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替嫁 美丽的女子多少令人向往,但是眼前这人却从骨子里透着一股桀骜之气,不容人接近。 “行动结束,没有纰漏,请您验收。” 特制的隐形侦察机上,为首的女子是这个团体的最高执行长官。正在向她汇报工作的高级特工,低眉顺眼的等待着她的指示。 而她头也不抬的看着窗外的云团,甚至连那男子看都没看上一眼。 刚刚进入这个只有各国最精英的高级别执行长才能被邀请的组织时,每一个高级特工都有很多的抱负,有更大的梦想。以至于当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美艳的女子是他们最高上级时,久久不能相信。 他然而,在一次次的任务中,在惊恐跟服从下,他们只能默默接受了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是一个可怕的存在,一个超乎了人的存在。只要有她,没有什么任务是不能完成的。只要有她,即使是最不能解释的事情都能进行如平常。 她叫做艾小双,举世无双。 因为她,多少个国家免于了一次次的灾难。因为她,多少人免受灭顶之灾。她,被组织称为传奇。她,是人们心中的光明神。 驾驶员正出神时,艾小双低哑的声调响起。 “知道了。”没有扭头,甚至没有动弹,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就打发了出色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的特工们。 但是,在这里,面对她,这些部下只有服从。 猛的一波又一波的震动袭来,驾驶员先慌了阵脚。 “首长!前方出现了不明天体,不知道怎么回事,飞机已经动不了了!” 仅仅一扭头的瞬间,微眯着的双眼猛的睁圆!多年来处事不惊的心,颤抖了!艾小双猛地抓住座椅扶手,透过飞机上的小窗子,紧盯着窗外! 那!究竟是什么! 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当那团密云袭来时,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 “大小姐?大小姐!哎!在这呢!找到了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么大小姐……这是在哪?手骨断了,腿上也是一样的情况。也许是因为脑震荡,艾小双终究抵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时的视线,落在了高高悬起的房梁上。 “呵,竟是穿越了。”抚上双眼,静静的感受着这异样的感觉。 艾小双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此时看这布局,也看不明是什么朝代。正想着,门外传来了动静。赶紧躺平闭眼,听到门被推开来。 “看来,还是没醒。也罢,没几天就是婚期了,你们好生看护着,这可是代替公主去和亲,再出什么意外!统统提头来见!” 女婢唯唯诺诺的应着,随后,房子又静了下来。 “嫁人?和亲?还是作为替身嫁人?” 小双记得那些人叫她大小姐来着,看来,这大小姐是政治婚姻的牺牲品,而她无意中成了替罪羔羊。 …… 夕月帝都,镇国公长女沐潇潇。这位传说中温婉的镇国公大小姐,在她来之前,刚好无端端的消失了几天。当镇国公府里的家丁找到她时,不顾她身上扎眼的奇装异服,仅凭那相似的面貌,一口就咬定她就是大小姐。 不过?也许反倒是成全了她。那血鹰帝都的王爷,传闻嗜血残忍,性情阴晴不定甚是古怪。此去?可谓不难寻到刺激了。 她,不管是在什么时代,骨子里寻求刺激跟挑战的性子却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这位王爷,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唇角的微笑,预示着主人现在愉悦的心情。 她期待着,与他的会面。在这个无聊的时代,也许,只能在他们身上找找乐趣了。而从此刻起,她不再是艾小双而是代嫁的沐潇潇。 …… 红日高悬,昭示着现下炙热的天气。慢慢长街,只有孤零零的一行人抬着顶还算喜庆的花轿晃悠在街道上。往来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就这一行单调,却庞大的队伍还算是惹人侧目,也许是天气实在热得紧,竟没人窥伺花轿,看看热闹。 “这天,热的人都快晕了。也不知道谁挑的这等鬼日子!” “就是,也不知道前面那几个怎么还能那么起劲,小喇叭吹得倒是敞亮。” 抬脚的挑夫们小小声说着大不敬的话,却惹来坐在轿子里的人儿不怒反笑,伸手扯了扯衣领,差点刮花了脸上厚重的妆容。 眼见着就要到城门口了,众人不禁都松了口气。这进了城,多少就可以找个地方坐下纳纳凉了。 城门口的两列门兵,个个蔫打茄子般,胸前的衣襟,眼见的都被汗水浸湿了。远远打量着那一行花轿队伍,并没有起身开门迎接的迹象。 可就在轿子更近了的时候,守门的士兵看着身后的城门大开,纷纷一个机灵似的挺直了身板,朝着门里出来的那人行礼。 来人没有吭气,只是居于马上,站定在城门处,静静的盯着越来越近的花轿。 “是夕月过来的人吧,行了,就停在这吧。轿子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花轿队伍行近停下后,马上的小将军轻描淡写的话,却激怒了来送亲的人。 “笑话,你一个小小侍卫也敢挡了本太子的去路!都给我让开,我定要送我妹妹进城去!” 第2章 当场羞辱 小将军轻轻嗤笑着,看来,鹰王是怎样的脾性,这些人还不清楚。也罢,解释这等事,并不用花费在这种人身上。 “鹰王说了,你们停在这里即可。”侍卫的无礼,惹得夕月太子怒火中烧。 “鹰王鹰王,区区一个王爷!敢在本太子面前嚣张!叫姓元的出来,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鹰王有多厉害!” 他是太子,代表着是夕月帝都的颜面。花轿里坐着的,是他最爱的人啊,岂容别人半点怠慢与瞧不起!再说,在那人跟前,他堂堂一国太子,又怎能失了体面! “放肆!我血鹰帝都岂容得你个外人登门叫嚣!”毋庸多说,眼神中隐隐透着的杀意,已经将他的意思生生传达给了身后的侍卫们。不动声色,佩剑纷纷祭出,银闪闪的映着现下的艳阳,晃得人眼眸酸涩。剑拔弩张的气氛,恍惚下已经仿佛失了退路。 夕月太子心有戚戚,却端端的拉不下面子来。 “好!真好!堂堂血鹰帝都竟然就是这样待客的!你们别忘了,这轿子上坐着的可是你们鹰王的王妃!” “还没拜堂,算不得主子。就算以后拜了堂,也不一定就是正主,哈哈哈!”小将军,一席话说完,他身后的侍卫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可见,这夕月的公主,并不招他们鹰王的待见。而这些对鹰王惟命是从的兵将,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所谓仆从主变,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了。 