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者逆袭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土梵国未来的太子妃,宿家四小姐,瘫死在一片废墟之中,犹如一滩烂泥。 疼…… 撕裂般的疼让宿浅尘渐渐有了意识,不断拍打在身上的暴雨,使她慢慢清醒。 脑海中有两个记忆在相互碰撞着,摩擦着,最终渐渐融为一体…… 身为H国医学秘密研究所博士的她,原本应该和那个人一同死在爆炸的白色大楼里,不成想竟穿越成了一个虚幻国度的四小姐。 虽是捡了一条命,却好像又离死不远了。 “没想到从断山崖上掉下来都摔不死你!” 不耐烦的腔调夹杂着阴狠涌进耳朵,宿浅尘睁开眼睛,只见一黑衣人抬脚踩在了她的手心上,并举起手中长剑。 “宿浅尘你不但贱更蠢!若你一早便将土梵国太子妃的位置让给我家主子,或许我还能留着你这条贱命!” 锋利的剑刃在宿浅尘那满是泥泞的脸上划出一个又一个皮开肉绽的刀痕,疼,却也让她更加清醒! 闪电加剧,周围的废墟如同白昼。 附近杂草丛生,疮痍密布,似野兽的抓痕深深嵌在那累累的断壁上,触目惊心。 一株不起眼的野草野草映进眸中,宿浅尘心下一顿,双刃草?! 它的汁液对于外伤有治愈奇效,但因生长环境奇特,再加上根茎和枝叶都锋利如刀,从没有人敢动手采摘。 以前她在医传书上看见的时候只当是个传说,未曾想如今竟亲眼所见! “知道自己死到临头,吓得不会说话了?”见宿浅尘只是瞪着眼睛不说话,语气讥讽更甚。 “呵……”一声轻笑划过唇畔,泥泞的碎土里,宿浅尘微扬起那早已被利刃割裂到面目全非的脸庞,疼到颤抖的声音更是冷又犀利,“你家主子知道你这么蠢吗?” 既说出了它家主子,又何必将自己隐藏得这么严实? “你找死!” 黑衣人抽出手里的佩剑,直朝着她的脖颈刺去。 “呼……呼……” 周围狂风大作,树叶疯狂地摇曳,急骤而降的大雨都被吹得改变了方向,残壁回响着的风声犹如猛兽咆哮。 黑衣人被吹得晃动了一下身体,微侧过了脸,宿浅尘抓准时机以脚蹬地,趁机挪动了几分身体。 “噗——!” 长剑没入身体,鲜血夹杂着雨水流淌成河。 黑衣人抽回长剑,用脚踢了踢已没有任何反应的宿浅尘,蹲下身伸手探上她的脉搏。 浮数之极,神气涣散,无药可救。 “从今天开始,土梵国太子妃便是我家主子的了,唔……!!” 前一秒还得意的黑衣人,下一秒捂住了自己血流如注的脖子,面纱下的一双眼睛似惊恐似震惊的瞪如铜铃。 原本长于废墟的双刃草,此刻正将它的脖子穿插至透! 被判定已经死了的宿浅尘再次睁开了眼睛,装死,于她来讲不过就是一个小儿科的玩意儿罢了。 “砰——!” 黑衣人捂着脖子重重倒在宿浅尘的身边,“你,你竟敢用,用双刃草,你,你不怕你的手废掉?” 宿浅尘看了看自己那同样被双刃草割裂到深可见骨的伤口,声音清冷,“废掉?总好过死掉。” 黑衣人又是惊又是慌,顺着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家主子可是天香宗的嫡传弟子临风雅,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废话太多。 宿浅尘握紧龙牙草猛地拔出,随后又狠狠地插在了同一处伤口上。 伤口瞬间被贯穿,鲜血喷溅,腥红可怖。 冷漠地看着再没有一丝呼吸的黑衣人,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临风雅是么?她记下了。 如此隆重的见面礼,总是要还的。 “啧啧啧……” 于不远处的黑暗之中,缓缓响起了一个男人的轻笑,“还真是血腥的场面啊。” 低哑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慵懒,说不出的魅惑。 宿浅尘微微侧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于不远处蒸腾的雨雾之中,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忽隐忽现。 “谁?!” 第二章 生存交换 宿浅尘能听得清那男人笑声之中沸腾着的暴虐,却看不见他的模样。 他整个人隐藏在一团浓密的黑雾之中,仿佛那缭绕着的可怖浓雾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你想怎么样?”陌生的气息充满着危险,宿浅尘再次握紧双刃草,锋利如刀的草叶又一次割进自己皮开肉绽的手心之中。 黑雾中隐藏着的男人愣了愣,忽然低笑起来,那低哑而又充满着磁性的嗓音,危险却又性感。 明明可怜的奄奄一息,却仍旧竖着满身利刺。 “若是想杀你,刚刚便不会救你。”男人的话音刚落,瓢泼大雨忽变成了蒙蒙细雨,就连呼啸的狂风也渐渐平缓了。 宿浅尘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原来那阵诡异的风竟是出自这男人之手? “真是可惜,你就快死了。”