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深夜。 月光凄凉,奢华的大殿,莫明的透着些许冷寂。 奢华大床上,柔弱的娇躯不停的向后缩,地上凌乱的散落着些许破碎的瓷器,处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莹白的躯体不停的向后缩,一直向后缩,手里裹着薄薄的被,纤细的手掌丝丝缕缕的挂出来些许鲜血,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她始终不敢抬头,不敢睁眼,她知道,在他的烟钱,有一个人,她逃了很多年的人。 只不过到最后,还是没有逃出去罢了。 他将她逼到床上的最后一个角落,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精致的小脸,粉嫩的模样儿,裸露的后背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一切都一如既往的勾魂。 “害怕么?你能害怕到哪里去?连自己的舅舅都可以勾引,还有什么是你害怕的?” 壮硕的手臂悄无声息的压在她的身侧,他沙哑着嗓子,透着些许点点的欲望,深邃的眼眸里,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大殿外面传来些许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女婢们轻手轻脚的走来走去,她似乎都可以想到,那些女人们见到她的时候,眼眸里掩盖不住的鄙夷,这大殿里,没有任何温度可言。 绝望的闭上眼眸,褐色的瞳孔沉淀着绝望的死灰色,到底,她还是没有能耐逃脱。 没有任何怜悯,他撕烂她紧紧拽在怀里的薄被,将她整个人都抱在自己的怀里,欺身而上,丝毫不顾她的挣扎和尖叫,猛然挺进,那熟悉而陌生的紧致瞬间包裹他的所有。 满足的闷哼一声,他丝毫不顾那干涩的味道,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那样娇弱的身子显然受不了他这样的冲击,有些尖锐的小巧的指甲掐进他古铜色的肌肤,她失声尖叫,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被掠夺,小巧的指甲划过他的后背,留下一条条粉嫩暧昧的刮痕。 他揽着她的纤腰,猛然把她摔到床榻正中央,欺身而上,深邃的眼眸正对上她清冷的视线,一如既往的倔强的模样儿,隐约能带上些许好不加掩饰的嫌弃和厌恶。 “不,不——!” 女人尖锐的声音,透着沙哑,还有说不出来的绝望。 “啊!” 她毫无防备,一声尖叫,却又无力反抗。 “你放开我,放开我!” 哽咽的嗓音,夹杂着痛到极点的颤声,还有女人不肯低头的倔强,尖锐的指甲划过一条痕迹。 “放开你,然后,去和别的男人厮混么?” 低笑一声,男人的声音冷漠低沉,透着说不出来的阴霾:“你就这么缺男人么?” 似乎是他的话让她的神智有片刻的情形,抬起头,她的视线冷清却又绝情。 咬着牙,纤细的手臂撑在厚厚的兽皮地毯上,空落落的大殿没有一丝生气,她向后退,妄图远离他。 跑?你还能跑去哪里? 他像是抱着自己的爱人一样,侧过脸,低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眷恋,只不过,他确实不记得了,现在在他眼前的人,不叫洛锦年。 她叫沈浅夏。 就像是哪一年,他对她说——“从今天开始,你叫沈浅夏。” “那你是谁?” “沈安。” “年年——年年——” 他侧过脸,炽热的气息,透着致命的诱惑。 她却死咬着牙,一言不发。 宛若是恶魔的低吼,还有压抑不住的温怒,在她的耳边炸响,她的双眼i俺家那模糊,却依稀见到,他那样愤怒的模样儿。 男人的愤怒和失控,状似癫狂一般。 她以前那么亲密的挽着他的手,笑眯眯的叫着“沈安”,“沈安”,那样温暖的声音,明媚的笑容,仿佛恍如昨日。 睁开已经泛着些许死灰的光的眸,她扯出一抹冷笑,干裂的嘴唇透着些许丝丝缕缕的血迹,沙哑的嗓音,还有这说不出来的嘲弄。 他的身体一僵,似乎听见了什么五雷轰顶一样,顿了一顿,却又突兀的僵了一下,抬起眼眸,猩红的眸闪耀着阴霾的光,近似癫狂的吼着:“哈哈,哈哈哈——” 低沉的咆哮声,夹杂着浓烈的咬牙切齿的恨意,却又撕心裂肺的让人不敢听下去。 低沉的笑了一声,她的身子艰难的动了一动,可是那笑声,却尖锐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无捂上耳朵。 他靠过去,没有动作,只是将她拢在自己的怀里。 “沈安,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死了,你不会更高兴吗?” 那样精致的小脸,却没有任何生机,没说一句话,眼底翻滚的浓烈的恨意就会保障上一份,甚至,那样精灵般稚嫩的脸庞上,居然带着狰狞的血腥。 他顿了一顿,抬起手,靠过去,冰冷的声音带着冷漠的低吼,还有让人浑身颤抖的阴霾:“放心,我怎么舍得你死?一切,才刚开始呢。” “你若是不放了我,你也活不成。” 她抬起头,眼眸里有鲜血淋漓的痛和说不出来恨意在翻滚:“让我走吧,也算是,给你自己一条活路。” 深邃的眼眸闪过些许深深浅浅的冷,他的手揽住她的腰,带着让人颤抖的狠辣:“死,也要死在一起。” 第二章 糜烂 一繁荣街道,两旁商贩吆喝,处处都是一种繁华的感觉。 在道路的最尽头,是一个庄园。 气势辉煌,吞天腹地,不过如此。 主楼是被粗厚凝重的青石打造的,一排凝重的气息,粗糙凝重的忘乎所以,台阶又上百个,全都打造的摩擦不平,却又那样的精致小巧,像是一个宽大的巨人,俯瞰着自己眼前的大地。