句句耻辱,令原本就不聪慧的太子殿下昏了头脑。那些预知的警告早已忘在了脑后,但是,话,往往是说出去后,才知道后悔。 当谩骂过后,一切仿佛归结于了平静。突地!如那炸裂的银瓶,一阵杀气如同迸裂四射的水浆般,冰冷无情,直击太子的面门! 眼见着那东西,就要穿过太子的脑门而去,眼中微露喜意,旋即神色一暗。不可察觉的细微力道,使得那飞速运转着的箭身一飘,擦着夕月太子的头顶,稳稳钉入了他身后的花轿顶上。 后知后觉的马儿,许是才从刚才的紧张气氛中缓过神来,可是没等它动静,夕月太子竟自己从马上摔了下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瞬崩塌,面子什么的已经顾不上了。 冷情的眼眸,隐在城楼上,淡淡的不可思议着。有意思,没想到有人能驳了他的箭。阴兀的盯着花轿一圈的护卫,答案仿佛已经有了。 “我可是夕月帝都的太子!你们敢用箭射我!” 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却换成了竭斯底里。夕月帝都的太子,在他鹰王看来,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他们不敢,我敢。” 从城楼上飞身而下,年轻俊逸的王爷,分外得意的看着摔趴在地的夕月太子,如同看一个笑话。 嗤笑过后,那张看似文雅的面庞,尽染暴戾。鹰王的称号,绝非虚名。嘴角轻轻勾画出的残忍下,噎人的话语,却也威胁力十足。 “你说?什么是我元某不敢的?” 说完,竟自己摇了摇头,半晌,自我检讨似的盯着那不远处的红幔花轿高声喝着,“也是,你们夕月天下无双的公主,元某就不敢要啊……哈哈哈……” 身后的侍卫配合着一同讥笑着这场令人讽刺的婚事,倒是也情有可原。 夕月的无双公主,其貌不扬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母夜叉,夕月帝都上下民众,无不对这位公主敬而远之。 “既如此,本殿下立刻带着公主离去。” 轿子里的人,不嫁给这暴戾的王爷,正和他意。翻身上马,夕月太子吆喝一声,就想离去,可哪里这般容易。 “太子你是糊涂还是拿我元朔清当傻子?两国联姻,你带着新娘回去,只怕不是告我一状那么简单吧。既如此?我岂会放了你?” “元朔清你不要太卑鄙!” 突然多出来的一排弓箭手立于城楼之上,赢完身后的兵将也多出两倍,纷纷磨刀霍霍,另外一行队伍已经将送亲队伍团团包围起来。 “卑鄙,不是你们夕月帝都最常用的手段?本王不过有样学样罢了,太子殿下何必恼怒至此。既然早晚有这么一天,那不如今日就做个了断吧!”蓦然的冷厉起来,整个人,也如同天鹰般摄人心魂。 伸手接过小将递上的金弓,元朔清隐着笑意盯着夕月太子的喉咙,这次,没有人能揽着他的箭。这次,谁还能救下这个废物!“太子殿下,不知道这次是你运气好,还是我的箭快呢?” 情况一触即发,悄静的场子上,血腥还没有延展开,却换来一声轻笑。 “鹰王,果然是非凡之人。” 身形不动,目光却不自觉的朝着那抹艳红飘去。红妆素裹,艳丽至极。没有过多的配饰,一张脸也被妆扮的过分夸张。可是,意外的透着丝丝美意。 话音未落,花轿的轿帘中伸出一只纤长的玉手。优雅,又惹人遐想。慢慢的将轿帘掀开,露出花轿里面的一袭红装。 明明是纤弱的一个人,可是那迈出花轿的步子,那挺直行进的身子,活脱脱的英姿飒爽。 “潇……公主你怎么自己下来了!” 夕月太子心惊胆战的看着花轿上下来的人,心道,“我自己都是性命堪忧,哪里还能顾得上你,这不是给我添乱么!” 酷热的天气,加上现在这等气氛。冰冷如元朔清,都不禁觉得闷热,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女子。一早就想下轿子透透气了,索性,连那碍事的东西一并除了去。 大红的喜帕下面,是一张过分装扮了的脸庞。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是见惯了暴躁公主的仆从们也都没发现,现在站在众人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第3章 挑衅 这样一个女子,注定让人侧目,可是招来的却不是好感。 一言不发的跟传说中的男人对视着,那丝毫不认输的眼神令元朔清微微勾起了嘴角。 “公主你这是在挑衅我么?” 猎豹喜欢锁定自己猎物,紧紧追逐,施以压力,让对方乱了阵脚后,将之吞噬!眼前的男人就犹如那样一只猎豹,危险,却引得她与之纠缠。刺激、激情、极限、突破,这些不正是潇潇所期待的么。 只见潇潇轻轻的移动了脚步,更接近元朔清后,停在与他近在咫尺的地方,猫儿般灵巧又不失礼数的回答道。 “王爷想多了,我只是真心佩服王爷的果断跟决策。”说着,轻轻扭头微瞥了一眼夕月太子,继续说着。 “太子本也聪明的,今个许是见着对手了,紧张起来竟犯了糊涂。我是来和亲的,如果王爷不喜欢,只将话说明白。是你不要,而非我有过错即可,又何必跟太子开玩笑。不过,地盘是你的,自然还是你说了算的。” 自称我,而非公主。既褒扬了夕月太子,又夸奖了他。一句开玩笑,将刚才的种种紧张化为无形。而且,完全没有无理取闹,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他悔婚,她就立刻打道回府,绝不纠缠。 元朔清盯着眼前矮他整整一截子的小女子,竟觉得犹如面对一个难缠的对手。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倘或他悔婚,人家未入你城门中去,保了清白是一,二来,说出去,也就不是她的过错。倘若他直接开战,机会让人笑话欺负弱势,也会让人家不耻他的突然袭击。就算他现在立马迎亲入城,往后出了什么岔子,大家也都会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猜度是他因着自己不喜欢,所以苛待了她。 元朔清心里竟觉得好笑,这女子可谓睿智十分,绝非传言中说的那样。难道,他派出去的人,打探到的情况不是真的?怎的没激怒她闹事,发的将自己陷了进去? “既然你都说了,只是玩笑,那又何必当真。” 做出一副被猜中心事的样子,元朔清伸手一个邀请的姿势。没有半点拖沓,潇潇随之而去。 夕月太子眼见两人就这样进了城去,虽然害怕这是元朔清的奸计,可也还是放心不下潇潇, “你们!” 本想跟着进去的太子,被元朔清的侍卫挡在了门外。羞愤难耐,却又无计可施。唯有焦急的唤着前方那人的名字,“潇潇!你不能跟他进去!” 眉头微蹙,不情愿的扭身看向夕月太子,却并没有停下前进的步子。她已经过够了王宫中平淡的日子,那些小儿科的勾心斗角,那些无聊病态的才一根排挤,统统都不是她多追求的。那时的奉承,那时的迁就,只不过是为了打听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罢了。那种地方,她沐潇潇,绝不,再回去! “太子,请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记得告诉父皇,就说女儿不孝,不能侍奉左右了。” 听闻此言,太子如梦初醒,像是做错了事般,不舍,却也不甘,那股子委屈却无人能说。 一边的元朔清看着眼前的状况,心中竟不免得意。