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送我回家   我叫纪明,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兼职做代驾,虽然每天熬的黑眼圈,但干这活确实让人上瘾。   又一单,君悦大酒店。   我骑着折叠电动车进了这家三星级酒店,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半,夜风徐徐,吹在身上还蛮舒服的。   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姿妖娆的妙曼女子正扶着一辆红色的宝马X3嗷嗷的吐着,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职业套裙,腰身的曲线被勾勒的格外馋人,特别是她躬起身吐的时候,那超短的裙摆被夜风吹的左右摇动,凑过去稍稍低头就能看到里面的......   她的两条大长腿白皙剔透,夜光下显得分外妖娆,那一瞬我的脑海里甚至泛过了岛国片里把腿架起的画面。   “你好,请问是你叫的代驾吗?”   “怎么才来。”   视线有些暗,她的披肩长发被吹的有些凌乱,身上散发着一抹幽香,掠在鼻息时颇有几分迷醉,她白了我眼便往副驾驶走,“回家。”   我着急跑过去帮她开车门,但就在这时,酒店大厅门口出来了三个挺着啤酒肚的油腻中年男,一看也都喝了不少,“叶经理,别跑啊,出去再喝点。你是君悦的营销经理,怎么能扔下我们跑呢?你这样可不称职哈,我们一年在你们酒店至少要消费......”   眼看那三人晃晃悠悠的往这边来,她着急拉住我的领口,低语道,“凑过来。”   我一脸懵比,这什么情况?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在副驾驶迎起身,直接将嘴巴贴在了我脸上。   我擦。   她可是刚吐过的。   但即便如此,她薄凉而温湿的唇依然让我浑身颤栗,肾上腺急剧上升。   她亲昵的搂住我,一点都不生分。   我彻底傻眼。   那仨男子看到这一幕才收敛了几分,驻在几米外不敢靠前。   数秒后她松开我,又亲昵的轻抚我的胸口,“老公,我有点不舒服,咱回家吧。”   “额?噢......”   她隐蔽的冲我眨着眼,我将将反应过来,着急按她的要求上了司机座。   X3启动后,她才按下车窗对台阶上的仨人说道,“几位领导,实在抱歉,老公来接我了。下次,下次我好好招待各位。”   仨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会再做纠缠,着急冲我们摆手示意,“好,好,路上慢点,慢点。”   ......   我开上大路后,刚刚的一幕还回荡在我心里,这娘们真是够浪的,为了逃避酒场,说亲就亲,不过还别说,她的嘴巴真够诱人的。   她是君悦大酒店的营销经理,陪大客户喝酒是分内工作,但男人喝了酒很容易见色起意,仨领导想叫她再去外面喝,用脚丫子想都知道想干什么,她又不敢得罪客户,只得用这种手段躲闪。   “好热啊。”   开了没一会,她便一把将小西装外套脱下,里面的衬衣扣绷的很紧,目测最少也是36D。   她毫不顾忌的解开三个扣子,还旁若无人的整理着里面的罩儿,我趁右转向看后视镜的时候瞄了一眼,尼玛,那深不可测的沟,真的是能将我兄弟完全埋藏。   “好痒啊。”   我强忍着没做声,但又过了会她又冲着深沟不断的抓挠,发出那种摩擦声真是让我浑身鼓噪,感觉体内的肾上腺在无限流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甭不住了。   她可能是有点过敏,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吃了什么东西,反正看起来浑身不舒服。   “你没事吧?要不要找个药店买点药?”   我问道。   “不用,我吃海鲜过敏,习惯了。”   她一脸柔媚的看了看我,转口哼道,“开慢点,快了我会吐。”   她打开车窗,点了颗烟,将裙摆上提到大腿跟的位置,明晃晃的大腿就那么展示在我眼皮底下。   “姐,你经常喝多吗?要不留个电话,你喝了酒就找我,我就住你酒店附近,过来方便。”   脱开公司后私下里接活肯定是赚的多,但我搭讪她并不为这个,实在是她太诱人,我竟忍不住有了猥、琐的想法。   这女的一看就私生活混乱,很开放的那种,搞到床、上应该很简单吧?   “怎么?是不是被我亲到,上瘾了?”   她撇了我眼,突然就喊道,“停车,靠边,靠边,又要吐。”   尼玛。   停下车后,她趴在绿化带前就嗷嗷的吐着,一股浓郁的红酒味散出,我在后面给她拿着手纸,看她干呕着吐不出来,我又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些了吗?”   哇哦一声,她终于把最后的一点存货都吐了出来,呕吐物还溅到了我的裤腿上,她缓缓直起身,喝了口苏打水漱嘴,“哎呀,好多了。”   上车后,她看着领口上的污痕,着急往下脱,眨眼功夫竟把衬衣扣子全解开了,直接光了上半身,硕大的风光大方的展露在我眼前。   之后,她又将西装小外套随意的盖在身前,“进小区地库吧。”   “噢。”   我当时整个人都燃了,那里甭的直直的,她这是赤果果的诱-惑啊,压根没把老子当男人?   X3驶入地库,她的停车位就在电梯口旁,她将外套简单的披在身上,只系了一个扣,大片的风光还是袒露在外。   下车后她才看到我身上的污痕,着急拿出湿巾帮我擦拭衬衣,“真是不好意思,给你弄脏了。”   她与我贴的很近,此时的地库异常静谧,我俩站在车后,她解开了我的衣衫,当温热的手指触到我彰显男人野性的胸毛时,她竟俏皮的捏了一把,“呦,还挺旺盛嘞。”   尼玛,看着她暴、露给我的风光,搭配上此刻的煽情,我真的忍不住要靠上去了。   她却吐了吐殷红滑润的小舌头,说道,“我后备箱有两个包裹,能帮我搬上楼吗?”   “这么晚了,家里方便吗?”   “没事,我离婚了,一个人住。衣服都给你弄脏了,我帮你洗洗。”   说着,她冲我挑了挑眉,“你的眼神好坏噢,一直在偷看人家。” 第一卷 第2章:虚脱   呼。   听到这话,明显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这种女人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骨子里带出的那种浪劲儿,估计没几个男人能受的住。   她的包裹很轻,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帮,但既然她乐意让我上楼,我也不拆穿,虽然是耽搁久了会影响今晚的生意,但相对于能与离婚美妇深夜共处一室的价码,那压根不值一提。   电梯很快来到十六层,她家很阔气,是那种一百七八十平的四居室,只不过缺少些人气,显得很萧寞。   进屋后她便双手勾住了我的脖颈,眸间闪烁着的暧、昧无时无刻不撩-拨着我激、荡的心窝。   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不跟那仨男的走,而是跟我一个屌丝青年,我可去你酒店消费不起。”   “那些老男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废物,三两下就完了。而且我不喜欢在圈内乱来。”   她轻口说道。   随即她冲我眨眨眼便朝浴室走去,“冰箱里有喝的,你自便就好。”   “噢。”   我从没干过这种事,没想到今晚竟然大喜降临,冷不丁的白捡了个美妇,就她那小身滋,待会要是搞起来绝对能爽翻天。   一想到这,我那里就起了反应,绷的裤链都快开了。   从冰箱拿出一厅冰镇雪碧,狂饮一口便在屋里转了圈,确定是她自己独居,这种时候仙人跳盛行,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坑死。   但叶媚这种在大酒店有正式工作的单身美妇是不存在那些歪门邪道的,她就是生理有需要了,又不想跟那些肥胖的客户发生交集,恰巧碰到我这样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对她来说自然是不错的选择。   