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脸还不是一般的大 大庆王朝廉亲王府 在让人不寒而栗的黑暗的夜里,就连风声都像在呜咽哭泣,月亮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躲了起来。 两个威武的石狮在黑暗中依然张牙舞爪,无时无刻不再彰显着他的威猛。 高高的围墙里面的亭台楼阁彰显了此处主人的高贵。朱红色大门上方的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也证明了这一点——燕王府。 王府内一处回廊中两个身影一闪而过,快速的向角落处的废弃的柴房飞去,走到门口,其中一个向里面看了看。 另一个低声问道,“怎么样?应该死了吧?” “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从身形和声音上能够判断出这两个人是男人。 “确定吗?” “中了这种毒想不死都难。” “好,那我们就回去复命。” “撤。” 话音未落,两个人又迅速原路返回。 两人离开后,周围又恢复的宁静,静的让人害怕。 柴房内,一个女人躺在角落出的稻草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紧抿的唇微微有些发紫。 就在这时,女人的脖子上突然发出绿色的诡异光芒,仔细一看,竟然是她带着的玉佩发出的光。 现代,2012年 房间里很黑,宁云衣回到家,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才把脚上的高跟鞋弄下来,然后踢得远远地,撞在地板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站在黑暗里有些茫然,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把另一只鞋甩掉,光着脚走进自己的卧房。 地上微热,踩上去有种暖暖的感觉,窗外洒进的明亮的月光很清凉,周围很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宁云衣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更让人觉得诡异。 坐在床沿略微思考了一下直接仰躺在床上发呆。 宴会上那让人难忘的一幕还留在眼前,的确很令人难忘啊,她也觉得恶心,非常的恶心。 刚刚结束的是她的订婚宴,宴会上她没能等来未婚夫的深情言语,主角也不是她,而是她的好友,在宴会即将开始的时候,好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她的未婚夫程远早就背叛了她,他和她的好友早就在一起了,而且已经有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伤心吗?当然,要说一点不难过那时骗人的,但并不是因为爱情不见了,而是听到好友给她的那段录音,里面是熟悉的声音,得到宁云衣就等于得到了宁氏集团,因为宁云衣是宁氏唯一的继承人。 伤心地大概不是好友和未婚夫的背叛,而是未婚夫的为人。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男人,不仅英俊潇洒,而且温柔体贴,工作能力也强,简直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瞎了眼睛。 他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他的温柔体贴也是假的,他的柔情蜜意还是假的…… TNN的,她怎么这么点背啊,这种狗血的戏码也能轮到她头上?下一步是不是也让她穿越一下啊!? 宁云衣抬高下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不就是爱情没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找不就有了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宁云衣下意识的看了看表,这么晚了,谁会来? 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门口,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宁云衣愣住了,他来干什么?居然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这脸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你来干什么?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滚开!”宁云衣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对待这种薄情寡义的人就不应该有什么好听的话。 “云衣我”程远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解释,也不要说对不起我,就像你杀了人,然后跟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这有用吗?死了的人能活过来吗?”宁云衣站在门口,并没有打算让程远进入到房间内。 “云衣” 程远的话被一个清凉的声音打断,“云衣,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不祈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宁云衣看到来人,冷笑一声,“哼,还真是甜蜜啊,到哪都出双入对了,怎么?现在到我这来炫耀吗?” “我知道你恨我们,可我们真的没打算伤害你”程远低声说道。 “我说程远,你还是男人吗?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好不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很累,没时间更没精力听你们俩在这墨迹。”宁云衣有些不耐烦了,这什么情况?自己的未婚夫和好友搞在一起,现在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面前,气她啊? 第二章 意外发生了 “是我硬拉着程远来的,我想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 “什么事?快说,说完快走。” “我和程远是在孤儿院认识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哦,原来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啊,怎么,是想告诉我,我是第三者,破坏了你的幸福?”