想来这个公主还是有些喜欢他的,否则,也不会明知是火坑,依旧往里跳了。 “你叫潇潇?” 元朔清记得,夕月的公主,并不叫这个名字。此处,难道另有隐情? “哎,许是今日离别,不知何时再见,太子竟唤了我的小名。” 合理的说辞,让人挑不出问题来。将手揽在了潇潇的腰上,戏谑的回望着那夕月太子失落的样子,大笑着,朝着王府走去。 “哦,太子与你倒是亲厚的紧了。” 此话的深意,远远比字面上的复杂。猜疑?还是看穿?不过这不正是她要的结果么? 安安静静的过门,安安静静的活着。沐潇潇一连数天未曾出门,却没人过问。这些,自然源自于这鹰王府当家人的嘱咐。 墨青的色调,包裹着整个鹰王府,竟找不出半点的喜庆。看来,这人当时就没有迎她过门的意思。没有拜堂,没有婚礼,甚至连跟下人们介绍的意思也没有。 鹰王府整个呈东南西北四个院落,元朔清的一句话,潇潇就被分配到了最偏僻的北苑门中,狭小背影的琉璃厅。 不过,就在大家的冷嘲热讽跟风凉话中,潇潇却不以为意的好吃好睡了几天。 琉璃厅是背了点,可是背点好啊……没人管没人问,按点有人送饭,可算是逍遥。这种情况,比潇潇预先的要好太多了。没几天功夫,她就养成了躺平就能睡着的习惯。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正经合过眼了?这点,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不过,以前的事,想它做什么?她,现在是沐潇潇啊。 可是,好景不长。此间种种,虽是她不在意,可不代表喜好面子的王爷也不在意。 这才没几天的功夫,整个皇都都已经传遍了。说是鹰王取了个奇丑无比的王妃,以至于成天关着她,还不给饭吃。虽是捕风捉影,可也不是空穴来风。 “怎么,她还是不吃?”睨着跪在地上瑟瑟的女婢,元朔清暗自揉了揉额头。 “回王爷,王……主她一连数日都是只吃晌午一餐,然后就是埋头大睡,叫都叫不醒。”叫不醒!本王倒要看看她何等的叫不醒! 当元朔清难得一次踏入北苑门时,有些惊奇的发现,那里的阳光意外的很明媚。那一牙子光,从屋檐的间缝中垂下,刚好照在那人的身上。 肉桂色的里衣,将那人的脸颊衬得粉扑扑的,睫毛很长,乍看上去,美得很不真实。静静的躺在摇椅上,双眸闭着,不知是睡着还是在晒太阳。 第4章 休妻 可是当他情不自禁走近时,才发现,刚才的美好,果然是他想多了…… “这不是醒着。” 他们还没走进来,潇潇就已经察觉了。可是那脚步不急不慢,还隐着些迟疑,想来没有威胁。索性自顾自的,随着他们去了。现下被人大力拽起来,再不动弹,倒是说不过去了。 “真是该死,没看到王爷来了,我这厢…… 原本故意的冰冷气息,被潇潇这假意的作揖给破坏了。言语间,带着不善却极其耐烦。 “本王倒是不知夕月国的公主这般耐得住性子,说吧,你到底是谁。还有,来我血鹰到底是何居心!” 想笑,却又要极力忍住,可是那抽动的嘴角却极其碍眼。潇潇憋着笑,正视着元朔清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也只是长得差了些,哪有传言那般。宫中的婢女大多是嫉妒我这样还能当公主吧,丑化了我,也不足为奇。倒是王爷,竟当了真,难怪不愿娶我。” 如此悲情的话,让她说出来,怎么就一股子的揶揄味道?说不怀疑那是假的,毕竟他自己派出去的人,他还是心里有谱的。可是,眼前的女人,却真真半点找不出阴谋来。有的,只是淡淡的… 笑意盈盈的看着元朔清,潇潇不得不说,还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就是那眉宇间的冰冷,让她觉得生生破坏了这张脸的美感。伸出手,不自觉的抚上那人的眉角… “你倒是放肆,怎么?想要引诱本王不成?不过,就你这样的姿容,是不是过于不理量力了。你们夕月的皇帝,可倒是打的如意算盘。用你这么丑的女人,换我血鹰的友盟,简直是异想天开!” 没有女子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没有女子真的忍得了这般侮辱。他在等,等待沐潇潇爆发,然后才好顺理成章…… “如果我说,我就是在诱惑你呢?” “哦?你觉得你有这资格?” 心情好时,连带人的笑都会是甜美的,就如元朔清现在的样子一样。他绝对想不到,女人一句看似白痴的话语,能让他心情大好。也许,丑是丑了点,留着逗个乐子也是好的。可是,他的想法,再次被推翻了。 女人用那张凹凸不平,满是痘痘的脸眯眼笑着。此时没了那阳光的照射,顿时惨不忍睹。 “跟王爷开玩笑呢,我当然知道自己有多少本钱。不过,我即以过门,不论拜堂与否,在外人眼中,即使不受宠,我都已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 “本王可以现在就休了你!” 笑话,这男人,当真以为她想赖着不走么? 嗤笑,并未表露,却已经萦萦环绕着的样子,令元朔清不爽至极。不过,他还是期待着沐潇潇的回答。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王爷写休书吧。” 一如既往,她知道。这个赌,她一定会赢。因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所有的赌局里,即使她没有筹码,也从未输过。 “休书?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呢,你若是这么容易就答应我休了你,又何必苦心积虑的嫁到我鹰王府来。” 此时,元朔清的鄙夷之情可见一斑,他是万万不相信夕月这个公主会这般轻易就离开。 且不说这是雪鹰皇室的正式婚姻,他的父皇自是不会答应他刚刚成了亲就休了媳妇的。就是夕月的皇帝怕也不会答应自己如此快的休了他的宝贝女儿吧。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都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因为你绝对玩不起。你且安稳的呆在府里便是,休书自是会写给你的,这个不消你来做主。” 潇潇心中好笑,这个王爷还真是自大,被她先提出了写休书,脸面上自然是过不去的。 “王爷的嘱咐,我晓得了。想来,王爷还是有诸多顾虑。不过,王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决不让王爷为难。我父王跟夕月帝都那边,我自会去说。王爷这边,也只说是我的过错便是。” 元朔清听到这话,也突然觉得这女人多少还有点心眼,竟能顾虑到这些。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沐潇潇又说道。 “我身为女子,却无才无貌,虽是贵为公主,却自觉只有这身份上配得起罢了。为了不让王爷为难,我也只得放弃这么一份姻缘了。不过,王爷也应当体谅我些,一个女子被夫家休了,已经是不好看的事情,所以,我要跟王爷立定些条件。” 元朔清心里冷笑,就说怎会这么轻易就提出写休书,原来是有条件的。不过,女人都有胆子提出来了,他听一听又何妨。心中不屑,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想要耍什么花招! “条件你随便开,但也要掂量下自己,是不是有那些分量承担。” 