两侧是一个相当长的曲折游廊,当中还有一个不晓得穿堂,看起来是照顾客人的地方,来来回回有几个神色疲惫的丫头走来走去,看来是忙活了不少时间。 前面而还有几个非常宽大的房间,里面看不清楚有什么,但是都是浮雕装潢,摆设异常华贵鲜明,房间前面还挂着各种各样的小鸟儿之类的小宠物,在哪楼梯之上,还坐着几个打扮的颇为入时的丫鬟。 而在这一个宽大的院落之中,洛锦年套着一件已经被弄得有些破败的粉色长裙,凌乱的长发在空中飘起,荡着一个弧度,粉嫩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稚嫩,却已经初现倾城之色,娇嫩的双手抬在身前,一只小脚上还没有鞋,丝丝缕缕的血迹和碎石粘黏在脚上。 小脚和手上一起被绑着两条链子,她朗朗跄跄的往前走,脚底的碎石头很尖锐,刺得她脚心发麻,但是洛锦年不能不走,因为,她的身后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统一的侍卫打扮,若是洛锦年停下或者走的稍慢,就会遭到他们一阵大力的推推搡搡。 侧过连,洛锦年愤怒并且有些迷茫的瞪着一双眼睛,她已经被带来关了一个上午了,今天早上,本来还好好的,可是突然来了几个人,把自己直接带走了,三下两下就给拽到一个院子里关了一个上午,现在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路上自己还丢掉了一只鞋。 “哼,小小年纪,倒是有几分傲气,就是不知道你的味道是不是和你的姐姐一样好!” 淫笑一声,一个长相颇为猥琐的青年站出来,那手奔着洛锦年的屁股就过去了,显然是打算好好捞上一笔油水。 洛锦年咬牙,踮着脚,用那只没有丢掉鞋子的脚跳了一步,但是因为脚下的铁链子,也愣是没跳出多远。 眼看着那人的手就要摸到那洛锦年了,突然传来一道有些冷漠的声音:“老三,算了吧,王爷点名要的人,若是有一点闪失,咱们可负担不起。” 一句话,那个面色猥琐的青年不由得缩了缩手,脸上也带上了点尴尬的模样儿,干笑着说道:“嘿嘿,我就是一时色胆包天,而已,而已。” 洛锦年美眸一转,咬了咬牙,抬起脚继续走。 洛锦年后来被带进了一个宽大的书房,处于幽静的吕林地带,四处看去,一片寂静,显然这的主人不喜吵闹,丫鬟和奴才经过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要发出声响,洛锦年脚下的脚镣倒是显得有些吵闹,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房间之内说不出的温和,浅浅的树影随着太阳的光芒移动,不远处的香炉里面有一阵好闻的咽气飘出来,袅袅的向上漂浮,在空中荡漾出一个弧度来,西边有一个宽大的衣橱,简单的曲线上挂着金碧辉煌的装饰品,阳光之下,反射出一片温和的光亮。 不远处有一中堂,上面挂着一个奔腾的宝马,看样子是出自名家手笔,张牙舞爪的随时都能扑上来,嚣张跋扈的并不像是马,反而像是毒蝎子一般,西面试衣服山水的水墨画,那种细腻的笔墨,让人看了有几分莫明的气息,恍惚之中,像是王者的气息一般。 进了门,洛锦年有些慌乱,身后的那几个汉子现在倒是不推搡她了,只是一声一声短暂的催促像是魔咒一样响起,洛锦年咬着牙往里走,浅浅的血迹顺着小巧的脚丫一点一点留在精致的地板上,小巧的手臂因为那过重的链子而有些酸涩,她咬牙向里走,每走一步,都会感觉到小脚一阵尖锐的疼。 朗朗跄跄,洛锦年被带到了一个内堂里,直接被人推了进去,脚下的链子一拖拉,洛锦年挣扎的时间都没与,直挺挺的扑向了地板。 “唔——” 洛锦年闷哼一声,勉强在地板上翻了个身,凌乱的三千发丝散开,落在身边有些朦胧的美感,精致的脸色有些惨白,动作缓慢的从地上坐起来,坚硬的地板让她的骨头都要被撞碎了。 折腾了好久,洛锦年才拖着那铁链子,从房间里站了起来。 房间四周立了四个柱子,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的花纹,入眼之处一片奢华,一眼望去房子很大,似乎还有几个连接这个房间的小房间,暖暖的阳光打下来,将半个房间照的很是清晰。 但是,真正让洛锦年瞳孔紧缩的原因,是不远处的奢华床榻上,半躺着一个男人。 这里有个男人! 咬牙,洛锦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从小到大,她和姐姐一直都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里周旋,见过各类各样的男人,她可不认为,现在她的处境好多少。 想着,洛锦年拖着链子就向后退,眼看这就要跑到门边了,洛锦年不由得心里一喜,可是还没等碰到门,整个人突然被向后一拽,腰上传来一股强大的拉力,洛锦年不由得失声尖叫。 扳过洛锦年的小身子,沈安微微凝眸,清晰柔媚的脸颊,单薄纤细的身材,带着脚镣,就像是被人囚禁起来的天使,莫明的激发人的蹂躏欲。 “多大了?” 下巴被大力的捏住,洛锦年被迫抬起下巴,仰望眼前的男人,翩若惊鸿的脸,各类风情悉堆眼角,只要望上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怎么看,都有一种颠倒众生的感觉。 洛锦年的失神只有一秒钟,随即猛地向后抽回自己的下巴,伶牙俐齿的反问到:“你是谁?” 清冷的眸光凝视眼前一抹莹白,沈安破天荒的开口,醇香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诱惑:“沈安。” “沈安?” 顿了顿,洛锦年有些神经恍惚,沈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猛然间,洛锦年抬起眼眸,很久之前,有人说过,敢问世间最美男子,一见沈安误终身。 