宁云衣咬牙切齿,这个世道还有天理吗? 林秋抬头看了宁云衣一眼,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不,我想说的是,程远不像我,并不是生下来就是孤儿,他原本也和你一样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爱他的父亲母亲,可就是因为有人贪婪,不仅贪图程家的财产,还贪图程家女主人的美貌,事情败露后,竟然残忍的杀人灭口,弄得程家家破人亡,程远也就成了孤儿” 宁云衣的身体突然僵硬,她为什么告诉她?她什么意思?难道……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天啊,千万不要像她想的那样,朋友都说她是暖洋洋,好话不准,坏的事情一定出现。 “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害得程家家破人亡的人就是你的父亲,宁东山!” “你胡说八道,我爸爸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在宁云衣的心里,父亲不仅是一个高大,正直,善良的男人,还是一个痴情,专一的人,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就一直未娶,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你脖子上带着的那个玉佩就是证明。如果你不信,就把它拿给你的父亲看吧。”程远的语气低沉,透着浓浓的痛。 宁云衣下意识拿出脖子上挂着的玉佩,那是他们一起旅游的时候,路过一家古董店,程远见她喜欢,买来送给她的,怎么会? “那是程远事先安排好的,那件玉佩是他母亲留下来的。”林秋盯着宁云衣带着的玉佩,淡淡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们还敢到这来,快点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宁云衣抬头看向来人,面无表情,而林秋和程远的目光里尽是不屑。 “爸爸,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宁东山不解的问道。 “就是这个……”宁云衣摘下玉佩,看到它,心里更加郁闷,却没有那种歇斯底里的感觉,仿佛是一种麻木,一种看透人性丑陋的麻木。 看到玉佩,宁东山浑身僵硬,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你怎么会有这个玉佩?你从哪里得来的?” 说着,宁东山上前就去抢宁云衣手中的玉佩,宁云衣一个闪身躲开。 “爸爸,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和程家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当年,程家家破人亡真的和你有关系吗?”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云衣,你先把玉佩给我……” 宁东山非常激动,踉跄的上前。 “你先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我不会给你的。”宁云衣一步步向后退,一直退到花园中的游泳池旁。 “云衣,听话,你先给我,给爸爸看看……” “不……”宁云衣仍然向后退着,却忘记了身后是偌大的游泳池。 毫无准备的宁云衣大叫一声掉进泳池里…… 泳池四周只有几盏昏暗的灯,根本看不清泳池里的情况,宁东山几个人在泳池边焦急的大喊。 在黑暗的水里,玉佩发出的幽暗的绿色的光让宁云衣的心突然一颤,紧接着就是一道及刺眼的白光,宁云衣知道这样的光芒不应该是玉佩发出来的,而事实确实是如此。 刺眼的光让宁云衣仍不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宁云衣突然觉得身上的衣服有种潮湿的感觉,而且还有些冷,很不舒服。 费了好半天劲,宁云衣才睁开眼睛,依然是一片昏暗,但两秒钟后,她迅速的坐起身来,手臂被干稻草化得生疼,后背也传来一阵阵疼痛感。 怎么会有稻草?她明明是掉进自家花园中的游泳池里,怎么会闭眼再睁眼间自己不是在冰冷的水中,而是在一堆稻草上呢?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梦里。 第三章 回不去了? 宁云衣习惯性地打量四周,思维顿时呆滞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很破的房间,似乎是一间很久不用的仓库,里面都是废弃的物品,一层厚厚的灰,一看就知道很久不曾有人进来过,而且房顶也挂满了灰网,而她就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身上是一件白色的长衫,很罗嗦的衣服,脚上的鞋子也很奇怪,不但没穿过而且连看都没有看过。 宁云衣看了半天,还是有些呆楞,看看自己的手,看看四周,摆弄一下身上的衣服,又看看周围,觉得这有点不可思议,用左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很疼,应该不是梦。 各种思绪如奔流的海水一样狂涌而至,她的心狂跳不已。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如果时间很久,她可能会认为这是一次绑架,可是,什么样的绑匪能在眨眼之间将人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换了衣服? 她慢慢的站起身,房间里很静,没有一点声音。无意间,在身边一个破旧的箱子里看到一面铜镜,仔细一看,里面映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白色的衣服,有些脏,乌黑的长长的头发,头顶还有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上带着珠花,还有发簪。 宁云衣将铜镜拿到自己跟前,又仔细地看了看,她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她自己的身影,熟悉的是面容,陌生的是打扮,这分明是一个古代人的打扮啊,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在电视里经常能看到。 她向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铜镜中的人,垂下的长发如瀑布一样,皮肤白皙,只是略显苍白,柳叶眉,樱桃口,一双如水的眸子朦胧迷离,虽然这张面容很熟悉,但绝对不是自己,她可以百分之二百的确定,绝对,绝对不是自己! 