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惶惶,惶惶,天涯茫茫。杀机至盛,铃儿骤响!莫怨追魂无情,只因天道无常!" 歌声悠扬,杀意满满。 夕阳的余晖如水一般的散播在大地上,渐渐地消失。远处,一人一马踏着残阳走来。 他的脸白皙,俊好。一袭白衣与与他手上的很是恐怖的黑手套搭配的很不协调啊。 右手牵着马缰绳,左手握着刀,用捍卫生命的力量握着。腰间的铃铛随身摇曳,但没有声响。 世间只有两种铃铛是这样的。 一是坏掉的铃铛。 另一个则是江湖上令人胆寒的铃铛——勾魂铃铛! 这绝对是一个可以勾魂的铃铛。 不响则已,响则勾魂夺魄。勾魂夺魄,就意味着有人必须死。 勾魂铃铛的主人也是一个令人胆寒的人。 他叫冷龙,人称"冷面追魂"。之所以称呼他"冷面追魂",因为他狠,不手软,他要杀的人必须死。这是他的原则。 他有个习惯,就是每当他杀人之后,会摘下那黑手套,欣赏自己的手。一双十指修长指甲剪净,却满是伤痕的手。 这些伤痕,都是拜他的师父所赐。他的师父就是名震江湖的"闪电快刀"冷良。 小的时候,师傅对他的评价只有笨蠢,没有任何的鼓励,就连师傅的一个笑容都是梦一般的奢望。且每次在指点他的刀法之后,都会在他的手上留下一道伤痕,作为代价。 他这样的生活他一过就是十三年。直到第十四年。 在第十四年,十三年的痛苦与艰辛化作那雷霆般的一刀。那一刀割断了师傅的喉咙。那一刀已深得师傅的真谛,犹如雷霆万钧。 当师傅倒在地上,鲜血从喉咙向外喷涌的时候,他没有惶恐,只是露出一抹微笑,一抹很诡异的微笑。 他的师傅也是他的生父。 那一年,他二十岁。 那是他出道的第一次杀人。 后来他进入了苍龙坛,做了一名杀手。苍龙坛,江湖上恶名远洋却让人胆寒的杀手组织。在那里,他是最贵最冷酷的杀手,正如他自己的名号,狠,不手软。 在苍龙坛的同伴看来,他的心就像他手中的刀一样坚硬;他也没有朋友,如果算朋友的,也只会是他手中的刀。 从未失手过的他,直到三个月前的那单任务,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午夜,德阳王府。 同伴早已杀进王府,而冷龙还在王府大门外。 他从来都是单独行动,即使有同伴也不愿与人合作。 正当同伴与王府的家将卫士混战时,冷龙慢慢的走了进来,腰间的铃铛响个不停。冲向他的家将均被击倒,失去知觉。 他不喜欢杀无辜的人,他也不希望他的刀沾染上不值得沾的血。 要死的人是德阳王一家,其他人不值得有他来杀。 转瞬间,他已到东厢房。房间内,一个美妇人正抱着一个女孩。 "要杀就杀我吧,不要杀我的女儿!"那美妇人呼喊道,张开双臂护着自己的孩子,时刻准备着拼命。 "不要伤害我母亲!"女孩挣扎着要用自己的娇躯去给母亲抵挡即将到来的杀戮,却被母亲拉到了身后。 在黑色的面罩下,无法看到冷龙的表情,但他的眼神却出奇的怪异。看着这对母子,冷龙的刀始终没有出鞘。他想不出一个理由对她们下手。虽然她们是德阳王的亲眷。 铃铛安静了。 当他转身离去时,同伴冲了进来。铃铛再次响起。 寒光骤现,瞬间又消失了。同伴倒在血泊之中。 冷龙站在尸体旁,冷漠。 铃铛再一次的安静了。 没有任何理由的救了那对母子。但是这违背了这次任务的目的:德阳王所有亲眷,悉数杀掉。德阳王的亲眷没有死,苍龙坛的杀手却死了。 是冷龙杀死的。 任务失败,冷龙成了苍龙坛的叛徒。 从此,他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龙城,边关上的一座小城。冷龙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有他想要的安静。 在来这里之前,苍龙坛的三十名杀手已做了冷龙的刀下亡魂。 他在城郊开了一家铁匠铺,铺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从不接生意,就是打刀。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时间过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又有苍龙坛的杀手来取他性命,可是他们去化作了铁炉里的火焰。 这日,冷龙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左手执钳捏住烧红的铁片,右手的锤子不断敲击着铁片,在不断的敲击中,一点点的出现刀的形状。 第一章(2) "叮叮"铺面上挂着的铁刀互相碰撞。 今天是没有风的。 铺子里进来一个人。 冷龙有些奇怪,自己从不接生意,铺子几乎无人光顾。 "阁下有事?"冷龙问道。手中的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刀而已。"那人道。 "我的刀不卖。"冷龙未抬头,说道。 "我也不想买。"回答的很干脆。 听了这话,冷龙抬头看了看这个人。眼前这人与自己有几分神似,一身白袍,英姿飒爽。背后的两杆银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我这里不招待客人。" "我不是客人。" 冷龙没有再问下去,用铁钳将铁片放入水槽中,水槽升起一片白雾。 过了一会,那人悄然离开了,冷龙没有理会。 当那铁片终于成为了一把简单的刀的时候,冷龙抬起头,发现墙上刻了四个字:"夜晚会见。" "好枪法。" 冷龙说罢,转身回屋。 夜晚皓月当空,星空蔚蓝。月亮却显得那么的孤寂,即使是有群星的追捧,他的光芒还是那么的凄沧。 冷龙坐在桌旁,手上的黑手套绷的很紧。 他的刀就在他的手边,随时可以抽出来。 微风拂面,冷龙的手顿时握紧。白天的那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可刀仍然在鞘子里。 在平常的时候,出现在冷龙面前的人都会被冷龙的刀住喉咙。而今天去不同。 "阁下尊姓大名?" "叶纷飞。" "'江南武圣'叶纷飞?" "正是在下。" "阁下找我有事?" "没事不可以找你么?" 冷龙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再问下去,只会自找无趣。"我饿了,有吃的么?"叶纷飞边说边解下背后的双枪,放在桌上。冷龙没有言语,拿起刀,走出屋。 不一会,冷龙回来了,手中的刀换成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放在叶纷飞的面前。 叶纷飞拿起筷子就吃起来,看来是饿了。 "你不怕我在面里下毒?" "用的一手这么好的刀,不会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去杀人的。" 不一会,碗就空了。 "没想到你的刀法好,手艺也不错啊!" 冷龙没有说话,端起面碗转身要出去。 "可以住这里么?" "随你。" 午夜二人倚墙而坐,望着窗外的夜空,发呆。 叶纷飞从怀中取出一支短笛,吹起来。 "窗外夜阑珊,小楼闻秋蝉。天边旧时月,游子心生寒。梦中返乡园,惊醒泪未干。归雁寄书来,何日可团圆?" 冷龙倚律唱和,歌声凄婉惆怅。 笛声停止,冷龙翻身躺下。 "你不会再孤单了。"叶纷飞道。 一夜无话。 第二天。冷龙依然重复着打铁刀的工作。 叶纷飞则在一旁看着。 "你为何来找我?"冷龙问道。 "没事。"叶纷飞双手环胸,说道。 冷龙不会再问了。因为每次问,得到的回答都是那个样子。 "叮叮"铃铛响了。 "现在有事了!"叶纷飞道。两杆银枪早已绰在手中,右枪一挑,把冷龙的刀挑了过来。冷龙接过刀,紧紧地握住刀。 手套绷得很紧。 六条黑影闪现出来。 "苍龙六煞。"冷龙低声道。 苍龙六煞高居苍龙坛第二把交椅,他们从不轻易出动,一出动则必染血。 不知这次的血会是谁的血。 冷龙,今日便是你死期!"言毕,六煞扑杀过来。叶纷飞也难以逃避。 苍龙坛的规矩,凡是与叛徒勾结之人,必杀之。六煞的功夫如他们的名字一样,煞气重重。 但只有煞气是不管用的。杀人凭的是手上本事。而冷龙就是那些有本事的人。 寒光闪烁,血液顺着刀锋与枪尖流下。地上多了六具尸体。 "现在又没事了。"叶纷飞收起枪。 "还没有。" 冷龙从一具尸体里找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上写朱砂字的字条:"月圆之夜,汝等死期!" "今天是几日?" "十四。" "明晚他要来了。" "谁?" "慕容鹤。" "苍龙坛的宗主慕容鹤?"叶纷飞惊讶道。慕容鹤这个名字,凡是在江湖中游走的人都会不寒而栗。这三个字意味着冰冷,血腥。 冷龙沉默了,转身将地上的尸体与兵器扔进铁炉。 这一天过得很漫长。 十五日,太阳照常升起。 这一晚,是慕容鹤出马的日子。 第一章(3) 今天的铺子没有了打铁的叮当声。 冷龙坐在屋子里,不停地擦拭着他的刀,已经擦破了数块白绢,但他仍在擦。而此时的叶纷飞却显得很是平静,枕着他的双枪,睡得很安稳。就连冷龙出去的时候,他都没有醒来。 直到傍晚,冷龙才回来。 "出去散心?"叶纷飞醒来问到。 "嗯。"冷龙回道。嗓音略有些沙哑,叶纷飞却没有在意。 月亮出现。天空中无半点星光,月色更显得凄凉了。 冷龙和叶纷飞在默默地进食。 "夺!"一支飞镖钉在桌子上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镏金苍龙镖!冷龙一眼就认出了那只飞镖 来了,真的来了。该来的终究会来。就像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任你是再强的人,你也无法阻碍。 冷龙电射出去,叶纷飞紧随其后。 屋外一人负手而立。 此人脸横紫肉,双目白多黑少,倒戟一般的双眉点缀在眼眶上。一身黑色的武士劲服,魁梧有力。 此人正是慕容鹤。 "有胆色,你没有跑。"慕容鹤冷笑道。 "我为何要跑?"冷龙道。 慕容鹤看看一旁的叶纷飞,道:"'江南武圣'叶纷飞?" "正是在下。"叶纷飞笑笑。 "你们是朋友?" "不是。" "那你不怕受牵连?" "怕我就不来了。" "年轻人总是很狂妄!" "因为我有资本。" "好胆色,我送你俩一起归西!" 话音未落,杀招已出。作为杀手,先出手是他们恪守的信条。 冷龙一刀攻来,慕容鹤丝毫不惧,右手一探一抓,刀的攻势已止于慕容鹤的右手中。此刻叶纷飞的银枪袭向慕容鹤的心口。 慕容鹤左手一抓,银枪也停在了他的手上。 两记杀招瞬时化解。 慕容和双手一翻,二人顿时被掀翻,然后就见数道爪影在二人身上游走。 "砰砰!"二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多了十多处伤口。 "少林龙爪手!"二人异口同声。 "没错!是龙爪手!可我不是少林弟子!"龙抓手乃是少林从不外传的武功之一,就连少林的俗家弟子都不可能沾到边,那慕容鹤? 只有一种解释。 "你是十年前的飞龙大盗!" "没错!就是我!哈哈哈!"慕容鹤笑得更狂妄了。 突然,冷龙又起一刀攻来。 慕容鹤略有紧张,但出于高手的本能,闪过这一刀。 "你认为你能伤到我么?"慕容鹤冷笑道。 "你说呢?"冷龙冷冷道。慕容鹤的袖子开了个口子,血液慢慢的淌出来。 "我的刀不会开玩笑的。" "给我死!" 一场大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战了两个时辰,双方才分开。冷龙和叶纷飞身上又添了数出抓伤,衣服已破烂不堪。 慕容鹤也好不到哪去,身上中了不少刀枪的创伤。 "给我死吧!"此时的慕容鹤已是怒不可遏,扑杀过来。双爪翻飞,身体腾空,使出了龙爪手最强杀招:金龙狂舞! "咻!"破空的一声,冷龙手中的子午飞刀击中慕容鹤的右胸。这记飞刀刁钻狠辣,足以废掉常人半条命。但对现在已经疯癫状态的慕容鹤来说,丝毫不起作用。仍是直冲冷叶二人。 "咻!"又是破空的一声。又有一把飞刀打在了慕容鹤的身上。这次是腰眼。"扑通"的一声,慕容鹤跪倒在地。此时的他已是有心杀人,无力回天了。 看着慕容鹤腰上的飞刀,冷龙惊讶不已。因为那是子午飞刀!冷龙只有一把子午飞刀! 那把飞刀是叶纷飞的。 "叶纷飞,你和冷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有冷良的飞刀?"此时的慕容鹤说话已很是吃力,刚才的狂妄已无影踪了。 冷龙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我说过,我和冷龙不是朋友。因为我们是兄弟,骨肉兄弟!"说完,叶纷飞一步步踱向慕容鹤。 突然慕容鹤的眼瞳一闪,似变了一个人,声音也沙哑了:"不要杀我,我不??????" 叶纷飞没有给他把话说下去的机会。 (五) "那是真的么?"冷龙问道。 "真的。"叶纷飞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冷龙也是很平静的问道,但是那平静中的激动很容易听出来的。 "因为天劫。" "邪器天劫?" "恩。天劫本是上古邪器,四百年前被北方的戎族找到并用巫蛊之术将其唤醒。戎族借天劫大举南侵,开启了一百年的攘戎战争。由于天劫的威力,中原节节败退,幸有道家高人绝名真人联合中原武林各大高手倾尽全力,将天劫封印。由此战事出现了转机,中原转败为胜,尽驱北戎。" 第一章(4) "这些和你是我的兄弟有关系么?"冷龙冷道。 冷龙刚说完,一口鲜血夺腔而出。低头一看,一杆银枪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因为你是冷家的人!"叶纷飞狞笑道。他伸手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竟然是慕容鹤! "当年绝名真人封印天劫时,曾命自己入室弟子冷千君立下毒誓,要他世代守护天劫,不得被尘世之人染指。这位冷千君正是你冷家的先祖!"慕容鹤拔出银枪,又刺了下去。 "你??????是??????北戎??????"冷龙失血过多,已经快说不出话来。 "没错!我慕容家就是北戎族人!我慕容家来到中原就是为了天劫!挑拨中原武林各派势力!你以为当年我收留就因为你武功好?不,因为你是冷家的的人!你是我们找到天劫的唯一线索!" "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冷龙的气息越来越弱。 "没错,这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但是你太让我意外了,只你一人便毁我苍龙坛三十年的基业!冷家的人太不简单了。" 冷龙已经说不出话,无力地呻吟着。 "但同时你们冷家也太蠢了,只是简单的计谋竟然没人看的出来!真是可惜了叶家的女儿啊!"慕容鹤抬起左手的银枪,准备给冷龙最后的一击。 "叶家的人不蠢,冷家的人也不蠢,蠢的人是你。" 一个声音进入了慕容鹤的耳朵里,这个声音是慕容鹤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一袭白衣,黑色手套,左手紧紧地握着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慕容鹤惊恐了。眼前说话的人正是冷龙无疑,但是他脚下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冷龙又是谁? 龙城的西郊,一个不起眼的客栈。漫天的黄沙让这里的人们不愿意出来。 一个戴着黑手套的男人走进了客栈。 "你来了。"老板说道,没有抬头,在柜台上写着账目。因为他知道,在这种天气只有他回来。 "我的东西呢?"那人问道。 "原封不动的在你的房间里。"老板还是没有抬头。 "最好是那样。"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手段?"老板终于抬起头,微微笑道。 "正是因为我太相信你的手段了,所以我才有这种担心!"那人也笑了,那笑可能连男人也抵挡不了。 "快去吧,时间不多了,快去吧!"老板提醒道。 "替我把风。"那人说完,向里面走去。 "阿龙,"老板叫住了那个人。 "什么事?"那人停住了,没有回头。 "千万不要出事,父母已经老了,不想??????" "我为祖训而生,也为祖训而活着。有一个人觊觎天劫,我也不会死。哪怕他是多么可怕的高手。"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老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了,还是个老样子啊!难怪父亲说,你小子像他当年!" 房间里,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站着的那个人很舒服,坐着的那个人很痛苦。因为他是被用一种很痛苦的姿势绑在椅子上。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放过我吧!"坐着的那个人乞求道。眼泪和鼻涕流了一地。 那人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向自己乞求。听了一会,好像是他有些不耐烦了,将自己的手套摘了下来,一双十指修长有力的手上,满是伤疤。 坐着的人当时就不再开口了。他知道他面前的这个人是谁,知道他的习惯。 "你完成了你的使命。" 听到这句话,坐着的人如沐冰窟。作为一个杀手,完成使命这句话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 "但是我不会杀你。" 听了这句话,坐着的人又好像看到了希望。 "但是你要配合我做些事。" "好好,我配合,只要你不杀我!" 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眼前的人拿出三根三寸长的银针,扎在了他的百合穴,天柱穴和承灵穴上。他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事了。 第二章 摄魂术。 一种在一定时间内控制人的心智,而且能改变一个人生理特征的蛊术。道行极深的杀手最喜欢的手段之一。 一个时辰后,出来了两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完美,摄魂术被你运用得炉火纯青啊!难怪娘那么喜欢你啊!"老板笑道。 "时间太仓促,除了嗓音会有些沙哑,其余的和我一模一样。"他擦了擦汗,说道。 "阿龙,你确定不会出错?" "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怎么赌?" "赌一顿烧鸡怎么样?你叶纷飞的烧鸡那味道可是天上也难有的美味啊!" "好啊!成事之后,我亲自给你做!你怎么有这么有自信,那慕容老贼会中你的招?" "因为在这个世上,知道你我是兄弟的人除了父亲和母亲只有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也不会把它说出去的。" "看来你的烧鸡我是做定了!"老板笑了笑。 "没有把握的事,我从不做。"说完,他把自己的黑手套给身后的"自己"戴上。手指点在百合穴上,那个自己睁开了眼睛,走了出去。 傍晚,冷龙回来了,叶纷飞正好醒来。 "出去散心?"叶纷飞问道。 "嗯。"冷龙回道。嗓音略带一些沙哑,叶纷飞没有注意 对于现在境遇的慕容鹤已经无关紧要了。 "这世上,没有不可能。这是你说过的。"冷龙说完,微微一笑,那笑容就是连男人看了也会迷住,而且还充满的杀意。 "不可能的,我的计划不会出错的!绝对不会!"慕容鹤握紧了手中的银枪,他已经满心的惊惧。 "杀人者,人恒杀之。猎人者,终为猎物。作为杀手的你我都知道这条原则,你之所以现在这样,只是我一直记得,而你却忘记了。"冷龙笑道,"还有就是,我不会让天劫被任何人所染指的"看着那微笑的冷龙,慕容鹤已经彻底崩溃了。但是作为一代高手,他不会坐以待毙的。双枪一抖,幻化数道枪影,尽封冷龙大穴。 但是,现在的慕容鹤已经不是冷龙的对手。高手间的对决,最重要的是心智。一个心智完全丧失的高手,已不再是高手。 结局可想而知。 刀上的血顺着刀锋流下??????(六) 第二天,铁匠铺被烧为灰烬,铁匠不知去向。 当人们查看铁匠铺的灰烬的时候,发现了被烧剩半张人皮面具和一些骨灰??????城外山坡上,烈日当空,一片云也没有。孤单的太阳依旧照着这片冷龙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地。 "阿龙,和我回去吧。父亲老了。很想念你。" "这世上还有人在觊觎着天劫,我不会让他们活着,只有这样,父亲在故乡才会轻松。" 一阵沉默。 "你回去时,带我问候二老。替我献上一杯茶,为这个不孝子,说几句好话吧。"言罢,那人策马而去。白衣白马,仿佛一道白烟,穿过大漠?????? 看着冷龙绝尘而去,龙城城楼上的两个人打破了沉默。 "阿七,你是我见过识人最准的人,你看着冷龙怎么样?"一个紫发金冠,身着一袭紫衣的男子,问着身后的人道。这个紫发男子看相貌似有三十多岁,身形挺拔魁梧,面容俊好,与那一头紫发相配,说是潘安再世,绝不是夸大其词。 身后的人看着渐渐消散的烟尘,幽幽地说道:"此子胜过他父亲。" 那声音简直就像从地狱里飘来的一般,寒冷而尖锐。他的装束也非常符合他的声音。一袭连帽黑袍罩在身上,整张脸只有下巴能被人看见。 "你是说他更胜冷良?" "没错!" 沉默。 太阳渐渐西走,一天又将要结束。 但这不是结局。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欲望。它让世界变得丰富多彩,让这个盘古开出的天地有了生机。但是欲望有时候也可称作野心,因为它的出现,这片天地里有了阴谋,杀戮,无休无止的明争暗斗 荣阳城外,驰道上。 冷龙骑着马,悠悠的行着。腰间的铃铛随着身体摆动,却没有声响。勾魂铃铛只有杀人的时候才会有响声。 "天凄凄,夜惶惶,尘世路,两茫茫。万家灯火时,浪子最心伤!明月依旧在,故乡在何方?" 冷龙的歌声一直是那么的哀婉忧伤。 有几个人能理解冷龙的心境呢?杀掉一个慕容鹤,还会有更多像慕容鹤一样觊觎天劫的人,而冷龙的的职责就是守卫天劫,绝不能让天劫入世。这就是绝空的人生,也就是冷龙的人生。 冷家每一代人中都会出一位绝空来守卫天劫,以免天劫入世涂炭生灵。每一代绝空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就是为了祖训而活着,守卫天劫,杀掉所有觊觎天劫的人。 绝断世事,万法皆空。这就是绝空。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缰绳,手上的疤痕与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很是不搭。那双黑手套已经不见了,自从杀了慕容鹤之后,冷龙就不喜欢带手套了。 慕容鹤的死可谓是成就了冷龙。一个高手的倒下,必将又有一高手出现。慕容鹤死了,那一个高手就是冷龙。虽然他已经成名,但是他也只是个杀手中的高手,而此时的冷龙,已经真真正正的高手。他不再带着他的黑手套,是要告诉那些人,那些仍在觊觎天劫的人:你会死! 马蹄铁叩踏地面声音停止了。 "出来吧,一路跟来,们也该出现了。"冷龙抬手夹住一支三寸的飞镖,与此同时,冷龙腰间的铃铛响了一下。 "嗖!"从两旁的树林中窜出十个黑衣人,分别从不同方向把冷龙围在了中心。十个人,十种不同的兵刃,十种不同的武功。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左手上的苍龙刺青。那个刺青曾经也出现在冷龙的左手腕上,只是德阳王府一事之后,那个刺青就不见了踪影。 "你们走吧,我不想再与苍龙坛的人发生些什么。"冷龙淡淡道。眼中有着一丝忧郁。 "冷龙,你背叛了苍龙坛,杀了坛主,你说不想发生什么就不发生了?"其中以貌似领头的高声喝道。 "冷龙,我们知道你的刀法精湛,但是对付我们是个人,你的胜算也不大!"一人附和道。 "冷龙,这次你必须死!" 又一个人附和了一声,可是他刚说完,他就再也不能说话了。 他仰面倒地,眉心处插着一根火云针,针体已经进去了三分之二。他的瞳孔已经涣散。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眼神,是那么的惊讶!他不敢相信,冷龙的出手时那么快。快得让他无法想象。他是不能想象的,私人怎么会邮箱的能力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在我还没有再次出手,快离开吧。"