女人嘛,想勾搭男人简直是太简单了,只要眼睛会撩,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隔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我看到了她妙曼的轮廓,那完美的身姿哪怕只是幻想也足够让我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亢奋到极致,听着水花挥洒的动静,我忍不住问道,“要不要进去帮你搓背?”   “讨厌,进来就是,干嘛那么委婉。”   她关掉了花洒,声音清晰了很多,“你把我的包裹打开,里面有好东西,拿进来吧。”   “噢。”   我应了声便回了客厅,三两下拆开包裹,本以为是女生用的什么小物件,没想到竟然是那种东西。   天呐。   看着直挺挺的大号,我忍不住摸了下,手感还真不错,略有点湿黏,跟真家伙差不多呢。   而且纹路特别比真,上面的假血管都刻画的惟妙惟肖,不得不佩服现在的技术得有多发达。   看来她是憋坏了,也不知多久没碰过男人了,今晚竟急不可耐的要跟陌生人搞,而且在酒精和器具的助兴下,我已经想象到了待会她心满意足的场景。   拿着东西进了浴室,一片热气升腾,说实话,比我想象中的稍微差那么一点。   因为她生过孩子,而且是剖腹产,小腹处有一道横切刀痕,而且周边的妊娠纹还是能看出来的,尽管她生产后肯定会竭力保养,可还是遗留下了印痕。   但讲真,她的身材一看就是通过健身打造出来的,后面很有弹性,两胯紧实,小腹处几乎没有赘肉,甚至两肋处还隐约浮现出了马甲线。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她的一对木瓜才叫漂亮,挺、拔、圆润,肌肤吹弹可破。   我真有点搂不住了,衣服都没脱利索就抱住了她,开始疯狂的放纵,她身子一抖,发出了享受的声音,在水声的混合交织下,那简直是最动听的交响曲。   她身如灵蛇,扭-动着美妙的曲线在我眼前晃荡着,黯淡的暖色光束下她格外配合我,真有种一飞冲天的感觉。   真不愧是有过一次婚姻的妇人,实战经验比我丰富多了。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我也记不清一共搞了几次,反正最后累的浑身虚脱,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   整个小腹处感觉空荡荡的,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而两条腿更是酸软到没了知觉。   她在床、上瘫了十几分钟才缓过来,真应了那句老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女人趴在我胸口,一脸的欣悦,虽然得到了长久的满足,但看那副贱、贱的样子,此刻我若再翻身搞她,她依旧乐不思蜀。   尼玛。   我算是败了,大口喘-息一番后连连摆手说道,“歇会,歇会,太晚了,明早还得上班。”   “你好棒。以后没事就来我这呗。我给你留把钥匙。”   叶媚倒一点没防备我,像她这种红尘女子其实很容易被满足。   “姐,我可不想死床、上。这事咱以后再议。”   我连连求饶,但她却直接将脑袋又埋到了我身下,“切,我才不信。” 第一卷 第3章:开心的像个孩子   次日晌午,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上班去了。   临走前还给我做了爱心早餐,留了张字条和备用钥匙,看了心里还挺暖的。   但我很清楚,我和她没有结果,有些事偶尔放纵可以,但不能习惯。   只是.......我的右手无名指上怎么多了一枚看似很普通的银质尾戒?   没想到这种职场大女人也有这般俏皮的一面,一定是她趁我睡着时戴上的。   我试图摘下,但发现尾戒特别紧,根本就撸不下来,用力拽了几下,反而大有越来越紧的趋势,勒的我手指都出红印了。   “真服气了,这么紧咋给我戴上的。”   没办法,只能先戴着了。   这种小玩意小情侣们其实很多戴的,倒也不难看,只怕是我妈见了会刨根问底,本来这种一夜欢就见不得光,我自是心虚的。   吃饱喝足后我便来到了厂里,恰好碰上了人事专员瞿冉,她只有二十三岁,但却开了辆白色的奥迪A7,在厂里非常扎眼,而且绝对是副美人胚子,厂里的屌丝们都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搞上她,“纪明,你又迟到了,扣全天工资。”   “我擦。”   我着急凑过去,低声说道,“姐,咱俩这关系,至于那么上纲上线吗?上次你喝多了都是我白送的你。要搁别的代驾没有八十块谁干。”   “呦,拿这事要挟我,是吧?”   瞿冉挺了挺丰-腴的胸脯,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趁我喝多了干了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干什么了啊。你别血口喷人。”   我有些心虚,气场一下就弱了下来,“反正你别扣我工资,下次我还拉你。”   瞿冉不经意的又撇了我眼,高亢的说道,“纪明,你昨晚干啥去了?脖子上怎么有红印?喂!好像是吻痕啊。”   擦。   我都没注意到,着急把Polo衫的领子立起来,单手捂住脖子说道,“别喊,行吗?瞎说什么啊。昨晚被毒蚊子啃了好几口,我自己抓的。”   “不像,一看就是女人给你弄的。”   瞿冉抿了抿唇,表情显得很复杂,反正我没看明白,“看来你也不老实啊。”   “老实?我又没女朋友,就算有吻痕,你也管不着吧?”   “切,谁稀罕管你,等着扣工资吧!”   她倒有些失措,激动的说道。   “随你!什么人啊。”   我有点搞不懂,平日里瞿冉特别傲,一般的职工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但不明白为啥她对我总是额外“照顾”。   想着想着我就进了车间,班长跟我关系铁,平日里老请他吃大腰子,请个假什么的他都睁只眼闭只眼。   这几天厂里活很多,上个月停了二十天,查环保的风声刚松一点老板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工,堆积了那么多订单若是再完不成就算毁约,到时候老板真得玩完。   一直忙活到晚上八点才干完手里的活,虽然加班都有补助,但说实话像我们这个年纪能吃这么多苦的还真不多。   简单洗了把脸我便直接去了花半里,叶媚一个劲的约我,说给我买了身衣服。   说实话,我也没想好该不该跟她如此错乱的发展下去,她一个离婚妇女,我是单身青年,不牵扯利益关系,就是简单的相互依存,说白了,就是泡友。   她经济独-立,肯定不是看上我的钱,这个年纪的独身女人那方面需求很大,体验过一次我的强悍后可能是有些上瘾。   而我,反正也不吃亏,跟这个年纪的熟-女搞在一起还蛮激-情的,她很温和,不像我同龄的那些小女孩,动不动就叽叽喳喳,那么多事事,而且一点也不懂谦让,总是以自我为中心,除了年轻点,压根跟叶媚这类没得比。   更何况,叶媚也不老,技术又那么到位,真的是上天送下的礼物。   一阵翻云覆雨后,我累的浑身乏力,冲洗一番后我躺回床、上,叶媚倚在我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还挺可爱的,“真搞不动了,今天到这吧。”   “嘿嘿,刚才你凶猛起来的样子好帅。”   她一脸欣喜的观察着我的面庞,笑道,“你的鼻梁很挺,我喜欢。”   “你,你没想过再婚吗?这么下去......”   我知道这时候提这事容易破坏氛围,但激-情过后冷静下来,该考虑的总得考虑。   “提这个干吗?怕我赖上你啊?放心吧,虽然我喜欢你,但知道我不是你的菜,我们就是玩玩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梗,说不上什么滋味,有些放松,又有点失落。   叶媚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看似无欲无求,其实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更懂得跟我在一起时自己该处在的位置,这让原本一直犹豫是否跟她继续的我越来越习惯了这种关系,虽然有些被动,但确实很受用。   