女人蓦然的笑颜,倒是让他一惊。这样一张面容,竟也能笑出这样美好的容颜。 元朔清的眉头舒展后又皱了起来,刚才被潇潇一笑的迷惑,也清醒了不少。眼前还是那张拙陋的容颜,他不禁纳闷。何等女子,才能不管不顾,别人的蔑视,依旧笑得开心。 “分量有没有,还是要看王爷的,只是,我求的本就是小事,想来王爷也不会太小气吧。” 好个夕月公主,竟将他一军! 而沐潇潇看着元朔清,她知道,这事已成。 潇潇呆在王府的这阵子,虽看起来整天无所事事,却其实不然。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她已经将自己想要打听的东西一样不差的掌控在自己手里了。 夕月、雪鹰、酋沅三大帝都鼎足而立。元朔清作为雪鹰帝都皇室嫡四子,有着他的权力位份,也有着他要承担的东西。比如……她的这场政治联姻。 第5章 男女之情 四王爷二十有三,按理说,早应该娶妻。就算王妃之位空悬,侍妾也应有几个了。可是出乎意料的,这王府中,除了她一位,真真的找不出第二人来。就如她查探的一般,这位四王爷似乎确实不近女色。 雪鹰王族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挤破了头,只为四王爷青睐,却每每让着冷情的男人伤透了心。想起那天大婚,潇潇已觉得自己算是幸运,难得他肯出城来迎她。 潇潇一度怀疑过元朔清为何迟迟未婚的原因,是真的冷情,还是另有事由,难道他……罢,这都是人家王爷的私事,跟她又有何关系。 表面上元朔清迎娶了进了鹰王府,可谁又不知道,他心中的不屑跟妥协。若非是政治联姻,怕是就连让他看自己一眼都难吧。 既如此,那又为何要两人一起痛苦难受?她之所以愿意代嫁,除了不愿连累她陌生的家人,更多的,不是为了离开这具身体以前生活的地方,逍遥自在么。既然,元朔清娶了她缺并不厚待,甚至可以说是辱没着。那她,为何不自己提出来,解脱了他也解脱了自己呢。 “好,本王向来大度。说吧,条件尽管提,只要是本王认为值得,绝不会难为你,亏待你。” 潇潇听着这话,心里不禁好笑。这个王爷怕是腻歪透了她这位准王妃了。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就连想要休妻,也不能如此随心所欲。换做是她,心里也定是不舒服的。心中不禁为远在夕月帝都的无双公主庆幸,也亏得是她这么个嫁公主,换做那位,若是被休了,指不定会气疯了的。 元朔清挨着院中的石头桌子靠着,“这破地方连个像样的座椅都没有,也不知谁设的这石桌,有桌没椅,什么玩意!” 心中暗想,却不能发作。他可是把人家堂堂公主安排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好些日子了,现在若是嫌弃,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面。双手抱胸,没好气的看着潇潇,等着她开口。 “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自当离开,不用王爷费心劳神。”轻笑的眼角无意识的泄露着潇潇的快乐,没有刻意的隐藏,是因为没有必要。即将离开,自是不用再注意什么了。 元朔清将这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不禁生出些为难的心思。这个女人,是在他府上呆的多么不情愿,要离开了,却欢乐至此。 “王爷?” 眼见元朔清半个字都没说,沉默的倚靠在石桌旁,不知在想什么。潇潇察觉了一丝什么,可是……离开不是正合他意么?而且,离开,她势在必行。 “夕月帝都不会善罢甘休吧,你父王可是费了心思才将你嫁到我们雪鹰来的。你……这么走,说出去…… “哎呀,你看,是我的疏忽了。适当的时间,我会写信回去,只说是我自己要走的便是。有了我的亲笔书信,父王不会再疑其他的。而且,若非我自愿,任谁也强迫我不得。所以,有了这书信,旁的闲话也可免了。” 元朔清勾着嘴角,似笑非笑,“这女人考虑的如此清楚,也真难为了。”可是,凭他的查探,夕月的公主断不是这样的性子,年近双十,却无人问津。 前些日子,因着两国即将开战,那夕月帝都的皇帝变了法子将他的宝贝公主嫁到了雪鹰来,真的会这般轻易的酒杯打发走么?还是,这中间有什么阴谋。走一步看一步,雪鹰帝都里,还没有他元朔清无法应付的事情。 “公主殿下说到可不知能否做到,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了就过去了。” 一句话,他就是要提醒沐潇潇不要妄想骗他。既然说了这话,可别到时候赖着不走! “这个不劳王爷费心,我到底是个公主,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其实潇潇已经看出来刚才元朔清的踌躇是因为什么,借着这个由头,她玩笑似的说,“原本我也不想这样的,若非有些缘由,我也不会同意嫁到这来。毕竟我一个女子,背井离乡,若得夫君爱戴,那还好,若是不然,岂不悲伤。” 自说自话似的,潇潇接着说道,“其实,那时候也是我自己要求嫁过来的,只因为我仰慕王爷的英明已久…… 一个精明的男人绝对可以辨别的出女人这等表白的真假,可是,元朔清没有接触过男女之情,此时,潇潇这话说得他竟有丝迷惑,更多的是不信。 鹰一般的眼眸盯着潇潇看着,竟让面前的女人红了脸。一时间,真真辨不出她刚才那话的真假了。 轻睨着潇潇,元朔清手托着下巴,扣着石桌子,勾着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却也算真心话。 “还有别的么?比如你的要求。” 有了条件,其他的事就好说了。就算有了她的亲笔信,也不见得能堵住悠悠之口,虽然他也不在乎那些… 潇潇看出来元朔清的意思了,只要她说了条件,那么到时候不管是不是她得过错,元朔清都有理由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再加上她的亲笔信,一切都已成定局。除了这些,怕是还有试探她的意思吧。 “王爷且放心,金银珠宝什么的我也是不缺的。只有一点,我与王爷是表面夫妻,真正的夫妻关系是断不能有的。三个月,我自会离去,从此互不相干。” 潇潇要的未来,绝不是在这鹰王府中度过的,未雨绸缪,这是必然。眼前的这位王爷,眼神犀利,心思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早离开,也好。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如了你的意好了。不过你记住,不要跟我耍花招,否则你绝对会后悔的。” 第6章 条件 “哦?王爷这是觉得我有什么阴谋么?还是?呵呵,难道王爷对我有丝不舍么?” 潇潇将手搭上元朔清的胳膊,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吓得元朔清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 “贵为公主殿下,女人你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么!