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女人,睁开你的狗眼 神圣庄严的教堂里,结婚进行曲欢快的奏起。 一身黑色燕尾服的新郎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等待他美丽的新娘。新郎是C城RG首席执行总裁程朗,现年二十五岁,刚从国外深造归来。标准的钻石王老五,而且是令所有女人着迷的俊朗型男。 教堂入口处,一半百男子挽着一个女子款款走来。男子是C城天北集团的董事长周全琛,他身边的女子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周绮宁。 此刻,周绮宁一袭雪白婚纱,曼妙的身姿被精心设计的钻石婚纱包裹得更加迷人。只不过,她姣好的容貌却挂着缕缕忧伤。 “宁宁,笑一笑,就算是装装样子,也装的开心一点!”周全琛小声开口,眼中尽显复杂之色。如果不是他的大女儿惹下大祸,也不用他的小女儿来牺牲幸福,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了。 周绮宁挤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挺胸抬头,迎接大家羡慕的目光洗礼。尽管她的心很痛,尽管她不幸福,可是她却要深深的隐藏自己的不快乐。爹地说的没错,就算是装,也要装的开心些! 这场婚礼,是做给外人看的! 挽着爹地的臂弯,一步一步走到教堂深处,面对那个满脸温润笑容的男子。周绮宁心中甚是沉重,这是一场商业联姻,这是一场无爱婚姻,这也是一场替补的婚姻! 她知道,程朗的笑容跟她的笑容一样,也是装出来的。他不喜欢自己,就如同自己不喜欢他一样! 看着他优雅地伸出手,从爹地臂弯中接过自己的手,周绮宁心中酸涩。别了,她的爱!别了,她的上官逸! 由着程朗牵住自己的手面向神父,周绮宁脸上的笑容僵硬无比。 神父看向程朗,大声问道:“新郎程朗先生,你愿意娶新娘周绮宁小姐为妻,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程朗一脸灿烂的笑容,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周绮宁,然后大声回答道:“是的,我愿意!” 神父满意的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周绮宁,“新娘周绮宁小姐,你愿意嫁给新郎程朗先生,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周绮宁抿抿唇,被程朗牵住的手紧紧攥起拳。但随即,程朗的大掌便狠狠地攥了回来,力道很大,攥的周绮宁手指生疼。她知道,这是在警告她! 抬起苍白无血色的脸,周绮宁无力的张张唇,“我-愿-意!” 三个字,可是她说的却非常辛苦。原来,违背心意说出的话,是这样的! 神父笑了笑,大声宣布道:“好,我以圣父,圣子,圣神的名义宣布——新郎程朗先生与新娘周绮宁小姐结为夫妻!” “好哇!”礼堂内,大家欢呼雀跃,雷鸣般的掌声更是一浪盖过一浪。 神父举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继续补充道:“现在,请新郎与新娘交换结婚戒指!” 话落,程朗与周绮宁面对面,接过司仪呈上来的对戒,互相为对方佩戴起来。看着自己的无名指上套上一枚象征着婚姻的戒指,周绮宁眼圈一红,险些流下泪水。 死死咬着唇瓣,周绮宁不敢让眼中的泪水滑落下来。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戒指套在程朗的无名指上,然后垂下头。 曾几何时,她一直盼望有一天可以与心爱的男人踏入神圣的教堂,然后由双方父母见证,谱写爱的真章。但是现在一切终究成了梦而已啊! “请新郎在亲友的见证下,送给心爱的新娘一个绵绵长长的热吻!”神父再次开口,却是一句话就将周绮宁惊的浑身颤抖起来。 热热吻? 错愕间,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即,不待周绮宁反应过来,唇瓣便被陌生的东西封住。 “唔!”周绮宁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但程朗已经识破她的意思,伸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纤腰。并且,很大力的在周绮宁腰上拧了一把。 痛!周绮宁吃痛,很正常的就张开嘴巴想要呼喊。结果却是在张开嘴巴的瞬间,檀口中侵入一条湿滑恶心的大舌头。那舌无理的扫荡着她的贝齿,野蛮的追逐她四处躲避的丁香小舌,最后成功捕捉到,恶狠狠地吸允,大有将她舌头吸掉的架势。 舌头疼痛!透不过气!心也好疼!各种各样的不舒服,终于,周绮宁双眼一翻,身子软绵绵的倒下。 迷糊中,她听到惊讶的尖叫声,以及近在耳畔的温润男中音。 “不好意思,貌似我太爱我的新娘,将她吻的窒息缺氧,晕迷过去了!”男中音一开口,教堂内哄笑一堂。 这之后,周绮宁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彻底陷入深度昏迷中了。 豪华的新房内,程朗动作粗鲁的抱着昏迷中的周绮宁,一路直朝着浴室而去。 “砰”的一声,他将昏迷着的周绮宁丢进没放水的浴缸内。 巨大的撞击力并没有摔醒周绮宁,她仍然眸子紧闭,没有一丝醒来的样子。 “女人,睁开你的狗眼!”程朗怒气冲冲的吼出声。 然,回答他的还是寂静。 上前,程朗拧开冷水开关,瓢泼的冷水瞬间浇注在周绮宁身上。 第一卷 第2章:流氓,无耻,滚开! “啊!”突如其来的冰冷,硬生生将晕迷的周绮宁浇醒。她瞪大一双美丽的眸子,紧紧地抱着双臂,先是将四周看了一遍,然后才仰起头,看向浴缸边缘站着的程朗。 “你干什么?”周绮宁浑身打了个冷颤,有些气愤的咆哮出声。 程朗冷哼一声,“女人,你竟然敢在婚礼上晕倒?现在还敢跟我大声吼?你是否忘记了,这里不是周家,而是程家!” 周绮宁白了程朗一眼,起身准备踏出浴缸。然,她刚刚有所动作,就被程朗死死地按坐在浴缸里。 “想出去?呵,先洗干净再说吧。我可不希望你带着别的男人的味道,爬上我的床!”程朗意有所指的嘲讽出声。 听了程朗这番话,周绮宁眉头紧紧地蹙成一团,自知程朗不会轻易让她踏出浴缸,随手,她拧开热水开关。在她不能离开浴缸之前,也不希望自己冻死在里面。 “程先生,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这段婚姻是因何而来。所以请你不要随便开这种没有营养的玩笑,我们之间,只是有名无实的政治联姻而已!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请你也别干涉我的生活。”语气还算客气的说完心中的想法,周绮宁浑身渐渐因为水温的上升而舒展开来。 程朗不说话,只是淡笑。他动作优雅的扯开领带,然后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解开。 周绮宁久久没听到程朗说话,一转头,竟看到程朗赤果着上身站在浴缸边,他的手正在慢悠悠的解裤带,脸上的表情是嘲讽,也有不屑。 “你你干什么?喂,不准脱!”周绮宁急了,站起身一边胡乱地呼喊,一边决定趁这机会跳出浴缸。 “想往哪儿去?洗干净了么?”一双大手倏地困住周绮宁即将逃离的身子,然后猛地一带,将她狠狠甩进浴缸内。 “噗!”周绮宁摔在浴缸内,溅起巨大的水花,还连连呛了好几口水。 “咳咳咳,咳咳咳!”她一边挣扎起身,一边剧烈的咳嗽起来。 程朗看着湿成落汤鸡的周绮宁,眼中只有嘲讽和愤恨。他解开裤带,丝质柔滑的西服裤子应声落地。只着一条三角内裤,他抬腿踏进浴缸。然后在周绮宁继续咳嗽的同时,伸手快速的落下了周绮宁后背的婚纱拉链。 “嗖”的一声,拉链拉开的瞬间,光滑雪白的女人玉背便呈现在眼前。 周绮宁瞪大眼,惊恐的转过身,但当她看到几乎全果的程朗时,想要开口说的话登时变成了惊呼——“啊!” “虚伪!”程朗挤出两个字,伸手,直接霸道蛮横的撕扯周绮宁身上的婚纱。这女人装的这么纯情做什么?难道她二十三岁的人了,与那个相处两年多的男朋友上官逸没上过床吗?没做过爱吗?鬼才相信! 周绮宁死死的护住身上的婚纱,嘴里不停的咒骂出声,“流氓,无耻,滚开!” 然而,娇小的她怎么能与身强力壮的程朗抗衡呢? 仅仅是一分钟的时间,她身上那条价值不菲的钻石婚纱便被程朗撕扯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伴随那些洁白的碎片落在浴缸外,周绮宁只着三点一式呈现在程朗面前。 她死死地咬住唇,不明白程朗为何要这么对她。他们之间无爱,他们各自都有爱着的人,程朗为何还要这样对她?难道是因为恨? 正思索着,程朗冷笑出声,“怎么着,我愿意接受你这残花败柳的身子,你倒是还不愿意了?告诉你,你姐姐对我哥哥做出的事情,永远无法得到我们程家的原谅。在我没有捉到她之前,你必须替她来赎罪!” 程朗恶狠狠的话语一字一顿打在周绮宁的心间,没错!她怎么就忘记了,他们这段婚姻,不只是商业联姻,也是替补婚姻呢? 程家与周家渊源颇深,程家长子程明与周家双生长女周绮安曾经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情侣,也是众人眼中门当户对的最佳典范。 两人如胶似漆,恩爱异常,终于在上个月定下婚期。也就是今日,二零一一年九月十九! 但就在一个星期前,周绮安突然无缘无故的对程明提出分手,还要取消婚礼。两个人当着双方家长的面闹的不可开交,最后周绮安直接开车就翘家了。程明紧随其后离开,不多久程家就收到警方消息,说程明在高速路口与一辆货车相撞。 现今的情况是,周绮宁的姐姐周绮安下落不明,而程朗的哥哥程明因为那场车祸导致左腿膝下截肢,到现在还没有苏醒。这之后,可想而知,财力比周家雄厚几倍的程家直接就翻了脸,在经济上拼命地打压周家。 无奈之下,周绮宁的父亲周全琛亲自登门致歉,好说歹说,程家才放话——婚礼已然昭告天下,程家不能在人前失了面子。所以婚礼照常,由周二千金周绮宁与程二少爷程朗来替补。 “我的新娘子,你在想什么?在想怎么替你那个混账姐姐补偿我们程家吗?”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温度。是程朗! 他一边询问,一边将手轻佻的覆上周绮宁的文胸。 第一卷 第3章:仰身,倚在浴缸壁上 周绮宁浑身僵硬,巨大的屈辱感围绕在心间。她张张唇,许久才开口,“程朗,程大哥的事情,我们家人都感到很抱歉。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这么羞辱我,也于事无补啊?” 闻言,程朗的脸霎时黑沉下去。“你们觉得抱歉?光一句抱歉就可以了么?你们会不知道周绮安的下落吗?周绮宁,今天我把话给你撂在这儿,要么说出你姐姐的下落,要么就等着接受我的羞辱。你说得对,羞辱你于事无补。呵呵,但是羞辱你我的心情会很开心啊!明白吗?” 他不相信周绮安与周家没有联系,他不相信周绮宁会不知道周绮安的下落。不说?他有的是时间跟她玩儿,也有的是办法来羞辱她。 程朗的话,将周绮宁深深打入地狱。嫁到程家以前,她将程朗的底摸得很透彻,她知道程朗有一个很相爱的女朋友。她以为,她嫁到程家来就是个摆设,程朗绝对不会碰她。却未料到他竟然要羞辱自己!他说,羞辱自己的话他的心情就会开心! 呵!周绮宁酸涩一笑。抬起头,她直直地看进程朗眼眸深处。那里深邃邪恶,却又该死的魅惑人心神。 “我不知道不知道姐姐在哪里!”垂下头,周绮宁平静的吐出这句话。她在程朗的眸子深处读懂自己说出这句话将带来怎样的灾难,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她们周家也在拼命地寻找姐姐,他们都不明白,为何爱恋程大哥的姐姐会无故提出分手,还要退婚!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落地,周绮宁的文胸倏地被扯掉,那对饱满的雪白脱兔,也争相跳了出来。 “呃!”周绮宁惶恐的用手护住自己的胸,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请你不要这样!” 她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用这么卑微的语气跟程朗说话,如果不是因为周家的兴衰都掌握在程家的手中,她绝对会扬手扇这个男人一巴掌,然后决绝的离开。 程朗双手惬意的抱在胸前,然后仰身,倚在浴缸壁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紧张兮兮的周绮宁。她说不要,他就偏要! “松开你的双手,让我看你的身体!”程朗冷漠的命令着,末了还加上一句威胁性的话,“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如果不松手,你就等着你爹地公司倒闭!” 冰冷无情的话充斥在周绮宁耳畔,她死死的咬着唇瓣,紧紧护住胸前的双手有些颤抖。 “一!” “二!” 张口,第三个字还没喊出声,程朗便笑了。因为对面坐在水中的周绮宁已经无奈的松开了双手,任由他观看自己的身体。 “啧啧,D罩杯啊!身材不错嘛!”程朗目光流连在周绮宁曼妙的身体上,不可否认,周绮宁美丽的容颜与傲人的身材,令他涌出旺盛的火焰。 但,他要克制住。他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疯狂的男人,今晚,他势必要无尽的羞辱一番眼前这个周二小姐! 坐直身子,他伸出手……周绮宁立刻全身剧烈的颤栗起来。 “不!”眼中滚落出晶莹的泪水,周绮宁欲伸手再次护住自己。 “嗯?想要看你爹地跳楼吗?”程朗不悦的蹙起眉头。 闻言,举起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的垂了下去。紧紧闭上双眼,周绮宁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滑下腮边。 程朗看着周绮宁廉价的泪水,只觉得阵阵恶心。他不会同情周家的女人,因为,如果不是周家的女人,他的哥哥就不会残废。所以,周家的女人都该死! 这样想,程朗心中的愤恨渐渐腾上心间。他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到周绮宁的胸口,那么大力的,那么狠绝的。恨不得将她抓烂,撕碎,然后吃掉。 “哦!”胸口传来的痛楚令周绮宁小脸儿瞬间纠结起来,她轻呼一声,随即紧紧咬住牙关。此时此刻,她已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哪里还有反抗挣扎的余地? 奈何,她隐忍的模样在程朗看来,更加愤怒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如何玩弄你肮脏的身体!”变态的话语从程朗口中迸发出来,他狠狠的拉扯周绮宁,锋利的指甲深深嵌入她的嫩肉里。 周绮宁听话的睁开眼,垂下头,看向自己。她雪白的皮肤,上面清晰可见一道道抓痕和指甲血痕。 泪水滑落,“吧嗒”一下滴在程朗的手背上。他的动作一滞,眼中闪过不明的复杂情绪。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的眼中便又恢复了狠戾的嗜血光芒。 起身,他跨出浴缸,恨声命令道:“滚出来!立刻,马上!” 周绮宁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战战兢兢跨出浴缸,垂着头面对眼前高大的男人。 “脱!”程朗又开口了,只一个字而已。 第一卷 第4章:求你不要这样! 但这一个字,却令周绮宁浑身冰冷。 罢了,不用再磨蹭了!周绮宁唇边掀起一抹苦笑,今晚注定是个羞辱之夜。她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掌控着爹地的公司存亡,爹地是那么要强的人,公司倒闭了,他绝对会做出程朗说的那般,跳楼自杀! 牺牲她一个人,成全爹地和妈咪,也是好的!反正,从她被迫答应嫁给程朗,与上官逸分手那天便注定了她这一生的悲哀,不是吗? 毫不迟疑的褪去自己的衣服,周绮宁如同木偶般站在程朗面前,任由他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她完美无瑕的身体。 “我有说过让你脱自己么?周绮宁,你真够银荡,这么迫不及待吗?”程朗冷笑一声,随即扯过周绮宁的双手,按在自己腰间。“脱了它!” 周绮宁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程朗,随即目光扫向别处。刚想站直身子,后背却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按了下去。周绮宁防备不及,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嘶!”膝盖传来的剧痛,致使周绮宁轻呼出声。这个程朗,他究竟想干什么?折磨人,羞辱人是他的兴趣吗? 正在心底思考,猛的小腹被重重踹了一脚,而后,周绮宁身体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 “知道该怎么取悦我的吧?”程朗的声音在头顶传来,语气有些急促粗喘。他的目光阴森恐怖,还闪烁着一丝欲望的绿光。 周绮宁双手按在冰冷的地上,头重重的摇晃起来。程朗这话是什么意思?取取悦他?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程朗的语气有些许急躁不耐烦。眼神朝着身下扫了扫,示意周绮宁上前。 周绮宁的脸刷的变成了猪肝色,他这意思是让自己天,这怎么可以? 她频频摇头,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呜呜呜,不可以!求你不要这样!求你!呜呜呜,我求你!真的不要这样对我!” 她可以忍受程朗的侮辱,但是这种方式,她真的做不到! 看着垂头哭泣的周绮宁,程朗心中不但没有报复后的畅快感觉,反而有些心烦意乱。 程朗极度不爽自己心中升起的那抹烦躁,她可是害的自己哥哥残废的罪魁祸首的亲妹妹!他就应该恨她,折磨她! 这样想,程朗大步上前,一把将周绮宁拉扯起来打横抱起,然后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浴室,直朝温软的大床而去。周绮宁浑身紧绷着,不敢挣扎,也不敢反抗,只能小声的抽泣着。 “哭哭哭,跟个弃妇似的哭什么哭?看着就心烦!”程朗冷哼一声,双手一抛,周绮宁便被狠狠地丢到大床上。 好在,那床很柔软,周绮宁并没有摔的很痛。 惶恐的坐起身,周绮宁想拉过薄被,遮住自己的身体。但她的手刚触摸到被子,整个身体就被程朗狠狠地压覆在身下。 “唔!” 唇被蛮横的攫住,周绮宁轻呼一声,想挣扎,却又在伸出手后放弃了。挣扎有用吗?只会显得她做作吧?男人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都是不屑一顾的,相反,越是得不到的,反倒是越想尽办法去得到。 既如此,那就让他得到好了。得到了,他就不会再在乎了,自己也就可以解脱了!贞洁,算个毛! 闭上眼,任由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第一卷 第5章:不要!啊! 疼痛让她瞪大双眼,死死咬住唇瓣。刚刚,她竟然发出那么难听的声音? 似乎很满意她,程朗鄙夷的嘲讽出声,“呵,果然够贱!这样就受不了了,还真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呢!” 后半句话说的极重,明褒暗贬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周绮宁再次闭上眼,她只希望这场羞辱可以尽快结束,她很累,心累,她想找个地方,慢慢的舔舐伤口。 对于周绮宁这样的反应,程朗非但不生气,反而哧笑出声来。“呵呵,怎么?被说中心事,害羞了?像你这种女人,也知道害羞为何物吗?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银荡!” “不要!啊——”周绮宁紧紧护住自己,但为时已晚。痛彻心扉的蚀骨疼痛瞬间袭遍全身,她整张脸扭曲在一起,身体也止不住的蜷缩。 程朗整个人呆滞住,那红色液体不是血是什么?他根本没想过周绮宁会是处子之身! 而今,周绮宁的第一次,就被他野蛮的夺走了? 她不断地颤抖着,额头流着冷冽汗水,眼中涌出痛苦泪水,唇边流出殷红血水。看着这样的周绮宁,程朗有些挫败,欲望也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翻身下床,他冷冷地注视着周绮宁,“今晚到此为止,只要你一天不说出你姐姐的下落,羞辱便会继续追随着你!” 周绮宁没吭声,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浑身瑟抖着抱成团不语。她身下的洁白床单上,一抹绽放开来的红色印记,深深地刺入程朗眼眸。 紧紧握住拳,程朗转身,毅然离开了新房。 “呜呜呜,呜呜呜!”当新房的房门关闭那一刹那,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儿终于再也隐忍不住,痛哭出声。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周绮宁死死咬着残破的唇瓣,眼睛红红的,脑海里充斥着的全是程朗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今晚到此为止,只要你一天不说出你姐姐的下落,羞辱便会继续追随着你!” “逸,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配不上你了,呜呜呜!”周绮宁咬着被子,小声哽咽着。 原本,她是幸福的不能再幸福的小公主,爹地疼,妈咪爱,姐姐哄着,上官逸宠着,她一直以为她会幸福到永远的。却万万未料到她的幸福,只是昙花一现,不值一提! 哭累了,周绮宁咬着被子昏睡过去。梦中,她看到程朗凶神恶煞的脸,他恶狠狠的折磨自己,羞辱自己,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想睁开眼,就是无可奈何! “呜,不!呜呜,呜呜呜!”周绮宁手脚不断的扑腾着,嘴里发出哽咽的哭腔。 一夜睡得很不舒服的程朗,早起打开房门,入眼的便是大床上不断扑腾的女人。由于周绮宁不断的挥舞四肢,所以身上的薄被很快滑落下去。她曼妙傲人的火辣身材,此刻一览无遗。 “咕咚!咕咚!咕咚!”程朗连连吞咽了三口唾液,他目光倏然之间变的火热。 他想,他该做点儿什么了!他从来就不是正人君子,不会委屈自己的身体。此刻活色生香的一幕,他自然是把持不住的。而且,床上这个女人,他从来就没打算放过。尤其是经过昨晚,知道她还是……他,更加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不动声色的褪去身上的束缚,程朗唇瓣微扬,缓缓走向大床…… 且说周绮宁正在做噩梦,突然觉得痛。而正是这痛,令她整个人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啊!”当她睁开眼看到程朗时,陡然惊呼声连连响起。 后知后觉的反应到不适,周绮宁张大嘴,一时间竟然傻掉了,就连疼也忘记呼喊了。 程朗眼睛死死瞪着傻愣的愚蠢女人。 “疼!”许久,周绮宁轻轻吐出一个字。声音很轻,音量很小。她的眼神乞求似的看向程朗,小嘴儿也委屈的扁着。 这副模样看在程朗眼中,无疑是尤为扫兴的。因为他竟然在面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时心里狠狠的纠结了一下。有些疼,有些不忍! 他一边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能心软,这个女人的姐姐害的自己的哥哥残废了,至今还昏迷不醒! 但与此同时,他的耳畔还充斥另一个弱小的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一切都与眼前这个女人无关,她其实挺无辜的! 而后,心里的声音再次呼喊起来。这个女人无辜吗?不,她不无辜,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她如果肯说出她姐姐的下落,他就会饶恕她。但是,她偏偏就是不肯说! 两道声音不停交叉着回荡在脑海,最终,心里那道邪恶的声音占据上风。程朗决定,不会同情周绮宁!也不会对她心软! “你这幅样子看了令我反胃,但是你的身体却令我爱不释手。所以,我亲爱的新娘子,委屈你了!”程朗邪恶的狂笑出声,随即不理满脸委屈挂着泪痕的周绮宁…… 一个小时后,终于停了。这女人还保持着刚开始的姿势,小手紧紧抓着被单,整个过程不吭不响,不喊不叫,比死鱼还乏味。 程朗眉头一蹙,他以为自己在这方面的本事不错。起初他以为这女人在矜持,在装。但是,他失望了,她没有! 这令程朗很气愤,于是他更加不能饶恕她,想借此让这个女人因为承受不住痛哭出声,求他饶恕。但是,他又失望了,她还是如同死鱼一般。 伸手,程朗轻易地将周绮宁翻转过来。“喂,别装死,你!” 声音倏地止住,程朗眼眸惊恐的瞪圆,瞪大。 但见周绮宁双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一脸苍白无血色,唇边有少许殷红的干涸血迹。那副破布娃娃般的可怜模样,竟是令人整颗心都为之颤动。 “你没事吧?”程朗这话问的有些关切之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那丝温柔。 周绮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许久许久,久到程朗以为她傻了。突兀的,她却开了口。 “程-朗,我-恨-你!”一字一顿的说出五个字,周绮宁的声音有些沙哑。 程朗起身,有些仓惶的穿上衣物。大步朝门外走,打开门的刹那,他冷笑着回道:“很好啊,你恨我,我也恨你,这样不是很好吗?” 之后是重重的关门声,床上满眼泪痕的人儿,紧紧地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周绮宁爬起身,肚子很饿,浑身都很疼痛。 下床,打开衣柜,她有些庆幸衣柜里准备了她的衣物。从里到外,很全面。她动作缓慢的穿上衣物,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下楼时,她看到程朗的妈咪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出于礼貌,她上前恭敬的唤了声,“妈咪!” 程朗的妈咪是一个护犊情深的母亲,她一看到周绮宁这张与周绮安一模一样的脸,就会想到自己如今还昏迷不醒的大儿子程明。 脸色一沉,她恨声吼道:“你还真当你是少奶奶了,嗯?竟然起的比长辈还晚,真是没有教养!李妈,家法处置!既然进了程家的门,就要遵从程家的家法!” 被唤作李妈的女人忙不迭儿的去墙壁上取来挂着的长鞭,周绮宁浑身一颤。都说有钱人家很变态,看样子是真的。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整出神马的家法来了! 正暗自思索间,李妈已经扬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周绮宁的后背上。 “啪!”一鞭子下来,周绮宁的后背火辣辣的痛。 她咬住唇,连呼喊的勇气都没有。似乎,从她嫁进程家开始,就注定沦为他们家人出气泄愤的道具了! “跪下!”程朗的妈咪恨恨的吼了声。 周绮宁双拳紧握,没有吭声,也没有下跪。他们周家虽然不是特别有钱,但是绝对不会这样惩罚人。就算是下人,也不会被这样没有尊严的侮辱。她一跪天,二跪地,三跪父母高堂。除此之外,她的膝盖不会对任何人下跪! 这,是她的底线! “呦呵,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你这死丫头,看我怎么教训你!”程朗的妈咪一把夺过李妈手中的鞭子,恶狠狠地抽打在周绮宁的后背上。“你们周家的人都没心没肺,当初是谁将你们拉起来的?是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如今有了几个小钱,竟然恩将仇报,还敢悔婚?还害得我们明儿截肢?去死,你们都去陪葬去!” 伴随程朗妈咪愤恨的怒吼声,鞭子也一下接着一下挥到周绮宁的后背上。火辣辣的痛楚变成钻心的剧痛,周绮宁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够了,你想打死她吗?”一声暴怒的咆哮声传来,随即,一道伟岸的身影挡在周绮宁面前,成功抓住程朗妈咪挥下来的鞭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程朗的爹地——程晋琨! 程夫人一看到自己的老公帮着周绮宁,气的哇哇直哭,“呜呜呜,敢情我倒是错了?如果不是他们周家背信弃义,又是悔婚又是搞什么分手的,我们明儿怎么会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又怎么会截肢残废啊?” 