之后的几天,我几乎是搬到她那住了,她每天都给我买各种好吃的,衣服、鞋子更是弄了好几身,她花钱很大方,只要我喜欢的,眉头都不眨,这让我几乎有了被“包”的错觉。   还别说,这种感觉挺新鲜的。   这天下了蒙蒙细雨,她早早下了班便带我去吃了很有名的一家日本料理,席间她送给我一块天梭表,少说也得万把块,我几次推脱,但她执意要送,最后都差点生气了。   吃完饭后我俩去公园溜了圈,借着月光我俩来到假山上的亭子里,见四下无人我忍不住就乱来了。   她穿着刚遮住大腿的百褶裙,搞起来很方便,裙摆往上一提我就可以从后面......   她说她也是第一次在野外,刚开始还蛮拘谨,之后见没有一点行人的踪迹便也放开了,我在后面用力的送入,期间竟听到她自然的喊了声,“老公,舒......服。”   事后,我俩坐在凉亭下的排椅上歇息,她靠在我怀里,我忍不住问道,“你,你不会真爱上我了吧?”   由于光线很暗,我也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反正她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浅浅的笑了下便岔开了话题。   之后我俩几乎每天都要打几个电话,没事的时候就发视频聊天,她虽然很忙,但对我确实不错,很舍得给我花钱,有时候搞的我也很不好意思了。   厂里发了上个月的奖金后便跑去商场给她买了支迪奥的口红,虽然只花了三百块,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大价钱了,本以为她会满不在意,但没想到她收到礼物后开心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跳到了我身上,开心的像个孩子。   我一度有种错觉,难道自己真的在跟比自己大这么多的女人谈恋爱吗? 第一卷 第4章:死在我的怀里   我俩到底属于什么关系?   她从未跟我确定过这个,按理说女人都很在意这个“身份”的,但她却从不会给我制造紧张气氛,在一起时就是开心、快乐,丝毫的压力不会向我传输。   我甚至一度都要忘记埋藏在心底的蕊蕊了,她离开三个月了,这期间我极少跟其她女人说话,封存的心掉入冰窟,只想着努力赚钱,让爸妈的日子过的好一点,靠自己把我和她准备结婚用的那套分期房贷款还完。   但叶媚让人难以捉摸,有时晚上八点我去接她,她还要陪客户,会当着我的面跟酒后的男客户亲亲妮妮的谈笑风生,勾肩搭背甚至被摸腰、屁、股都是家常便饭,我心里也会不舒服,但却不会表现出来,她下班后总会对我格外的好,工作的事不会多提一个字,仿若马上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是我,心里还有些......   这天又在车间忙了七八个小时才把手头的一个工段弄完,累的腰酸背痛,浑身不得劲。   最近本来就跟叶媚搞的身子虚,又站了这几个小时,真是搞的我有点撑不住。   来到卫生间排泄,顺便抽颗烟,刚准备拿出手机翻翻抖音,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瞿冉。   “纪明,晚上等我电话,给我开车。”   她一副命令我的口吻,天天冷着张脸,好像厂里的人都是领她的工资似的,不就是个做工资表、制考勤的人嘛。   没人清楚她的后台,有人说她是老板的亲戚,也有人说她是小三,反正众说纷纭,没个准信。   “还给我扣工资吗?”   我直接回道。   “你特么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干嘛听着就是。”   她直接发的语音,听起来挺烦躁的。   尼玛,安排我做事还有理了,真把自己当领导了。   本想直接怼过去的,但想了想又忍了回去,“好,你是老大,听你的。”   下班后我便收到了叶媚的电话,她想叫我去君悦大酒店吃自助,说给我开了七八张自助餐票,平时都是一百八十八一位的,我有几次想团购都没舍得。   “咱俩一块吃还是我自己啊?”   我说道。   “当然是你自己,我在这工作得注意影响。”   她电话里哼唧道,“不过等我下了班,咱俩想干嘛就干嘛。”   “你是让我自助餐多吃点,然后晚上好发挥吗?”   我着急说道,“今晚有事。改天吧。”   “啊。你不会这么快就对我没兴趣了吧?”   叶媚娇滴滴的哼道,“人家生气了。”   “行,看时间吧,要是回去的早我就找你。”   挂掉电话后,我一阵唏嘘,没女人的时候每天那么寂寞,现在突然有个上赶着的,反而有点惶恐。   老妈在附近的社区做环卫工,倒也不算累,每天就固定的打扫两条街道,我下班后都是早早的在家做好饭等她回来吃。   瞿冉那边的酒场估计最快也得八点多结束,做好饭后我便想溜达着去君悦大酒店找叶媚。   但此时已是傍晚六点,按理说老妈早该回来了,是不是又去菜市场捡便宜菜去了?   莫名的眼皮一直在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忍不住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没成想接起的却是医院急诊科。   我疯一样的夺门而出,眼眶处热泪横流,医生的话在我耳畔久久无法散去。   车祸、人在三轮车上被一辆奥迪直接撞飞、浑身是血、昏迷不醒,恐要做开颅手术。   如此简单的几句话却足以将我陷入崩溃的边缘,万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平凡到没有任何波澜的小家会出现这般悲戚的惨事。   手术室外,我真的要疯掉了!   看着眼前向我无助忏悔、泪眼婆娑的瞿冉,我又能说什么呢?   她和男朋友闹分手,心情不好便想约闺蜜去酒吧喝酒,半路却又接到男朋友打来的电话,她边吵边开车,结果没注意眼前骑着环卫三轮车斜穿马路的妈妈。   瞿冉终于放下了自己高傲的面孔,孱弱的眼神甚至让我一度感觉陌生,她拉着我的手不断说着抱歉。   我一把将她推开,她柔弱的身子咣一下撞在走廊对面的墙上,甚至她的后脑砰出的闷响也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膜。   我无力的站在原地,想哭,却难寻泪水,妈妈就躺在里面冰冷的手术台上,死活难判。   这场突如其来的噩梦让我刚刚对生活充满感恩的心再次分崩离析。   三个月前,蕊蕊走了,死在我的怀里。   始于一场酒驾,司机喝了二斤白酒,开着一辆无牌照的奔驰疯狂的行驶在道路上,我和蕊蕊甜蜜无间的拉着手走在路边,我另一只手却闲的犯贱,转着钥匙扣玩。   砰一下,钥匙扣刚好甩到路边的下水道旁,蕊蕊站在路内侧,顺势便弯腰去捡,甚至嘴里的话还没说完,“纪明,别乱甩了,这可是咱新房钥匙......”   之后便是一声撕破天际的轰鸣,咣一声撞击,我感觉整个人都失重了,刚刚还拉着的那只手被啪一下带飞,深度醉驾的司机毫无知觉,碾过蕊蕊后又撞翻了四五道栏杆才被迫熄火停下来。   我永远忘不掉那个场景,她娇美的容颜、爽朗的笑容顷刻间血肉模糊,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却已是阴阳两隔,和我谈了三年恋爱,准备下半年就结婚的挚爱就这样离开了我。   我痛心疾首,杀了那司机的心都有,但一切为时已晚,我拿着被蕊蕊的鲜血浸透的钥匙扣,狠狠的抛到天际,嘶鸣中尽是绝望。   打那之后我自闭了两个月,整个两个月没出门。   但生活终归要继续下去,那段时间,爸妈为我整日担心,生怕我想不开步后尘。   重振精神后,我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做代驾,专门给那些喝了酒的人开车,新房是我的名,老妈觉得晦气,想让我卖掉,但我没同意,我要凭自己的努力去还贷,因为,那里还住着蕊蕊。 第一卷 第5章:噩耗   瞿冉的脑袋也流了血,她抿着唇抽泣着,“纪明,她的一切费用我来掏,放心吧。”   我努了努嘴,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好了,等手术吧。”   