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那些浓雾跟着他的笑声一松一紧的扩散又收紧,“若非我被困在这阵子里动弹不得,倒是真想再救你一命。” “如何破阵。”宿浅尘用的是肯定句并非疑问句,只要这男人能说得出来如何破,她便愿意去尝试。 重新开始一次人生不易,她要活下去! “有意思……”黑雾之中的男人看着她那坚如磐石韧如柳丝的目光,空寂冰冷了上百年的胸口因此而沸腾起来,淡淡一笑,“用你的血把这个阵子填满方可。” 他说的语气很轻松,漆黑一片的废墟里忽冒起了淡绿色的荧光,以他身边的黑雾为中心,那淡绿色的荧光渐渐显现出了一个类似五芒星的符号。 这阵之大,光是那淡绿色的荧光便已照亮了半边的天际。 宿浅尘咬着牙,身体渐渐开始发冷,她知道自己这副千疮百孔的身子挺不了多久了。 千百年间想要来救他的人不少,但却没一个敢真的用命去救他。 毕竟,这阵子足以吞噬掉一个人身体里的所有血液! 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宿浅尘,忽拔出了那深深插在手上的双刃草,鲜血顺着狰狞的伤口如注流淌。 男人原本挂在唇角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竟然真的敢! 宿浅尘当然要试,她必须试! 她以脚尖蹬地,拖着重伤的身体一点点顺着那阵子的图案蠕动着,手中的鲜血不断滴在浅绿色的荧光上。 黑雾里的男人紧盯着宿浅尘,那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足以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昏迷之中,但她仍旧咬牙硬撑着在那阵子上爬行。 散发着淡淡荧光的五芒星图案像是喝饱了血一般,愈发的赤红起来,缭绕在男人身边的黑雾逐渐缩小,几个形状怪异的脑袋慢慢显现出来。 宿浅尘刚好爬到了黑影的面前,抬起头便看见了这让她绷紧神经的一幕! 这黑雾里面的究竟隐藏着的是什么东西!! 第三章 不会让你死 原来,被笼罩在黑雾之中的不单单是那个男人,还有几只体型庞大,面目狰狞的野兽,它们如同枷锁一般的缠绕盘旋在男人的周围。 似乎是知道宿浅尘要解阵,它们对着宿浅尘张开血盆大口,那一张张足以吞下她整个身体的嘴巴里面,每一个都长着一排排倒刺似的獠牙。 “嗷——!嗷嗷——!!” 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危险的气息一触即发。 宿浅尘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狰狞的野兽将自己顷刻之间吞噬。 然而,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一双有力的手臂抢先一步将她揽入在了怀中。 不过是瞬间,宿浅尘眼前的场景便从那狰狞万分的野兽身上,切换到了一张足以用杰作二字形容的面庞上。 长眉入鬓,肌如美瓷,一双漂亮的狐狸眸子勾魂夺魄,妖异的眼形艳若桃李,湛蓝色的瞳孔媚骨如丝。 及腰长发披散身后,三千银丝如皑皑白雪。 “嗷——!嗷嗷——!!”身后的野兽还在咆哮。 男人单手抱着虚弱娇小的宿浅尘,另一只手凝聚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漫不经心,“你们吓到我的小东西了。” 说话时,他随手将那不起眼的蓝色火焰丢了出去。 “砰砰砰——!!” 沉闷的爆裂声骤然响起,紧接着,那些野兽如同涨气的皮球一般,一个接着一个肿胀炸裂。 肉片与兽皮四处迸溅,四处充满着鲜红的腥臭味儿。 男人似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观赏了好一会,才发现被他抱在怀里的小东西一直没有反应,微微垂眸,见她仍旧在看着自己。 “怕我?” “你是男是女?” “……” 男人若并非是个见过太多世面的,当真要当场吐血。 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小东西到了后来直接忽视了他妖异的长相,只拉着他的袖子说,“送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宿浅尘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是那手却仍旧死死抓在男人的袖子上。 仿佛有一种执着刻在了骨子里。 男人垂着那狭长的眸,湛蓝的眼睛看着宿浅尘不起一丝波澜面庞,忽然勾起那桃瓣似的唇笑了。 伸手拨开那缠绕在她身前的凌乱长发,蓦地,一个在破烂衣衫之下的怪异胎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像是刚刚被人刻上一般的清晰,甚至在那胎记的周围还沾染着鲜血! 