竟然还将本王的手放在你那张凹凸不平的脸上!简直是放肆!那样的触感简直让人恶心!” 恶毒的话语,不禁令沐潇潇惊诧。她可没想到,这位王爷如此会骂人。虽不是什么专业的骂人话,可也力道十足。原来,她的这张脸如此令人嫌恶呢。 嫌她恶心?那好,就一次恶心够了吧。 “王爷,怎么能这样子说我,我好歹心里是有王爷的,我……含羞带怯的样子,忽闪闪的眼眸,再搭配上那样的面容,呃… “行了,收起你自己那副做作的样子,本王没工夫跟你在这耗着,你不是说要定条件么!拿来吧!” “那既然王爷……在这了,王爷之前个名字就好。” 潇潇一副委屈的样子,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元朔清的笔头不放。心中直想笑,刚才那般矫情的样子,元朔清应该已经够够的,协议签的倒是水到渠成…… “你当真就这些要求?不再加点么?”不只是怎的,也许是觉得有点不安心,到底沐潇潇是一国公主,而且,说起来是他这边休妻的意思更多,所以,元朔清虽不喜欢她,却也不愿亏待她。 “就这样了,王爷只管签字便是,本就是我没阿哥福气,怎敢要求更多。” “这是你自己决定的,可不是本王逼得。不过,签了字,就没得反悔了,你要知道,如果你骗了本王,或是做不到这上头的条件,本王也不是好惹的。”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倒是让元朔清没有想到。大概看了下那东西,便提笔签字。 “王爷且慢,这还有一份。”潇潇叫住拿着纸准备走的元朔清,拿着另一张冲他招呼着。 “不是签了么!怎么还有!” “这是另外一张,咱们一人一份,也不怕谁的丢了不是。” 潇潇看着元朔清签了字,看着他愤愤的离开,倒也不以为意。收好了自己的那份协议,望向那个已经离开了院子的背影,心中竟然顿疼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个身体的大小姐以前见过鹰王不成?可是相隔甚远的地方,也没有机会接触吧。 “这沐潇潇不会原来就喜欢着元朔清吧?咦…… “呦,我的四哥你可是回来了。怎么?跟嫂子缠绵这么久啊?” 元朔清一推门,六弟元朔翔正坐在他的椅子上,喝着他的茶。 “你倒是清闲,还有,脚放下去。” 元朔翔撅了撅嘴,默默的将元朔清的位子让了出来,看着元朔清将一张协议放在桌上,不禁问道。 “四哥?你跟嫂子签的?你居然给嫂子签这个!” 元朔清睨着自个弟弟,“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很好么?省了我不少事。” 这几个兄弟里,只有老六元朔翔敢这样跟他说说话,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小时候更是一个师傅带的,所以倍加亲厚了。 “这里头,除了夫妻生活这一块,尽是对四哥你有利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四嫂是长得差,可毕竟是公主出身,你也不能这样亏待人家吧。” “我亏待她!这都是她自己要求的,就连着东西都是你的好四嫂拟好了让你哥哥签的。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帮着一个女人说话。” “不是吧?四哥你这就不行了,让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成何体统。” “在你眼里,你四哥就是个这样的人?这东西对我没什么坏处,否则,就凭那女人?哼!” “什么?四嫂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怎的?多少女人打破脑袋都想嫁给四哥你呢,她竟然有着这种心思。”抖动着手上的那张纸,元朔翔撇嘴说道。 “她说,自己配不上我,不想让我为难。” 说到这,元朔清不禁又想起,刚才自己看见的。刚刚从琉璃厅出来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看见那个女人欣喜的将那张协议宝贝似的塞进怀里的样子,沐浴在日光下的侧脸,优雅,美丽。仿佛……曾相识… “不过这样也好,四哥你就可以尽心寻着那位梦中人了。” 元朔翔不知自己是说中了他四哥的心事还是怎的,只见元朔清眼光没有焦距的盯着某处,发起呆来。 说起那位梦中人……影竟跟刚才的沐潇潇莫明的重合了。摇了摇头,不愿再去想这些,倒是最近有件事,让他头疼不已。 元朔翔看着哥哥谈及那位梦中人仿佛不太高兴的样子,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些别的话头将刚才的话题撇开。 “四哥,你还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个事么?就是关于太子幕僚的那个。” “自然是记得的,我刚才就是在想那个事来着。对了,那事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元朔翔听他四哥这么一说,算是放下心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弄得亲哥哥不愉快。不过,太子想来与他们兄弟是不兑付的,哪里能让他打听到什么消息。 “四哥,你也该知道的,我跟太子哥哥可没有什么交情。再说了,他把这件事瞒的可好呢,怎会让我打听到内幕消息。不过我倒是听说,那位唐姓幕僚,在昨晚就已经死了。” “死了?太子请了那么多高手难道就没救活了他?” “说来也是奇怪呢,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那人像是刚出事不久就死了,只是太子想要掩人耳目,才会虚张声势,瞒着大家。” 第7章 暗器 那个幕僚叫唐镇良,平时可是没少帮着太子搜刮民脂民膏,更是个欺良霸市的家伙。喜好美色,而且尤其喜欢已婚妇女。若不是因为太子的原因,岂会苟活这么久,逍遥自在。 “前些日子,那人还抢了东郭城一个商贾的夫人,继而就遭人暗杀了。” 元朔翔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都告诉了哥哥,若说那商贾因为报复,杀了唐镇良倒也可能,可是区区商贾,估计是没有这种能力的。 “有没有发现,这东西跟前几次发生的高官幕僚的暗杀事件时发现的是一样的?”元朔翔看着哥哥手里拿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的是几个奇怪的图形组成的图案。 “四哥?你怎么会有这个!”这不是锁在太子密阁里的那枚暗器么!天啊,他四哥真是太神奇了,太子密阁可不是谁想进去都可以的。 “相隔甚远,却一击致命,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做到的,只能用神奇来形容。” 元朔清仔细回忆着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处处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 先是占据王者峰的鬼头刀,连年斩杀过路的商贾路人,性喜食人肉和人血并且好色十分。