看着程夫人哭的死去活来,周绮宁眼中也泛起酸涩的泪水。对于程朗,她并不熟悉。因为程朗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国外念书。相反,对于程明大哥,她倒是熟悉的紧。程明大哥每次来家里找姐姐,都会给她买些小礼物,小玩物什么的。 她是打心底将程明大哥看成自己的姐夫的,如今程明大哥出了这种事,她心里也不好受。 程老爷一边安抚自己的夫人,一边看向垂头默默落泪的周绮宁。他轻声说道:“老婆,明儿如今昏迷不醒,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念着的全是安安的名字。宁宁跟安安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蛮像的。我要带她去医院陪护明儿,看看她能否将明儿唤醒!关于明儿受伤这件事情,与宁宁并没有关系。咱们要讲理,你说是不是?” 听了程老爷的话,程夫人明显的眼前一亮。让周绮宁去代替周绮安唤醒明儿? 她频频点头,然后目光凌厉的看向周绮宁,“你要是真的唤醒明儿了,我就既往不咎。” 周绮宁本分的点头,“爹地,妈咪,我会尽力的!” 跟着程老爷一路走出程家,上了车,他们一路直朝着医院而去。 车上,程老爷重重的叹了口气,轻拍了下周绮宁的肩,“宁宁啊,委屈你了。你是爹地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爹地喜欢你,就像喜欢明儿和阿朗一样。你妈咪今天早晨这样对你,请你不要恨她。她是一个母亲,面对自己的孩子出了这样糟糕的事情,情绪失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爹地替她向你道歉,我们是一家人了,在这特殊时期,请你忍耐一下吧!” 这番话说的委婉有理,是周绮宁进入周家听到最慈祥的话了。她委屈的扁扁嘴,然后频频点头。“爹地,我不会恨妈咪的,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于程大哥的事情,我很抱歉!” 程老爷欣慰的点点头,两人不再言语。 不多时,司机停下车,恭敬地说道:“老爷,到了!” 程老爷点点头,然后率先打开车门下车。周绮宁本就疼痛,如今后背全是鞭伤,更是动弹一下就浑身冒冷汗。好不容易蹭下车,她装出无所谓的平静模样跟随程老爷走进医院。 “医生,为我的儿媳处理一下伤口!”出乎意料之外的,进了医院后,程老爷并没有立刻带周绮宁去程明的病房,而是带她去外科处置室。 这一刻,周绮宁心头暖暖的。程老爷就像她的爹地一样,让她感动的想哭呢! 没有拒绝程老爷的好意,周绮宁任由护士将她带进内室,褪去外衣给她涂抹外伤药。一阵阵疼痛过后,护士找来病号服给周绮宁穿上,然后脸色苍白的周绮宁便慢慢走了出来。 程老爷带着她一路坐着电梯到达最顶层的高级病房,病房内,程家的佣人正在一旁照顾着。令周绮宁讶异的是,她姐姐的好朋友郑爱琪也守护在床边。 这这个女人怎么会在程大哥的病床前呢? 看到周绮宁,郑爱琪明显一怔,“安安?你你不是?” 说到这里时,郑爱琪猛地收住脱口而出的话,她指着周绮宁,疑惑的呼唤道:“你是宁宁?” 对于郑爱琪不正常的举动和话语,周绮宁虽然捕捉到了,却一时间理不清头绪。她点点头,柔弱的回答道:“爱琪姐,我是宁宁!” 郑爱琪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对周绮宁身后的程老爷热情地打招呼,“程伯伯早!” 程老爷蹙蹙眉头,他不喜欢这个凭空出现在儿子身边的女人,总觉得这个女人眼中迸发的某种光芒,很邪恶。他打心底抗拒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自从儿子出事到现在,就一直默默守护在床边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又不能给人家甩脸色。 揉揉头,程老爷委婉的说道:“郑小姐,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忙,我们家明儿从今天开始就由宁宁照顾,感谢你这些天无微不至的照料。” 这话说的很委婉,却也很直接。明眼人都听得出,这是在下逐客令,也在告诫郑爱琪以后别再来了。 郑爱琪唇边掀起一抹冷笑,很快消失不见,她温和的笑了笑,然后点头回了句:“那好吧,我就先去处理一下手边的事情。至于明哥哥,我改日再来看他!” 明哥哥?这个肉麻的称呼,令程老爷和周绮宁同时皱起了眉头。 目送郑爱琪的身影轻快地离开了,周绮宁的心中有些莫名的堵塞。郑爱琪是姐姐的好朋友,属于闺中密友那种。照理,朋友夫不可戏。她不应该跟程大哥走这么近,还叫的这么肆无忌惮才对啊? 翻来覆去的思考,却终是无任何结果。反倒是肚子很不给面子的咕咕叫,惹来程老爷的笑声。 “呵呵,宁宁还没吃早饭吧?阿伊,去给少奶奶买份早点来,哦,再给买件得体的衣服。宁宁,明儿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爹地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程老爷相对于程朗和程夫人,对有些事情看的还是比较开通的。他摆摆手,径自离开了病房。 周绮宁是吃了很丰盛的一顿早餐后,打着饱嗝开始跟程明说话的。 “程大哥,咯!我是宁宁,咯!你快点醒来咯,好不好?姐姐下落不明咯,你们那么相爱咯,中间一定有阴谋的,咯!你这么聪明咯,一定会有办法咯!” 说了一大通,周绮宁挫败的止住嘴。她这一咯一咯的,正常人都听不懂了,何况是程明这个昏迷的人了?她还是先止住饱嗝,然后再继续说话吧。 折腾了一天,周绮宁的嗓子都哑了,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可是床上的人还是静静的不说话。周绮宁无比挫败的将头靠在床榻,浑身疼痛,乏力,好累好辛苦! 看样子,她应该遵从程老爷的意思,装装姐姐的语气跟程大哥说话试试。 这样想着,周绮宁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程明的大掌。她将那大掌按在自己细腻的脸颊上,学着姐姐的语气呼唤程大哥:“程明,我是安安啊!你醒来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程明,程明!” 她一遍遍的呼唤着程明的名字,眼中的泪水悄悄滑落。心底深处,她不断地呐喊着:“程大哥,快点醒来好不好?” 滚烫的泪水滑落在程明掌心,而后,那大掌倏然握紧。 周绮宁瞪大眼睛,看着程明紧紧攥着的大手,惊讶的呼喊道:“程大哥!不是,程明,程明!程明你醒来啊!我是安安,我是安安啊!” 紧紧攥着的大掌越攥越紧,周绮宁可以完全感受到昏迷的人在苦苦挣扎。 “程明,我是安安,我是安安!”周绮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复着一句话,很大声很大声地重复。 “哦!”床上的人惊呼一声,随即在瞬间睁开了眼睛。 “呜呜呜,程大哥,你终于醒了!”周绮宁激动的扑上前,紧紧地拥住了程明。程大哥果然是爱惨了姐姐,昏迷一个多星期不肯醒来,如今她只是装着姐姐的语气呼唤他,他便真的醒了。 “你是宁宁?”程明的语气有些许落寂。 周绮宁松开紧拥住程明的双手,而后胡乱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床上的程明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眼睛就准备再次合上。 “不要睡程大哥!宁宁求你!程大哥,姐姐她有多爱你,难道你心里真的不清楚吗?她爱你爱到心坎儿里,非你不嫁的。我是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姐姐无缘无故退婚,绝对不正常的!”周绮宁哭哭啼啼的呼喊,希望程明可以给她机会,让她把话说完。 如她所愿,程明睁开了眼,目光死死地盯住她。“继续说下去!” 周绮宁欣喜的张大嘴,随后频频点头,“姐姐到现在还下落不明,程大哥,一直以来,你都是非分明,心思缜密的。我希望,希望你可以振作起来,将整件事情调查清楚!你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跟姐姐散了,对吧?” 闻言,程明的眼眸垂了下去。一个多星期前,他出车祸后被送到医院,当他听到医生说他的腿废了,必须在膝下截肢后,就直接晕厥过去,再也不想醒来了。 他已经是废人了,他是废人了啊! 似乎看出程明脸上的幽怨,周绮宁小心翼翼的捉住程明的大掌,鼓励道:“程明大哥,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外国已经可以做换腿手术了。你要振作起来,等到有了合适的供体,我们就做腿移植手术,你还会恢复的跟正常人一样的!你”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周绮宁的话还没说完,程明就打断了她的话。闭上眼,他不再看那张与周绮安一模一样的脸。 周绮宁站起身,无奈的走出病房。她不会放弃的,她要用很多很多时间,力求帮助程大哥振作起来!他才二十七岁,大好的人生才只过了三分之一,怎么可以就此放弃整个人生的其余三分之二呢? 关上病房门,周绮宁忧心忡忡的从侧门坐电梯离开了医院。无巧不成书的是,她刚进入电梯,另一部电梯的门就开了,程朗高大的身影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高级病房。 “二少爷,您来了。大少爷醒了!”程家的陪护佣人刚好想去给程明打一份饭,大少爷刚刚转醒,一定会饿的。结果一出门就看到程朗,他兴奋地将程明苏醒的事情报备给程朗。 听了佣人的话,程朗有些讶异,“你说大哥醒了?怎么回事,说的详细些!” 佣人频频点头,将周绮宁装成周绮安呼喊程明的事情逐一复述给程朗听。他还好心的将周绮宁鼓励程明的话也全都复述给程朗听,想借此让二少爷对二少奶奶印象大大提升。 可惜,听到这番话,程朗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气愤异常。该死的女人,她在给大哥灌输什么鬼东西? 大步走进病房,程朗直接走到床榻前,大声的唤了声,“大哥!” 程明身子一僵,却没有回答,也没有睁开眼。 “睁开眼睛,看着我!”相比较于程明的性格,程朗比较冲动。他坐在床榻边缘,大声的吼了起来。 程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程朗冷哼一声,不怒反笑,“呵呵,好!很好!我们程家的长子,就是一个懦夫!大哥,你真让我失望!为了一个女人,自甘堕落,破罐子破摔。你为何不振作起来?你应该努力地恢复身体,努力地配合医生做复建。你应该让那个抛弃你的女人看看,没有她你会活的更好。或者” 顿了顿,程朗的眼中迸发出嗜血的光芒,“你可以恢复身体后,亲自将那个女人抓回来。惩罚她,狠狠的折磨她,让她付出抛弃你的代价!男人,就应该狠戾无情。对待背叛自己的女人,更应该想方设法的来羞辱她!就算是将她禁锢在你的身边,让她无尽的恨你,也是一种享受,呵呵呵!” 不理会程明是何反应,说完这番话后,程朗起身大步离开了病房。 他的大哥心软,那是他大哥。他程朗,可不是那么心慈手软的人!想到家中那个小东西,程朗唇边勾起狠戾的笑容。 周绮宁回到家中时,程老爷和程夫人正在聊着什么。 “爹地,妈咪!”周绮宁上前,小声唤了句。 程夫人冷哼一声,怒斥道:“你回来做什么?不是让你照顾明儿的么?” 周绮宁垂下头,小声回道:“程大哥说他很累,就让我先回来了!” 话音一落地,坐在沙发上的程夫人蹭的跳了起来,吓的周绮宁连连后退,生怕挨打。 看出周绮宁的防备,程夫人有些尴尬。“躲那么远做什么?你没犯错,我是不会打你的。我问你,你刚刚说明儿让你回来的?明儿他醒了?” 程夫人的语气满是不敢置信,直到周绮宁郑重的点了点头,才惊喜的转身握住程老爷的臂弯。“老爷,你听到没有?明儿醒了!明儿真的醒了!” 程老爷也很兴奋,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让周绮宁去医院,却未料到她第一天去,就真的将儿子唤醒了。 “呵呵呵,我就说吧,宁宁可以的!走走走,老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明儿!”程老爷披了件外衣就挽着程夫人朝门外走。 两人行至门口处,程夫人转过头,破天荒的竟然挤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她慈善的对周绮宁说道:“媳妇儿,晚饭你跟阿朗先吃吧,我们就不回来吃了!” 对于程夫人突然的转变,周绮宁有些受宠若惊。她点头哈腰,直到目送程家夫妇离开,才转身朝楼上的寝室走。 她没心情吃晚饭,她好累,浑身好痛!她只想休息,只想睡觉! 侧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周绮宁很快进入梦乡。她是真的太累了啊! 程朗回到家中,不见二老。问了李妈,被告知二老去了医院看望大哥。想来是周绮宁说了大哥苏醒的事情,二老才会激动地前去探望。 李妈唤来佣人端上可口的饭菜,程朗坐在桌前,目光却扫向了楼上。“她吃了么?” 程朗口中的“她”,李妈当然知道是指谁,恭敬地站在一边,她轻声回道:“二少奶奶说她晚上不吃了。” 不再说话,程朗开始缓慢优雅的用餐。吃饱后,他回到寝室,不无意外的看到床上沉睡的人。冷笑一声,程朗翻出睡衣,直接去了浴室。 掏出手机,他按通一组号码,那端很快接通。 “阿朗~~你讨厌啦,好久都不给人家打电话!”娇嗲做作的声音,并不是程朗喜欢的类型。但是这个女人床上本事不赖,而且对他绝对专一忠诚。 “lucy,洗干净乖乖在家等着,我派人去接你!”程朗没温度的吐了句,然后直接挂机。 又按了一组号码,这次一接通他便直接命令出声,“小陈,去福源路东街五号住宅区接人!” 丢掉手机,程朗三五下褪去全身上下的束缚,优雅的跨入浴缸内。 二十分钟后,程朗正在品红酒,外面传来敲门声。“总裁,露西小姐带到!” 程朗放下酒杯,亲自打开房门。瞬间,一个柔柔软软的物体将他熊抱住,“阿朗,人家想死你了啦!” 关上门,落锁,程朗环抱着露西,一路朝着大床而去。 “阿朗,好爱你!”露西上下其手,她知道,做程朗的女人,永远别想他主动来挑逗你。他不会亲吻女人。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无法自拔的沉沦。明知道他只是为了发泄,没有爱,没有情,她也甘愿为他守身,只做他一个人的女人! “小妖精,准备好了是吗?”程朗坏笑一声。 迷糊沉睡的周绮宁,脚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压住。钻心的剧痛致使她痛呼出声——“啊!” 尖叫着坐起身,她挣扎着缩回自己的脚,双手不停的揉搓起来。 “天呐,阿朗!这怎么还有外人在啊?”嗲嗲的惊呼声陡然响起,随后,露西惊讶万分的从床榻弹跳起来。 周绮宁的尖叫吓坏了露西,那么露西的尖叫也同样吓坏了周绮宁。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愣愣的看着彼此。 “你是谁啊你?”露西伸手,怒气冲冲的指着周绮宁。 周绮宁垂下头,敢情今晚的羞辱变成这种方式了么?也挺好的啊!总比直接拿她开刀强,无论程朗跟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跟多少个女人在一起,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又不喜欢程朗,管那么多作甚? 淡笑一声,周绮宁慢慢的撑着身子下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这就离开,你们继续!” 说话间,周绮宁已经下地,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然,程朗却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想去哪里,嗯?你不是不会取悦男人吗?我给你找了一个好师傅,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要你学,认认真真的学!” 推开周绮宁,程朗看向露西。他知道,露西是聪明的女人,该怎么做她很清楚。果然,露西娇媚一笑,从床内爬到床边,开始尽情…… 整个过程,周绮宁都在程朗严厉的目光威胁下认真地看完了。她木讷的观看,眼睛死死的瞪着,好像很认真的在看。 程朗满意的收回视线…… 露西发出愉悦的叫声,很夸张,却也很兴奋。 这之后,没有营养的男女欢爱肆无忌惮的在周绮宁面前上演…… 周绮宁只觉得在这样嘈杂的声音下,她愈发困极。最后,她的眼睛一点点闭上,然后一头拱到床上。 “呃!”巨大的撞击力将周绮宁的睡意全都撞飞到九霄云外,她咂巴咂巴嘴儿,小巧的舌尖在唇瓣上舔了舔。典型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傻模样儿! 这无意识的小动作,看在程朗眼中,却是别有一番风味。此刻的程朗虽然卖力地驰骋在露西身上,但是他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周绮宁。他觉得,只有周绮宁芳香的身体才是他想要的。 心中越这样想,他就越对叫的很假的露西乏味。他狠狠的拍了拍露西的大腿,“让小陈送你回去!” 闻言,露西就凑了过来,“阿朗,不要嘛!人家还要爱你!” “别激怒我,对你没好处!”程朗真想直接对露西吼一声“滚”,但是又被他忍住了。 露西甚是会察言观色,看到程朗脸色不悦,连忙跳下地穿裙子。“阿朗,我先走喽!记得给我打电话,拜拜!” 得意的扭着水蛇腰,露西打开房门潇洒离去。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程朗和周绮宁。 “学的如何了?”程朗好整以暇的看着周绮宁,嘴角掀起嗜血的戾色。 周绮宁茫然的张大嘴,一脸莫名其妙状,“啊?” 程朗的眉头倏地皱成一团,愚蠢的女人,她这种近乎白痴的表情,竟然该死的迷人! “取悦我!”程朗命令出声。 周绮宁嘟着小嘴儿,眼睛眨了又眨,一副累极困极的模样。“你刚刚一直在做,不累么?” “Shit!”程朗低吼一声,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霸道的上前,他一把将周绮宁拉入怀中。周绮宁张张嘴,想要拒绝。但一想到程朗会用爹地的公司做筹码来威胁,只能放弃挣扎。 紧紧闭上眼,周绮宁心酸酸的。这个男人很脏,他刚刚与别的女人欢爱过,他真的很脏! 周绮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冷?呵,马上你就会觉得暖和!”程朗邪恶的声音传过来…… 果然,他对这具身体上了瘾!程朗满意周绮宁的美好。他极致呵护,倍加关爱,他很想知道,这个初经人事的女人,会不会对他有所反应。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迎合女人。仿佛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他就失去某些原则了。比如他从不亲吻女人,可是他在婚礼当天就给了周绮宁一个法式热吻。比如他从不曾温柔对待女人,可是他现在却很温柔的对待了周绮宁。 “呃!”周绮宁的确发出声音了。但是令程朗备受挫败的是,那声音不是愉悦的呼喊声,不是忘情的低吟声,而是压抑的痛哭声。 难道他这样对待她,她反倒还觉得痛苦?是不是一定要狠狠的报复她,她才会对自己服软? “求你!”苍白的小脸儿妥协了,她张开唇瓣,挤出两个字。 程朗冷冷的看着额头冒汗的周绮宁,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放过我吧!今晚请放过我!”周绮宁眼中晕红,蓄满了泪水。疼!真的好疼!后背的鞭痕因为程朗野蛮的动作不停的摩擦在被子上,痛的她死去活来。好想就这么闭上眼,再也不睁开。她真的好痛苦,好累! “念在你今晚表现不错的份儿上,本少爷网开一面,饶了你!不过明天本少爷会讨回来的!” 周绮宁眨眨眼,强撑着身体爬坐起来。她要去洗澡,这个男人很脏,她也很脏,所以她有必要去清洗自己肮脏的身体。 披上一件外衣,她艰难笨拙的朝床边移动。 “你干嘛?”程朗语气不咸不淡的询问出声。 周绮宁深呼一口气,然后平静的回道:“去洗澡!” 程朗不再吭声,目光一直跟随周绮宁的身影消失在浴室的门后,才缓缓收回。这个女人,装的跟什么似的。没见过哪个女人想她这般,初经人事后就连走路都摇摇晃晃要跌倒的样子。 切! 不屑的撇撇嘴,目光却猛地定在被单上。那是看着刚刚周绮宁躺过的地方,一滩错综交缠的鲜红映入眼底。是血?那是她躺过的地方,难道她的后背受伤了? 疑惑的目光转向浴室那扇关闭的门,今早他们欢爱的时候,她的后背洁白如玉啊! 带着某种求证心切的想法,程朗大步下地,一路朝着浴室而去。门在里面反锁了,程朗找出另一把钥匙,直接打开门锁,大方走了进去。 浴缸内,周绮宁已经承受不住身体的疼痛晕厥过去。程朗所看到的,是一个脸色异常苍白的女人,可怜兮兮的依偎在浴缸壁,眼睛紧闭,那副模样儿,竟让人觉得她的生命在渐渐消逝! “周绮宁!”程朗大步上前,咆哮着呼喊了一声。 周绮宁只是静静的躺着,没有一丝反应。 “周绮宁!”程朗又呼喊了一声,但是周绮宁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程朗心下一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紧张什么。伸手搁置在周绮宁鼻前,微弱的呼吸还算均匀。 “呼”程朗松了一口气,随即准备将晕厥过去的周绮宁捞出来。 当他的手按在周绮宁后背时,晕厥中的人儿微弱的哼了声,“疼!” 程朗猛地松开手,然后将头探向周绮宁的后背。这一看,他生生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那纵横交错的狰狞血痕,一道连着一道,深的浅的,各色各异。不难看出,那正是他们程家的家法鞭子所导致的后果。 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触碰周绮宁的后背伤口,程朗将晕厥的人儿从水中抱起,然后卷在薄被里。他将室内的温度调高,然后打开薄被,用干毛巾擦拭周绮宁的身体。 这之后,他找出家居必备药箱,拿出消毒水,药酒,以及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先消毒,然后涂抹药酒,最后抹药膏。每一个动作,他都倍加小心。生怕晕厥的人儿喊疼,他甚至还仔细的去吹那些伤口。 做完这一切,程朗大大地松了口气,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满头都是汗水。 将周绮宁的身体摆成侧睡式,这样就不会压到她的伤口,还会有利于她伤口通风愈合。放好药箱,程朗站在地上纠结的看着床上晕厥的小人儿。 最后,他出乎自己意料,竟然爬上床,然后将娇小的人儿揽入怀中。这,是他第一次搂着女人过夜!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搂着周绮宁睡觉! 清晨,丝丝缕缕金黄的阳光照进窗内,铺洒在大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身上。 周绮宁嘤咛一声,将头拱了又拱,蹭了又蹭,缩进程朗宽阔的胸膛内。她的小手紧紧拥着程朗健硕的腰背,大腿很不客气的搭在程朗的腿上。 程朗看着这样的周绮宁,忽然就很想笑。而事实上,他确实笑了。 “呵呵!”程朗觉得,此时此刻他们好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彼此缠绵在一起,既温馨又有爱。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呃?”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打断了程朗的思考。 低下头,但见周绮宁瞪着一双大大的美丽眸子,小嘴也张成了“O”型,正错愕万分的盯着他。 “醒了?”程朗赏赐给周绮宁一个温柔的微笑。 那笑是从心底发出来的,是真诚的,温暖的,也是灿烂的,迷人的,魅惑众生的! 周绮宁就这样看直了眼,一时间忘记该作何反应,只是傻傻的看着程朗。 浓黑的鹰眉,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翼,刚正的脸庞,不薄不厚的唇瓣,洁白的皓齿,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养眼的男人!这是一个能倾倒众生的男人! 在周绮宁呆呆的看着程朗的同时,程朗也在回看呆滞的周绮宁。 这个女人并不是特别美丽,充其量算是娟秀。大街上随手一抓,比她漂亮的比比皆是。但是她却很干净,是那种让人一眼见了就觉得很纯的类型。 第一卷 第6章:收起你的烂把戏! 程朗有过很多床伴,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谈过一场交心的恋爱,因为他没有对任何女孩心动过。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目光澄澈的女人,程朗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在觉醒,在跳动。 “那个,这是我的床!”周绮宁眨眨眼,半晌挤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程朗唇边的笑容更加放肆了,如同盛开的繁花,大大地咧开。“呵呵,这也是我的床啊!” 第一次,他对周绮宁温柔无害的笑,还开起了小玩笑。 周绮宁嘴巴一撅,气呼呼的垂下头不看程朗。当她垂下头看到自己和程朗是裸裎相见时,脑子瞬间就狂轰乱炸起来。 “你你你你流氓!你无耻!”周绮宁似乎只会骂这两句,以前骂程朗是这两句话,现在骂他还是这两句。 程朗仰头大笑起来,笑的甚是猖狂。“哈哈哈,我流氓?我无耻?周绮宁,你最好先确认一下,到底是谁流氓,到底是谁无耻!貌似目前的状况是你的手在拥着我的腰,你的腿也搭在我的腿上。” 是的,目前确实是这样的。因为周绮宁后背都是鞭伤,所以程朗相拥着她睡也无从下手,最后是抱着周绮宁的胳膊睡着的。当他睁开眼后,看到的就是目前这副模样。 周绮宁听到程朗这番话后,先是快速的抽回自己紧拥程朗腰间的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自己的腿从程朗身上撤下来。 她惶恐的垂下头,一张小脸儿绯红一片,很是诱人。胸口也因为紧张而剧烈的起伏不定,看在程朗眼中,瞬间挑起无数涟漪。 “咕咚!”程朗吞了吞口水。 “呃?”周绮宁惊恐地瞪大双眼,一双小手无措的颤抖着。她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甚是骇人。 她知道,那是程朗! 惶恐,无措,紧张,周绮宁的脸时而煞白,时而铁青,时而紫红。“我……你……” 结结巴巴的开了口,却发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周绮宁死死咬着唇瓣,浑身都在颤栗。一想到那个的时候,自己后背钻心蚀骨的疼痛,她就浑身发抖,打心底里害怕。 “看着我!”程朗察觉到周绮宁的紧张,心没来由的一滞。他语气尽量温柔,然后伸手,捏着周绮宁的下巴,迫使他们四目相对。 粉嫩的唇瓣看在程朗眼中,怎么看怎么迷人。俯身,他攫住那双甜美的香唇。 周绮宁小手紧紧抵在程朗胸前,却独独忘记了挣扎。当然,就算她挣扎也没有用。 透不过气,她浑身瘫软在程朗怀中。身体有些酥麻,她难耐的扭动了几下。“嗯,难受!” 她轻咛了一声,小手胡乱的抗拒扑腾起来。 而正是她这一举动,将有些沉醉其中的程朗彻底拉回现实。 一把推开周绮宁,程朗有些气恼自己的行为。他竟然对自己家的仇敌产生了异样的情愫?该死的,这个女人她配吗? “呵,周绮宁,你果然够下贱。就一个热吻,你就深深地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了?你该不是爱上我了吧?”程朗再问后面一句话时,心中有些紧张。 他竟然有些期待,期待周绮宁回答——“是”! 但,这是不可能的! 果然,周绮宁的回答很肯定,很决绝。“程少爷,你想多了。我只是知道,你手中掌握着我们周家的生死,所以不得不妥协于你,仅此而已。至于你说的爱不爱,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你有你喜欢的女人,我也有我爱的男人!就这样而已。” 就这样而已!周绮宁平静的说完这些,起身下地,当着程朗的面一件件从里到外穿好衣衫。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厚脸皮了。才嫁给眼前这个嗜血的男人两天,她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在他面前赤身了。 