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佩戴的那块玉佩,在没有一点和原来一样的地方。 就在她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铜镜中的身影似乎露出一丝微笑,宁云衣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低叹,紧接着有道低低的声音说道,“应该是成功了吧?” 宁云衣顿时惊恐不已,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笑,全身的血液似乎要倒流了,顺手扔掉了手中的铜镜,半天才问道,“谁……谁在笑?……我告诉你啊,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爸爸可是很厉害的,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确定你爸爸能来这里吗?”声音轻轻柔柔的,一听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是那种温柔的女人。 “你……你是谁?”宁云衣哆嗦着拿起被扔在地上的铜镜,铜镜中的身影淡淡的笑笑,说道,“我的名字叫宁云衣。” 无数的疑问涌入脑海,和自己同名同姓?想了一会儿才问道,“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谁?求求你,不要和我开这种天大的玩笑好不好?我都已经失恋了,被人甩了,已经很倒霉了,不要在雪上加霜了!”宁云衣哀怨着说道。 身影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很对不起,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因为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才发动禁断之术,想把我的灵魂送到别的地方,没想到把你带来了。” 宁云衣大感惊讶,秀眉深锁,“是你把我带来的?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公德心啊?我不想呆在这,你快点把我送回去。” 那身影微微一笑,“我不知道把你送回去的方法。”如果,宁云衣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眼中有一丝狡猾的神色。 “什么?那该怎么办?”宁云衣一下子愣在那了,回不去了?那她岂不是要和以前的生活说拜拜了?永远也见不到她的父亲了?想到这,她就浑身发冷。 这时,那个身影接着说道,“你先把手伸过来。” “你……你要干嘛?……” “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宁云衣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不会害她?把她弄到这个鬼地方还说不会害她?那什么叫害她?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还是照她所说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手指触到铜镜感到一丝冰凉,此时,那身影也伸出手,两人的手指一个在镜子里,一个在镜子外,当手指相碰触的时候,铜镜上发出淡淡的白色的光,而脖子上的玉佩也正散发绿色的光芒,这时,宁云衣才发现,铜镜中的身影的脖子上也戴着同样的玉佩。 第四章 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不知是铜镜散发的白色光芒,还是玉佩的绿色光芒,慢慢的将她包围。 宁云衣突然感到头有些微微发疼,很多人和事在眼前掠过,就像放电影一样,这所有的一切强行进入她的大脑,并在不经过主人同意的情况下留在了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光芒渐渐淡去,铜镜中的身影说道,“这都是属于我的记忆,我能力不够,没有办法给你更多,但也只能如此了。” 因为有了另一个人的支离破碎的记忆,宁云衣知道这里是廉亲王的王府,廉亲王是当今皇帝的儿子,排行第四,今年二十七岁,四年前被封为廉亲王,离开都城来到这里,廉亲王因为才智过人,军事才能显著,深受皇帝的喜爱,在朝中有一定的势力。 而宁云衣,就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的父亲是个七品小官,为了巴结皇家,就把这个不受宠的小妾生的女儿送到了廉亲王府,不过,好像是因为身份低微,到这里两年连廉亲王一面都没见过,来的时候不但没有任何迎亲仪式,连正门都没走,被一个不起眼儿的小轿从后门送了进来。 这些还不算什么,这个宁云衣人为人温厚,说白了就是老实,在家里时受委屈也不吭声,到了王府还是一样挨欺负。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此处居然是距离现代不仅隔着十万八千里,还隔着六七百年呢,宁云衣心里有点儿发凉,这个太不可思议,太离谱了。 而可气的是,除了知道这个身体的身份,现在所处的地方,其他的一概不知,这叫什么记忆啊,只有一个开头! 宁云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指着铜镜中的身影问道,“那你自己是……” “我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更不想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就被人关在了这里,并在饭菜里下了毒,所以……” 原来是被人毒害的。宁云衣仔细地感觉了一下,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不过现在最重要并不是舒服不舒服,她可不想永远呆在这里,“那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你不要告诉我,我永远都回不去了。”她有些不满。 “我不知道。”铜镜里的身影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宁云衣有些着急。 “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把我弄到这里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拿别人的命来换你的命!”