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打劫 “直走右拐倒数第二个房间。” 身材丰满肥硕的前台护士小姐,目不转睛的剪着指甲,头都没抬。 吕逐被周遭各种含义的目光笼罩着,心中恨透了这个丝毫不为他人保护隐私的肥妞。 低着头,吕逐快步穿过走廊,拐进了人群稀少的库存区。看着门上一个个的铭牌,吕逐很快的找到了地方。 吕逐双手合十,对着薄薄的木板门拜了拜,口中默念道:“女施主,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奉唐王之命前来取经……” “快点,五分钟后出来。” 门外不知是那个医生喊了一嗓子,让愣神的吕逐又得从新开始酝酿了…… “这么慢,挺厉害呀。” 一出门,刚才的那个前台胖护士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把夺过吕逐手里小塑料杯,举得高高的对着太阳颠过来倒过去的看。 “身体不赖啊。” 吕逐虽说已经十八了,可这样被个算是姑娘的家伙评头论足,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什么时候出结果?”吕逐问。这捐精也不是想捐就捐的,还要事先做好些检查,确保捐精者和他要捐的精子没有问题才行。 “三四天吧,到时给你打电话。” 胖护士此时已经笑成朵有些走样的向日葵了,看的吕逐头皮直发麻。 离开医院,吕逐决定吃顿好的。 他摸出钱包,里面最大面值是张20的,黄色的毛爷爷正冲着他微笑。 不,这哪里是微笑,分明是嘲笑嘛! 吕逐咬咬牙,到马路对面的ATM自助机取了200元钱。看着机器屏幕上显示的仅有个位数的余额,吕逐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把钱拿出来!” 一声厉喝传来,接着吕逐就感到腰上被个什么东西顶着。 吕逐身形不动,只扭过脖子。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他身后,一股浓重的臭味在不停的侵袭着吕逐的嗅觉底线。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闹市上打劫?还是用枪!我要是信了,我就是傻了。 吕逐转过身,摆摆手想把这个流浪汉给赶走。 “不给钱就打死你!” 流浪汉大声呵斥着,那模样倒是很逼真。而且他还真拿了把玩具枪之类的东西,吕逐原以为他只是随地拾了根树枝,或者拿了根香蕉呢。 你抢也不抢那些有钱的,我一个穷学生,家里欠了一屁股债,老子都去捐精了,你还抢我? 吕逐实在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够呛,可这个流浪汉硬是堵着门让他没法出去。 “让开!” “你先给钱!” “赶紧让开!” “钱!” 吕逐二话不说一个摆拳打在了流浪汉的脸上,把他打的一个趔趄。接着吕逐一把将他推到一边,从容的走出门去。 他本来不想动手,毕竟是个流浪汉,苦命人一个。可他一再的无理取闹,而且吕逐还急着去吃饭呢,实在没工夫跟他耗。 估计是个精神病吧。吕逐边走边想,关于中午吃饭的问题,他正在滋补烩面和羊肉汤之间徘徊不定,对于他这个工薪阶层且父亲常年卧病在床这样家庭里的孩子来说,这些吃食就是不小的生活改善了。 “砰!” 一声炸响。 声音在喧闹的街道上也显得很突兀,整条街猛然一静,只见吕逐晃荡了几下,便瘫倒在地。 “杀人了!” 不知谁发出声尖叫,接着马路上乱作一团。一个离得近的大肚子孕妇看见一地的鲜血,吓得羊水都破了,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不过,这些场面吕逐都已经看不到了。 睁开眼,到处皆是白色。过了将近一分钟,吕逐才找到视觉焦点。 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应该是医院的病房。 我怎么进医院了?吕逐努力地想着。 学校,捐精,ATM机,流浪汉,枪…… 尘封的记忆一下子汹涌而来,让吕逐有些无所适从,感觉脑子都要超负荷了。 原来,我中枪了…… 吕逐捂着脑袋,他记得在中枪之后还发生了些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可就是想不起来了。似乎有些东西在阻挠着他去回忆,又似乎不是。 “醒了!”一声炸响从门外传来。只见上午的那个胖护士,正手舞足蹈的往屋里面冲。 她身材虽胖,可速度却不慢,几步冲到吕逐床前,却收不住步子,狠狠地撞在床沿上。 吕逐只感觉像地震了一般,整个床铺乃至地面都随之一震。 “我们是不是有缘,又见面了。” 胖护士就势趴在吕逐床边,双手撑脸努力摆出一副可爱的样子。吕逐看见她的胸牌上写着“张丽娟”。 好俗的名字…… “呵呵。”吕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你真牛啊,中了枪还没死。”名叫张丽娟的胖护士说完连忙捂住嘴,觉得说错了话。 “呃……我……哈哈。”吕逐实在不忍打击这个口无遮拦且有些不通人情的胖妞,只能打着哈哈。 “对了,这是我手机号,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张丽娟稔熟的从放在一旁床头柜上吕逐的短裤里掏出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入进去。 吕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拜拜,帅哥。记得给我打电话呦。”张丽娟走到门口给了吕逐一个飞吻,才施施然关上门扭着屁股走了。 吕逐一阵恶寒,觉得今天真是传奇极了。 “叮咚!” 空荡荡的单人病房里,却忽然传出了声清脆的异响。 第一卷 第2章 冰山女医生 什么声音! 吕逐警惕的转回头,本就面积不大的单人病房里陈设简单,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在! 估计是谁把手机或者什么能发出响声的东西忘在这里了吧。吕逐自嘲的笑笑,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神经过敏、草木皆兵了。 “宿主吕逐,良善值增加。” “请打开操作界面,进行初始设定。” 又是那个声响传来,这次吕逐听得分明,这声音根本就是从他头脑里直接发出的。 这…… 吕逐似乎想起点什么,他抬起左手,小拇指上一枚银色的指环赫然在列。见到这枚指环,吕逐才终于想起他中枪之后,发生了什么…… 没有天堂,没有地狱。能望见的只是一片混沌,就好似进入到了盘古还未开天地的洪荒时代。 吕逐站在一片虚无里,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接着他好像见到了一个没有具体形象的家伙。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个东西会随着说话的内容、语气随意变幻形象。 一会儿是和蔼的老头,一会儿是青春靓丽的少女,一会儿又是奶声奶气的孩子,甚至还有那么一会儿,竟然是个拖着鱼尾的大波美人鱼。 吕逐只记得那个东西给了他一枚指环,说是可以根据他行为、思想的善恶来施行奖惩。 而具体怎么施行,以及奖惩的内容,吕逐却全都记不清了。这感觉就像梦醒之后,再怎么努力去回忆梦的内容,都想不起来似的。 吕逐摸了摸指环,触手一片冰凉,既不像是银质的,又不像是铂金或者别的什么材质。 刚才脑中的声响应该就和这指环有关,难不成真的有神仙这个东东? 眼瞅着事实在眼前发生,不容的吕逐不信。可刚才这指环所说的良善值、操作界面什么的,又是些什么玩意?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当先走进来一个高挑的女医生。她二十三四的年纪,一头黛黑的卷发随意披散在脑后肩头,和干净整洁的白大褂一对比,更显得泾渭分明。 她的下巴很尖,却不显得刁钻、有心计,反而和她高挺的琼鼻以及轻而薄的唇搭配的相得益彰,使得她整个人显得盛气凌人,一股似乎天生的冷傲气质在她身上肆意的展现。 哇,美女啊! 吕逐虽然中了枪,可是审美观犹在,这种级别的冰山美女在平常生活中可不多见。 他咂咂嘴,瞅了瞅她胸前的铭牌。 何清溪……名字到是和她这个人挺搭。 何医生身后跟着好几个男医生。这些男医生有胖有瘦,有老有少,可就是没有一个比何医生高的。 看着她脚下一双最起码六厘米以上的黑色高跟鞋,吕逐有些腹黑的想:都长这么高了还穿高跟鞋,这不是和男人有仇就是和婚姻有仇…… 何医生进来之后,不由分说掏出个电筒似的东西,扒开吕逐的眼睛就往里照。 “啊!杀人了!”吕逐一声嘶吼,他被强光一照,感觉自己就要失明了。 “奇迹呀!”一个男医生大叫一声,高举着双臂。 剩下的医生们也都很雀跃,互相击着掌,那感觉就像申奥又一次成功了似的。 “你们瞎高兴什么!没看见我正难受着的嘛!”吕逐捂着右眼,觉得某明奇妙。 “赶紧的,赶紧做检查。”一个年长的男医生发号施令。 他们身后的护士们听了,连忙变戏法似的拿出各种仪器,不一会儿就把吕逐插得像只刺猬。 “心率正常。” “血压正常。” “心电图未见异常。” “脑波未见异常。” 