对于周绮宁这番回答,程朗心底无缘无故的就涌起无尽的怒焰。她竟然如此轻松地说,“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你有你喜欢的女人,我也有我爱的男人!就这样而已。” 她爱的男人?她是指上官逸吗?很好,这个水性扬花的贱女人,到现在还对旧情人念念不忘是吧? 程朗跳下床,三两步蹿到周绮宁面前,他恶狠狠的揪住周绮宁的头发,大声怒吼道:“周绮宁,既然你知道我掌握着你们周家的生死,就别妄想着红杏出墙。有句话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现在,我就是州官,你便是那百姓。无论我在外面拈花惹草,跟多少个女人欢爱,你都别妄想给我戴绿帽子。如果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愤恨的甩开周绮宁,却不料,身体本就虚弱的周绮宁竟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后脑重重的磕在墙壁上。 “嘶!”周绮宁哼了声,死死咬住唇瓣。 程朗双拳一紧,想要上前搀扶周绮宁,却终究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是敌对的!周绮宁,怪只怪你是周家的女儿,怪只怪你的姐姐是周绮安! 程朗离开后,周绮宁艰难的爬起身。她再也不敢晚起了,否则会被程夫人抽鞭子的。想到鞭子,周绮宁的手探向自己的后背。 疼痛不那么强烈了,也不再火辣辣的,有些冰冰的,凉凉的感觉,似乎被涂抹了什么药膏。哦?眨眨眼,周绮宁猛然间记起,自己昨晚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浴室洗澡。后来她困极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么她怎么会回到床上?后背又怎么会被抹了药? 目光投向床脚的垃圾箱,周绮宁一步一步走上前。然后,她看到里面沾着血的药棉。 程朗? 不知为何,看到垃圾箱里那些药棉,周绮宁竟然直觉上认为,是程朗将自己从浴室抱出来的,也是程朗给她的后背抹了药的。 他他会那么好心吗? 直到下了楼,周绮宁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宁宁,赶快来吃饭吧!”程老爷看到一脸神游太虚的周绮宁,连忙热情的呼喊。 周绮宁回过神,定睛一看,程老爷、程夫人,以及程朗都坐在桌前。 “爹地早,妈咪早,不好意思,我起晚了!”她弱弱的打了声招呼,然后等待程夫人的鞭刑。 程夫人扭过头,看了眼双手紧紧纠缠着的周绮宁,知道她是在惧怕自己。昨晚她去医院看过大儿子后,又跟老公交谈了许久。最后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做的过分了些,如今看到周绮宁惶恐的模样儿,心里也怪不是滋味儿的。 这孩子,似乎确实挺无辜的! 程夫人温和的招招手,然后召唤道:“没关系,下次记得早一点!莫要让大家等你吃早饭,过来坐下,一起吃啊!” 周绮宁瞬间瞪大了眼睛,程夫人竟然这样对自己说话?天呐,难道是天空下红雨了吗? “咳咳咳,咳咳咳!”程朗一抬头就看到周绮宁夸张的表情,呛得他一口牛奶直接吞入腹中,巨咳出声。 周绮宁翻翻白眼儿,今天早晨是怎么了?什么都奇奇怪怪的! “宁宁,快给阿朗捶两下,他呛到了,喝个牛奶也能呛到!”程老爷摇摇头,有些许无语。 周绮宁乖乖上前,扬起粉拳替程朗捶背。她面带微笑,手上的力道却是能捶多大力气捶多大力气。哼哼,捶死你算了!周绮宁心底是这样想滴。 程朗暗自赞叹周绮宁明目张胆的报复,他表示,不急的,等他下班回来,再慢慢的收拾这个臭女人! 一顿饭吃的还算温馨,程朗离开后,周绮宁便坐着程老爷的专车,赶去了医院。她要帮助程大哥,她一定要让程大哥尽快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程大哥早!”迈入病房,程明正靠在枕头上坐着。周绮宁热情地打招呼,然后将买来的甜粥递上前,“程大哥,喝点粥好不好?” 程明眉头紧紧的蹙起,他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张与周绮安一模一样的脸,心中升起一抹憎恶。 昨天,程朗说的那番话,的确给心如死灰的程明带来一丝光亮。他认为,程朗说的对极了。周绮安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抛弃他,他都要尽最快时间恢复身体。 他不怕吃苦,不怕遭罪。他已经问过医生了,他的腿如果得到匹配的供体,打上钢板钢钉,做细致的血管微创缝合手术,绝对会恢复得与正常人无异。就只是他的腿上会永远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每逢阴天下雨,大雪时节,便会疼痛难忍。 但,他真的不在乎!他要尽快好起来,他要做腿移植手术,他要下地,他要行走。他要挖地三尺,找出那个抛弃他的女人。他会将自己遭受过的苦痛,一点点的奉还给那个女人!她不让他好过,那么他也不让她好过! 此时此刻,程朗那番话成了程明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程大哥?程大哥!”周绮宁发现程明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那眸光深处,还有一丝怒火和憎恶。 程明听到周绮宁的呼喊,连忙挤出温润的笑容。刚刚的怒火和憎恶尽数消失,周绮宁怀疑刚刚只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而已。程大哥这么温润如水的男人,怎么可能流露出像程朗那样嗜血的可怕目光呢? “宁宁,谢谢你能来看我。”程明温和的招呼周绮宁坐下,然后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个问题。他眉头一紧,不解地问道:“我听阿伊说你嫁给阿朗了?那那上官逸怎么办?” 程明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虽然他心底痛恨周绮安,但绝对不会因此牵连周绮宁。一直以来,他与周绮安相处的非常甜蜜,对这个与周绮安长得一模一样的未来小姨子,他在心底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关于周绮宁与飞跃集团总裁之子上官逸的恋情,他更是比谁都清楚。因为周绮安时不时的就会在程明面前提及妹妹和未来妹夫多么多么相爱,多么多么幸福。 听到程明的疑问,周绮宁微笑的小脸儿吧嗒一下沉了下去。上官逸,是她这一生都磨灭不去的伤痛! “程大哥,我跟上官逸已经分手了。从我答应爹地嫁给程朗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结束了,我们没有可能了!他恨我,他说这辈子都会诅咒我得不到幸福。呵,还真被他说中了,我真的不幸福,很不幸福!”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周绮宁眼中滑落出酸涩的泪水。 她永远也忘不掉那个雨夜,当她说出自己要嫁入程家时,上官逸那样伤心绝望,他乞求自己,无助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可是,最终她甩开他的手,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分手!” 那之后,上官逸便笑了。他破口大骂周绮宁是见钱眼开的女人,他说他恨周绮宁,他会生生世世诅咒周绮宁得不到幸福。 程明看着哭泣不止的周绮宁,心里也跟着腾起酸酸的感觉,就好像做哥哥的看到自己的亲妹子在哭泣似的。 这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周绮宁好不容易抚平自己的情绪,然后将话题转向程明。她真的希望程明大哥能振作起来,无畏的迎接任何挑战。 而令她欣慰的是,今天的程明大哥一改昨日的忧愁暗淡,他淡笑着表示,他会好好养伤,争取早日站起来。 听到程明大哥这样说,周绮宁真的很开心。因为太开心了,所以她直接忽略了程明眼中复杂的情绪波动。 吃过午饭后,程明在医生的准许下,由程家的佣人阿伊和秦五搀扶着坐到轮椅上,然后周绮宁亲自推着,到医院外面的草坪上小遛。 柔和的风吹过来,卷走两人心底暂时的不快。他们就像一对兄妹一样,贴心的聊着一些无聊的八卦。两人都小心翼翼的避开彼此心中的忌讳,周绮宁不提及自己的姐姐,程明也不再提及上官逸的事情。 程朗处理完公司的事情赶到医院时,就看到哥哥和周绮宁嬉笑着聊天。哥哥坐在轮椅上,周绮宁蹲在轮椅前面,她双手紧紧握着哥哥的手掌,不知在说些什么,总之哥哥的脸上满满洋溢着笑容。 “呵呵呵,那我们就说定了,程大哥不准耍赖皮哦!”周绮宁柔软的声音被风夹带过来,尽数传入程朗的耳中。那声音有些俏皮可爱,也有些撒娇的味道。 不知怎的,看到周绮宁对自己的哥哥那样灿烂的嬉笑,还像恋人一样撒着娇,程朗竟然觉得很气愤。他将这种感觉归结为周绮宁的下贱,是的,下贱!他不喜欢勾三搭四的女人,周绮宁从来不曾给过她一个温和的笑脸。他怎能不气? 皮笑肉不笑的上前,程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因为他不想被哥哥看出自己的情绪处于愤怒的边缘。 “大哥,宁宁!”他一脸无害的笑容,就连看向周绮宁的目光都是温柔爱怜的。 程明点点头,他看了眼周绮宁,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周绮宁挫败的垂下头,程大哥该不是被程朗欺骗到了,以为程朗对自己有意思吧? 眉头一紧,周绮宁不满的嘟起粉唇。哼,还“宁宁”呢!肉麻不肉麻?有必要装的这么离谱么? 赌气似的不去看程朗,却不料,她不看人家,人家偏要看她。程朗热情的揽住周绮宁的纤腰,很紧很紧的揽着,“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嗯?” 周绮宁挣扎几下,但最后只是徒劳,便放弃了。程明淡淡的笑了笑,调侃的说道:“你们两个如果想搞暧昧,可以回家搞!呵呵!” 闻言,周绮宁恨不得钻到地缝儿里。她就知道程大哥一定是误会了,真是的!这个程朗,简直是无事生非,真可恶! 这之后,程朗推着程明,兄弟俩聊着公司上的一些事情,周绮宁根本听不懂,也插不上话,所以只能在他们身后紧紧的跟随着。 日落西山时分,程明再三督促下,程朗才带着周绮宁离开医院。 两个人一前一后踏进电梯,门刚关上,程朗便将周绮宁狠狠地推到电梯壁上。 “周绮宁,收起你那骚狐狸的烂把戏,我大哥也是你能惹的人么?如果你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找男人,那么就随时找你的老公我吧!”程朗讥讽地说出这番话后,大手狠狠地就罩在了周绮宁的胸前。 周绮宁愤怒的看着眼前无耻的男人,同样是程家的孩子,这个男人跟程大哥简直没得比! 没好气的白了程朗一眼,周绮宁恨声吼道:“程朗,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程大哥都没有说什么,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替他报复我?你又想报复些什么呢?” 被周绮宁冷不丁的吼了声,程朗竟有些懵了。一直以来,这个女人都是唯唯诺诺没有脾气的,今天翅膀硬了,语气竟然盛气凌人了啊? “周绮宁,你真是欠调教!一时不收拾你,你就无法无天了!”程朗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戾色,随即伸手,死死地捏住了周绮宁的下巴。 周绮宁不甘示弱的回瞪他,浑身因为发怒而剧烈的颤抖着。 “很好,敢跟我大小声了,还敢用这种眼神瞪我了是吧?很好,真的很好!”程朗频频点头,脸上是黑沉沉的怒焰。 他怒了,是爆发性的那种愤怒! “叮”!电梯门开,程朗死死扣住周绮宁的手腕,大力的朝爱车走去。 周绮宁拼命挣扎,却如何也挣脱不开程朗野蛮的拖拽。很快的,她被程朗拽到车前。 程朗打开车门,狠狠地将周绮宁丢到后车座。而后,他自己也欺身压进后座,关上了车门。 周绮宁破天荒的不肯任由程朗摆布自己,她愤怒的咆哮,大力的挣扎,也许是因为之前与程明在一起时提到了上官逸,所以她的心情不好。 总之,她这次是豁出去了,就算程朗拿爹地的公司来压制她,她也不要任由他欺辱! 而程朗也怒了,他有的是力气,跟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相比,他并不一定非要用周家的公司来压制她来达到自己想要的。他可以使用蛮力,也可以使用暴力,无论哪一种方式,只要他想要,就能得到。 “看来你喜欢猛烈方式,我就成全你!”程朗一边怒斥,一边恶狠狠地压制住周绮宁扑腾的双腿和挥舞的手臂。 他扯下自己的领带,一圈一圈缠绕在周绮宁的双手腕上,然后将另一端绑到车门把手上。这之后,他开始疯狂的撕扯周绮宁的衣物…… 她好香甜,好嫩滑,好勾人! “程朗,我要告你!你这是强辱,是要坐牢的!你滚开,滚开啊!”周绮宁不停地扑腾双腿,满脸涨得通红,眼角有泪水滑落出来。她愤怒的咆哮着,恶狠狠地瞪视着,恨不得将眼前的嗜血男人一刀捅死。 程朗自然看到周绮宁眼中无尽的愤恨,他猖狂的仰头大笑。 “周绮宁,你去告啊!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丈夫要妻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请。呵呵呵!今天我不止要你,还要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再嚣张。我要让你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你的男人只有我程朗一个!” 宣誓般的说完这番话…… 周绮宁凄厉的嘶吼一声,眼睛倏然瞪得老大老大。 痛!好痛! 牙齿整齐的刺入肌肤里,发出清脆的“咯吱”声。周绮宁在痛苦嘶吼的同时,心下只有一个想法。程朗,将她的肉咬掉了! “呵呵,果然是个尤物,就连血都是甜的!”程朗抬起头,唇边挂着缕缕艳红的鲜血。他伸出恶心的舌头,得意的将唇边的血舔干净,然后笑着发表感言。 一道深深地嗜血牙印,整齐的排列开来。那牙印伤口处,还在不停的渗着殷红的鲜血。 程朗眼中迸发出得逞的兴奋光芒。 “啊!呜呜呜!”周绮宁依旧叫得很惨烈,那种肉体被异物生生咬开的疼痛,真的令她隐忍不了。好疼,真的疼死了! 如果说刚刚只是突如其来的剧痛,那么现在便是彻底的折磨。程朗一点一点的将牙齿深入到她的皮肉里,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令她浑身痉挛疼痛。从头到脚,甚至连指尖都传达到了那种疼痛的感觉。 蚀骨的疼痛终于得以解脱,周绮宁倒抽一口凉气。她想,程朗一定将她的肉都给咬掉了。这个可怕的男人,简直不是人! “畜生!”脑海中回荡着这个词汇,周绮宁忍不住痛骂出声。 程朗不气不恼,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畜生。那么你呢?你这个嫁给畜生做妻子的家伙,又是什么?嗯?呵呵呵,周绮宁,有了这两道你一生都抹不掉的印记,我倒是看看你还敢在哪个男人面前脱光衣服。这是你耻辱的象征,是你下贱的证据,你最好将它彻底的掩盖住,呵呵呵!” 他像一个初经人事的懵懂少年,又像一个下山的猛虎,只知道没头没脑,无休无止! 渐渐地,周绮宁的眼睛模糊了。她头一歪,彻底陷入深度昏迷中。 见此状况,程朗仍然继续着,直到飞上云端。 “吼!”他低呼一声,匆匆拉上衣服,下了车。 坐回驾驶位,他启动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朝着程家大宅驶去。 回到程家,程朗褪下西服外衣罩在周绮宁的上身,然后将昏厥的她抱在怀中,大步朝家中走。 进门,只有李妈在打扫。程朗心下一松,直接绕过李妈,抱着周绮宁上了楼。 回到寝室,他将昏迷中的周绮宁暂时放到沙发上。走进浴室,将浴缸放好温和的水,才走出来将周绮宁抱进去。两人贴附在一起,任由温热的水浸泡。 “热!难受!”周绮宁缓缓睁开眼,她蹙着眉头,迷茫的看着眼前温润的男子,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脸。 看着周绮宁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程朗知道,她是被自己唤醒的,根本不是完全清醒。但,完全清醒的周绮宁从来不会用这样迷乱的眼神看着自己。今晚,就让他也迷醉一把,放纵一次。只当——这是一场梦吧! “宁宁!”他温柔的唤了声,随即亲吻上周绮宁甜美的唇瓣。 “唔!”周绮宁嘤咛一声,双臂无力地攀住程朗。“好热,浑身都好难受!” 她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谁,她只知道,那难受的感觉,是这个男子带来的。 程朗紧紧拥着周绮宁。 “啊!”周绮宁轻呼一声,随即闭上眼,满足的在程朗耳畔哼了声,“很舒服呢!” 这话无疑在程朗头顶炸开一记响雷,周绮宁说很舒服? 激动的忘乎所以,程朗紧紧扣住周绮宁的腰身。 周绮宁迷乱的愉悦呼喊。 时而高,时而低,时而轻哼,每一种声音都该死的好听,令程朗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如果这是梦,程朗有那么一刻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周绮宁再次晕厥,程朗大口的喘息着。这个小东西,竟然看不出她这么能唤起男人的欲望。只是一个小小的呼喊,便能令他无法自拔! 但是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儿,他承认,他心软了! 确切的说,他对自己的仇敌心软了! 将周绮宁抱回床榻后,程朗的手机响了。 “喂!”他按下接听键,不冷不热的应了声。 手机那端传来戏虐的声音,“程少,掉进温柔乡里,将我们这些铁哥儿们都忘记了是吧?连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我们,你说说看,我们哥儿几个该怎么惩罚你呢,嗯?” 是他儿时的玩伴!纵使他出国了,他们也经常联系的。 程朗唇瓣勾起无害的笑容,“虎子,找个时间大家在一起乐呵乐呵,哥请客,这样总可以了吧?” 手机那端传来谩骂声:“滚犊子!谁用你请客,我们哥儿几个就是想见见小嫂子。怎么样,带出来给大家见见面呗?” 程朗目光扫向床上那抹纤小的人儿,然后无奈的耸耸肩,就像他的动作手机那端能看到似的。“真不巧,她已经睡下了。改日吧!” 手机那端再次传来谩骂声:“你个混球儿,人都说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到你这儿竟是把温柔改成了冢。你轻溜儿滴,别累坏了小嫂子!” 嬉笑声终结,程朗丢下手机,重重的将身体砸在柔软的大床上。 一夜睡的甚是香甜,周绮宁在睡梦中梦到了上官逸。他极尽温柔的拥抱她,亲吻她,让她彻底融化在温柔甜蜜之中。 “逸!逸!”周绮宁轻声呢喃着上官逸的名字,饱含深情,甚是痴恋。 起初,程朗被轻微的呼唤声吵醒时,还没反应过来。但当他坐起身,将头靠近周绮宁唇畔,清晰地听到她的呼唤后,程朗怒了! 呵!昨晚的一切终究是过眼云烟春梦一场。也许,这女人在跟自己缠绵的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是上官逸那个臭男人呢! 拳头紧紧攥起,咯吱咯吱发出不和谐的声音。程朗松开拳,将手掌覆上周绮宁。咬牙切齿的在周绮宁身上的牙印上拧了一把,瞬间,周绮宁因为剧痛睁开了双眼。 “呃!”周绮宁慌乱的坐起身,胸口传来的剧痛,令她止不住的呼出声来。 “贱人!”程朗怒斥一声,随即翻身下地,穿衣离开了房间。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周绮宁这才回过神来。她抓起床头的枕头,狠狠地丢向门的方向,愤声呼喊道:“程朗,你神经病!你变态!” 拉过被子,周绮宁气呼呼的扁起嘴。大早晨的这个可恶的男人就开始变态了,真恶心! 吃过早饭后,周绮宁照例去了医院。程明的状态恢复得非常好,医生为他检查了截肢处的伤口,他夸下海口,会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供体进行腿移植手术。 毕竟拖延的时间越长,程明的毛细血管就会萎缩的越严重,到时候处理这些萎缩的血管,在连接到新血管上面,是很耗时耗力的。 听到这个喜讯,周绮宁兴奋地直跳脚。她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里掏出手机,先是给程老爷打了电话,又给家里的程夫人打了电话,最后还在高兴得忘乎所以中拨通了程朗的手机号码。 呃?望着手中拨出去的号码,那上面清楚写着程朗。周绮宁后知后觉的想到,结婚之前爹地有将程朗的手机号码储存在她手机里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给程朗打电话,其实程朗跟程老爷都在RG公司上班,她给程老爷打电话就可以了哦! 正愣神间,电话接通了。 “哪位?”很显然,程朗都不知道周绮宁的手机号码的。 周绮宁小声回道:“程朗,是我!那个” “阿朗,是谁啊?你那个恶心吧唧的新娘子?”周绮宁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手机那端传来女人的问话声。那声音熟悉无比,嗲嗲的,绵绵的,是露西! 错愕的瞪大眼睛,周绮宁慌乱的关掉了手机。程朗,跟露西在一起!呵呵,真讽刺!手紧紧地握着手机,周绮宁自嘲的垂下了头。程朗说过,他在外面与女人欢爱,是州官放火。所以,她要试着接受才对。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传来急促的铃声,是程朗。周绮宁直接关机,没有接听。她将手机丢到包包中,然后回到病房,跟程明聊些有的没的话题。 二十分钟后,病房门开,程朗心急如焚的闯了进来。 当他看到坐在床边给大哥喂粥的周绮宁时,眼中隐忍的怒火终于全部迸发出来。 “周绮宁,为什么挂掉我的电话?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他怒吼着,咆哮着。刚刚周绮宁说了半句话就挂线了,他再打过来就没人接,然后再打直接就关机了。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心慌意乱的连闯了五六个红灯一路冲到医院,结果她竟然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里。 最可恨的是,她看着自己的淡漠眼神,真是令他受够了!肺都气炸了! 周绮宁对于程朗这番气愤的厉吼不予计较,她淡漠的重复着喂粥的动作,不冷不热的回答道:“我挂掉电话,是因为不想打扰你的好事。我不接电话,是因为我很忙。我不像某些人,整天闲的可以,就连大白天也要搂着女人才能过活!” 闻言,程朗更加气愤了,整张脸都黑了。上前,他不由分说夺下周绮宁手中的碗,将她拎了起来。“你很忙?” 转头,他看向床上只做观众的程明,还算客气的问道:“大哥,那天我话说得很明白。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应该怎么把握,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现在只是腿残了,你自己有手,以后宁宁不会来服侍你吃饭。” 这话说的很无情,很直白,听的周绮宁整张脸都惨白一片。她惊恐的望向床上的程明,然后扬起手,狠狠甩了程朗一记耳光。 “啪!”清脆响亮。 “程朗,你混蛋!程大哥都这样了,你还吼他?你明知道腿伤是他心中的结,你还在他面前提?你有没有人性啊?你简直没有心!”周绮宁因为气愤的咆哮,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 程朗拳头紧紧攥起,发出恐怖的咯吱声。该死的女人,现在不止敢跟他大小声,还敢打他?简直是活腻了! “你们别为了我的事情吵架,宁宁,阿朗说的对。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的确应该自己把握。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医院照顾我了。有阿伊和秦五在足矣!”程明声音温润如水,淡淡的语气听在耳畔很飘渺。 他对自己的弟弟很了解,所以他并不生气程朗过分的话语。他知道,程朗是为了让他振作,让他独立!他不怪他,程朗大小就不会表达对别人的关爱。 就好比刚刚程朗闯进病房,目光急切的搜寻周绮宁的身影。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程朗在担心周绮宁!换句话说,从上次程明就觉察到,他这个性格无良,脾气暴躁的弟弟,似乎对周绮宁上心了! 呵呵,这倒是件稀奇的事儿呢!程朗这样的男人,如果他对某个女人动心了,那么,那个女人一定会是最倒霉的女人。同时,她也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为什么倒霉还幸福呢?程明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程朗很自私,他对床伴的选择都很挑剔,如果有幸成为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另一半,那么这个女人绝对别想再对任何男人有不轨企图。哪怕是看一眼,都会遭受到很恐怖的惩罚。 与此同时,这个女人所得到的也会是等价的回报。程朗不会再沾花惹草,不会流连烟花之地。他会做一个腹黑却专情的好丈夫,将自己独特的爱都奉献给他爱的女人! 所以,综合这些来看,程明心底有些自私的期望,周绮宁能够与上官逸彻底断了,然后与自己的弟弟开花结果,永浴爱河! 程明这番平静温和的话语,令程朗和周绮宁暂时沉默了。他们彼此愤怒地瞪视着对方,然后佯装出平和的状态与程明告别。 可想而知,出了病房后两人在电梯里又大吵了一架。 回到家中,周绮宁随意扒了几口晚饭,丢下筷子就上楼将门反锁住了。一想到那个可恶的男人,她就生气! “开门!周绮宁,你这个贱人,再不开门我就杀了你!”门外传来震天动地的砸门声,还接连掺杂着程朗的咆哮声。 生怕程老爷和程夫人误会,周绮宁起身下床,打开了房门。 程朗黑沉的俊颜此时满是狰狞的嗜血戾色,他一脚将门踢上,大手死死地卡住周绮宁纤细的玉颈,迫使她的身体紧紧抵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你很嚣张,嗯?敢打我,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吗?”程朗一边恶狠狠地怒吼,一边加大手上的力道。 呼吸逐渐开始困难,还伴着无尽的疼痛,周绮宁惊恐地挣扎着,剧烈的反抗着。她不是怕死,而是害怕这种惨绝人寰的死法。当呼吸越来越急促,养分一点点流逝,胸口传来闷闷的疼痛感,整个人想直接死掉来个痛快,却死不成的感觉袭遍全身时,她绝望地放弃挣扎,闭上眼,任眼泪滑下腮边。 这样的死法,真的好痛苦! 就在她无力挣扎,奄奄一息的时候,脖颈上的大掌终于缓缓松开。 “呼呼呼”周绮宁贪婪的允吸着新鲜空气,原来,被掐死的感觉这么恐怖,这么痛苦。 “咳咳咳,咳咳咳!”手轻覆在脖颈上,周绮宁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惊恐的看向眼前的程朗,眼眸深处是深深地惧怕。 很好!程朗唇瓣微扬。知道害怕就好,他有无数种办法,让这个女人俯首称臣,甘愿任由他摆布。 “滚到床上去,自己脱光!”程朗冷笑一声,命令出声。 周绮宁眼中的泪水还在滑落,她没有力气陪这个变态的男人玩下去了,他要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从她嫁给这个男人起,就已经注定她悲惨命运的开始了,不是吗? 堕落吧!她早就不再是当初的周绮宁了! 如同一条死鱼似的躺在床上。周绮宁心如死灰般的等待新一轮折磨的驾临! 接连几天,程朗都没有回来。 周绮宁独自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紧紧抱着身体。那天晚上,程朗如同野兽一样,她是在晕迷中被疼痛折磨醒的,又是在疼痛的折磨中晕迷的。 那之后一直到现在,程朗都没有再出现。这,是不是算好事一件呢? 有些时日没去医院看程明大哥了,周绮宁决定,一会起床就去医院探望程明大哥。也不知道工体的事情有没有进展呢! 忧心忡忡的穿衣下地,来到楼下。李妈看到周绮宁下楼,不卑不亢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命令佣人端来饭菜。 周绮宁看着桌上的四样小菜,又看了眼摆放的一碗粥饭和一双筷子,最后疑惑的询问道:“李妈,爹地妈咪呢?怎么就一双碗筷?” 