多少家庭因他的屠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多少妇孺因他的凌虐,自杀身亡。可是前几日却突然横尸王者峰脚下,死态异常可怖。 再是那传说中的专门暗杀各国政要的金牌杀手夏半刻,据说只要你出得起他要的价码,不管是谁,只要你想,没有他夏半刻杀不了的人。而且,他杀人,从不超过半刻钟。同样,几日前,在他暗杀晋国公的时候,被人当场杀死仅于瞬间。 现在,轮到了太子幕僚唐镇良。不过这次,经过元朔清的调查,这个人并没有像前两次一样当场死亡,而是因为抢救无效才死了的。 这三宗迷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几个人都是被同一种暗器所伤。那东西,就是元朔清图纸上画的那样。 “四哥,你觉得这是几件事有什么关系么?”元朔翔拿过那张图纸仔细翻看着,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 “就连你这小鬼头都没有什么头脑,我怎么会有头绪呢?再者,就算我有头绪,我又为何要管他元朔阳的闲事?是他的幕僚出事,有事那样奸恶的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四哥这话里的意思,必然是有些头绪了,那赶紧说说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元朔清点点头,他其实并没有嘴上说的那般不上心。而且,相反的,异常关注这几件事。首先,这几件事必是同一路人或是同一人做的。手法套路一模一样,一招取人性命。并且,个个都是大奸大恶之人。 “你最近注意到了没?有一个叫逍遥堂的门派在迅速窜起。”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些事。那逍遥堂着实有些本事,且不说他们神龙不见首的堂主,仅仅是那手下的人,就已经厉害的不一般。那会出事后,太子派人去打探过,谁知道,刚查到逍遥堂这根线上,就什么线索都断了,真真的被人断的干净。而且,在想要去查探他们的消息,竟是难得分毫。” “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的?以前怎么不曾听你提过。” 元朔翔咂舌,不想自己的一时卖弄,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都是……三哥套出来的……知道,他爱喝酒……” 三皇子元朔景想来跟太子亲厚,可谓是那人的左膀右臂。可是,唯独那爱喝酒的坏毛病,说什么都改不掉。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一般的酒也真灌不醉他……非… “四哥,我有罪……不该偷你的灵泉去套三哥的话……” 元朔翔看着哥哥睨着他,就知道,不说实话,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索性还是和盘托出的好。 “算了,这回就饶了你。信息打探的倒还有用。从你话里的意思来看,做这几件事的很有可能就是逍遥堂的人。这些人能躲得过太子的势力,倒是不足为奇,可是竟连子柏的追查都躲过去了,倒是真的不可小觑了。” “哦!四哥!你暗地让子柏去查了还诓我!”元朔翔一听这话,就愤愤不平了,刚才吓唬他很开心嘛!可是明明就自己也打探了的。 没有理会弟弟的叫嚣,元朔清思考着那人的实力。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做到这么多事?是一群人还是一个人?不过,不管怎样,都当真是厉害了。 “四哥?你觉得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在那样的速度下做到这些呢?” “定是跟狸猫一样有九条命都不只的,他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仙人。”噗嗤,元朔清的话,惹得弟弟一下笑喷了出来。“四哥,你开什么玩笑啊,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这都是外面的那些老百姓道听途说的话,你也信呢?” “老百姓的话,往往最是真实的。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本就已经不是常人了。再说,那人可是一直帮着老百姓的,说他是神仙下凡,救苦救难倒也是老百姓的真心。怕就怕……下还好,他做好事,咱们只管心里感激。倘或那天他还是害人?又有谁制得住他?再不说谁能制得住了,就是连他是谁,都无人知道。” 兄弟二人正讨论的,小丫头宝蝉给他们送了茶过来。两杯飘香四溢的茶,摆在他们面前,元朔翔端起就喝,觉得滋味甚好。 “宝蝉,还是你知道我爱喝半凉的茶,不像那几个丫头,每每端了茶来,都很烫口。” “六王爷您常来的,时间久了自然就记得了。宝蝉脑子笨,唯有这些能记得上心,其他的,是万不能跟其他几位姐姐比的。” 第8章 睡神 元朔清喝着茶,不知在想什么出神。一回神,唤了宝蝉问道。 “宝蝉?你们王妃是不是又睡下了?” 放下茶杯,元朔翔胸有成竹,有一些好笑,更多的是调侃。 宝蝉停下脚步,明显的笑了下,忍着笑意,回答了声“是,在睡了”。她最近被派去伺候王妃,真是轻松的很。每每有人问时,她都只用回答“是。”“睡了。”这些的就好。她也曾怀疑过,可每次去看时,王妃都确实睡着。 “四哥,你看,我就知道嫂子……,四嫂可真是睡神啊……” 听到这话,元朔清看着欢乐到不行的自家弟弟,实在没什么好气。最近只要是他上朝去,绝对有人会跟他打听,问他的王妃是不是还在睡。更有过分的,甚至问他,能不能把王妃睡觉的秘诀告诉他,因他家中老母患有不眠之症。 这些都还不是最过分的,做过分的是,居然有人问他,怎么就对着王妃那般难以自控,导致王妃白天卧床不起。 开什么玩笑啊!你们对着那样的女人,吃得下去么! “她可曾用膳?睡觉倒没什么,可别误了膳食。到时候生出毛病来,就不好了。”元朔清想起这点,不禁还是叮嘱了一句。 “王妃每餐都有好好吃饭的,奴婢我一直按照王爷的吩咐将饭菜送进琉璃厅正堂,然后,放在王妃指定的位置上。” “她没有挑食?”元朔清记得自己给她安排的膳食,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比之外面老百姓吃得差不多,却绝对不是皇族人食用的标准。这位公主,真的顿顿都吃了么? “没有,每每还说完菜可口,王妃还说,王爷真是没有亏待她,至少饭食上没有苛待。” “四哥!嫂子当真是好伺候的主啊,吃了睡,睡了吃,四哥你就尽管圈养着就好。” 宝蝉听得此言,不禁笑出声来。这六王爷也真是,怎么能拐着弯的骂王妃呢。 元朔清自然也听出了弟弟的嘲讽之意,不过,玩笑适可而止,不管怎样,这女人现在还是他的王妃。 不过,他本以为潇潇跟他立了条件后,会有所动静的,因为他始终不相信潇潇真的没耍心眼。不过现在看来,倒是真的没心没肺。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都不像是个公主倒是真的。 