男人原本慵懒的蓝眸蓦地收紧到了极限,就连高大的身躯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宿浅尘只觉得黑暗慢慢将她一点点的吞噬,就连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唯独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徘徊不散。 “浅浅,终于找到你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声音带着深深的执念,一声接着一声不知疲倦。 第四章 宿家废物宠小姐 宿浅尘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只觉耳边吵闹。 “简直是太过胡闹!” 低沉忠厚的男人声音传进耳朵,宿浅尘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老者正在她的床榻前来回踱步。 这老者年过六旬,虽沧桑却英武,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这是长期处于高位才能有的气势。 “老爷,你小点声,别吵醒了尘儿,大夫说尘儿需要静养。” 坐在床榻旁边的是一个同样已过半百的妇人,云鬓华服,雍容慈爱。 宿浅尘只是一瞬,便透过记忆知道,这便是她这身体主人的爷爷宿震,以及奶奶季润秋。 这宿家的小姐从小便失去了父母,一直被爷爷奶奶养大,也正是因为如此,宿家小姐才会被娇惯得张扬跋扈,不可一世,土梵国上下万人皆恶。 季润秋余光见宿浅尘睁开了眼睛,目露喜色,“尘儿……”似想说的话太多,到了最后只梗咽出了一句,“醒了……就好。” 宿震脸上的薄怒一扫而空,大步走到床边,猛地一个弯身,一把将她搂进了自己结实的臂弯里,“我的好孙女儿,你可算是醒了!” 前一世的宿浅尘从不曾体会过亲情的滋味,眼下竟是愣住,连疼痛都忘记了。 季润秋眼里蒙了泪,一边偷偷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泪光,一边拽住了宿震的衣袖责怪道:“尘儿大病初愈,哪里经得住你这蛮力?还不快放开!” 宿震这才‘哎’了一声,自责又不舍地松开了手,看着那床榻上整张脸没有一丝血色的宿浅尘,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尘儿你怎如此的傻?灵法那东西没有就没有了,有爷爷护着你,谁又敢欺负你一下?!” 宿震乃是这土梵国的护国将军,手握三万黑龙骑,霸道也是应该的。 他口中所说的灵法,是存在于这独特世界的一种力量。 九州大陆上的子民每人都有灵法,到了笄礼的年纪便会凝聚在周身不散。 不过灵法也分散灵和聚灵,一般人的灵法都属于散灵,不会有特定的用途,只是保护身体的主人不受到邪魔歪道的冲撞一种保护层。 另一种聚灵则是需要家族遗传的,每种聚灵的形态均不尽相同,往往可以被培养成强大的武器,亦或是炼丹和驭兽等等各方面出类拔萃的修真者。 聚灵的等级从低到高被分为:一级(灵徒),二级(灵者),三级(灵师),四级(灵冥),五级(灵王),六级(灵贤),七级(灵圣)。 然而,就是这么一种人人都有的东西,偏偏到了宿浅尘这里却一丝一毫都没有。 三天前,这宿家小姐进宫参加土梵国君主特意安排的笄礼大典,本礼毕之后便于太子容云皓联姻,不想礼也成了,姻也连联了,她的身体却没有出现任何灵法的气息。 一时间,宿家宠小姐变成了宿家废物小姐,沦为土梵国满朝笑谈。 “奶奶知道尘儿你心高气傲,可饶是如此,你也不可如此与自己置气啊。”季润秋轻轻伸手将宿浅尘散落在面颊的碎发缕在耳后,动作之中满是小心翼翼的呵护。 恍惚之中,宿浅尘仿佛看见,以前这身体主人小的时候,每一次任性无理,娇蛮放纵的时候,季润秋总是将她搂在怀里,满脸慈爱的抚摸着她任性的脸颊。 那种感觉仿佛就算是她将天捅个窟窿出来,也有人帮她顶着,撑着。 眼下,季润秋眸中的慈爱依旧但双眼无神,尤其是那灰败的脸色如同蒙上了一层灰。 宿浅尘微微皱眉,这是久病缠身的征兆。 季润秋似看出宿浅尘正凝视着自己,像是生怕被发现了什么似的,赶紧顿了顿又道:“你若是真想当太子妃,让你爷爷进宫进谏皇上为你游说便是,况且太子殿下在得知你想不开去蛮荒林自杀时,特意派了大批的人马出城寻找,足以见他对你的在乎。” 想不开自杀? 宿浅尘的心里泛起了一丝冷笑,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第五章 太子驾到 亲身经历过的宿浅尘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晚的事是她杀并非自杀。