处发泄,憋成内伤。   “小琳啊,你把客户意向表拿来给梁小姐,我跟梁小姐好好沟通一下,不管您是要欧式,韩式,中式,还是海边渡假式,我们心美婚庆公司都能给您捣腾出来,小琳,快去!”   “不用了!我只要温婉给我策划。”梁思思止光一错不错的看着温婉,无声的较量在空中的交汇。温婉,你是不敢接吗?我偏的要你接,偏的要你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跟别人结婚。   她可没有忘了那天温婉落水后叫的是邵文修的名字!梁思思似乎尝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唇边绽放出一抹嗜血的笑来。   温婉两眼无聊的望了望天,梁思思无聊到她这里找存感,她可没有闲功夫陪她玩争风吃醋的游戏。   她两手一摊,说:“不好意思,梁小姐的订单我拒接。”   “你是不敢接吗?”梁思思胜利者的姿态,傲骄的看着温婉。   “我只是担心梁小姐出不起我的身价。”   “我愿出双倍。”   “小琳告诉她本小姐的身价。”   小琳看看左右,不知道报哪个数。犹豫了下,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五百万。”   扑温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过这个数字倒是很合心意,不由的赏给小琳一个赞赏的目光。   小琳的想法很简单,奇货可居嘛!既然这位梁小姐坚持要温婉主持,而温婉又似乎不太乐意,那就坐地起价呗!也许梁小姐看在钱的份上就放弃了,也或者她不在乎钱同意了,结果温婉都不会吃亏。   梁思思瞠圆了眼睛,“五百万?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早就打听过行情了,温婉现在的出场费是五万,我出双倍十万。”   萧美娜莞尔一笑,往梁思思身旁靠了靠,“梁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在我们演艺界啊,这身价都是根据人气来定的,您看那刚出道的小明星,倒贴都要上台,这一出名啊,那是嗖嗖上千万都请不到。您说的那五万早就是老黄历了,现在我们温婉人气这么旺,别说五百万了,要是您来迟了,五千万都未必定得到她的档期,哦,对了忘了请教你的婚期是什么时候?我还得查查日程,这万一撞了日子,那就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五百万主持一场婚礼,这可是一线主持人都没有的身价。   “哦,记得没错的话,梁小姐是决定出双倍价的,那就是一千万,这样吧,给您打个九折,九百万,另外其他工作员人员的劳务费,就给您免了。” 第一卷 第10章:新计划   萧美娜笑眯眯的说着,好像梁思思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梁思思气的怒火焚身,腾地站起来,“你们太过分了,一间小小的婚庆公司,竟敢叫一线明星的身价。还想不想在H市混下去了,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们关门大吉。”   “哦哟,梁小姐,生意不成仁义在,如果您觉得我们公司的服务不满意,您另找一家就是,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这关门大吉的话不好乱说的,您看我这公司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上上下下也百多号人呢,这一关门大吉,可不都得失业,您给安排工作啊,支付失业保险金啊。”   萧美娜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不管梁思思如何发飙,始终笑的阳光一般灿烂。   梁思思终归年轻气盛,腾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温婉,我原本是想照顾你生意的,没想到你们公司蹬胡子上脸,狮子大开口,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她冷哼一声,连轮椅也不坐了,站起身直接走人。   “哟,原来梁小姐的腿没残啊,哎哟,我说你好好的腿你不走路,坐个轮椅干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脑子有问题呢。我跟你说,这年头啊,装残博同情都不凑效了,你看天桥上那些人都改吹拉弹唱了。”萧美娜好死不死再补一句。   “你!”梁思思俏脸气的发白,这是将堂堂梁家千金比作街头乞丐了!   “温婉,我们走着瞧!”   在经过温婉身边时,她恨恨的撂下狠话,温婉微微一笑,“好啊,拭目以待!”   梁思思气的失去理智,箭步如飞的往外跑走去,萧美娜还热情的在身后补刀:“好走不送,有空再来啊!”   梁思思只是轻微的扭伤,为了留住邵文修故意装的很严重还打起了石膏,坐上了轮椅,要不是被萧美娜气的狠了,怎么可能会露馅。   她气冲冲的往外跑去,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打了石膏的脚华丽丽的滑下台阶,石膏随之撞碎,一股钻心的痛从脚踝上传来,痛的她眼泪都要流出来。   “梁小姐!”护工推着轮椅出来,看到这一幕紧忙奔过去,好巧不巧,轮椅半个轮子出了台阶,直直的往梁思思身上砸去。   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梁思思痛的直接昏过去。   婚庆公司的同事看到这一幕,笑的直不起腰来。   “所以啊,做人不能太缺德,否则啊,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萧美娜适时警醒员工。   待人都散了,温婉才感激的对萧美娜说:“谢谢你,萧总。”   “跟我客气什么,我萧美娜最看不惯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装无辜扮可怜的白莲花。”   “但是害你跑了个大单。”   “矫情,这钱能赚嘛,当我萧美娜是什么人,为了钱朋友都可以卖?我跟你说,钱是赚不完的,赚了钱却要受气,还不如不赚,反正我们公司现在也不缺她这一单。”   “是,萧总最讲义气。”   “那必须的。”萧美娜笑眯眯的挽住温婉的胳膊,“温婉,你真是我们公司的福星财神啊,你不知道,你住院的这几天,公司的客服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我听小琳说了,是受林先生婚礼的影响。”   “这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你太过出色。像你这么长相靓丽,谈吐又得体的司仪实在少见,名门婚礼最需要的就是你这一类型的。”   “呵呵,我就当是夸奖了。”温婉也不客套。