一项项数据被报出,那群围观的医生们一边点头一边做着记录,亢奋之情溢于言表。 终于,冗长的检查做完了,除了有些需要去分析化验的,别的已知数据都已和常人无异。 “这下我们医院要出名了。”一个年轻的男医生兴奋的低声说着,看样子分明在压抑着情绪不让自己叫喊出来。 “赶紧组织人,我们开个小会。”医生们身后,一个穿着西装领导模样的中年男子说着。 他一说完,便当先走了出去。剩下的医生们一个个趋之若鹜,都跟着他鱼贯而出。 转瞬之间,刚才还堵得水泄不通的病房里,一下子又空旷起来。 何清溪走在最后,她有些厌恶的看着满脸媚笑跟在副院长身后的一干医生们。犹豫了下,她来到吕逐床前,低下身子说道:“你午时后脑中了一枪,子弹穿透颅腔卡在颅骨里了,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抢救,和不到一天的恢复。你醒了,而且各种指标都很正常。” 她说着,伸手把额前一缕遮挡住视线的长发轻抚到耳后,又继续道:“你这种现象,不单在国内,就算在世界上也是个医学奇迹。这就是为什么刚才那些人那么兴奋的原因了。” 她伸手拍了拍吕逐的肩:“我们正在联系你的家人。总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就这样吧。”她说完才如释重负的出门往会议室去了,根本没有给吕逐反应的时间。 而此时的吕逐,双眼圆睁,嘴巴张开。就差把“愕然”两个字直接写脑门上了。 不过,他震惊的并不是他成了所谓的医学奇迹,而是他记起了在那片虚无中的一段对话。 “如果接受这个指环,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 “是啊,这年头没好处谁干呐。” “好处就是……你有了再活一次的机会。” “……呃,我接受。” 吕逐抬手看着静静套在指尾的圆环,他想象不出什么东西会有如此大的能力可以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神?或者上帝?不过肯定不是这些医生们。 这所市级医院的水平,吕逐是十分清楚的。三天两头就有家属把死亡的病人摆放在医院门口,设置灵堂敲锣打鼓拉着横幅闹事。 他不是不相信奇迹,而是对于普通百姓,根本就没有什么奇迹可言。 吕逐知道,自己起死回生都是这个指环的功劳,他盯着指环用手轻轻抚摸着。 眼前蓝光一闪,就这么凭空出现了科幻片里三维投影一般的操作界面。吕逐伸出手在虚空里划了两下,果然,就和平板电脑的操作差不多。 界面很简单,上面罗列了诸如姓名、身高、性别这些吕逐的基本信息,还有反应力、敏捷力、爆发力等等这些身体素质数值,在这些数据最下面“技能”这一项里却空空如也,这让吕逐十分气馁。 让吕逐感兴趣的是,在技能这项之下还有两个进度条之类的东西,分别标注着“良善值”、“邪恶值”。 吕逐发现在良善值的进度条上,已经有了一点点的进度,虽然很短但总归没有像邪恶值那般完全是空的。 “首次判定为良善,赠送随机能力……口才加10点。” 界面上弹出个对话框,上面写着让吕逐兴奋的内容。 “这下老子真是撞大运了!不仅起死回生,还多了这么个玩意,凭空就提高了辩才,真的爽!” 眼前的操作界面,突然又弹出了一个对话框,“宿主吕逐,邪恶值增加。” 呃……纳尼! 吕逐定睛一看,邪恶值的那个进度条果然多出了一丁点。 第一卷 第3章 愣着干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指环自然不会回答。 吕逐懊丧的甩甩手,不太清楚这邪恶值增加会有什么害处。 不会邪恶到一定程度就会变身大魔王吧。那样的话……似乎也不赖。 他活动着身体,发觉除了头还有些疼痛之外,其他部位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可瞅着刚才那些医生们的架势,似乎早把他当成实验室的小白鼠了。住院费什么的先不说,可不能被这些家伙瞎研究。 吕逐拿出手机,上面有好多条未接电话和短信,他懒得细看直接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是喧闹,费了很大的劲吕逐才知道,母亲请了假和二姨正往吕逐所在的黄川市赶。 交代了自己的状况,让母亲不要心急,又和她说了些体己话,吕逐才挂断电话。 他心里很难受。吕逐的家庭条件很差,父亲在工厂上班,十几年前就得了尘肺还弄伤了腰部,让他不得不一直在家休养。单位只出了些治疗费然后一笔给了两万元赔偿金,就和父亲划清了接线。这让家庭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了母亲身上。 吕逐母亲在一家濒临破产的私企当会计,工作繁忙的几乎天天加班,可收入却微薄的很。但倔强坚韧的母亲还是在下班后给人做衣服、缝被罩干些零活来补贴家用,尽量让年幼的吕逐和丈夫生活的好点。 即使如此,吕逐的父母还是在几年前贷款分期给吕逐买了套五十平米小套间。因为他们两口子清楚,以他们家的条件,在没有套房子,是不会有什么好姑娘愿意嫁到他们吕家的。 对于房子的事,吕逐一直持反对态度,可拗不过父母。每每想起此事,吕逐就感觉既感激又心酸。 自己这一住院,每天住院费、医药费什么的肯定不少,这对于他们这个急需钱用的小家庭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明天检查检查没事儿的话就出院吧。吕逐叹口气,做了决定。他心里由衷的气恼自己怎么不早一天醒来,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天的费用了。 “笃笃。” 敲门声传来,吕逐有些诧异这个年代竟然还会有人敲门。他都习惯人们不请自来、大喇喇的推门而入了。 “请进。” 进门的却是个小护士,她身量不高,一身医院制式的粉色护士服,再配上她红扑扑的脸颊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显得乖巧可爱。 卡哇伊呐! 吕逐对于这种犹如漫画中走出来的萌系少女很没有抵抗力,不过……貌似是男人都没有吧。 “没打扰你休息吧。”小护士善解人意的把门关上,将外界喧闹的声响隔开来,有些好奇的踮着脚尖瞅着吕逐。 “没,没。” 看着这个洋娃娃般的女孩,而且还穿着护士制服,吕逐觉得大脑有些充血,都感觉有些晕乎了。 “那好,我们开始吧。”说着小护士走进病房内的盥洗室端出盆水,又往里面兑了些热水。 “好,开始……开始什么?” 吕逐眨眨眼,着实不明白小护士在说什么。 小护士伸手试了试水温,满意的笑了笑,云淡风轻的道:“剃毛啊,你不是要做手术吗?”说着抬头拿她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吕逐看。 “啊?还要做手术?什么手术啊?”吕逐此时满脑袋问号。 不是说自己已经没事儿了么?怎么还要做手术? 莫非! 吕逐脑中产生了个惊悚的想法:实际上,他中了枪已经没救了,刚才那些医生、护士什么的只是在演戏给他看,只为了让他在成功率极低的手术前放宽心? 不,不会的。吕逐摇摇头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们不会为了吕逐这样的普通老百姓下这些功夫的。 “你那儿不是有问题么……” 小护士脸色有些微红的指着吕逐的两腿之间,她虽然是学护理的,可让她直接说男子的那个部位,还是有些羞于开口。 吕逐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小护士估计是把他和某个别的病人弄错了。他坐起来,看着小护士可爱的娇媚模样,实在有些不愿意把真相告诉她。 “把……裤子脱了吧。” 小护士把水盆端到床边,起身把病房的门反锁好,侧着头看着一边,脸上的红晕愈加浓烈。 吕逐愣在那里,想说她弄错人了,可似乎又有什么别的情愫在阻碍着自己。 “一会儿水该凉了。”小护士咬咬牙,下了决心。她忍住羞意,轻轻解开吕逐病号服裤子上系着的腰带。 “实际上我……” 吕逐清醒了些,他这样不作为又和那些变态狂们有什么区别? 可小护士的动作却很快,一晃神间就把吕逐的裤子连同里面的底裤都给扒了下来。 这是吕逐自成年以来第一次在异性面前展现。 小护士今天是第一天来医院实习,哪里见过这等阵势,一下子傻了眼。 她虽然低着头,可还是偷眼瞧着,越是觉得不应该看越是转移不开视线。就像小时候吃糖,明明知道吃了会坏牙,可还是抵挡不住那甜蜜的味道。 现在的场面暧昧极了,可吕逐却并不享受。他不顾疼痛一把提上裤子,对小护士说:“你应该是搞错了,我今天才醒而且……那儿也没问题,也不需要做手术。总之,对不起。” 小护士愣了愣,才从异性身体的震撼中反应过来,她赶忙掏出个小本子,翻开问道:“你不是叫吕轻侯吗?” 见吕逐摇头,她“哎呀”一声,双手捂住脸,说了声“抱歉”便打开门飞也似的跑了。 只余下水盆和摊了一地的剃毛工具……以及尚在兴奋中的吕逐。 第一卷 第4章 医院雄辩 十分钟之后,吕逐收拾完东西,甩甩头,用手抚摸着左手指尾的圆环,操作界面一下子又弹了出来,刚才他还没有研究仔细呢。 一项项的看下来,吕逐对操作以及各个项目都有些熟悉了。忽然,他发现良善值和邪恶值这两项的进度条有都增加了一丝。 这是个什么情况? 莫非,这个指环能通过我的所作所为予以评判,从而分别增加良善值和邪恶值么?