冷龙幽幽说着,食指与中指微微用力,左手间的那只飞镖一分为二。 "上!"领头人一声怒喝,九人纷纷使出毕生绝技击向冷龙,务必要一招斩杀冷龙。 "自不量力!"冷龙低喝一声,腰间的铃铛响声大作,双脚发力一跃,跃起三丈,右手抽刀杀出"飞雪漫天"。 "飞雪漫天"一招杀出,刀光泛泛,一刀化作数十刀,攻向九人。 "飞雪漫天"是一刀打出,以一息之间又打出数十刀,其刀法之快,在旁人眼里就是只打出一刀的样子。 当冷龙落下地面时,已经有八人身首异处,那仅剩下的一个,也被砍掉了拿兵刃的手臂,并且还有两刀砍中了两肩的琵琶骨。这样的伤势,这辈子别想在习武了,能端碗吃饭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个活着的人直到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如沐冰窟!一刀斩八人,就算是一刀斩杀八个普通人也是奇迹了,更何况是八个刺杀高手! 冷龙说得对,他们真的是自不量力。 "我本不想杀你们,是你们我的。"冷龙冷冷的说道。"你可以去找你的同伴了,你这样子活着也是痛苦。"冷龙举起刀,指向那个人。 那人紧闭上双眼,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叮!"是金属撞击的声音,不是金属进入肉体的闷响。 一柄剑止住了冷龙凌厉的一刀。 这是又一个人的剑。 那是一把装饰雅致的剑,那持剑的人也和他的剑一样,装束很雅致,一张有着精致五官的脸庞,总是带有微微的笑意。但是他的笑和冷龙不同,冷龙的笑就连男人也无法抵御,但是这个剑客的笑,却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你是他的帮手?"冷龙的声音还是那么冷。 "不是。"那剑客微笑道。 "那你为什么拦着我?" "因为他不值得你杀。"这个回答有些貌合神离。 "是吗?"冷龙冷笑了一下,收回了刀。 那剑客看着冷龙的那抹冷笑,笑道:"你的笑的确是连男人也抵挡不了啊!就算是冷笑也是如此啊。"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调侃一样的对话,那个已经不能说是杀手的杀手开口道:"冷龙,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们就算是死了,化作厉鬼也要索你的命!" 他刚说完,头已经离开了他的脖子,他头脑中的最后影像,是他看见他的脖子里窜出的血废了有半丈,化作了血雾 "你不该杀他的。"那剑客叹道。 "我只是帮他解决了日后的痛苦而已。"冷龙将刀收回刀鞘,左手握着。"你是谁?为什么拦我杀他?" "像这样的人死在你手里,只会脏了你的刀。"那剑客顿了顿又道:"而至于我是谁,你也是知道的。作为曾经是杀手的你,不会不问江湖之事,一心守卫着天劫?" "看来纷飞说的没错,暗夜剑客屠玉龙的确是个啰嗦的家伙!"说完,冷龙转身向他的马走去。 "我这人生来话多,不说话的话比让我饿十天都难受。人天生长着一张嘴,除了吃饭,不让它说话岂不是暴殄天物?"屠玉龙笑着道。屠玉龙不仅爱说话,还很爱笑。 冷龙没有理会他,他认为他和他说的话太多了,就算和叶纷飞在一起,也没有和他说的话多。 言多必失,这是父亲从小教给他的,也是他这几年刀光剑影里摸索出的真理。 "看来纷飞真没说错,你的话确不多啊。"屠玉龙看这冷龙走开,冲冷龙说道。 冷龙还是没有理他,一跃上马。 "我都说了这么多话了,不会可以,做个朋友可以吧?"屠玉龙走到冷龙马前,笑道。 "我不喜欢话多的人。"冷龙冷冷道。 "没关系,你会习惯的。" 屠玉龙的话音刚落,冷龙已驾马奔出好远。 "真是一个冷冰冰的家伙啊!"屠玉龙笑笑道。一个纵跃,不见了踪影。 午夜荣阳城向阳客栈东厢房的甲号房间。已是午夜时分,只有这间房还亮着灯。 冷龙坐在桌旁,用丝绢擦拭着手中的刀。丝绢是上好的苏绣,蘸的也不是水,而是十年的花雕酒。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在冷龙看来,手中的兵刃才是自己最信得过的人,对自己最信得过的人不出手阔绰,你还怎么让他为你卖命呢? "呼"的一声响,窗户被人用强劲的掌风震开。一个人飞了进来。 那人一身紫色武士劲服,要插一柄三寸宽三尺长的银钩刃。左手明显比右手大,看出来是个使左手的高手。 "阁下深夜造访,可是有事?"冷龙说道,手上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冷公子果然不同寻常,在下空明派紫衣堂堂主燕无涯,奉我派门主之命请冷公子前往荣阳分坛商议要事。" 燕无涯抱了抱拳说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幅模样是冷龙最讨厌的模样。冷龙讨厌的是没有好下场的。 冷龙把刀收进刀鞘内,看着燕无涯。那眼神,足以洞穿燕无涯的心肺。 什么叫做能杀人的眼神,燕无涯今天才知道。那眼神像一把冰刀一样,贯彻了他的心肺,刺激着他的肌骨。 沉默。 "冷公子,你不作回答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给我们空明派面子?"燕无涯发难道,他是想向冷龙发难,好让冷龙收起那杀人一般的眼神。 "噔!"一根火云针从燕无涯的脸侧飞过,钉在了他后面的墙上,整个针体没入了墙内,而且还消断了燕无涯的一缕发丝。 好快的手法!燕无涯根本没有看到冷龙出手! "燕堂主,你是需要我回答么?这应该算是我的回答了吧。"冷龙双手交叉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燕无涯。而眼睛里,依旧是那杀人的眼神。 此时的燕无涯已后背发冷,手心沁出冷汗。但是燕无涯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愤怒之火已熊熊燃烧。 士可杀不可辱!即使明知不是其对手,但也要舍命一搏! 正当燕无涯准备抽出钩刃,与冷龙拼死一战时,从窗子又飞进来两个人,正好站在燕无涯的身前和一侧。一个黑衣,一个青衣。黑衣的面容较和善,青衣的则是一脸的愁容。那个青衣人握住了燕无涯要抽出钩刃的手。 "'空明三杰'全到齐了,很好。"冷龙站起身,向前踱了一步,在桌子前把双手背到身后。在这个位置,即使他们三人先出手,冷龙也有把握抽出刀,与之大战。 "冷公子,在下空明派玄衣堂阮秋风,这位是青衣堂的独孤愁,在下为刚才燕堂主的不敬之行径,向冷公子道歉,燕堂主只是词不达意,还请冷公子见谅!" 那阮秋风对冷龙施以一礼,说道。 冷龙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语言。 见这情形,燕无涯更是大为光火,要抽出钩刃,但是被独孤愁死死地握住了手。 "大事要紧!"独孤愁在燕无涯耳边轻语道。 "'空明三杰'亲自前来,看来空明派很是看重我冷龙这个小人物啊!那我就和你们走一趟好了。"冷龙拿起桌上的刀,说道。 "多谢冷公子,我等不辱使命了。"阮秋风施礼一拜道。 冷龙没有还礼,不是因为冷龙不知礼节,而是知道他们找自己的目的。对于抱有目的的人,冷龙从来都是不削于顾的。 看着冷龙那孤傲的样子,燕无涯心头之火再次燃起,只是手背独孤愁紧紧的握住,没有办法出手。 "会有机会收拾他的,只是不是现在。"独孤愁的声音再次进入冷龙的耳朵里。那声音就像司命在哭泣。 碧云山庄。荣阳城最大的宅院,也是最豪华的。曾经是前朝太子的行苑,但是由于前朝的灭亡,这座行苑也就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就在前几年,这座行苑被人买下,重新整饬了一番,昔日的雕梁画栋珠光宝气的荣光再次焕发。而冷龙没有想到的是,买下它的就是空明派。 冷龙看着这座曾经的皇家别院,虽然已是物是人非,但是那非同一般的气派与奢华不是什么权贵门阀所能比拟的。空明派的实力绝对不止如此。 走过几段廊桥,进入议事厅。 堂上正上方高悬一块金字匾,上书"紫微厅"三个大字。整个厅堂装饰奢华,纹饰壁画竟多以皇家的五爪金龙为主。在这个对皇家一切食物都要避讳的时代,这为空明派的来历披上了神秘的外衣。 厅中堂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那男子衣着华贵,气质非凡。阮燕三人引冷龙进入紫微厅后,便走到那男人两侧立住。堂下两侧分立着二十紫衣卫士。 冷龙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子。心中有了定数。 "冷公子,请上座。"那男子开口道。 "冷龙对那男子施以一礼,坐在上座。 "冷公子,可知本人是谁?" "既然是空明派的门主,那阁下就是赵延罡了。" "冷公子果然聪慧过人,在下正是这空明派之主赵延罡。" "赵门主过谦了,因为冷龙曾做过杀手,对于这些,都是杀手应该知道的。" "哈哈哈,冷公子果然非比常人!"那赵延罡大笑道。 "哼!"燕无涯不削的哼了一声。 "无涯,你哼什么?"赵延罡问道。 "燕堂主在笑我没有眼力。"冷龙说道,脸上露出了难得地一笑。 "冷公子眼力不好?何以见得?" "因为你不是赵延罡?" 我不是赵延罡?冷公子何出此言?" 赵延罡听了冷龙这话愣了一下,但迅速恢复了平静。 "我眼前的这位赵门主双掌手大于常人,可见专注于手上功夫,而整个空明派只有一个人的掌上功夫最好,那就是双掌可碎玉断金的'南天神掌'陆天南陆圣使。陆圣使,我可有说错?" "赵延罡愣了一下,站起身,大笑道:"哈哈哈,我说过的,冷公子的眼力怎会出错?没错,冷公子,在下就是空明派圣使陆天南。" 冷龙没有说话,因为这都是意料之中的。 赵延罡话音刚落,一阵微风拂过冷龙的面颊,一个和赵延罡身形相仿,同样衣着的男子已经坐在了刚才赵延罡坐的位置上,但是这个男子身上独有的气质是赵延罡所不具有的。那种气质,是王者之气。 "好厉害的身法!"冷龙心中一惊。而脸上无丝毫征兆。 "冷公子,刚才之事实是有难言之隐,望请冷公子见谅!"赵延罡抱拳施礼道。 "赵门主严重了,我冷龙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难得当今武林第一大派会看重我,冷龙岂能不识抬举?"冷龙的话不软不硬,但是听着很不舒服。 "这次请冷公子前来,是有一要事要与公子商议。"赵延罡很谦逊地说。 "赵门主所为何事,还请明示。"冷龙说话没有表情。 "好,冷公子果真爽快,那我就开门见山。冷公子可否知道前朝义军?" "前朝义军?"冷龙看着这紫微厅内的所有人,又道:"莫非贵派和前朝有什么瓜葛?" "不是有什么瓜葛,而是我们空明派就是这前朝义军!" "这事和我有何干系?" "因为我们需要冷公子告诉我们天劫在哪。" "原来你们也是为了它。"冷龙冷笑道。 "有了天劫,就算朝廷有再多兵马也阻拦不了我们复国的脚步!只要冷公子肯告诉我们,复国事成之后,这半壁江山就是你冷家的了!"赵延罡兴奋道。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这世间有多少英雄豪杰穷毕生之力也未能登上着权力之巅,只需要我动动这两片嘴唇,半壁江山就是我的,想一想我还真没有拒绝的理由。" "看来冷公子是同意了,这可真是大功一件啊!" "但是,我冷龙不是英雄豪杰!"冷龙的冷言道。 这句话无疑表明了冷龙的立场。 "你是不从了?"燕无涯首先发难道。 "我冷龙乃山野匹夫,不喜欢什么权利财富,我这一生就是为了我冷家的祖训而活着。谁想觊觎天劫,谁就得死!" 此言一出,冷龙的眼睛杀光毕现。 "不要不识好歹!让你来使我们瞧得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冷龙不吃敬酒也不吃罚酒,我只喝断魂酒!断的就是觊觎天劫的人的魂!" "那你今天就喝你自己的断魂酒吧!"燕无涯抽出钩刃,堂下的紫衣卫士也纷纷抽出刀剑,准备击杀冷龙。 "你们真的有把握么?"冷龙笑了笑,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紧刀柄,随时准备奋力一战。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一个紫衣卫士匆忙地跑进来,战战兢兢地大声说道:"启禀门主,有人要见您!" "今天谁也不见!"赵延罡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人让我交给您一样东西,说您看了就知道了。"说吧,那紫衣卫士颤抖地呈上一样东西。 是一块令牌,玄铁铸造,长三寸,宽二寸七分,厚三分,正面可有一个镶金的骷髅,背面则是一个篆体的"洛"字。 "赵延罡拿在手里,心中猛打了个寒战。 "魔君令!" 陆天南震惊道。 魔君令,一个在武林之中绝对能呼风唤雨的信物,它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威信。更多的是一种震慑!照比代表着皇家权威的金牌令箭,这魔君令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比这更可怕的不是这块令牌,而是这块令牌的主人,魔绝宫的九幽魔君。曾传言他天资聪颖,早先修习佛道两家上乘功法,后遭人陷害进入魔绝宫,深受魔尊的青睐,传以魔功绝学,修得大成功法。在正邪两派间的十年之战中,力挫各大门派高手,一手促成了正邪两派的和解。后与当朝皇帝联合起兵推翻前朝统治,但是因不满皇帝对功臣的削权政策,负气回到魔绝宫。近些年来不曾出山,以其令牌魔君令示人。 "来者是何人?"赵延罡问道。 "那人只是叫我把这令牌呈上,别的什么也没说。"那紫衣卫士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赵延罡看了看这令牌,又问:"那个人做了什么?" "他只是挥了一下手,守门的兄弟就变成了一滩血水" 听了这话,赵延罡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赵门主,不请自来,有失礼节,还请见谅啊!"一个幽冥一般的声音传进赵延罡的耳朵里。 这是一个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如沐冰雪。 赵延罡抬头看了看,没有人说话。人未到,声已至。这是需要有强大的内功修为作支撑,再辅以驾驭内力的功法,才能达到的。拥有如此修为的人,当时武林,屈指可数。 能以这样的手段和空明派的门主赵延罡说话,这个人的实力真是难以想象。冷龙的心中也是捉摸不定。 "这是"陆天南等人听见了这个声音也是惊诧不已。 一道黑影出现在冷龙身前。 "好快!"冷龙的背后已经渗出冷汗。"此人的轻功更胜赵延罡不止一筹!莫非他就是"冷龙在心中念出了他的名字。 "七先生光临本派,实乃本派幸事啊!"赵延罡马上换了一副表情,抱拳说道。 七先生,这三个字的分量每一个在江湖中打拼的人都懂。 "赵门主太谦虚了,如今空明派已是如日中天,天下第一大派乃是不争的事实,我也就是一个魔君身边的一个士卒而已,怎敢和你赵门主齐肩呢?"七先生的一番话,听得陆天南四人和那些空明派的卫士们很是不爽,但是在这七先生面前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冷龙在内都知道,三年前七先生在凤凰谷力战凤凰谷五剑客的的战事。凤凰谷五剑客是何等样人?普天之下除了花香剑圣晋风流之外,就是这五个人。而七先生以一人之力独战五剑客,并以折剑这样大的耻辱羞辱了五剑客。单凭此事,足以看出七先生的实力如何。所以他敢这样对赵延罡说话,而他们却有怒不敢言。 "敢问先生前来有何事?"赵延罡问道。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那么谦恭,但是内心已经怒火滔天。 "魔君殿下有事要见冷公子,特遣我来接冷公子,前去魔绝宫。" "冷公子乃是我派的贵宾,还请魔君再宽限数日,我与冷公子商议大事之后,自当亲自送冷公子到魔绝宫,当面向魔君殿下赔罪。" "只怕赵门主这罪赔不起吧,殿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难道是赵门主的空明派要挑战一下殿下的威信不成?" "岂敢岂敢!既然魔君殿下这么急,那我就择日再请冷公子商议大事好了。来人,送先生和冷公子!" 七先生没有答谢,只是面对这冷龙说道:"跟我走。"只是在走出紫微厅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赵门主,魔君要我带给你一句话:该得到的你会得到,不该得到,你一辈子也得不到。还请赵门主细细品味魔君这句话。" 冷龙起身没有理赵延罡等人,径直与七先生离碧云山庄。 离开了碧云山庄,七先生一直没有和冷龙说一句话,冷龙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两个人就一直沉默地走着,直到走出了这荣阳城,七先生终于开口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 "你为什么来找我?"冷龙问道。 "我只是在执行魔君殿下的命令。"七先生回答道。 "回答我的问题,我不喜欢答非所问!"虽然他知道七先生的厉害,但是冷龙孤傲的性格,他不允许别人轻视他。即使是明智技不如人,也要为自己的尊严拼死一搏。 七先生没有说话。 "铮!"冷龙拔出刀,指向七先生。 七先生看着冷龙,因为整张脸被袍帽遮掩住,看不到表情,冷龙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从眼睛里射出的两点寒光清晰可见。 "年轻人,不要太冲动。"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回让我的刀沾上血。" "你是魔君看中的人,我是不会对你出手的。" "我再说一遍,回答我的问题。"冷龙的杀气已弥漫两人之间。 他不喜欢自己被卷入莫名其妙的事当中去。 "你会得到想要的答案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冷龙没再问,他用他的刀去问。 一刀劈下,直奔七先生面门。这一刀冷龙灌以全力,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刀砍中了七先生的影子。七先生闪身到冷龙左手边,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冷龙的刀。让冷龙没有了下一波的攻势。 "年轻人,我没有看错你。"七先生松开手指,又道:"空明派不简单,你要小心,我只能救你这一次,以后要看你自己。不久的将来,魔君会找你的,他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说完,已不见了七先生的踪影。 冷龙把刀插回鞘子,回味着七先生的话。 "这趟水是越来越混了。" 送走了七先生和冷龙,赵延罡与陆天南几人在后厅商谈着。 "门主,我们这样就屈服了,日后这魔绝宫一定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的!"燕无涯说道。 "不会的,魔君派了七先生来传送他的魔君令,就足以说明他对我们的重视。"陆天南说道。 "天南说的有理,七先生的实力,江湖之中能出其右的人少之又少,他能派他来,就说明他知道我们的实力。"赵延罡很同意陆天南的看法。 "但是七先生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我们的计划已经被他发现了?"阮秋风问道。 "这个还不清楚,魔绝宫手眼通天,奇人辈出,接下我们要小心行事,一面走漏了计划。"赵延罡吩咐道。 "那冷龙?"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句话,明确了空明派队冷龙的态度。 离开荣阳城之后,冷龙继续他一个人的旅行。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着两天遇到的人和事。先是暗夜剑客屠玉龙,后又是空明派一干人等,接下来又是魔绝宫的七先生。这一众形形色色的人,让冷龙捉摸不定了。但是冷龙敢肯定,这些找到自己的人都和天劫有关。 行到一个小茶铺前,冷龙走了进去。小茶铺不大,也就两个大棚五张八仙桌子,两个烧水的炉灶还有装差点的小柜子。虽然不大可是打扫得很干净。 "来啦客官!您是喝茶还是吃饭?"店小二麻利的迎接道。 "来一壶茶,要一盘花生,一盘豆干。"冷龙把刀放在桌子上,坐下。 "客官您的茶,花生还有豆干,请慢用啊!"不一会店小二就把冷龙要的东西端了上来。 冷龙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缓缓咽下,让这个口腔去品味那留齿的茶香。 "叮叮叮!"冷龙腰间的铃铛响个不停。 "咻",一声破空,一根飞针射向冷龙。 冷龙没有躲,只是将手中的茶碗扔了出去。 "啪!"茶碗击得粉碎,杯中的茶水四溅。六个黑衣人杀了出来,从六个方向把冷龙围住。这六个人身材不同,兵刃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胸口上的那只金花。 旁边的茶客看见这一幕,纷纷四散逃去。 "金花刺客。"冷龙看到那金花就知道他们的身份。 金花刺客,是空明派一手培养出来的精英刺客,在空明派的地位除了门主赵延罡,仅次于陆天南和阮秋风那三大堂主。实力绝不容人小觑。 "冷龙,说出天劫下落,留你全尸!" "生死我命,岂容你等来指点!"言罢冷龙抽刀杀向金花刺客。 刀影泛泛,剑光重重。 冷龙以一敌六,丝毫不落下风。金花刺客此前已经知道冷龙手段高强,非比一般高手,所以不是一味的与冷龙正面交锋,而是六人不断交换阵型,轮番缠斗冷龙,打算用车轮战拖死冷龙。 六人不断地缠斗让冷龙怒不可遏,要是照这样下去,即使自己手段在高强,局势也会渐渐对自己不利。于是冷龙一刀震退一个金花刺客,猛提一内力,双手握刀,沉腰坐马,使出"天下皆白"。 强大的内力透刀而出,形成一把巨大的气刀,攻向金花刺客。 这一招的强大让六人惊诧之极,一时间竟让忘记了抵挡。 第三章 高手之间的对决就像音律一样,只要一方跟不上了节奏,那他只有去面对死亡。 而金花刺客就已经慢了节奏。 六多血花在六人身上绽开,颈腔之血冲出那骇人的伤口,喷薄而出,变成一片血雾。 没有惨叫,也没有呻吟,六名金花刺客被冷龙以最快的方法送离人世。在冷龙看来,他们死得很舒服。 冷龙收住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使出"天下皆白"这一招,动用了太多的内力,耗费了不少体力,而之前与金花刺客的那一番缠斗也让冷龙劳累不少。 "叮叮叮!"铃铛依旧在响。 一个人影在冷龙后方飞窜而出,手挥银钩刃,直袭冷龙后颈。 冷龙猛然回身,一刀劈在银钩刃上。 "珰!"金属撞击声凭空而起。 冷龙挥刀再攻,那人避其锋芒,一个鱼跃,退后了一丈多远。冷龙一刀砍空,没有追击。 二人暂时停止了格斗。 "燕堂主,莫非你想和那六个人一个下场?"冷龙冷冷道。 "小子莫要托大,老子就凭我手中的银钩刃,就能制服呢!"说罢,燕无涯放声狂笑。 在他看来,冷龙刚才那一番打斗,耗费了不少内力和体力,此时他再杀出来,定能坐收渔翁之利。想到这,燕无涯怎能不笑? 但是当他看到他的银钩刃的时候,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三寸宽的银钩刃被冷龙那一刀硬生生砍出一个一寸的缺口来。 "冷龙的实力的确可怕!"燕无涯心中惊惧,他看着冷龙,冷龙那能杀人的眼神再次出现了。 燕无涯的额头和手心已是冷汗直冒。当手臂上的汗水流到手中时,燕无涯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仔细一看,顿觉惊惧:握钩的那只手的虎口已被硬生震裂开! "这也许就是冷龙孤傲的资本!" 此时的燕无涯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狂妄。他面前的冷龙简直就如地狱的修罗魔神一般。 正当燕无涯已被冷龙强大的气势压倒时,又有两个人加入了这场杀戮游戏。 一柄刀,一柄剑。 使刀的是阮秋风,用剑的是独孤愁。 两个人从冷龙两侧向冷龙袭来。 冷龙纵身一跃,躲开二人攻势。他退后一步,露出了那迷人的微笑:"好!好!好!空明三杰亲自出马,空明派真是下了血本啊!看来我冷龙还是很值钱的嘛!" 迷人的微笑的背后,是无尽的杀意。 "冷龙,只要你说出天劫的下落,所有事一笔勾销,门主的承诺仍可兑现。"阮秋风说道。 "我冷龙从来都是言出必行,从不食言。谁想打天劫的主意,他就必须死!" "那就休怪我们无情!" 一言不合,刀兵相见。 三人轮攻,依旧是车轮战术。 虽然燕无涯有了阮秋风和独孤愁相助,但是对冷龙的那份忌惮仍在心中,难以消去。所以他会成为这三人中的唯一突破口。 而这突破口,已被冷龙捕捉到。 这是作为杀手的基本功。 冷龙砍出两刀,逼退了阮秋风和独孤愁,一个瞬步杀到燕无涯面前。 燕无涯大为惊恐,一钩劈向冷龙的面门。 阮秋风和独孤愁见大事不好,变招再攻。这只有一息的时间。 但这已经晚了。 冷龙在这一息之间连劈出两刀,一刀砍在燕无涯的银钩刃上,另一刀砍在燕无涯的喉咙上。 "叮!"第一刀,银钩断。第二刀,喉咙开。 燕无涯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血从自己的脖子里喷出,化作一片血雾。 燕无涯化作了冷龙刀下的又一个亡魂。 一鼓作气,冷龙又劈出一刀,这刀劈在了那截被冷龙劈飞的断钩上。断钩有刚才下落的状态突然受力,高速旋转飞向阮、独二人。 独孤愁一剑挑开飞来的断钩,与阮秋风再次发动猛攻,一招更比一招狠毒。 他们这是妄想速胜。 这绝对是妄想。 此时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如果燕无涯心中没有对冷龙的忌惮,他们的车轮战术就会起作用,而冷龙势必会陷入被动局面。 但为时已晚。 此时的冷龙已是困龙升天,阮独二人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阮独二人已经成了冷龙刀俎上的鱼肉,任冷龙宰割。 正当冷龙杀意正浓时,一个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从一棵树上掠起,双掌排空,直奔冷龙后背。 "砰!"双掌硬生生轰在冷龙身上。与此同时,冷龙也猛然回身,刀把猛击那人的琵琶骨上。但是却没有刀把与肉体接触的声音。 看上去是两败俱伤。 那人受了这一击,又向冷龙攻出一掌。冷龙左手化掌迎击。 双掌刚一接,两人便借势弹开。 冷龙一个鱼跃,跳出三人的包围圈,落在一棵树上。 刀兵暂息。 冷龙强压下欲涌出腔外的鲜血,调整了一下呼吸。他看了看那人:面如冠玉,双掌比常人打出许多。 "除了赵门主,孔明派的高手都来了。"冷龙冰冷道。但是他的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因为在这种境遇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胜算。也许不是胜算,而是有把握逃出三人的合力追杀。 "冷龙,为了祖上的一句话把命都丢了,值得么?只要你说出天劫的下落,荣华富贵马上兑现!"陆天南郑重的说道。脸上丝毫没有疼痛的表情。 看到陆天南毫无伤痛之色,冷龙更加判定陆天南穿了软金甲。 这样的话冷龙的机会就更少了。 "冷龙,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独孤愁那难听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重复的问题我从不问第二遍,我也不喜欢回答重复的问题,别人也最好不要问!" 听了独孤愁的话,冷龙心中大喜。因为冷龙已经拿稳了空明派的七寸。 因为冷龙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冷龙才是他们找到天劫的唯一线索。如果冷龙死了,那么天劫也就没人找得到。 "那就休怪我们无情啦!"陆天南大喝一声,三人杀向冷龙。 冷龙左手一扬,一片火云横空而出。 "火云遍天"成千上万的火云针排成一道针墙,向三人排去。 这是冷龙的娘亲教给冷龙的叶家暗器秘法中最强杀招,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不费一丝力气从这招下逃过去。 见此招数,陆天南三人怎敢怠慢,纷纷出手挡针。 当他们将所有的火云针挡下的时候,那棵树上已经没有的冷龙的踪影。 冷龙的轻功是陆天南三人所不能及的,就在他们挡针的时候,冷龙已经遁去好远。 "该死,竟让他逃了。"阮秋风忿忿道。 "冷龙刚才受了我十成功力的一掌,受了内伤,轻功撑不了多久的,我们能追上的。" 陆天南说完,三人电射离去。 十里外,一座长亭。这里的景色最好,所以这里经常会是名流高官聚会的好地方,但是今天这里来了一群不同的人。 一众彪形大汉,保护着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坐在那长亭里悠悠的弹着琴。 右手轻抚琴面,手指抚过之处,柔美明朗,发音松透。高音清亮不单薄,低音浑厚不浑浊。以单音开始缓缓拨弦,似天籁从远处飘过,直入人肺腑。渐渐曲调回旋,急骤加快,配着上等桐木琴,更觉音色忽近忽远,连同人的心境也忽上忽下,曲调似夺人心智,让人不自觉慌了心神,仿佛高山流水突从眼前而下,在最人紧张时,伴随着一声细脆,筝音戛然而至,人们不觉屏住呼吸,琴音再起时,已是缓缓入耳,似山间细流安抚着人们紧张的情绪,一切仿佛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正所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远处的陆天南闻得此曲,不禁叹道。 "能弹得这样的曲子,还有如此的气质的女子,这世上,除了安王的若素郡主,没有别人了。"阮秋风随即说道。 "冷龙会不会在那里?"独孤愁那难听的声音响起来。与那天籁一般的琴音相比,是那么的大煞风景。 "很可能,冷龙诡计多端,这里是他很好的藏身之处。"陆天南道。 "那我就杀过去好了!"独孤愁的脸上出现了难看的笑容。 "等一下,"阮秋风拉住已跃跃欲试的独孤愁,对陆天南道:"这样做的话势必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危急的。" "为了天劫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陆天南斩钉截铁地说道。 三道身影如鬼魅一般摸向那长亭。 正当亭中的女子弹琴如痴如醉的时候。身边的护卫惨叫声传进她的耳朵里。 琴声戛然而止。 身边的护卫一个个倒下,那女子吓得呆住了。 "曾听说安王之女若素郡主能弹得出天下人所弹不出的曲子,如果没认错,这位美女应该就是若素郡主吧!"独孤愁狞笑道。那刺耳的笑声不禁让若素郡主颤抖不已。 "不仅能弹得一手好琴,而且若素郡主更是一个艳绝天下的美人啊!哈哈哈"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郡主还敢如此,莫非是不知王法?"若素郡主抱紧身子,惊慌道。 "我们想干什么?我们想干你想的我们要干什么。" 独孤愁此言一出,若素郡主如沐冰雨。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正当独孤愁伸手去抓若素郡主的时候,三道红线划过,独孤愁的剑掉落在地。 独孤愁从不会让自己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因为独孤愁握剑的手再也握不住剑了。他握剑的手臂上,三根火云针已没入手腕,整条手臂的筋脉都被火云针切断。 独孤愁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冷龙,你给我出来!我要宰了你!"独孤愁鬼嚎道。 阮秋风和陆天南则在不断地寻找冷龙的身影。 突然,一道白影从陆天南和阮秋风身边穿过,那身影在若素郡主身上一盘,郡主便不见了身影。 陆天南见状,一掌打在白影身上。 一声闷响,但随即白影消失了。 "哼,受我两掌,看你怎么熬过今晚!"陆天南愤恨道。 几息之间,那道白影已经奔出了数百丈之远。 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那道白影现了真身。 是冷龙。 "现在安全了。"冷龙说道。但是当他说完这话的时候,五脏一阵疼痛,让冷龙冷汗直冒。 "多谢大侠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若素郡主感激道,当她看到眼前的恩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时,吃惊道:"恩人,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受了伤而已。"冷龙现在没说一句话都在抽着冷气。 "我没事的" 话未说完,冷龙一头栽倒在地。 "恩人!恩人!"若素郡主马上将冷龙扶坐起来,为冷龙擦汗。 但是冷龙没有醒过来。 若素郡主彻底慌了神。 当冷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屋子内。 屋子装饰古朴典雅,家具更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床上的蚕丝被让冷龙很舒服。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冷龙轻叹道。 躺了一会,冷龙撑起身子坐起来,背上的伤痛让他抽了一口冷气。但是影响不大。 原来的衣服在拼杀中有些破损,被放在床旁边的桌上,一套新的衣服整齐地叠放放在床头。他的刀和铃铛也在衣服的一旁。 正当冷龙穿上衣服,把铃铛系在自己的腰间时,若素郡主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恩人醒了!"若素郡主惊喜道。 "嗯。"冷龙答道。当他听到恩人这个词的时候,他愣了。 "恩人?"冷龙对这个称呼很是纳闷。 "对呀!您就是我的恩人啊!"郡主将食盘放在桌上,笑着对冷龙说道。 "我只是举手之劳,郡主不要放在心上啊" 其实冷龙救若素郡主也不是那么出于好心,而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是陆天南那三人防备最弱的时候,所以冷龙出手了。他的出手只是为了削弱自己的敌人。 "怎能不记在心上?您可是救过我两次的大恩人啊!" "两次?我只救过你一次啊!"冷龙听得糊涂了。 "当我看认出二人腰间的铃铛时,我就认出来你是当年在德阳王府救我的恩人。" "当年?难道你是德阳王府的"听到德阳王府这四个字,冷龙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他没有把话说完。 "恩人想起来了!" "啊这里是哪里?" 因为当年自己作为杀手去德阳王府却莫名其妙的救了人,却成了人家的恩人,这让冷龙感觉很是尴尬,便岔开了话题。 "这里昰静水山庄。" "静水山庄?这里是安王的小王府!那你怎会在这里?"冷龙听了若素郡主的话,不禁一愣。 静水山庄是安王唯一的一处行院,其豪华程度绝不亚于京城的安王府邸,所以便有了这"小王府"的称谓。 "这是我父亲的行院,我当然会在这里啦!"若素郡主对冷龙甜甜地一笑。 那笑容让冷龙心里动了一下。虽然冷龙是绝空,但是他还是一个人,是一个人就会有七情六欲的。 "你是安王的女儿?那怎么会在德阳王府"对于那段往事,冷龙实在不愿意提及,所以说出来也很不好意思。 "因为我的母亲和德阳王府是亲姐妹,那次是到德阳王府与姨娘叙叙旧的,没想到遇 到了行刺,幸好有恩人相救啊!" 听到若素郡主说恩人这两个字,冷龙的脸不禁有些红了。 "哎呀,与恩人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恩人的姓名呢!" "冷龙。" "冷龙,简单而有力量的名字!" "郡主夸奖了,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没有那么多的含义。" "呵呵!"郡主掩唇轻笑,道:"恩人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啊!那我就叫恩人冷公子吧!可以吗?" 若素郡主闪烁着那迷人的眼睛看着冷龙。那样子,像一个小姑娘在希望买一件新衣裳。 "可以!"冷龙微笑道。 若素郡主看着冷龙那微笑的样子,仿佛要醉了。冷龙的微笑连男人都觉得是一种美,何况是女人呢? 正厅。 一个约有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美妇人在聊天。那中年男人虽是坐着,那孔武有力的身躯透发出那种慑人的气质,只有常年征战沙场的人才会有。那美妇人更是风姿绰约,艳惊世人。 "素儿这次出去遭遇了行刺?"那中年男人问那美妇人道。 "嗯,还好素儿无事,要不我也就"那美妇人说着。流下流水。 "不要哭了,素儿不是没事么!听说素儿还带回来一个人?" 美妇人试了试红润的眼眸,说:"是的,挺素儿说,这个认识她的恩人,为就她而受伤昏了过去。听萧管家说现在已经醒了。' "那快请来,我要当面拜谢!" 中年人,刚说完,若素郡主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父亲,母亲,冷公子来了!" 话音刚落,若素郡主引着冷龙走了进来。 冷龙刚进门,便先看见那中年人,生的是器宇轩昂,非同一般,旁边的美妇人也是有着闭月羞花的美貌,只是有点眼熟。 "这位就是我的那位恩人,冷龙冷公子。冷公子,这是我父亲母亲。"若素郡主向冷龙介绍道。 "冷公子今次救我女儿,安某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那中年人,说完,上前向冷龙一拜。 "这可是不得,安王乃是皇亲国戚,万金之躯,怎可向我等草民行礼!"冷龙连忙扶起安王。 "冷公子有所不知,我此生就这么一个女儿,甚是疼爱,是我的命,冷公子救了素儿,就是我的大恩人,受我一拜,理所应当!"安王道。 安王的一席话,让冷龙尴尬了少许。 但是接下来若素郡主的一番话,让冷龙更是尴尬不已。 "娘亲,还记得当年德阳王府的事么?那位出手相救的侠客就是这位冷公子。这么多年我们终于找到了!" 听到若素郡主称自己为侠客,冷龙真的太尴尬了。 当年冷龙尴尬的身份做了尴尬的事,如今又被送了个尴尬的称号。 "什么?德阳王府出手相救我们母女的侠客就是这位冷公子?"王妃惊道。仔细打量冷龙。当她看到冷龙腰间的铃铛时,她肯定冷龙就是那位"侠客"。 "王爷,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位冷公子就是当年的那位侠客!"王妃激动地说道。 "冷公子,大恩大德,此生难以回报!我安浩庭发誓,只要冷公子之事,就是我的事。就算是赴汤蹈火,我安王府上上下下也在所不辞!"安王抱拳道。 安王这一席话,让冷龙的脸有些红了。 "王爷言重了,我只是出了绵薄之力,何足挂齿!" "冷公子太谦逊了,萧管家,"安王喊道,一个青衣人走进正厅。"传我令下,以后这冷龙冷公子就是我安王府的座上宾,任何人不得怠慢!" "属下遵令。"青衣人答道。 "王爷,冷龙身体已无恙,还有要事在身,不可久留,特来告辞。"冷龙抱拳道。 "冷公子何时要走的如此匆忙?带我安排筵席,以表我报恩薄意再走也不迟啊!萧管家,今晚摆宴,酬谢冷公子!" "属下明白。" "冷公子就留下来嘛"茹素郡主抓着冷龙的衣袖,撒娇道。 "冷龙恭敬不如从命!"冷龙抱拳道。 看着若素郡主开心的样子,他实在是想不到,能弹得那样一手好琴的人,竟会像一个小姑娘家一样撒娇。 冷龙这个不谙世事的绝空不知道没见过的还是很多,虽然曾经作为杀手,知道了一些事,但是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怎能让冷龙熟知? "王爷,这静水山庄气势非凡,乃是当世罕见,可否容我在这里走动走动,观赏一下?" "冷公子尽可在这静水山庄出入!萧管家,你陪冷公子在山庄里走走看看。" "属下遵命。"萧管家答道,对冷龙道;"冷公子,这边请。" "多谢萧管家带路。" "走出正厅,在一坐拱桥上,冷龙扶着栏杆对萧管家说道:"萧管家的真名叫萧贤吧?" "冷公子知道我?"萧管家笑道。 "天刀堡的二少爷,'离歌神刀'萧贤竟会在安王府作管家,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奇怪也奇怪,说不奇怪也不奇怪。"萧贤笑笑道。 "那就和我说说这奇怪何不奇怪。"冷龙说道。 "这个你可以去问魔君,他会告诉你。"萧贤道。 "魔君?为什么又是魔君?"冷龙很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事都会和魔君有关系。 "那你不能说么?"冷龙道。 "我只能说现在你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因为我?"冷龙冷笑着,又说道:"更多地是因为天劫吧。" "如果没有天劫,谁会招惹你这样的人?"萧贤反问道。 冷龙没有说话。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啊。 看着冷龙不说话,萧贤笑道:"看来你真的像纷飞说的那样啊,有时话少得可怜,但有时话要是说起来却刻薄的要命。" 冷龙还是没有说话。 "我可以告诉你一点。"萧贤笑道。 "说。"这一个字,冷龙说的冷冰冰的。 "因为你杀了慕容鹤,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所有计划?到底是什么计划?"冷龙追问道。 "这个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这是魔君的意思。" 又是魔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计划?冷龙只是感觉这趟水越来越混了。 当冷龙陷入沉思的时候,萧贤已经走开。 "冷公子,你和萧管家认识?"看到萧贤离开的背影,走过来的若素郡主问冷龙道。 "只是认识而已。" 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入冷龙耳中。 冷龙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心中暗笑道:"真是锲而不舍啊!" 若素郡主看着冷龙看着一个地方出神,便问道:"哪里有什么啊,让公子这么出神?" "只是一只鸟而已。"冷龙道。 在杀手中,跟踪的高手分为几个级别,分别是最低级的是小鸟,稍微高一点的是老鹰,最厉害的是蚊子。 "小鸟?我怎么没看见啊?"若素郡主睁大了眼睛朝那个方向看,也没有看到鸟的影子。 "已经飞走了。"冷龙顿了顿,接着说道:"郡主,我想到市集去走走。" "好啊,我也想去市集逛逛啊,一起去吧!" "你不怕再有坏人抓你?"冷龙不好说出自己去干什么,只好边出这么一个理由,吓唬她一下,好让她知难而退。 "有你这么厉害的人在,我还会怕?"若素郡主闪烁着迷人的大眼睛看着冷龙。 ""冷龙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其实我来这里也没几次,市集还没有去过呢。你就带我去逛逛吧!" 看着若素郡主撒娇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邻家的女孩一样,没有丝毫皇家贵族的高傲和娇生惯养。 面对这样的女孩,谁会拒绝呢? 市集。 "哇,这的东西好多啊!哇,那个也好漂亮啊!" 若素郡主看着市集人来人往满目琳琅,兴奋的像一个买到新衣服的小女孩。 "你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啊?"冷龙问道。他没有没有称呼她若素郡主,以免节外生枝。 "嗯嗯,我长这么大,就没怎么出王府,每天都是在王府中弹琴谱曲,所以就没有见过这些啊!"若素郡主道。 冷龙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想起来一句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若素郡主就是这养在深闺之中的"杨家女"。 "那个红红的一串串的东西是什么啊?好好看啊!"若素郡主指着一个扛着一大束糖葫芦的老头问道。 "那是糖葫芦。" "是糖葫芦?看样子真好看,一定会很好吃吧?"若素郡主小声说道。她摸了摸口袋,声音越来越小。 冷龙看了看她,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走向那个卖棉花糖的老头,说:"来两串糖葫芦。" "公子这是你的糖葫芦,您拿好。"老头接过银子,递上糖葫芦。看了看冷龙身后的若素郡主,又道:"这位姑娘这么漂亮,若天仙下凡,就多送你一串吧。" 说完,又递过来一串。 "老人家,你也是靠卖这个吃饭的,我们多拿您一串你就会少赚一分钱,这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冷龙一把握住了老头的手,说道。 话语中隐藏着杀机。握着的手就像他握刀一样用力。铃铛却没有响。 老头的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 "多谢老人家美意,我们真的不需要,我们走了。"冷龙冷冷道。然后撒开了手。撒手的时候,能微微听到骨裂的声音。 "糖葫芦真好吃啊!"若素郡主一边吃一边说道。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冷龙与那个老之间的暗中较量。 "我们回去吧。"冷龙道。 "这么早就回去啊!我还没玩够呢!"若素郡主嘟嘟嘴,说道。 "以后会有时间的,我还会陪你。"冷龙道。 "那好吧。"若素郡主不情愿的和冷龙离开了市集。一路上,冷龙的左手都始终紧紧地握着他的刀。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赵延罡他们不会这么样就罢休的。现在自己虽然伤势没什么大碍,但是身边的若素郡主却成了他的致命伤。 突然间,铃铛响了。 "公子的铃铛怎么响了?走路的时候不响,现在怎么响了?"若素郡主很好奇冷龙腰间的铃铛为什么会响。 冷龙已经感觉到背后有数道寒冷的目光已经盯上了自己。 "快走。"冷龙一把抓起若素郡主的手,匆忙地走开。 面对冷龙这突然而来的举动,若素郡主脸上浮上两朵红云心中有如鹿撞。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外人这样牵过手,她想把手抽出来,但是她却希望这样一直被冷龙牵下去。看着冷龙那冷酷俊朗的外表,她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 而冷龙现在只想马上甩后面的尾巴,对于被他牵着手的若素郡主,根本就没有在意她的变化。 走了好几个胡同小巷,冷龙终于将那几天尾巴甩掉。这是若素郡主终于开口了:"公子,你" 若素郡主抽了抽小手,没有抽出来。 冷龙这才意识到他握着若素郡主的手已经好长时间了。 "郡主,事出有因,请恕冷龙鲁莽之行。"冷龙松开手,抱拳说道。 当冷龙松开手的一瞬间,他才感觉到她的手好柔软好细腻。 但是作为杀手的危机意识,让这念头一闪而过。 听到冷龙这句话,若素郡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们回山庄吧。"冷龙道。 "嗯。"若素郡主轻轻道。 她的手微微伸出,好像很期待冷龙将自己的手牵起。但是看到冷龙丝毫没有再牵手的意思。她有些哀怨的把那如葱根一般的玉手收起。 感情有时候就像一颗种子,需要去呵护,这样才会结出丰硕的果实。而在他们心中是不是也会埋下一颗种子呢? 回到山庄。 冷龙和若素郡主回到山庄里,却没有见到安王和王妃的影子。 "我父亲和母亲呢?"若素郡主看到门房,上前问道。 "就在郡主出去的时候,京中的特使带来一道圣旨,宣王爷即刻入京,商议军国大事。王爷刚走不到两个时辰。"门房说道。 "这可怎么办啊?"若素郡主秀眉紧蹙的说道。 "王爷临走的时候,特别嘱咐小人要请冷公子办一件事。" "我?"冷龙有些惊讶。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一个是平民百姓。一个皇亲国戚对一个平民百姓用到请这个字眼,那是何等的尊重。 "王爷有何事要冷龙去做,冷龙一定办到。"冷龙正色道。 "王爷请冷公子护送郡主回京城。"那个家丁向冷龙一拜,恭敬地说道。 "王爷太抬举冷龙了,我一定将若素郡主安全的护送到京城,绝不会有人能伤到郡主一根汗毛。"冷龙抱拳道。 听到冷龙答应了,若素郡主心中如沐三月春风一般的高兴。她现在是多么的希望能多和冷龙在一起。 "那小人替王爷谢过冷公子了!王爷说,请公子即刻与君主启程,早日与王爷相会。" "好。"冷龙道。心中隐隐感觉到有一丝蹊跷。 "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请公子等我片刻。"若素郡主对冷龙说道。 "王爷已经吩咐我们为郡主都收拾好了,请郡主和冷公子马上就起程吧!"那门房说完,一辆马车已经为若素郡主准备好了。 "郡主的东西都在这马车里,请郡主快上路吧!"门房道。话语中很是急切希望他们赶快上路离开这里。这更加大了冷龙的疑心。 "冷龙这就与郡主上路。"冷龙说道,他刚转过身,把郡主扶上了马车,那个门房抽出袖子中隐藏多时的短剑,闪电般刺向冷龙背后的大椎穴。 "果然如此。" 这个门房的一切行为验证了冷龙的猜测。 冷龙没有动。 门房好像看到了冷龙饮恨于自己的剑下。 但是他错了。 他是没有看见冷龙动,但是他看见了一道寒光。 那是一道象征着死亡的寒光。 剑尖在冷龙身体一分的地方停住了。门房的剑断了。 "不自量力。"冷龙冷冷地说道。 "我一个人不可以,但是你一个人能斗的过我们吗?"门房大喝一声,从四面八方冲出近百黑衣刺客。 当所有人已经将冷龙团团围住的时候,门房的眼神突然变了。因为他看见有血水自他的头顶留下。那眼神是那么的惊恐。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见自己慢慢分裂的声音。 门房竟然被一分为二!门房的血慢慢的蔓延开来,在雪白的地砖上绽开一朵妖艳的血之花。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虽然他们刚才都躲在暗处,但是冷龙的一切动作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他们都没有看见冷龙出手。 这就是冷龙的可怕之处。 此时,冷龙腰间的铃铛声响大作! 杀气弥漫了冷龙的四周。 冷龙转过身,慢慢地抽出刀。 "今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的血染红这里!" "杀!"所有黑衣刺客杀向冷龙。 躲在车里不要动!"冷龙说道。挥刀杀去。 此时的若素郡主躲在马车里,透过那小小的窗户看着冷龙拼杀的样子,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战神!即使有再多的坏人,只要他在身边,她就不会害怕。 冷龙越战越勇,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但是因为若素郡主,他只能围绕着马车进行攻击。 黑衣刺客发现这一点,不断的拉大冷龙的攻击范围,渐渐地把冷龙拉离那辆马车。冷龙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人数太多,还是会被牵扯到。 "啊,放开我!" 冷龙背后的马车里突然传来若素郡主的尖叫声。 冷龙马上回头,见一个黑衣刺客已经进入马车抓着若素郡主的手臂。若素郡主紧紧地抓住马车的辕壁不放。 冷龙登时大怒,左手一扬,三枚火云针打在那个刺客的头上。三针将那刺客的脑浆打了出来。 第四章 因为这一分神,冷龙的身上多了几处伤痕。 "抓住安若素,用她牵制冷龙!"刺客中不知是谁喊出这句话。于是有几个刺客涌向马车。 那些刺客还没有近前一步,冷龙的的刀已经将他们送去地狱了。 冷龙跳进马车,左手抱住若素郡主的秀腰,双脚猛然发力,跃到空中。 "快放箭,不能让他们逃掉!" 说完,出现数十名弓箭手,黑色的羽箭如雨滴一般飞向冷龙。 冷龙回身,手中的刀连环翻飞,刀光泛泛,刀锋所到之处,羽箭皆断。 虽然大部分羽箭被斩断,但还是有几支箭漏网,刺进了冷龙的肩膀和胳膊。安若素没有被流矢刺中。 "公子,你受伤啦!"若素郡主看着黑色的羽箭插在冷龙的肩上,惊讶道。 "没事,你不要动。"冷龙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低声说道。但是看着冷龙额头流下的汗水,安若素知道现在冷龙一定很痛。但是她知道自己完全帮不了他。 想到这里,安若素紧紧地抱着冷龙的健硕的腰,把她那如玉一般的脸颊埋进冷龙的胸膛。 在她看来,现在只有他能给她安全感。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此时安若素的心中,想到的是这首乐府诗。 冷龙猛提一口真气,一阵眩晕袭来。 "箭上有毒!"冷龙大感不妙。如果他提运真气的,会加速毒药的扩散。但是现在这个境况,冷龙只能冒险一试。 真气猛提,冷龙凌空借步,又向外窜出数丈。已经出了山庄中的刺客的攻击范围。 突然冷龙面前出现一道白影。那白影一掌袭来,直奔冷龙面门。 是陆天南! "不好!"冷龙心中暗呼。此时冷龙中了毒箭,状态已经大打折扣,而且安若素还在自己怀中,陆天南这时袭来,冷龙凶多吉少。 "拼命也要保护好安若素!"抱着这样的念头,冷龙拼死一搏,一刀劈去。 正当冷龙与陆天南马上要掌刀相接的时候,又一道身影出现了。 一个紫色的身影拦在冷龙面前,出掌接下陆天南全力的一掌。 真气四散,陆天南被震退。那个紫色身影的人丝毫不受影响。 冷龙下到地上,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身紫衣,一头紫发被一个紫金冠束的整整齐齐身材修长挺拔,一副俊秀的面庞,浑身透漏着慑人的霸气。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冷龙感觉好紧张。冷龙从来没有这个感觉,这是第一次。 "这一定是绝世高手!"冷龙心中暗道。 "阁下是谁?为何要管这等闲事?"陆天南问道。 "在下洛玄风。"那紫衣人淡淡道。 "洛玄风!?"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震惊了。 洛玄风,魔绝宫当世的宫主,江湖中被称作"九幽魔君"的宗师级绝世高人。当今朝廷的开国元勋,半个江山的开辟者。他的名字就像鬼神一样,震慑着这个中原。 初次见到魔君,冷龙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世高手。单单以气势就能震慑住敌人,天下间也只有他了。 "魔君殿下驾到,有何贵干?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望请魔君见谅!"陆天南马上拱手作揖道。背后的冷汗不断地渗出,汗湿了衣衫。 "冷龙,你快走。我们会再见的。"魔君洛玄风以真气传音,对冷龙说道。 冷龙点点头,电闪离去。 陆天南看着冷龙遁去,却有苦不能言。 "你们空明派要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张扬跋扈。"魔君低喝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空明派刺客无不心惊胆战。这句话无不透漏着魔君以及整个魔绝宫的态度。 洛玄风说完,左手一扬,山庄门前的两只硕大的石狮子立刻化为齑粉。 好厉害的手段! 如果说冷龙刚才那一刀将那个门房一分为二是恐怖的话,那么这魔君轻轻的一掌足以称得上是恐怖! 冷龙连提数口真气,遁出数里,逃出了空明刺客的包围,但终因真气运用过度等导致毒药扩散,药力加剧,倒了下去。 "噗通!"冷龙摔倒在地上。安若素由于一直被冷龙抱在怀里,没有摔到。 "冷公子,你怎么了?"安若素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毒性扩散,让冷龙说话都有些吃力。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此时的安若素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你去找一些干柴来"冷龙断断续续的说道,现在他说话已经很吃力了。 "好的!"安若素跑了出去,不一会手忙脚乱的拾了一些树枝回来。因为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那双芊芊玉手上,刮伤了几处,衣服也破了几个口子。 冷龙从腰间掏出一个火折子,艰难地打着,扔进那些柴火里。然后从铃铛里抠出一粒丸药,扔到嘴里嚼碎,咽下。 每一个在江湖中行走的人,身上都会带有一些抑制毒性的药,虽然不是很能用得上,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它会救你的命。 冷龙感觉毒性没那么强了,他拔出自己的刀,插进火堆里。当刀尖已经红透的时候,他把刀拔了出来,交到安若素手里。然后他撕开衣服,黑色的羽箭在他的皮肤上是那么刺眼。然后一把折断羽箭,箭头还留在皮肉里。 "公子你这是?"安若素看着冷龙这番行为,很是不解。 "用刀把箭簇挖出来。"冷龙低声道。可能是吃了那粒丸药的缘故,冷龙说话没有那么吃力了。 "用这刀把箭簇挖出来?"安若素不敢相信冷龙对她说的话。 "如果你不想我很痛苦定的死在你面前的话,就照我的话去做!"冷龙坚定的说。 "可是" "没有可是,照我说的做!"冷龙厉声道。 安若素咬咬牙,一闭眼,心一横,刀剜了下去。 "嘶!"皮肉烧焦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肉香味。 冷龙低哼了一声,咬紧牙关,忍受着切肤的疼痛。额头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流下。 安若素看着冷龙痛苦的样子,双眸含泪,玉牙紧咬,笨拙的剜着箭簇。 当安若素把最后一颗箭簇剜出的时候,冷龙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 看着冷龙现在脸色苍白的样子,安若素的双眸再也承受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如果泪水可以让我让我延寿千年的话,你现在会看见一个老寿星的!"冷龙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那微笑虽然显得很无力,但是依旧迷人。 "扑哧"安若素听着冷龙的这句不算笑话的笑话,笑出声来,也停止了哭泣。 冷龙把撕碎的内衫撕成布条,把伤口包扎好,把外衫穿上。因为没有了内衫,只穿着外衫的冷龙露出了大片的上身肌肉。 看着冷龙裸露出的健硕身躯,安若素的脸颊不禁飞上两片红云。 这一微小的变化,冷龙看在眼里,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无奈的笑笑。 "我也没办法,衣服破掉了。"冷龙无奈的微微笑道。两只手用力把衣服紧了紧。 "公子没事的,我,我不介意的。"安若素说的是那么勉强。冷龙捡起刚从他身体里剜出来的箭簇,看着微微发青的箭簇,低声道:"还好只是迷人散,看来他们不想要我的命。" 突然,一阵风吹过,冷龙猛地抓起刀。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距离他只有一尺。在这个距离,只要是全力的一击,这时候的冷龙绝对是凶多吉少。 冷龙很庆幸,这个人没有出手。 这个人就是刚才相助的魔君。 "看来你没事了。"魔君说道。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感激不尽。"冷龙被安若素扶起,抱拳道。 "没必要谢我,我只是不希望你打乱所有的计划。"魔君看着冷龙,淡淡的说道。 "敢问前辈,我冷龙在这个计划是什么地位?为何前辈如此看重?"冷龙的语气逐渐加重。 "你的地位举足轻重,牵一发而动全身。"魔君道。 "但是我冷龙不喜欢被人当作棋子,更不喜欢被人计划在任何事之中。"冷龙冷冷道。 魔君看着眼前的冷龙好一会,才开口道:"你真的很像你父亲当年的样子。" "前辈认识我的父亲?" "已是旧相识了,怎能不认识?"魔君顿了顿,接着说道:"年轻人,有些事是早已注定好的,你拒绝不了的。" "如果我非要拒绝呢?"冷龙握紧了手中的刀。但是他的心里在颤抖。出道这些年,对于魔君的手段和魔绝宫高手云集的传说已耳闻了不少,而且又曾亲眼所见魔绝宫下七先生的身手,心中难免有些忌惮。 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冷龙的风格。 "哈哈哈!"魔君笑道。 "前辈笑什么?"冷龙不解道。 "年轻人,你将来必会成为一代空前绝后的宗师!"说完,整个身体化为一道紫烟散去。 "真气留形!"惊咤道。 真气留形乃是江湖之中最高深的真气驾驭之法术。此招术以强大的真气为支撑,以高超的内功修为做基础,以真气塑形留声。此招数非几十年难以见其成效。 "魔君的实力,就犹如南海之水一样,深不可测。"这是冷龙见识了魔君如此的手段之后得出的结论。 "那个人怎么变成了烟了?"安若素很不解,问冷龙道。 "他根本就没有来。"冷龙淡淡的说道。 "公子,现在我们怎么办?"安若素怯怯地问。 "送你回京城。" "没想到我又遇到了这样的事,不知道父亲母亲怎么样了?"说着,安若素的眼泪又要流出本就有些微肿的双眸。 "有萧贤在王爷身边,不会有事的。"冷龙安慰道。 "真的么?" "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么?"冷龙微笑地看着安若素。 那微笑真的好迷人,不禁让安若素有些痴了。 静水山庄。 赵彦罡在那个被冷龙分尸的门房的尸首前伫立了好久。 "天南,你没有看见那一刀么?"赵彦罡问道。 "真的没有看到。"陆天南回答道。 "这天下间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刀法了。"赵彦罡叹了口气,说道。 "昔年魔君洛玄风曾经使出过这样的刀法,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用刀了。"赵彦罡抬起头看着远方,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也出手了,但是没有用刀。"陆天南道。 "真的没有用刀?" "只是出了一掌。" "只是一掌?" "只这一掌就足以震慑所有人。"陆天南指着那曾经放着是狮子的地方说道。 赵彦罡踱到那里,看着这些大青石的粉末,叹了口气,说:"其实他没有来。" "没有来?那那一掌是"陆天南惊愕的说。 "真气留形。"赵彦罡平静地说道。 "真气留形"。陆天南听了这四个字再也说不话啦。因为他太清楚能轻易的施展这一招的的人的实力如何。 "他还说什么了么?"赵彦罡问陆天南道。 "他说我们不要太张扬跋扈。"陆天南回答。 赵彦罡听了这句话,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魔君以及他背后的魔绝宫对自己和空明派的态度。 "他已经决定插手此事了。"赵彦罡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叹道。 "那我们的计划" "计划继续实行,但是我们要做到不让他们察觉。"赵彦罡说道。 "属下明白。"陆天南抱拳道,说完便走了出去。 "我们要得到的,谁也阻止不了!"赵彦罡雄心勃勃的说道。眼中的精芒暴射。俨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天荡山山腹,魔绝宫。 宗主密室。 魔君正负手站在一面墙壁前面。墙上挂着的正是当今皇朝的疆域图。 这时,密室的石门打开,七先生走了进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魔君道。 "依照殿下吩咐,已办得妥当。"七先生回答道。 "看来这空明派是志在必得啊!"魔君微笑道。 "空明派在短短的几年内吞并了中原五大门派中的天下剑派、京中耀武堂还有逍遥派门下的炎阳宗,而且河北、山西的一带的马贼,也投奔到他们的门下。他们现在的势力绝不容小觑。" "那他们有和我们叫板的实力了?"魔君冷笑道。 "想挑战魔绝宫,他们没有这个实力!"七先生冷冷道。 魔君只是笑笑不语。 "是时候我们出手了。"七先生说道。 "我已经出手了。" "殿下已经五年没有出过魔绝宫了,难道"七先生惊讶道。 "好久没有用了,偶尔施展一下筋骨也不错。"魔君笑道。 "殿下,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怎么实施?" "计划提前,但是要保护好冷龙。他是整个计划中至关重要的部分!" "我明白了。"说完,七先生退了出去。 魔君看着墙壁上的万里江山图,眼睛中流出坚毅的光芒 "我亲手打下的江山,我不许任何人来破坏它!" 京城。安王府。 王府正厅。 "启禀王爷,属下不力,还是没有郡主的消息。"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在堂下低头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女儿三番五次遇到这样的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安王坐在椅子上,叹道。 "王爷不必担心,郡主不会有事的。"萧贤安慰安王道。 "真的么?"听了这话,安王失神的眼睛又焕发了光芒。 "只要冷龙在郡主身边,郡主一定平安无事。"萧贤说道。 "你这么相信冷龙?" "我为什么不相信他呢?"萧贤又补了一句,说:"我相信他,就像王爷您相信我一样。" 听了萧贤的话,安王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萧贤,你去安慰一下王妃,她已经数日未进一粒米,她一个女人家挺不住的。"安王对萧贤说道。 "属下明白。王爷,有人托我向您转告几句话,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他们还会对你动手的。" "对我动手?是谁让你转告我的?" "魔君洛玄风。" "洛玄风。"听到了这个名字,安王联想起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似乎有些明白了。 江南叶家山庄。 叶纷飞在喝酒。 叶纷飞很少喝酒,只要在他有忧愁的事的时候,他才会喝酒。而且他每次喝酒,都会喝得很多,喝得很醉。 在叶纷飞看来,只有喝醉,他才不会忧愁。 但是这次,叶纷飞怎么喝也没有喝醉。 桌上摆着一只烧鸡。那是叶纷飞亲手做的。可是叶纷飞只是在喝酒,那只烧鸡一筷子也没有动。 因为冷龙最喜欢叶纷飞做的烧鸡,他要给冷龙留着。 但是烧鸡已经凉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冷龙的消息了。他一直相信他的这个弟弟的手段,但是这次是和空明派,叶纷飞不由得为他这个弟弟担心。 叶纷飞已经喝了十几谈的绍兴花雕,而他还是没有醉。 一杯饮尽,又一坛空了。叶纷飞把他放在身旁,伸手去拿又一坛。 一只手按住了叶纷飞提酒坛的左手。 那只手修长有力了,指甲修得干干净净。虎口出微微可以看到的茧子和和那强壮的手腕,告诉人们他是一个用剑的高手。一身缟素的衣衫,很是整洁。背后被这一把装饰典雅的剑。 "纷飞,不要喝了。"那只手的主人的声音很柔和,很好听。 叶纷飞推开那只手,提起酒坛,仰头灌酒。酒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也没有在意。 不一会,一坛酒又喝完了。 这是最后一坛酒了。一旁已经堆起了像一座小山一样的酒坛子。 可是叶纷飞依旧没有醉。 "喝醉真的能让你忘记忧愁么?"那柔和的声音又响起。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叶纷飞放下酒坛,轻叹道。 "看来你对你冷龙的感情不一般。"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是冷家这一代的绝空,从小就受到非人一般的训练,他的童年只有汗水和刀。而我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过的是与他完全不同的生活。我作为哥哥,我怎能不心疼他?" 听了叶纷飞这样说,那人笑了笑,然后看着桌上那只已经凉透的烧鸡,说道:"我听人说过,你做的烧鸡可是天上也难有的美味,今天看来我有着口福了。" 叶纷飞把烧鸡拽到自己手边,"这是给冷龙留的。" "看来我没这口福了。"那人笑笑。"真羡慕冷龙,有你这样的哥哥心疼啊,也是对儿时的弥补啊。" 那人的笑仿佛能把别人也逗笑,但现在的叶纷飞实在是笑不出来。 "那人在叶纷飞面前坐下,正色道:"和你谈一件事。" "说吧。"叶纷飞放下手中的又提起的酒坛子,说道。 "但是有个条件。条件是你给我做一只烧鸡怎么样啊?"严肃的表情没说完一句话,又露出了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说吧,要是我不想听的,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叶纷飞的脸上出现了严肃的表情。 "你看你,一点也经不起玩笑啊!和你那个弟弟真是一个模样!" "你有冷龙的消息?"叶纷飞听了这话很是激动,一把抓住那人的手,问道。 "你是打算让我手断掉,然后言语不清的说呢,还是松开我的手,让我清晰的说出来呢?"那人笑笑,道。 叶纷飞松开手,"你快说。" "冷龙在静水山庄遇袭了,现在和安若素在一起。" "冷龙受伤了?"听到冷龙受伤,叶纷飞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没事的,幸有魔君相助,冷龙伤势无大碍。" "魔君出手了?" "嗯,"那人应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怎么样,这件事可以和你换一只烧鸡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要我屠玉龙想知道,就能知道啊!"那人笑笑道。叶纷飞看着屠玉龙,起身想阁楼走去。 "那里可不是厨房!"屠玉龙叫道。 "我知道那里不是厨房。"叶纷飞没有回头。 "那你去那里干嘛?" "因为我要睡觉。" "睡觉?" "醉酒的人都会睡觉,我现在就醉了。" 听到冷龙现在的消息,叶纷飞应该醉了。 "这两个兄弟,脾气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看着叶纷飞离去,屠玉龙苦笑道。 京城兵部。 兵部尚书杨镇仙正在品茶。 杨镇仙本是信阳人,喜欢喝信阳的毛尖。正逢今日无事,也没有公文需要处理,正好煮些前些时日刑部王大人送的毛尖茶,消磨时光。 看着差距中的茶水不断的翻滚,杨镇仙感到很是安逸。信阳的毛尖茶素来以"细、圆、光、直、多白毫、香高、味浓、汤色绿"而闻名天下。作为一个信阳人,能喝到家乡产的名茶,再配上上好的宜兴紫砂壶,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杨镇仙倒了一杯,呷了一口,让那浓郁的茶香在唇齿间游荡。 正当杨镇仙打算再倒一杯的时候,一名校尉急急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着慌!"杨镇仙眉头一紧,不悦道。 "大人,太尉手令。"那校尉低声道。 "太尉手令?"杨镇仙听是太尉手令,不禁一愣,说道:"拿来我看看。" 校尉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封泥封的信笺。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五封,莫非" 杨镇仙自言自语道,打开了泥封。 仔细阅读,杨镇仙的眉头渐渐紧锁。 "你确定这是太尉大人亲手交给你的?"杨镇仙问道。 "是的,是太尉大人亲手交给小人的。"校尉道。 杨镇仙又看了看手中的太尉手令,陷入了沉思。 "杨大人,太尉还要我把这件东西交给你,他说,见到这件东西,您就什么都明白了。"说完,那校尉又从怀中取出一只五寸见方的锦盒,递给杨镇仙。 