坐在长排椅上,我不停的抽着烟,期间叶媚又打来电话,我懒得接听,脑子里一团浆糊,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爸爸,他血压很高,根本受不了刺激,现在在一家物业公司做保安,今晚值夜班。   瞿冉坐在我身旁,气氛有些沉闷,我一直冰着脸,她嘴巴张了几张都没说出话。   而就在这时我收到一条短信,“就是你追瞿冉是吧?行,你有种,等我回去就整死你。”   擦?   我将短信递给瞿冉,冷声喝道,“这是你男朋友?”   “额,是他。他怎么会有你电话。”   “又拿我当挡箭牌是吧?上次喝了酒送你,半路跟他打电话就说有男生陪你,你特么脑子有泡啊?自己谈个恋爱老扯上别人干嘛?”   我莫名的再次来火,直接回过电话,但对面却关机了。   “他应该是上飞机了,从莫斯科赶回来。”   瞿冉抿着唇说道,“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不会连累到你。”   “连累?你特么连累的还少吗?”   我猛的拧住她的衣领,大声喝道,“为什么开车时打电话!跟他吵架不会找路边先停下车吗?”   她颤颤巍巍的哼道,“我......也没想到。”   我反倒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把将她松开,长吁口气,将烟头碾在地上,“要是我妈有个三长两短,你下半辈子也别想快活。”   “行,要是阿姨残了,我出钱养她。”   她努了努嘴认真的说道。   “钱,钱,钱!你特么就知道钱?有钱了不起啊?”   我随口骂道。   她眼眶里透着一抹晶莹的泪光,但没有滴下,“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你之前干嘛在酒吧门口救我?照顾我到半夜,还给我买早餐。下雨的时候干嘛给我送伞。”   我没想到这些小事她还记得,说实话,像她这种白富美我这类男生都是情不自禁的想靠近的,本以为她压根看不上我这些行径,却没想到......   “我特么贱,行了吧?像你这种半夜在酒吧门口烂醉的女生能是什么好东西?恐怕早就......”   更难听的话我没说出口,但意欲明了,她听了,脸色很差,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匆匆走来两个中年男子,走在前面的秃子正是厂长李明德,我当时一脸懵比,他怎么来了?   难道瞿冉真是他小三?出了事替小三来出气?   他身后的男子看起来蛮威严的,国字脸,体型匀称。   在厂里我就是个小喽啰,厂长压根不会拿正眼瞧我,但不管怎么说,瞿冉撞了我妈是事实,这事就算说破天也抹不过去。   大不了我辞职不干了也得让瞿冉付出代价,平日里在厂里耀武扬威,这次绝不能轻易松口放过她。   “小纪啊,我们也是才得到消息。怎么样?你母亲......”   李明德一脸殷切的看着我,“放心,出了事有厂里,一切都会挺过去的。”   本以为他会质问几句,没想到态度还蛮好的,令我没想到的是瞿冉直接就扑在了另一个中年男的怀里,他轻拍着瞿冉的后脊,安抚道,“你没伤着就行。没事的,别怕。”   听到那男人的话我心里很不爽,不问伤者的情况,反倒先关心起毫发未损的瞿冉,但未来得及说话,他便先递给我一颗九五之尊,接烟时他袖口处若隐若现的那块百达翡丽我认识,顶级手表品牌,“小兄弟,你也别着急,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该负的责任肯定不会推脱。但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吼冉冉了,这可是你的不对。”   我当时心里的火就蹿上来了,她撞了人,又拿我当气男朋友的挡箭牌,我吼她两句怎么了?   但现在扯那个都没用,既然是来谈判的,那就言归正传,“我妈现在生死未卜,你先拿出个态度吧。”   “不就是要钱吗?你说个数。”   他嘴角清扬,虽然看起来还蛮平和的,但口气里的不屑完全是能听出的。   “这单单是钱的事吗?一个活生生的人说完就完了,搁谁受的了?”   我激动的嚷道,“这事不给个说法,休想作罢。”   “好,好,你先别激动。我们商量一下。”   那男的估计还不完全清楚现场的情况,拉着瞿冉到一边嘀咕去了。   瞿冉巴巴的说了一通,添油加醋的好像没说我什么好话,而故意往那边凑了两步,隐约竟听到那男的来了句,“反正你驾车没违规,就算撞死她又怎么了,没事的。”   听到那男的说这话,我当时就急眼了,真没想到他看起来道貌岸然,但私下里却如此奸恶,连个起码的态度都没有。原本我看着他跟厂长关系应该不错,还想给厂长个面子让让步,现在门都没有!   “你特么说什么呢!”   我冲过去,指着他就要骂,但厂长却横档在我俩中间,喝道,“纪明,你干什么!这是集团总公司的瞿总,瞿国强先生!”   瞿总?   我隐约在班长那看到过全集团的领导通讯录,我们造纸厂只是集团下属的七个子公司之一,全集团有一万多员工,而瞿国强是集团副总,三把手!   我怔了下,火爆的脾气瞬间就弱了很多,我在厂里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员,干几年能熬到班长的位置就不错了,接触到集团副总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存在。   这份“铁饭碗”来之不易,是爸爸求爷爷告奶、奶找到家里的表叔给办的,缴五险一金,工资旱涝保收,这在长辈看来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生计。   我从小就比较乖巧,很少会做太出格的事惹爸妈生气,虽然对这工作也没什么兴趣,但一想到爸妈殷切的期望我也就妥协了,先这么混着,将来有了能力再琢磨点别的行当。   但,此时此刻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躺在手术台上的是我妈,我无与伦比的至亲。   砰!   一拳暴击,直接轰在他的下颌,瞿国强压根就没想到我会动手,身子一扭便趴在了长排椅上,我身子一跃,狠狠踹在他的腰肋处,“你特么的再说一遍?仗着是领导牛比是吧?老子还不干了呢。找小三还这么嚣张,信不信我分分钟曝光你?” 第一卷 第6章:下跪道歉   “纪明,你干什么,别打了。”   李明德奋力将我推开,大声嚷道,“这是瞿冉的父亲,别乱说话。”   瞿国强站起身后,指着我哼道,“行,你小子可以。等着完球吧。”   丢下话,他便拽着瞿冉朝外走去了,我疾步要追,却被李明德死死拦住,“纪明,你冷静点,别把事情闹大,你这么打下去只会更吃亏。”   我被他按在椅子上,大口喘-息着,心里却是委屈的欲哭无泪,有钱就可以瞧不起人吗?这是什么世道,撞了人还说那种风凉话。   李明德倒是很会做老好人,他肯定是要讨好瞿国强的,一个劲的跟我解释。   很快瞿冉的电话就来了,她一改之前的软弱,口气硬了很多,“纪明,你真行啊,我好心道歉你不接受,还一再恶言辱我,刚刚又给我爸打掉一颗牙,你太过分了!等着吃官司吧!我是正常驾驶,你吗本来就是横穿马路,撞死都活该,何况我车有保险,想怎么赔都可以。但你打了我爸,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呼!   我没想到瞿冉会这么阴,刚刚还那么理亏,说话都不敢大出气,我还以为她真发自内心的知错了呢,没想到根本就是演戏,缓兵之计等援兵来撑腰而已。   “我打了怎么着?瞿冉,我告诉你,今天开始我就跟你磕上了,只要我不死,你就别想好过。”   丢下话我便挂了,狠狠在地上碎了口,转头瞪向李明德,“你还在这干什么?去舔你的领导去吧。假惺惺。”   李明德哪受得了我这么骂,面色突转,指着我喝道,“好你个纪明,我好心帮你,你却......行,那你等着吧。不就是撞个人吗?又没有酒驾,没有违规驾驶,该怎么赔就怎么赔。但你......”   “滚!再废话连你一起打。”   我其实也怕,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该面对的终究逃不过。   我一个人坐在长排椅上,不停的抽烟,心里的火发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去捶打墙壁,两个拳骨磕的血肉一片。   