“另外,有几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去我办公室吧。”   两人边走,温婉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萧美娜听了秀眉微微的蹙起,露出几分为难来。   “温婉,你的想法非常好,确实婚庆公司做的再好,也只是服务行业,就像那位梁小姐说的,如果不小心得罪了权贵,分分钟关门大吉。如果能往4A广告策划公司发展,当然是好,可是4A广告公司不是那么好做的,需要广大的人脉和业务量,最重要的是广告平台的资源,如果我们拿不到合适的代理价,很容易就被淘汰了。到那时,只怕婚庆的这块小蛋糕也被别人分了。”   “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所以我的想法是,婚庆这一块您继续做,而我而则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4A广告上去。”   “可是你现在是我们的台柱子。”   “不过是司仪,又占不了多少时间,只要策划准备充分,提前写好稿字,我没问题的。”   “那你吃的消吗?”萧美娜的眼中有些担心。“温婉,不是我要泼你的凉水,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文化,开这个婚庆公司,完全是因为嘴皮子利索,占着年轻时候有几分姿色。真叫我做策划,我是不行的,所以你的计划,我一点忙也帮不上。”   “萧总,我知道你的顾虑。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很久了。”   萧美娜有些严肃的看着她,好一会才笑着点点头,“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拦你。这样吧,接下来你司仪的全部收入都投入到你的计划里,另外订单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算作我对你的支持。如果计划成功,新公司我们股份各占一半,如果失败的话,我还有这个婚庆公司算作退路。温婉,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大限度的支持了。   “谢谢你,萧总。”温婉很是意外萧美娜的决定,这远远超出的她的预期。   当初温家破产,迫于邵梁两家的压力,几乎没人敢用温婉,若不是萧美娜收留,根本没有今天的温婉。   可是婚庆公司名气再大,也只是服务公司,根本不可能有与邵氏抗衡的实力,现在庄北辰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这个靠山。而邵文修也回来了,还有赵明玉和梁思思,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才能保全自己,保全温家唯一的产业。   而拓展公司业务是目前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借此她能够接触更多有实力的客户,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到时邵氏就算想动她,也将投鼠忌器。   “你不用谢我,心美策划有现在的规模,全仗你这个台柱子,我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只是我的情况你知道,言枫才上初中,所以我没办法孤注一掷。”   “我懂得。”   温婉微微一笑,她跟萧美娜共事虽然不到三年,但是彼此知根知底,共同进退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情。所以萧美娜见到梁思思之后才会不吝挖苦讽刺,帮温婉找回场子。而温婉亦知她单亲妈妈的辛苦,尽全力打理好公司,让她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孩子。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出去了。”温婉说着便要离开。   “温婉!”萧美娜突然叫住她,“那个我那辆小POLO给你开吧。这是钥匙。”   “啊?”温婉不解她的意图。   “这不最近业绩好,所以就买了个小宝马犒劳自己,原先的polo就多出来了。有时候啊,我也真是不懂你,给你的薪水也不低,偏偏连个代步车都舍不得买,堂堂副总天天站地铁挤公交。”   温婉笑笑不语,萧美娜也就嘴上说说,心里并无恶意。   谁不知道她所有的钱都攒起来,用来维持那个庄园了,可惜三年了庄园都没有产出。   “那就谢谢了。”   “不过车子有些旧了,记得去4S店做个保养,开车上路,安全第一。”   “知道了,萧妈!”温婉嘻嘻一笑,接过车钥匙。   其实萧美娜的POLO车开了不到两年,女生开车本来就很注重养护,说是旧车,至少有九成新。温婉知道,她这是变着法的帮自己,自然就不跟她客气。   从萧美娜办公室出来,温婉感觉浑身充满干劲,拉了小琳说:“来,给我说说那些土豪客户的情况吧。”   小琳很细心,每一个客户都做了详细的调查,温婉可以很直观的了解他们的需求。   “嗯,那我们就先去拜访一下这位周先生吧,他的婚期定在七月十五号,也就是下个月,另外,他好像之前接触过其他的婚庆公司,小琳,你把那家婚庆公司的资料调出来,另外了解一下,周先生为什么与他们解约。”   “那间婚庆公司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好放在后面了,至于为什么解约,还没有探听到。”   “嗯,那这样,你约一下周先生,我们先拜访了再说。”   没想到周先生很爽快的同意与她们碰面,时间就定在了当天下午。   温婉整理了一些资料,便带着小琳去周先生的公司了。   因为有预约,一路畅能无阻。   小琳从来没有来过这么气派的大公司,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瞠的大大的,不住的发出惊艳的低呼。   “天哪,温姐,你说那是不是真的天使之翼!”小琳指着一个两米多高的塑像说到。   天使之翼是法国当代著名雕塑师的作品,整个系列共有5件作品,最有名的一件就是面前的这坐折翼天使,拍卖成价高达一个亿。也就不奇怪小琳发出这样的惊叹声了。   “应该是真的吧,公开展出的如果是赝品应该会被人取笑。”   “那也太大手笔了,一亿多money,就这样摆着,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残臂的维纳斯更值钱。”   “好吧,艺术是无价的!”两人笑眯眯的进了会客室。   门一推开,温婉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前方传来一束犀利如X光的视线,好像能将她连皮带骨的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