李妈淡笑一声,“二少奶奶,今天是大少爷做手术的日子,所以老爷和夫人早早的就去了医院。” “什么?大哥做手术?”周绮宁激动的跳起身,“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问完这番话,周绮宁又挫败的坐回椅子上。她自言自语的嘲讽出声,“呵,也对啦,谁会把我当成这个家里的一分子啊?我可是害了大哥残废那个罪魁祸首的亲妹妹呢。我是这个家的仇敌,呵呵!” 冷笑几声,周绮宁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心纠结得有些疼。 第一卷 第7章:独属于他的印记 “二少奶奶!”李妈望着周绮宁的背影,适时地开口了,“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老爷有交代过,您这几天脸色不太好,身体也挺虚弱的,所以特别嘱咐您不用去医院了。” 周绮宁的脚步顿住,然后转过头,有些感动的看向李妈,“真的是这样吗?” 李妈重重的点点头,“当然是这样!大少爷做完手术后,就会回到程家大宅。介时老爷会请专业医师来指导大少爷复建的一系列问题,所以少奶奶您就安心的养好身体,不用担心大少爷的事情!” 周绮宁看着一脸刚正的李妈,唇边掀起一抹感激的笑容,“李妈,谢谢你!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话落,她转过身,不看李妈惊讶的目光。她不是刻意在讨好谁,她是真的很感激李妈,只此而已! 医院内,程明的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一个正常的人类,他的腿部有动脉血管,静脉血管,还有无数的毛细血管。这厢,专门从国外请来的医师们将一根根血管连接起来,然后做缝合手术。那边,国内的顶级骨科医师将程明的胫骨钻出三个孔洞,又将供体的胫骨也钻上三个孔洞,最后将分开的胫骨用钢板固定在一起。 当最后一根动脉血管连接成功,并且瞬间血脉通畅的时候,手术室内传来阵阵松气的声音。但专业的医师们仍旧有条不紊的进行肌肉组织以及外表皮的缝合,他们认认真真的进行着每一项必备的步骤,最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掉了。 门开,因为麻药而暂时处于昏迷状态的程明被推出手术室,随后出来的是顶级的专业医师队伍。程夫人跟着护士们一起,推着程明回加护病房了。程朗和程老爷则留下,向医生们询问程明的手术状况。 负责跟进程明这个病例的主治医生一边擦拭额头的汗水,一边安抚程家父子。“程先生,程二少爷,你们大可放心。程大少爷的腿伤绝对可以恢复,手术做得相当成功。相信不出半年时间,你们就可以看到一个与正常人无异的大少爷!” 医生一边说一边详细的嘱咐程家父子如何调理程明的饮食和复建,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恢复期。目前来看,程明两个月就可以下地进行短暂的复建走路练习,三个月可以短路程行走,四个月则恢复的与骨折病人康复状况相同。 就只是,一年内他的腿不能奔跑,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承载重物,否则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例如瘸腿,例如伤口疼痛加剧等等一系列复杂的问题。 程老爷和程朗仔细地听着,频频地点头,最后告别了医生,回到病房。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这是一个欣慰的日子! 程明手术的成功,以及医生拍着胸脯的担保,让程家人久久压抑悬着的心,终于悄然放下了! 整整三天,程家人都陪护在医院,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好生幸福。 三天后,程明出院,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被程朗用轮椅推进门时,他看到一抹倩影正在忙活着。 “安安?”程明轻声呢喃了句,令正在推轮椅的程朗浑身一颤。他的哥哥,终究忘不掉那个害了他的女人。 忙活着的周绮宁也听到声音,转过头,她惊喜的奔上前,一把就紧握住程明的大手,“程大哥,你手术成功了,你可以回家住了吗?呵,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照顾你,你还没有吃过饭吧?我去给做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你等着我!” 很显然,周绮宁激动过头了。她没有跟程朗打招呼,也没有跟程夫人打招呼,更忘记了跟程老爷打招呼。她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倏然飞进厨房,急躁的忙碌起来。 “呵呵呵,宁宁永远都像个孩子,毛毛躁躁的,总也长不大!”程老爷轻笑一声,无可奈何的说了句,然后招呼大家赶紧进屋。 程朗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将目光扫向厨房。他愤怒的看着厨房那道忙碌的身影,这个女人,几天没看到自己,竟然直接将自己当做空气屏蔽了。 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抓住大哥的手,还笑嘻嘻的跟大哥说话,她说要天天照顾大哥,还给大哥做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她怎么知道大哥爱吃红烧排骨?她为什么会做红烧排骨? 一系列白痴般的问题闪过程朗的脑海,他隐忍着,不让自己爆发。 因为大少爷回来了,所以程老爷特地嘱咐厨房加几道菜,庆祝一下。一个小时后,饭菜端上桌子,比平时的一贯奢侈更加令人咂舌。 清蒸闸蟹,油炸大虾,滑熘鸭脯,素炒鳝丝,炒肝尖儿,熘鱼肚儿,五香牛肉,栗子嫩鸡,这是大厨准备的八道荤菜。 清炒蕨菜,油焖鲜蘑,蜜汁蕃茄,香菜茄丁,焖青笋,熘茭白,酸辣黄瓜,木耳炒白果,这是大厨准备的八道素菜。加上周绮宁迟迟奉上的四道菜,刚好凑了二十道菜。 周绮宁为程明做了一道红烧排骨,一道香焖猪蹄,两素菜则是莲蓬豆腐外加草菇西兰花。 “程大哥,你刚刚做过腿骨手术,很多东西都不可以吃的哦!我前几天买了一本术后营养食谱,才知道像你这样子的不可以吃腥的,不可以吃辣的,不可以吃酱油,不可以吃香菜,茄子也不要吃。嗯,好像就这些吧。有几道你平时爱吃的菜,我嘱咐大厨没放香菜和酱油,也没放辣,快吃啊,先尝尝看我的手艺!” 周绮宁美滋滋的坐在程明身边,献宝似的将自己做的菜推到程明面前。 “宁宁心真细,我们都不晓得这么多避讳呢!而且看不出,你竟然还会做菜啊?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好孩子啊,呵呵!”程夫人面露赞赏之色,不停的夸赞出声。 周绮宁羞涩的垂下头,她打小就有个毛病,一有人夸赞她,她就找不到北,脸红的像苹果一样。“妈咪,您说的太严重啦!我也不经常下厨,还不晓得做出的菜合不合程大哥胃口呢!” 程老爷在一边凑上一句,“什么程大哥,听着多别扭,就叫大哥听着多亲切!” 闻言,周绮宁频频点头,“嗯,大哥!那以后就叫大哥!” 转过头,她笑眯眯的夹了一块排骨,细心地剔去骨头,将肉放进程明碗中,“大哥,尝尝看啊,不足之处我慢慢改进!” 程明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夹起排骨,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 “怎么样?味道如何啊?”周绮宁紧张的像个害怕犯错误的孩子,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程明的表情。 这副模样儿在对面的程朗看来,简直就是痴迷。他真怕自己会将桌子给掀翻,他极力的忍耐,恨不得上前将周绮宁拎起来,扛到寝室狠狠地教训一顿。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开始勾搭男人了!还勾搭上自己的大哥了!最可恨的是,还当着自己的面! 程明满意的点点头,赞不绝口的夸奖出声:“好吃,比你姐姐做的还好吃!她呀” 声音猛的顿住,程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周绮宁也一脸尴尬,程老爷和程夫人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那个女人了嘛!真扫兴! 周绮宁看着程明眼中的痛苦之色,小手慢慢伸过去,握住程明的左手,然后紧了紧。“大哥!” 她轻声唤了句。 程明哑然失笑,回以周绮宁一个释然的微笑。“来来来,怎么都愣着不吃饭呢?快吃啊,今晚我们要吃的尽兴,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程明故作轻松的招呼大家吃饭,那故意做出来的模样,令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但他们又不得不强装笑脸,吃下难以下咽的饭菜。一顿饭吃的并不开心,饭后程明就让阿伊和秦五带自己回房了。 程老爷和程夫人坐在沙发上,对着程明的背影唉声叹气。他们的儿子,什么时候能走出心里那道坎儿啊? 周绮宁觉得这气氛自己留下不合适,道了一声“爹地妈咪晚安”,便匆匆回了楼上的房间。 刚将自己疲惫的身子砸在柔软的大床上,就听到门落锁的声音。周绮宁知道,是程朗回来了。她仍保持着自己大头冲下躺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转过身来!”程朗冷冽的声音传来,听的周绮宁心里一惊。这个变态的家伙生气了,愤怒了。可是,程大哥的手术都成功了,他在气什么?怒什么? 心中疑惑重重,周绮宁转过身子,坐在床边。 果然,她看到程朗一脸阴沉,似乎吃了小狗的粪便的恶心表情。 “干嘛?”周绮宁一脸纠结的表情,语气也不咋受听。 起码听在程朗耳中,怪怪的!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对别人微笑,说俏皮话,一面对自己就成了一副丧气的样子呢? 心中有气,无处发泄,程朗决定用老办法教训这个女人。 “老规矩!”程朗一边命令,一边扯下自己的领带。 老规矩?周绮宁咬住唇瓣,她知道程朗这话是什么意思。尊严对于她而言,是很奢侈的东西。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顺从的脱掉浑身的束缚,紧紧闭上眼睛。纵使已经被程朗羞辱过无数次,但现在面临再一次的羞辱,她还是会很羞愧,觉得很屈辱! 程朗不屑的哼了声,就算这个女人永远都一副死鱼的模样,他也不会放过她。他就是要羞辱她,就是要折磨她。 这样的折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每次看到周绮宁身上的两排牙印,程朗就觉得心中很兴奋,很满足。那是他留下的,那是周绮宁一辈子都抹不掉的,那是独属于他的印记! 周绮宁终是睁开了双眼,此时的她脸颊绯红滚烫。她难耐的扭动着身躯,不停地摇晃着头,眼眸深处除了欲望还有深深的乞求之意。 程朗的心通通直跳,这是周绮宁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被自己带入境界。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难对付的嘛!她的身体很敏感,看来以前是自己太粗暴了。 “喜欢吗?喜欢就别摇头,抱紧我,我会让你更加快乐!”程朗张开唇瓣,邪魅蛊惑的声音飘扬出来,竞相钻进周绮宁耳畔。 周绮宁频频摇头,她应该拒绝的,可是她的身体真的好奇怪。她的双手时而推搡程朗,时而抱住程朗,最后,理智被欲望摧毁。 她觉得,她快被那种奇怪的兴奋感觉折磨疯掉了。 他从来没想到,男欢女爱竟然可以达到这种令他痴迷的程度。 那种似乎飘飘入仙镜的梦幻感觉,真的太美妙了!饶是他以前在别的女人身上尝受过你情我愿的欢爱,也曾在周绮宁身上得到自己追求的快感,但独独没有哪一种是像今天这样令他无法自拔的。 轻轻将周绮宁放到枕头上,程朗贪恋的扫视着周绮宁红晕可爱的脸色, 他刚刚才……但终是忍不住…… “唔,不要了,好累,好辛苦!”周绮宁虚弱的抗拒,但最后还是没能阻止程郎。 一夜相拥,程朗和周绮宁都睡得很沉很沉。 “唔!”日上三竿之时,周绮宁轻轻的嘤咛一声,然后半睁开迷茫的双眼。 入目的,是一具伟岸宽阔的男人胸膛。那上面,有一些抓痕,还有一些吻痕。 周绮宁倏地瞪大眼,昨晚激情四射的一幕回荡在脑海中。她狂吞口水,不可置信的闭上眼,再睁开。 天呐,周绮宁挫败的咬住唇瓣。该死该死,真是该死,她昨晚是怎么了? 摇摇头,周绮宁愤怒地看向程朗。这个男人掌握了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区域,是他诱惑自己的!对,就是这样! “呵呵,干嘛这幅表情?”程朗早就已经醒了,而且还出去了一会儿。但是今天是周末,大哥又刚回来,所以他得到爹地同意,将手上的工作交给助理,拿了两杯牛奶和一盘烤面包又回到了房间。 他看到周绮宁抱着枕头在沉睡,将自己那杯牛奶喝完,吃了几片面包,便又脱光衣服,上床睡回笼觉。却是不想,他刚闭上眼,身边就有了轻微的声响。 周绮宁嘟起嘴,气呼呼的转过身子。“我应该什么表情?难道对你笑吗?程朗我告诉你,虽然昨晚,昨晚……” 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周绮宁痛苦的捂住头。她该怎么说才好,说虽然昨晚程朗将她勾引成功了,但是她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吗? “拿开你的脏手!”出于正常反应,周绮宁愤怒的挣扎起来。程朗与她无非就是羞辱与被羞辱的关系,但程朗休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掌控她的情绪。 昨晚只是一个意外,她会好好管制住自己敏感的身体。 对于周绮宁突然愤怒的挣扎,程朗显然有些讶异。他以为,经过昨晚的事情,他与周绮宁的关系应该可以缓和一下,或者可以更进一步的。却未料到,这个女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真是岂有此理,气死他也! “周绮宁,忘记你昨晚怎么了,嗯?看来,我有必要重温一下昨晚的事情,让你回忆起你是何等的下贱!”程朗嘴里说着狠戾的话语,但手上的动作却极尽温柔。 他已经掌握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最大的弱点,对她使用蛮横的手段,所得到的只是如同死鱼般的回应。但若他极尽温柔的呵护她敏感的身体,她就会很快败下阵来。 温柔这东西,果然是把对付人的绝妙利刃啊! 程朗很庆幸自己掌握了周绮宁的弱点,他得意的困住周绮宁挣扎的双手…… “呃,不!”周绮宁浑身颤栗起来,强烈的刺激感觉令她招架不住。这种折磨人的方式,比程朗野蛮的侵犯还要骇人,还要恐怖。 她好害怕自己会溃不成军,然后败下阵来,最后重蹈昨晚的覆辙。她心里很清楚,她根本不爱程朗。但是,此刻她却能被程朗唤起身体的原始欲望,这这也太离谱了吧?难道真的如同程朗所说,她很下贱吗? 昨晚,这个家伙就是这么卑鄙的使自己臣服于他的!今天,他又要故技重施。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再这样了! 周绮宁艰难的做最后的抵抗,她真的不要这样。她情愿程朗换另一种方式羞辱她! “怎么,不愿意吗?瞧瞧,瞧瞧你自己!”程朗邪恶的轻笑出声。 周绮宁不停地摇晃头,但程朗还是令她有了最原始的冲动。 “哈哈哈,我就说你下贱吧!”程朗的语气咄咄逼人,恨不得将周绮宁羞辱的咬舌自尽才罢休。 周绮宁闭上眼,泪水汹涌的滑落出来。这个无耻的男人,什么时候才肯放过自己?她周绮宁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啊?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待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这个问题,她似乎问了太多遍,到现在自己都觉得问的累了。 嚯的睁开了眼。她要做最后一击! “呵呵呵!”她冷笑了几声,目光讽刺的看向程朗。 程朗不解的看着冷笑的周绮宁,一时间忘记去动作,他顿住身子,死死的盯着周绮宁,“你笑什么?” 他清楚的看到了周绮宁眼中的嘲弄意味! 周绮宁语气平静的补充道:“真舒服,真享受!比起你一开始的野蛮,这种方式的确很舒坦。也许你觉得用这种方式使我对你臣服,是很骄傲的事情。但是,程朗,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看着你卖力的做足前戏,然后满足我的正常生理需求,我很满意。我并不觉得身体的正常需求是可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理需求,我也如此。希望以后,我们永远是这种方式!呵呵呵” 说到最后,周绮宁还媚笑着坐起身,准备攀住程朗的肩臂。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手在颤抖,其实她在赌,赌自负的程朗会推开自己。 果然,最后的结果没有让周绮宁失望。在她的手即将攀住程朗肩臂时,程朗一把将她推到了床上。 “周绮宁,你真无耻,你让我觉得恶心!”程朗冷嗤一声,不屑的扫了周绮宁一眼,然后直接跃下地,快速穿衣离开了寝室。 当重重的关门声响起时,床上的人儿终于松了口气。摊开掌心,那里满是汗水。 她真的好担心程朗不推开自己!虽然,那样的结果微乎其微。 披着衣服款款下地,将房门落锁。周绮宁快步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个瓶子。她熟练地打开瓶盖,倒出两粒药片,然后塞入口中。 回头,看到桌前放着的牛奶,她耸耸肩,就着牛奶咽下药片。这之后,她拿起面包片,大口的吃了起来。昨晚累了大半夜,现在怪饿的。 正吃的起劲儿,门外传来敲门声。周绮宁心下一惊,以为是程朗,口中的面包片直接整吞入腹,巨咳出声。 “咳咳咳!咳咳咳!” 门外的敲门声停止,然后传来李妈的声音,“二少奶奶,您起了么?大少爷说中午想吃您焖的猪蹄儿,您看……” “李妈,我马上就出去给大哥做,您先忙吧!”不等李妈话说完,周绮宁就痛快的应下声来。 这之后,周绮宁叠上被子,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吃午饭时,程明在享受周绮宁给他做的独家菜系时,目光若有似无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宁宁,你做的菜真好吃,大哥越吃越爱吃!”他虽然是在跟周绮宁说话,但目光却死死地盯着程朗。 周绮宁一脸灿烂的微笑,表情如同得到奖赏的孩子般兴奋,“真的吗?那大哥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啊!” “好啊,晚上给我做个爆炒虾仁,再来个红焖肉吧!”程明说话间已经注意到对面的弟弟脸色阴沉了一半。 他唇瓣勾起玩味的坏笑,转头,他伸手握了下周绮宁的手,“一会儿吃过饭你推大哥去花园晒晒太阳吧!” 这暧昧的举动加上意有所指的话一落地,对面的程朗整张脸就黑了。 程明心里的笑意更深了,别人不了解他这个远在异国的弟弟,但是他却很了解。看眼前这形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他可怜又腹黑的弟弟,单厢的对周绮宁动心了。 也许,他真的该跟周绮宁好好谈谈!而且的而且,他有必要帮助自己的弟弟看清楚他的心。 程老爷和程夫人对于程明渐渐开朗的样子表示很欣慰,此刻听说他愿意到花园晒太阳,更是热情的对周绮宁齐声笑道:“呵呵,宁宁啊,这几天你就多陪陪明儿,多跟他聊聊天,知道吗?” 周绮宁连连点头,“嗯,爹地妈咪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哥,我别的不敢夸下海口,就是话多。只怕到时候说多了,大哥会烦呢!” 程明笑的一脸奸诈,“我怎么会烦你呢?我喜欢你都来不及!”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在程老爷和程夫人听来,程明这句喜欢是出于亲情的喜欢,没有别的元素,是儿子跟周绮宁投缘。有句话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家明儿跟周绮宁有话题聊,便是投缘! 而在周绮宁听来,程明大哥这句喜欢,就是很自然的哥哥与妹妹说话。哥哥喜欢妹妹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这世上哪有一个做哥哥的不喜欢自己的妹妹的? 然,唯独在程朗听来,这句喜欢的意味是不同的。当程明这句话落地时,程朗手中的筷子也在同时跟着落了地。只不过餐桌前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程明身上,所以忽略了程朗筷子落地的意外。 程朗认为,哥哥这句喜欢,是在宣誓,是在表白!最令他无语的是,周绮宁听到这么直白的话,竟然只是笑,连惊慌失措都没有。难道她真的喜欢上大哥了?那上官逸又算什么?他这个丈夫又算什么? 而且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哥哥根本不可能爱周绮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哥只爱周绮宁的姐姐周绮安。会不会是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会不会是大哥将与周绮安长的一模一样的周绮宁当做了暂时的替身而已?不知为何,想到有这种可能,程朗竟然有些别扭。 他独自想着心事,丝毫没注意到对面哥哥眼中一闪而过那狡黠的胜利目光。 午饭后,程朗去了书房。周绮宁推着程明,去花园里晒太阳。 “宁宁,你有没有想过跟阿郎在一起?”程明一想到程朗吃了便便似的表情就想笑,他的弟弟太自负了。哎!自负的人,通常结局都是伤人又伤己啊! 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伤害周绮宁,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在伤害周绮宁的同时暗自伤心。他看出弟弟对周绮宁的在意,一个男人,如此在乎一个女人,这说明了什么呢?他想帮助周绮宁和弟弟,换句话说,他想做月老,撮合他们。 对于程明的问题,周绮宁反应迟钝的想歪了,“大哥,你可真会开玩笑,我这不是都跟他在一起了么!难不成,你以为我们结婚这么久,他都没碰过我吗?” 程明哑然失笑,他狂摆手,爽朗地笑道:“哈哈哈,宁宁,你想到哪里去了?大哥坚信,阿朗不会放过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所以关于你们圆房的事情,不用猜我也知道结果的。” 周绮宁脸颊一红,以前都没觉得程明大哥这么爱开玩笑的。现在突然用那种事情跟她开玩笑,她有些窘。 程明不理会周绮宁的窘态,继续补充道:“我现在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忘记过去,忘记上官逸,与阿朗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 忘记过去,忘记上官逸,然后与程朗开始崭新的生活?周绮宁错愕的瞪大双眼,一脸惊讶到不行的模样。 “不可能!”脸上的惊讶瞬间被冰冷替代,周绮宁决绝的吐出三个字。 周绮宁目光遥望远方的天边,她与程朗,永远都不可能! “大哥,我的心里,只爱过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上官逸!至于程朗,呵,还别说,我的心里真的有他。我恨他,恨死他了!我永远忘不掉” 声音嘎然而止,说这些添堵做什么呢? 垂下头,周绮宁将她与程朗的事情一笔带过,“我恨他不顾我的感受强行与我发生关系,我不会原谅的。所以,大哥别再有这种天真的想法。我跟程朗,永远都不可能的!” 没有说出程朗是如何羞辱她,她不想让如同亲哥哥般的程明大哥担心自己。程明大哥的身体还在恢复期,她不能说实话,不能说出那段过去。不然,依照程明大哥的性格,一定会与程朗吵架。程朗那种急躁的火爆脾气,别将程明大哥气伤了身体,那她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将程朗对她做过的过分事情隐藏,只说了看似简单,却又无法原谅的一件事。周绮宁认为,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很彻底! 程明努努嘴,一脸纠结的表情。如果程朗只是不顾周绮宁的意愿与她发生了男女关系,其实也没什么。男人嘛,都是霸道的,对自己喜爱的东西和女人,也都是势在必得的! 他相信,日久见人心,也许程朗还是有机会打动周绮宁的! 这样想,他抿唇笑道:“宁宁,关于上官逸,我想你是爱过他。但是,也仅仅是爱过而已。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现实也会改变一切的。你们,绝对没有可能了。你还年轻,总不可能一辈子这么混吧?” 周绮宁垂头不语,她何尝不知道,她与上官逸没有可能了?有缘无分,便是如此了吧。 程明见周绮宁不吭声,开始努力的帮自己弟弟说好话,“阿朗年轻气盛,脾气难免有些暴躁,性格也有些自负。但是只要你能试着接受他,你就会发现,他真的是很好的男人,他真的值得女人用心去爱!我看的出,他对你动心了,他喜欢你。”周绮宁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程明,似乎他在讲天大的笑话。程朗对自己动心了,喜欢自己?呵,这有可能吗?他说的很清楚,他恨自己,还说自己很贱,很很骚! 他说过的每一个羞辱自己的话语,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没齿难忘! 嗤笑一声,周绮宁摇了摇头,“大哥,你被他的外表骗了。他只是在你面前装作喜欢我的样子,他并不喜欢我!退一步话说,就算他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他。我想,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喜欢一个强暴自己的男人。” 深呼一口气,周绮宁上前几步,蹲在轮椅前面,紧紧地握住了程明的手掌。 “大哥,我是真的把你当做哥哥,就像自己的亲哥哥。我和程朗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倒是倒是关于我姐姐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透彻的去应对。人家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姐姐她有多爱你,我们都看得很清楚。最起码,我是不相信她能没有原因离开你的!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掂量吧!”拍了拍程明的手,周绮宁收回手,然后转到轮椅后面,推着沉默的程明朝花园深处走去。 程家大宅二楼书房,程朗轻轻倚靠在窗边。他眉头紧蹙,双拳握得咯吱直响。周绮宁,你果真是放荡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光天化日你就开始勾引大哥,你简直无耻! 拳头重重的砸在墙壁上,程朗大步走到桌前,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周绮安的下落,周绮安和周绮宁本就是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现在周绮安退婚失踪,周绮宁又天天对哥哥暗送秋波,难保哪一天哥哥不会被周绮宁蛊惑,忘记还有一个叫周绮安的女人。 发布了无数条悬赏信息,程朗的眉头纠结的很紧很紧。 晚饭时分,程朗还在书房不肯出去。他不停的发布悬赏信息,势必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出周绮安的下落。 李妈来叫了几次门,都被程朗呵斥走了。饭桌上,程老爷和程夫人面露担忧之色,最后唤了周绮宁端着饭菜去书房。 “叩叩叩,叩叩叩!”周绮宁一手端着食盘,一手轻轻敲门。她真不愿意面对这个魔鬼啊,可是却又必须面对。 “李妈,不是说过我不吃了吗?”书房内传出程朗没好气的怒斥声。 周绮宁抿抿唇,尽量将语气调节平和些,“程朗,是我。妈咪和爹地让我给你送来饭菜,你开一下门,我送了饭菜就离开!” 屋内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 周绮宁嘟起唇,气呼呼的死命朝书房紧闭的门甩白眼。