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自己能继续活下去,并不知道会这样…真的很抱歉……” “世界上的人有千千万万,干嘛偏要挑上我?”宁云衣无奈地问道,真是倒霉都成双成对的来。 “大概是因为你身上带着的那枚玉佩的缘故吧。”铜镜中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辜。 这还是她的错了,宁云衣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 “实在很对不起……” “那你能不能……”宁云衣苦着一张脸,半晌才想到看她能不能让她记起她的一切,没想到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了微弱的声音。 一个人低声问道,“你说,她现在能怎么样?是不是死了?” “不会的,云衣小姐这么好,怎么会死!快点打开门。”另一个人微怒着说道。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宁云衣下意识的看向铜镜,那身影露出淡淡的笑容,很且越来越淡,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云衣迅速把铜镜拿在手里,用力的拍了拍,焦急地喊道,“喂,你不要走,不要走啊!你回来……” 可不管她怎么呼唤,铜镜里还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她自己!那是一张她五年前熟悉的脸,看着镜中的容颜,她很清楚五六年后是什么样子,这让她感到惊恐,仿佛自己在另一个时空又重新活了一遍。 宁云衣跌坐在地上,完了,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活着,而且是独自奋斗!? 陡然间,一股无助感袭上心头,可那又能怎么样?现在是不可能回去了,既然回不去,那就要面对,还好,她的适应能力很强,朋友都调侃她,说她是打不死的小强,她还曾开玩笑说,就算让她回到千年前,她一样活得有滋有味,这回还真的‘梦想成真’了! 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走运的偏偏是她?就算是倒霉,也不能倒霉到底吧?穿越了不说,还穿到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受气包身上。 什么叫背到家了?她这就是!不过反过来想,不就是一副皮囊吗,是谁不都一样,百年之后全都要埋入黄土,上天还算是不错了,给了她一副很漂亮的皮囊,恩,这算不算自夸!? 第五章 谁傻啊 正在呆楞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两个侍女打扮的人,其中一个一看见宁云衣立刻奔过来,急切的说道,“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恩?这是谁啊?原来的宁云衣不是受气包吗?怎么还有人这么关心她? “请问,你是?……” “小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婢女小莲啊!”小莲眼里含泪,凄凄楚楚的说道。 小莲是宁云衣从娘家带过来的侍女,今年十五岁,小时候家里穷,九岁那年就被父母卖给了宁家,小莲自从进了宁家就跟在宁云衣身边,所以,跟宁云衣的关系非常好,而宁云衣也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尽量保护她,虽然两人只差了一岁。 “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宁云衣只能找了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 “只要小姐没事就好,等好了再慢慢想,现在我扶您回去吧。”说着,小莲上前扶起宁云衣。 “好吧……”宁云衣刚走出两步,突然大叫一声,“啊——好疼啊——” “怎么了?”小莲急忙查看,当看到宁云衣的后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姐,您的后背怎么会受伤?到底是谁这么心狠!?”看到长长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小莲心疼的哭了出来。 “哦,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不小心被那边的利器刮到的。”宁云衣淡淡的指着角落处几个尖尖的铁器说道。 其实,伤口到底怎么来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刚刚只顾着惊讶,也没觉得有多疼,现在却觉得火辣辣的让人难以忍受。 庆幸的是没伤在脸上,这要是破了相,还有谁敢娶她啊! 天啊,差点忘了,她已经嫁了,虽然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个老公长什么样子!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宁云衣实在不想呆在这里,而且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慌乱,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小莲没有再多说什么,扶着宁云衣快步离开,而和小莲一起进来的那个侍女早就不见了踪影。 一主一仆两人刚走出柴房,就觉得头顶有动静,宁云衣回头,大惊,张嘴刚要喊,还没喊出声就被闷在了回去,房顶跳下的那个人用手捂在了她的嘴上,身边的小莲也是同样的遭遇,宁云衣奋力挣扎,不经意间,从铜镜中看到了那人的身影,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能看出那人络腮胡子,很魁梧,一身粗衣粗布,最要命的是,她看到那个大汉正举起尖尖的利刃,在月光下正闪烁着寒光…… 情急之下,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手肘向后撞去,那大汉吃痛手上的力道也就松了,宁云衣趁机拼命一挣,那大汉立刻向后趔趄了几步,宁云衣心中窃喜,不管怎么说,她从小也是练过的,要不是这个身体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早就把这个人放倒了。 来不及多想,宁云衣顺手拿起身边的铁棍用力打在要杀小莲的那人身上,那人痛苦大叫,小莲也趁机跑到宁云衣身边,看了看她,不可思议的说道,“小姐,您好厉害啊,以前我都不知道呢!” 宁云衣淡淡一笑,哼哼,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本小姐我现在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了! 