可这些个数值又有什么用呢? 想了想吕逐来到窗边,抓起窗台上的碎石块瞄准下面的行人丢了过去。碎石块重量不重,可借着重力也力道不小,直接命中了一个正在楼下空地上打电话的少妇。 少妇吓了一跳,手里的苹果手机被她一下子扔出老远,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屏幕分明是裂了。 吕逐连忙蹲下,不让少妇看见。过了有不到半分钟,就听见下面少妇惨绝人寰的哀嚎,接着污言秽语便不要钱似的流水般朝外倾泻,足足三十分钟才停止。 “呼。” 吕逐长舒口气,真佩服那少妇骂功的持续性。半小时不带重样的,若不是常年骂人与被骂,估计也练就不出这等功力。 连忙打开界面,果然邪恶值又增加了一些,而且良善值也跟着增加了一点。 果然是这样啊……吕逐点点头,基本明白了这个指环良善邪恶的判定方法了。 吕逐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似的,一直摆弄着指环和界面,就这样过了近两个小时,吕逐的母亲和二姨便从镇上赶到了黄川市。 亲人团聚,喜极而泣、寒虚问暖的场面过后,吕逐了解到,那个开枪打他的流浪汉是个精神病。 他既说不清楚枪支是怎么来的,又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开枪打吕逐。依照现行法律,精神疾病患者是不具备刑事以及民事行为能力的。 说白了就是,吕逐这一枪白挨了,而且也无法得到赔偿。 奇特的是,那把枪竟然没有编号,而且没有案底,也不符合近五年黄川市以及周边乡镇丢失枪械的特征。 现在,那把枪已经送去检验,希望能从弹道、使用情况等方面寻找突破口。 而吕逐觉得,这场诡异的枪击案似乎和手上的指环有着关联。他总感觉是有人故意要让他中枪,然后得到指环似的。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吕逐的猜想,也有可能自己是倒霉中了枪,然后又交好运得到指环重新复活的也不一定。 眼见儿子平安无事,可钱的问题却又接踵而来。吕逐在医院住了两天,住院费加上抢救、治疗、药品、护理等等费用,杂七杂八加在一起竟然需要六万多块。 这个数字是吕逐他们家不吃不喝两年零三个月的纯收入,一下子掏这么多钱无异于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不过,好在儿子没事。钱毕竟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挣。可儿子就这么一个,没了就永远没了。 吕逐母亲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可对事看的明白,当下不太好意思的拿出家里几个弟兄姊妹凑的救命钱,去医院一楼大厅交了费。 看着母亲两鬓斑白的头发,吕逐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生活,努力挣钱,让父母还有这些一直帮衬他们的姨们、叔们都过上好日子。 晚上,为了省钱吕逐母亲和二姨就在病房里打起了地铺。不过好在正值四月,天气不凉。在地上凑活一晚上也并无大碍。 第二天天一亮,吕逐他们便要求出院,院方则左推右阻不想放过这条生财出名的大鱼。 纠缠了一会儿,无果。吕逐直接打电话叫来了黄川电视台民生频道的记者,在记者的协调之下,院方才派出一个负责人来和吕逐母亲交涉。 竟然就是昨天吕逐见到那个副院长,吕逐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冷冷听着他和自己母亲说着冠冕堂皇的外交辞令,上前一步冷声道:“别说虚的,不让我出院,医药费怎么说?” 副院长厌恶的看了一眼吕逐,道:“这个问题,我们医院马上组织领导班子开会,一定会商量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相信一定会让你们感到满意感到……” “哈哈哈!”吕逐突然的大声冷笑打断了副院长的话。“好哇,你继续装继续和稀泥,我就陪着你。请院长大人,告诉我这个平民小老百姓,病人有看病自由的权力么?” “这个……自然是有的。”副院长面上带着笑,可眼神越发阴冷。 “那么请院长大人对着电视台可爱的镜头说,我身为一个病人不想看病了,可以离开么?” 副院长脸上凶狠之色一闪而过,笑的更加和蔼:“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出于我们院方对病人负责的角度来考虑,希望这位小伙子能多留院观察几天,当然了我们会对医疗费予以适当的减免。”副院长的话,乍听起来有理有据,而且动机十分纯良。 可吕逐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真实意图,和话里的破绽。“院长大人实在太伟大了,我都感动的要哭了,竟然能这么为我们病人着想,实在是新一代公仆的楷模。” 说着吕逐对着一旁看热闹的记者道:“记者同志,请昭告全市人民,这里可以为需要救治的病人们提供医药费减免,请大家速来,一起感受院长大人的恩泽吧。” “小伙子你可不能瞎说。”副院长这下懒得在掩饰,脸色铁青。“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院长大人。不是你说要为我着想,还替我减免费用么?”吕逐一脸天真,就差嘴里叼根棒棒糖了。 “可我从没说过要给其他人也……” “哈哈!”吕逐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你的意思就是我和他们不同吗?你的意思就是要看人下菜碟儿么!你的意思人与人不平等嘛!” 吕逐几个大帽子扣来,然后丝毫不给副院长喘息的机会。他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吼着:“大家来听听啊,医院说病人分三六九等啊!咱们这些老百姓什么优惠福利都没有啊!咱们凭什么就该挤在十几个人的病房里!咱们凭什么就该大热的天排几个小时的队!咱们凭什么就得花几百块血汗钱才能看上专家号!咱们穷人就不是人吗!” 吕逐的这番话一下子戳进病人以及家属们的心坎里,本来还比较平静的医院里一下子喧闹起来。他说的这些现象,只要是来医院看病的或多或少都遇见过,这下子群情激奋,都把自己遭遇的不公平待遇给想了起来。 “大家请安静,不要吵闹,我们院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副院长此时远没有刚才的淡定,他苍白无力的解释立马淹没在群众的抱怨和骂声里。 吕逐则笑眯眯的站在一旁,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副院长说:“人在做天在看,这些您比我清楚。再见,不送。” 说罢,拉着母亲和二姨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一卷 第5章 传说中的觉皇 出了医院,吕逐摸着左手的指环,心中很是庆幸。要不是这个指环随机赠送给了他十点的口才,他根本不可能这样好的把事情解决。 虽然,他知晓院方的目的,可不懂表达的方式技巧,是不可能抓住对方话里的破绽从而引起群众激愤,来达到离开医院的目的的。 吕逐低头看了看那样式平凡的指环,心中满是窃喜和兴奋。 一回头,却见昨天那个冰山美女何医生追了出来。 她步幅很大,穿着高跟鞋,脚步也迈得坚实有力。追上吕逐她没有什么客道话,只是叮嘱了吕逐很多身体恢复方面的注意事项,以及需要忌口的食物。并给他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吕逐身体出现异常可以给她打电话。 吕逐知道,这位何大美女之所以如此,纯粹是出于职业操守和做人良心。并不像某些医院和医生那样,所有事情都朝钱和利益看齐。她仅仅是做了她该做的,可在现在这种大环境下却显得殊为难得。 可吕逐他妈却并不这么看,她觉得这个高挑的女医生之所以这么热情,完全是因为看上了自家的孩子。 全世界的亲生母亲估计都一个样,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个宝,即使孩子手指粗如棒槌也觉得将来一定能成个钢琴家。 吕逐不好给母亲泼冷水,只能对母亲语气怪异的询问打着哈哈。 中午陪着母亲他们在街边的小饭店吃了饭,下午吕逐便把他们送了回去。 不是吕逐不想他们多留些时候,而是母亲的单位每请假一天就要倒扣工资。刚刚才缴了那么多钱,现在能省就省吧。 出了火车站,吕逐心中怅然,本想来医院捐精挣些钱,可谁知遇上这样的事又倒贴进去好几万。 真是背到家了!不过,吕逐抬起左手,因祸得福的获得了这个指环,竟然能凭空提高人的能力,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花钱也买不到的极品好东西啊。 看来,世间万般事,焉知福与祸啊。 火车站离吕逐所在的黄川学院不算远,步行估计得三十分钟。本着省钱的原则,吕逐没有打车,他一边想着这几天的事,一边走着回到了学校。 黄川学院是所三本院校,也是黄川这三线城市唯一的一所本科院校。有不少黄川市以及周边乡镇的学生在这里上学。 