这下倒好,皇室、贵族、甚至是老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府上出了个睡神啊!而且还是个吃货!亏得那几个还说来拜见王妃呢,不就是想来看笑话么!也就是他拦着,否则,还不定要传成什么样呢。 好啊!还说没有耍花招,到时候他休书一封,她是走的逍遥了,可他却沦为众人的笑柄!不外乎,只会说他不堪有妻如此,只得休妻了吧! 元朔翔看着哥哥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如果再在这里呆着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正想找机会离开时,只听元朔清说道。 “六弟可还有事?若是没事就别在我这耗着了,宫里想必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做呢。”元朔翔一顿,赶紧说道,“对呀!我突然想起来母后好像交代我……代我去三哥府上走一趟呢,四哥……那弟弟我就先走了,您忙着……” 带着一脸傻笑,元朔翔飞也似的逃出了鹰王府,“还好我跑得快,四哥这性子,啧啧……元朔翔一边嘀咕,一边朝着三皇子的府邸走去,反正他闲着没事,而且刚才在他四哥那又顺手牵了一坛子好酒。所谓酒逢知己,还是去跟他那个酒痴的三哥一起喝才倍感香甜啊…… “宝蝉,小心伺候着王妃,最近和些日子,好好帮我盯着她,若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立即来向我汇报。行了,我这也没事了,你退下吧。”宝蝉冲着元朔清行了礼,就离开了他的书房。 拿起手上的那张图纸,看着看着竟不禁出了神。刚才说道他的那位梦中情人,让元朔清不禁想起了几年前的那场梦。心思一放进去,自是没了旁的去想那些大事件了。 抬手推开身边的窗子,起身望向外头的那梧桐树上绿枝点点生机勃勃的样子。心思游荡回了几年前。 朔翔说的没错,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梦中情人。不过,他着实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他重伤时的幻觉还是真有其人。他一直坚信着那人是真实存在的,毕竟,那晚虽然如梦如幻,可是那人的触感跟温暖感觉还是真实的。可是……来来回回已经小五年的时间了,他也曾多次去当年的事发地等待,却无一例外的失望而归。 “来人,去叫子柏来见我。”趁着今日这个念头勾起的时候,何不去故地重游一番。唤人叫了子柏,元朔清跟他一起离开了王府。 红红的日头高悬在空中,潇潇龇着牙用扇子挡在头上,透过那乳白的扇绢盯着那该死的大太阳。 “什么破地方啊,这都来回多少天的时间了,怎么还是这么热。只能不知道这边的人都是怎么受的。”潇潇喝着自制的凉茶,清清爽爽的一下肚,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 眼珠盯着不远处收拾着衣物的宝蝉转了转,潇潇装腔作势的起身就往卧室走。 “宝蝉,这没你的事了,你到别处忙去吧。” 宝蝉听她这么一说一时摸不着头脑。 每天中午这段时间,王妃可都是要坐在厅外的大理石桌子上晒晒树荫的。当然,晒树荫这个说法,是王妃自己说的。她不是很喜欢这个?今个怎么不晒了? “王妃今天不晒树荫了么?今天的太阳大,树荫也很充裕呢?” 第9章 温泉 潇潇觉得,许是自己的性子太好了,宝蝉这丫头最近是越来越不怕她了。今天的树荫是大,可是那闷热的感觉她又不是感觉不到?还晒树荫? “死丫头,今天比往日更热!再晒我都成人干了!行了,忙你的去吧。” “王妃若是有吩咐,我就在外头的小走廊上,你喊我便可。” “你去歇着吧,到了晚上再过来,我睡一会。”听潇潇这么一说,宝蝉一乐。掩嘴笑着道。 “王妃又睡觉啊?才起来没多久呢?”边说变笑,她们王妃可是刚起来吃了午饭,怎么又想睡下了? “去去,睡觉还要你管了,给我把门关好了,扰了我休息才要你好看。” 潇潇躺在床上就闭上眼睡了过去,宝蝉看她睡踏实了,就轻手轻脚的离开关上了门。约摸一瞬的功夫,潇潇就翻身坐了起来。 “这么热,可不是应该出去转转,喝个凉汤,凉凉爽爽?”原来,潇潇将宝蝉支开,只是为了方便她晃出去转转。 众人都只知道,鹰王元朔清娶了个爱睡觉的王妃,殊不知,她只是用睡觉打晃子跑出去做自己的事情罢了。 潇潇在以前就是浅眠的人,每日也就小睡那么一两个小时。到了这里,因为不需要那般高度紧张,索性人也懒了起来,不过,每日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已经是足够的。鹰王府的戒备森严,若不找机会造出她在府中睡觉的假象,又怎么能那般轻易的出出进进,来去自由呢? “呼……还是这家的冰镇梨子汤好喝啊……真舒服……”其实潇潇就是为了这口甜汤出来的,正喝着,却看见了元朔清。 “他这是带着子柏去哪?看这主仆二人的样子,倒不像是着急的样子。” 潇潇想不明白的是,这大中午的,刚刚关照了宝蝉“好好伺候”她的王爷,不慌不忙的带着他的左右手这是去哪呢? “唉……管他呢,他离开府邸,不是更对我有利么,看来今天可以多玩一会了。”潇潇喝下最后一口甜汤,却觉得不太过瘾,“老板……再来一碗!” 夕阳西下,可还是闷的要死。潇潇此时坐在琉璃厅的大理石桌子上,扇着扇子。她已经回来好一会了,也不见子柏过来查探,她就知道元朔清定是还没回来。此时,奔跑了一下午的潇潇,浑身难受的很。现在若是… 唤了宝蝉过来,假意问道,“宝蝉?你们王爷人呢?” “王爷?晌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吧。”宝蝉其实打心里喜欢她们这个王妃的,众人都说王妃好吃懒做,就连王爷也不喜欢她。可是宝蝉知道,王妃虽是长得不美艳,却绝对是个极好的人。贵为公主的她,不仅没有像其他的王孙贵族一样吵嚷着让她做这个做那个的,而且,说话也很平易近人。 “哦?那是有什么事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王爷每次带着子柏大人出去都是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平时的话,现在也快回来了,不过今个子柏大人吩咐了,最近几日王爷不在,要我们顾好府上的事务,想来不会这么快回来的。王妃找王爷有什么事么?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宝蝉便是,王爷吩咐过,王妃要什么,都要及时安排好的。” 这点倒是让潇潇一惊,她没想到,元朔清那么讨厌她这位王妃殿下,却还是挺上心思的。 不过,既然他还要几日才能回来,那……泉浴室……我来啦…… 元朔清的鹰王府有一处别人府上绝不会有的东西,那就是好大的一处天然温泉。还记得潇潇第一次发现那个地方的时候,高兴了好长时间。每到夜晚,瞅着元朔清不在的时候,她总会偷偷去泡个澡。 “行了,我知道了,有吩咐我会叫你的。今晚,我想吃炖盅,宝蝉你先去帮我准备吧。” “是,女婢这就去,王妃可还想吃别的什么?”潇潇想了想,觉得泡完温泉应该吃点什么好呢? “再给我加个西瓜甜汤吧。” “好的,奴婢告退。” 