宁云衣仔细看了两眼,才看清那个大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宁云衣目露寒光,完全一副女侠客的模样,可两秒钟后,她拉着小莲转身就跑,紧接着大喊一声,“救命啊!——” 那大汉自然拔腿就追,边追还边喊,“站住!” 听到大声高喊,宁云衣跑的更快了,谁傻啊,你让站住就站住? 逃命中的宁云衣有些发懵,这是怎么回事?杀人灭口?可这里毕竟是王府,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但她也管不了什么三七二十一了,现在逃命要紧啊。 本来跑步也算是她的强项,可是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才跑了没多远就上气不接下气,更气人的是,她们居然跑进了死胡同,这该死的王府弄这么大干嘛?跑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 一回头却发现越发骇人了,身后两个大汉手握着钢刀,正一步步逼近,两个大汉看她们的眼神当她们是已经到手的猎物一般。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云衣心一横,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就在这时,小莲突然挡在她的身前,高声说道,“你们两个贼人,要杀就杀我,我是不会让你们碰小姐的。” 第六章 紧急抢救 听到她的话,宁云衣的心中突然有一股暖流划过,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也算没有白来一场,虽然小莲并不知道她的主人已经换了,她只是一个赝品,嗯,也不全是,算是半赝品吧 宁云衣一把将小莲拉到身边,说道,“小莲,我们两个并肩作战,要死一起死!”说不准,她的古代之旅就是这么短暂,转眼睛又回到现代,回到她那个舒适的大床上了呢,不过,这种几率大概只有千分之一。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头顶突然传来强劲的风声,还夹杂着‘哧哧’的两声微响,紧接着就是‘哎呀’两声痛呼,再一看,那两个大汉已经倒在了地上,眉心似乎有什么东西钉在上面,鲜红的血正不断的涌出。 宁云衣茫然抬眼,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从高空落下,直直的站在她面前两步远的地方,正用他那双沉寂的陌生的双眼看着她,一瞬间的对视,宁云衣就感觉到他的那双眼很冷,如同南极的冰川。 她还没来的及看清那人模样,两人之间的两步之遥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不足半米。 深吸了一口气,宁云衣才仔细打量起近在咫尺的男人,挺拔的身形被一袭修长的黑色披风裹住,脸上戴着副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半边脸。因为面具的原因,云衣看不到他的容貌,只有面具后一双深沉的眼睛,眼神深邃,不见一丝波澜,露在外面薄而坚定的唇,和那双冷清的眸子很相配。 “你没事吧?”就连他的声音都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宁云衣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摇头,男子目光转到小莲身上,“带你们家小姐快点离开吧。” 说完,男子不再停留,转身意欲离开,可刚一转身,伟岸的身影就踉跄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太急的缘故。 宁云衣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冲上去扶住他,可当手碰触到他的身体时,一下子呆楞在那,手上是黏湿的感觉,伸出手接着月光一看竟然鲜红一片。 “你受伤了?”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宁云衣仔细打量,这才发现,男子左胸口处插着一支已经被折断了的箭,之前因为有披风裹着看不到,现在披风扯开,露出里面蓝色的衣衫,鲜血已经染透半边。可能是因为刚刚用力的原因,又有新的鲜血从伤口涌出。 “这样不行啊。”云衣转头焦急地问小莲,“我们住的地方经常有人去吗?” “没有。”小莲暗想,还人呢,就算连只狗都不怎么出现。 “这位公子,不如你先到我那里,我帮你包扎一下吧?那里应该是安全的。”看样子,他是被仇人所伤,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就算不安全,人家救了自己的命,帮助他也是应该的。 没有等到男子的回应,云衣不由得抬头,正对上面具后那双深沉的眸子,那眼睛虽然一直看着她,却像是什么也没见到,依然安寂如初。 良久,男子才淡淡说了句,“好吧。” 在小莲的带领下,云衣扶着男子左转右转,走了半天才走到靠王府最后面的一处院子,云衣来不及细打量,直接把男子扶到里屋的床上,并低声说道,“小莲,快去拿把小一点的刀来,再准备一些酒和金疮药,没有酒的话就点个火盆儿,还有干净的布,快点!” “酒有一些,但不多,火也能弄来。”小莲不知道该拿哪个。 “那就都拿来。” “好。”话音未落,小莲已经不见了身影。 宁云衣知道这里是千年之前,想要现代化的医疗设备和药物是不可能的,只能用原始的方法了。 云衣无暇顾及男子打量她的眼神,上前撕开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却又犹豫的看着伤口,他伤得实在太重了,虽然她曾经不怎么安分,经常打架,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在父亲的逼迫下学了射击,跆拳道,紧急抢救等等,而且学的很不错,可现在的条件太过简陋,她没有太大的把握,可在这样下去,怕是有生命危险。 而这个时侯,小莲已经把该准备的东西都拿了来。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那人低低的说了句,“没事的,你动手吧。” 云衣死死地握着小莲递过来的刀子,说道,“那你忍着点儿,不过事先说好了,我不是医生,没什么把握,要是弄得不好,你可不准揍我啊!”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目光深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没事的。” 第七章 紧急抢救2 宁云衣咽了咽口水,微微点点头,看了看手中的刀,刃窄且薄,在黑夜中闪闪发亮,一看就很锋利,有点类似于外科的手术刀。 “小莲,你扶着他躺平,让伤口高于心脏。”