黄川学院校园面积不小,经过去年的扩大整修占地面积已达2500亩,在整个崖南省都排的上号。 所以,在偌大的校园里随处可见骑自行车的学生,更有甚者还有骑电瓶车、开摩托的。当然,也有些不知财不露富的富二代和官二代们,开着车在校园里横行霸道。 走了有十几分钟,吕逐来到位于校园东部的男生寝室老楼。他今年大二,才住了一年的寝室新楼便被下一届的学弟们给霸占了。 学校这种坑人的招生方法很令大家所不齿,要知道有不少学生就是冲着寝室新楼良好优越的条件才报考这里的。可谁知这种条件只让大一的新生享受而已。 上大学是个一锤子买卖,升到大二搬进寝室老楼之后大家知道上了当可却没有办法,总不能退学重上吧。 就是这种想法作祟,才使广大学生们吃了暗亏,让学校占了大便宜。 一进入寝室楼,里面熟悉的难闻味道就扑鼻而来。吕逐也去过不少学校的男生寝室,味道似乎都相同,都是这种常年阴湿加上各种异味的混合。 不过这些吕逐早习以为常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半,既过了饭点又不是课间休息,楼道里基本没什么人。 吕逐顺着阶梯上到五楼,他所在的寝室509就在这一层。掏出钥匙打开门,四人寝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门口挂着的一双袜子正散发着浓重的臭味。 吕逐四下看了看,只有室友高金贵在四仰八叉的睡觉,似乎不在乎枕得发黑的枕头和油乎乎的单子。 憋着气把窗户打开,寝室里的味道才稍微淡了些。 室外温和的阳光也随之撒播进来,投射在高金贵的脸上。他眨眨眼,突如其来的光芒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吕子,来了。” 高金贵眯着眼和吕逐打了个招呼,挣扎了几下还是翻身睡去了。 对于“觉皇”级别的高金贵,吕逐早已习以为常。这家伙最喜欢干的就是大白天蒙头睡觉,风雨无阻。 据高金贵自己说,他的睡眠最高纪录是59个小时,起来之后除了感觉有些饿之外也没什么。 吕逐本来想问问他这两天的情况,可看形势这家伙不睡到吃晚饭是不会醒了。 黄川学院虽说是所本科院校,可管理极松,课程安排也特别少。就拿吕逐所在的班级为例,他这一学期总共只需要修六门课,其中还有两门是选修。一周时间,满打满算也就总共不到十节课。 这样的课程安排和管理模式,弄得班上同学的出勤率极低,有不少学生甚至是直到临近考试才去听几节课临时抱佛脚。 所以,高金贵对于吕逐这两天的消失也不以为意。无非是从校内转移到外面去玩,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砰!” 寝室的门突然被狠狠地踹开,吕逐吓了一跳,高金贵更是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高声大叫:“怎么!地震了?” 进来的却是寝室年纪最小的安浩同,他一下子扑倒在高金贵床上,上气不接下气。 “赶……赶紧抄家伙……老大被人堵了。” 第一卷 第6章 校园激斗 吕逐几个一听,稔熟的从床底下、门后面拿出钢管、棒球棍、扳手什么的。高金贵更是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把三菱刮刀。 “对方人多,还得再喊点。” 安浩同把家伙往挎包里一扔,又去拍对面还有隔壁寝室的门,这几个寝室都是和吕逐他们一班的。 不一会儿,509就聚集了四班的十几个男生。一看人数差不多了,吕逐和高金贵便一马当先跟着安浩同往事发地点奔去。 路上安浩同大致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他们寝室年纪最长的李闯和安浩同一起去校外上网,看见有外班的男生调戏他们班的女生。不仅堵着路不让走,而且嘴里、手上还不干不净。 李闯本就是个热心肠,再加上被调戏的女生里有他喜欢的女生在,他便和安浩同一起把外班的几个家伙给赶走了。 那几个小子临走时放狠话,让李闯他们等着,一会儿喊人来。李闯这货一米八几的身高,长得膀大腰圆、虎背熊腰,再加上练过几个月的散打,所以也没太在意。 正借着机会和暗恋对象聊天,聊得正投入,李闯却看见操场上浩浩荡荡的来了二十几个家伙,为首的就是刚才那小子。 李闯赶紧让安浩同把同班女生护送走,拾起地上的半截砖头就冲上去了。 老大这回估计够呛!一个对二十几个……吕逐边往操场跑边想。 他攥紧手里的扳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你还给老子牛逼啊!”一个瘦小的家伙,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李闯小腹,把李闯疼的弓成了虾米。 那家伙又抓住李闯的头发把他的脸抬起,噼里啪啦就是几巴掌,边打边骂:“让你抢老子的妞!让你丫装逼!让你丫事儿多!” 他下手极狠,几巴掌下去,李闯就嘴角流血了。 “等老子兄弟来了,不整死你!” 李闯用手背擦擦血迹,死死盯住面前的瘦子。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个瘦子早死几千遍了。 “你他妈叫兄弟!”瘦子照着李闯面门狠狠一拳。“还他妈整死老子!看老子不玩死你!” 瘦子手上不停,拳头一下接一下的往李闯脸上轰去。李闯硬挨了几下猛然大吼一声,一个侧身躲过打来的拳头,接着一个摆拳重磅炸弹般砸在瘦子面颊上,只听“咔嚓”一声,瘦子的下巴脱臼了。 见李闯还手,围着他的十几个男生拳头、棍棒雨点般往李闯头上、身上倾泻,只把他打得抱着头卷曲在地上。不知哪一下狠得正打在他头顶,鲜血溅了一地,场面很是血腥。 一见到血,那些男生赶紧停止,都怕出了人命把事情闹大。 瘦子自己用力接上下巴,疼的冷汗直冒,他双眼通红的盯着地上的李闯大声叫嚣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爹赔,我爹有的是钱,打!” 听他这样说,还真有些见钱眼开的二货继续殴打李闯,瘦子看着李闯痛苦的样子身心都觉得舒服极了。 “砰!” 一把高速飞行的扳手狠狠砸在瘦子后背,把瘦子打的一个趔趄。 终于,吕逐他们四班的兄弟们赶到了。一看到李闯的惨样,也没什么废话就直接开打。瘦子他们人数占优,可吕逐他们四班兄弟被地上打的血迹斑斑的李闯刺激着,也丝毫不怵。 一场群体械斗在神圣的大学校园里激烈的展开。 场面混乱极了,有不少路过的学生边看热闹边拿出手机摄像、拍照,也有些胆小的吓得远远避开,生怕被殃及。 吕逐左臂被凳子腿闷了一下狠的,疼的抬不起来。可他还是奋力的挥舞着不锈钢水管,把面前的瘦子打的胡乱叫唤。 他和李闯他们虽说才同班了一年,可一年时间同一寝室的朝夕相处,也让他们有着很深的感情。眼看李闯被打的那么惨,吕逐现在满心只想狠狠的胖揍这个瘦皮猴般的家伙。 “哎呦!” 瘦子脚下不稳,被地上的浅坑绊了一下仰面躺倒在地,吕逐已经杀红了眼哪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他朝瘦子小腹就是一脚,接着抡起水管照着瘦子的面门就是一记。 只听破空声传来,瘦子被抡了个正着。这一下吕逐几乎用了全力,他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被震麻了。 瘦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无力的瘫倒在地…… 正打的激烈的两方人马都停了下来,无声的看着地上的瘦子,围观的学生则都高高的举起手机,镜头齐刷刷的对着吕逐和瘦子,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好戏。 不会出人命了吧……此时的吕逐虽然看起来一脸的狠厉,可心中却直打鼓,生怕这一下酿成大祸。不是他怕事,也不是怕被人报复,只是怕自己有个好歹,辜负了辛苦供养自己的母亲,和一直信任相信自己的父亲。 他更怕的,是万一这家伙有个什么问题,那高额的医药费和赔偿金…… 场面一时间静了,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的瘦子身上,各有各的想法。 幸好,老天似乎单单听到了吕逐的祈祷,瘦子在地上缓了缓,一骨碌坐了起来,看样子没什么大碍。 四班男生们都暗暗松了口气,没人想拿自己后半生开玩笑,谁都不想因为一场群架而酿成大祸。 “行,算你们狠!” 瘦子被他两个弟兄搀了起来,边往校外退边面目阴翳的说。 “刚才就该一棍子夯死你!” 吕逐虽然心里不这么想,可场面话还是不能少的。 瘦子一撤,这架自然就打不起来了。双方放着狠话、骂着娘,互相威胁着退回自己的阵营。围观的人群眼见没热闹可看也逐渐散去。 人群散尽,吕逐和安浩同把李闯从地上扶起,直接往医务室去了。高金贵刚才虽然没有挨打,可他竟然被自己怀里揣着的三菱刮刀给弄挂了彩…… 吕逐几个互相搀扶着来到校内医务室。说是医务室,实际上也就是个药店外带治个感冒发烧、头疼脑热、脚气痔疮之类的二把刀医生。 那医生少说也得有六十岁往上,每次有学生去找他看病,他只会三个步骤:问感受、量体温、翻医书。 大部分人可能永远也体会不到,告诉医生症状之后,医生现场照着病症翻医书查是什么病的感受…… 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感觉不好,非常不好。 