杨镇贤接过那个锦盒,打开一看,杨镇仙,什么都明白了。 锦盒的里面是虎符!是两块合在一起的虎符! 山雨欲来风满楼。 康城,这是冷龙与安若素回京之路的第一站。 冷龙与安若素正在回京的路上。 在解决了二人的衣服问题之后,冷龙身上最后的一锭银子,变成了几文铜钱。 走了一天了,冷龙和安若素的肚子已经叫苦不迭了。看着街上的饭馆酒家,拿着这轻飘飘的几文铜钱,冷龙这时候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英雄气短了。而这时,安若素的肚子已经咕咕作响了。 "公子,没事的,我不饿。"安若素红着脸说道。 安若素刚说完,安若素的肚子响的声音更大了。她的脸沉的更低了,脸也更红了。 "咕咕咕!"冷龙的肚子也开始了一阵打鼓。 冷龙苦笑了一下,很是无奈。 正当冷龙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经入了他的视线。 一身黑衣与他腰间那柄雪白的剑鞘是鲜明的对比。鹰一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冰一样的光华。 是个熟人。 冷龙曾经在苍龙坛的同行,江湖上人称"老六"的徐青。 之所以称它为"老六",是因为他的的剑法只有六招,但是没有人见过他把这六招全部是出来。 如果有人见到了徐青这六招的话,那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是不会告诉别人徐青的六招剑法是什么模样。 "跟我来。"冷龙拉起安若素的手,向徐青那里走去。 "徐青。"冷龙在徐青身后低声道。 徐青慢慢的回头,看到冷龙和一个貌若天仙一般的女孩在一起。 "是你。"徐青道。他的手握住了剑柄。 "看见我你一点也不惊慌,甚至连惊讶也没有。"冷龙说道。 "我为何要惊讶?"徐青轻笑道。 "我是苍龙坛的叛徒,还杀了你们的坛主,你作为苍龙坛的杀手,难道不应该杀我?"冷龙反问道。 "苍龙坛已经不复存在,我为何还要执着?"徐青微笑道,握剑的手也撒开了剑柄。 "我也知道你不会出手的。"冷龙说道。 "何以见得?" "你不是真心为苍龙坛效力的人,从我第一天进入那里,我就看得出来。" "你这么确定么?大家都是杀手,杀手是最会伪装自己的人,这一点你我都清楚。"徐青看着冷龙,眼睛闪烁异样的光芒。 "但是杀手的眼睛也是最灵敏的。"冷龙淡淡道。 "哈哈哈,说得好。找我有什么事?"徐青笑问。 "借些银两。"冷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脸红成什么样子。 "借钱?"听到能冷龙说出这话,徐青很是惊讶。但是随着冷龙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女孩肚子发出的咕咕声,徐青什么都明白了。 "知道我看见你现在的模样,想到什么了嘛?" "英雄气短。"冷龙与徐青异口同声道。但是冷龙说完,脸更红了。 忘乡楼。康城最好的酒楼。 一间朝门的雅间,一桌子上好的佳肴。冷龙在狼吞虎咽,安若素是贵族出身,但在这个时候,虽然有一点顾及形象,但还是在大快朵颐。 看着一桌子的菜,瞬间被这两个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徐青顿时汗颜。 "怎么会饿成这个样子?"徐青疑惑道。 "拜人所赐。"冷龙边喝茶边道。 "空明派。"徐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道。 "你知道?"冷龙拿开茶杯,问。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再说你与空明派结下仇的事已在江湖之中传得沸沸扬扬,我又怎会不知道?"徐青笑道。 这时,进来两个人。 两人身着黑衣,腰间悬着空明派的腰牌。 徐青看着这两个人,对冷龙说道:"看来他们真是下足了力气啊!" 冷龙看着二人,没有言语。 "老板,你看没看见一个腰间系着铃铛的男人领着一个女人?"其中一人,一把抓住老板的手,厉声问道。 老板吓得直哆嗦,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冷龙所在的雅间,刚要说出声来,那两个黑衣人仰面倒了下去。他们的喉咙上有一点火红。 是火云针。 老板当时吓得面如土色。 那间雅间只剩下徐青一人。 徐青看着倒在店门的两个黑衣人,叹道:"如此手段,真不愿意与他为敌。" 看着冷龙离开,徐青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发现少了些银两,笑道:"这个家伙,真是和他哥哥一个德行。" 刚呷了一口,看到桌子上用筷子刻下的字: "盛情款待,不胜感激。借君银两,择日奉还。多有不便,望请见谅。" 看着桌子上的字,徐青笑而不语。 对面的一座酒楼的雅间,忘乡楼发生的一切被被一个人看在眼底。 "冷龙,你才适合做我的对手。"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个声音的主人有着一张古井无波般的脸,加上八尺高的魁梧身材,给人一种慑人的压迫感。桌子一旁,放着一把名刀:飞花刀! 他是宇文狂风! 宇文狂风的名字,在江湖之上绝对非同小可。三年前的天上峰一战,足以见得他的实力。 七月十五,宜祭逝者,忌争斗。 天微阴,有风。 天上峰。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当年,李青莲曾吟诗于此峰上,故此峰得名"天上峰"。 宇文狂风在拭刀。 用八寸见方的白绢擦拭着伴他十三年的飞花刀。 宇文狂风,三十六岁,高八尺,魁梧彪悍。七岁师从"鬼刀"杨寒门下。练刀十六年,二十三岁出道,出道的第一件事,便震惊整个武林。 他竟然斩杀了关中马贼王言漠! 言漠横行关中二十年,凭着他手中八十九斤的鬼头大刀与手下一千号人马,混迹于武林,无人奈何。 但是宇文狂风做到了。千人中取言漠首级,无伤片衣。当时的幸存者多年后仍心有余悸地说:"就见宇文狂风手中的刀片挥舞,我们大当家的和几十号人马就做了无头鬼了!" "宇文狂风,杀人如狂,手段如风,飞花刀下只杀暴狞!" 这就是宇文狂风。 已经划破十块白绢,但宇文狂风还在擦。 飞花刀开始铮铮作响。 "神兵作鸣响,只因闻血香。" 该来的人应该来了。 那人身高八尺七寸,体形略比宇文瘦削,但双手大于常人,十指修长,指甲修净背后背着一把通体血红色的长剑,常人一眼便能认出是一名用剑的高手。而且他的脸上永远都挂着微笑。 血红长剑,永远挂着微笑的脸,当今江湖上只有一人。 李无伤,"见血就笑"李无伤。 笑,似乎是他脸上唯一的表情,不管是杀人还是做别的事,他总是在笑。但之所以叫他"见血就笑"是因为他见血时的笑最可怕。 李无伤在笑。 "你来了。"宇文狂风道。 "我为什么不来?"李无伤笑道。 "今天是七月十五,明年的今日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宇文狂风道。 "因为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当然值得纪念!"李无伤笑得好狂。 "这么肯定?" "你的飞花刀法十三年前我就熟记于心,加上二十部剑宗的谱法,不是你死还会是谁?"李无伤笑得更狂。 "'狂笑大盗'果然是你。十三年前我真不该放过你,言深。"宇文狂风叹道。 "没错,你当年放过我就是一个错误!十三年来我隐姓埋名,化身'狂笑大盗',盗学各派武学,为的就是今天!你当年杀我大哥言漠,杀散他的人马,今天我要把你夺走我的东西全部夺回来!"言罢,血红长剑离鞘而出,直取宇文狂风首级。一剑幻化成数道剑芒,尽封宇文狂风的出刀路线。 "淬血剑的确是把好剑。"宇文狂风道,他没有出手,而是把飞花刀插回鞘子里。 李无伤一惊,止住了剑势。 "为什么不出刀?" "对你用不到飞花。凭它便可。"说完,宇文狂风从怀中取出一面铜镜。 镜为黄铜铸造,镜背嵌一白银骷髅。 "夺魂镜!"李无伤大惊。 夺魂镜,天下兵器谱位居第一,凡与之交锋者尽死 李无伤看到夺魂镜那昏黄的镜面,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身中宇文狂风数十刀,头颅被砍飞几丈远 李无伤手心已满是冷汗,他再也看不下去,剑势再起,只是少了刚才的理智。 高手之间的决斗往往比凭的是心智。结局如何以是不言而喻 人生有多少个三年,对于一个武者而言,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强到无法想象。 "拿了人家的银子,不说一声就走不好吧?"安若素跟在冷龙身后,诺诺的说道。 "他会看见桌子上的字。"冷龙淡淡道。 安若素刚要说话,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刮得安若素睁不开眼睛。 冷龙一把抓住安若素的手,好像怕失去她一般。 风渐渐平息,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站在他们的面前。负手而立,右手握着一把江湖闻名的刀——飞花刀! 第五章 "阁下是——"冷龙把安若素拉到自己的身后。 "宇文狂风。"宇文狂风低声道。 "刀如狂,狠如风,斩奸杀佞,宇文狂风!"对于宇文狂风,这四句话最是贴切。 "这只是虚名,只有刀在我手中,我才是宇文狂风!"宇文狂风淡淡的说道。然后他拔出飞花刀,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阁下这是做什么?"见宇文狂风拔出刀,冷龙用身子完全挡住安若素,右手紧紧地握住刀,满是伤疤手上的青筋突兀。 "你是我看中的对手,你我之间的决斗在所难免。"宇文狂风说道,飞花刀指向冷龙。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时间。"冷龙握刀的手更紧了。 宇文狂风看到冷龙深厚的安若素,似乎明白了冷龙为什么不应自己的挑战了。 "你我的决斗不干那女孩的事。"宇文狂风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冷龙放开安若素的手,抽出刀,行礼。 "公子,你的伤势"冷龙挥挥手,没有让安若素说下去,"阁下,请出招吧。" "你先来吧。" "你是前辈,作为后辈应礼让。" "好。"宇文狂风笑了笑,右手一挥,杀出一片刀光,攻向冷龙。 此招正是宇文狂风赖以成名的"飞花十式"中的第二式"天花乱坠"。这一式与冷龙的飞雪漫天极似,以内在真气为根基,辅以凌厉的刀法和强劲有力的手腕,一刀刻幻化出数十刀,仿佛花瓣飘舞一般。 来而不往非礼也,见宇文狂风发动了凌厉的攻势,冷龙不甘示弱,抽刀攻去,使出的是与宇文狂风的"天花乱坠"极其相似的"飞雪漫天"。 "当!"两刀相击,一时间刀光泛泛,金属撞击的声音凭空而起,那刺耳的声音让安若素不得不捂住耳朵。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当然忍受不了。 第一招的交锋,二人完全是势均力敌。第二招,也许就能一分高下。 但是没有第二招。 宇文狂风与冷龙各退后一步,没有再出手。 "为什么不出第二招?"冷龙问道。手中的刀握的依旧很紧。随时准备再攻过来。 "现在的你不能再借我的第二招。"宇文狂风收起飞花刀,淡淡的说道。 "哦?" "你的身体不允许再接我的第二招,乘人之危不是我原则。"宇文狂风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宇文狂风离开,冷龙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说道:"有趣的家伙越来越多。" "他怎么知道你身上有伤的?"安若素问道。 "习武之人,也是懂得岐黄之术的。"冷龙说完,继续赶路。 宇文狂风离开之后,一个身影一直在跟着他,直到宇文狂风走到一棵参天大树下。 "下来吧,我知道你在。"宇文狂风冷冷地说。一双鹰一般的眼睛,闪烁着能杀人一般的寒光。 一个黑色身影从树上跳下。那个人健硕魁梧,一双手大的出奇。 是陆天南。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陆天南问道。 "我为什么要杀他?"宇文狂风反问道,语气中透漏出一丝不悦。 "你是我的朋友,我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 "你是我的朋友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有你这样的朋友?" "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朋友,我以空明派的名义,希望你能杀掉冷龙。" "我宇文狂风的作风江湖中人都是知道的,空明派难道不知道?" "哦?" "那我就说一遍好了,"宇文狂风冷冷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发出来。"冷龙是我看中的对手,任何人要是对他出手,那就不要怪我手中的飞花刀不客气!" "那我就是要对付冷龙呢?"陆天南在挑衅。 "铮!"飞花刀应声出鞘。 "那我只好用飞花刀和你交流了。"声音未落,宇文狂风已经杀了过来。 陆天南没有出手,只是留下一句话便电闪而去:"我是不会与你为敌的,但是冷龙一定是我们的敌人!" "轰!"飞花刀虽然没有砍到陆天南,但是陆天南身后的那颗参天大树却被宇文狂风一刀斩断! 看着眼前的这棵断树,宇文狂风抚摸着手中的飞花刀,好像抚摸情人如锦缎一般的肌肤一样。 "马上有大事将要来临了!"宇文狂风叹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事来临之前的安静,安静得让人感觉可怕!但是身在其中的人们又有几个人知道? 并州,雁翎军大营。 雁翎军是当今皇朝最精锐的一支部队,为防御北戎南下而部署在北方边境第一重镇并州。雁翎军人数不足千人,但是它的战斗力堪比北戎的十万铁骑兵,任何地形皆可以投入作战。因此这支军队在国中的地位绝对不在京城禁军地位之下。 统帅之将荆天行更是当世无双之大将。其从军之前,乃是江湖之中名唤"天霆神刀"的大侠,智谋过人,勇武绝伦,深得皇帝器重,现在已是一等的世袭侯爵,军中的地位,也是说一不二。 大帅帐。 荆天行正站在沙盘前看着战线局势。 荆天行虽已有花甲之年,但因自身强大的内功修为而驻颜有术,保持着一副三十岁年纪的模样。 "大帅,这是斥候带回来的情报。"王铮校尉走进帅帐,递给荆天行一个卷轴。 荆天行拿过卷轴,展开来仔细研读。 王铮校尉年近四十,十八岁那年跟随荆天行南征北战,现在已有三十个年头,虽然只是一个校尉军衔,但是他却是荆天行的得力属下。 看着卷轴上的文字和图示,眉头渐渐的皱在了一起。 "大帅,怎么了?"王铮校尉问道。 荆天行没有说话,只是将卷轴交给校尉。 王铮校尉接过卷轴,浏览了一遍,惊呼道:"北戎在前线已经陈兵十万?!" "这次北戎是要是打大仗了。"荆天行叹道。 看着眼前的沙盘,荆天行沉默了。 王铮校尉也没有说话,他看到眼前的这位征战沙场数十载,已堪称国之军魂的老者,他头上斑驳的白发,他实在不想再说什么话刺激到他。 帐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到帐前才没有了声音。 一个身着禁军都尉衣服的男子走进帅帐。 荆天行与王铮校尉先是一诧,然后俱是上前一拜,对那都尉说道:"路都尉,辛苦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路都尉对二人抱拳一拜,说道:"大帅言重了,大家居是皇命在身,何谈辛苦?" "路都尉此次前来有何要事?"校尉问道。 路都尉从怀中取出一封金色锦缎面的折子,交给荆天行。经天行接过折子,正面上的五抓金龙纹饰和"谕"字,让荆天行大惊失色。 "这是"王铮校尉看见这折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圣上手谕。命我亲自带来,亲手交到大帅手上。"路都尉低语道。 听到是皇帝手谕,荆天行连忙打开阅读。 "圣上要雁翎军移师幽州?"荆天行看到折子上的文字很是吃惊,话只说了一半没有再说出来。 "天荡山在幽州境内,那里可是魔绝宫的属地?皇上这是"荆天行在心中说出那后半句话。 魔绝宫,那里是他的地方。而他,是荆天行难以忘记的痛。 他,就是魔君洛玄风。 "临行前,皇上特别嘱咐我两句话,要我一定要转告大帅。" "皇上还说什么?" "见此手谕,即刻动身。"路都尉一字一字的说道。 听到这八个字,荆天行更加疑惑了。他把手中的皇帝手谕递给王铮校尉,转过头,看着那沙盘看得出神。 "移师幽州?"王铮校尉惊讶自己看到的皇帝手谕。 "北戎已经增兵,而这时候要移师幽州?这是" 荆天行挥了挥手,示意王铮校尉不要再说下去。他看着沙盘上的局势对峙,无奈的叹了口气。 "路都尉请放心,雁翎军全军马上移师幽州。"荆天行说道,语气中,有着一丝的无奈。 "谢大帅,在下此行幸不辱使命!"路都尉对荆天行抱拳,恭敬的一拜说道。 荆天行转过头,对王铮校尉说:"命令全体雁翎军将士,即刻拔营,移师幽州。" "属下遵命。"王铮一拜,走出大帅帐。随即,路都尉也离开了。 帅帐中只剩下荆天行自己一人。 看着眼前的沙盘,三十年前的事历历在目 行军途中。 荆天行从拔营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 "大帅,您还在想那件事?"王铮从后面骑马踱行过来,与荆天行的马并驾齐驱。 "没事。"荆天行不想再说更多的话。 王铮也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荆天行心中的事是不会说出来的。 "王铮,"荆天行开口道。 "在。"王铮回答道。 "你跟我已经有三十年了吧?" "是的,我十八岁跟随您南征北战,到现在,已经整三十个年头了。" "三十年了,真是一晃而过啊!"荆天行叹道。 "是啊,跟着您南征北战,风里火里经历了不少,也学到了不少。"王铮笑了笑,说道。 "那时候你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现在也已过不惑之年,成为能镇守一方,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了。" "大帅您言重了,没有您的栽培,也不会有现在的王铮的。"王峥郑重的说道。 荆天行笑了笑,紧蹙的眉头展开了许多。 在荆天行与王铮的交谈中,雁翎军已经行军到了幽州和并州的交界处的燕山山麓地区。 突然,一声惊天巨响,打破了沉闷的行军节奏。 巨响过后,是一道冲天的火光。 "怎么回事?"王铮大喝道。 "启禀王校尉前面发生了爆炸!"一名军士跑过来,对荆天行与王铮说道。 听军士说发生爆炸,从马上一跃而起,脚尖轻轻一点马首,向前腾去。 "踏雪寻踪。"这是荆天行从戎之前成名的身法,但是在从军之后,已经很少施展了。 只一瞬之间,荆天行已经到了前军发生爆炸的位置。 地面上炸出了一个宽约一丈深九分的深坑,一旁尽是一些尸体碎块。 "死伤了多少?"荆天行厉声问道。 "伤了十五个,死了六个。"点兵长有点哽咽的说道。 荆天行,眉头紧锁。 看着眼前这些伤兵亡卒,荆天行的心在流血。 这些在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而现在已经是魂归地下,阴阳两隔,谁人不心痛? 许多人都在为这些死伤的兄弟流下男儿不会轻弹的泪水的时候,荆天行没有流泪。 他再心痛也不会让泪水从自己的眼睛留下,因为强者没有眼泪,也不相信眼泪。 "马上医救伤者,把死去的兄弟的尸体收好,不要让他们在下面缺胳膊少腿。"荆天行命令道。 "大帅,现在天气炎热,我们背着这些尸体,会" "雁翎军从不丢弃任何一个弟兄,不管他是什么军衔,也不管他是死还是活!"点兵长的话被荆天行的怒喝给噎了回去。 "属下遵命。"点兵长答道。 "好好去办吧,让死去的弟兄走好。"荆天行拍了拍点兵长的肩膀,和声说道。 点兵长点了点头,下去准备了。 荆天行走到那个深坑前,看着这个坑炸开的形状,抓起了一把坑边的沙土,在鼻子前闻了闻。 "大帅有线索了么?"王铮看着荆天行这番举动,轻声问道。 荆天行把手中的沙土扔下,"是天火堂的火药。" "天火堂?"王铮闻言大惊,也抓起一把沙土,在鼻前嗅了嗅。一股浓重的硫磺燃烧后的气味冲进鼻腔。 "果然是天火堂的火药,只有他们配的火药才会用那么重的硫磺。"王铮扔掉手中的沙土,道。 "天火堂一直是兵部直属,所生产的火药和火器也只会用于军队,怎么会在这里" 王铮的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巨响传来。 山上滚下数十块巨石! 荆天行猛提真气,一步登空,抽出腰间的天霆刀,连挥数刀,将滚落的巨石削成齑粉。 "天霆神刀果然厉害!"出现在荆天行身后的影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荆天行没有转身,而是让自己手中的天霆刀以一个难以想象的角度砍了过去。 那个声音的主人避其锋芒,手指在砍过来的天霆刀刀锋上一点便弹开。 荆天行空中再提真气,一跃跃到山坡上,回身看着那个低沉声音的主人。 只见这人身高八尺,体型魁梧,面如冠玉,衣着华贵,一股杀气透体而出。 "此人非等闲之辈。"荆天行暗自说道。 "阁下何方神圣,为何对我雁翎军下如此毒手?"荆天行问道。 "在下赵彦罡!"那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赵彦罡!"荆天行很惊讶听到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已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案牍上的公文和前线战报中。 "你就是前朝叛军的首领赵彦罡?不出所料,果然是高手!"荆天行对赵彦罡笑了笑,说道。 "能得到天霆神刀的赞扬。真是三生有幸!"赵彦罡也对荆天行笑了笑。 "但这也是你最后一次赞美别人了。"赵彦罡冷冷的说道。 "最后一次?阁下太自信了!" 荆天行话音未落,已经杀到赵彦罡身前。 已经感觉到凌厉的刀气扑面而来,赵彦罡丝毫不慌张,而是一掌攻了上来。 "梆!"一声闷响,赵彦罡一掌打在天霆刀上,掌风与刀气撞得四散,一旁的树木折断了不少,四散的掌风和刀气激起的沙石凭空而起。 "手段不错。"荆天行说道。 "看来我低估你了。"赵彦罡冷笑道。 "这次你说对了。" "但是今天就是你和你的雁翎军的魂归地下之日!" 赵彦罡厉声一喝,隐藏在山坡上的杀手杀了出来。 "老夫戎马半生,岂会怕了汝等鼠辈!"荆天行大喝一声,瞬时真气澎湃上涌,双手握刀,一刀向前劈出。此招正是当年荆天行名贯江湖的天霆刀法中的第三式:"盘古开天"! 这一刀劈出,犹如万钧雷霆一般,凌厉的刀锋势不可挡! "果然好强!"赵彦罡面对如此强悍的攻势,他不会傻到去和荆天行硬碰硬。真气一提,借助灵活的身法躲避了"盘古开天"这一刀。 "轰!"一声巨响,顿时山崩地裂,飞沙走石。 杀出来的黑衣刺客瞬间死伤数十! 但黑衣刺客的数量还是在不断的增加。 赵彦罡知道荆天行厉害非常,但是看到眼前的场面,赵彦罡顿时冷汗直冒。 "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有我荆天行就够了。"荆天行收住刀势,冷冷道。 "大帅,我们被包围了!"王铮冲上来,惊慌失措道。 "什么?" 正当荆天行惊愕的时候,一柄匕首刺进了荆天行的腹部。 那是一柄雁翎军用于近身格斗的匕首。 握着匕首的手的主人正是王铮! "王铮,你"看到是王铮刺伤的自己,荆天行呆住了。 "大帅,请原谅我"王铮说出这句话时,声音低的让自己都无法听见。 荆天行真气运转周身,强大的真气将王铮震出好远。虽然王铮也是习武之人,也是一绝对高手,但是在荆天行面前,简直就是蚍蜉撼树一般。 王铮被震翻在地,晕了过去。荆天行拔出匕首,运指点穴封住流出的鲜血。 正当荆天行点穴封住流血的时候,赵彦罡已经一掌袭来。 "砰!"荆天行的左手硬撼上赵彦罡十成功力的一掌。 赵彦罡被震退五步,荆天行亦是退了一步。刚才勉强封住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液来。 "荆天行,你征战无数,看你这次怎么全身而退?"