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位太子殿下是何居心,不过那所谓派出寻找的大队人马,她是一只都没看见。 “将军,夫人。”有丫鬟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驾到。” 宿震沉默了下,才对着门外吩咐,“请太子殿下去正厅。” “本殿下是特意来看望浅尘的,宿将军又何故将本殿下支走?”容云皓在太监和侍卫的陪伴下大步走进院子。 他身着玄色修身长袍,本就魁梧轩昂的模样更是衬的仪表堂堂,院子里的丫鬟们虽是赶忙跪在地上问安,却止不住的暗自悄悄红了脸颊。 宿震的目光快速从宿浅尘的脸上扫过,赶忙起身走到了屋子门口,微微躬起了身子,“微臣给太子殿下请安。” 容云皓的目光直接越过宿震朝着屋子里看来,“浅尘可是还好?” “有劳太子殿下挂心,浅尘已无大碍,但大夫却叮嘱要静养。”宿震虽直起身子,却并没有退让开的意思。 容云皓见此,不悦的皱眉,“宿将军这是打算将本殿下拒之门外?” 宿震仍旧站在门口,“浅尘刚刚睡下,还望太子殿下体谅。” 按道理,容云皓与宿浅尘指婚在即,这个时候宿震不该横栏竖档,只是眼下宿浅尘那一张脸被划的面目全非,宿震怎忍心让她以如此颜面面对自己的心上人? “睡着了叫醒便是,浅尘若知道本太子前来,应当会开心的才是。”容云皓的脸色有些发黑,一向都是那宿浅尘追在他的屁股后面跑,何时轮到他在她的门前吃闭门羹了?! 宿震是土梵国的开国将军,对土梵国有着汗马功劳,再加上手握季润秋三万直属的龙骑军,朝堂上下乃至当今的土梵君王也要竟让三分。 可惜宿震的儿子英年早逝,季氏一族的季润秋的聚灵虽已进阶到四级,是土梵百年难得一见的灵王,却多年顽疾缠身,如今无法凝聚出灵法调动龙骑军的她,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门里门外,宿震与容云皓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 “爷爷,让他进来吧。”屋子里,忽然响起了宿浅尘的声音。 宿震一愣,以往这自己的宝贝孙女,不是最在乎容云皓的眼光吗? 容云皓再不管不顾直接迈过了门槛,当他看见床榻上那躺着的宿浅尘时,同样一愣,随后那双眸里流露出的是根本掩饰不住的恶心。 他一直都非常讨厌娇惯蛮横,张扬跋扈的宿浅尘,原本答应婚事,也不过是父皇顾忌着宿家的龙骑军罢了。 只是以前他虽讨厌宿浅尘但还算是能容忍,毕竟宿浅尘长了一张绝色倾城的脸蛋,可眼下那唯一的优点也消失殆尽,看着那满脸涂抹着厚厚药膏的疤痕,他除了恶心之外还真不剩下什么了。 “看够了吗?” 就在容云皓不知道自己该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宿浅尘忽然动了动唇,平静的声音如同她的眼睛一般,不起一丝波澜,“看够了就可以走了。” 容云皓瞬间僵硬,他还没恶心的转身就走,她倒是先往外撵他了?她是疯了还是傻了?亦或是连脑子都一并伤坏了?! 第六章 神秘礼物 容云皓的脸色不是一般二般的难看,若非有那英俊的五官支撑着,简直堪比男版冤鬼一般的可怖。 他是对宿浅尘这个娇刁蛮任性,花瓶一样的女人没有半分兴趣,但他容忍不了宿浅尘对他这扫地出门的态度! 更何况,他有着二级灵者的聚灵,还是土梵国未来的储君!而眼下的宿浅尘又是个什么东西? 宿浅尘虽是伤势严重,但一双眼睛还是明亮的,看出容云皓摆出了死人脸,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反而堂而皇之的闭上了眼睛。 容云皓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气得简直要冒烟,这死女人竟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了?! 屋子外春暖花开,屋子里的气氛却寒冷的好似可以凝结成冰。 季润秋于尴尬之中轻声开口,“还请太子殿下谅解,尘儿定是被这身上的伤口疼的烦了心,才口不择言的。” 按道理来说,季润秋的身份不适合这个时候开口,只是想着宿浅尘对容云皓一往情深,她如何能不为自己的宝贝孙女劝和? 况且,看门的小厮说,重伤的宿浅尘是被一位陌生男人送回来的,当初宿浅尘出事,只有容云皓帮忙出城寻找,若非是他救了尘儿派人送回还能有谁? 容云皓看着那躺在床榻上对自己冷漠无视的宿浅尘碍眼的难受,压下转身就走的冲动,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又黑又小的猕猴。 在看见那猕猴时,他原本冷着眼竟是多了一抹柔情,“天香宗嫡传弟子昨日来宫中做客,得知浅尘因没有灵法而寻死腻活,便是将自己亲自喂养长大的灵兽让本殿下带来送给浅尘当灵宠。” 抛开这九州大陆上的各个国家不谈,还有许多的门派势力在这片土地上平分秋色,而这天香宗便是其中一个。 