“切,不开拉倒!省粮食了,当谁爱看你呢!” 小声嘀咕几句,周绮宁准备端着饭菜走人。反正是程朗不给她开门的,不怪她的撒!临走前,周绮宁恶劣的冲着门伸舌头做鬼脸,“拽什么拽啊?跟二五八万似的,饿死你才好!咧-咧-咧!” 偏巧,正当周绮宁伸着舌头很不屑的翻白眼儿时,书房的门开了。 “呃?” “呃?” 异口同声的疑惑声,周绮宁万万没想到程朗会打开门。而程朗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打开门会看到这么俏皮的一幕。 “那个”周绮宁尴尬的吞吞口水,丢死人了!竟然这么衰,为什么这么巧,偏偏在她做鬼脸的时候这家伙打开门啊? 纠结的垂下头,她将食盘递给程朗,“你的饭,给你!” 程朗唇瓣掀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不知怎的,一想到周绮宁刚刚做鬼脸的俏皮模样儿,他这一下午烦躁气愤的心情全都烟消云散了。此刻,他的目光瞄向周绮宁,身体竟然开始有反应了。 不得不惊叹,这个女人的本事真大。她只消在自己面前一站,自己就会自动生出燥热的欲望之火! 没有去接周绮宁手中的食盘,程朗转身,径自走进书房,“端进来!” 周绮宁小声的嘀咕起来,“又不是没有手,不会自己端啊?” “你在说什么?”程朗突然转过身,目光诡异的盯住周绮宁。这个死女人,本来还想放她一马,现在看来,对待她这样的货色,根本就不必仁慈。 见程朗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起来,周绮宁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啊!” 端着食盘,一溜烟儿似的冲进书房,周绮宁此刻只想赶紧放下食盘,然后离开。 “喀嚓!”清脆的声音响起,是门落锁的声音。 周绮宁手一抖,食盘险些跌在地上。程朗锁门干什么? 放下食盘,周绮宁警惕的转过身。但见程朗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嘴角还露出嗜血的光芒。 “你”周绮宁有些紧张,早晨他们不是已经闹翻了吗?程朗当时还很气愤的离开了啊?他现在这样,是想要干嘛?难不成他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周绮宁死死咬住唇瓣,目光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程朗。 程朗唇瓣掀起邪魅的恶意笑容,他感觉到周绮宁在紧张。敢情,今早那件事情只是这个女人在激怒自己而已吗?看来,自己的脾气确实急躁了些,竟然没看出这个女人在使用激将法。 伸手,程朗挑起周绮宁的下颚,“早晨你说,我将你服侍的很舒服,很享受是吧?这一天的时间我想的很清楚了,既然你觉得享受,我也乐此不疲,那么我们就继续保持床伴关系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很努力的让你享受,让你舒服。” 话音一落,程朗明显看到周绮宁瞬间崩溃的表情,以及僵硬的呆滞眼神。 他猖狂的笑了,果然,这个女人早晨果然是在用激将法。嬉笑着将手滑向周绮宁的胸口,他凑近周绮宁,小声笑道:“呵呵呵,亲爱的,别再用一副期望被上的眼神看我。想要就脱衣服,我现在为你服务,让你满足!”周绮宁目光倏然瞪大,瞪圆,最后惶恐的揪住衣领,频频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我不要!” 程朗怎么突然转变了,他不是不屑再触碰自己的吗?现在是怎样,为什么他会说出为她服务的话? “矜持么?呵呵,对比你早晨的主动,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放荡的样子!”程朗坏笑一声,上前,伸出双手,毫不客气的轻松撕开周绮宁的外衣扣子。 “哗啦啦!”一排小巧的扣子滑落在地板上,周绮宁错愕的看着程朗,然后猛地蹲下身子,遮住自己。 程朗也蹲下身子,“喜欢在地上做吗?也好,我们就在地上做!” 话落,程朗一把将周绮宁推倒在地…… “不要!”周绮宁手脚挥舞,开始大力的挣扎。 程朗恶狠狠地吼道:“周绮宁,别再妄想挣扎逃避,这辈子你做定我的禁脔了!“ 禁脔? 周绮宁死死咬住唇瓣,她不要,她不要做程朗的禁脔! 手脚不停挥舞踢踹,周绮宁想到电影上面常常演到的情节。男人欲对女人行不轨之事,女人便会踢向男人的裆部,介时男人就会痛苦的放开女人。 她是不是也应该……周绮宁想都没想,大力推开程朗,抬脚就冲着他的双腿间踹过去。 程朗一惊,已然看出周绮宁的心思。这女人,竟然敢踢他?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看来,他以前对她太仁慈了。 程朗双臂一收,大掌死死扣住周绮宁飞踢过来的小脚,一拉一拽,再一个反拧,周绮宁只听到“咔嚓”一声响,然后钻心蚀骨的剧痛就袭上心头。 “啊!”周绮宁惊呼一声,随即死死咬住唇瓣。她错愕的看着气愤的程朗,一时间竟是没反应过来。她不是应该踹到程朗的命根子吗?程朗不是应该痛得要死吗?为什么没有按照她想的那样去发展,反而反而痛得要死的是自己? 程朗满脸爆发着怒焰,他狠狠瞪了周绮宁一眼,然后双手往身旁一抛,周绮宁那被他紧紧扣住的脚便在半空划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然后重重的摔到地上。 蓦地,更加痛彻心扉的剧痛感袭遍全身每一根神经。周绮宁张开嘴,想要痛呼出声。 第一卷 第8章:打扮的这么妖冶 “啊——”然,她只呼喊出半个音调,嘴巴就被程朗的大掌死死捂住了。此时的程朗如同一只暴怒的野兽。 “唔!”周绮宁浑身猛的一颤。火烧火燎般的,她想放声大叫,想哀嚎痛哭。但是她的嘴被程朗死死的捂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哽咽声,微不可闻。 程朗恨不得将周绮宁拆散架。他一只手死死捂住周绮宁的嘴,一只手困住周绮宁挣扎的双手,他就那样狠狠地折磨着。 “呜呜呜!”到最后,周绮宁已经不能再反抗了。手腕被程朗掰的生疼,脚脖子更是疼的快麻木了。 如果此刻她能开口说话,她一定会卑微的乞求程朗饶过她。她发誓,她再也不敢得罪这个魔鬼了。他根本不是人,他是嗜血的恶魔! 铺天盖地的疼痛,从头袭到脚,再从脚袭上心间。周绮宁眼中的泪水已经流干,她连微弱的哽咽声都发不出来了。失去焦距的双眼缓缓闭上,她终究承受不住这非人的折磨,晕死过去。 程朗松开了周绮宁的口鼻,但周绮宁只是紧闭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程朗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扬手在周绮宁白嫩的肌肤上狠狠甩了几个巴掌。 周绮宁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苍白的脸蛋没有一点血色,她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地上,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周绮宁!周绮宁!”程朗有些慌了,他不停的呼喊周绮宁的名字,双手也不断地摇晃她,“别给老子装死,赶紧睁开你的狗眼!” 然而,无论程朗怎么呼喊、怎么摇晃,周绮宁的眼睛都紧紧闭着,没有一丝反应。程朗看了眼周绮宁的脚脖子,那里被他扭脱臼,已经开始红肿了。 想也未想的,他伸出双手,毫不留情的将那脚抱在怀中,狠狠一拧。 “咯吱!”清脆的骨节声响后,周绮宁脱臼的脚脖子被端回原位。 这应该是痛入骨髓的,他以为周绮宁一定会痛呼出声的。但,他终究是失望了,从始至终,周绮宁都双眼紧闭,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哎!”程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褪下西服大衣,覆盖在周绮宁身上。“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呢?为什么就不肯乖一点呢?周绮宁,我该拿你怎么办?” 目光纠结的看着周绮宁痛苦的小脸,程朗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出了书房直奔他们两人的寝室。 小心翼翼地将周绮宁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程朗决绝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周绮宁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她瞪着一双空洞的美眸,像被人施了法术,没有了心神似的。 身上还很痛,脚脖子也有一点微微的疼,只有这些疼痛的感觉,才能让她认清现实——她,还活着! 缓缓坐起身,周绮宁看向自己的脚脖子,那里有一点红肿。稍稍动了几下,不是很疼。看样子,程朗倒是有心了,竟然还将她端回原位。 下床,她一瘸一拐的走到衣柜前,穿衣穿裤,然后拿出药瓶,倒出两粒药片塞入口中。转身,走到桌前自行倒了一杯水吞下。 这时,门开了,程朗端了饭菜走进来。 “醒了?”程朗这话问的无疑有些多余了。 周绮宁想不予理会的,可是一想到昨晚程朗残忍的手段,迫于淫威之下,她顺从地点了点头。但,她脸上的表情是漠然的,清冷的。 程朗走到桌前,将手中的饭菜放下,然后坐在椅子上。“我跟爹地妈咪说了,你扭到了脚,不下楼吃饭。他们让我端来给你吃,快吃!” 周绮宁目光扫向桌前的饭菜,操起筷子,大口大口吃将起来。 她不看程朗,也不理程朗,更不跟他说话。她就只是闷头吃饭,然后放下筷子,一瘸一拐的朝床边走。 “你?”程朗拳头紧握,很显然不满意周绮宁当他是空气。“周绮宁,你在给我甩脸色吗?难道昨晚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嗯?” 闻言,背对着程朗的娇小身影浑身一颤,然后停住脚。转身,面向程朗。周绮宁目光空洞而幽怨的看向程朗,然后麻木的解衣扣。 一颗,两颗,三颗程朗眉头紧紧拧成一团,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眼看着周绮宁暴露在空气中整个过程,她的表情都是麻木的,还有一些呆滞的。 当她平躺在床榻后,屋内终于传来沙哑的声音,“想要就拿去,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反抗。你要我做你的禁脔,我就做你的禁脔。”程朗紧紧攥住拳头,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内心的骚乱。周绮宁明明顺从自己了,也不再忤逆自己了,可是他真的高兴不起来! 从他走进这个房间,看到周绮宁失魂落魄的模样,空洞漠然的眼神,再到听见周绮宁沙哑的嗓音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的心,就平静不了了! 大步上前,程朗没有像周绮宁想象的那样。他只是轻轻拉过一边的薄被,盖在周绮宁瑟瑟发抖的身体上。也许,只有这瑟瑟发抖的娇躯才能证明周绮宁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在惧怕他! “收起你这副让我看着恶心的鬼样子,还有,别想在我眼前耍什么招数。我不会同情你的!这次不碰你,不代表我下次会放过你!”程朗丢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起身,离开床榻,端着饭碗走出了房间。 程朗离开后,周绮宁空洞的眼眸才缓缓滑下泪水。她将被子盖在头顶,沙哑的哭声嘤嘤咽咽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她才二十三岁啊,她的一生,难道真的就这么毁在程朗这个恶魔手里了么?谁来救救她,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这样无休无止的羞辱,她真的怕自己会彻底堕落,失去自我,失去方向,最后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呜呜呜,呜呜呜!”被子不断地在颤抖,可想而知被子里的人儿哭的多么伤心。 站在门外的程朗紧紧握着手中的食盘,他一直没有离开,他一直站在门外。听到周绮宁伤心绝望的哭声,那沙哑凄惨的音调,生生的敲打着他的心,令他眉头不由自主的皱成一团。 再这样下去,周绮宁不疯,他估计也会疯的。他发现,他越来越在乎周绮宁,越来越被她的情绪掌控。周绮宁对别的男人笑,自己就会愤怒狂躁,哪怕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哥哥也不可以;周绮宁在自己面前哭,自己的心就会莫名其妙的生疼。 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很不好!他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掌控他的心情,周绮宁,更加不可以! 周绮宁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笑过了。她每天都僵硬着一张苍白的脸,顶着一双空洞的眸子。 面对程朗是这样,面对程氏夫妻是这样,就连面对她一向尊敬的程明大哥,也是这样!她的笑容彻底冰封,再也没有展现给任何一个人。 这是程朗想要的结果,可是却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只是不想周绮宁对别的男人展露笑颜,而不是彻底绷着一张脸,再也不笑。 “宁宁啊,你这几天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啊?”问话的,是程老爷。他当周绮宁是自己半个女儿的,所以看到周绮宁苍白的脸,有些许忧心。 周绮宁表情呆滞地看向程老爷,然后摇摇头,“爹地,我没事,我很好。没什么事情,我先回房了!” 吃过饭,周绮宁丢下这么一句话,径自朝楼上走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处,程老爷才将目光转向同样被周绮宁的身影带走眸子的程朗。 “阿朗,你是不是欺负宁宁了?”程老爷语气有些冷硬。 程朗一口就否认了,他跟周绮宁的事情,才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呢。 程明蹙着一双鹰眉,表情阴晴不定。周绮宁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她爱说爱笑爱闹,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就变成这幅模样呢? 估计,一定是阿朗做了什么的。 这样想,他淡淡一笑,向程朗提出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想法。程朗自然立刻上前,推着程明走出大厅。 程家后院,满园芬芳。 程明目光审探似的看向身边的程朗,看的他从脚底生上一阵阵阴厉的感觉。 “大哥,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程朗浑身打了个寒颤,大哥的眼神真够凌厉的。他敢保证,如果他大哥狠厉起来,会比他还恐怖一百倍。 程家人体内的噬血因子,那可不是盖的! 程明眼神微眯,露出阴狠的光芒,“阿朗,大哥有对你说过,关于我与周绮安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的吧?” 程朗频频点头。 程明目光更加毒辣起来,“那么,告诉大哥,你为什么要做出伤害宁宁的事情?嗯?” 闻言,程朗不吭声。 “无论安安因为什么原因退婚,从而导致我成了这幅样子,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调整好身体,亲自去捉安安回来。如果要报复,也是我亲自报复给那个背叛我、抛弃我的女人——周绮安!而不是由你从宁宁身上来讨回公道,明白吗?”程明的语气有些警告的意味。 程朗垂头不语。 “阿朗,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唯独不断的伤害她是最错误的方式,也是最不可取的方式。你在伤害宁宁的同时,这里真的都不痛的吗?有些事情,你最好能认真的回味一番,莫要有一天伤人伤己,两败俱伤!”程明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按在了程朗的心口。 他不相信,阿朗在伤害周绮宁的时候,这里感觉不到疼痛。如果他在伤害周绮宁的时候这里一点感觉没有,那只能说他根本不爱周绮宁! 然,他可以肯定,程朗是爱着周绮宁的!所以,怎能不痛? 程朗看着自己的心口,一时间迷茫了。 “程大哥!”一声娇嗲的呼唤,暂时将兄弟二人各怀心事的思绪收回。 转头齐齐看去,是打扮的很妖冶的郑爱琪。 程明眉头一紧,显然并不喜欢这个女人的来临。 “郑小姐,你怎么来了?”他们程家什么时候这么随便,任人随意进出了? 郑爱琪笑眯眯的凑上前,难闻的香水味儿立刻充斥在兄弟二人的鼻腔内。 “阿嚏!阿嚏!”程朗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然后蹙着眉头,找了个借口溜掉了。他越来越受不了女人身上刺鼻的脂粉味道了,还是周绮宁身上淡淡的体香好。清香宜人,让人神往。 呃?怎么好好的又想到那个女人了?真是郁闷! 待程朗离开后,郑爱琪直接就攀上了程明的轮椅。那热情的模样,给了程明一种错觉,这女人想就地强了他! “阿嚏!郑郑小姐,阿嚏!我对香水味儿过敏,请你离我远一点!”程明抽抽鼻子,难受的用手揉了揉。 郑爱琪一脸郁闷委屈,却不得不连连后退。她一边嘟着嘴一边嗲嗲着声音嚷了起来,“哎呦,人家不知道程大哥对香水过敏啦!不然我去你家浴室洗一洗好了!” 说完,当真转身要离开。 程明急忙唤住她,这女人的脸会不会太大了撒? “郑小姐,不必了,你就站在离我三米以外的地方就可以,我就不会过敏了。” 郑爱琪“哦”了声,然后果真站在三米远的地方,嗲嗲着再次开了口,“程大哥,听说你做了最新引进的腿移植手术啊,而且还很成功,以后会跟正常人一样呢。是真的吗?” 程明点点头,这是必须地,如果不能跟正常人一样,他花费巨资做这个手术干嘛? 郑爱琪眼中的惊喜不言而喻,她兴奋地直跳脚,“耶,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变成残废的。” ‘残废’两个字重重敲打在程明心间,其实这个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他具体会不会变成残废,还要看后期的恢复状况。他现在很不喜欢听到‘残废’这两个字,那是他的忌讳! 郑爱琪没留意到程明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她继续嚷嚷道:“程大哥你知道吗?你在医院昏迷那些天,都是我在照顾你哦!安安那个死家伙,只顾着跟野男人快活,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虽然没结婚,但是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嘛!身为RG原执行总裁的你出事了,电视报纸都宣扬的人尽皆知。她竟然还能无动于衷,都不回来看你的撒!真是无情无意的女人呢!” 这话音一落,程明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郑爱琪说什么?安安在跟别的男人快活? 错愕的看着三米开外的郑爱琪,程明双手拨弄着轮椅就冲了过去。他伸手,死死扣住郑爱琪的脖颈,恨声吼道:“你再说一遍!你说周绮安在跟别的男人快活?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郑爱琪巨咳出声,她想挣扎,又怕弄伤轮椅上的程明,只得拼命拍打程明的手臂。但程明此时此刻眼中散发着嗜血的光芒,根本不理会她。他就那样掐着她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 “你听谁说的?你听谁说的?” 呼吸困难的郑爱琪害怕了,这样下去她会死的啊。张开嘴,她艰难地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看到她了,她就在Z城!” 闻言,程明的大手终于松开了。周绮安,现在在Z城? “咳咳咳,咳咳咳!”郑爱琪痛苦地跪在地上巨咳出声,她刚刚差点被这个狠戾的男子掐死了。要不是看他长的有型,还是身价上亿的富家公子,她才懒得巴结他! 要知道,为了今天,她付出多少心血,浪费多少财力,累死多少脑细胞啊? “你怎么知道她在Z城?”程明目光阴森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郑爱琪。这个女人他以前有见过几面,她叫郑爱琪,是周绮安的同学兼姐妹淘。 郑爱琪一边站起身,一边面露为难之色。 这副犹犹豫豫、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在程明看来,无疑是多余的。 程明耐心的等待,也不督促郑爱琪。他坚信,郑爱琪一定会说。 果然,久久不见程明督促询问,郑爱琪缩缩脖子,小声开始讲述起来。“事情是这样的,我前段日子去Z城出差,结果好巧不巧的,竟然在夜店看到安安坐台。然后,我们就聊了起来。我跟她说了你的事情,结果结果她说你们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她还说,她现在很快乐,每天品尝不同风味的男人,她” “你放屁!”不待郑爱琪说完,坐在轮椅上的程明突然就暴吼出声。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女人,将好朋友不堪的一幕揭露出来呢?这个女人,她安的什么心思?安安为什么离开自己,他程明不清楚。但是,这个女人说的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他的安安,清纯可人,根本不是放荡的女子! 郑爱琪害怕程明再次一把掐死她,连忙打开自己随身的包包,拿出一叠照片,递到程明程明眼前,然后小声说了句:“看这个照片!” 程明哼了声,一把夺过照片。 他一张张审视手中的照片,那上面无疑都是周绮安与男人亲热的镜头。最最重要的是,每一张照片上的男人都不同。而周绮安满脸堆笑,似乎很快乐的样子。 “咯吱!咯吱!”程明的拳头攥得紧紧,恨不得将那些照片撕得粉碎。 郑爱琪看到程明情绪失控,嘴角掀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呵呵,没有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还会不愤恨的! 郑爱琪嘴角一闪而过的笑容,好死不死的被愤怒着抬起头的程明捕捉了个正着。 他应该发飙的,应该暴怒的,但,心底的愤恨终究被他生生的忍住了。 虽然在看到照片后程明完全处于暴怒当中了,但他仅有的一丝理智还是不停的在心中回荡一个问题。 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身为周绮安的姐妹淘,郑爱琪拍下这样的照片给自己看,就不怕给姐妹淘惹来杀身之祸吗?或者,她是故意的,或早有预谋的?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在玩弄什么阴谋! 只是在他面前玩弄阴谋,会否太天真了? 既然这个女人想玩儿,他就陪她玩儿。他有的是时间陪她玩,他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推开这个女人。相反的,他要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他要时刻关注这个女人! 这样想,程明不怒反笑了。 “呵呵,周绮安,很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听到程明这样说,郑爱琪眼中的得意之色更加猖狂了。 她扭着水蛇腰,嘟着血红的小嘴儿,眼中狂放高压电波,频频对程明打眼色,“程大哥,你就别生气了,强扭的瓜不甜嘛!其实,只要你肯停下四处看看,关心你、爱恋你的人,有很多呢!” 闻言,程明心下讽刺一笑。这个女人很愚蠢!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勾唇,目光复杂的看向郑爱琪:“是啊,以前竟是没发现,郑小姐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呢!只可惜,我现在这副模样,注定是配不上郑小姐的!” 这话一出口,程明只觉得自己都快要呕吐了。简直恶心至极,只有傻B才会相信这么没有感情的表白。 然,郑爱琪便是这样的傻B,她竟然相信了。 此刻,她激动地捂住唇瓣,失声尖叫起来。“天呐,程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你不要妄自菲薄,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啦!你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我我我” 最后的最后,郑爱琪竟然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程明眼中飞逝而过一抹厌恶,稍纵即逝,快的郑爱琪根本来不及捉摸那是什么情绪。他伸出长臂,一把将郑爱琪拉入怀中,轮椅被巨大的惯性冲击力滑出很远才停下。在停下的刹那,程明俯首,将唇落在了郑爱琪的脸颊上。尽管那里涂抹了刺鼻的胭脂,但比起她如同吃了小死孩子一样的血红唇瓣,程明宁愿吻这里。 郑爱琪已经完全呆滞,就连程明什么时候离开她的脸颊都不晓得。她就那样痴迷的看着程明俊朗无比的脸庞,这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男人。她喜欢帅气多金又霸道的男人! 谁说王子只能与白雪公主在一起?程明和周绮安这对金童玉女,最后不是悲惨的被她拆散了吗? 王子与灰姑娘在一起也会很幸福!就像她跟程明现在这样。 “从今天开始,你搬来程家住!”程明淡笑的脸庞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霾。 但,处于自我幸福中的郑爱琪根本没察觉到。她频频点头,兴高采烈的一口应下了。住进程家,然后呢?是不是就可以当少奶奶了,是不是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对了,关于周绮安的事情,不要在大家面前提。尤其,不要在周绮宁的面前提!”程明需要时间来彻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腿还需要些时日来恢复。他不能焦躁,不能心急,更不能让大家知道。 周绮安与他的事情,他自己可以处理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郑爱琪听到程明的话,频频点头应允。她当然不会说,她希望周绮安与程明断的干干净净,永远没有任何瓜葛。她可不希望自己辛苦夺来的东西毁于一旦!那样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程家人对于突然被程明许可住进来的郑爱琪很反感,这个女人一脸媚态,看着就浑身不自在。 但由于她是程明点名留下来的人,程老爷和程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儿子现在这样了,他们不想惹他不开心。 倒是周绮宁有一丝惊讶郑爱琪的到来,按道理说,这个郑爱琪是姐姐的闺中密友,有句话叫做朋友之妻不可欺,姐妹之夫不可戏。她竟然不但频频接近程明大哥,还直接赖上住在了程家。 这样的话,姐姐怎么办?周绮宁一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只是捧着一碗饭咀嚼饭粒儿。她实在想不通这个奇怪的郑爱琪在打什么主意!总觉得她怪怪的! 吃过晚饭,周绮宁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楼上。程朗面色阴沉,紧随其后。 走进房间,程朗直接落了锁。上前,将慢慢朝床走的周绮宁紧拥在怀。然后,便伸出双手在周绮宁身上游荡开来。 周绮宁僵着身子,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脸苍白着,眼神空洞着,就像一个木偶一样。饶是程朗对周绮宁再感兴趣,看到这幅死气沉沉的倒霉模样,也挫败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当程朗离开房间后,周绮宁才跌跌撞撞的坐到床头。