可惜,还没等洛锦年说些什么呢,只是觉得手腕一疼,脚腕儿突然被人一扯,尖叫还没来得及蹿出喉咙,便眼睁睁的见着自己带了半天的脚镣和手镣被人生生扯下,那样大力,带着一片血肉模糊的皮肤。 洛锦年浑身一抖,咬着牙没有叫出来,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只是那敦煌眼眸,却带着冷冽的光,抬头,直直的逼向沈安。 “倒是个爪牙锋利的野猫儿。” 棱骨分明的手指向上抬起,将瘫在地上的女孩儿揽在怀里,洛锦年被突然抱起,猛然反抗起来,动作不大,却带动浑身的伤口。 “沈安,你要——” 还没等洛锦年叫喊出声,只觉得浑身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弧度,然后狠狠的砸向了刚才她看到的那张奢华大床上。 “啊——” 床不算是硬,只是那力道算是凶悍,洛锦年的手臂磕在床榻上,瞬间泛起来一片青紫,深深浅浅的血液,顺着小巧的手腕儿,在床榻上蔓延出一朵小巧的花儿。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姐姐要是回来了的话,有你好受的!” 扯着嗓门儿,洛锦年失声尖叫,望着越来越近的沈安,眼眸里闪过几分惧色,小巧的身子顾不上疼,一个劲儿的向后缩。 “我要干什么,你姐姐,怕还是阻止不了,而且,你今天到这里来,还是拜你姐姐所赐。” “沈安,你会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扭动着身子,却又躲不开,洛锦年尖叫一声,狠狠地踢起小腿,狠辣的直袭他的腹部。 轻巧的接住她的膝盖,扯出一抹薄凉的笑,恶魔的低喃轻声炸开:“别挑战我的耐心。” “难道,大名鼎鼎的沈三爷,也有强迫女童的癖好?” 咬牙,洛锦年说出来的话越发狠辣,像是一根小刺,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是梗在血肉里,即使让人无法忽视。 察觉到她像是小兽一样的攻击,沈安扯出来一抹颠倒众生的笑,俯身,直直的啃咬上她稚嫩的脖颈,大力的噬咬,隐约能够见到一模猩红的血迹,顺着她的脖颈,浅浅的流出来。 “啊!”洛锦年惨叫一声,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肌肉被咀嚼的声音,猛然抬起腿,狠狠地踹了过去,却猛地被沈安拽住那只柔软小脚,宽大的手掌轻巧的揉捏着,洛锦年面色绯红,扭着脸,剧烈的挣扎着,却没想到他猛然拽着她的脚踝,被拽到他的身侧,正撞进他的胸膛里,脸颊上一阵发疼,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洛锦年扭着脸想跑,却被他狠狠地摔在大床上,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在惨叫。 怀里的女孩儿不停地挣扎着,沈安不耐烦的抬起手,摁住她的长发,双手纠缠着,带着不可抵挡的力道,猛然向上一拽,洛锦年头皮一阵法吗,咬着嘴唇呜咽,被迫抬起头享受他的噬咬。 “小丫头,等你的姐姐把她欠下的东西换回来的时候,我可以考虑放过你。”有些邪魅的声音,伴随着淡淡的低喃,在洛锦年的耳畔低沉的爆炸开来。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姐姐在哪,你们的东西,我来赔,我来赔!”洛锦年咬着牙,缩成一团,甚至能听到自己在发抖的声音,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却死咬着牙关硬撑。 “如果你知道你的姐姐拿了我们什么东西,你现在恐怕就不会有胆子这么说话了。”沈安的神色依旧邪魅慵懒,只是眼眸落到洛锦年的身上时,带着隐约可见的猩红荡漾,双臂撑在她的头顶上,沈安的话轻柔的很。 “有人犯了错,就一定要有人去承担,对吧?既然你姐姐犯了错,只能让你来承担了。” 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畔爆炸,洛锦年呜咽着躲开,狠狠地张口,落在他的肩膀上,凶狠得力到像是要带起来一块皮肉,小猫一样挣扎着,尖锐的指甲划过他的皮肤,尖锐的带过些许血痕。 沈安的神色依旧如故,只是目光落到她稚嫩的胸脯上的时候,淡淡的勾起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松开,小野猫,我不想和你动粗。” 任凭怀里的女孩儿如何挣扎,沈安的手,依旧划过她优雅的长裙,撕裂一条条痕迹,最终罗咋她粉嫩的肚兜上,伴随她的一声尖叫,狠狠地撕裂。 明媚的阳光波涛汹涌的泛滥,四周的景色安然的让人心醉,只是房间里偶尔传来女孩儿痛苦饿尖叫和男人低声的怒吼,门口的丫鬟们神色淡漠,恍惚已经习惯。 糜烂。 第三章 死了比活着好多了 夜色,弥漫在周围。 洛锦年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一片黑色。 下面撕裂的痛楚传来,洛锦年呜咽一声,动一下,甚至都能感觉到排山倒海的疼,睁开眼眸,入眼之处一片荒凉。 算不上是太大的地方,旁边对着几个干草堆,像是一个牢狱,苍凉的月光从小小的栏杆里面照射进来,洛锦年的视线一片模糊,微微动了一下,钻心的凉意顺着身体内爆炸开来,洛锦年耳旁有些朦胧,趴在地上,恍惚之中,觉得自己这么死了也好。 