天香宗,乃是附近几国之间唯一以医术著名的门派。 在这丹药匮乏的低等国度,天香宗如同稀世珍宝一般被土梵国君王供奉于掌心之中,每年不惜大量金银财宝的献给天香宗宗主,求的也不过就是几颗祛病延年的普通丹药。 在这里,灵兽分为低等幻兽系,中等玄兽系和高等珍兽系。 每一系的玄兽又由低到高分为七个等级,一级(赤焰),二级(橙焰),三级(黄焰),四级(绿焰),五级(青焰)六级(蓝焰),七级(紫焰)。 而眼下不管这猕猴是用什么丹药喂养的,它都只是个普通的一级低等赤焰幻兽,再看这猕猴身形瘦小,毛色暗淡,如此萎靡不振的样貌…… 不但低级更是个次等货! 别说是季润秋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宿震脸色也阴沉了下去。 先不说那天香宗的弟子明知宿浅尘的伤口却还往上撒盐,就单看这低级的残次货灵兽,就可见天香宗这弟子是有多看不起将军府。 最主要的是,容云皓能亲自将这次等灵宠送来,可见皇上也是知晓并同意这件事的。 其实,宿震打很早之前就看出了容云皓对宿浅尘的冷漠,只是他想着还有自己和季润秋以及这将军府给宿浅尘撑腰,就算容云皓再不情愿也是要同意这联姻的。 可眼下事情似乎变得并没有那么简单了。 想着自己孙女那骄傲的性子,宿震担忧的朝着床榻上看去,却一下子愣住了! 以往一定会嚎啕大哭,寻死腻活的宿浅尘,眼下竟还气定神闲地连粗喘一下都没有,就跟睡着了没二般! 宿浅尘只是觉得天香宗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可眼下她困意来袭倒也懒得去想,转了个身面冲墙,懒懒地道,“我困了。” 容云皓看着竟敢直接用屁股对着自己的宿浅尘,一张俊脸就跟闻了个屁似的扭曲颤抖着。 一个连灵法都没有的废物,能得灵兽是她的荣幸,她竟拒绝的如此彻底,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知好歹! “将军,夫人。”一名丫鬟匆匆走了进来,跪在所有的面前,“刚刚有人登门送礼,特意叮嘱让小姐亲收。”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瞧着丫鬟手里举着的那物件,虽看不见里面是何物,可单单看那装着物件的袋子,便足以让人震惊! 那,那是足以买下土梵国整两条街道的冰甲夔牛皮?! 第七章 扫地出门 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宿浅尘,忽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 她悠悠睁开眼睛,在季润秋的搀扶下坐起身,朝着丫鬟伸出了手,“拿过来。” 虽谈不上有多心急如焚,但与刚刚爱答不理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的。 容云皓的额头青筋蹦起,控制不住的攥紧了五指,险些没把手心里那还没被唤醒的猕猴给捏死。 一直死皮赖脸追在他身后的宿浅尘,从来没有也不敢无视他,眼下她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 宿浅尘并不知冰甲夔牛皮的珍贵,只当是普通袋子一般的扯开,盈盈白光骤然乍现,一只银狐幼崽正在袋子里酣睡的甜。 它有着一身高贵的雪白毛皮晶莹剔透,九条尾巴如花瓣般包裹在身上,不过它实在是太小了只有巴掌大小,打远一瞧更像是一只……会呼吸的包子。 估计是刚刚扯袋子的时候用得力气大了一些,宿浅尘手腕上的伤口渗出了猩红,一滴鲜血滴在了那银狐的眉心,随着鲜血被那洁白的皮毛所吸收,原本睡着正香的银狐竟是睁开了眼睛! 它眨巴着一双黑溜溜的小圆眼先是瞅了瞅四周,随后跳出了袋子,恭敬地对宿浅尘微微垂下了脑袋,“娘亲。” 高等珍兽系灵兽均通人性且懂人语,不过只能与主人交流,旁人无法窥探半分。 眼下这银狐可能还是幼崽的缘故,说起话来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跟含着糖一样的甜糯。 季润秋见此,忍不住扬眉轻呼,“这是碧玺月银狐?!” 碧玺月银狐乃十珍兽其中之一,外表虽慵懒柔魅,生性却残忍狂暴,且神出鬼没行踪诡秘,往年前去蛮荒林猎杀捕捉冰甲夔牛的驭兽师数不胜数,可最后均是在蛮荒林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此高等的五级青焰珍兽,就连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容云皓都是第一次见! 趴在他手中的低级灵宠本就残次的很,眼下再由银狐一比,就连他的脸都跟着火烧火燎的疼! 容云皓见此刻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那银狐的身上,慢慢将手收回,想要将那低级灵兽藏回到袖子里。 