刚刚,她是硬撑着的。她不想承认,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已经被程朗完全掌握了。他不经意的撩拨,轻微的一个动作,都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感。 这是她下贱的证明,她真的不想做一个下贱的女人。还好,程朗适时的停住了手。不然,她真担心自己会忍受不了,叫出难听的声音来。那样的话,她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没了!她很难想象,万一程朗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向他妥协,会做出什么样羞辱她的事情来! 起身,周绮宁想去洗个澡。 垂下头,周绮宁隐约看到裤子上有一点点殷红,原来是大姨妈来了啊,吓死她了。 哦耶,她解脱啦!最起码一个星期,可以逃避程朗的侵犯了,嘿嘿嘿! 这是最近一个星期以来,她由衷的一次笑了。 处理好自己的大姨妈问题,周绮宁抱着枕头,睡的格外香甜。以前她总觉得大姨妈很讨厌,每个月都要准时的来报到,恶心死了。每每听同学说她们并月了,一年到头才来五七六回的,她就眨巴着眼睛表示羡慕。 但是现在不同往昔了,周绮宁忽然发现,大姨妈是个好东西。哎呦,她真希望自己天天来大姨妈撒! “唔!”周绮宁动作不雅的伸着懒腰,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真香甜。 “看来我不在你身边,你睡得很不好嘛!竟然日上三竿了才醒。”冷冽的声音突兀的传来,是程朗。 周绮宁坐起身,迷迷糊糊睁开迷茫的美眸。那副天然呆的模样,着实引得程朗浑身又不舒服起来。 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碰过这个他想念的发疯的身体了,昨晚离开房间后,他更是欲火焚身,彻夜难眠。他想好了,无论周绮宁是什么反应,死鱼也好,没表情淡漠也罢,他只消得到满足、得到宣泄就好了,管那么多作甚? 所以,今早醒来他就早早的回到寝室,想要彻底拿下眼前这个身体迷死他不偿命的女人。 听了程朗的话,周绮宁仍然没反应,不予回应。她懒得跟他说话,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她当哑巴不会死,但是她一开口说出忤逆程朗的话,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眼见周绮宁没反应,程朗也不生气,他慢悠悠的解开领带,动作优雅的褪去衬衫。 看到程朗的动作,周绮宁心知他要干嘛。 冷笑一声,她凑到程朗面前,“我大姨妈来了,不方便!” 闻言,程朗的俊颜瞬间塌陷崩溃。还有比这个更衰的吗?他特么的一个星期没开荤,终于下定决心要开荤了,却告诉他没得吃? 该不是这个死女人在欺骗自己的吧?程朗脑海中闪过这个可能,觉得很有道理。 昨晚他挑逗这个女人的时候,她怎么没说起过她大姨妈来了? “你在诳我吧?”程朗目光扫向周绮宁的双腿间,有疑惑,有审视。 周绮宁翻翻白眼儿,这个男人有病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诳的? “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卫生间看看,垃圾桶里有我换下来的卫生棉,你可以亲自去验证一下。” 这么说就可以了,她相信,程朗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果然,程朗目光看了眼卫生间,然后又收回了目光。他狠戾的警告道:“如果你敢欺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周绮宁耸耸肩,“难道要我给你检查吗?程朗先生,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反抗你。我用这种借口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啊。我们都是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大姨妈来了就那么几天。我骗你有什么意义呢?” 闻言,程朗只是哼了一声,没再开口。这个女人果然是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上了,想必这一个星期没说话,憋的很难受吧? 正徒自想着,就听到周绮宁爆炸性的一句话传入耳畔。 她说,“我这也不方便,你还是去找你的露西吧!” “轰!”程朗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炸开了。周绮宁竟然将他朝别的女人怀里推?他明白,一个女人越在乎一个男人,就会越想据为己有。女人都是爱吃醋的生物,她们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男人朝别的女人怀里推。 而现在,周绮宁恰恰就在将他朝别的女人怀里推。可见,她根本就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在意! 该死的女人! 程朗愤怒的瞪向周绮宁,眼神中是满满的滔天怒焰。 周绮宁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空气中的危险气息时,程朗已经一把将她推倒在大床上。他居高临下的指着周绮宁,恶狠狠地咆哮道:“周绮宁,你果然是我程朗大方得体的好妻子。为了我的需求,不惜将我推向别的女人怀中。好,很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就成全你!你这副堪比贞子的鬼样子,的确适合守活寡!” 说完这番话,程朗大步流星的朝着寝室外走去。 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周绮宁心下一松。吓死她了,还以为程朗会狠狠的收拾自己呢!就只是这样而已啊?守活寡,切,她巴不得守活寡呢! 当天晚上,意料之中的,程朗拥着两个美女回来。他左手搂着的是露西,右手搂着的他唤作萌萌。 周绮宁想离开,但是程朗冷声喝住了她的脚步。他说,他要懂得知恩图报。他说,他的好妻子这么成全他,他得卖力才行。他还说,让周绮宁睡在沙发上,不能出去寝室。 于是,周绮宁抱着被子蜷缩在沙发上,耳畔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不晓得自己该睁开眼还是闭上眼,该捂上耳朵还是不捂上耳朵。因为,无论如何,她的脑海中都挥之不去那过尺度的香艳画面。她想逃离这里,可是腿脚却不听使唤,只能蒙着被子,期盼这场加时赛赶紧结束。 露西嗲嗲的做作声音听在耳畔恶心至极,至于这么夸张吗? 周绮宁撇撇嘴,这女人直接去拍三级片算了,有潜质! 紧接着,又传来那个叫萌萌的低吟声,“程少,放过我吧,程少,求你放过我,呃!” 周绮宁浑身一颤,整个人打了个哆嗦。不晓得程朗又在玩什么变态的把戏,将人家弄的这么凄惨。听听那可怜兮兮的声音,真是……程朗变态的笑声也传了来。 周绮宁无语了,这有钱人的生活,真够无耻,龌龊下贱的!哇哇哇,吓死人了,太恐怖了撒! 屋内暧昧声和凄惨的求饶声此起彼伏,周绮宁终于听的麻木了。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是很久很久,因为周绮宁最后的意识是那个叫萌萌的女人声音都沙哑了,她才缓缓的彻底陷入深度睡眠中。 柔软的大床上,程朗一边玩乐,一边将目光转向沙发上蒙着头的人。周绮宁,那个女人似乎很久没有动作了。 其实,自打周绮宁将被子蒙在头上,程朗就一直在注意她。他故意恶意的拧了萌萌几把。他发现,萌萌一悲惨凄厉的哀嚎,沙发上的被子就会一颤。他喜欢看到周绮宁颤抖的样子,那被子一抖一抖的,甚是可爱。 于是乎,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将露西丢到一边,乐此不疲的折腾起萌萌来。她不停地哭喊乞求,周绮宁就会不停的瑟瑟发抖,滑稽极了。 最后,程朗跳下床,大步走向沙发,然后掀开被子。当他看到被子下那张沉睡的容颜时,肺都气炸了。他在尽心尽力的表演给她看,她竟然给他睡着了。这个可恶的死女人! 哼了声,程朗走向床榻,看向坐起身瑟瑟发抖的萌萌和欲求不满的露西。对于同样是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萌萌哭花的小脸儿,程朗却不心疼,也不在乎。 目光扫向萌萌,程朗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他不是虐待狂,只是看到周绮宁在被子底下发抖觉得有意思,所以光顾着调侃周绮宁,没顾虑她被折腾这么惨。 他只能在金钱上给予萌萌一些补偿了! 走到床边,从西服中掏出一叠纸和一支笔,程朗飞速的写下一串数字,将纸撕下递给萌萌。 “给你,以后别再出来了!比我变态的客人比比皆是,这行不适合你!” 萌萌一边抱着身体哭泣,一边颤颤巍巍接过那张纸。但见那是一张落款RG集团执行总裁程朗的支票,上面的金额是——五十,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四个零,足足五个零! 也就是说,这张支票是五十万? 萌萌激动地眨着一双泪眼惺忪的眸子,确定不是五千,不是五万,而是真真切切的五十万。她突然觉得,就算被一个变态的男人折腾了,也够本了! 要知道,她的初次才以九万九千元的价钱拍给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子。 “谢谢你,程少爷!你是好人,谢谢你!”萌萌跪在床上,频频对程朗磕头。 程朗更加别扭了,挥挥手,他轻声吐道:“穿上衣服离开吧,让我的司机送你,以后别再干这行了!” 萌萌频频点头,千恩万谢才飞速穿上衣服离开了。 待萌萌离开后,露西凑上前,魅惑的勾引程朗。程朗邪笑一声,紧紧拥住露西,再次投身于劳心劳力的猥琐事儿中。 暧昧的气息瞬间袭遍整间屋子。 这一夜,床上的人儿在一波波奋战中陷入沉睡中,沙发上的人儿却在一场场噩梦中纠缠着。 周绮宁梦到了上官逸,她梦到上官逸愤怒的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见钱眼开,骂她龌龊无耻。 哭花了容颜的周绮宁死死拽住上官逸的衣袖,她想解释给他听,她想告诉他,她是被逼无奈嫁给程朗的。她还想告诉他,她一直爱着的念着的都是上官逸。 但是,上官逸决绝的甩开她的手,搂着另外一个漂亮的女人,从她面前走过。他说,他早就不爱周绮宁了,让周绮宁别再自作多情。 “逸!不要,呜呜呜!”周绮宁哭泣着,乞求着,但是上官逸的身影却离她越来越远。她想扑上前去抓住上官逸,但是当她起身去抓时,才赫然发现,自己竟是做了一场梦。 看着熟悉的房间,大床上紧拥的男女,周绮宁双手圈住膝盖,任由眼中的泪水肆意横流。 她与上官逸不想结束却被迫结束,与程朗却是想结束都结束不了! 南方十一月份的天气还是比较燥热的,当程朗与露西光明正大在程家花园调情嬉笑时,程夫人心中不免生气与天气相称的燥气。 “阿郎在搞什么?竟然当着宁宁的面做这种事情,他疯了吗?”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程夫人已经渐渐喜欢上周绮宁这个儿媳妇了,现在像周绮宁这样安分守己,又能收拾家务又能下得厨房的好儿媳实在是少之又少。 所以,看到程朗胡来,她开始为周绮宁抱不平。 周绮宁一边擦拭座椅,一边淡笑着看向程夫人,“妈咪,没关系的。是宁宁做的不够好,与程朗无关啦!” 这样不是很好吗?就算她摆脱了大姨妈的烦恼,也不必担心程朗会对自己用强。守活寡的日子,其实真的很不错啊! 对于周绮宁这个态度,程夫人更加不好意思。她这个倒霉儿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程明被郑爱琪推到大厅时,也看到了外面嬉笑的画面。他叹了口气,唤了周绮宁上前,“宁宁,你跟大哥进房间,我们谈谈!” 程夫人和郑爱琪被程明莫名其妙的话语惊的找不到北,他们谈谈?拜托,他们是大伯跟弟媳的关系,有什么好谈的? 第一卷 第9章:可不可以不要打她? 但是,饶是她们再惊讶,再找不到北,周绮宁也上前了,低眉顺目的推着轮椅,走进程明的房间。因为程明腿脚不便,还得坐轮椅,所以他的房间在一楼。 当周绮宁将程明推进房间后,程明波澜不惊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宁宁,你跟阿朗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问题,周绮宁只觉得好笑。她摇摇头,一副没事人似的表情,“我们没怎么啊!” 闻言,程明险些气背过去。“宁宁,我以为上次跟你说的很清楚了。阿朗喜欢你,阿朗在乎你,阿朗他心里有你啊!你为什么就不肯放下心中那份逝去的感情,迎接一段崭新的开始呢?” 周绮宁嗤笑一声,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他喜欢我,在乎我?如果他的喜欢和在乎就是频频的羞辱和伤害,那我还真不敢恭维呢!大哥,鉴于你一而再再而三撮合我们,今天我就索性把话说开好了。我嫁给程朗的第一天……” 往事不堪回首,每提及一件,心口都会传来撕裂的痛楚。那感觉,就像隐藏多年的伤疤,突然被展示在人前,还狠狠撒了一把盐! “他就那样羞辱我,折磨我,当我晕死过去时,我多么庆幸,死了真好。但是,再次睁眼,我看到的还是他。大哥,我是人,是一个承受不起伤痛的女人,我不是神!我真的很疼啊,身体疼,心也疼,尊严被人踩在脚下践踏。那种感觉,我想我会记一辈子!”周绮宁讲述完她与程朗之间的纠葛时,脸上的泪水早已经横流滑下腮边。 程明沉默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程朗会用那样令人发指的手段去对付周绮宁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但,有些话他还是有必要提一下的。他保证,这次最后一次了。关于程朗和周绮宁的事情,他没有心思去管了。他现在只想养好身体,然后去找周绮安算账。 张张唇,程明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我承认,阿朗有些事情做的是挺过分的。但他年轻气盛,自负又自大,你要给他机会,你要让他看清自己的心。我相信,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宁宁,就算大哥求你,给阿朗一次机会行吗?” “大哥,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而且,我绝对不会给程朗机会。就算是你求我,也不可能!”周绮宁决绝的转过身,大步走出了程明的房间。 程明大哥这又是何苦呢?难道自己那些血的教训说给他听,他一点都不觉得程朗过分吗?竟然到这种时候,还帮着那个禽兽说话。 周绮宁前脚踏出程明的房间,就看到迎面走来的程朗和露西。她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不想自己柔弱的一面被人窥探。 转身,她奔上楼,留给程朗一道纤细柔弱的背影。 “lucy,我有话跟大哥说,你去书房等我!”程朗转头对lucy说了句,然后踏步直接打开程明房间的门把手,大方走了进去。 程明刚刚听到周绮宁那番哭诉,心情本就压抑,看到程朗自然是没好脸色的。而程朗看到周绮宁从大哥房间内走出去,还挂着泪花,心情也怪怪的。 一时间,心思各异的两兄弟都不吭声。 最终,程明叹了口气,率先开口了。“阿朗,你能不能像个男人样儿,折磨宁宁你真的很快乐吗?大哥不是说过,我的事情与宁宁无关,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这话一落地,程朗登时就火了。敢情那个该死的女人是跑来跟大哥告状了,然后呢?大哥心疼她了,来质问自己?他们在房间里呆了多久,他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程朗大声回答道:“没错,折磨她我就会快乐。她是我娶来的妻子,我打她、骂她、羞辱她、折磨她,我愿意!你能怎么着?心疼了啊?心疼了我就休了她,然后你娶她啊!” “啪!”重重的一巴掌挥下,程明整个人从轮椅上站到地面上。“程朗,你是人渣!从此时此刻起,我不会在宁宁面前替你说一句好话!滚,立刻滚出去!滚出去!” 手指向门外,程明愤怒的阴霾气场绝对胜于程朗。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中迸发的是滔天的焰火。 程朗呆滞住了,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会惹来哥哥这么愤怒的反应。“哥,你你的腿暂时不能下地,你先坐下,你别激动!” 一想到哥哥还处于骨骼恢复的重要时期,程朗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是怎么了,竟然跟哥哥发起脾气了!心中的怒焰无处发泄,他将自己与哥哥闹不愉快的事情统统归结于周绮宁。 他认为,如果不是周绮宁向哥哥告状,他就不会跟哥哥兄弟不和,闹的两相生厌!那个女人,时间长不收拾她,她就浑身难受,讨打! 这样想,程朗转身,气呼呼的就离开了程明的房间。重重摔上门,他顶着一张阴厉的脸,疾步冲上楼,踹开了房门。 房间内,周绮宁正抱着被子默默流泪。程朗回手将房门落锁,一边朝床边走一边伸手解自己的裤带。 周绮宁错愕的看着程朗的动作,一时间有些懵了。他不是说让自己守活寡的吗?为什么还“啊!”然,事实并不是程朗要对她用强,而是要对她用刑。当裤带狠狠抽打在周绮宁肩头时,她痛呼出声,整个人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程朗又开始发狂的折磨她了?紧张兮兮的看向处于暴怒边缘的程朗,他眼中的嗜血因子正在逐渐上升。 周绮宁惶恐的摇头,她真的很怕疼!可不可以不要打她? 然而,她无声的眼神乞求,换来的是程朗又一裤带的抽打。 “啪!”裤带打在周绮宁颈间,血淋淋的一道红痕,甚是骇人。 “周绮宁,你长本事了,嗯?敢去跟大哥告状了?敢挑拨我们兄弟不和了?你这个贱人,三天不打你,你就上房揭瓦了!”程朗一边咆哮一边不停的挥下手中的裤带。 周绮宁整个人钻到被子里,痛的直求饶:“不要打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啊!呜呜呜,求你别打了!啊!” 饶是隔着被子,程朗的裤带也没停止过。燥热的天气,床上的被子本就不厚,被程朗这一抽打,直接破开,露出薄薄的棉絮。 钻心的疼痛致使周绮宁咬破了唇瓣,她想逃,却无路可逃。无奈之下,她掀开被子,顾不得其它,紧紧抱住了程朗的身体。这样的方式虽然无疑是羊入虎口,但近距离的接触,程朗手中的皮带就无用武之地了。 “不要再打了!呜呜呜,程朗,我求求你,真的不要再打了!我听你的话,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求你别打我!呜呜呜”周绮宁的头紧紧抵在程朗胸膛,她不停地摇晃着头,双手紧紧地抱住她本该逃离的恶魔。程朗惊讶的张大嘴,手中的皮带已经不知何时掉在床上。他垂下头,看向怀中瑟瑟发抖的娇小女人。她哭的那般凄惨,她抱着自己那么紧那么紧,好像自己是她唯一的支柱。 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一条条红痕,难以想象,如果她不是躲在被子里,会不会被抽的血肉翻张。 这一刻,程朗竟然觉得自己的心很疼! 他,伤害了一个多么无辜的女人! “对不起!”轻微的道歉声,微不可闻。 但是抽泣中的周绮宁还是听到了,她只是哭的更凶,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程朗捧起周绮宁埋在自己胸膛前的小脸儿,上面满是委屈的泪痕。 “周绮宁,对不起!”程朗郑重的吐了六个字,然后小心翼翼的吻上周绮宁咬破的唇瓣。 当他的视线落在周绮宁雪白的玉颈间和裸露在外的香肩时,目光倏然变的难看起来。 “不要!”周绮宁眼看程朗的目光变的阴暗,吓的连忙抱住身体,疯狂摇头。 程朗呼吸一滞,她竟怕自己怕成了这样吗?其实,这一切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么,怪谁啊? 叹了一口气,程朗跃下床,在床下拖出急救药箱。熟练地打开,拿出消毒水,药酒,医用棉花和镊子,他脸上更加阴暗了。 他为周绮宁上过一次药,那次周绮宁被家法处置,后背打的鲜血淋漓。而这次,却是自己成了罪魁祸首。 用镊子夹起药棉,沾了足够多的消毒水,程朗凑近周绮宁肩上的伤口,“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一听这话,周绮宁直接朝床内缩去。“不要上药!我没事的,不需要上药!” 程朗心口的疼痛更加纠结,周绮宁真的是很柔弱的女人,她不坚强,不勇敢,可怜的让人想用心去疼爱。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她。也许,他该改改自己火爆的脾气了! “药是一定要上的,如果痛,你可以咬着我的肩膀!”程朗霸道的宣布完,直接倾身上前,将手中的药棉按在周绮宁的颈间。 “啊!”周绮宁尖叫一声,随即狠狠地咬上程朗的肩头。那么狠那么狠的,她自己甚至听到了牙齿没入皮肉的声音。 是程朗让她咬的,她绝对不会嘴下留情。相反的,她会咬的极狠,恨不得将程朗的肉咬下来一块才好呢! “嘶!”程朗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周绮宁,还真是难得的听话。这一口咬下来,估计他的肩膀一辈子都会留下一排牙印。 突然想到自己也曾经在周绮宁胸前的两只柔软上留下过如此狠戾的牙印,程朗竟是笑出声来。他一边涂抹消毒水,一边忍着肩头的疼痛笑道:“呵,我在你身上留下抹不掉的牙印,你也在我身上留下独属于你的印记。这是否说明,我们会纠缠一辈子?” 闻言,周绮宁立刻松口了。她才不要跟程朗纠缠一辈子! 然,当她离开程朗的肩时,殷红的血已经透出程朗的衣服。可见,周绮宁这一口咬的多狠。 程朗不以为意,指着自己另一边肩头,“这边也留一个吧!” 周绮宁垂头不语。 这之后,程朗仔仔细细将周绮宁肩头和颈间的伤口都做了最细致的处理,然后抹了药膏才下地,合上药箱。 重新坐回周绮宁身边,程朗单手挑起她的下颚,然后,竟是出奇的说出一句古里古怪的话来,“周绮宁,你是不是很恨我?” 这问题问的很深奥啊!周绮宁更加不敢抬头了,她怕程朗看到自己眼中的愤恨,再情绪失控抽自己一顿。你说说吧,这事儿摊在谁身上能不恨? 平白无故的跟自己相恋的男友分手了,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然后自己也不爱对方的男人。最令人愤恨的是,这个男人屡次伤害自己,羞辱自己,折磨自己,甚至毒打自己。试问,她不恨这个男人,难道还爱这个男人吗? 说一句难听点儿的脏话,靠,当她周绮宁是白痴,是天生的受虐狂撒? 周绮宁不回答,也不表态,只是双手紧张的纠缠在一起。这副模样儿看在程朗眼中,答案是什么不言而喻了。 她,恨他! 程朗叹了一口气,有挫败的意味,也有无可奈何的纠结。伸出温暖的大掌,他紧紧包裹住周绮宁的小手。 如果可以,他不想再伤害她了,也不想让她惧怕自己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其实,我并不是”程朗轻启唇,觉得自己应该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必要的解释。 然,他一开口,门便被推开了,嗲嗲的声音随之而来,“阿朗……” 尾音拉得很长,声音要多腻人有多腻人,周绮宁浑身一抖,只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床。其实,这个叫露西的还可以再肉麻一点的! 由于露西的出现,所以程朗到了嘴边的话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 “你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在书房等的吗?”很显然,对于露西突然闯进来的举动,程朗很气愤。 露西缩缩脖子,娇滴滴的嘟囔道:“可是人家等了很久啊!” 周绮宁撇撇嘴,现在的男人都脑子有问题,喜欢这种做作的女孩子。她看向露西,随即抽回被程朗紧握住的双手,“需要我出去吗?” 她的意思很明显,要么自己出去,要么程朗带着露西出去。 程朗揉揉额头,他在劝解自己不要情绪失控。也不知怎的,周绮宁总能勾起他心中的怒火。这个女人,难道自己现在低三下气的模样还不能令她软下心肠吗?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她到底什么意思? 起身下床,他冷着声音回了句:“你老实在床上呆着!” 话落,他踏步走到门口,搂着露西的纤腰离开了房间。 床榻上,周绮宁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她竟然主动去拥抱程朗,以求得到他的饶恕?而程朗,也神经错乱的当真饶过了她? 最最令人讶异的是,程朗不但饶恕了她,还给她上了药,还准许她咬了他一口?这这是真的吗?确定她刚刚没有睡着,真真实实发生过这样荒谬的事情? 轻轻躺在床榻上,周绮宁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C城慈善机构组织了一场公益舞会,说是舞会,其实就是打个幌子,让C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聚集到一起玩一玩,乐一乐,然后在开心的同时留下点芝麻绿豆大的支票。 程老爷作为C城有名的RG外贸传媒集团董事长,自然是在被邀请之列的。但是人到年纪大的时候,并不喜欢喧闹的场所。程明如今坐在轮椅上,能代替程老爷出席的,也就只有程朗了。 这样有意义的场所,自然要带着妻子一同出席。程朗一身黑色衣装,打扮的如同暗夜王者。当他敲开房门说明来意时,周绮宁竟然一口回绝了他。她不仅表示自己不会去,还建议程朗带着露西一起去。 可想而知,对于脾气火爆的程朗来说,周绮宁的拒绝足够牵动他心底的滔天怒焰。但他还是淡淡一笑,生生忍下心中的不悦。 “无论你想不想去,都必须出席打个照面。这样好了,你就陪我一同进去,舞会开始你可以自己找个角落安静地呆着。”程朗认为,这是自己的底线了。他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盒子塞到周绮宁怀中,摆明了不去也得去的架势。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周绮宁想不去都不行了。叹了口气,她打开怀中的盒子,里面是一条及肩晚礼服,通体淡紫色的绸缎散发着异样的光彩,那质地柔软的手感,以及上面闪闪发光的一排钻石,都在象征着礼服的不菲价值。 扫了程朗一眼,他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看这样子,是不准备离开了。 周绮宁蹙蹙眉头,起身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下。光滑如婴儿般的娇嫩同体背对着程朗,在那光滑之间,明显可看到一条条皮带抽出来的痕迹。 程朗心中一紧,双拳紧紧握起。周绮宁的同体就像希腊维纳斯女神一样完美,可是那完美无瑕却被他亲手毁掉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野性的狼。凶狠,彪悍,无情! 礼服是自带胸衬的那种,所以周绮宁直接穿上,然后转过了身。 霎那间,程朗只觉得自己眼前站着的不是那个青涩木讷的周绮宁,而是一个性感妖娆的女郎。 一六五的娇小身材,在淡紫色晚礼服的搭配下显得火辣曼妙。那纤细的腰肢,高耸的饱满,修长裸露在外的美腿,无一不在展现着主人的璀璨娇贵,婀娜多姿。如果没有玉颈和肩头那两道鞭痕,她一定会是最完美的小女人。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土不土洋不洋的?”看到程朗错愕的目光,周绮宁脸上一紧。她就知道自己不适合穿这种裙子,她比较适合穿运动服,背心短裤撒! 程朗吞吞口水,不自在的将头扭向一边,“丑死了!” 其实,程朗想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的。但他的自大注定了他不会夸赞周绮宁漂亮,所以脱口而出的话便成了这样三个字。 闻言,周绮宁撇撇嘴,她穿晚礼服是不一定会漂亮,但是也不至于丑死了吧?这个男人,他是故意的! 想要走到镜前自己看看,却被程朗几步上前就拽住了。他耷拉着一张俊颜,没好气的哼了声,“别磨蹭了,快点走吧!你这脖子上和肩膀上的血痕,还得找专业的化妆师遮住呢!” 周绮宁翻翻白眼儿,敢情他还知道这两道血痕丢人啊? 