打发了宝蝉出去,潇潇哼着小曲,开始收拾自己需要用的东西。刚才她吩咐宝蝉准备的那个炖盅,是她平时的吃食中的一种。 潇潇知道,元朔清在膳食这方面上,虽然没有亏待她,却每日给她准备的东西绝不是他鹰王府给王妃应该准备的。想来,是故意要为难她一下吧。想着她是公主,绝对吃不惯老百姓家里的东西。不过,那炖盅虽是平常家的食物,在她这人的眼中,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区别。而且,做起来十分麻烦,光是将那东西炖的入味就要一个多时辰,更不要说其他工序。 这些时间,已经足够潇潇去元朔清的温泉泡个尽兴了。平时她都是速战速决的,不过,今天元朔清不在,自然可以多享受一会了。 拿着自己的衣物,潇潇闪躲过几波巡逻侍卫,顺利的进入了宵华阁。 “呼……舒服死了,这个元朔清人虽然蛮横无理,品味到真的不错。”这宵华阁的装潢跟构造,都是一等一的。那处温泉活水活泉,绵润舒适。抬头望着头顶上的天空,潇潇欣喜的发现那里的构造竟是如此新奇。 “嘿嘿……竟然开了天窗啊……”每每进来,都是短时间的事情,潇潇从没抬头仔细看过屋顶。今日一见,顿觉平时夜晚来时,真真的浪费了好多美景。 宵华阁的屋顶平没有封闭起来,而是敞开式的。这样一个露天的浴场,着实情调非凡,若是夜晚来看,定能看到星光点点吧。 安定下来后,潇潇感受着温泉活水从身上滑过的感觉,身心都放松了。想着从那天穿越来了这里后发生的一切,不禁感叹。 第10章 美色 “竟是来了这些日子了,说起适应能力,怕是连晨都没有我这么厉害了……回忆起那人,潇潇的心还是会疼,虽然……切都已经不能改变了,可到底还是放不下。也许,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那人,能让她如此放不开了。 潇潇晃了晃脑袋,撇开这些,想想她刚被镇国公府的仆从抬回去时的事情,她其实一直不能理解。那时候,她身上的衣服,明眼人都能看出跟他们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可是,那些人都一口咬定,她就是潇潇小姐。也许真的是长得太像了?还是… 其实潇潇没想明白的事很好解释,那天,她身上的衣物早就因为突如其来那场雷击,而面目全非了。镇国公府的人,只当他们大小姐遭遇了什么,才成了那样。而且,那如出一辙的容貌,岂会让这古代的人怀疑呢。 “不知道,真正的沐潇潇,现在在哪呢?” 把肩膀沉下水中,乳白的活泉环绕着她,也许是因为元朔清今天不在的缘故,潇潇的心也放了下来。人一放松了,加上跑了一下午,竟趴在池子边睡着了。 “宝蝉?宝蝉?”子柏唤着宝蝉,竟没见到她人,也不知道这丫头干嘛去了。一转身,看到她从后厨那边转了出来。 “子柏大人?怎的这么早回来?王爷也回来了?”宝蝉惊见子柏,却没见王爷,再想想他下午吩咐的事,一时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这几日不回府上么?怎么? “王爷也不知怎的,走到半道上突然说不去了。这不,我们就回来了。王爷去宵华阁了,你去吩咐厨房准备王爷晚上的饭食吧。” 却说,元朔清本事打定主意今个要去故地重游的,可是走了一会,不知为何,却没了那个心思。索性,回来了。 推门进去,眼神顿时精锐起来。宵华阁中?有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偷闯进来,可是不知道规矩么。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该死的,没了规矩。 可是,当他看到那人时,不觉的吸了口气。乳白的活泉水中,一抹乌发飘荡在那,柔美的令人窒息。只见那人白皙的肌肤,衬得那温泉都失了色。放缓了步子,可以的压着自己的气息,元朔清绕到了另一边,看清了那娇人的面貌。 已经半黑的天,月亮也偷偷的露出头来。点点星光透过头顶上的天窗投了下来,映在那人的身上,更添了一抹神秘气质。 紧闭着双眸的人儿,自然是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暴露在某人的双眸下。轻轻一个翻身,将头换了方向倚靠过去。 元朔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欢喜,疑惑,顿时五味杂全,各种感觉涌上心头。那娇俏的容颜,宛若九天仙子般,莲花般的惹人怜爱,却又不失雅致。白洁的脸庞上红润的唇着实诱人。元朔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一切。他好怕,会像以前一样,美梦,终成虚幻。 走近那人身边,伸手却又顿了顿,而后还是下定决心似的,碰触到了那人的脸颊。只是试探,只是确定,只要是真的就好。 温热气息跟那顺滑的触感,仿佛投至四肢百脉般的感觉顿时从手指尖的那一点袭上了元朔清的神经线。 震惊伴随着欣喜,这么多年的寻觅,四年期盼,终于一朝成真了。他的梦中人,竟就在他面前,还是活生生的存在着。那样赤果果赤果果的迷幻,却诱人之极。 小心翼翼的滑入水中,荡起一圈淡淡的涟漪。将那人儿托在手掌之上,满足的无以言表。 也许真的是因为心理放松了警惕,加之元朔清的功力深厚,屏息的功夫甚好,潇潇竟没察觉他的接近。可是他滑下水的那一霎那,潇潇还是感应到了。心惊,想要逃开,却早已被人掌握住力不从心。 而当眼前这个男人的唇压下来时,潇潇已经恍惚了神智,竟由着他就那么吻了下去。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潇潇已经震惊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与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而且还是在这样尴尬的状况下! 即使是再如何坚定的人,现在也不可能有多镇定了吧?无论如何,潇潇还是个姑娘家。就算她比男人还心境坚定,在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跟人裸程相待仍旧不免红了面颊。 使了劲,挣脱了元朔清的亲吻,潇潇上臂施力,想要摆脱他的桎梏,谁知,竟是分毫也移动不开的。 潇潇心下一惊,她不能再跟元朔清这样耗下去了,可是,终究是男女有别,虽然她算是训练有素不输给男子,但眼前这人明显实力太强了。 “佳禾儿,是你么?是你么?你可知这多年来我找你找的好苦!佳禾儿,我的佳禾儿……” 将潇潇使了劲的抱回怀里,元朔清因激动而颤抖着。靠近潇潇,轻声唤着她佳禾儿,潇潇本以为他又会像刚才那样轻薄她,谁知,元朔清只是这样抱着她不动弹了。 佳禾儿?这是个什么破名字?潇潇实在是不知道元朔清什么意思。仿佛早就与她相识的感觉,难道?元朔清知道她是谁了!不可能,自己掩盖的这么好,不可能被他发现的。转念一想,不禁让潇潇想起上次跟他见面时,顿生的那种相熟感。难道?镇国公的大小姐以前真的认识这个雪鹰帝都的王爷么?可是,据她所知,前阵子她要代嫁过来时,镇国公府里的上上下下可都是在劝她说,委屈她,嫁给一个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