小莲立刻依言照做。 云衣很快用刀子把小莲拿来的布分做几块,用干净的水洗了手,先用火把刀子烤了一下,怕也许是怕不保险又用酒把刀子擦拭了一下。 云衣仔细地看了看,伤口处的血还在往外流,是暗红色的,应该没有伤到动脉,这样拔箭的时候应该不会出现大出血的情况。 转头又看了看那人,发现他躺在那,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受伤疼痛的不是他,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用蘸了酒的布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的周围,又将刀子重新在火上烤,然后说道,“没有麻药,一定会很疼,你要忍住。” 男子不语,微微的点点头。 宁云衣紧抿双唇,深吸一口气,伸出左手压在伤口旁边的静脉血管上,准确利落的用刀子花开伤口旁的肌肉,右手紧紧地握住箭尾,随着男子一声闷哼,断箭应声而出,虽然有鲜血涌出,但由于宁云衣压住了血管,所以出的血并不多。 宁云衣将断箭都在一边,对小莲说道,“布!” 小莲将云衣已经准备好的布递过去,云衣一层一层的压在那人的伤口上,问道,“觉得怎么样?箭有倒刺,我只能这么拔。” 男子依然保持着清醒,只是唇色惨白,额头上有些这让宁云衣很佩服,在没有麻药的情况在下接受外科手术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 隔了一会儿,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没事。” 云衣将血管的位置指给小莲看,“你要用手压住这里,记得千万别松手,也不要太用力,知道吗?” 小莲惊恐万分,但依然点点头,依言照做。 宁云衣走到外间,挨个柜子翻找,还好,不是所望,在靠下边不起眼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些草药,还很全,至少有十几种,看来,这里原来的主人也懂医术。 云衣挑了几种止血消炎的,碾碎后回到里屋敷在那人伤口处,换了块干净布重新按在伤口上,并快速的包扎,血很快就止住了。看来,她找的药没错,宁云衣暗暗的念了声阿弥陀佛,她已经好久都没碰过中草药了! 弄好后,天已经快亮了,云衣说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和小莲去另一个房间,有事你叫一声就行。”刚才找药的时候,云衣知道还有一个房间,应该是小莲的。 男子也不反对,对云衣说道,“打扰姑娘了。” “没什么,互帮互助,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 男子一皱眉。 “哦,我就想说,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云衣微微一笑,伸手准备拉过床里的被子为他盖上,可手刚碰到被子,小莲就一把抢过来,“小姐,我来吧。” 云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里是古代,小莲是自己的侍女,一个侍女怎么可能让主子干活? 云衣和小莲一主一仆挤在小莲的窄小的床上,谁也没有睡意。 小莲突然跳起来,“小姐,你身上也有伤,我帮你擦些药,包扎一下吧。” “哦,好的。”不提还好,刚刚还不觉得如何,现在倒觉得很疼了。 包扎好后,云衣才想起一件事,问道,“小莲,你知不知道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追杀我?” 直觉告诉她,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一定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才会招来杀身之祸,又或者,她本来就不简单,根本不是来当个侍妾那么简单。 想到那时的危险场面,云衣还心有余悸,方才一心在那人的伤上,竟把这事给忘了。 “小姐,我也不知道。”小莲僵硬着身子,尽量让自己往里靠,原本小莲说什么都不肯和云衣躺在一张床上,说什么主仆有别,最后,云衣假装生气,她才勉强答应。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许是因为之前受到了惊吓,小莲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时地还发出鼾声。云衣微微一笑,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能睡得这么安稳。 云衣又去里间看了一下那人的情况,发现他已经睡了,知道应该没什么异常,这才放心回到临时房间,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云衣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然大亮。小莲也不在床上。起床后,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走出房间,在屋子里,院子里转了一圈。 第八章 这算不算占便宜? 小院里种着不少花草,清风吹过传来淡淡的清香,云衣仔细看,这里竟有很多都是药材。 小院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红砖绿瓦,桌椅板凳都是实木的,摆放的错落有致,书柜里全都是书,多数是医书,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着柔和的光芒,清清淡淡的,这里也算是清幽之所了。 这原来的主人应该是很爱干净,并且生活井井有条,那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宁云衣真的是一个任人欺负的柔弱女子吗?她有些不相信。 如果说她只是爱好医术,喜欢研究药理,治病救人那也算是合理,可这些书里面怎么会有下毒,解毒之类的?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怎么会发动什么禁断之术,把她一个千年之后的人弄到这里来?天下真的会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多想无益,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想到这,云衣轻步走到里间,屋子靠窗子的地方摆了张桌子两把竹椅,正对着窗外的一片花草,墙边挂有铜镜,镜旁放了梳子和一些简单的并不值钱的首饰,提醒人这是间女子的闺房。靠近床边,摆着一张简单的古琴。 床上的人稍稍动了一下,也许是她的进入惊扰了他。 云衣撩起床幔,“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这点伤不算什么。”