一道银光忽朝着他闪来,在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只见那小小的银狐竟是一口将他口中的猕猴给吞掉了! “娘亲,低等灵兽好难吃……”银狐失望至极的跳回到了宿浅尘的身边,毛茸茸的耳朵耸搭着。 似是真的反胃了,它不断用肉乎乎的爪子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张着小嘴干呕了半天,竟是又将刚刚吞下的猕猴给吐了出来! “砰砰砰……”沾着浑身胃液的猕猴,不偏不正咕噜到了容云皓的脚前。 “呼……”小狐狸是舒服了,眯着一双小眼睛窝在了宿浅尘的腿上继续假装包子,似乎刚刚的一切凶残都是幻觉一般。 容云皓看着那猕猴脸都绿了,强压着怒气不好发作,他一个堂堂皇子若是为了一个低等一级灵兽暴怒,岂不是连他的档次都一并拉低了下去? 不再看那一级灵兽一眼,他直接岔开话题道,“父皇为了迎接天香宗嫡传弟子,特意在十日后于宫中设宴,本殿下今日前来,主要也是为了通知将军和浅尘此事的,毕竟……天香宗的临风雅不是一般的贵客。” 一句话,直接改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净。 宿震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早有传闻天香宗的临风雅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又是天香宗宗主的嫡女,一直由天香宗宗主带在身边传授医术,皇上明知浅尘重伤,却还来通知浅尘去赴宴,这其中的门道根本就是不说自明! 他是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孙女前去受辱! “好啊,我去。” 宿震还没想好如何回绝,宿浅尘就轻飘飘地点头答应了,虽然她对赴宴什么的没兴趣,但她对临风雅这个名字却非常感兴趣! 容云皓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既然如此,那本殿下就先行回宫了。” 这死女人还是同以前一般胸大无脑,此次进宫赴宴完全是自取其辱! “等等。” 就在容云皓转身的同时,宿浅尘朝着那地上的猕猴扫了一眼,“把你的东西带走。” 容云皓才刚挂在嘴角的笑容登时僵住,咬牙将地上那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一坨捡起,转身灰溜溜的起驾回宫了。 第八章 被占便宜了 当今太子殿下顶着一团乌云跺脚离开,宿家的二老却只关心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孙女儿和那只神秘相送的狐狸…… 宿震心里一直觉得刚刚的事情宿浅尘太过果断不考虑后果了,只是看着她那单薄的小身板,没有血色的唇,原本埋怨的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味道,“浅尘不要怕,不就是进宫赴宴么,没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爷爷给你顶着!” 季润秋听了这保证稍微安心了些许,瞧着那趴在宿浅尘腿上的一团难免好奇,“浅尘啊,你新交朋友了?” 宿震眼珠子一亮,“交朋友是好事,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爷爷一会便派人请来隆重招待!我们浅尘的朋友可马虎不得。” “……” 宿浅尘光是闻着狐狸身上那淡淡的冷香,便是已猜到是谁的手笔,只是面对宿家二老如此的热情和关心,从不曾感受过亲情的她不知该如何去回应。 “老爷,夫人,大夫们请来了。” 在一名丫鬟的带领下,十好几个的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进了屋子,原本硕大的房间瞬间被堆满了。 全城有名望的大夫此刻都在这里了…… 只是看着宿浅尘伤得如此惨重,就连他们这些常年给人看病的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宿将军,如此重的伤势只怕……” 宿震负手而立,不怒自威,“你们均是这城内有名望的大夫,怎么眼下还没治便打起了退堂鼓?” “宿将军息怒……” “草民们自当竭尽全力……” 宿浅尘由季润秋扶着躺回到了床榻上,若不是此刻的她伤得太过严重,她真想将这些一个个抖手抖脚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大夫们全轰出去,自己给自己疗伤。 在她看来撑死十天就能痊愈的伤势,却在这些大夫口中变成了危在旦夕,命不久矣…… 小狐狸很是懂得享受,等宿浅尘躺下之后,在她的肩窝里团成一小团,粉嫩湿润的小鼻子呼吸均匀,睡得很是香甜。 