吕逐他们并不是对这种不靠谱的野路子医生有着特殊癖好,主要原因是他那里看病便宜,且不用挂号。 就拿一般的流感来说,在医院里看就要比在他这个校内小诊所贵上好几十元,这对于学生党来说也并不是小数目。 所以,大多数工薪阶层家庭的学生们,有个小病小灾还是乐意在二把刀医生那里看的。 推开医务室的门,吕逐他们把李闯安顿在床上。 一回头,吕逐这才发现,医务室里除了那个二把刀老医生之外,竟然又新来了个小护士。 呃……吕逐眉头一跳,这不是昨天想给我剃毛的那个么…… 小护士显然也发现了吕逐,脸上飞红,一猫腰钻到里面的隔间里去了。 吕逐他们几个,除了李闯伤势有些严重之外都是些皮外伤,二把刀医生倒也能应付的来。 在创口处抹了些碘酒,又把一小瓶没有标签的药片给吕逐他们几个人吃了,二把刀医生才开始挽起袖子给李闯清洗包扎。 趁着这个空挡,吕逐斜躺在一把木质的圈椅里休息,刚才激烈的打斗让不怎么经常锻炼的他,感觉肌肉有些发酸发胀。 他抚摸着指环,打开了操作界面,他发觉良善值虽然增长了一些,可邪恶值却增长了更多。 纳尼! 我明明是去救人,是义气江湖、锄强扶弱的,为什么邪恶值增加这么多! 莫非……吕逐冷静的分析,忽然发觉这个指环对善与恶的评定似乎是从上帝视角来判定的。也就是说,指环不会因为吕逐是去救好兄弟,就把他的行为判定为善,而是从宏观的大方面来判断的。 站在宏观的立场,吕逐因为私人原因就对那个瘦子大打出手,这样来说应该算是对瘦子作恶。这估计也就是为什么指环会对吕逐这次械斗行为评定为邪恶大于良善的原因吧。 吕逐咂咂嘴,对于这次指环的判定有些不屑一顾。他心里清楚,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的话,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救李闯的。 有时候,兄弟情义这种东西,是不能简单用理性来判断的。 “哎,你过来下……” 医务室的隔间里,刚进去不久的小护士探出头来,朝吕逐挥挥手。 吕逐四下看了看,高金贵和安浩同的注意力都放在正给李闯包扎的二把刀医生身上。他便站起身,迅速的闪进了隔间里。 隔间内空间很狭小,而且还摆放着不少药品、器械、医疗用品等杂物。吕逐一进来,就只能和小护士面对面挨着。 女孩几缕发丝不安分的探出头来,被排气扇一吹轻抚在吕逐脖颈、脸颊,有些痒。 她光洁圆润的鼻头近在咫尺,鼻息可闻。 第一卷 第7章 林果果 “那个……”小护士犹豫了下还是先开了口,一说话她脸上的红晕似乎又加深了些,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上次的事,你别告诉别人。” 上次……吕逐瞬间就想到,小护士指的是上次剃毛未遂。 “没,我从没和别人说过,这又不是什么露脸的事儿。而且,你要不提我都快忘了。”吕逐说的是事实,他真的快把这件事给忘却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男生喜欢炫耀这种事呢……”小护士抬起头,脸上净是些劫后余生的雀跃,似乎从没想过如果吕逐压根就是在骗她该怎么办。 “呵呵,没有,真心没有。”吕逐赶紧摆手。 “嘻嘻。”小护士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下,也跟着微笑。 一时间两人无话,互相看着,场面不知是暧昧还是尴尬。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吕逐毕竟是男孩子,美女当前还是主动些。 “我呀,我姓林,我叫林果果。”小护士解除了心中的芥蒂,很大方的伸出手和吕逐领导人会面般的握了握。“你呢?” “我嘛?我姓吕名逐,你怎么……不是猪,是随波逐流的逐。”吕逐有些揶揄的一笑。“当然了,我可不叫吕轻侯。” 林果果眨眨眼,这才想到眼前的男孩是拿上次剃毛的事打趣她,当下跺跺脚,急道:“你不说不提嘛,讨厌!” “好好,不提不提。”面对着有些天然呆的小美女,吕逐不自觉得就调戏了下。 两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吕逐这才知道林果果是黄川卫校的大三学生,上次给吕逐剃毛是她第一天实习。经过那件事之后,林果果才发觉理论和实际是两码事,对于她这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女生来说,频繁接触异性的肢体是令她根本无法接受的。 所以,她放弃了在市医院的实习机会。转天就投奔了在黄川学院工作的姨妈,接着就被安排到了校内医务室实习。 这不,才熟悉了下环境,呆了仅有不到半天就又遇上了吕逐。林果果这个小丫头心里禁不住想,自己和这个男生,还真是挺有缘的。 “你这几天有空吗?我想熟悉下校园,可又不认识别人……”林果果眼睛看向一旁,感觉自己真是太不害臊了,竟然想主动约男生。“你能不能……” “你们小两口亲热完了没?要不我们都先出去,让你们继续?”高金贵冷不丁从外面把头伸进隔间,一副好死不死暧昧的欠揍表情。 林果果吓了一跳,愣了愣便侧身从高金贵硕大的脑袋旁穿过,出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贱人!” 吕逐照着高金贵脑袋上狠K一下,一把将他推开。 “哎呦,吕哥别生气啊,要不今晚你们的房费我出。” “滚你丫的!” 包扎完,又拿了些药,吕逐他们搀扶着李闯回到寝室。才出五层的楼梯口,高金贵就扯着嗓子喊:“英雄归来了!” 他这一嗓子几乎把这一层寝室里的人都给召唤出来了。四班的男生们把李闯他们围在中间嘘寒问暖。 李闯见这阵势,眼眶有些发热,他拍拍这个的肩、捶捶那个的胸,沉声道:“弟兄们的情我收下了,刚才你们为了我什么样我都看在眼里。今天不说了,明天等我恢复过来,我们‘川味居’不醉不归!” “好!” 班里的兄弟们齐声应诺,有人请吃饭哪有不好的道理。 关上门,509的四条汉子躺在各自的床铺上,盯着天花板都没有什么话。 过了会儿,安浩同小意的说:“那个瘦子貌似挺有来头,这次他吃了瘪,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怕他个屁!来一个干一个……”他咧嘴猥琐的一笑。 “野蛮!” 声讨完高金贵,吕逐才继续刚才的话题:“那瘦皮猴看样子应该有些势力,人叫的倒是不少。” “丫的!富二代一个,我听他说他爹是什么局的局长,又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李闯刚才被围殴时,没少听那瘦子自吹自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咱们平时也就四个人一起,要是再被他们堵上……”安浩同想到那时的情景,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丫的,怕个球,咱们随身都揣着家伙,明天再买几把刮刀。”高金贵摸摸腹部三菱刮刀的误伤,还有些心有余悸。 李闯坐起身来,狠狠地一拳捶在床板上:“浩子担心的也有道理,再说我也不能让哥几个跟着我担惊受怕。这样,明天我去找我哥,再找找学校的几个老大,到时候和那瘦子一起吃顿饭,把这事平了算了。” 吕逐他们听了也觉得这是个法子,虽然谁都不怕谁,可天天去哪都担心被堵上,还真不是什么好滋味。 再说这事迟早得办,与其让梁子越结越大,还不如把这事摆到台面上去解决。 又瞎聊了一会,寝室的哥几个都沉沉睡去。 吕逐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轻抚着指环,听着寝室里呼噜、放屁、磨牙、梦话的声响,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李闯一早就带着伤找人平事儿去了。吕逐和安浩同上了节思修课,去食堂吃过饭回来,高金贵这个家伙竟然还在睡觉。 “教皇同志,该用膳了。” 吕逐拿起不锈钢大勺在高金贵床边的铁栏杆上用力敲了敲,终于让他睁开了眼。 安浩同把捎回来的饭在高金贵头顶晃了晃。在双重诱惑下,高金贵才努力摆脱了睡魔的纠缠。 胡乱的去水房洗了把脸,高金贵牙也没刷就抄起饭盆拿起勺子开吃。 “贵哥,你好歹也漱漱口啊,不嫌有味?”安浩同对于高金贵的邋遢嗤之以鼻。 老高挖了一大勺米饭塞进嘴里,边说边朝外喷涌着米粒:“没事,正嫌这饭没味呢。这不,一打嗝还有昨天吃的咸鸭蛋味。” 呃……吕逐一阵恶寒胃部抽搐几下,差点把刚才吃的饺子给吐出来。 几个人笑闹过之后,李闯才说起正事。他今天跑了一上午,找了不少人终于把昨天那事儿给弄的差不多了。什么时间他们寝室四个再和瘦子他们喝一顿基本也就搞定了。 那瘦子名叫贾新鹏,爹是开煤矿的,有钱是有钱可不怎么会混人,他也怕在学校里树个死敌,什么时候被堵上揍一顿。所以,李闯主动找人示好,他也就顺坡下驴接受了。 下午没课,哥几个在寝室里打了一下午麻将。高金贵手气极背,输得眼珠发红,都把两个月后的伙食费给输光了。 “哥几个,别走啊,再来一把!”高金贵穿着大裤衩,露着一身的排骨,连忙起来拉剩余的三人。 “金贵同志,你这学期的钱都预支且输光了,还拿什么赌?”吕逐看着高金贵的样子到是有些不忍了。 “我赌……洗一周衣服抵一百。” 