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声音也很无力,想必伤口还是很疼痛,那双眼睛已经不似昨晚那么冰冷,相反,多了一丝笑意,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笑容是不是为了遮挡其他的情绪。 宁云衣眨巴眨巴眼睛,还不算什么,难道只有丢了命才算什么?不吹能死啊! “先喝点水吧,然后我帮你换药,小莲正在弄吃的,换好了药就可以吃饭了。”话音未落,一杯水已经递到了那人的面前,带他喝了两口后,云衣又将杯子放回原处。 作罢挑帘出去,在方厅里拿了草药,又找到些干净的布做绷带,等再次回到卧房的时候,那人正试图想要坐起来,虽然有面具遮挡,但她能感觉到他此刻是眉头深锁,露在外边的半边脸煞白。 云衣急忙阻止,“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眉头轻挑,似乎很不情愿,但最后还是躺了回去。 云衣微微一笑说道,“等我一下。” 云衣放下药,出去打了盆清水放在椅子上,再把椅子搬到床边,药和绷带全都放在床上。 “我扶你坐起来吧。”云衣将他扶起,用被子垫在他的身后,让他靠好。虽然外面已经大亮,房间里依然有些昏黄,那人露在外面的脸依旧煞白,触及到他的手时也觉得冰凉。 云衣没有想太多,伸手解开他的衣服,没有发现那人原本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伤口果然裂开了,宁云衣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受伤了就应该老老实实呆着,逞什么能啊!”云衣倒出一些酒,小心的处理一下伤口,一边阴沉着脸一边说道,“疼的话就说,我尽量轻一点。” 说着,云衣小心的剪开浸了血的绷带,又将药敷在伤口上,重新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那人一直都默不作声,只是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指节处都泛着白,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牵动着伤口,撕裂般的痛楚一遍遍袭来,几乎抽走了他全部的体力。 看到他脸上的汗,云衣焦急起来,越发觉得宽大的衣袖碍事儿。 没有避讳的将衣袖挽起,露出一大截雪白的手臂,那人不自觉地将脸侧到一边,宁云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像她这样脱男人的衣服,高挽起袖子是非常不合理数的。 “你伤太重,又不能找别人,只能这样了。”真是的,姑娘我都不介意,他一个大男人在意什么? “那这样算不算你占我便宜啊?”虽然那人脸上带着面具,但云衣很清晰地感觉到他再笑。 第九章 你可要罩着我 “受了伤还不老实?再说了,重要的地方一丁点都没看到,哪里算是占便宜了?” 宁云衣很诧异,虽然之前他话不多,但给人的感觉完全就像两个人,昨晚的他深沉,冷淡,让人捉摸不透,而此刻的他话语轻佻,油嘴滑舌,就像一个痞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都不是? “我是胸口受伤,又不是嘴巴。多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就不会觉得很疼了。” 云衣瞪了他一眼,他的话也有些道理。 虽然他的手很凉可体温却有些偏高,有发烧的倾向,找些能退烧的,再配一下消炎的药物才是正事,她可没时间和他在这斗嘴。 但愿不要发烧,这里可没有那么有效的药物,此刻,宁云衣突然觉得现代化的生活真的好啊。 “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配些药来以防万一。”扶他重新躺好,将脏掉的衣服收走。 那人疲倦的闭上眼睛,忽然又睁开,无力的说道,“喂,谢谢你。” 云衣回头,抖了抖碍事的袖子,“你救我,我救你,两不相欠,不用谢。还有,叫我云衣就行了,你呢?” 那人沉思了一下,“云衣姑娘救在下性命,本该如实相告,但我真的另有苦衷,又不想欺骗云衣姑娘,还望姑娘原谅。”那人语气虽无力,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明,也少了刚刚痞子模样。 宁云衣听了笑着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但总该有个称呼吧?”看样子,他还要在这呆几天,也不能学他‘喂喂’的叫吧? “我在家排行十一。” 云衣一愣,说这些干什么?十一?古代还真是不注重计划生育,“那你今年多大?” “十九。” “那我叫你十一哥吧,如何?”既然比自己大,叫一声哥也不算失理吧? 那人点点头。 “不过这一声‘哥’可不是白叫的,以后我要是混不下去了,你可要罩着我。” “好啊。”十一似乎很开心,想都没想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宁云衣,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而她将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 走出卧房,看到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是白米粥配了些清淡的小菜,看了很有食欲。 “小姐,快过来吃点东西吧。”说着,小莲盛了一碗粥放在桌边。 “小莲,这里不用你照看了,你去卧房喂他吃些东西。” 古代的生活就是无聊,吃过早餐后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检查了两次那人的伤势,知道没什么大碍后,宁云衣只能在院子里打转,从小莲的口中得知,这个院子是在廉亲王府最不起眼的地方,据说这里本来也是废弃了放杂货的地方,因为她来了才收拾了一下,所以平常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注意,这样云衣也就不用担心有人会发现她这里藏了一个大男人。 抬头看见阴暗处晾着那人换下来的衣服,不由得走过去仔细打量起来,一身深色的衣服虽然简单,但却是上乘好料,暗起云纹,金丝压边,床边放着他的佩剑也是做工精良,在加上他的言谈举止,云衣断定他是一个非富即贵的人物。 实在没事可干,闲得让人发慌,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这样下去早晚得发霉,就算不发霉她也得精神崩溃,为了能打发时间,第二天午饭后宁云衣精心打理起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翻土,施肥,浇水,不知不觉中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了。 