转眼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叶媚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我内心惶恐不安,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喂。”   声色沙哑,有气无力,晚上没吃饭早已饥肠辘辘。   “亲爱的,你干什么了啊?一直不接我电话。说,是不是跟别的小姑娘约会了?哼,真是的,才一天就把人家给忘了。你个没良心的。”   她那边应该是忙完了,工作时间是端庄高贵的酒店经理,班后才是这副小女人作态。   “哎。”   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她的一再追问下,把这边的事大体描述了一通。   “啊?你别急,我现在就过去。”   叶媚不过跟我有一夜之欢而已。说实话,没任何感情。   一般人遇到这种麻烦躲还来不及,但她却毫无顾忌,没过二十分钟便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了。   见面后,她二话没说,先给了我一个踏实的拥抱,“别怕,先救人要紧。我跟这边院长熟悉,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阿姨的伤会全力抢救的。”   会诊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老妈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好很多,不需要开颅,还是以保守治疗为主。   她浑身插着各种检测仪器,脑袋上缠着几层纱布,麻药打的很足,推进ICU的时候还没苏醒。   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听大夫的意思,只要挺过这几天就能医好,能否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很难说,但最起码能保证生活自理。   忙完这些已经是近十点,我这才酝酿了下情绪给老爸打了电话。   他正在值夜班巡逻,听到老妈出事后当即便慌了,我明显能感觉到他情绪不稳,着急补充道,“没事,没事,几天就能出院,放心吧。”   老爸想翘班过来,被我拦下了,“明早你下了班来吧,正好替我,今晚我先顶着。没事的,放心吧。”   挂断电话后,我来到走廊外吸着烟,叶媚在一旁轻搂住我的肩头,什么都没说,只是靠在我身上,给予了我踏实和温暖。   很快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本以为是老爸,却不想......   “请问是纪明吗?这里是街道派出所,有人报案,说你打人,请你过来一下。”   这算是传唤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接到派出所的电话。   我料到瞿冉可能会闹幺蛾子,但没想到她真敢这么做。   我在电话里嚷了一番,想大体解释下事情经过,但话还没说完便被民警强行打断,让我立马过去,否则事就大了。   挂断后我心里窝火,本不想去,老妈情况不明,我怎么能离开呢?   但叶媚明事理,劝了我一番,没办法,我只得在医院高价请了护工照看老妈才跟她去了派出所。   赶到的时候瞿冉和一个穿西装、戴金丝眼镜、提公文包的年轻人在派出所门厅下等候,看到我时,瞿冉得意的露出一抹笑,“快进去吧,有你好果子吃。”   随后她冲一旁的年轻人说道,“郭律师,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吗?”   “放心吧。”   那个郭律师露出了玩味的笑意,看我就像在看案板上待宰的食物。   看这阵势,她已经找关系了,而且还找了律师压阵,这是摆明了要把我往死里整。   说实话,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是无力在这种地方叫嚣的,更何况我确实是动手打了人,现在是法治社会,打人可大可小,如果对方揪着不放,一拳下去很可能就会引发大事。   “呦,这是上哪整了个姐姐啊?看这样子,小四十了吧?”   瞿冉上下扫视着叶媚,说话的时候故意挺着胸脯,但论气场,她在叶媚面前就是个雏儿。   “小妹妹,你气血中虚,有日子没来好事了吧?怕是噩运要来临啊。”   她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便拉着我手进了所里。   瞿冉愣在原地硬是没接上茬,气的直跺脚,指着我们的后背嚷道,“纪明,我看你能嘚瑟到什么时候。你会给我下跪道歉的。” 第一卷 第7章:过期不候   果不其然,我做笔录的时候一直被里面的人错误引导,他们对撞人的事只字不提。   但就算单说打架,我也不是上来就动手的,如果不是瞿国强出言不逊,我怎么可能......   但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在我承认动过手后便将我直接关在了小黑屋。   手机被收,隔着防爆玻璃门,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嚷道,“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现在严打扫黑,抓的就是你们这些暴力欺压群众的典型。现在受害人已经心脏受到刺激去省城住院了,人家的律师已经向法院提请的诉讼,你就等着......”   叶媚被拦在外面,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本以为好心解释一下,起码打人的事可以抵消过去,大不了我给瞿国强道个歉,但我妈被撞的事该怎么抡还得怎么抡。   可没想到......   刚开始我还能坐住,但没十几分钟我就受不了了,特别是他们将外面的灯关上后,周围漆黑一片,静的连跟针落地都能听到,加上小黑屋的全封闭的,空气稀薄,我本来就有哮喘,“喂,你们凭什么关我。我老妈还在医院呢!放我出去,凭什么他们撞了人,反而得不到惩罚。”   很快就冲进来一个大汉,冲我嚷道,“撞了人找交警去,这里管不着。这里只管你动手打人的案子,这是两码事。懂吗?”   嚷完后他竟然隔着玻璃门冲我打开了电棍,黑暗中电光肆意闪烁着,吓得我着急退回里面,不敢乱动,“再吵吵,给你两棒子。”   我几近崩溃,这明显是他们串通的,压根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我极度后悔,因一时冲动打了人,这下完全处于被动了,而且他们关我也是合情合理,根本找不出破绽。   委屈的泪水再次涌过,我强咽回去,一想到ICU的老妈我就浑身扎刺,就算蹲大狱我也认了,但必须拉上瞿冉,这个混蛋!   我在屋里来回转悠,也就抗了一个小时便像霜打的茄子再也没脾气了。   这种地方真能折磨人的意志,再硬的汉子丢这里面一晚上,肯定也得老实。   我昏昏沉沉的迷瞪着,靠墙的一排很窄的软包座并不舒服,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熬了不知多久,我竟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感觉手指一阵生疼,睁开眸子却发现无名指上戴的那个银质尾戒正在闪闪发着蓝光,紧接着我便感觉体内一直有股热流在流窜,丹田处更是头一次汇聚了气海,我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的,站起身走了几步,发现像是漫步在云端。   什么情况?   昏昏沉沉的,本以为自己在做梦,忍不住掐了掐右臂,却发现臂膀上的经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紧接着便是一股股雄浑之气由下而上的不断流转。   “这个戒指,什么情况啊?不仅拿不下来,而且还会闪光,我身体莫名的出现变化,不会跟它有关系吧?”   