安浩同连忙摇头:“贵哥,有一百不如去干洗了。” “哥几个有必要这么较真么,就抵一百!”李闯豪气的拍拍安浩同试试眼色,吕逐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 四圈下来,高金贵要给吕逐他们一人洗一个半月衣服…… 第一卷 第8章 大人物来袭 学校食堂,三楼,“川味居”。 吕逐、安浩同、李闯目不转睛的盯着正拼命点菜的高金贵,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住。 “金贵同志,至于吗。不就是赢你了点小钱,有必要这么狠?”吕逐一把按住正奋笔疾书往本子上记菜名的小川妹儿的手,对着高金贵一脸无奈。 高金贵扒拉着菜单,嘴里嘟哝着:“至于,当然至于了,我现在身无分文,过几天估计就要饿死了,还不让做个饱死鬼?况且,是你们仨说要请我的。” “贵哥,说请你也不是让你瞎胡点啊。”安浩同心中算着高金贵点菜的总价,肉痛不已。 “哪有瞎胡点,都是我爱吃的。”高金贵头都不抬,仍专心的看着菜单。“再来份油焖大虾。” 李闯一把夺过菜单,拍了下高金贵的后脑:“你丫要是吃不完,非给你全塞进去。” “谁说我要吃完了,我可以打包啊,这些估计够我吃半个月的了。”高金贵掰着手指头算着,小算盘打得很精。 吕逐干咳两声道:“大哥,现在是四月份,寝室又没冰箱,放三四天就都搜了……” 高金贵一愣,冲出单间。只听他吼道:“老板,刚才点的菜除了油焖大虾和小鸡炖蘑菇都不要了,剩下的菜给我兑换成餐票吧……” 次日,李闯一早就不知去向,估计又去给上次打架那事擦屁股去了。而“觉皇”高金贵自然又要睡到中午。 所以,就只有吕逐和安浩同去上了课。这节是英语,老师是位除了长相之外其他都很新潮的女老师,这位老师就连平时说话都夹杂着英文单词。 她讲课水平一般,却挺得学生喜欢。究其原因,主要是她上课时挺爱放英文电影,而且是整节整节的放,又有哪个学生不喜欢上课看电影还捎带拿学分呢。 这节课不出所料又是放电影,放的是冰河世纪系列的最新一部。吕逐对这种动画片类型的电影兴趣不大,虽然电影水准很高,可他还是有些看不进去。 突然,教室的喇叭响起广播,说是来了个什么市级领导调研,要正上课的学生们停课去学校大礼堂集合。 看的正爽的学生们骂声一片,有几个男生一见势头不妙马上从后门溜走了,英语老师见事态要乱,马上祭出大招:“从现在开始有一个算一个,谁老实跟我去礼堂,期末我给他多加二十分平时成绩。” 此话一出,蠢蠢欲动的莘莘学子们马上停止骚动,浪费一上午时间换取20分的平时成绩,对于他们来说可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去哪玩手机、发呆、聊天不都一样嘛,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谁会傻到不要这白捡的分数啊。 来到大礼堂,这里已经基本坐满了。吕逐往主席台上一看,只见校长、副校长什么的一字排开,而一个五十上下的秃顶西装男坐在台子正中,想必就是那个大领导了。 再看礼堂周围,几乎所有的老师、辅导员都来维持秩序了,看来这个领导来头不小,要不校方也不会如此重视。 过了七八分钟,礼堂已经完全坐满了,那些之后来的学生只能站在过道里。场面看起来踊跃极了,感觉好像进了德云社,大家翘首期待只为听郭德纲说一段。 校长在万众期待下做了引言,然后那个姓刘的领导才开始讲话。他一张口就是浓重的方言,虽说是黄川市的土话,可也让台下的同学们挺不适应。 原来,这个领导名叫刘建生,现任黄川市副市长,他以前曾在黄川学院的前身黄川财校上过学。这次不知中了什么邪,非要来这个曾经的母校看看,一看之下不要紧,突然又有感而发要和同学们讲两句。 校方自然不会反对,马上召集老师、辅导员,然后下了紧急通知把学生们召集到礼堂里。 刘副市长在台上饶有兴致的讲着自己的奋斗发迹史,当然是把其中90%的部分都和谐阉割掉的版本。可台下却没几个人听,只是碍于老师、辅导员们的威慑才没有像平时似的睡觉、聊天。 这位刘副市长,官做的很大可讲话却很慢,而且中间还有些很不自然的断句,一整句话能让他说的四分五裂、分崩离析。就这么的他洋洋洒洒的讲了将近三个小时,直讲到中午一点多还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眼看底下的学生们一个个饿的东倒西歪无力的趴在桌上,校长和几个校领导商量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请示刘副市长是不是让学生们先吃点东西再来听。 可这位刘副市长显然没有怎么下过基层,竟然异想天开让校方准备些东西让学生快速的吃一点以便继续听讲。 校长听完刘副市长的建议只能苦笑着表示还是领导英明,可心底却早把这刘建生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非得搞复杂。这刘建生副市长似乎根本没有考虑问题的细节以及可行性。别说其他,只说做好的饭菜如何给学生派送这一条,就是个不小的难题,总不至于现在从校外购置上千套餐具吧。 校长笑眯眯的在主席台的桌布下面对着刘副市长比了个中指。果然没有不糊涂的领导! 虽说满不情愿,可校长还是把任务布置了下去。大约半个小时,十几个老师抬进来好几大塑料筐盒饭。 盒饭的内容还挺丰盛,每人一盒子米饭一盒子鲜黄花菜青椒炒肉再配上瓶纯净水。 毕竟,有刘副市长在,不能让他觉得学校的伙食差、不善待学生。这饭菜虽说一般,可要比平时学校食堂的色香味俱全多了。饿了多时的学生们自然欢迎,一个个焦急的等待盒饭派发。 由于刘副市长在的缘故,饭盒派送的很快。不一会儿,偌大的礼堂内就只听见吃饭嚼咀的声响了。 吕逐所在的班级坐的挺靠后,他也饿得够呛,一接过饭盒就有些急切的打开。还没开吃,就听辅导员小声的对美女班长说:“温烟,你记一下到场的人,每人30,明早交到我办公室。” 去你丫的!就这破盒饭就要三十,真他妈抢钱! 吕逐恨得牙根痒痒,可别无他法。学校强买强卖是一贯作风,即使他一口不吃,他这30块钱也跑不了。除非,他不想毕业或者趁早回家。 算了,就当喂狗了!吕逐掰开卫生筷,暗骂一声吃了一大口饭菜。 呸! 才嚼了没几口,吕逐就把嘴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只见吐出的菜里,黄花菜颜色发青,闻起来有清香,用手一掐有新鲜的汁水流出。这并不是平时常吃的干黄花菜,而是鲜黄花菜。 黄花菜……鲜的! 吕逐脑子一个激灵,猛然间想起什么大声道:“都别吃了!” 周围的同学们听了迟疑了下,都停下筷子看向吕逐。安浩同更是把嘴里的一大团饭菜都吐了出来,扭头问道:“咋了,吕哥。吃到苍蝇了?” 吕逐正准备张嘴,却听前方传来声拉长声音的嘲弄:“吕逐,出风头也得分时候,你那几个哥们没来,可没人给你捧场。” 吕逐一看,原来是班里的团支书胡晓龙。这家伙看人从不用正眼,总是斜着眼瞟,从骨子里就带着股搞阴谋诡计的气质。吕逐他们寝室都挺讨厌他,不过听说他在女生中到是人缘不错,不知是什么原因。 一见到是他,吕逐就没兴趣搭理,不是怕,就是感觉和这种人说话毫无意义,满嘴仁义道德,却谁都看不上,和吕逐他们完全就不是一类人。 吕逐眼瞅着回过头来的美女班长温烟,冷静的说:“鲜黄花菜和我们平时吃的干黄花菜并不是一种,鲜黄花菜里含有一种叫什么秋水碱的物质,是有毒的,只能高温才能去除。吃的时候要先用开水焯,在用清水泡。” 说着,吕逐从安浩同饭盒里捏出一根鲜黄花菜来:“大家看一下,这些菜一看就是直接下锅炒的,而且炒得不狠,吃了很有可能会中毒。” “很有可能?说了白说,一会儿大家吃了没事,你又该说只是侥幸了,你岂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人聪明人都让你当了。”胡晓龙一直恨吕逐他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此时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的。 这么一个关口吕逐才懒得和他废话,站起来看着温烟说:“班长,怎么办?” “有把握吗?”温烟思维缜密且极富政治头脑,一下子就想到如果吕逐判断错误的严重性。 吕逐听了,眼神一冷,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救人重要还是稳妥重要?” 温烟一愣,她没想到平时不怎么显山漏水的吕逐此时会这么的冷静坚定,还有种说不出的……威慑力? 当下,她也不再去顾忌此事的后果,离开座位去向辅导员报告去了。吕逐松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胡晓龙几次三番被吕逐无视,恨得双眼发红,可却拿吕逐没有办法。冷哼了声转回头去,故意大嚼着饭盒里的鲜黄花菜,咬的咯吱咯吱响。 第一卷 第9章 大事件 看着胡晓龙那吊样,吕逐摇摇头,骂了句“白痴”,和安浩同相视一笑。对这种天生脑残外带无法交流的家伙,吕逐只会采取无视的态度。路边的野狗冲着人叫,人们总不能也扯着嗓子对着野狗们叫唤吧。 经吕逐这么一说,他们四班的同学和坐在吕逐附近的,基本都停了筷子。可全礼堂上千号人,除了他们之外都在吃着盒饭,这要是真中毒了,那可是大事啊。 