十一手捂着伤口慢慢走到门口,正看见蹲在地上,满脸泥土的宁云衣。 看着宁云衣大花猫一样的脸,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云衣回头,楞了一下,这么重的伤一天就能下床,真的不容易,可随即挑挑眉毛,“你……你笑什么?” 十一低声又笑了,可能是因为怕牵动伤口,他的笑声很低,“看看你的脸。” 云衣眨眨眼,心想,她的脸怎么了?转头看向身边的水盆,因为水很干净,所以水盆里的影子也很清晰,看着的大花脸,云衣立刻努起了嘴,抬起头看向门口,十一正用五分笑意五分戏谑,带着一脸‘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笑了吧’的表情。 不就是脸弄脏了吗?有什么可笑的?看十一一脸戏谑的样子,还辛苦的忍着笑,没好气儿的说道,“想笑就笑,憋出内伤我可不负责任!” 想想自己来自现代,用的都是现代化工具,初到这里什么都不习惯,弄出什么笑话也算正常,正自我安慰着,一眼看到他手捂着伤口,说道,“敢笑我,你的伤我还不管了呢!” 第十章 要当就当最大的 十一看到宁云衣白皙的脸上左一道黑右一道黑的,忍了忍,终于还是笑了起来,爽朗的样子使他看起来英武中带上三分潇洒,一时间让云衣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的男人阳光万丈。 云衣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撩了水将脸上的泥土洗干净。垂落下来的碎发因为沾了水贴在脸颊,还有些许水珠不断滴落,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光,使云衣的身上多了些妩媚,看着这样的宁云衣,十一有些恍惚,这么美丽,纯净的人不该生活的这么艰苦。 云衣凤眉微挑,“看什么?还没有洗干净吗?” “不,很干净。”十一沉吟一下,“既然小莲叫你小姐,那你在这府里也算是个主子,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云衣撇撇嘴,长叹一声“我是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想她宁云衣在现代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衣食无忧,虽然不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也算是博学多才,五六个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可没想到竟然沦落在这种田地。 偏头看向十一,“那你认为我应该住在什么地方呢?不住在这里,难道住在王妃住的地方吗?” 不管十一怎么笑她,她还是惦记着他身上的伤,毕竟这是她到这里后结交的第一个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说着,云衣走到一旁晾着的草药旁,在各种各样品种繁多的草药一一挑拣搭配,有些是她自己知道的,有些似乎早就存在脑子里,想要用的时候突然就冒了出来,想要理却又越理越乱。 半天不见十一有所反应,云衣回头,“怎么了?不要告诉我因为你笑我伤口又裂开了!” 十一盯着她,似乎没听到她的话,眼神深沉,像一汪黑潭深不见底。不易察觉的闪烁中似乎带着一丝嫉妒,还有一种保护欲。 “你想要成为廉亲王妃?”声音比刚刚冷了很多,让云衣纳闷儿,怎么突然就变了脸? 宁云衣想了一下,突然笑了,“王妃吗?小了点!要么不当,当就要当最大的!” 十一愣了,最大的?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就是皇后,难道这个女人想要当皇后?她到底是谁,竟有这么大的野心,她会是这样的人吗? 还没等十一说什么,云衣继续说道,“当皇后是没有希望了,就算是当上了,还要和一大帮认识不认识的女人抢一个男人,累都累死了,所以还是不要了!那么,也就剩下第二种选择,安安分分,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哎……苦命的人啊……”说完,宁云衣还故意露出一种极其受伤的表情。 在这个世界里,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对周围的所有都一无所知,何况刚一到这就被人追杀,这样的她还能有什么奢望呢?只要能平安,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如果有人能让你当上皇后,你会跟着他吗?”十一依旧盯着她,神情中看不出真假。 云衣不以为然的挑挑纤眉,“切!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想要我心甘情愿的跟着,那得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这话倒是真的,她宁云衣可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趁十一愣神儿的当口,云衣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用力牵动了他的伤口,疼的十一‘哎呦’一声叫了出来,随后又给了一个甜枣儿,“进房里,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再给你换些药。” 也许是伤好了很多,在云衣换药的时候,十一已经不那么痛苦了,反而有些大大咧咧,这次的药效果很好,刚刚敷到伤口上就觉得伤口一阵清凉,痛楚也顿时减半。 十一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药,这么管用,恐怕太医院也没有这么好的东西。” “太医院?你去过?”云衣将一个瓷瓶递给十一,“这个你带着吧,以防万一。” 十一笑了笑,痞子气又回到脸上,“多谢妹子,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 “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以后你别再受了重伤倒在我面前。”她自己的处境本来就危机重重,说不定那天杀手有突然从天而降,这个十一又神神秘秘,两人也算是萍水相逢,没什么交情,她可不想总给自己找麻烦。 十一摇摇头,“伶牙俐齿,一点也不吃亏。” 云衣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卧房,走到门口时回头说道,“这话你算是说对了,我从小就不知道‘吃亏’两个字怎么写。” 十一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