姐姐不见了很久了,她一直都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 梦境之中,她一个人被丢到荒凉的田野里,那里什么都没有,暗无天日,她趴在地上,连眼泪都流干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朦胧个见到一个女人的影子,眉宇之中带着妩媚,轻轻地抱着她稚嫩的身子,带着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远的看不到未来,望不到过去。 洛锦年意识朦胧,好像有些挣扎,似乎耳边有人在说话,声音很轻,很远,却很吵杂。 “到底要不要救她啊” “哎呀,还是救了吧,怎么说也是拨到我们这边儿的啊,要是死了,算谁的?” “也是啊,那我们去找个大夫啊?” “找什么大夫啊?都是贱人,她姐姐那么贱,她也好不到哪去,随便弄一桶水把泡里面好了,死不了就行!” 尖锐的声音,鄙俗的语言,有那么一瞬间,洛锦年觉得,死了比活着好多了。 洛锦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被泡在一个木桶里,四周的水已经冷的刺骨了,仔细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房间里。 说是房间,其实也就是一个最低级的丫鬟的房间里。 狭小的房间里,随意安置着三张床,有一个女孩躺在床上,背影看起来很是消瘦,还有一个坐在凳子上坐着针织,穿针引线很是利索,烛光微弱,衬得一张姣好的脸颊如花似玉,只是眼波流转之间,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刻薄。 “哟?姑奶奶总算是醒过来了,还以为这是你们自己家啊?干什么都有人伺候着?” 眼见着洛锦年睁开眼眸,那正在秀手帕的女孩儿猛然把自己手中的手帕扔到桌子上,瞥了一眼洛锦年,声线尖锐的很。 洛锦年干瘪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沙哑的嗓子却说不出声音,只是出了一个音节,又咽了回去。 “好啦,胭脂,不要说了,很晚了,休息吧。”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儿侧过脸,如玉的一张脸旁带着几分淡漠,看了一眼眼前满脸茫然的洛锦年,声线也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冰冷。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王府的丫鬟了,算是抵债吧,好了,你先从桶里出来休息下吧,那里有你的衣服,明天你就去干活。” 看了一眼洛锦年,床上的女孩儿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目光薄凉。 “趴”的一声丢掉自己手里面的手帕,胭脂横了一眼洛锦年,扭着腰肢,神态挑剔的上了另外一张床,顺便还吹灭了蜡烛。 洛锦年呆呆傻傻的坐在水桶里,冰冷的水刺得她有些皮肤发疼,呆呆的坐了好久,才手脚并用的从木通力艰难的爬下来。 第四章 人世如梦 下身还是很疼,但是比自己迷迷糊糊的哪一段时间,要好上很多了,可能真的是泡了这么长时间的水,有那么一点点的缓解作用吧?洛锦年在心里呆呆傻傻的安慰自己,一个没成想,脚下一滑,狠狠地坐在了地上。 “趴”的一声,不大,但是在寂静的深夜里,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胭脂躺在床上,尖着嗓子骂了几句,那个女孩儿并没有出声,只是翻了个身,显然也是听到了。 可是没人下来扶她。 九月,入冬,不算冷,但是足以冻碎一颗心。 洛锦年坐在地上,察觉到自己两条大腿有些痉挛的疼,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摸索起来,突如其来的黑暗渐渐的适应,洛锦年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摸索到自己的床上,艰难的爬上去。 床榻是硬木板铺成的,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杯子,洛锦年把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像是要隔绝掉外界的所有。 有那么一个瞬间,洛锦年觉得,阳光将永远不曾到达。 清晨,薄雾迷茫。 洛锦年被摇醒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晚了。 胭脂打扮的花枝招展,对着铜镜轻巧的打扮着,手指捏着一个胭脂,眉眼妩媚如画,就算身上套着一个朴素的丫鬟的长裙,依旧让人看了一眼就转不开视线,十足的狐媚子。 相比之下,一边的女孩儿朴素上很多。 随意挽了一个发鬓,那女孩儿的目光淡漠而疏离,清秀的脸颊上噙着淡淡的薄凉,手中拿着一个毛巾,擦了擦脸,有些不经意的对洛锦年说道:“你快些起来吧,从今天开始,你负责给院子里的姑娘们送热乎的洗澡水,梅兰竹菊四个姑娘,每天午后准时送去,不要耽误时间,还有,以后叫我轻灵便可。” 洛锦年懵懂的听着,还是点了点头,扶着床榻坐起来,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瞬间一片薄凉。 软软的身子,上面青紫色的吻痕纵横交错,拽着自己手里的被子,洛锦年心下一阵心酸,微微一动,下面徒然传来一阵疼痛,针刺一样,洛锦年咬牙,虽然不轻松,但是显然比昨天好多了。 “我们现在要去干活了,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差池,一会就去热水房排队吧,人很多,而且梅兰竹菊四位姑娘,脾气都有些暴躁。”