赵彦罡阴损的笑容让荆天行心中大为不安,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流下。 "赵彦罡实力菲比寻常,现在有时有伤在身"荆天行心中暗道,握刀的手在瑟瑟发抖。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的?还有,你们怎么会有天火堂的火药的?"荆天行向赵彦罡发问。 "这是秘密,我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哪怕他是一个将死之人。"赵彦罡低沉的声音不断刺激着荆天行的耳膜。 荆天行左手捂住腰间的伤口,经过成百上千次的生死之战,让荆天行感到绝望,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突然,雁翎军独有的强弓羽箭的破空声传入了赵彦罡的耳朵里。 赵彦罡双掌排空,强大的真气透掌而出,飞过来的羽箭尽数震碎。 这时,雁翎军将士已经有数十人杀了上来,冲向赵彦罡。 "有我们在,谁也别想动荆帅!"冲上来的雁翎军军士大喊道。 "不自量力!"赵彦罡低嘲道。双掌连连翻飞,幻化出数十掌,击向攻过来的雁翎军士。 随即便是骨裂的闷响。荆天行听在耳中,痛在心上。 "你们快走,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荆天行大喝一声,正要挥刀冲上去的时候,被几名军士拦住了。 "大帅,你受伤了,快走!" "雁翎军从不抛弃任何一个人,难道你们忘记了么?我作为雁翎军的统帅,怎么能临阵脱逃!" "大帅,我们已经中埋伏了!我们这几百人是逃不出去的!" "不会的,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的!" "大帅,不可能的!" "就算死我也和你们死在一起!" "大帅,只要你活着,雁翎军就算全死光了,也不会散!你活着,雁翎军就在!" "我不能走!" "大帅,只有你活着出去,我们的死才有意义!"一名雁翎军士抓着荆天行的胳膊,颜情恳切地对荆天行大声说道。 这时又有雁翎军士冲上来,他们围住了赵彦罡,有几个人护在荆天行身边,保卫荆天行突围。 "痴人说梦,你们今天谁也逃不了!" 言罢,赵彦罡双掌翻飞,双掌出招,肉体撞击的闷响,骨裂之声还有惨叫之声不断的传来。 这些惨叫声听在荆天行耳中,痛在他的心上。 这些曾经朝夕相处,征战沙场的同袍战友,而现在却魂归地府 一百步,八十步,六十步二十步,十步,赵彦罡不断的接近着荆天行,荆天行已经能感觉到赵彦罡的气息。 "也许今日便是我荆天行命终之日。"荆天行苦笑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刀,荆天行不会轻易认输,他要搏最后一搏。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绝顶高手的信条。 荆天行抬头看了看天空,一道白气贯穿金乌。 白虹贯日!此乃大凶之象,遇此景,必流血漂橹,伏尸无数。 "难道真是天要亡我?"荆天行叹了口气。 "苍天都要亡你,你认为你荆天行还走得了么!" 赵彦罡神色一震,真气运转周身,施展杀招,大开杀戒。一掌攻来,荆天行身边的两个军士冲上前去挡在荆天行身前。但是实力差距太大,这两个军士心脉被震碎,当场暴毙。 "世上再也没有荆天行这个人了!" 一掌如排山倒海之势,攻向荆天行。咄咄逼人的气浪吹起了荆天行额前的头发,吹干了荆天行额头的冷汗。 此时的赵彦罡好像看见了荆天行命丧自己掌下。 他佞笑起来。 "荆天行岂会死在你等小儿手中!" 一个阴冷的声音传入赵彦罡耳中。 这个声音,赵彦罡太熟悉了,熟悉到了让赵彦罡头皮发麻! 一个黑影突然闪身荆天行身前,一掌硬撼上赵彦罡攻来的那一掌。 "砰!"双掌对撞,强悍的掌劲夹带着真气狂撼的捣入对方体内。 赵彦罡吐出一口血,震出两丈多远。而那黑衣人,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 "七先生!"赵彦罡擦干嘴角的血迹,"这是我们与朝廷之间的事,不应该是你们魔绝宫插手的吧?" "魔君已经警告过你们了,有些人不是你们想动就动得了的,而且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魔君很反感。"七先生冷冷道。 "哼,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赵彦罡厉喝一声,又是一掌攻了过来。 "七杀技?三,"七先生手中不断变换着手印,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 "噬魂!"一声暴喝,强大的真气和杀气组成的死灵杀阵,如七月十五子时的鬼门开启的模样,煞气逼人。 "噬魂"一出,赵彦罡完全失了手脚,击出的一掌也完全没有了目的,击出的掌劲顿时反震,震得赵彦罡五内翻腾。 但是噬魂没有停! 突然,王铮出现在了赵彦罡的身前!硬生生的受了噬魂一招! "哇!"王铮喷出一大口鲜血,骨裂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为什么要救我?"赵彦罡很惊讶王铮会为他挡下噬魂这一招。 "赵门主,我答应你们的都做到了,不要为难我母亲"王铮用虚弱的声音说完话,便再次昏了过去。 "我会说到做到的。" 在王铮倒地的那一瞬间,赵彦罡嘴角上翘的说道。那抹轻笑,很是诡异。 赵彦罡说完,电闪而去。 "快去救王铮校尉!"荆天行命令道。 "大帅,你的伤可是他"身旁的军士还没有说完就被荆天行厉声斥责:"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们雁翎军的人!雁翎军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 "属下明白!快去救王校尉!"那名军士指挥道。 "把他抬到平坦的地方,准备好伤药和夹板,由我来给他医治。"七先生命令道。 虽然七先生不是雁翎军的人,但是从他刚才发出噬魂那一招的强悍,不由得让这些军人从心底佩服。 与其说是佩服,不如说是恐惧。谁又愿意与这样的人为敌呢?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雁翎军消灭了群龙无首的刺客。 荆天行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吃了一颗伤药,运转真气,周身无碍后,走到七先生身旁,轻声问道:"伤得重么?" "噬魂一招全部接下。"七先生声音很平淡。 "那还有救么?" "你是知道我的噬魂这一招的威力的。" 荆天行不再问下去了,他知道,全部接下噬魂的人没有活着的。 "但是你这个部下很幸运,他不会死。" 七先生的这句话又让荆天行充满了希望。但同时他也很疑惑,王铮是生生接下了噬魂的,怎会 "在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念头在支撑着他活下去,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恐怕他早就死了。" "七先生,王铮就拜托给你了。"荆天行对七先生抱拳深深一拜,郑重的说道。 "我尽力。" 又过了半个时辰,王铮醒了过来。 "母亲,母亲。" 王铮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怎么了,王铮?"荆天行马上走到王铮身边,扶住挣扎的王铮。 "大帅,"王铮看着眼前的荆天行,眼泪夺眶而出,他挣扎着站起来,突然跪在荆天行面前,声泪俱下:"大帅,王铮对不起你!" "你起来!"荆天行一把扶起王铮。 "大帅,我没脸站起来!"王铮一跪不起,任荆天行怎么扶也不起来。 "我命令你给我起来!如果你还长着雁翎军的骨头,就给我站起来!"荆天行厉喝道。 王铮听了这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脸色是那么苍白,白的几乎透明。 "你为什么背叛大帅?"点兵长质问王铮。 王铮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你倒是说话呀!"点兵长一把抓住王铮的衣领,一拳打下去。 王铮没有表情,也没有反抗。 拳头在离王铮的脸一分处停住了。 荆天行抓住了点兵长的手腕。 "不要打他了,他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荆天行道。 "大帅,可是他" "我相信他不是雁翎军的叛徒!他不会背叛我们的!" 荆天行的一番话,王铮的眼睛再也承受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大帅,我对不起您!"王铮抱住荆天行,泣道。 "我相信你是有原因的,说出来。"荆天行道。 "他们抓了我的母亲,以此要挟我做这些" "我明白了。"荆天行拍了拍王铮的肩膀,没有让王铮说下去。 "好好养伤,其他的我会替你做好的。"荆天行对王铮笑了笑,说道。 "大帅,你还信任我?" "一个跟随我南征北战三十年的人,我是不会看错他的。" 说完,荆天行嘱咐点兵长照顾好王铮,便走开了。 "你真的相信他?即使他在你身上开了个口子?"七先生低语道。 "我为何不相信他?"荆天行反问道。 七先生没有在说话。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荆天行问道。 "魔君之命。"七先生道。 "玄风?"荆天行很惊愕的样子。 七先生点了点头。 "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计划?" "请荆帅率雁翎军火速赶往青州,魔君在那里接应你们。" "青州?为什么要去青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荆天行一把抓住七先生,大声问道。 "这一切是三十年前的重演,不,应该是三十年前的深化!"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荆天行松开抓着七先生的手,无助地说着这几个字。 "时间是消除人的仇恨的最好方法,但是他的仇恨已经积攒了三十年。" 七先生的话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刺骨。让荆天行的心是那么的痛。 "你们马上去青州和魔君会和,魔君会告诉所有的事。" "不,我要先去做一件事。" "你要去救王铮的母亲?" 荆天行没有说话,不承认也不反对。 "这些事交给我们吧,雁翎军现在离不开你。"七先生说完,对身后有说道:"看了这久,你该出来了吧。" 声音未落,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树上跳下。一身缟素,身材魁梧,一把装饰古朴典雅的剑和他强劲的双腕向别人显示了他是一个用剑的高手。 "屠玉龙!"荆天行一惊道。 "正是小子,荆帅能识得小子,真是小子荣幸!"屠玉龙好听的嗓音传进众人的耳中,让人很舒服。 "这件事交给你了,一定要办好。"七先生命令道。 "前辈所托之事,小子定能办到。"说完,不见了屠玉龙的身影。 "'暗夜剑客'屠玉龙,近几年迅速崛起的青年才俊,没想到竟会是魔绝宫的人。" 七先生嘴角微微挑了一下,没有言语。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冷龙与安若素已经走到了京城的门户——龙门城。 "快要到家啦!"自进入了龙门城,快乐愉悦的心情让安若素难以自抑。虽然两人都有一些易容,但是冷龙还是会看到安若素兴奋的表情。 冷龙看着安若素的表情好复杂。 "找间客栈吧,走了这么远,休息一下吧。"冷龙道。 "冷公子,我不累的!"安若素微笑着对冷龙说道。安若素微笑的时候,她的眼睛是最美丽的,是最令冷龙着迷的。 但是冷龙很快回过神来,牵着安若素的手走进一间很干净的客栈。 牵着安若素的手,好像成了冷龙的习惯一样。 两间并联的厢房。 夜深,明月当空。 此时的冷龙正躺在客栈的屋顶,看着月亮出神。 浩瀚夜空,在冷龙眼里,安若素就好像那轮皎洁的明月。而自己,也只能是沐浴着那皎洁的月光,在飘渺星宇如沙尘般的渺小星辰而已,怎能与那明月同耀夜空? 冷龙枕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臂伸向夜空,想把明月抓在手中。 但是自己怎么会抓住月亮呢? 冷龙现在脑子很乱,他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会想这些,他是杀手,更是绝空!他必须冷静,必须心无旁骛! 但是现在的冷龙冷静不了。 "铮!"冷龙拔出刀,现在只有这手中的刀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雪亮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抚摸着那冰冷的刀锋,看着刀身上倒映的自己,冷龙躁动的内心渐渐冷却。 "冷公子,怎么没睡?"安若素那天籁一般的声音从身后传入冷龙的耳中。 听到这个声音,冷龙刚刚平静下来的内心再次杂乱了起来。 "咝",一道新的伤痕出现在冷龙那满是伤痕的手上。鲜红的血液渗出伤口,冷龙却没有了知觉。 "冷公子!"安若素一下子冲上来,抱住冷龙渗着血液的手。"公子,你的手" 安茹素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白绢手帕给冷龙包扎伤口。 "没事的,已经习惯了。"冷龙轻轻地抽回手,淡淡地说道。 看着冷龙的动作,安若素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 "夜深了,会着凉的,快回去吧。" 冷龙只是嘱托了一声,便离开了。 看着冷龙离开,安若素心中一阵阵的失落。 第六章 "冷公子,其实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一行清泪从安若素的脸庞滑下,落在青瓦上。 一夜无话。 转眼,已是京城。 外城的一间茶馆。 茶馆内,南来北往,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听说,京城第一美女安若素,已到婚龄,提亲的王侯世子,富甲少爷都要把安王府的门槛踏平了呢。" "据说,安府的若素郡主,不光容貌娇艳,还弹的一手好琴,数里之外的人偶然听到,都能被她的琴声倾倒。" "还有,诗书经史无不通晓,称为京城的第一才女也好不过分!" "要是我能娶回家就好了,我一定供起来!" "小子,就凭你?你就做梦吧!" "听说,平王与安王早年就已定下婚约,当若素郡主十八岁之时,便是若素郡主与平王世子的大婚之日。" "安王与平王已订下这门亲事?这可同是王公贵族啊!" "这一看你就不了解,这安王本是前朝重臣,因助本朝圣上建国有功而受封为诸侯王,而平王乃是皇室重戚,他和安王不是一等的爵位。" "那按这么说,安王府与平王府的联姻岂不是佳偶天成?" 隔壁桌子旁,便是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人物,安若素。 冷龙已经易回了她原本的容颜,此时的她已乔装打扮为一名男儿,虽然身着粗布衣裳,但眉目间依旧掩盖不了那份动人的灵气,此时,她正暗垂双目,静静的喝着茶,仿佛大家议论的所有都与她无关。 坐在她旁边的冷龙静静的看着这个淡然的女子,眼中的感情很复杂,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样意味着什么,忽然想起了,曾经安若素告诉自己,名字的含义,岁月静好,安之若素。 安若素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猛的抬头,撞上了冷龙的目光,冷龙并没有回避,两个人静静的看着,当安若素不得不用疑惑的眼神时,冷龙把头转向一边,不发一语,似乎刚才的对视并不存在。只要他不想说,就得不到任何回复,安若素知道的,只是心里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失落,如果自己的眼神不变,他会不会看自己久一些?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 "你暂且在此地安身一晚,明早,我便送你回王府。"冷龙将安若素安置在一间普通但却干净的房间,说完此句,便转身离开,至始至终,没有顾忌安若素那望眼欲穿的神情。 冷龙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却如何也无法将精力集中,曾经九死一生,曾经忍受伤痛,生与死的择决,似乎都没有此次的难以选择。冷龙逼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墙上的一点,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可是心口却似乎有千斤之石相压,不可以,不可以,冷龙默念道,可是墙上都是她一颦一笑的影子 正在冷龙与心中的自己较真时,庭院内忽传来了一阵琴声,伴着安若素天籁般的歌声: "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冷龙不自觉的已经走到了窗边,望着庭院中,那纤细的身影。安若素抬头,浅笑低语: "冷公子,你瞧,今晚的月色多美." 冷龙抬头望了望天空,久久,回应说: "只可惜,只是那一丝的云霞,玷污了明月的皎洁。" "冷公子"此时冷龙已关上的窗户,安若素呆呆的望着冷龙的房间,不知如何是好,而在另一侧窗边的冷龙,亦是如此,但愿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明月与骄阳才能相得益彰,而云霞对明月,那是何等的卑微。 安王府 因为安郡主回府,各处张灯结彩,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安王爷与家眷早在门口,喜迎心爱之女回府,当然,还有那平王世子。 安若素远远的看到家人,自是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可是,当看到平王世子时,脸上的表情却又变的淡淡的了。 "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回去吧,那才是你的生活。"冷龙深深的看了安若素一眼,转身离去,怕再一眼,便挪不动脚步。 "冷公子,你真的没有话要对若素说了么?"安若素望着冷龙的背影,语气中的依恋与不舍,化作了空气中的缠绵。 "也许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过的是刀尖舔血的生活。" 冷龙冷冰冰的言语刺痛了安若素的心。 后面,传来了安若素,低低的哭声 冷龙又回到了那家客栈,还是他的那间客房,只是伊人不在。 冷龙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纹饰,发呆。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刀,仿佛他一松手,就会失去一切的模样。 耳边不断响起安若素那低低的啜泣声。 安若素的音容笑貌不断浮现在他的眼前,她的一颦一笑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冷龙的心里,但是在茶馆里听到的那些话,又让冷龙心碎 冷龙现在脑袋很乱。 他是杀手,更是绝空!他不能乱!他必须冷静! 但是自从遇到安若素之后,他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冷静。 "铮"冷龙拔出刀,让冰冷的刀锋滑过肌肤,那寒冷的感觉覆盖了渐渐冷龙混冷的内心,但是当安若素这三个字出现在他的脑子里的时候,他的思绪在一次的混乱。即使刀刃在手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冷龙依旧无法冷静。 这时候冷龙的手已经满是鲜血。 "这么虐待自己?"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冷龙耳中。 是萧贤。 冷龙没有说话,让手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他的衣衫。 "这样就能让你冷静么?"萧贤扔给冷龙一瓶金疮药和一些纱布。 "你怎么进来的?"冷龙开口了。 "你现在心这么乱,还能感觉我进来了么?" 冷龙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把手包扎妥当。 "是因为若素郡主吧?"萧贤开口道。 冷龙依旧沉默。 不承认也不否认。 见冷龙没有说话的意思,萧贤解下腰间的包裹,从其中取出两壶酒,扔给冷龙一壶。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说完,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冷龙拔出酒塞,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一口酒下去,舌尖上还有酒的香味。"酒真的能解忧么?"冷龙又一次开口。 "总之纷飞是这样认为的。"萧贤笑了笑,说道。 "你是怎么认识纷飞的?"冷龙问道。 "我和他都是神捕堂门下最出色的捕快,而且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那你为什么会离开神捕堂,去了安王府做了管家?"冷龙很好奇,萧贤为什么能放弃在神捕堂做神捕而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管家。 神捕堂这三个字,在江湖中乃至朝廷中,绝对是绝种轻重,他们是直属于大理寺的捕快组织,他们所包办的所有案件包括江湖之争,直接送于大理寺审判,不必交由刑部审批。神捕堂的人神出鬼没,凡是他们要办的案子,就没有失手过。 "这是魔君的意思。" "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事与魔君有联系?"冷龙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自从龙城之事后,魔君这个名字就无时无刻的不出现在冷龙耳边。 "因为你是魔君在意的人,也是魔君的整个计划中重要的环节。" "我不喜欢被别人算计到一些无聊的事当中去。" "这个个不是你我能决断的,即使你不愿意。"说完,萧贤又喝了一口酒。 "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 "总之与你守护的天劫有很大的关系。" "觊觎天劫的人都会死!"冷龙冷冰冰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呵"萧贤笑了笑,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 两壶酒早已喝完,天边也已经泛白。 "走吧,和我去王府。"萧贤先打破了沉默。 "那里不适合我。"冷龙淡淡道。 "但是有人想见你。" 安王府,张灯结彩,喜庆得很。不止是因为郡主安然无恙的归来,而且今天是若素郡主的生日。 绣楼里,安若素对着梳妆镜若有所思。 看着镜中的自己,华服盛妆,真是惊为天人的美,但是她更喜欢与冷龙在一起的自己。 那段时光也是安若素最快乐的时光。 "在想什么?"王妃轻柔的问道。 "母亲,没,没什么" 王妃看得出来,自己的女儿是在口不对心。 "今天是你的寿宴,要开心啊!" "我知道了,母亲。"安若素莞尔一笑道。 "你父亲今天宴请了四方宾客,很可能有最想见的人啊!" 听到自己的母亲这样说,安若素兴奋不已。"母亲,这是真的么?" 看着女儿高兴的模样,王妃心中感慨:女儿大了 王妃笑着点点头。 安王府前,冷龙止住了步伐。 "我不适合那里。"冷龙淡淡的说道。 淡淡的语气中有着一股自卑的味道。 "你比谁都适合这里。"萧贤说完,一把抓住冷龙,就往王府里走。 王府里,一片喜气洋洋。 安王正与平王谈论着什么。 "王爷,天下都传闻若素郡主十八岁的守恒日之事便是出阁之时,敢问王爷此事是否是真的?"一个华服的青年抱拳施礼,问道。 安王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本王早年便与安王定下儿女亲家,约在若素郡主十八岁之年便结为亲家,今日之宴不仅是为庆祝若素郡主的十八岁生日,同时也可以算是定亲之宴了。"平王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平王身后的世子不禁的笑了。而安若素似乎没有听到这话,眼睛在宴席间不断地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我朝乃是以武立国,既然小王爷要迎娶若素郡主,定有不凡本领,可否让我等见识见识,这样也不能辱没了我们的京城第一才女的若素郡主!"那华服青年施礼又道。 "好,"一旁的安王终于开口了,"那就今天摆下擂台,大家可以均可以与平王世子较量,但点到为止。" 这时,平王世子已上前来,施礼一拜,说道:"平王世子司徒怀文愿意接受各位的指教!" 那刚才发问的华服青年走上前来,施礼一拜说道:"在下霍东成,向小王爷讨教!" 声音未落,霍东成一拳攻来。 这一拳力道十足,夹杂着霸道的真气,这一拳的力量不容小觑。 "这霍东成不愧是霍家的少主,霍家铁拳已经炉火纯青!"安王赞道。 平王只是轻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自信的神情已溢于言表。 霍家,开朝十三功臣之一,世袭的一等爵位,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武学世家,霍家铁拳的地位绝对是名列前茅。 司徒怀文没有动,他看着霍东成攻过来,好像是在看一出折子戏一样。 当霍东成的拳风吹起司徒怀文额前的发丝时,司徒怀文出手了。 他出手的速度好快。 他的一只手抓住了霍东成攻过了的拳头,另一只手出剑指,直刺霍东成眉心。 剑指像一把利剑一样刺破了霍东成的护体真气,眼看着霍东成的眉心就要被刺出一个都来! 而霍东成的拳路以被司徒怀文完全封住,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 霍东成只能坐以待毙! 决斗在眨眼之间,便已决出胜负。 但是霍东成没有死,他的身上也没有被刺出一个洞。 司徒怀文的手指在距霍东成的眉心一分的地方停住了。 霍东成额角的汗珠滴落到地上,那声音很细微,但霍东成却听得到。 过了一会,霍东成才感觉到自己的呼吸。 那一招真的好快,快的难以想象。 而在安若素眼中,司徒怀文那迅速的身影,像极了她心中的那个人。 "霍公子,承让了。"司徒怀文退后一步,抱拳拜道。 "小王爷承让了,东城甘拜下风!"霍东成还礼道。 虽然败了,但是仍然不失大家风度。 司徒怀文还以笑脸。 霍东成走下去,一个黑衣青年施展轻功登场。 "在下炎阳教黄觉,小王爷赐教了。" 那黄觉抱拳一拜,真气运转周身,一股炎热的气劲透体而出。 "烈日神功!果然不同凡响!"平王惊讶道,但是那份自信依然挂在脸上。 "这招叫'火烧半天',小王爷小心了!"一声低喝,黄觉双掌如排山倒海之势攻来,从他身上透发出的灼热气息,顿时让在场的人们汗流不已。 司徒怀文猛提真气,戳手成拳,迎击黄觉。 "玄冥派的'冰封万里'!"安王大惊道。 玄冥派武学乃是至阴体性的武功,非是一般常人的所能驾驭的了得,这司徒小王爷,身体绝非一般,修为也非是一般高手! 冰火交接,然在场所有的人如在烈日之下,沐浴寒冰之水,刺激的皮肤让人难以承受。 所幸安若素在平王与安王身后,有二人的真气气场所保护,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黄觉与司徒怀文真气不断郁积,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二位请收手吧,大家会受不了的。"萧贤突然出现在黄觉和司徒怀文之间,分别握住了二人的胳膊,凭一己之力,分开了二人。 所有都震惊了! 大家震惊的是萧贤惊人的实力!能同时接下火烧半天和冰封万里这两招至阳至阴的冰火两招而毫发无损,足以说明萧贤的实力! "黄兄,小王爷点到为止吧,以免伤身伤和气!"萧贤撒开手,微笑施礼道。 "我们的比试没有完。"黄觉的语气冰冷。 "既然黄兄不尽兴,那就由他来与黄兄完成这没有完成的比试吧!"萧贤转过头,对着人群喊道:"是你出手的时候了!" 萧贤说完,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人群中闪出。 看到这个白色的身影,安若素的心怦然而动。这个人的身影,早已留在她的心底。 是冷龙。 "这位是?"平王看着冷龙,问道。 "这位是冷龙冷公子,是我安家的大恩人,小女前些日就多亏他才得以脱险。"安王看到冷龙出现,很是激动。 而更激动的是安若素。 "阁下是?"司徒怀文问萧贤。 "在下只是安王府的管家而已,小王爷何须挂齿。而这位冷公子才是真正的高手。"萧贤一拜,微笑道。 "你是冷龙?"看着眼前这个人手上的伤疤,还有他的刀,黄觉认出了冷龙。 "在下冷龙,黄兄能识得我这无名之辈,实乃我之大幸。"冷龙的语气很平淡。 "那就请冷兄赐教了!"黄觉一抱拳,施礼道。 "黄兄请。"冷龙还礼。 黄觉再催真气,灼热的气劲再次透发,让在场的其他人有些透不过起来。 "冷兄,这一招叫'烽火连天',冷兄小心了!"黄觉双掌排空,灼热气劲铺天盖地的包围冷龙,封住了冷龙所有出招路线。 "铮",刀出鞘,寒光乍现! "大风起兮!" 冷龙腾转着身体,刀在他手中不断翻飞。一朵朵刀花在他的身上不断的绽放。 一招"大风起兮",挡下了黄觉所有的热劲,防守的滴水不漏。 "冷公子好刀法!"安王惊喜的高声道。 "黄公子攻的漂亮,冷公子守得更是无懈可击!"如此漂亮的攻守,就连很少陈赞人的平王,也称赞道。 "冷兄果然刀法非常,那接下来这招,看冷兄怎么守了!"黄觉一招不成功,马上变招。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冷龙低喝一声,未等黄觉出手,一招"困龙升天",狂暴得攻向了黄觉。急速的刀锋在黄觉身上划过,但没有对黄觉造成一点伤害。 二人分开,冷龙还刀入鞘。 一缕发丝飘落。 是黄觉的头发。 "冷兄手段高超,黄觉甘拜下风!"虽然落败,但是黄觉不失风度。 "黄兄承让了!"冷龙抱拳还礼道。 一旁的小王爷司徒怀文已经看得呆了。 "司徒怀文,请与冷兄比试!"司徒怀文走上前来,一拜道。 "小王爷请。"冷龙接下挑战。 "冷兄小心了!"司徒怀文微笑道。再次施出那招"冰封万里"! 这次冷龙没有出刀,而是左掌直接硬撼上去。 "砰"两掌相接,真气四散。 瞬间冰花四溅,不断有碎冰从二人的手掌间飞出。 "冷兄好内功!"司徒怀文笑道,那笑容里很真切,没有意思嘲讽之意。 "小王爷的内功修为也非同寻常啊!"冷龙的脸上也出现了难得笑容。 看到了冷龙的笑容,站在一旁观战的安若素痴迷了。 "冷兄,接下来这招'冰冻长空',你要小心了!"言罢,左手猛击右手背,寒冷的冰劲再次袭来,前一招的'冰封万里'的威力还未消却,更强实力的'冰冻长空'接踵而来,冷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他的左手已经覆上了一层薄冰! "好厉害的寒气!真是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我不能输!绝对不能输!"冷龙在心中不断的高喊! 他将右手的刀插进腰中,猛聚真劲于右掌,猛的打向左掌背,与刚才的那硬拼的左掌形成披荆斩棘之势的强大真劲攻势,与司徒怀文硬拼! "轰!"真劲爆炸的裂空声平地而起,周围的人群瞬间震了个趔趄,安王和平王也不得不站起身抵挡这撼人的真劲攻击! 二人都退了一步,结束了这场内劲争斗。 司徒怀文流着汗,不断的喘着气,五内翻涌。 而冷龙只是额头流着些微的汗而已,体内的翻涌随着调息已被平息。 "冷兄果然好手段,怀文认输!"司徒怀文抱拳一拜,微笑道。 "小王爷过谦了,冷龙只是侥幸而已!"冷龙抱拳还礼。 "冷公子,你没事吧?"安若素冲到冷龙面前,关切的问道。 "没事。"冷龙嘴角微翘着说道,但是他把双手被在了后面。 "冷公子的手怎么了?"安若素看到冷龙这个细微动作,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冷龙的白皙的脸上,有些红。 看到冷龙的脸红,安若素知道冷龙一定在撒谎,一把抓住冷龙的手。 "冷公子,你手上怎么缠着纱布啊?纱布都渗出血了?"安若素惊叫道。 "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我习惯了。"冷龙抽回手,微笑道。 "都已经出血了,还没事!萧管家快去拿上药和纱布!"安若素招呼着萧贤道。 萧贤微笑着走了过来,拿出伤药和纱布,交给安若素。 安若素拆开纱布,笨拙地为冷龙上着药。 看着安若素为自己上药,心中泛起丝丝暖意,虽然很笨拙,但是她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和她抚琴时一样美丽,让人心动 司徒怀文回到平王身边,平王低声怒问:"你问什么会输?" "父王,这位冷公子是绝对的高手,实力在我之上,儿臣输了是理所当然。但是儿臣输得心服口服!"司徒怀文低声道。 听着平王父子的话,安王嘴角微微上翘。回身看着正在为冷龙上药的女儿,微出了口气。 "冷公子,若素愚笨,不懂上药这些事"安若素的声音越说越低。 "没关系,手上的伤口本就无大碍了。"冷龙的微笑依旧挂在嘴边,"对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冷龙从怀里拿出一块青色的雕龙玉佩,交到安若素手心上。 "这玉佩好漂亮!我好喜欢!"安若素激动的说道。 "这是我两个时辰雕出来的,时间仓促,有些拙劣" "不,冷公子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一点不拙劣!"安若素嘟着那樱桃小嘴,激动地说道。 冷龙听着安若素的这些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安王爷,我们的事改些日子再议,今日就告辞了。"平王冲安王一拜,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徒怀文向安王拜了一拜,道:"王爷,父王可能身体不适,告辞了!" 安王微笑着还礼,说道:"怀文去吧。" 司徒怀文走到安若素身前,微笑道:"若素郡主,告辞了,我还会再来拜见的!" 安若素笑着点点头,"嗯。" 司徒怀文又看了看安若素身后的冷龙,深深一拜:"冷公子,手段高强,他日再向冷公子求教一二!" "小王爷手段亦非常人,今日冷龙只是侥幸赢了半式,他日定要好好与小王子好好切磋一番!"冷龙抱拳道。 "告辞!" "再回!" 司徒怀文离开了安王府。 "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安王赞道。 "冷公子那日为什么要那么急着离开?"安若素懦懦地问道。 "因为我"冷龙被安若素问的一时语塞。 "是若素做错了什么吗?" "没,没有"冷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他心中的想法。 大家已经欣赏了一场精美绝伦的对决,夜幕也已经沉了好些,人们都已散去了。 这是安王走到二人身边。"冷公子武艺绝伦,我实在是佩服!"安王夸耀着冷龙道。 "安王爷,冷龙只是侥幸赢得一招半式,司徒小王爷亦是非常高手,若是真较量下去,谁输谁赢,都是未知。"冷龙抱拳道。 "天色已不早了,请王爷郡主还有冷公子,尽早歇息吧!"萧贤走上前来,拱手一拜道。 "嗯,萧管家一定要安排好冷公子!"安王吩咐道。 "属下明白!" 安若素的绣楼的灯还亮着。 在闺房里,安若素盯着那块青龙玉佩出神。 "冷公子,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若素的心呢?" 厢房里,冷龙的房间的灯也是亮着的。 冷龙打开窗子,看着深沉如水的夜空中那如白玉的皓月,感慨万千。 "那浮云真的能和明月相得益彰么?" 这时候的冷龙是最矛盾的。 他过的是刀尖舔血的生活,她是生活在王公将相府邸;他是终生守护天劫的绝空,而她是金枝玉叶的郡主 他不知道自己能给她带来什么? 过了一夜。 当起早觅食的鸟儿在寻觅食物的时候,冷龙已经起来练功了。调整呼吸,运转真气游走全身筋脉,当他完成这一功法后,抽出刀,温习那早已熟练在心的冷家刀法。 刀若飞燕划过秋水一般,将树上落下的花瓣一分两段。 "啪!啪!啪!" 冷龙停下来,回身看到安王正站在自己身后。 "冷公子好刀法!"安王道。 "王爷谬赞了!"冷龙正要把刀插还入鞘,安王示意他不要,"看到冷公子如此精湛的刀法,看得我实在手痒,来,我与冷公子过上几招!" 安王在一旁的刀枪架上抽出一杆亮银枪,枪身一抖,数朵枪花开在空中。 "那冷龙恭敬不如从命了。"冷龙一拜,横刀而立。 安王笑了笑,枪身一抖,枪如灵蛇一般攻向冷龙。 冷龙施了一个藏刀式,将自己防的严密如铁桶。 安王的枪尖就像蛇信子一样,寻找着冷龙铁桶般防守的空隙。 突然安王枪身一挑,直刺冷龙握刀的右手。 冷龙化藏刀式为横削,刀刃撞上了枪尖。 "叮!"刀刃与枪尖保持了一个异样的平衡,谁也没有突破这平衡。 "冷公子,好手段!"安王笑道。 "王爷更是老辣非常!"冷龙说道。 安王笑了笑,沉腰坐马,逼开冷龙的刀锋,枪身一挺,直刺冷龙咽喉。这一枪的速度好快,就像灵蛇腾起的那一击。冷龙手腕一翻,挥刀挡格这一枪的攻击。 "当!" 枪尖擦过冷龙耳边削断了鬓角的散发。 冷龙心中一惊,旋即挥刀一挑,挑开了银枪,手腕猛地一转,一刀砍向安王的右肋。这一刀急如闪电,快如飓风。 "当!"安王亦是同样以迅速的手法抽回枪,挡住了冷龙这一刀。 "王爷,冷公子好雅致啊!" 萧贤的出现,让冷龙与安王的这场切磋结束了。 冷龙插刀入鞘,抱拳拜道:"安王宝刀不老,叫冷龙佩服不已!" 安王将银枪交给萧贤对冷龙笑道:"冷公子更是当今世上屈指可数的青年高手,我这把老骨头已不是当年了!"" "王爷,早膳已经备好,请去用膳!"萧贤道。 "好,冷公子与我一起用膳!" "谢王爷!"冷龙又拜。 早膳上,冷龙很拘谨。一个市野之徒,和王公贵族在一起吃饭,怎能吃得安稳呢? 王府的后花园。 安若素正在亭子中抚琴。 而冷龙正在一旁闭目倾听。 曲音婉转,华音流韶。自古就有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之名曲,但是在安若素的手中,就算是下里巴人,也能演奏出天籁一般的音律!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冷龙睁开眼睛,轻轻地说道。 琴声戛然而止,让人回味无穷,三月不知肉味。 "冷公子,若素弹的好么?"安若素走到冷龙身边,轻轻地问道。 "冷龙能听到如此的琴艺,冷龙这辈子死而无憾!"冷龙说道,嘴角微微上扬。 "公子为何这么说啊,人活在世上,应该快快乐乐的生活,怎么能把生死总是挂在嘴边呢?"安若素嘟着嘴,不解道。 "像我这样的人,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今天也许还活着,可能明天就死了。生死在我们的眼中,就想睡觉一样,你醒着就证明你活着,你睡着了不醒,那么,你就是再也醒不来了。"冷龙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 听到冷龙说出这话,安若素的心一沉。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看到了他的身上满是悲伤和凄凉。 "公子不要这么说!"安若素一把捂住了冷龙的嘴,"公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冷龙握住安若素的手,那温暖柔软的玉手,在他的手心里,是那么的舒服。他真的想就这样一直握着她的手。 "郡主,平王世子来了!"安若素身边的丫头走过来,说道。 这时,冷龙松开了安若素的手。 他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平王世子这四个字的时候。 冷龙这一举动让安若素一惊。 "快去吧,不要让平王世子久等了。"冷龙微笑道。 "嗯,我知道了,冷公子和我一起去吧!"安若素请求道。 "我还是不要去的好!平王世子是来看你的,而不是我。"冷龙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冷淡,但是他的内心在滴血。他此时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问题:云彩能和明月相得益彰么? 冷龙虽然外表冷酷绝情,但是他的内心非常的脆弱。所以他需要非常坚硬的外壳来武装起自己,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内心。 可安若素正是融化了冷龙坚硬的外壳的人。 自从冷龙从父亲冷良那里接过绝空的位子时,他就一直告诫自己,他是绝空,更是一名杀手,他不可以有感情! "绝断世事,万法皆空" 这八个字已经早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头里,为了这八个字,他要一辈子守护着天劫! 可当他看到安若素的时候,他那颗坚硬而冰冷的心融化了,他的坚决动摇了! 和安若素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开始尝试着多些说话,多让自己那死板的脸上有了微笑。 安若素为他的生活带来了全新的色彩,带来了新鲜的空气,就像那雨后的清新气息。 对于冷龙来说,安若素带给了他一个全新的世界! 可是他只是一个杀手,一个低微的连大侠都算不上,而安若素,却是高高在上的皇命郡主,金枝玉叶的贵族。 在这地位上的不平等让冷龙仔细考虑着自己的这份情感。 他那不完整的乃至于缺失了的童年,让冷龙的内心生出了与生俱来的自卑,而这自卑让他自己在安若素面前,不敢面对自己的情感。 "公子,在想什么啊?陪我去见司徒世子吧!"安若素拽着冷龙的衣袖,微笑着撒娇道。 "这"冷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冷公子,见我有这么难么?" 司徒怀文的声音传来。 "世子!" "小王爷!" "还是叫我怀文吧!我很喜欢有人这么叫我!"司徒怀文微笑道。 "我听说若素郡主每日都会在这王府后花园之内抚琴,看来我是错过了!" "世子说笑了,若素的琴艺只是平平而已,略懂皮毛而已,世子若是喜欢的话,我会为世子抚琴独奏一曲。" "郡主太过自谦,郡主的琴艺绝世无双,怀文若能有机会独享郡主的琴律,怀文此生有幸!"怀文微笑道,施礼一拜。 听着司徒怀文与安若素的谈话,冷龙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路人。 "昨日与冷公子的比试,让怀文受益匪浅,这里怀文谢过了!"司徒怀文又是一拜。 "怀文世子言重了,冷龙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之士,谈不上受益匪浅!"冷龙抱拳还礼道。 "不知冷公子是从何处,功夫出自哪门哪派?" "冷龙自幼出身鄙野,所学功夫乃是家父所传,不是名门大派。" "与冷公子昨日的较量中,怀文发现冷公子真气精纯,内功深厚,相比令尊也一定是绝顶的高手吧?" "家父与冷龙一样,都是出身草野的江湖行走之人,谈不上高手。" 第七章 "冷公子如此谦虚,真不知道让怀文怎么说了!"司徒怀文呵呵笑了笑。说道。 "冷龙乃是草野之夫,不善言辞,若有冒犯,还请怀文世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冷龙又行一礼道。 "今日天气甚好,不知冷公子可否有兴趣让怀文向冷公子你请教几招?" "这里是安王府第,伤了花草树木,不好吧?"冷龙有些为难。 "我们点到为止,不会对王府后花园有所伤害的!郡主可否同意?"司徒怀文微笑着问安若素。 他的微笑虽然没有冷龙那样让安若素那样着迷,但是让他也很难拒绝。 "那就请世子与冷公子比试一番好了,但是要点到为止啊!"安若素说完,特别看了冷龙一眼。 冷龙明白她的意思。 司徒怀文与冷龙走到一处宽敞的地方,站定。 "请问世子常用什么兵器?"冷龙道。话语中没有一点温度,这是冷龙每次与人对战时的状态,也是一个绝顶高手应有的状态。 但是他腰间的铃铛没有响过。 "怀文善使一支短戟,"司徒怀文从衣衫中抽出一支短戟,"此戟名曰'逐浪'取自'逐浪排空'之意。乃是昆仑山寒铁打造,冰冷异于所有的铁质,双刃可吹毛断发,锋利非常。冷公子的刀不知是什么利器?" "冷龙得到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把刀而已,没有名字。"冷龙抽出腰间的刀,淡淡地说道。 司徒怀文遇冷龙分别将自己的兵刃一横,行武者之礼。 "冷公子请!" "世子请!" "怀文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一招攻了过来。 逐浪戟带着一股冰寒之气,凌厉的攻势不能掉以轻心。 "好寒的冰劲!"冷龙心中说道。 一刀迎上,削在那逐浪戟的侧刃上。 "当!"金属那刺耳的撞击声不禁让安若素捂住了耳朵。 二人的兵器交上之后没有马上分开。因为双方都在通过各自的兵刃比拼着内力修为。 "冷公子好手段!"司徒怀文道,手中更加强了内力的灌输。 "世子手段也不输与我!"冷龙冷冷道。 冷龙看到一层冰气正覆盖着逐浪戟,拿兵器也在慢慢的向自己的刀上蔓延。 "好强悍的冰劲修为,玄冥派的武功果然霸道!" 冷龙心中默念,手中的刀斜上挑起挑开了逐浪戟,震掉了刀刃上的薄冰。然后手腕马上一转,刀势由挑转劈,直奔司徒怀文面门天灵盖。 司徒怀文没有抽过逐浪戟来封挡冷龙迎面一刀,而是左手迎上冷龙的刀锋,透掌而出的冰劲形成一面冰盾,挡住了冷龙的刀。 一声闷响,碎冰横飞,而司徒怀文的手掌丝毫未受伤害。 冷龙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司徒怀文也没有。 "世子的冰劲修为果然厉害,冷龙受教了!" "冷公子的内功更是高绝,叫怀文不得不佩服!" "接下来这招'雪国无疆'请冷公子小心了!"司徒怀文双手持戟,猛提冰劲修为,逐浪戟一挥,一股强大的冰冻气势向冷龙压迫过来! 这次冷龙必须拿出压箱底的功法了! "冷家刀法之奥义?碎裂长空!"一声低喝,冷龙亦是双手挥刀,霸道的攻势似惊涛骇浪般回应着司徒怀文的"雪国无疆"。 "轰!"冰雪横飞,强大的劲气将一旁的花瓣吹落了不少,形成了一片花瓣雨。 花瓣雨飘零飘落了好长时间。 "冷公子好功法!怀文受教了!"司徒怀文收起逐浪戟,对冷龙施礼道。 "谈不上受教赐教,只是切磋而已,世子何必挂在心上!"冷龙反手执刀还礼,微微笑道。 "怀文有个请求,不知冷公子可否答应?"司徒怀文言辞恳切的说道。 "世子请讲!" "怀文想看一下冷公子的刀。" "这有何难?"冷龙微微一笑,双手托刀奉上。 司徒怀文双手接过,仔细的欣赏着这把"即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刀。 司徒怀文细细的抚摸着这把刀,冰冷的刀锋,没有一丝的装饰。 "从锻造火候,淬火还有开锋上看,这把刀都是一把极为普通的刀,但是它在冷公子手里却能发出如此之大的威力,从这足以见得冷公子武功之强!怀文心服口服!"司徒怀文双手将刀奉还,恭敬地说道。 "怀文世子言重了,我们手中的兵刃只是我们习练的武功的一部分,它的存在只是让我们的功法得到更大的进步而已。世子一定知道武学的三重境界吧?" "怀文略知一二,愿闻冷公子详尽说明。" "武学的第一重境界,是兵刃在手,而你的兵刃却没有在你的心中,这样的话你练就的也只是一招一式的威力;武学的第二重境界,是手中无兵刃,而心中有你的兵刃,与人对敌,就算你手握寸草,也是杀人利器!而武学的第三重境界,也是武学的最高境界,就是你手中没有的兵器,心中也没有了兵器,心怀坦荡,包容天下,真正的达到至大则空的境界,这时,你已经成为了真正的世外高人了!" "冷公子说得好!"此时安王已经来到了后花园,并听到了冷龙的这番言语。 "没想到冷公子这般年纪便有如此的领悟,真乃当世奇才!"安王笑着拍了拍冷龙的肩膀。 "这些只是家父曾经教导冷龙的话,并非冷龙自己的领悟!"冷龙抱拳施礼,微笑着说道。 "父亲。"安若素走到安王身边。 "怀文世侄和我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来后花园来看你了,看来我女儿的比我这个老头还要大啊!"安王爷哈哈笑道。 "父亲!"安若素娇嗔一声,脸上泛起一片绯红。 "怀文世侄,今日前来,不会只是为了与冷公子切磋吧?"安王微笑道。 司徒怀文躬身一拜,郑重道:"实不相瞒,怀文这次前来是来行纳采之礼的!" "纳采之礼!"不只是冷龙,连安若素也很是惊讶。安王似乎早已预料到,所以没有冷龙他们那么吃惊。 "父王曾与安王爷早年定下儿女亲事,约在若素郡主十八岁之年便完婚,而今年若素郡主已经十八岁,所以" 安若素看着自己的父亲。 安王没有说话。 她又看了看冷龙。 而现在冷龙的心里的那份自卑又陡然而生。 几个人就这样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慢慢的有些尴尬。 沉默了好久。 "我是时候离开了,王爷,郡主,世子大人,冷龙告辞了!" 打破僵局的竟然是冷龙,而他的话就是要离开。 "公子!"安若素听到冷龙的话,很是惊讶。她是最不希望的就是冷龙离开的。 "冷龙还有自己的使命,请恕冷龙匆忙之别!"冷龙抱拳对安若素,安王还有司徒怀文,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冷公子!"任由安若素撕心裂肺的喊着冷龙的名字,但冷龙始终没有回头,没有驻足。 "为什么?为什么?公子为什么不懂若素的心?"安若素双瞳失神,喃喃道。 "若素郡主,你怎么了?"司徒怀文柔声问道。 "我没事,我没事"虽然说自己没事,但是司徒怀文能清晰地看到安若素眼眸中的泪光。 "若素郡主你真的没事么?"司徒怀文不放心,又问道。 "我说过了我没事!"安若素大声喊出来,泪水也流出了她的眼眸,划过了她的脸庞,滴落在地上。司徒怀文和安王都惊讶了。 然后安若素掩面跑开了。 司徒怀文和安王还在惊讶不已。 安王从来没见过自己这么温婉的女儿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司徒怀文不知道安若素为什么而生气。 过了一会,安王叹了一口气,仍然没有说话。 跑回自己绣楼的安若素扑在秀床上哭泣。 "你问什么不懂?问什么不懂?" 安若素手中握着冷龙送给她的那块青龙玉佩,泪水溢出她的秀眸,滴落在玉佩华润的表面上,泪珠映出安若素梨花带雨秀颜。 站在门外的王妃,听着自己的女儿在房中的哭泣声,叹息道:"情劫真是每个女子的命中的劫数!真希望我的女儿能度过这一劫难!" 第二日。 安若素没有踏出她的绣楼,一直在自己的闺房中抚琴。 琴声悠扬婉转,有阳春白雪一样的优美之音,但是却有着黍离一样的悲伤。 "我求无忆忆非去,诱得芳心心不渝。 话狠伤人人难语,遥念深情情已负。 对望繁星星尽伤,泥不护花花渐恙,所愿尔言言未忘。" 安若素的歌声与她的琴艺一样动听婉转,让听到歌声的人沉醉其中,三月不知肉味。 当安若素唱完最后一句,琴声戛然而止。 这是萧贤出现在了安若素的绣楼门外。 "郡主,他已经听到了。"萧贤的声音很低,但是绣楼内的安若素却听到的很清楚。 安若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了一下琴。 萧贤微笑了一下,离开了。 "今天天气晴朗,夜晚一定是个赏月的好时节!"安若素自言自语的说道。但是她的自言自语好像若有所指。 安若素的绣楼外数丈处的一棵参天大树上,一个白色的身影一划而过,身形的移动带动的树叶的沙沙作响。 那是冷龙。 他说是要离开,但是他的心里有一个念头支持着他不要离开。 是夜,满天繁星,皓月明亮,高悬于空。 后花园的亭子里,安若素只身一人坐在亭中,身前是她的琴。 她好像是在等人。 但是她已经等了两个时辰,她等的人依然没有现身。 "你没有来,为什么没有来" 此时,安王正与王妃商量着什么。 "王爷,难道我们真要将素儿嫁给平王世子司徒怀文?"王妃惊讶道。 安王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些悲凉的说道:"我本不愿,怎奈唉!" "可是咱们的素儿心中已有了意中的人了!" "那我们只能希望咱们的素儿会幸福!"安王看着窗外的夜空,若有所思的说道。 自冷龙离开后,平王又再次拜会了安王府,他的到来,也直接促成了安若素与其子司徒怀文的这门亲事。这门亲事定了下来,平王那日司徒怀文败在冷龙手下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安王爷与平王定的婚期日近,全府上下忙做一团,安若素却觉得与自己无关。 这日,司徒怀文又来安府拜访,在后花园中,远远望见,安若素正低头写着什么,写的极其认真,连自己到她身边都丝毫没有察觉。只见上面书写道: "生之微末,活之谨慎,应愁高处不胜寒。" "若素郡主,可否容怀文写一句?"安若素虽吓了一跳,但还是将笔交给了说话之人。 "风雨如晦,冷暖自知,拱手河山讨你欢。" 写完后,司徒怀文静静的看着安若素的眼睛,郑重的一字一念,"即使怀文是不懂珍宝之人,但如获珍宝,必将珍之,疼之。" 安若素的眼里很复杂,他并不是不知,只是不愿道破,这复杂的眼神里,会不会有一丝感动? "怀文世子,我们相识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我们就要成亲"安若素柔声说道。 "虽然怀文与郡主相识时间很短,但是怀文见到若素郡主的第一眼,便已对郡主倾心,这也许就是一见钟情吧!"怀文放下手中的笔,珍重的说道。 "怀文世子也相信一见钟情么?"安若素看着远方,若有所思的问道。 "自古便有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凤求凰的典故,古人尚且如此,怀文为何不信呢?"司徒怀文微微笑道。 "凤求凰,"安若素轻念着这三个字,然后轻声吟唱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听着安若素的低声吟唱,司徒怀文好像明白了什么,心中泛起一丝伤悲。 躺在大石上,望着深邃的星空,冷龙的眼里,少了一份冷静。 "我求无忆忆非去,诱得芳心心不渝。 话狠伤人人难语,遥念深情情已负。 对望繁星星尽伤,泥不护花花渐恙,所愿尔言言未忘。" 冷龙将安若素那晚吟唱之词,写了下来,带在身边。 躺在大青石的冷龙思绪混乱,他将那页记着歌词,盖在自己的脸上,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阵清风,拂去他脸上的那页歌词。 冷龙睁开眼睛,萧贤正站在自己的身前。 萧贤的表情很严肃,萧贤的脸上很少有如此严肃的表情。 "你在做什么?"萧贤低声问道。 冷龙没有说话,把眼睛又闭上了。 "我问你一件事。" 冷龙还是没有说话。 "你和郡主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冷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么?"萧贤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冷龙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脸有些红而已。 冷龙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撒谎的时候就会脸红。 "你在撒谎。" "我没有。"冷龙把头扭向一边,说的很是平静。 "你给我起来!"萧贤一把抓起冷龙的衣领,将他从大青石上一把拽起来。 "你看着我!"萧贤怒吼着冷龙,"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冷龙依旧是扭过头,没有看萧贤,也没有说话! "你说啊!"萧贤的声音会更大了。 冷龙还是没有说话。他一直是一个执拗的人。 "你个懦夫!"萧贤一拳将冷龙打出了一丈远,打的冷龙嘴角流出了血。 冷龙站起身,怒目看着萧贤。 他是很愤怒,但是他腰间的铃铛没有响过一声。 萧贤把是冷龙的刀甩给冷龙,然后拔出了自己的刀。那把当年令萧贤叱咤风云的离歌神刀。 "拔出你的刀,与我决斗!"萧贤厉声说道。 "我为什么要向你拔刀?"冷龙问道。 "为了安若素郡主!"萧贤的声音越来越冷淡。 听到安若素这个名字,冷龙原本坚定的心再次动摇,握刀的手有些发抖。 "你没有勇气么!你杀掉慕容鹤那时候的决绝哪里去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作为一个刀客,你的决和绝都到哪去了?你对得起手中的刀么?" 萧贤的一连串的厉声喝问让冷龙无言以对。 "你喜欢郡主,你也知道郡主也喜欢你,那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你们的感情!" "我"冷龙没有力气说出那些话。 "你知道郡主为了你能参加她的生辰宴会放下身段来求我,让我来找你,你知道么!她是金枝玉叶的郡主,我只是一个管家而已,她肯为了你放下身段,你为什么不能为她放弃!"萧贤的言辞越来越激烈了。 "我是绝空,我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我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冷龙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但是其中透出的悲凉,萧贤听得出来。 "后天就是郡主与司徒怀文的成亲之日,你知道你该怎么做。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萧贤收回刀,转身要走。 "你为什么要成全我?"冷龙问道。 "我曾经有一个像郡主这样大的女儿,可惜她"萧贤顿了顿,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皱了起来,放佛想到了什么不愿意想到的事。 "所以我不希望郡主的生活不幸福。"说完,萧贤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龙擦干嘴角的血迹,看着萧贤离开的背影。 自从冷龙那日的离去,平王多次来到安王府商议这门亲事,而安王也同意了这门亲事。 安王府的后花园。 安若素正在亭中为司徒怀文抚琴。 司徒怀文在一旁静静地闭目欣赏着。 安若素轻启樱唇,低吟道: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一曲唱罢,琴声也随之而泯没。 是《黍离》。《诗经?王风》中的第一首,一首抒发了亡国之痛的曲子,但在安若素这里,却演绎出了另一番味道。 安若素放下手,坐在琴桌前,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坐爱那里,安之若素。 司徒怀文好久才睁开眼睛,那美好的琴声他永远也听不够。那种感觉就像伏天里饮一杯冰醴,清爽,透彻心腹。 "若素郡主,这首曲是《黍离》么?"司徒怀文柔声问道。 "嗯。"安若素轻声回应。 "一首《黍离》,亡国之音,却在郡主的手中奏出了知音难觅的沧桑,怀文着实领略了郡主天下第一的琴艺,此生已无憾矣!"司徒怀文对安若素深深施以一礼,道。 "世子言重了,若素只是略通琴艺而已。哪有世子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安若素微微笑道。 "郡主,怀文可否冒昧的问一个问题。" "世子请讲。" "在若素郡主的心中,冷龙才是你真正的知音吧!" 司徒怀文说完这话的时候,安若素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世子"安若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徒怀文的这个问题。 "郡主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司徒怀文笑了笑,那微笑很温暖。"怀文是明眼人,怀文看到郡主见到冷公子的时候那神情,我已经能看出来郡主对冷公子的情感了。" "冷公子曾多次解救若素于危难之间,还为若素受了很重的伤" "这个我知道。"司徒怀文顿了顿,"但是我只想告诉郡主,我从第一眼看到郡主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了郡主!"司徒怀文含情脉脉的看着安若素深情地说道。 被司徒怀文这样看着,安若素有一些羞赧。 "请恕怀文冒昧地称郡主的名字,"司徒怀文站起身,走到安若素的琴桌前,"若素,此生怀文只爱你一个女子,不会有第二个女子走进怀文的心中了。" "世子,若素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子,不值得"司徒怀文没有让安若素说下去,伸手覆住安若素的唇。 "请让怀文说完,"司徒怀文柔声道。"虽然我知道若素心中的人不是我,但是我不会介意,我只会爱你。" "虽然婚约已经订立,但是我不希望我爱的人不幸福。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即使荣华富贵也不及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那样快乐。" "世子"安若素的脸庞滑下两行清泪。 "不要哭泣,微笑着的若素是在我心中是最漂亮的!"司徒怀文拿出袖中的丝巾,为安若素拭去泪水。 "请原谅怀文的轻薄,怀文只是情不自已!"司徒怀文拜了一拜,微笑着。 他放下一封信,"请郡主仔细研读-,迎亲之日,按照上面的做就可以了。怀文告辞。"司徒怀文又一拜,离开了。 安若素打开那信封,心中的内容竟是司徒怀文为自己安排的迎亲之日的逃婚计划! 三日之后,平王世子司徒怀文迎亲之日的前一晚。 绣楼中,安若素的房间好安静。 "素儿,"安王轻叩自己女儿闺房的门。 "父亲,女儿明天就出嫁了,今天想静一静,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多人?"穿着嫁衣的安若素问道。 安王犹豫,但想到要拿女儿的终身幸福去交换自己的一世权贵,虽然是逼不得已,也不免有些愧疚与自己的女儿,她只是一个一个女孩子,不是交易的筹码,但是犹豫再三,安王还是答应了,默默的离开了。 第二天,迎亲的队伍已至,却发现喜房内,空无一人,桌子上面留有两封信,致安王的信上写道:女儿不孝,而另一封给平王世子司徒怀文的信上写着:此生不爱,只盼来生。 安若素拖着大红的嫁衣,由于走得太匆忙,安若素一时不知道自己要跑向哪里,她只是觉得,无法安身待在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身边,她无法忍受心里藏着别人的自己,更也不想伤害疼惜自己的世子司徒怀文。 "郡主在那里!"安府的人似乎看到了安若素的身影。 安若素跑到一条湖旁,似乎再也跑不动了,望着湖面里自己年轻而又姣好的面容,纵身一跃,慢慢的沉入,这样也好,不爱,既死,犹如烟花般绚烂,安若素慢慢的露出笑容,慢慢的失去知觉 安若素醒来时,似乎在一个人的臂弯里,缓缓的睁开双眼,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身上还穿着那件湿透了的红色嫁衣,只是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衣裳,渐渐的恢复了意识。 "冷公子,是你,是不是?"安若素声嘶力竭的喊道。 "冷公子,你在哪里?"安若素挣扎的站了起来,但是她没有力气。 "冷公子,你要明月的无云时的皎洁,可是有没有想过,没有云朵在旁,明月的清冷与寂寞?!"安若素挣扎的向前走,却因为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 "冷公子,既然你不想现身,为什么还要救若素"安若素手扶地面,泣不成声。 冷龙再也无法忍受,从树上飞跃下来,将安若素抱入怀中,也许这样不像一个杀手,也许这样有损家族使命,也许但是,此时,他怀中的小小女子,便是他的天下。 "我不会再怯懦了,不会了,不会了"冷龙紧紧地抱着安若素,轻声的说道。 这句话好似最好的情话,安若素在他的怀中静静的睡着。 京城外郭,还是那间茶馆。 "你听说了么?平王世子司徒怀文与安王府的若素郡主迎亲的那一天,郡主逃婚啦!" "真的假的,我们怎么不知道?这个你可别乱说啊!" "不是我瞎说啊,这是我从我的一个朋友那里听说的,他在平王府邸作一个小管事的仆役,这是他告诉我的,他说那天平王府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安王府的大门前,可是安王府的若素郡主却不见了踪影。" "那后来呢?" "听说后来平王府的家丁在城郊的湖边看见了身着大红嫁衣的若素郡主,可是没等他们抓到她的时候,她就跳下了湖。" "啊?若素郡主跳湖了?"一群人无不惊讶道。 "若素郡主怎么会跳湖呢?为什么啊?" "听说若素郡主根本不想嫁给平王世子,她的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之人,只因家中的逼迫,才走到了这一步!" "唉,这么一个天仙一样的人儿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可惜啊可惜啊!" "唉,恐怕我们这辈子再也听不到若素郡主那天籁一般的琴声了,真是可惜啊!" "这难道是天妒红颜么?" "也许那若素郡主真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啊!" 一阵叹惋。 "对了,我好想听别人说,若素郡主没有死,她跳湖之后,一个白色的身影也跳进了湖里,将她救了出来啊。" "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会不会是神仙鬼怪啊?" "神仙鬼怪?不会吧?" "怎么可能不会啊!若素郡主那只应天上才有的琴技,就连鬼神也会为之倾慕,有鬼神相救那就说得通啦!"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啊!" 一群人还在那里唧唧咋咋的讨论着。 在那个的角落,那张茶桌,坐在桌前喝茶的两个人对这里很熟悉。 是换过衣服的冷龙和安若素。 他们在听着关于他们的传闻。 安若素听着众人的谈论,脸上满是幸福的神采。 冷龙感觉安若素在盯着他看,抬起头正好应到安若素温柔的目光。 "怎么了?"冷龙柔声问道。 安若素轻轻地摇了摇头,葱根玉手轻抚在冷龙的手上。 "有你在就好!"安若素轻轻道。 说完,安若素的脸庞泛起了两朵红晕。 冷龙紧紧地握住安若素的手,好像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失去眼前的伊人一般。 对于冷龙而言,安若素与他手中的刀一样重要,哪一个他都不能失去。 即使他给不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他会用他手中的刀,乃至他的生命去保护她,就像当年他在祖堂前发下此生保卫天劫的誓言一样。 休憩片刻。 "我们上路吧。"冷龙轻声道。 "嗯。"安若素微微颔首。 二人起身,付过茶钱,走出茶馆。 冷龙牵过马,扶安若素上马,冷龙牵着缰绳,慢慢地向城外走去。 当冷龙与安若素走出城门的时候,安若素后头望着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父亲,母亲,恕女儿不孝,为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能陪伴在您二老身边" 想着想着,安若素的眼眸隐现泪光。 冷龙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但是他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方白绢,递给安若素。安若素拭去眼角的泪痕,看着冷咯哦能够拿宽阔的背影,心中对父母的愧疚也少了些许。 "父亲母亲,冷龙公子是真的对若素好,也算是真心爱护若素,若素一定会幸福的!" 正当安若素暗自幸福的时候,马停了下来。 冷龙的表情很紧张,手中的刀握得紧紧的,缰绳页我的紧紧的。 安若素抬起头看着前面,大惊失色: 数十名平王府家将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那匹马上的人正是他们的主子,小王爷司徒怀文! 冷龙没有松开缰绳,单手将刀置于地上,手始终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把刀迎战。 安若素心中更是紧张不已,她不希望这两个人因为自己刀兵相向,刀剑饮血。 "冷公子,近日可好。"司徒怀文依旧是那样的谦恭。 冷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还礼,说道:"多劳小王爷挂念,冷龙今日很好。" 冷龙的话语的语气恢复了以前那样的冷冰冰。 "若素郡主可好?"司徒怀文又道。 "若素很好,有劳世子挂念!"安若素轻声道。 感受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司徒怀文很是尴尬,于是他命令手下家将道:"你们都退下去,我有话要对冷公子和若素郡主讲。" "世子,王爷命令我等一定要把若素郡主带回去"一个家将首领还未说完,就被司徒怀文厉声叱道:"我要你们全都退下去,你们难道没听见么!" "可是" "我的话不想重复第二次,如果你想听,你就自己想想后果如何!"司徒怀文的华突然变得冰冷刺骨,让自家的这些家将惊蛰不已,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平日里对自己温和恭敬的世子今天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当那些王府家将退下之后,司徒怀文翻身下马,从马鞍上抽出一支三尺见方的木匣,走到冷龙身前。 "冷公子,我知道在若素郡主心中,只有你才能让她幸福,怀文没有这个福分,但怀文可否成为二位的知己朋友,不知二位可否答应?" 司徒怀文的这一番话,让冷龙与安若素很是惊讶。 "小王爷,你这"冷龙惊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冷公子,怀文此生无缘照顾若素郡主,恳请冷公子照顾好若素郡主!" "我一定会用我的生命去照顾她,爱护她!"冷龙的语气那么坚决,让安若素的内心幸福与温馨。 司徒怀文点了点头,对安若素说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听到若素郡主那美妙的琴声了!" "世子,我们有缘自会相见!" "如此甚好!怀文有个冒昧之情,不知冷公子能否答应?" "小王爷请讲。" "我希望下次在遇到你们的时候,可否请郡主抚琴,你们二人再切磋一番?" "好,我们答应。" "怀文感激不尽!"司徒怀文拱手一拜。 司徒怀文拿出那个三尺见方的木匣,对冷龙说道:"自古就有'宝剑配英雄之说'冷公子武艺超群,英雄之称当之无愧,但身边却无神兵利器相伴,实乃遗憾。"司徒怀文顿了顿,打开木匣,一把古朴精致的宝刀躺在红绸内里的匣子里。 "这把刀是我前些时日用重金从一个关西大汉那里收来的。此人称这把刀乃是已故铸造大师断天涯采自昆仑山玄铁铸造,锻以七七四十九天,并淬以天池之水才铸成此刀。取名'天狼',冷公子,请试试看。" 冷龙从木匣中取出宝刀,宝刀竟发出了"铮铮"的鸣响。 "神兵识主?"司徒怀文略微一惊。 冷龙将刀横在自己的胸前,纤细的刀身采自苗刀的样式,但是刀的我并处没有秒到那样的冗长,双手持握恰到正好。刀刃薄而锐利,刀背坚实,不但极难断折,更是利于砍劈,而且取自苗刀的直刀也兼具了剑的刺与削的功能。整把刀的装饰仿造春秋古样,典雅而庄重,给人更多的感觉他不是以一件杀人的利器,而是一件艺术品。握在手中,那"铮铮"的响声一直在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