它这慵懒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某个妖孽的男人…… 宿浅尘被它传染的也渐渐有了困意,不知不觉竟是也睡着了。 朦胧中听见有人推开了房门,只当是那些大夫们还在忙里忙外,睡意正浓的她不愿意睁眼。 一直到隐隐察觉有人朝着床榻边靠来,胸前传来阵阵摩挲的轻痒,宿浅尘才赫然醒来! 窗外早已夜色浓厚,淡淡的月光顺着窗棂洒进屋子,朦朦胧胧的亮。 低头看去,她身上的里衣已经被褪到肩膀,仅留着一个肚兜,虽然这身体才满十四,但却发育的极好,美妙的轮廓半遮半掩,未曾受伤的肌肤凝脂玉润。 继而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的头顶上方,一只手正放在她锁骨偏下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随着他的动作,那满头长发滑落肩膀与她的墨色黑发交缠在了一起。 宿浅尘几乎是下意识的,扬起手臂就是一巴掌掴了过去。 她的速度本不慢,却还是被那人修长的五指握了个正着,“呵……”一声低浅的笑慵懒响起,待他缓缓抬起面颊,鬼斧神工般完美的脸庞便在月色下煜煜生辉。 “浅浅,可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第九章 我想你了 宿浅尘看着他那双好似有月光流转的眸,忍不住皱眉,“你怎么来了?” 男人看着她涂满了药膏的绷紧小脸,上扬的唇角挂上了一丝莞尔,这丫头还真是冷漠的让人浑身发寒呐。 “爹爹!” 原本趴在枕头旁熟睡的银狐竖起耳朵睁开眼睛,当看见男人时,欢喜而乖顺地走了过来,毛茸茸地小三角脸一下下磨蹭着男人的手背。 男人伸出修长且圆润的指尖点在它肉肉的鼻尖上,“可有乖乖陪着你娘亲?” 银狐眨了眨圆溜溜的芝麻眼,“有哒!” “乖。” 男人奖赏似的用手轻轻摩挲着那额头上的雪白绒毛,银狐像是极其贪恋这种触摸,舒服地眯起眼睛。 宿浅尘皱眉,这男人能听见银狐说话! 男人虽未曾抬头,却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疑惑,为了驯服这只荒蛮野珍兽送给她当灵宠,他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原本,他是打算告诉她,这狐狸身体里流动着属于他的灵法,可瞧着她那绷紧的小脸,他便是忍不住戏虐道:“我是它爹爹,自然能与它交流。” 这是什么鬼答案! 宿浅尘的眉头拧地更紧了。 邪魅男人和萌媚银狐,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养眼。 宿浅尘却完全不感兴趣,她只是清冷的盯着那男人的脸再次问,“你怎么来了?” 男人眯眼浅笑,媚态横生,“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宿浅尘直接回,“我不想你,你可以走了。” “……” 正享受着男人抚摸的银狐禁了禁湿哒哒的小鼻子,当闻见一丝若有似无的火药味时,它赶紧从男人修长的五指下溜走,乖乖地回到枕边窝回成了一个团。 它的爹爹和娘亲怕是才见面就要打起来了…… 宿浅尘觉得自己已经把‘滚’字诠释的很清楚了,可未曾想某妖孽不但装聋作哑,更是倾身靠来,举起双臂将她囚禁在了自己的胸前。 看着她倔强而又清冷的小脸,他笑颜如花,低醇的嗓音好听到近似哄骗,“没关系,我想你就够了。” 从来没有过与异性如此亲密的她石化了…… 男人很享受宿浅尘片刻的呆愣,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稍微表现的‘乖顺’一些。 变本加厉地,他薄透的唇似有似无刮蹭着她晶莹到几乎透明的耳朵,期待着她接下来该是一种怎样的反应。 “你……” “嗯?” “你若是想报恩,便去给我找些药材来。” “……” 这次,轮到男人石化了。 他存于这世上,最擅长的便是掌控人心,可却不曾料到这小东西的心竟是连他都看不透猜不到的。 宿浅尘从不曾和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想了半天,她只能将男人这一系列的举动归结为报恩。 “呵……” 静默了半晌的男人低笑出声,修长的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和膝盖,蓦地将她打横抱起。 “干嘛?” “自然是如你所愿。” 男人抱着宿浅尘走出屋子,夜色宁静,将军府被笼罩在一片的银辉之中。 有凉风吹过,宿浅尘下意识地往男人的怀里缩了缩,才刚睡觉的时候脱了鞋袜,虽是初夏,但夜晚的凉风直吹在光着的双脚上,还是让体虚的她觉得不适。 “很冷么?”