看了一眼洛锦年,轻灵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转身出门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一直都坐在凳子上没动静的胭脂。 胭脂并没有搭理轻灵,只是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洛锦年,勾了一抹笑,没说话,眼角的讽刺和嘲弄,却足以让洛锦年心寒。 陷在有些硬的床板上,洛锦年恍惚觉得,人世如梦。 第五章 最毒妇人心 洛锦年一直觉得,最毒妇人心,这一点,从那个女人的身上都能看出来。 她从一天早上起来,走路都觉得双腿酸麻。 跌跌撞撞的跑到热水房,原本她来的就不算晚,可是偏偏那些人都很排斥,见到她连个字都不肯多说一下,冷冷的扭头直接走,甚至那个烧热水的大奶娘,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给她一个水桶,让她自己去烧水。 洛锦年想着,人在屋檐下,折腾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才烧出来了四桶水,又在那几个“梅兰竹菊”四个小姐的挑剔的目光之下,将自己手里的水都倒过去。 想着,洛锦年突然有些心酸。 她是招谁惹谁了?干嘛要让她留在这里赔罪? 狠狠地捡起来一块石头,猛然砸向了湖泊,洛锦年的眼角带上些许湿润。 缩成一团,有那么一瞬间,洛锦年特别特别想离开这里。 时间一点一点暗沉下来,洛锦年晃了晃有些麻木的脑袋,艰难的爬起来,似乎能够感觉到,小腿有些酥麻。 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洛锦年恍惚之中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陌生的地方,不管那里都是陌生的气息,不,她不要留在这里,不管为了什么,因为什么,她都不要留在这里,不要,不要! 咬着牙,洛锦年拖着疲惫的身子,艰难的走来走去,入眼之处带着一片陌生的气息,洛锦年恍惚之中有些头疼,双眼一片迷茫,甚至有些浅层次的重影。 踩着酸软的脚步,洛锦年拖着疲惫的身子,绕着四周奢华却优雅的院落走来走去,天色渐晚,洛锦年有些刻意的躲避着四周走来走去的丫鬟和走过的侍卫,时辰渐晚,洛锦年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她把自己躲起来,只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机会,能够从这里逃出去。 夜已经很深了。 有些破败,但是依旧整洁的房间之内,昏黄的灯油摇曳,只能听见胭脂在脸上涂抹时发出的轻微的摩擦声。 轻灵随手将手里的水盆放到一边,目光落到眼前的胭脂的身上,隐约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冷漠:“胭脂,刚才大夫人叫你,叫你去一趟。” “嗯?找我?” 胭脂轻佻眉梢,有些夸张的眼线勾勒出一双妖娆的桃花眼,手中的画笔停顿下来,放到一旁,胭脂的声线有些诧异:“找我干什么?” “大概是和新来的那个有关吧,你自己掂量。”看都不看身后的胭脂,轻灵的神态淡然的有些冷漠。 “呵!要打听那个新来的合不合王的口味,问也要问你轻灵啊,要说谁在王的身边最久,除了你轻灵,谁还能说的出口?” 讽刺的勾了一抹笑,胭脂的声线冷的刺骨。 轻灵懒散的眸光微微暗淡了一些,素手拿起自己的针织,不说话,只是手下的一针一线,动作越发紧凑。 洛锦年躲在角落里,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野兽,没办法保护自己,只能一点一点舔舐着伤口。 §§§六 自由! 夜色渐晚,冷风习习。 洛锦年提着裙子,接着夜色的掩护,看到那里比较幽深,就往那里走。 整个王府大的出奇,她就像是一个掉落到沧海的水珠,在无边无际的人海之中奔波,寻不到回去的路。 “喂,哪来的你?站住!” 正当洛锦年有些失魂落魄的走着的时候,徒然身侧传来一阵怒喝,洛锦年下意识的回头,正巧见到一个带到市委,满脸杀气腾腾怒不可遏的往这边走来,手中锋利的刀锋在月光的闪耀下,带着说不出来的冷冽。 洛锦年整个人都是一哆嗦,猛然记起前几天,那个男人带给她的所有的痛苦和冷冽,洛锦年脚下一软,浑身有些无力,但是,洛锦年死死的咬着唇,硬是站在那里,没有瘫软下去。 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能留下!她要逃! 提着裙摆,洛锦年纤细的身子在半空中划出来一到优美的弧度,顾不得下身断断续续传来的痛苦,有些肮脏的裙摆摩擦这旁边的数目,当阳开一圈儿青涩的弧度。 身后的侍卫高声叫嚷着什么,似乎是在叫唤这什么人,有不少的侍卫们从远处赶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伴随着枝桠被才断的声音,洛锦年慌不择路,恰好眼前有一条曲折幽深的小路,看起来无穷无尽,拖这批比的身子,洛锦年咬牙,死命的往里面跑。 不管是为了什么,不管里面有什么,她要自由,她不会留在这里。 “喂,站住!哪来的也丫鬟,不准在王府里乱跑!” 高声叫嚷着,身后的侍卫跟着洛锦年跑着,也有几个侍卫听见那个侍卫的叫声,从一边凑了过来,也跟着像模像样的追。 反正看那装素,也就是个小丫鬟而已,不懂事儿四处乱跑,还能泛出多大的浪花? 跟在洛锦年的身后跑着,一群侍卫的脸色却渐渐不好看了起来。 因为,洛锦年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这一条幽深的小路里。 “咱们要不要进去了?”最开始领头的那个侍卫咽了口唾沫,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瞥了瞥身后的几个侍卫,干涩的嗓音带着几分畏惧。 身后的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话。 “算了吧,一个小丫鬟罢了,咱们就不要小题大作了。” 过了良久,才有一个看样子有些老实的侍卫接话,顺便还拉了拉身边的人,几个侍卫闻言,好像都找到了一个天大的理由一样,如释重负的转身离开,路上还不忘记小心翼翼的看看自己的四周,有没有人看到自己。 洛锦年穿梭在这条小路上,这条小路看起来很是幽暗,实际上可见光非常好,见到四周的景色虽然有些影影绰绰,但是清晰的很,洛锦年喘着粗气,不停地跑着,生怕身后的人追上来一样,不过,谢天谢地,身后的人并没有追上来。 身上的长裙因为刚才一不小心,刮到了树枝,丝丝缕缕的挂下来,脸上还挂着些许血痕,洛锦年咬着牙硬挺这,洛锦年骨子里就有些倔强,更何况,自由在远方招手。 前方的路很是幽暗,她甚至都不知道通向那里,可是想着远处的自由,洛锦年的眼眸就有着些许希望在闪耀,她要离开这里,要去找姐姐,她不能就这么留在这里! 咬着牙,洛锦年越跑越快,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疼痛,生怕被什么人抓住,自己的自由之路就这么断掉。 第七章 洛锦年?你怎么在这! 跑得越快,洛锦年脚下越是匆忙,越是顾不的看四周的景色,突然之间,原本幽深的小路徒然分开,眼前一阵豁然开朗。 洛锦年下意识的惊叫一声,脚步猛然停下,身体的惯性力量却向前扑去,洛锦年猛然扑向了眼前这个土路上,纤细的身子滚了两圈,恰好停了下来。 “啊——” 洛锦年小小的呻吟了一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招惹来了什么,可是一抬头,却见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 宽大的浴池,镶嵌在一片绿色之中,最中间的温泉上,有几个赤着身子的美女姿态妩媚的游着,在温泉最中央,有个邪魅慵懒的影子。 古铜色的肌肤沐浴在阳光之下,八卦腹肌上有着些许水珠四溅,怀里捞这一个女人,猛烈又冲动的刺穿,身前的女人高声的媚叫,一声又一声,简直要刺穿洛锦年的耳膜,场面淫乱不堪,但是却异常引人眼球。 几个在温泉旁边服侍的丫鬟显然对着场景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对于洛锦年的到来有些不满,有个年龄偏大,看起来有些权利的丫鬟一抬手,意思自然就是马上叫人把;洛锦年扔出去。 洛锦年趴在地上,艰难的动了动手指,目光落到温泉上,眼见着淫乱的一幕迅速偏过眼去不敢再看,可是偏偏那个男人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一眼,就把洛锦年定到了原地。 精致邪魅的侧脸,深邃的目光带着天生的冷冽和霸道,一眼望去,望着气息浑然天成,怀里的女人软成一潭水,娇声的说着什么,趴在他的胸膛之处,像是一个美人鱼一样撩人心魄,妩媚的侧脸落到洛锦年的身上,有些夸张的捂着嘴,小小的惊叫着: “哎?这不是洛锦年吗?你怎么在这?” 一阵尖锐的叫声,伴随着女人放荡的媚叫,洛锦年徒然觉得自己的琵琶骨都有些无力,怎样都提不起力气来说话。 瘫软在地上,手心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合着手下有些坚硬的鹅卵石,洛锦年费力的动了动膝盖,艰难的爬起来,却不曾想,一抬头,正对上沈安落过来的视线。 浑身一麻,洛锦年面色僵硬的瘫在地上,小手狠狠地揪住自己的裙摆,一时之间,如临大敌。 沈安的目光薄凉,落在她的身上,荡起一圈涟漪。 身侧的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都有些诧异,但是谁都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低头,不去看。 洛锦年瘫软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温泉之中的沈安未著寸缕的过来,似乎完全不惧身边都是一大票子女性,买着稳重的步伐,步步紧逼。 洛锦年咽了口唾沫,手抖的只能向后蹭,炽热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洛锦年脑海里猛然浮现出那天夜里,肆虐残暴的场景,咬着唇,一声不吭的向后退,洛锦年恍惚之中甚至有些绝望。 沈安的身影一点一点逼近,俊美绝伦的脸庞噙着一抹笑,清冷淡薄。 洛锦年昂着头,艰难的看着他,心里有一种叫做恐惧的情感在蔓延,可是,洛锦年执拗的不肯低头,骨子里的倔强似乎在那一瞬间翻江倒海,清澈的眼眸里,正迎着眼前满脸邪魅桀骜不驯的男人的脸颊,洛锦年深吸一口气,小小的在心里给自己安慰着。 第八章 官府? 沈安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瘫软在地上宛若是一直迷途的羔羊,朦胧的眼眸带着些许最人心脾的慌乱,恍若是一朵开在空谷的幽兰,宁静深渊,摄心夺魄,美的让人禁不住想要——破坏。 眼见着沈安一点一点接近,洛锦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点一点向后蹭,动作幅度似乎有些大,扯痛了敏感的神经。 