吕逐焦急的看着正和辅导员急切说着什么的班长温烟,感觉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他望向主席台,台上的刘省长也在吃饭,可他自然不会吃这种低档次的东西,自有秘书给他递上来特供的快餐。说是快餐,也有两荤两素外加一杯特质的鲜榨果汁。 真官僚! 再看温烟,等她和辅导员交涉完,再通知校长,底下的学生都早他妈吃完了。啥时候学校的效率能高一点? 眼看有不少吃的快的学生都已经在擦嘴了,而温烟却还在努力的游说着辅导员。吕逐热血上涌,不去顾及这鲜黄花菜并没有毒的后果,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都别吃了!” 整个礼堂一静,上千号人齐齐转向吕逐,众人目光各异,不过基本都像在看神经病加外星人。 “吕逐,抽什么风!坐下!”四班的辅导员彭斌一把拨开温烟,急的冲着吕逐直摆手。 吕逐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下,深吸口气把食用鲜黄花菜的隐患和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说完他看向主席台上的刘副市长:“刘市长,我知道您一向为官清廉、爱民如子,我相信您不会让学生们去吃这种有严重隐患的食物吧。” 刘副市长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是个见惯风雨的人物,略微迟疑了下,他伸出手朝着吕逐示意他坐下。然后,他对着话筒说道:“这位小同学说的很好,我们自然不能让有隐患的食物进到你们的嘴里,你们是国家的未来是祖国的希望啊……” 说着,刘副市长扭头看向校长,校长也是察言观色的老手,马上也打开话筒接着道:“马上把盒饭都收回来,让食堂马上加班现做,一定要保证质量,一定要让孩子们都吃好,吃健康。” 台下的吕逐分明感觉到校长凌厉的目光盯着自己,他脸上虽然很平静可眼神却很阴冷,吕逐忽然有种不祥的预兆。 “吕哥,貌似你要倒霉了。”安浩同压低身子小声跟吕逐耳语。 吕逐攥紧拳头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也有些后悔,这么一闹,食堂要重做饭菜不说,这些现成的饭菜也得扔掉,这些费用谁来出?吕逐相信学校是不会轻易出的,让没吃完的学生们出也不现实,分明是自己这个冤大头替罪羊比较合适。 再说,就算学校不让吕逐出这个钱,自己凭空给学校找个麻烦事,还不遭老师和校长的记恨?随便找个由头给吕逐个小鞋穿,分分钟的事儿。 而且,他让饿了多时正吃得痛快的学生们又得等一会儿,估计他在同学们中也讨不了好。 这下子,吕逐真是没事找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可,毕竟是除去了隐患,这好人就是难做啊。吕逐长舒口气,有些萧索。 忽然,前排的一名长发女生,脑袋好像失去支撑一般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她一旁的同学吓了一跳指着她叫道:“妈呀!嘴里冒白沫了!” 礼堂里喧闹起来,有几个老师赶忙过去,还没搞清具体是怎么回事就又有几名学生栽倒。 剩下的学生们虽说没有昏倒这么严重,可有不少都有头昏、恶心、呕吐的症状。就像是中了吕逐的诅咒一般,吃了鲜黄花菜的同学都食物中毒了,只是来的有些迟。 刚才对吕逐出言不逊的胡晓龙胡大团支书更是拉了一裤子,那味道让他熏得身旁的人都张不开嘴。 幸好,由于刚才吕逐的提醒,同学们都中毒不深。虽然场面有些乱,可老师和辅导员们并不慌,知道是什么事情而且也知道该做什么。场面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刘副市长脸色铁青,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校长坐在一旁,后怕的一身冷汗,要不是那个学生提醒,这事就大了。 幸好,幸好…… 黄川市人民医院的大门口,一辆电视台的采访车风驰电掣而来,急急地刹住去势,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声刺耳的声响,车才堪堪停住。 从车里面下来一男一女,当先是个高个的摄像师,他身后是个二十出头的短发女郎,她一身米黄色的制服套装,脚上穿着双高跟黑皮鞋,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精明强干。 经常看黄川地市新闻的百姓应该知道,这位就是黄川市电视台的著名美女记者秦冷寒,她不仅业务熟练而且更有一颗追求正义和真相的心,这致使她曝光过很多企业和黑幕,也让她在百姓中威望很高。 这次,她来就是要好好调查和采访,黄川学院大面积学生食物中毒事件。 和摄像师一进入医院,里面就是一片狼藉景象,不少学生在医院的走廊里或站或坐,更有些在打着点滴。 她想采访几个学生,可几个学院的老师马上把他们拦住,更有人要来抢夺他们的摄像机。幸好,摄像师人高马大、孔武有力才没让他们得逞。 正僵持着,却看见刘副市长从病房里出来。秦冷寒以前采访过刘副市长,而刘副市长对她也有些印象。 “小秦啊,好久不见啊。”刘副市长拍拍秦冷寒的肩膀示意他们跟着走。 市长之命她一个小记者自是不得不听,当下和摄像师一起随着刘副市长进到一间无人的办公室。 “小秦啊,来采访?” “对,我们来报道下黄川学院食物中毒事件。” “小秦啊,这个事儿呢,我正好在场。虽说不是由我而起,可是也有牵连啊,我可不想老了老了晚节不保,你明白吗?” 秦冷寒心里咯噔一下,她来之前做了准备,她清楚这次学生中毒事件是在刘副市长讲话途中发生的。却有些没想到这个刘建生会这么赤裸裸的把话挑明,而且还明摆着拿官位来压她。 “刘市长,您的意思是?”秦冷寒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刘建生呵呵一笑,绕到秦冷寒身后又拍拍摄像师的肩膀:“你们年轻人有干劲、有冲劲我清楚,我也没有不让你们报道的意思呀,况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想要盖是盖不住的。” “不过,可以换一种角度嘛,可以多报道正面的、积极的嘛。比如,我就知道有个学生,叫做……吕逐的,他就在吃饭途中提醒过不要吃那个黄花菜嘛,而且我已经让学校把饭全部都换掉了,只是没有那么及时而已嘛。依我看,这个小同志的行为就很值得好好报道一下嘛。” “可是台里……”秦冷寒搬出电视台,希望能够争取点话语权。 “我已经和章台长打过招呼了,你们这样报道就可以。”刘建生摆摆手,说的很是随意。 秦冷寒牙咬着上唇,脸上却是微微的笑,她轻声道:“刘市长,我们清楚了……” “哈哈,小同志,很有前途嘛。”刘建生边笑边迈着四方步出了门。 秦冷寒在心中默叹口气,她虽然很热血很崇尚真实正义,可仅凭她的能力是怎么也无法撼动这些大人物分毫的。 况且,她还要生存,还要活着。 “寒姐,咱们怎么办?”摄像师提溜着机器问道。 “还能怎么办?”秦冷寒咬着牙厉声道。“去采访那个叫什么吕逐的狗屁见义勇为好学生去!” 阿嚏,医院走廊尽头的吕逐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耸耸鼻子自言自语,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吕逐。” 背后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不用看他也清楚这是他们班班长温烟。 “班长大人,有何指教。”吕逐扭过头,拱拱手,样子极其狗腿,就差梳个中分去扮汉奸了。 此时的温烟穿着牛仔马裤、白色的短袖T恤,梳着学生时代常见的马尾辫。她的五官都小小的,虽然身量不低,可像个瓷娃娃似的显得很精致。 她皱着眉:“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也不分个时候。” 吕逐就怕这美女班长很认真的板着脸较真,弄得你既不能反抗又不能提出异议,主要她说的都对而且还都是些很正能量的大道理。 “呃……黄花菜中毒最多也就打个点滴,最惨也就胡晓龙那样拉一裤子,又死不了。”吕逐边说边瞅着温烟的表情。 男人都是这样,就爱没事招惹下女孩,可又怕把女孩真给招惹了。 “噗嗤!” 一提到刚才窘得要命的胡晓龙,温烟没绷住笑出声来。她跺跺脚,又板起脸:“吕逐!讨厌!赶紧跟我回去,彭辅导找你。” 吕逐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也不再继续调笑,老实的跟在温班长身后。 “谢谢你。” 快走到病房时,温烟突然停下来,扭头对着吕逐展颜一笑。 第一卷 第10章 美女记者 “谢谢我?谢我什么?”吕逐还真没反应过来,温烟所指为何。 自信乐观、积极阳光的温班长少有的露出些羞涩的态度,她低垂着头贝齿咬着下唇轻声道:“谢谢你说黄花菜有毒啊,要不是同学们就都惨了。” “呃……温班长的意思是,你代表同学们谢谢我?”吕逐站在温烟身前,一旁窗户里橘色的阳光均匀的撒播在她身上,使得她看起来很是圣洁。 “我可没这么大权力。”温烟急忙辩解,抬起头看着吕逐。“我只代表我自己,要不是你,我也会食物中毒的。” 