事情还没闹清,而就在这时,我的耳畔竟又传出了一个声音。   “李所,这事就靠你了。她可是我亲表弟。”   很熟悉,这不正是叶媚吗?她在哪?这是跟谁说话?我怎么又会听到?   “小叶啊,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人家可是直接给周所打的电话,他都应口了,你说我一个副所还能左右得了吗?”   “李所,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在所里的根基,周所空降过来还不到一年,这里可是你的老根据地,任劳任怨这么多年,你就甘心给他打下手?”   听得出叶媚正在为我托关系,没想到瞿国强已经找了所长,妈的,真是够毒辣的,撞了人非但不理亏,反而变本加厉的要整我。   “小叶,你也不用使什么激将法,在我这不好使。干工作这么多年,这点事我再拎不清还怎么混?”   转口,李所竟发出了一阵阴恶的笑,“不过嘛,你表弟也可以是我表弟,但是想沾亲带故,你也懂的......”   “好,好。李所你开口,只要把我表弟弄出来,三五万都不在话下。”   “三五万?呵呵,你跟我装呢?约你出来这么多次,哪次你不是今天有事儿、明天不舒服的?实话跟你说,我刚在茶楼打麻将出来,正准备去水云阁泡澡,这事你想解决就抓紧过来,过期不候......”   “你......李达,你别想趁火打劫!”   “好啊,随便。反正周所说要拿那小子当典型,人家还有律师操作,我们这边再配合配合,起码够判他的。行了,先这样!”   听到此,我心窝处一阵乱颤,来不及想我是怎么听到这种声音的,但这个李达竟然想趁机对叶媚下手,真是太不要脸了。   “别,别,李所,你等会。你刚才说去哪?水云阁是吗?”   之后对话就此结束,我一脸蒙圈,用力拽了拽耳朵也再没听到声音。   这可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   叶媚虽然跟我认识没多久,但却对我重情厚意,现在为了我,她竟然......   而就在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准备再次敲击玻璃门的时候,竟有人朝这边走来了。 第一卷 第8章:直奔水云阁   呼!   室外走廊亮了一盏灯,耀的我眼睛有些不适,瞿冉双手掐腰,一脸得意的站在玻璃门外,手里拿着一份鸭货,竟还拎着灌雪花,“怎么样?舒服吗?来,采访你一下,说说感受。”   我冲过去一拳打在门上,咣一声闷响,我虽然发了狠劲,但也没想着怎么样,只是发、泄下情绪,回应下嘚瑟的瞿冉。   可没想到,厚重的防弹玻璃门竟然......出现了龟裂,数道裂痕清晰可见,而我的手骨竟没有丝毫的疼痛!   我擦。   啥情况?   是不是天太热了,热胀冷缩原理,这里玻璃门原本就胀坏了?   瞿冉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退后了数步,刚刚还娴雅的表情瞬间冷却了,“你,你要干什么!你疯了。”   我看了眼刚刚出拳的右手,银质尾戒就在无名指上,难道刚刚是它迫发出的威力?   我一阵亢奋,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异能?很多玄幻小说里都有神奇的戒指,莫不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我这悲戚的遭遇,赐予了我神能力?   耶!   我当时恨不得咣咣咣几拳把这一片玻璃都敲个粉碎,但转念一想,现在是否真的有异能还没确定,而且我现在属于暂拘阶段,原本事儿不大,如果敢砸门逃越,恰好给了他们对我施加罪行的机会!   不行,得冷静。   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给瞿冉留下把柄。   这个恶毒的妮子,平日里看着还没那么坏,没想到这么绝。   “瞿冉,你别以为有你爸给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我打他和你撞人是两码事,但说破天,我也就是给了他一拳,还能判我死刑咋滴?但你记住,只要我出去了,就算拼了命也不让你好过。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家牛比是吧?好,我特么出去就杀你全家,然后自己跳楼,咱都别特么好过。”   说这话虽然有点过,但我头脑很清醒,就是要让瞿冉觉得我已经陷入疯狂,什么出格的事都可能做,她自然会有顾虑,即便是她要置气,但她那老爹定会做出理性的选择,说到底就是一件小事,她家又不缺钱,只要肯让一步,这事就可以化解,但如果他们执意要把我往绝路上比,我只能铤而走险。   果然,瞿冉听了我的狠话后明显怔住了,她其实就是想耍耍大小姐脾气,觉得我一个穷屌丝,怎么能跟她分庭抗礼?像我这种人就该对她低三下四、和颜悦色,一点脾气都不该发,只要敢发就该万劫不复!   “你,你可别乱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是瞎胡闹,谁都救不了你。”   她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特么就没想活着,救个鸡毛。你有本事就现在整死我,草!”   我知道已经唬住了瞿冉,索性再次加了点戏。   她紧抿着双唇,似是有些控制不住局面,待在这只会让她精神崩溃,不由自主的朝门口退,但光线偏暗,倒退途中她被门槛绊倒,屁、股摔坐在地,我试试做出一个鬼脸,张牙舞爪的样子吓的她爬起来就往外跑,“来人啊,来人啊。”   隐约听到她去叫人了,虽已是半夜,但所里肯定有人值班,我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举动,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反而不怕了,跟这种人就不能服软,越软越往死里挨欺负,索性就放手一搏,兴许能转危为安。   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我坐下身开始想叶媚的那段对话,她不会真的找那个李达去了吧。   哎,这可怎么办!   不行,我实在欠她太多了,物质上的还能算的清,将来我赚了钱,可以更多的回报她。   但如果她真用身体去救我,这特么以后还怎么面对她?   人都是讲感情的,起初我跟她就是炮友,但做着做着就有感情了,虽然年龄相差大,但恰是这种差别让我有了安全感和依赖感,也只有这种女人才知道疼人,替别人多着想,不知觉间,我对她已经有了难以轻易割舍的情感。   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在她最紧要的关头我却丢下了她,万一,万一......   我忍不住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小黑屋里伴起回声,“我真废物,废物!”   但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待我抬眸时,之前那个拿电棍唬我的民警已经打开了门,“反省好了吗?要不是人家气量大,暂不追究你的恶劣行径,非关到你......”   瞿冉就站在他身后,之前的跋扈全然消失,我大抵也猜到了她的示弱,门打开后,我阔步而出,跑到走廊外的桌上拿起手机就打给了叶媚!   电话通了,但一直没接!   一旁的民警一直在叨叨,我懒得理会,拽起瞿冉就往外跑,“走,送我去水云阁。”   “喂,你,你想干嘛!”   瞿冉吓坏了,拽着身子往后撤,民警也追了上来,一把拧住我的胳膊,试图展示他的格斗技巧,“你想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信不信我.......”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直接拧住他的手往下一掰,疼的他身子扭曲似被热水烫过的虾米,不敢动弹,“我有急事要办,别特么烦我。”   丢下他后,我瞪向瞿冉,“我去水云阁救人,抓紧!”   “哦。”   也许是看我竭嘶底里的姿态容不得她回拒,瞿冉抿唇点头,顺从的开着院里的A7朝五公里外的水云阁温泉水浴所疾驰!   刚走了没多久瞿冉的电话就响了,不用猜就知道是他爸爸打来的。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街上空空如也。   她刚开始挂掉了,但电话继续打来,“接吧。有啥不方便的?”   瞿冉撇了我眼,戴上了蓝牙耳机,“爸。”   那边的咆哮声清晰传出,我打开车窗,看着路边的零零散散的霓虹灯,心里跌宕起伏,哪还有精力去跟瞿国强较劲?病危的母亲、陷入狼窝的叶媚就已经让我心力交瘁。   “你别管了,这事我能处理好。咱别怄气了,没必要。”   瞿冉一直在给老爸压火,生怕让我听到那边的动静,刻意提高了声调和语速,“好了,好了,我在开车,先这样。你好好养伤。”   强行挂掉电话后,瞿冉可能也有点尴尬,一直没说话。   我顿了顿嗓音,哼道,“他要是非要闹出个子丑寅卯,我陪他。但得等我把手头的事安顿好后。放心,我不会跑,就算战死,也不会后退一步。”   瞿国强堂堂的集团副总,想捏死我很轻松,也正是这种巨大的心理优势让他有了超凡的自信心,只要我不肯低头,他就绝不会让步。   这关乎他的尊严和官威,已经超过了对女儿该有的关怀。   “别,可别。”   瞿冉不敢看我的眼睛,降低了车速,说道,“这事就这么过去吧。阿姨那边我肯定会好好赔偿的。”   “这只是你的意见,不代表他。”   鬼知道瞿冉是不是有想耍花样,反正在医院时开始也是对我低眉顺目,但自她老爸出现后就截然不同了,现在又想故技重施?老子还不吃这一套了,“你告诉他,想怎么样都行,我跟他死磕。还有你,别以为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咱俩的帐,没完!”   听了我的话,明显感觉瞿冉有些委屈,但她怎么会示弱呢?   砰一声猛刹,刚刚还提到一百迈车速的奥迪A7突然就在路中间静止了,急刹下的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甚至空气中竟微微弥漫出一股橡胶味。   而就在这时,我们车后不断有大灯闪过,紧接着就是嘶鸣的喇叭声和刹车声,虽是半夜,车辆极少,但也恰是渣土车工作的“黄金时间”,身后一辆满载砂土的大车差点就追尾过来,若不是司机及时控制车速,在行将撞上的瞬间调转车头,我和瞿冉这会恐怕已经被生生碾成肉酱了。   大车司机按下车窗嗷嗷骂了一通,倒也没停留便吭哧吭哧的扬长而去了。   我也吓的不轻,着急拉了已经呆滞的瞿冉一把,“还愣着干啥,你特么找死啊?开车!”   瞿冉将车听到路边,侧过身子跟我掰扯道,“纪明,你别动不动就冲我耍狠,别以为你敢说几句狠话我就怕了你,我是......总之,你好自为之。”   我不想跟瞿冉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叶媚那边至今没联系上,恐怕已经遭到不测,“行,我怕了你了,行了吧?抓紧开车,送我去水云阁。耽误了事,我吃了你。”   她嘴角一梗,没再说什么,路灯闪过的瞬间,我看到她的眼角溢出了一丝泪光。   矫情。   欺负别人的时候那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又装可怜,女人啊,真是复杂的生物,难以揣摩。   很快就到了地方,我夺门而出,“不用等我,你走吧。”   冲进大厅,前台有两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在值班,刚要冲我打招呼,我捡起茶几上的一尊水晶烟灰缸就狠狠砸碎在地,砰一声脆响,大厅里尖叫声肆起,“把李达给我叫出来!现在、立刻!” 第一卷 第9章:一个人的战斗   呼。   我知道此举太过激烈,容易惹出更大的事端,但情况紧急,李达在这里肯定是老面孔了,来来往往的店员也都认识他,唯有这样才能第一时间打破宁静。   前台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里面的内厅跑,“找李所的,李所在温泉池吗?”   “没有,去后面的包间了。”   走廊里一个穿着工服的小伙说道。   我听后着急奔了过去,揪住小伙的衣领嚷道,“带我过去,快点!”   一时间整个水云阁都鼓噪了起来,从值班室里跑来了三四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应该是这里看场子的,但到底是服务场所,他们也不会上来就动手,只是一个劲的劝我别冲动,有什么事咱们下来再说,没必要搅的鸡飞狗跳。   他们可能把我误以为是叶媚的老公了,跑这里来抓奸的。   李所可是水云阁的保护伞,他要是在这丢了面子,水云阁没几天就得查封,外表看上去这是正规洗浴、温泉场所,其实里面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有人撑腰就能顺利经营,一旦被遗弃,立马就玩完。   “李达,给老子出来。把叶媚给我交出来。”   我不理睬他们,继续往里面走着,声音传遍了每个角落。   那几个人有点急眼了,在后面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捂住我的嘴,踩住我的头发,急语斥道,“再特么出声,废了你。”   他们身上都有纹身,留着光头,一看就是道上混的那种,两条膀子都很健硕,劲力十足。   若是往常,我肯定就跪了,三四人的围拢下,压根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   我也不知怎么了,本能的身子一扭,挂在我身后的那家伙竟直接被弹撞到走廊的墙上,磕的他后脑发出一声闷响,我撑起双臂,搂住身侧两人的腋下,猛的一推,一百八十斤的大汉竟轻而易举的被我摔了个踉跄,若不是他们及时扶住墙壁,恐怕已经来了个狗吃屎。   我浑身青筋暴起,胸口一阵热浪涌过,明显能感觉到尾戒又在阵阵发胀,虽很不解,但也不顾上其它,追过去对着他们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虽然刚从派出所出来,知道现在动手打人的后果有多严重,而且是在副所长的面前出手,但叶媚正在遭受危机,她为了我,不惜......   做为男人,这是我绝不能忍的,哪怕我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也不愿看到叶媚用这种方式解救我!   就在这时,走廊最里侧的一间包房门打开了,李达穿着白色的浴袍,嘴里叼着雪茄,一步三摇的朝我这边走来。   而他的身旁站着的就是叶媚!   仨光头虽然战斗力不行,但确实耐打,眼看李达出来了,更是着急表现,顾不得脸上的血痕,硬生生的死抱住我的双腿,我急于救叶媚,铁拳抱实,狠狠的敲向他们的后脑、太阳穴、耳膜、下颌,“草,给我松开,死去吧!”   李达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番,抬眸看向走廊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好,精彩,没想到还是个汉子。”   他很鬼,远远的站在摄像头后方,根本就拍不到他,但我打人的画面却会摄的一清二楚。   仨光头被我打的抱头躲闪,我阔步而上,冲着李达就冲了过去,“草,敢趁人之危,我废了你。”   虽然我不明白叶媚见到我那副淡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但她跟李达进屋那么久,恐怕早已生米煮熟饭,但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让李达付出应有的代价!   本想让叶媚闪的远一点,免的溅她一身血,但没成想,在我铁拳行将轰过去的煞间,她竟站在了李达身前,双臂横拦,冷冷的斥道,“纪明,你疯了!滚回去,该去哪去哪!”   李达倒是一点都不怕,他在身后搂住叶媚的脖颈,肥硕的身子压在她的后背上,那油乎乎的手还不忘在她的胸口撩动几下,叶媚丝毫没有反抗,任由他那么猥-亵,“亲爱的,你看这小子,还是个情种呐,哈哈哈哈。”   “就是个二货,交给我了。”   