男人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脚,她的脚很小,柔软细滑,只是凉得好似没有温度。 “没事。”宿浅尘想要缩回脚,她早已习惯隐忍背负起一切。 “别动。”男人再次握紧了她的双脚,轻甩自己的云纹阔袖将它们包裹在了其中。 他身上的冷香味道很好闻,最起码宿浅尘并不反感。 一炷香的功夫,男人轻车熟路的抱着宿浅尘来到了将军府深处的某一个屋子前。 “这里是将军府的药材房,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虽眼前的屋门紧闭着,但那浓浓的药香却逃不过宿浅尘的嗅觉,不过她现在的注意力却并不在那扇门里面,而是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这装满药材的房间在将军府的最深处,而他一路走来竟是一丁点的弯路都没绕过! “你为何会对将军府如此熟悉?”宿浅尘戒备眯起眼睛,盯着男人刀削般的侧脸,“你究竟是谁?!” 第十章 闭门养伤 “那边有声音。” “过去看看!” 不远处闪烁起了火把的光亮,有几个在府里巡逻的小厮拎着木棍往这边走来。 宿浅尘微微皱眉,她现在是宿家废材小姐,深更半夜的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府里私会,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并没有那么的容易。 她现在的名声已经足够烂,没必要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 “噗!”一小簇淡蓝色的荧光于男人的手心之中凝聚而起,就在那些小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恍惚可见四五个愈发清晰的身影的时候,男人将那团萤火轻飘飘地甩上了半空中。 好似一掐就灭的萤火瞬间变成了一只火焰蓝蝶,挥舞着盈盈翅膀围在男人的周身不停地转着圈。 前来巡视的小厮们已经迎面走来,可他们却根本没有发现宿浅尘和男人的存在! 宿浅尘惊讶的看着那还在旋转飞舞着的蓝蝶,如此不起眼的一个小物件竟是一个可以将活人隐藏的屏障! 男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抱着她大摇大摆地与那些小厮擦肩而过,薄薄的唇轻轻动了动,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我有很多身份,但是于你……我只是你儿子的爹爹而已。” 宿浅尘拧眉,“我没有儿子。” 男人轻声浅笑,“你这话若是给那小狐狸听见,恐怕它要伤心好久的才是,好好待它,我保证它一定会给你超出你付出的回报。” 宿浅尘知道,这个男人在逃避自己的问题,不过她选择不予追问,这个男人危险而又强大,若是当真撕破脸,对现在她的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回到了屋子,男人将宿浅尘轻轻放在床榻上,又细心地给她掖好了被角,“好好睡一觉,以宿震疼爱你的程度,只要你开口他绝不会吝啬那些药材。” 男人知道,宿浅尘虽不再问不再说,但对他的防备却是明显的有增无减。 虽再无枷锁束缚他的手脚,但三百年的禁锢压制了他太多的灵法,若是重见天日还是需要等的,所以现在他的身份还需要隐藏,不然惊动了‘上面’的那些……势必会引起一场天翻地覆的浩劫。 他自是不怕血流成河脚踩枯骨,他只怕守不住自己想要守护的。 第二天,宿浅尘亲自开口管宿震要了一些药材,宿震开始还有些犹豫,不过后来与季润秋一商量,不管宿浅尘要那些个药材做啥,只要她能耐着性子专心在府里养伤,便由着她去就是了。 从这天开始,将军府大大小小的药材成斤成斤地往宿浅尘的院子里送,大夫们虽每天依旧会来把脉开药,但没人知道那些苦森森的药汁最后都被倒进了花盆里。 并不是他们的药方不对,而是宿浅尘嫌弃那些药来得太慢了。 就跟明明可以走直路,却非要弯弯绕绕才能抵达终点是一样的。 五天后,宿浅尘身上的伤倒是在自己的调养下好的七七八八了,不过那张被划花了的脸却仍旧恐怖异常,白肉翻起,血丝可见,就好像几条毛毛虫长在了脸上。 季润秋红着眼睛,心疼的嘴都在颤抖着,“浅尘莫怕,奶奶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脸,我宿家的宝贝怎能让别人比了下去!” “咳……”宿震微微皱眉,“浅尘身体无大碍就好,其他的慢慢来也不迟。” 季润秋愣了愣,随后擦干眼泪拉住宿浅尘的手,“对,对,浅尘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 宿浅尘虽面上没说什么,但她一眼就看出宿家二老目光闪烁,欲言又止,他们有事情在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