周绮宁无语的任由程朗牵着她的手离开程家,上了车就以一百四十迈的飞速行驶。一路来到了C城最有权威的艾露美容院,程朗将周绮宁往化妆师面前一推,然后连个屁都不放,就直接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了。 周绮宁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化妆师浅浅一笑,“你好,麻烦你帮我补个妆,将脖子上和肩膀上的这个伤痕遮住。” 化妆师是一个红色头发的潮流小青年,看起来有些猥琐。他笑嘻嘻的看向沙发上的程朗,然后又看了眼周绮宁身上的伤痕,最后调侃道:“朗哥,这就是我小嫂子吧?哎呦呦,真是个美人胚子啊。我说你可真下得了手,男人嘛,要学会怜香惜玉撒!” 程朗狠狠瞪了红发青年一眼,阴冷着声音训斥道:“给老子快着点儿,耽误了时间捏死你!” 红发青年吐吐舌头,一副超级欠扁的模样,“安啦,安啦!有我红毛在,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绝对绝对会将你的禽兽行为掩盖的无影无踪哈!” 周绮宁似乎明白了什么,程朗和艾露美容院的顶级设计师竟然是很熟络的。看他们这样子,应该是很要好的兄弟吧! 思索间,红发青年已经将周绮宁按坐在转椅上,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周绮宁的下颚,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打了个响指,立刻围过来三四个美女。 “上淡妆,她的鼻子有点塌,用立体亮彩着重调节,争取看着挺一点。腮红扑淡粉色和鹅黄色,眼影用粉荧,唇彩衬托她的礼服,用淡紫色。另外,把她的眉毛给我拔了,我要三号柳眉,中间小挑。”红发青年说话间手上一直没闲着,他不停的朝周绮宁颈间和肩头涂抹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他话音一落,几个美女立刻忙活起来,对着周绮宁就上下其手。他们拿着镊子,毫不客气的将周绮宁的眉毛一根根拔了下去。 “不要拔我眉毛,疼!疼死了!走开,你们走开啦!”周绮宁杀猪般的嚎叫声登时响彻整个化妆间。 红毛抚抚额头,直接劈手给了周绮宁后颈一掌。 但听轻微的一声“哦”,而后程朗就看到周绮宁晕倒在转椅上了。他惊愕的站起身,大有冲上前打红发青年一拳的架势。“你怎么把她打晕了?” 红发青年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然后笑着打趣道:“对付呱噪的女人,打晕她是最好的办法!” 这之后,他连看都不看程朗,继续手上的动作,而那几个美女也不停地忙活着。 当一切尘埃落定后,红发青年伸手,在周绮宁的人中位置狠狠一按,周绮宁立刻尖叫一声,从转椅上弹跳起来。 红发青年按住她的双肩,朝着镜子前面一推,“满意吗?美丽的公主!” 周绮宁白了红发青年一眼,不着痕迹的躲避开他按在肩上的双手,然后才缓缓抬头,目视前方落地的大镜子。 “呃?这天呐!”周绮宁看着镜子中美丽的如同仙子般的女人,一时间捂上嘴巴,惊讶的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不是她捂上嘴巴,镜子里的女人也捂上嘴巴,她很难相信,那里面的是她周绮宁。 柳叶弯眉樱桃口,腮红点点翘鼻梁,水汪汪的大眼,娇羞红润的脸颊,雪白的玉颈挂着珍珠项链,一览无余的肩头哪里还有渗血的伤痕? 以前的周绮宁不喜欢化妆,觉得繁琐又麻烦。她总听同学说女人卸了妆没得看,上了妆赛西施。那时候她还嗤笑同学太夸张,今日一见,是彻底深知其中的含义了。 女人,化了妆和卸了妆,果然是天地之差!尤其像她这种从来不化妆的女人,冷不丁上了妆,估计走出这化妆间,就连她爹地、妈咪都认不出她了! 汗死啊! 不是周绮宁自夸,化了妆的她,真的是太美了,连她自己都看傻了眼。她这一生,就只在结婚那天由妈咪简单上了个妆,没觉得与平时有何不同。今日吞吞口水,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镜子里的女人,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扑哧!”身边传来无良的耻笑声,是红发青年。他一边掩口失笑,一边调侃道:“怎么,连你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觉得自己很漂亮?其实,小嫂子,你真的真的不必这么激动,就是满脸麻子的丑女到了我手里,我也会将她变成天仙般的美人儿!” 这话周绮宁绝对有百分之百的理由去相信,红发青年既然能将自己脖子上和肩膀上的伤痕完美的遮掩住,那一脸麻子又算什么呢?估计,就他这堪比大师级的化妆技术,请他化个妆都能够平常人吃一辈子的。 两人正在说话间,化妆室门开,程朗去卫生间回来了。 当他的眸光落在周绮宁绝美的容颜上时,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目光跳过她,看向她身边的红发青年。“她呢?” 这个“她”,自然是指周绮宁! 红发青年捂着嘴,笑的直不起来腰。 程朗将整个化妆间扫使了个遍,最终目光停在周绮宁那身晚礼服上,然后直接傻了眼。 “你周绮宁?”他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都在传达着他的惊讶。确切的说,是惊艳。 他刚刚看到周绮宁的脸时,很震惊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但是震惊归震惊,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个漂亮女人会是他那个不解风情的木讷妻子。 现今仔细打量了一遍,发现漂亮女人穿的礼服正是自己给周绮宁买的那条,才惊讶的呼喊出声。 周绮宁眼看着程朗眼中的惊艳变成了火辣辣的欣赏目光,最后是贪婪的占有欲,她缩缩脖子,有些接受不了这种狼看猎物一样的恐怖眼神。 红发青年直起腰,止住笑声,然后在周绮宁耳畔嘀咕了一句话。“我们朗哥很在乎你吧?看他那副一心想吃掉你的模样,似乎你现在已经未着寸缕了。有没有一种灵魂都被吸附的感觉,嗯?” 周绮宁的脸刷的红了,程朗的眼神太过火辣贪婪,她确实有一种赤果果展示在他面前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不是急着去舞会么?还不走啊?”周绮宁垂下头,甚至不敢去正视程朗热情灼人的目光。 程朗“啊”了声,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到自己的失态。上前几步,他像一个优雅的绅士一样,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们走吧!”他轻声说了句,语气尤为温柔。 那醉人的微笑,搭配那完美的飘逸俊颜,最后加上温柔的音调,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心跳加速,沉迷痴恋。 周绮宁有一霎那晃神,觉得眼前站着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程朗。换句话说,她觉得程朗就应该是这样温温柔柔,富有绅士风度的。 “还愣着干嘛?你想自己走走去吗?”愣神间,程朗已经厉声开了口,语气那叫一个凶。 撇撇嘴,周绮宁认为自己刚刚一定是疯了才会认为程朗应该是温柔的男人。这个家伙,他就是地地道道的大灰狼!指望大灰狼变成小绵羊,那简直比火星撞地球还扯! 没好气的翻翻白眼儿,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快。不过也只是在心中发泄发泄而已,周绮宁还是很乖巧的将手递到了程朗的大掌中。 两个人走出艾露美容院,上车离开时,红发青年还在不停的挥手。看得出,他是个很热情的男子! 车子很快到达C城慈善机构专门设立的礼堂门前,稳稳停下后,程朗亲自为周绮宁打开车门,挽着她的手走进礼堂。 礼堂大厅内人山人海,上流贵族少爷,千金小姐,阔太太和款爷们令人看着眼花缭乱。男人们多数以得体的西装为主,舞会的主角无疑是打扮的美美的女人们了。 像这样的舞会,阔太太和款爷来就是为了炫富,少爷公子哥儿则是为了来寻觅美色。唯有千金小姐和少夫人们才是舞会的最亮点,她们穿的花枝招展,争相斗艳。既能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又能为家人和丈夫迎来骄傲。 周绮宁和程朗一进礼堂就听到一堆接着一堆虚伪的赞美声。 “哎呦,刘太太,这是您的女儿啊?真漂亮,瞧瞧这身段儿,绝了!我们家珠珠天天嚷着减肥,可你看看这臃肿的身材,哎!” “张姐,瞧你说的哪里话啊!你的女儿也不差啊,皮肤又白又嫩,现在都时兴环肥啦。肉肉的女孩子才能生大胖小子!你看看我们家小茜,晒的漆黑的,瘦得跟骨头架子似的,也不晓得谁会看上她这身无二两肉的样子哦!” 程朗寻声看去,险些跌倒在地。那两个女孩子的长相让人着实不敢恭维,走在大街上绝对是属于影响市容那种的。化了妆尚且如此,不晓得卸了妆会吓死多少个大好青年。 他拉了下周绮宁的手,小声嘀咕道:“真丑,一个白胖一个黑瘦。就连名字取的都很有深意!” 闻言,周绮宁蹙了蹙眉头。那两个女孩子长的确实有一点点不好看,“不过,她们的长相跟她们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一时好奇,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问完了,周绮宁就后悔了。她不想跟程朗说话啊! 程朗神秘的眨眨眼,笑的特别诡异。他勾勾手指,示意周绮宁凑上前。久久不见周绮宁上前,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凑到周绮宁耳边。 “你没听么?那个胖的叫珠珠,瘦的叫小茜。难道你不觉得,那个白胖女人确实很像猪,那个黑瘦女人确实挺像鬼么?” 程朗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周绮宁后知后觉的悟出他话中的意思,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 敢情,程朗是转着弯儿的骂人呢!以前竟是没发现,他说起冷笑话也挺逗的。 轻咳了声,周绮宁回握了程朗一下,“别笑话人家,容貌是父母给的,又不是她们的错!” 程朗不予计较谁对谁错的问题,他紧紧握着周绮宁的手,大步朝着人群深处走去。 毫无疑问的,程朗和周绮宁的出现,很快就成了舞会的一大亮点。男帅女靓,一对璧人,简直就是金童玉女的最佳代言人。 程朗的俊逸脸庞,帅气阳光赢得众多女人的爱慕之情;周绮宁的美丽典雅,端庄秀丽也同样赢得了众多豪门公子的贪婪之心。 周绮宁一直都垂着头,像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她感觉到来自四周的火辣目光还有愤怒目光,那是属于陌生男人和陌生女人们的。她真担心自己会被陌生女人们的目光剜出千百个洞洞来。 不自觉的朝程朗怀里钻,寻求一点安全感。周绮宁吞了吞口水,脑海中只闪着一个念头,逃! 她不想呆在这里,一分一秒都不想! “别担心,有我在,她们还能吃了你不成?”程朗温柔的声音适时的传入周绮宁耳畔,他紧紧揽着周绮宁的纤腰,似乎将无尽的能量注入周绮宁身体内了。 因为不知怎的,听到程朗这样说,周绮宁竟然真的不怕了。 这之后,程朗揽着周绮宁的腰身,一一与他这两个月打交道的生意伙伴们打招呼。 周绮宁觉得很沉闷,脚上穿着高跟鞋很累很辛苦。她觉得自己不适合这样的场所,轻轻拽了下程朗的衣襟,小声商量道:“程朗,我可不可以一个人去那边的沙发上坐着。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些商场的事情我又听不懂。” 完全是商量的语气,表情也是楚楚可怜的,让人不忍心去拒绝。程朗拍了拍周绮宁的手背,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去吧,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喊我!” 周绮宁连忙频频点头,得到程朗首肯,她不再耽搁,尽量装作端庄的样子款款走到角落的沙发前。 “唔,还是坐着舒服!”周绮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见人们都在忙着寒暄,没有谁注意到角落里的她,再三考虑下,她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平时的她喜欢穿运动鞋,冷不丁穿高跟鞋,真是不习惯呢!目光纠结的看着自己的一对玉足,周绮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倏然,周绮宁警惕的抬起了小脑瓜。她敏感的察觉到一抹炽烈的目光在死死盯着她,很熟悉的感觉。 四下望去,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嘟着淡紫色的唇瓣,周绮宁无语的垂下头。什么嘛,一个人都不认得撒! “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凭空发出的声音,登时令喧闹的礼堂寂静下来。 周绮宁扭头看过去,是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中年男子。他站在礼堂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对着大家热情打招呼。 待礼堂静下来,他继续说道:“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这个慈善舞会,现在有请红太阳福利院的小天使们为大家表演歌舞——《爱的奉献》,大家鼓掌欢迎!”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很多都是应承而已。 “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幸福之花处处开遍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 稚嫩的歌声搭配一群欢快的孩子翩翩起舞,唯一令人遗憾的是,那些孩子或耳聋,或哑巴,都不是正常的孩子。他们是被爹地妈咪丢弃的孤儿。 周绮宁静静地观看台上的孩子们,不知何时眼中竟然滚落下泪水来。那些孩子是那么懂事,那么可爱,可是他们爹地妈咪却还是狠心的丢弃了她们。 “怎么哭了,嗯?”不知何时,程朗走到了沙发前。他伸出温热的手掌,替周绮宁擦拭腮边的泪痕,然后目光看向台上的孩子们。“心疼他们?” 周绮宁点了点头,“觉得他们挺可怜的!” 程朗但笑不语,却是伸手,从上衣兜中掏出一支笔和一叠纸递给周绮宁。“今天给程二少奶奶一个特权,一会儿募捐善款,你想填多少填多少!如何?” 闻言,周绮宁整个人都呆滞住了。“开开什么玩笑啊?” 如同触电了似的,周绮宁将支票纸和签名笔直接塞到程朗手中。 程朗嗤笑一声,却又塞了回来。“让你填你就填,这是作为丈夫给妻子的权利!” 周绮宁咬咬牙,靠!这是程朗硬塞给自己的,他也说了,想填多少填多少。哼,她一定要使劲儿填,心疼死程朗!让他装款儿爷! 这样想,周绮宁不再拒绝,她淡笑着接下程朗的笔和支票纸,然后目光看向台上。 福利院的孩子们为大家表演了三个节目,这之后,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再次登上台,他的面前,站着七个可爱的孩子,孩子们的手中都放着一个募捐用的小箱子。 就听中年男子对着话筒郑重说道:“这次大家募捐的钱,会统一发放给福利院的小天使们。在这里,我替可爱的小天使们感谢大家的鼎力支持!” 他话音将落地,面前的一个孩子就率先冲台下鞠了个躬,然后其余孩子也跟着鞠躬。想来,那些孩子都是失聪儿童,看到正常的同伴鞠躬,才跟着鞠躬的。 最先鞠躬的那个孩子转过身,比划了几下,随即,一群孩子都跳下台,开始张罗募捐善款。 这个时候就开始显示出款爷和阔太太的炫富价值了,他们将早就准备好的支票投到箱子里,然后得意的对别人说她捐了多少钱。 周绮宁仔细的聆听一些炫富的阔太太说出的数字,一时间拿笔的手有些抖。都十万二十万的捐哦,那那她要写多少? “还不快着点儿?”身边传来程朗戏谑的声音,周绮宁手更加抖了。看着程朗那张超级欠扁的脸,她柳眉一挑,对着支票面额处写下了一排数字。 一个又一个零划下,周绮宁成功的看到程朗的脸色有点难看。她得意的站起身,将支票撕下,动作落落大方的投进了孩子递过来的捐款箱。 “你还真舍得,我的钱也是你的钱,你就不心疼?”程朗暧昧的贴上周绮宁的玉背,将她整个娇小身躯纳入怀中。 周绮宁强自忍住心中的笑意,嘿嘿嘿,程朗心疼了!活该,就是要让你心疼,叫你摆阔气!但是心中很兴奋,面上却装的很委屈。她唯唯诺诺的回道:“不是你说想填多少填多少么?怎么着,我填多了,你心疼啦?大不了大不了在我零花钱里扣啊!” 作为程家的媳妇,周绮宁每个月能从程老爷手中拿到3万元零花钱。虽然迄今为止的两个月,她一分没动过,但是每个月到日期钱还是会划到她的账户里。一个月三万,用不上一年半就还上了。切!小气巴拉的男人,口是心非。 程朗脸直抽筋,从她零花钱里扣?亏她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 募捐结束后,按照惯例,是要宣读每位捐款人所募捐的金额的。因为这样可以满足阔太太们的虚荣心! “飞煌集团张先生夫妇十万!房地产董事长柳先生夫妇二十万郑氏药业集团二十万,上官家族上官逸先生五十万!” 支持人喋喋不休的将在场每一对夫妻和单身贵族公子千金们捐出的款项都念出来,当念道‘上官逸先生五十万’时,全场震惊了,周绮宁也震惊了。 全场震惊了,是因为五十万这个数字。这只是一场小型的募捐活动,二三十万都能够福利院一年的花销。可是,上官逸竟然捐了五十万! 而周绮宁震惊了,则是因为听到了那个她心心念念,连做梦都梦到的名字。 上-官-逸! 现场的倒抽气声还未停止,主持人下一句话再次掀起波涛骇浪。 那句话是——“RG外贸传媒集团执行总裁程朗夫妇天呐,我没看错吧?” 主持人故意停顿一下,然后大声呼喊道:“五百万!程朗先生和夫人周绮宁女士为这次募捐活动大方的捐赠了五百万!天呐天呐,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请出本次慈善舞会的爱心大使程朗先生,周绮宁女士!” 热烈的掌声和众人的惊呼声连连响起,周绮宁整个人险些跌倒在地。如果不是程朗一直揽着她的纤腰,她绝对会摔得很难看。 她浑身抽搐着,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是五十万么?咋就成了五百万捏?什么情况撒?等等,懵了,让她理理思绪。 她记得,她在支票上填写了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四个零,五个零,六个零。个、十、百、千、万、十万妈呀!前面还有一个五,可不就是五百万咋滴! 老天爷啊,开什么玩笑啊!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要捐五十万让程朗心疼一下下,她听那些阔太太们说出的最高价才三十万,所以她以为捐五十万很高了。嗷嗷嗷,难怪程朗的脸色不好看。五百万啊,当他家是开银行的啊? 看到众人崇拜的目光,周绮宁一点也不觉得兴奋。她狂吞口水,然后猛地转身,揪住了程朗胸前的西服领带。 “程程朗,那个我没想捐五百万,我发誓,我只是想捐五十万。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多写了一个零。不然不然你去把那个零划掉,就说我们捐了五十万吧?” 闻言,程朗的脸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让他当着整个C城有头有脸的人面前划掉一个零,说自己捐错了?靠,这么丢人的事儿,他程朗才不干呢。别说五百万,就是一千万他也不干! 第一卷 第10章:你今晚真美 他满脸无害的笑容,倏地将俊颜凑近周绮宁。“你不是说这笔账可以考虑在你零花钱里扣除么,想赖账啊?收起你崩溃的表情,现在我们要去台上接受大家的顶礼膜拜。真是多亏了你,让我一夜成名!”周绮宁脸上本就崩溃的表情更加崩溃了,从零花钱里扣,那要扣到何年何月啊?一年三十六万,十年才三百六十万,这样算下去,要十四年啊!老天爷,这不是坑爹么? 哭丧着一张绝美的容颜,任由程朗将她的身体转向舞台,然后一步一步接受大家羡慕嫉妒的目光走到舞台前。 主持人眉飞色舞的说了一大通,周绮宁一句也没听到。她满脑子都在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将五十万写成了五百万,多了一个零,可是钱数多了十倍啊!呜呜呜,无缘无故的就成了杨白劳,欠了一屁股债,咋整啊? 她在考虑,可不可以赖掉这笔账。毕竟,是程朗自己说的随便她填啊!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哪能不算数是吧? “拜托你展露一个微笑,哪怕是装出来的也好。别一副被人挖了祖坟的倒霉模样,丑死了!”身边传来程朗故意压低的警告声。 周绮宁翻翻白眼儿,然后僵硬着脸挤出一丝微笑。 “你还是别笑了,比刚才还丑!”程朗故意跟周绮宁唱反调。 周绮宁撇着嘴不看程朗,当她不经意间抬起头看向角落时,整个人倏然僵住,然后瞳孔瞬间放大。 但见角落站着一个满脸阴郁的男子,他目光灼人的盯着舞台上的周绮宁,一眨不眨的盯着,似乎想将周绮宁生吞活剥了似的。 除了上官逸,还能有谁这样愤恨周绮宁? 刚刚周绮宁就听到了上官逸的名字,却一直没有看到他。现在与他四目相对,周绮宁竟然觉得心底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儿。 纵使距离很遥远,但周绮宁还是能深刻地体会到上官逸眼神中的幽怨和气愤。张张唇,周绮宁无声的吐出一个字——“逸!” 上官逸明显一怔,似乎看出周绮宁在呼唤他的名字。他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理会周绮宁。这令周绮宁心中很是揪痛,垂下头,想想他们早就结束了,没有可能了。周绮宁又自嘲的笑了! 主持人大加夸赞了程朗和周绮宁一番后,程朗便牵着周绮宁的手走下舞台。周绮宁浑浑噩噩的任由程朗牵着自己,一颗心思神游太虚,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样子。 程朗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因为将五十万写成了五百万,所以有些吓傻了。他唇瓣轻扬,大掌从周绮宁的纤腰上滑下,停在她挺翘的臀部捏了一把。“回神吧,五百万你老公很快就赚回来了,别再纠结了!” 周绮宁讪讪的看向程朗,此刻的程朗一脸微笑,看着她的目光非常炽热。有一种错觉,好像程朗好像喜欢自己似的。 而且,他刚刚说什么来着?老公?肉麻! 鼓起腮帮子,周绮宁拍开程朗的手,怒嗔道:“谁纠结啦,本来就是你说的爱填多少填多少!我只是在按照你的话办事,又没有错!” 程朗笑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令周绮宁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嘛?今晚的程朗,好奇怪哦! 思索间,主持人宣布舞会正式开始了。先是怀旧式的老歌,然后会陆续奏起年轻人喜欢的华尔兹,森巴,爵士乐等舞曲。 当甜美的舞曲奏起时,整个礼堂内的夫妻们开始相拥而舞。富家千金则或站或坐,等待豪门公子的约舞。 “愣着干什么?把手给我啊!”程朗对周绮宁温润一笑,随即伸出自己的手掌。那极富绅士的模样,有些搞笑。 周绮宁看看周边的人们都在跳舞,只能将雪白柔嫩的玉手递到程朗手心,由着他搂住自己的纤腰舞动。 经典老歌《甜蜜蜜》如同它的名字一样,甜蜜蜜!相拥着舞动的人们闭着眼眸,感受浪漫的舞步。周绮宁也在程朗的强烈要求下闭上了双眼。 “周绮宁!”舞的如痴如醉时,程朗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周绮宁迷茫的睁开眼,看到程朗火辣慑人的目光死死地定在自己高耸的胸前。她脸颊腾地蹿起一阵热,然后瞬间绯红一片。 “干嘛?”好半晌,周绮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今晚的程朗,真的是太奇怪了。温柔的像水一样,还用这种暧昧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程朗的下一句话,更是令周绮宁浑身颤动。 他说,“你今晚真美,美的让我心醉!”周绮宁错愕的张大嘴巴,一时间竟然傻了眼,连话都说不出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飞速跳跃,那频率都快冲出嗓子眼儿了。 紧张吗?不是。那难道是心动? 一曲终了,周绮宁惊慌失措的甩开了程朗的手。她小手捂在心口,脸色有些许苍白。她怎么可能对一个恶魔动心,怎么可能对一个羞辱自己、折磨自己、毒打自己的男人动心。她又不是天生的受虐狂,不可能的!她一定是太紧张了,对,只是太紧张了。 周绮宁心中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只是太紧张了而已! “怎么了,不舒服么?”见周绮宁脸色苍白,程朗只得将她搀扶到角落的沙发坐下,然后关切的问东问西。 赶巧,这个时候程朗的生意伙伴走过来跟程朗谈业务。 周绮宁朝着程朗摇摇头,然后坚定的说:“我没事,你去忙吧,我一个人休息会儿就好了!” 程朗点点头,主动在周绮宁额头印下一吻,然后才跟着生意伙伴走进人群深处,直到消失不见。 “呼”周绮宁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她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个男人的视线范围中。她前脚离开礼堂大厅,男人紧接着就跟了上去。如厕之后,周绮宁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才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 然,刚走出卫生间,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强行拖到转角处。周绮宁想要呼救的,可是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后,终究只是瞪大了双眼,没有呼喊出声。 这熟悉的气息,不是上官逸还能是谁? 上官逸紧紧地抱着周绮宁,那么紧那么紧,似乎想要将周绮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整颗头都埋在周绮宁的颈间,贪婪的允吸着周绮宁身上独特的气息。 但,这气息不对,完全不对,刺鼻的脂粉味儿充斥在鼻间,这根本不是原来的周绮宁了!周绮宁的身上不应该有过多的脂粉味道,她的身上应该只有淡淡的体香,天然独到的味道! “上官逸!”周绮宁轻声呢喃了句,眼泪刷的滑了下来。每个人的心中,总会有一个遗憾。上官逸,无疑就是周绮宁唯一的遗憾!他们彼此相爱,却有缘无分。 听到周绮宁的呢喃声,上官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倏地将周绮宁整个身子转向自己,而后准确无误的吻上周绮宁柔软的唇瓣。 “唔!”周绮宁轻咛一声,双手慌乱间抓住了上官逸的衣襟。她应该推开上官逸的,她的脑海里不断的告诫自己,推开他!推开他! 她很明白,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她更明白,她现在的身份是别人的妻子。 上官逸的吻霸道蛮横,却不同于程朗那样狠厉。他一遍又一遍勾勒周绮宁的唇形,终于在极富耐心下使周绮宁沦陷其中。 周绮宁在心底告诉自己,她只放纵这一回,就当是给自己的初恋画上一个完美的休止符! 小心翼翼的回应上官逸,周绮宁缓缓闭上了眼。她仔仔细细的感受上官逸的吻,想要用心去铭记这种沦陷的滋味。 “不要!”蓦地,周绮宁大力推开了上官逸。 被推开的上官逸没防备,连连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他错愕的看着周绮宁,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怒焰。然后,他双拳紧紧的攥了起来。 “周绮宁,你变了!是什么让你变的这么彻底?我真不明白,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迷魂汤。你明明背叛了我,抛弃了我,为了金钱嫁给了别人。可是我还是不能忘记你,还是一看到你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拥你在怀。