沈安薄凉的看着她,小小的手心摩擦在地上,似乎带出来些许沙粒,丝丝缕缕的血迹顺着手掌扯出来,合着那张精致的脸庞,有一种薄弱血腥的美感,沈安的眼眸突兀的动了动,弯下腰,不顾她的挣扎和尖叫,将她小小的身子捞在怀里。 “啊——你放开我,混蛋,流氓,变态!” 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几乎要将洛锦年吞噬掉,洛锦年失声尖叫着,小小的手掌死命的拍在他的胸膛上,炽热的温度有些烫人,他的身上还有温泉的水珠,暖的很,洛锦年跑了一路,浑身酸软,被他捞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小野猫儿,真是不长记性。”沈安扯了一抹笑容,隔着一层布料,轻巧的揉着她的臀部:“放开你也可以,不过,还真是要问问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开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和你姐姐一起混迹青楼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该怎样去讨好一个男人吗?” 有些露骨的声音,带着些许特意的挑逗,炽热的气息顺着耳根蔓延开来,洛锦年惊恐的就要躲开,可是,下一秒,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夹杂着些许女人的尖叫声,脑袋里徒然钻上来一股股热流,炽热的温水几乎是一瞬间,就淹没了洛锦年的头顶,艰难的铺疼了两下,洛锦年才从温泉里扑腾出来。 “哗啦,哗啦——” 水花翻滚,因为洛锦年的徒然掉落,整个温泉都有些沸腾。 “咳咳,咳咳——” 刚刚一翻出来,洛锦年喉头一阵干呕,趴在温泉边上一阵咳嗽,身边的女人们都因为洛锦年的掉落而面露惊诧之色,恰好见到沈安一步一步的走向温泉,一群女人面露不甘之色,幽怨的看了一眼趴在一边的洛锦年,豪不避嫌的,赤身就上了陆地,接过丫鬟手里的衣服,扭着小蛮腰,一个一个鱼贯而出。 走在最后的胭脂刚刚接过手里的衣服,愤愤的看了一眼洛锦年,咬着牙冷哼了一声,目光凄厉的剜了洛锦年一眼,转身边走。 洛锦年趴在温泉边上,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自然没注意到身边的人早都越走越远,只是一个无意间的回头,却正见到沈安逐渐的接近,洛锦年浑身都是一个哆嗦,不停地向后走,身下的温泉带着炽热的温度,有些灼人。 “你,你想怎么样!别过来,我,我回去官府告你的!”洛锦年尖着嗓子,一点一点后退,不安的扯了一个理由,似乎想要借此停住沈安越走越近的脚步。 “官府?”沈安淡薄的目光落到洛锦年的身上,身影却未曾停住,一点一点接近洛锦年,在她的失声尖叫中一把捞过她的身子,不顾她的挣扎,狠狠的咬下去。 第九章 沦陷 “啊!”嘴角撕裂一样的痛苦在蔓延,洛锦年蹬着小腿,不停地打在他的身上,但是这种力道,无异于是挠痒痒一样,水花四溅,四周薄雾迷蒙,谁都见不到小巧的女孩儿眼眸里死灰一样的绝望。 “你姐姐难道没告诉你,想要跟男人讲条件,就先奉送自己么?”松开唇瓣,沈安轻舔了一下洛锦年的唇角,似乎有些血腥味在蔓延,淡漠的声音,冷漠如斯。 洛锦年只觉得嘴角疼的都有些麻木了,恰巧听到他有些嫌弃的话,露骨的挑逗,洛锦年头皮一阵发麻,心下却是一阵翻江倒海的苦涩。 她从小跟在姐姐身边,不说是见遍了人世繁华,但是好歹也知道,那些女人都是什么下场。 女人们最好的年华就是十七八.九,过了这个年纪,客人们就都不稀罕了,可人们不稀罕,就没有了经济来源,那到了后来,也就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了,在青楼里面做做打杂的老妈子,或者,接一接那些没有什么大价钱,只能找这些过了气的女人来发泄的农民或者是粗鄙之人,有的姐妹们甚至被一些有着些许虐待偏执性的人给虐待,身上留下大大小小铜钱一样的伤痕,有的姐妹甚至为了这样丧命。 有的一些姐妹们,机灵一些,知道怎样讨好男人,也知道该怎样周旋,甚至也知道怎样去讨好那些老爷们的大房二房,也算是知进退,运气好的,也就脱离了青楼女子的身份,后来就嫁入豪门,这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就算嫁入了豪门,也是身家不清白,受尽欺辱不说,就连自己的孩子,都要遭受很多的白眼。 那现在,她的身份,和这些女人其实没了什么差别吧?就算她未曾踏进青楼半步,可是她现在,就是被人家这样的搂在怀里,她的名声和清誉,恐怕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怀里的女孩儿徒然就扯了一抹笑,有些苍白的脸上噙着一抹淡淡的薄凉,目光亘古不变,好像永远都是这么淡然,抬起眼眸,定定的和他的目光对视,仿佛没有任何慌乱。 第十章 你的命是我的 “沈安,你最好不要碰我,否则,我宁愿一死。”咬牙切齿,洛锦年的声线有些抖,小手握住他的怒龙,恍惚之中就动弹不得,她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握着她的小手不肯松开,洛锦年察觉到那种炽热到了极点的感觉,突然很害怕,转身就想跑,却被他揽住腰肢,动弹不得。 “你的命是我的,我未曾让你死,你有什么能耐去死?”冷哼一声,一声薄凉的讽刺从唇瓣里溢出来,沈安逐渐逼近她的耳畔,有些淫秽的声音,不加掩盖的落到她的耳朵里:“如果不想我用强的,你就这么伺候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下不了床。” 