说着话,温烟突然有些气恼懊丧,明明书上网上都有鲜黄花菜的相关资料,她也知道这些知识点,可就是没办法活学活用与现实联系起来。 “谢我什么,还不是班长大人您英明神武啊。”吕逐一本正经。 “少拍马屁,哪有。” “你看,我当时说完有毒之后,要不是班长大人您表明立场,去和彭辅导据理力争,同学们哪里会听我的。这就说明,不是我的功劳,而是班长大人您有判断力。要是您也愚昧无知,就算我把你筷子抢了,你也会照样吃的。” 温烟眨眨眼,吕逐这番话倒是让她很受用,而且她发觉吕逐这几天变化挺大的,之前他似乎不太爱和女生说话,也没有现在有趣也没有现在逗,当然了也没有现在这么贫。 “少贫了!赶紧进去吧,彭辅导都等急了。”说着,温烟拉着吕逐猛跑几步,按着后背把他推进了病房。 扑面而来是一股子浓重的消毒水味,刚才鼻中净是温烟身上散发出的清香,一下子反差太大了。吕逐打了个喷嚏,用手揉了揉鼻子,脸上一凉,是小指上的圆环在作祟。 一看到指环,吕逐就觉得上天真是待他不薄。要不是这个指环赠送给他的10点口才,他也不会把这几天的事情处理好。 医院的事、黄花菜的事都是如此,而且多了这10点口才,对吕逐平时生活也影响很大。若是之前,他和林果果、温烟她们这些女孩子根本不会这么有话说,更别提像现在这般自然随意、游刃有余了。 吕逐看看四周,不大的病房里被病床塞得满满当当,彭辅导正和一名医生在大声的讨论着什么。 靠着门口,就是团支书胡晓龙的病床,他因为和吕逐作对吃黄花菜吃的最猛,而且体质又差,这才导致他直接拉稀的一幕出现。吕逐目光扫过他,直接无视,和其他同学打着招呼。 胡晓龙恨得牙根痒痒,手里的被单被他攥得紧紧的,就好似那是吕逐的脖子。 “彭辅导,你找我。”吕逐走到彭斌身旁,那个背对着他的医生转过身来,竟然还是张熟面孔。 “何医生,你好啊。”吕逐一见到何清溪不由自主的立马正经严肃起来。 “哦,是你啊,脑袋好了没有?”何清溪拍拍吕逐的头,感觉就像在拍小动物。 “呃,这茬你不提我都忘了,我同学都没事吧,不会引起并发症什么的吧。”吕逐很随意的聊着天,殊不知身旁有不少男同学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在死死盯着他。 这小子真他妈混蛋,竟然连这么漂亮的冷美人都认识。胡晓龙双拳紧握,没有修剪的指甲深深陷进皮肤里,渗出了丝丝鲜血。 “没什么事,打个点滴多休息就好。”何清溪一提起专业,本就很冷然的面孔变得更加认真。 “既然是熟人,就通融一下吧。”彭辅导是个三十出头的高个壮汉,此时他一见有苗头,马上凑上去插话。 何清溪看看彭辅导又看看吕逐,点点头:“下不为例。”说完一扭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么酷啊,不知道有男朋友没有……”彭辅导目送着她的背影,嘴里嘟囔着。 “彭辅导,通融什么事儿啊。”吕逐干咳一声,把彭辅导从想象中拉回。 “哦,我想把咱班同学都集中在一间病房里便于管理,可这女医生不同意,说违反规定而且对病人不好,我都游说了半个小时了。”彭辅导大力的拍拍吕逐的肩。“还是你小子牛,一出面就解决了。还有,今天礼堂也挺露脸,一下子就成名人了。” 吕逐听了也有些惊讶,他可不认为自己和这个冷冰冰的女医生有什么交情。不过,他也不好和辅导员说这个,只得打了个哈哈:“彭头,那你找我不会也是为这事吧。” “不是,是校长找你,打你电话也不通。” 校长?吕逐透过病房的玻璃窗,赫然发现校长正和一个记者模样的女子在说着什么,后面还有一个大高个提溜着摄像机。 见到此景,吕逐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预感。 “校长,您找我?”吕逐不像有些人见到大官就腿软,他很自然直接的走到校长面前,话说的不亢不卑。 校长是个五十上下的秃顶男子,他穿着宽松的西装,皮带系的很紧,可即使如此他的肚子还是撅的很高,鼓鼓囊囊的好似里面藏着个篮球。 “你就是吕逐啊,多好的小伙子。”校长笑眯眯的说着,大力的拍拍吕逐的肩,一副要把吕逐聘为姑爷的样子。“来来来,秦记者,这就是吕逐,这次学生没有大量中毒多亏了他,你可要好好报道报道啊。” 秦记者? 吕逐这才发现对面的短发女郎是黄川市电视台当家花旦秦冷寒。吕逐虽不怎么看电视,可还是知道她。秦冷寒在群众中威望很高,除了她漂亮靓丽的外形,滔滔不绝的口才,恐怕更多的还是因为她为百姓说话,曝光黑幕,正义直言,不畏强权吧。 吕逐心底对她这样的好记者还是十分敬佩的,当下朝秦冷寒笑笑:“秦记者好。” “吕逐同学你好。”秦冷寒也含笑回应,语速快速凌厉,显得胸有成竹且不容置喙。 “好了,你们慢慢采访,我先走了。”校长做了引荐任务完成,大腹便便的走了。 校长一离开,秦冷寒的笑容就瞬间垮下,换成了一副戒备与玩味的神情。 “你明知道那些鲜黄花菜有毒,为什么不早阻止别人吃?你知道因为你晚说了一会儿让多少同学食物中毒吗?不作为等同于犯罪,懂吗!还有,你为什么能看出这鲜黄花菜有问题,而别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是不是你串通别人下的毒!说!” 秦冷寒拿着录音笔,冷着脸,嘴里的字句犹如利剑飞刀,连珠炮似的狠狠地扎向吕逐。 她仔细看着吕逐的脸,没有放过他的每一个反应每一个微表情,可她却并没有看到她想要的。吕逐除了她刚开口时,有个皱眉的动作,其他的时候都平静的盯着秦冷寒,仿佛她嘴里说出的诽谤无礼的话,是在说别人一样。 吕逐静静的听完,有些鄙视的笑了笑,冷然道:“真想不到,一个以热血正直出名的记者竟然还会玩文字狱、扣高帽这一套。”吕逐一把将录音笔推开,看着这个著名的美女记者,净是鄙夷的神色。“对了,我听说你是同性恋,而且做过变性手术,对吧?” “你胡说些什么?”秦冷寒“咔嚓”一声把录音笔关上,因为急切,不仅声音高了几度而且脸也有些发红。 “不是吗?你怎么证明?”吕逐面无表情。 秦冷寒怒极反笑:“像这种空穴来风、恶意伤人的话,根本不用解释!不用理会!” 吕逐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拖长音“哦”了一声。然后,他脸色一变,冷冷道:“是啊,像那种因为我看出鲜黄花菜有问题,就说我下毒的人,是不是也挺可恨啊?” “你!少胡说八道、混淆视听!”秦冷寒刚才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早些时候刘副市长对食物中毒事件的态度,导致她极其怀疑吕逐是不过是刘副市长他们推到前台,用来掩盖事情真相的傀儡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见义勇为的救人事件,也没有吕逐在礼堂的仗义执言,这一切都是刘副市长和校长他们捏造的假象。 但看到吕逐的态度和反应,秦冷寒意识到,事实似乎并不是她预想的样子,眼前的这个少年是真的救了人。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听吕逐道:“我之前一直以为在银行工作是个好职业,后来我银行工作的表姐夫告诉我,他们每天不到八点就要上班一直到晚上七点才能下班,回家就七点半了。每天只有中午半小时时间可以吃饭休息,一整天都高度紧张别说偷懒,就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他们工资还很低,每月只有不到两千。而且每天要面对上百号形形色色的各式人等,面对众多暴发户,面对众多刁难,面对众多奇葩。最关键的是,他们全天在摄像头下工作,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好好斟酌,因为都有可能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恶意诋毁。每天晚上回到家,我表姐夫连话都懒得说。” “你说这个干什么?”秦冷寒不明白吕逐扯这么远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我说记者是个好工作,你一定也不怎么同意,也有你不为人知的各种苦处,可能每行每业都是如此。但前提是,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吕逐紧盯着秦冷寒的眼睛。“鲜黄花菜在没炒熟加工之前,食用只是有几率会中毒,你站在我的角度去想,在不确定是否真的会造成中毒的情况下,让我在市长校长和一千多学生面前说出有毒两个字,也是需要勇气的,我犹豫那么一下也不为过吧?” 经吕逐这样一说,她已经明白了当时吕逐的处境,而且她刚才那样说原本就是在激愤状态下的,此时她虽然知道自己刚才那么说不太应该,可她争强好胜的性格以及面子问题,还是让她在气势上没有丝毫的减弱,她咬着银牙道:“你少耍嘴皮子东拉西扯,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别胡搅蛮缠,偷换概念。” 吕逐摇摇头,怒其不争的叹口气:“秦记者,我之前看过你的报道,怎么也想象不到文字那么真实、沉静的人竟然也会这么世俗、这么虚假、这么……可悲。” 说罢,他绕过秦冷寒,犹自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