告诉我,怎么才能忘记你?” 说这话时,明明是恶狠狠的质问,但听在周绮宁心头,却升起了一丝心疼。看来,这两个多月,不止是她周绮宁不好过,上官逸也同样不好过。 颤抖着唇,任眼泪横流腮边,周绮宁轻轻摇了摇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短痛永远没有长痛伤人! “上官逸,我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抛弃的坏女人。所以,忘记我吧,你值得更好的女孩来爱你。对不起!”周绮宁说到后面,整个人都哽咽起来。她只想逃离这里,她不想自己最软弱无助的一面被上官逸看到。 仓惶着想要逃离,却被上官逸再次拥住。这次,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疾步走向转角的尽头。原来,礼堂后面还有个大院,花园假山,喷泉小榭一应俱全。虽然是晚上,但大院灯火通明,形如白昼。 上官逸抱着周绮宁匆匆走到假山后,这里是最为隐蔽的地方。他自从来舞会看到周绮宁开始就在计划,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周绮宁的身体。这是他疯狂想要得到的身体,可是奈何,热恋时周绮宁总是让他等。两个人在一起拥抱过,接吻过,独独没有上床过! 放下周绮宁,上官逸便欺身过去。 周绮宁整个人都懵了!这这怎么可以?她是很喜欢上官逸,也很爱上官逸,可是她不能啊。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纯净无瑕的周绮宁,她现在很肮脏,脏的自己都嫌弃。 “上官逸,不要这样!放开我,你不要碰我!”周绮宁焦急的反抗,双手不停推搡眼中充斥欲火的上官逸。真的不可以这样!她不要这样! 对于周绮宁全力的反抗,上官逸有些恼火,以至于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起来。“周绮宁,你当你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子吗?都被男人玩了无数遍了,装什么矫情?我不嫌弃你,你就该偷笑!” 闻言,周绮宁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瞪大双眼,嘴巴也张成“O”型,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没错,她确实受到打击了。一直以来,上官逸都是温润有礼的,说起话来也是温文尔雅。此时此刻与程朗一样凶悍的他,竟让周绮宁快要不认识了。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砸在周绮宁心尖,痛入骨髓!他竟然说说出那样的话来侮辱她? 周绮宁双手死死捂在心口,那里好痛!这是她用心去爱过的男人,可是他却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语。这让她情何以堪? 正徒自伤心之时,上官逸毫不犹豫…… 这一惊人的动作,令周绮宁倍感屈辱。上官逸是她爱的男人,所以她很在乎他。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致命的将周绮宁打击到悬崖谷底。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心情,与程朗侮辱她不同。 打一个最简单的比方,你的同学和最好的姐妹双双背叛你,你心里疼痛的,气愤的,一定是你最好的姐妹。越是你在乎的人,越能伤害你最深!现在的情况,也刚好如此。 死死咬住唇瓣,周绮宁扬手,狠狠给了上官逸一个耳光,然后趁他愣神的功夫,一把推开他朝礼堂跑去。她简直不敢相信,上官逸会这样侮辱自己! 眼泪迎着风不断的滑下,周绮宁双手紧紧捂住胸口。那里,纠结的很疼很疼! 身后传来上官逸滔天的怒吼声,“周绮宁,你站住!” 但,周绮宁却跑的更快了。 上官逸眼看周绮宁直朝着礼堂方向跑去,心急如焚的追了过去。周绮宁穿着高跟鞋,很快就被上官逸追上了。 喷泉边,上官逸死死扣住周绮宁的双肩,力气大的似乎要将周绮宁肩骨捏碎。 “放开我,好痛!”上官逸的手指正按在周绮宁肩头的伤口上,那瞬间袭上心头的痛楚,令周绮宁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她拼命挣扎,想要推开上官逸。 而上官逸则一脸阴霾的瞪视着周绮宁,口不择言的咆哮出声:“怎么?你的丈夫在金钱和身体上给了你巨大的虚荣感和满足感,所以你这么快就将我忘记了?其实你不应该抗拒我,我可是你第一个深爱的男人,难道你都不想尝尝我的味道吗?别抗拒了,感受一下是你丈夫让你爽还是我让你爽!” 说话的同时,上官逸的手倏然滑下,去撕扯周绮宁身上的小礼服。他就像一个禽兽的化身,目光凶悍野蛮。他要这个身体,他一定要得到!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执着的回想着他要做的事情。上官逸现在只想扒光周绮宁的衣服。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考虑现在是白天,而且还是随时可以被人看到的公众场合。 “上官逸,不要这样!放开我,别让我讨厌你!”周绮宁争持不过上官逸,心急之下,低头咬住了上官逸停在她胸前的手臂。 上官逸猛然间吃痛,一挥手,周绮宁由于惯性的冲击力退后几步,然后绊到喷泉的水泥围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仰了过去。 “啊!”周绮宁惊恐的挥舞着双手,但最后还是没能避免跌落在水池中的厄运。 “噗通”一声巨响后,周绮宁重重栽进水中,砸起巨大的水花。那水花落在上官逸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裤子上。 上官逸这才回神,惊慌失措的跳进水池里,将连连呛了好几口水的周绮宁拉站起身。 “咳咳咳,咳咳咳!”周绮宁弓着身子巨咳出声,刚刚摔进水中太突然,她鼻子和口腔都不可避免的呛入很多水。现在一喘气难受的紧,眼泪都止不住的刺激出来了。 周绮宁躬身咳嗽的同时,上官逸发现了她身上的异样。她的肩头,有一点红痕。难道是刚刚自己手劲太大,不小心滑出来的吗? 这样想,上官逸伸出手,指腹在那痕迹上抹了一下。 “嘶!”周绮宁身子一缩,痛苦地看向上官逸。当她看到上官逸的目光纠结在自己肩头时,也偏头看了过去。这一看,周绮宁急忙伸手遮住。 因为水的冲刷,她肩上的遮掩已经一点点滑落并且变淡,露出狰狞恐怖的血痕了。而上官逸刚刚那一抹,自是将更多的遮掩抹掉,同时露出更长更深的血痕。 “拿开你的手!”上官逸目光充斥着骇人的嗜血光芒,比程朗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绮宁轻轻摇了摇头,潜意识里,她并不想让上官逸看到自己的狼狈。 “拿开你的手!!”上官逸突然暴躁的吼了一声,吓的周绮宁浑身一怔,捂在肩头的手也跟着挫败的滑了下去。 这样,她肩头那条血痕便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了上官逸面前。 呼吸一滞,上官逸竟然觉得自己喘口气都异常困难。这是他爱的女人,他在乎的女人。他有恨过她见钱眼开,也有诅咒过她不会幸福,但看到她身上真真实实的伤痕,他的心竟然非常疼痛。 她不是嫁了一个好老公,有钱有型还在人前很爱她吗?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伤?而且这伤还被故意遮掩起来?难道她的身上还有这样的伤痕吗?脑海中闪过这样可怕的想法后,上官逸不用分说就将周绮宁按到了水中。 “啊,上官逸,你疯了吗?”水很凉,尤其现在还是晚上,真的好冷。周绮宁想要钻出水面,但上官逸死死按着她不肯让她站起身。 他的大手不停地在周绮宁身上揉搓,举凡裸露在外的皮肤,他都没有放过。直到周绮宁无力挣扎,冻的瑟瑟发抖抱成一团了,上官逸才停止自己疯狂的举动。 他错愕的张大嘴巴,双眼死死定在周绮宁满是红痕的玉背上。惊讶片刻后,他倏地将周绮宁整个身子拎出水面翻转过来。 “呃!”上官逸着实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周绮宁的颈间,也有一条又深又长的血痕!与肩头上那道伤痕交相辉映,真真是恐怖狰狞至极!很明显,那伤痕是用皮鞭或皮带抽打出来的。 上官逸颤抖着手伸向周绮宁脖颈的伤痕处,却在即将触碰到那血痕时缩了回来。他知道,周绮宁很娇气,很怕疼的! “这是这是程朗打的?”上官逸自己都感觉到了声音的颤抖。那刺目的狰狞血痕,看在眼里,疼在心间。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样残忍的惩罚?周绮宁在程家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从始至终周绮宁都垂着头,所以并没看到上官逸眼中的心疼之意。她自嘲一笑,随即抱紧了双臂。她最狼狈的样子已经呈现在上官逸面前了,他一定很开心吧? 牙齿因为寒冷不断的打架,周绮宁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你你不是很早就说过,会诅咒我一辈子得不到幸福么?现在这样的结果不是很好吗?这就是我见钱眼开的下场,是我爱慕虚荣的下场。如果你觉得还满意,就请让开让我走!” 周绮宁浑身瑟抖着,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冰冷的池水里呆了。抱紧湿透的礼服,她动作僵硬的朝水池外走,却在经过上官逸身侧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 她背对着上官逸,语气悲凄的乞求道:“求你放手,这水真的很冷!” 不晓得她湿漉漉的回到礼堂,程朗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质问她发生什么事情。想到程朗,周绮宁有些忧心。她似乎离开礼堂很久了吧? 听到周绮宁卑微的乞求声,上官逸终于白痴般的觉悟到他们身处的环境。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末,天气已然转凉。南方的天气,白天虽然燥热,但早晚却很阴冷,这刺骨的水,着实很冷呢! 再次将周绮宁拦腰抱起,他大步走到池边,将周绮宁放到外面的平地上,然后双手撑在水池围栏跃上地面。褪下西服外套,上官逸小心翼翼的将衣服罩在周绮宁瑟瑟发抖的娇小身躯上。感受到周绮宁无助般的瑟抖,他懊恼自己刚刚过激的行为导致周绮宁掉入水中。 备受呵护的紧握住周绮宁冰冷的小手,他第一次开始认真的回味他与周绮宁之间的过往。他想,他定是因为接受不了周绮宁突如其来提出分手,并且答应嫁给程朗,所以才一怒之下失去了原本该有的缜密睿智。 他的宁宁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啊!他的宁宁,怎么可能因为钱抛弃他?他的宁宁,爱他比爱自己还要多啊! 上官逸觉得自己应该庆幸现在虽然是晚上,但这个大院比白天还要明亮,所以他才看到了周绮宁身上遮掩的伤痕。 如果没有看到这揪心的伤痕,他一定会以为周绮宁过的很好,然后他会继续愤恨周绮宁,怨恨周绮宁,诅咒周绮宁。甚至,还会做出比今晚更加过分的举动来! 现在,他虽然还是不知道周绮宁嫁给程朗的真实原因,但至少他可以担保,周绮宁绝对不是因为金钱跟自己分手的。眼看着周绮宁身上都是伤痕,他想,这场婚姻周绮宁一定是有苦衷才答应下来的。 “宁宁,到底有什么苦衷,让你甘愿骗我,哪怕令我恨你也要委曲求全嫁给这样一个嗜血的魔鬼?我怎么可以不相信你,我怎么可以怀疑你是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子?宁宁,你受苦了!”上官逸轻叹一声,紧紧的将周绮宁揽入怀中。 这次是发自真心的呵护,绝非欲望的宣泄。此时此刻的上官逸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他真是个混蛋啊!周绮宁张张唇瓣,终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倒是那汹涌的泪水争相涌了出来。委屈,不甘,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绮宁贪婪的允吸着上官逸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他胸膛传递过来的温暖炙热。她的心,终于找到一处可以暂时停靠的地方! “周-绮-宁!”头顶传来一声爆炸性的厉吼,紧接着,周绮宁被一双用力的大手狠狠拽离开上官逸温暖的怀抱。 她怔怔的抬起头,不无意外地迎上程朗愤恨的目光。 “贱人!”程朗怒斥一句,扬手就甩了周绮宁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打的极其突然,也极其狠重,周绮宁只觉得脑子嗡嗡响,耳朵也嗡嗡响。眼前万物皆转,牙齿似乎都松动了,嘴里还隐约尝到了腥咸的味道。 踉跄着跌倒在地,她惊恐的捂着脸,目光死死瞪向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兽性魔鬼。她好害怕,她看到程朗眼中的狠戾和嗜血,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所以她怕得要命。 她,真的很怕疼! 程朗的嘴一张一合,表情甚是狰狞,但奇怪的是,周绮宁竟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捂上耳朵,再将手拿开,周绮宁彻底呆滞住。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周绮宁喃喃的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双眼一翻,整个人彻底陷入黑暗中。 程朗本来是想上前继续教训周绮宁的,他一边怒骂周绮宁‘勾三搭四,放荡无耻’,一边冲上前。但当他扬起脚准备踹向周绮宁时,周绮宁竟然直接倒地不起了。 他放轻力道,踹了周绮宁一下,怒斥道:“喂,贱人,别装死!你以为你能装一辈子吗?有胆子跟野男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惩罚!” 周绮宁瘫软在地上,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程朗再次抬起脚,然,这次他没有机会踹下去了。因为上官逸已经疾步冲上前,大力将他推到了一边。 “你还是不是男人?打女人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冲我来啊?”上官逸拍拍自己的胸膛,眸子里散发着的全是滔天怒焰。 程朗眼神微眯,眸光渐渐隐现出危险的绿光。这个男人就是上官逸对吧?他就是周绮宁的初恋,是周绮宁最深爱的男人?呵,周绮宁的眼光也不过如此,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是光明磊落、能给人依靠的主儿,真不晓得周绮宁看上他哪一点了! 在程朗打量上官逸的同时,上官逸已经率先出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永远不会错! “程朗,你这个只会欺负女人的人渣,你去死!”他一记左勾拳直挥向程朗面门儿,势必要打的程朗措手不及。 然,程朗岂是那么容易被偷袭到的人?他一个下腰闪过上官逸劈手袭来的拳头,然后大掌狠狠的拍上上官逸胸膛。 “呃!”上官逸接连倒退数步,险些跌倒在地。胸口的生疼,令他不得不承认程朗是个功夫好手。他并不是功夫打手,也没从事过专业的训练。他从小被爹地妈咪捧在手心呵护大,一身健硕的肌肉是锻炼出来的结果,学了一招半式功夫也只是玩玩而已。 而程朗不同,他绝对不是靠着蛮力来拼斗。他敏捷的躲闪,快速的反击,骇人的力道,都在证明他是一个有底子的功夫高手。 “上官逸是吧?我警告你,周绮宁是我程朗的妻子,是我的女人,你少打她主意!如果再被我看到你与她纠缠,她会受到惩罚,而你会死的很难看!” 程朗伸出手指,侮辱性的戳向上官逸脑门儿,然后转身,朝着周绮宁走去。他褪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周绮宁身上,然后看都不看上官逸大步离去。 上官逸紧紧攥着拳头,忍不下心中的怨气,叫嚣着呼喊一声冲过去。他想,程朗现在无还手之力,自己必定会一击即中的。但,当他风驰电掣般冲向程朗时,程朗竟然只是微侧过身子,然后倏地抬起右脚,飞踹过来。最糟糕的是,上官逸只顾着朝前冲,一时间想躲都躲不开,最终他硬生生撞上程朗飞来的一脚。 “噗!”这一脚可比刚刚拍在胸膛那一掌狠戾的多,上官逸只觉得嗓眼儿一咸,然后如同电影里那些演员似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头脑简单、四肢不发达,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程朗根本不屑与这样的男人纠缠,白了上官逸一眼,他紧紧抱着周绮宁大步朝礼堂走去。 离开喧闹的舞会,程朗直接开车回家。 一进家门,程老爷和程夫人都愣住了,齐声问道:“阿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程明却是关心另一个问题,“宁宁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于爹地妈咪和大哥的问题,程朗一概不作仔细回应。他疾步朝楼上走,语气不耐的回道:“没事,什么事情都没有!” 看着程朗的背影,程家人互相对望几眼,最后将心中的疑惑尽数埋在心底。对他们而言,程朗什么都好,就那个火爆的脾气呦,任何人都没辙!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蹦出个人,管管他的臭脾气。 哎,可惜周绮宁是只能惹怒程朗,不能管住他! 程朗将周绮宁抱回寝室后,直接丢在冰凉的地板上。她那一身湿哒哒的礼服,也一直穿在身上。 冷哼一声,程朗头也不回的出了寝室。他认为,这样已经很仁慈了。他没毒打周绮宁一顿,就算她走红运了。 他走后,周绮宁就穿着冰冷湿透的礼服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她一直昏睡着,浑身忽冷忽热。她想喊人,想喝水,可是奈何眼皮沉重睁不开,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半夜时分,睡在书房的程朗终于放心不下,回了寝室去查看。这一看,他彻底傻了眼。周绮宁浑身瑟抖着抱成一团,她脸颊绯红,触手可及的皮肤都滚烫的骇人。再也没心思去惩罚她,程朗此时此刻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带周绮宁去医院。 抱起周绮宁的那一瞬间,程朗的手有些颤抖。周绮宁身上原本湿透的礼服,已经被她滚烫的身体硬生生焐干了。看来,她早就已经发烧了! 急三火四的抱着周绮宁冲出房间,一路下楼来到车库,他启动爱车,飞也似的朝最近的医院开去。 经医生检查,周绮宁高烧三十九点八摄氏度,已经烧出肺炎,支气管炎。她的嗓子也烧坏了,声带受损严重,短期内不能言语。耳朵疑似被重击过,现又因为发高烧的因故,所以导致双耳失聪。具体恢复听力日期,要看周绮宁的恢复状况。也许几天,也许几年,也许一辈子! 听完医生阐述的病志和检查结果,程朗一颗心纠结的生疼。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是想过要狠狠惩罚周绮宁。但但他绝对没想要她承受这样的结果!肺炎,支气管炎,声带受损,双耳失聪,而且有可能是一辈子! 跌跌撞撞回到病房,程朗看着床上昏睡中正在输液的周绮宁,有种冲动,他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他紧紧握着周绮宁没扎吊瓶的手,内心纠结极了。 周绮宁这一病,竟是三天才转醒,惊动了程家人,也惊动了周家人。 “呜呜呜,我的宁宁啊,她还只是个孩子,才二十三岁,这要是一辈子聋了,可怎么活啊?”周绮宁的妈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的程老爷和程夫人怪难受的。 对于周绮宁这个准儿媳,他们夫妻都很喜欢的。现在他们的儿子做出这种无法原谅的事情,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过,程老爷更是连连放下尊严道歉。 周绮宁安静的坐在病床上,她现在口不能言,耳不能闻,跟个呆子差不多。她茫然的看着双方父母,一时间有些懵。这里看起来像是医院,她为什么会在医院呢? “程董事长,我们夫妻想的很清楚了。宁宁和您家二少爷这段婚姻本就是替补的,没有感情基础。现下他们的婚姻已经挽回你们程家的颜面了,程二少爷不喜欢宁宁,可不可以给我们宁宁一张离婚协议?”周绮宁的爹地周全琛一边搓手,一边谨慎开了口。 他知道程家人自己得罪不起,所以宁宁当初非嫁不可。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们不喜欢宁宁,觉得她不重要,可以呼来唤去打骂。但是我们却当她是手心里的宝贝,所以恳求你们将宁宁还给我们,我们什么都不要了。你们投给我们的资金可以撤回去,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安安了,真的不能再失去宁宁了。我们安安欠你们程家的,你们也在宁宁身上讨回来了。所以求你们了,放我们宁宁一条生路吧!”周绮宁的妈咪直接卑躬屈膝跪在程老爷夫妻面前,乞求他们赐给周绮宁一张离婚协议书。 与生命相比,金钱根本微不足道!他们不要钱,只想要他们可爱的宁宁!他们很忧心,再这样下去宁宁还有命回周家吗? 周绮宁看到妈咪竟然跪在地上跟程老爷和程夫人说话,当下以为自己惹了程朗不高兴,所以程家在对周家的小公司施压。难怪没看到程朗,这个嗜血成性的混蛋!害得自己如此下场,还不解恨吗? 她焦急的挥舞着手,嘴也张的大大的,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眼看着周绮宁的妈咪泪眼惺忪的跪在地上,程老爷和程夫人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儿。回想周绮宁进了程家两个多月,确实受了不少苦,却没能得到程朗的宠爱。他们无奈的叹口气,相视对方一眼,扶起周绮宁的妈咪,算是无声的应下了她的乞求。 “周绮宁已经嫁给我,就是我的妻子。想离婚,下辈子!”程朗只是出去买了些吃食,回来就听到离婚这番话,登时火冒三丈冲进病房,咆哮起来。 周全琛夫妻均被吓了一跳,病床上耳不能闻的周绮宁也浑身发抖。她听不到程朗说什么,但她看得出,程朗在发飙,在愤怒! 她一心焦急,不想因为自己连累爹地妈咪,所以直接下床,奔向程朗,紧紧攥住他的手。她张开嘴,急的直跺脚,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她摇晃着头,急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程朗满脸忧伤的看着周绮宁,她终于醒了!可是,却当真如医生所预料的那样,口不能言,耳不能闻。 周绮宁眼尖的看到程朗西服口袋上别的钢笔,她直接拔出来,在手心写道:“都是我的错,别牵连我家人!” 写完之后,她满脸乞求似的看向程朗。 这一刻,程朗突然幸灾乐祸起来。周绮宁耳聋了,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因为她听不到,所以胡思乱想,将事情自动归结为她的因故,连累了她爹地的公司。她以为她妈咪跪在地上,是在求情。 目光扫向双方父母,程朗唇瓣掀起一抹奸诈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爹地被周绮宁的爹地妈咪说动心了,想要解除他和周绮宁的婚姻。如果现在周绮宁也坚持离婚,并说出以前种种,那他们的婚姻,绝对会宣告终结。 所以,周绮宁听不到声音、说不出话也是好事一件!呵呵程朗夺过周绮宁手中的笔,在自己手心写道:“那你就听我的话,明白吗?” 周绮宁看了眼,顺从地点头。 程朗得意的掏出兜中的支票纸,飞速写道:“周绮宁,你这次发烧病倒了,是因为上官逸对吧?他推你掉进水池,你才受凉发烧的!” 周绮宁看了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 程朗将手中笔塞到周绮宁手心,眼神示意她该如何接着写。周绮宁抿抿唇,在上面写了一个字——“是!” 程朗又夺过笔,继续写道:“结婚以来,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对吧?” 周绮宁眉头一蹙,显然是在反驳。程朗眼睛一瞪,她无奈地接过笔,乖乖写下另一个字——“对!” 这之后,程朗很体贴地将光着脚丫跳下床的周绮宁抱回床榻,盖上被子,然后才悠哉悠哉走到不明所以的双方老人面前。 将手中的支票纸一抖,程朗满意地看到四个老人神态各异的模样。程老爷和程夫人自然无奈地翻白眼儿,他们的宝贝儿子,是个真小人啊! 倒是周家夫妇看了那字,有些无措傻眼。他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为什么他们没看出来呢?疑惑的目光看向病床,周绮宁的妈咪走过去,紧紧握住女儿的手。 “宁宁,真的是上官逸害你病倒的吗?你跟程朗的感情真的很好吗?” 周绮宁茫然的看着妈咪,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程朗很有眼力的凑过去,将手中的笔和纸递给周绮宁的妈咪。 周绮宁的妈咪指着纸上的问题,意思很明显,要确认女儿真的没有说谎。周绮宁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后挤出难看的笑容,看向一边站着的程朗。 她张开唇,费了好大力气,才艰难的挤出几个模糊的字眼——“他对我很好!放心!” 程朗很满意周绮宁的回答,他上前几步,将周绮宁纳入怀中,还当着双方老人的面拥吻周绮宁。 见这阵势,周绮宁的妈咪无语了。原来女儿和女婿的感情这么好,好到可以公开热吻了!她还操心个啥呦,有什么怨恨,也不是找程家,而是找上官逸那个混蛋! 尴尬的起身,与程老爷和程夫人告别,她拽着呆滞的周全琛一路飞奔出病房。程老爷和程夫人也麻溜的紧随其后离开,这病房里有真正的灯泡,不需要他们在里面当灯泡。 待双方老人都走了,重重的关门声也传来了,程朗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周绮宁的唇瓣。 周绮宁目光疑惑地看向空旷的病房,而后将满肚子疑惑展现在脸上,转头望向程朗,寻求解释。 程朗指指门,很缓慢的用唇语诉说道:“他-们-走-了!” 周绮宁一副明白的模样,而后垂下头。但随即,她又抬起来。拾起程朗的钢笔,她在支票纸上写道:“你不能赖皮!如果你背着我打压我们家的生意,我就杀了你!” 程朗直接无语,他淡笑一声,在纸上写了一句——“还是那句话,你乖乖的!” 一个星期后,周绮宁神奇的康复了。嗓子能说话了,就是有些沙哑。最可喜的是,她的听力也逐渐飞速的恢复了。还有什么比她告别双耳失聪更令人兴奋的?医生说,再过两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程朗从周绮宁苏醒后就委派钟点工来照料她,公司上的业务繁多,他根本走不开。他每天下班后才急匆匆赶到医院,这几天,他和周绮宁相处的不咸不淡,有些疏离。 早饭是在病房一起吃完的,程朗见钟点工来接班了,便跟周绮宁打了声招呼,“我去公司了!” 周绮宁没吭声,也没搭理他。程朗自知这次自己做的过分了些,对周绮宁的冷淡回应也没往心里去,直接就离开了病房。待他离开后,周绮宁才偏过头。 钟点工是一个很爱说笑的妇人,周绮宁挺喜欢她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病房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钟点工起身去开门,意外看到一个帅气的男子。那男子温文尔雅,对她笑了下,然后轻声询问道:“请问,周绮宁是在这间病房吗?” 病床上的周绮宁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吸一滞。是上官逸? 钟点工将上官逸让进病房,觉得气场不怎么对劲儿。想要离开,却被周绮宁唤住了。 上官逸缓缓走到病床前,心疼的看着周绮宁,“我听阿姨说你病了,看这样子,已经好了对吗?” 周绮宁点点头,沙哑着嗓音开口:“嗯。前几天听不到声音,说不出话来。现在好了!” 后知后觉的掂量上官逸的话,周绮宁蹙眉抬起头,而后她发现上官逸的左边脸颊似乎有些红肿:“你你的脸怎么了?该别告诉我,是我妈咪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