洛锦年的眼眸有着些许泪花在闪动,眼眸里满是闪烁的胆怯,可是他的动作却霸道的让人有些不敢想想,洛锦年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火热正在一点一点的蔓延。 咬着牙,洛锦年不顾心里的酸涩,嘴角扬起一抹妩媚动人的笑,尽管苍凉得很。 “不就是伺候人么?青楼女子,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事儿了。” 小小的玉手覆盖到沈安的怒龙上,洛锦年似乎都能听到沈安不可抑止的闷哼一生,有些挑逗一样的握紧他的怒龙,轻巧的上下滑动一下,动作娴熟得很。 “嗯——” 沈安粗重的喘息着,压抑不住的闷哼,双手无意识的收拢,拉着洛锦年的手臂,把她拽到身边,沈安的双眸甚至都有些猩红:“还真是个技术娴熟的主儿啊,你姐姐到时把你培养的不错,就是不知道,那天床上那抹落红,是不是真的是你的第一次?” 洛锦年的眼底还有泪水,可是她倔强的抬起头,目光定定的看着沈安的神色,徒然扯了一抹笑容,颠倒众生妩媚之际,声线有些颤抖,却还是执拗的说着:“王爷那天的技术也很好,就是不知道,那是您的第几次?” 温泉之中,一片淫秽的气息在蔓延,倔强的女孩儿和高傲的男人,恍惚一副水墨画,有着丝丝缕缕的阳光顺着水蒸气逐渐的弥漫开来,洛锦年的眼眸带着琥珀色的琉璃色彩,只是,那眼底最下面,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薄凉在蔓延,男人炽热的气息依旧围绕在周围,洛锦年低下头,眼角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擦去。 从今天开始,洛锦年没有眼泪。 有的时候,剪开一件衣服要一秒钟,织成一件衣服却要千丝万缕的丝线和无边无际的时间。 夜色弥漫,浓的像是化不开的墨汁,让人有一种来自灵魂的颤抖。 洛锦年瘫软在床踏上,经过了一天的体力活,动都动不了一下,只觉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变得发脆,无边的噩梦不知何时是尽头。 胭脂坐在铜镜面前,不停的对着镜子点点画画,那张妩媚的脸庞因为这样细心的侍弄,变得愈加妖娆,细心的拿起来一张红色的贴纸,点了点嫣红的嘴唇,胭脂对着镜子妩媚万千的笑着,落在洛锦年的眼里,十足的狐媚子。 第十一章 大夫人召唤 “看什么看?小心一会儿瞎了眼睛!”察觉到洛锦年的视线,胭脂狠狠地拍了下手中的镜子,落到桌子上一片脆响,洛锦年觉得有些呱噪,远山黛眉轻轻皱起,却没有在说什么。 自从那天从温泉回来之后,胭脂对她就是这样一副态度了。 想着那天温泉里淫乱的一切,洛锦年手心不由的一阵冒汗,身上传来一阵酥麻的疼,洛锦年连话都不想说一下,她已经累了一天了。 着整个院子里的女人,都是那个混蛋的女人,准确的说,这些女人们,都算得上是那个混蛋的后宫。 洛锦年是来的最晚的,地位自然也就是最低的,那天温泉里面的女人们,都是那个混蛋叫得出名字来的宠妃,当然,也包括胭脂,那天,洛锦年无意之中闯进了温泉,几乎打断了所有女人们的好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段时间里,洛锦年累的像是一条死狗的原因。 所有的女人都是小肚鸡肠的,偶尔还有几个女人蛇蝎心肠,洛锦年原本就身子骨薄弱,经过他们这段时间的折磨,更是疲惫的离谱。 胭脂依旧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偶尔不甘愿的低声咒骂这什么,眼眸像是刀子一样,不停地剜在洛锦年的身上。 夜色渐凉,洛锦年昏昏欲睡,满脑子都是浆糊,可是她却逼迫自己入睡,她必须保持充足的精神,因为她明天还有一大堆的活儿要去做,没有比寄人篱下更凄苦的了。 胭脂依旧对着镜子涂涂抹抹,妩媚的丹凤眼左看看右看看,仿佛有着些许不安,忐忑之中夹杂着隐约的期待。 轻灵恰好从门口进来,推开门,有些淡薄的目光扫视房间,最终落到旁边满脸期待的胭脂的身上,有些淡漠的说道:“胭脂,王叫你去侍寝。” “嗯!”早就准备好了的胭脂闻言,瞬间一个机灵,笑着从凳子上站起来,有些期待的对着镜子转来转去,原本总是带着几分刻薄的脸颊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笑容,妩媚的很,胭脂笑着摆着自己的裙摆,砖头,看着轻灵,眼角有掩盖不住的兴奋:“轻灵,你说,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嗯。”轻灵眼眸带着几分倦怠,眼稍微挑,没有在看身后兴奋的胭脂,反而是目光落到缩在床踏上的洛锦年的身上,眼眸之中悠着点点滴滴的情绪在转变:“夫人说,让你过去一趟。” “夫人?”洛锦年有些诧异的昂起头,目光落到轻灵的身上,有些说不出来的慵懒,月光打下来,乳白色的肌肤似乎带着几分妖娆的弧度,看的轻灵心里一跳。 太像了,他们太像了。 怪不得王对那个女人怎样都下不去手,最终还是任由她逃走,可是,那个女人逃走了,她的妹妹不也是留在这里了么?就算不是亲生的姐妹,可是眉眼之中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妖娆。 想着,轻灵不由得扯了一抹笑,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嗯,大夫人,找你有点事情。”轻灵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走向自己的床铺,还不忘记转头叮嘱一脸兴奋的对着镜子的胭脂说道:“快些吧,王不怎么有耐心,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