叶媚回眸竟当着我的面亲了李达一口,那副贱到骨子里的样子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她怎么会......   我亲耳听到她是为了救我才窝身陪李达的,她应该满腔怒火,杀了李达的心也有才是。   可现在这样子,难道她这么快就被李达强悍的床、上战斗力给征服了?   虽然她那方面需求很大,但她绝不是那种跟谁都能做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坚守,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我不信。   “你......你什么意思?”   我试探性的看着叶媚,心想她不会是被李达“挟持”了吧?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扮出这幅样子?   叶媚也点了颗烟,冲我吐了口烟雾,不屑的上下扫视着我,哼道,“好不容易出来了就该滚回家躲着,特么的又跑这里撒野,你作死吗?行啊,这下好了,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蹦跶。扫了我和李所的雅兴,怎么着?真把自己当我的盖世英雄了?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就你?骑个电动跑代驾?养得起老娘吗?也就是看你身子骨结实,用你两天而已。现在该干嘛干嘛去,老娘玩够了。真是脑残!”   话落,她便转身扑在李达的怀里,单手抚入他的浴袍,恨不得现场就要跟他搞事情,那副贱样儿真的是骚到骨子里了。   我呆愣在原地,感觉呼吸越发的困难,叶媚的话字字如刀,直戳在我散着热气的心口,一刀又一刀......   李达笑的前仰后合,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小崽子,今天若不是爷心情好,非玩死你不可。跟我嘚瑟?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之后又来了几个服务生,加上那仨光头,八九个人七手八脚的将我拖了出去,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雷阵雨,我被丢到水云阁门口的石阶下,任由雨水劈头盖脸的打在身,我没有再反抗,那仨光头拿着搞把发、泄式的在我身上抡了几十下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我无力的从雨坡中爬起,浑身酸痛无比,但却也不及我心口绞痛的十分之一。   而就在这时,奥迪A7的疝气车灯打了过来,耀的我睁不开眼,撑伞的娇小女子不顾地上已经没过脚踝的积水朝我走来...... 第一卷 第10章:保证书   她驻足后,轻咳一声,“热脸舔冷屁、股了吧?这种女人一看就很风尘,怎么会真心对你?”   说着她将伞遮在我身上,伸出手试图将我拉起,我一把打开了她,艰难的站起,斥驳道,“你懂什么,我不用你在这看我笑话。该干嘛干嘛去!”   “我走出去一段路发现下了大雨又折回来的,好心来接你,你......现在指定是打不上车了,难道你不回医院看妈妈了吗?”   瞿冉的话刺入我心窝,是啊,生死未卜的老妈还在医院ICU,我却在离开派出所后第一时间来找的叶媚,本以为她陷水深火热之中,可万没想到......   上车后,瞿冉递给我一块粉红色的小毛巾,“喏,擦擦吧,看你身上脏的。”   “嫌我脏别拉我啊。”   我擦拭着身上的雨水,一直丧着脸,心情差到了极点,有种让人来回耍了八十八遍的感觉。   瞿冉可能也生气了,基本没再说什么话,车开的很快,有几个深水坑直接就冲过去了,虽然奥迪A7档次高,但架不住它过低的轿跑底盘,在一处下坡路半道,车直接熄火,排气筒水流倒灌,抛锚了。   四周路灯暗淡,隐隐还能看到几辆抛锚的汽车,那些底盘高的霸道、路虎则一路驰骋,顺利冲过了低洼区。   下车的时候,积水处基本与车门齐高,再这么下下去,车都得淹!   “你玩呢?故意的吧?会开车吗?”   我也不知怎么了,似是要把所有不爽的情绪都甩给瞿冉,也顾不得再次弄湿衣服,直接就提着鞋子往上坡走着,“还磨蹭什么,打道路救援啊。今晚仍这,你车就废了。”   她怒了努嘴,心里定比我还烦,本想绕个近路,让我快点去医院,却不想,车抛锚也就罢了,对她来说,不过是辆玩具而已,明天分分钟还能再提一辆,但她应该是受不了我这种冷嘲热讽,明明是好心却换不来一丝的安抚。   我虽已猜透她的心思,但还是不愿对她和睦,一想到她在医院和派出所的嘴脸,我心里就不爽,这种女人万不能再近乎,离的远远的最好。   “喂。”   眼看我就到走上坡道,她大声喊道,“你不管我了?”   当时又是一道雷光闪过,说实话,我心里也怕,这种鬼天气,指不定能出点什么事。   我本想潇洒的回一句,“你爱死不活,跟我有关系吗?”   看回眸看到她孤零零的站在车旁,那一脸殷切的期盼,我就说不出那种话了。   “我手机没电了。”   她往上窜了两步,长发湿漉漉的拍在脸上,看上去楚楚可怜,这一晚的糟粕像是她替我受的一样。   “那车还要吗?不要的话,跟我走。”   我确实没办法直接扔下她,刚刚也不过是逞一时之气罢了,“前面有家招待所,先去那避会雨。”   这边算是城乡接合处,周边的村子基本都村居改造了,但还有一部分沿街民房被当地居民改造成了商品房出租,可能是觉得租金不菲,一直不同意拆迁方案,总觉得自己沿街的民房可出租,不能跟里面那些普通民房同等赔偿......   但,这里自从修路后就萧条了好多,一排的商铺都关了门,只有那家小招待所还勉强维持。   进屋的时候老板还在前台后面的单人床、上抠着脚丫,屋里一种霉潮气,不好闻。   我手机好歹没被雨淋坏,但打了好久的出租车,哪怕是加价一百都没人接了。   “还想打车?这种鬼天气,深更半夜的谁会来接你?抓紧开个房,先洗个澡歇会吧。”   老板轻口哼道,“守着这么漂亮的美女还磨蹭,怎么想的。”   mmp,想要你留着吧。   瞿冉一直蹲在外面的门槛下,双臂抱着身子,淋透衣服后已经开始发冷了,这么下去,极容易感冒。   我犹豫了下,凑过去说道,“刚才我给护工打了个电话,说妈的情况还可以,没出现什么症状。”   “那我们......”   她看了眼身后脏乱差的小招待所,“先住这?”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现在天亮的早,五点就可以离开。那时候估计路上的积水也就下去了。”   “好吧。”   她叹息一声,问道,“这里有热水洗澡吗?”   “开玩笑,水哗啦啦的热,能把你屁-股烫红。”   老板四十多岁,挺着大肚子,嘴角还泛着油光,一脸的猥、琐样。   !!!   我俩一人开了一间,当时老板一个劲的犯嘀咕,可能是觉得我太二比,这种时候还装柳下惠。   上楼的时候瞿冉看跟我的房间隔的有点远,几乎是走廊的两个边,加上空荡荡的三层楼房里几乎没什么动静,她有些胆怕的问道,“这老板会不会半夜......”   “不会的,他就是喝了点酒,觉得咱们举动太滑稽,没办法,这年头像我这种正派的男青年太少了。”   我忍不住哼道,“你反锁好门,要是他敢乱来,你就大声叫,我听到了就过去,不过要是听不到......你就忍着点吧。”   虽然只是开玩笑,但她却极认真的拧了我一把,“你疯了,有病啊!”   “擦,不然怎么滴,你还能换地方住啊?要换你换吧。我得睡了。”   说着,我打着哈欠就往自己房间走,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上来,“要不,咱俩一个......”   我着急打断了她,伸手嚷道,“别,可别吓我。你这么精,指不定啥时候就给我下了药,到时候反告我对你用强,我特么跟谁说理去?”   “你神经啊。”   她忍不住在我胸口来了记粉拳,说实话,打的还挺疼,但看她那副柔弱的样子,我就想笑,你瞿冉在厂里那么高冷,踩都不睬别人一眼,在派出所里那么欺负我,也有求我的时候?   哼!看我今晚不折磨死你。   “你要想跟我一个屋,倒也行。但你得写个保证书,声明是你自己愿意跟我一个床的。”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