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火入魔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远远望去,偌大的小镇仿佛被一席水帘笼罩,朦朦胧胧,初春的雨天清冷无常,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郎依靠在路边,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位瑟瑟发抖的女孩,迫切的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女孩被雨水淋湿的身体。 “哥哥,小贝没用,到哪都是哥哥的累赘……对不起。”小女孩望着脸色同样苍白的少年,喃喃说着,语气中带着软弱无力的哭腔。 “傻丫头,乱说什么,你怎么会是哥哥的累赘?再睡一会天就放晴了,乖,睡吧,哥哥抱着你,好好睡吧……”望着贝贝越发苍白的脸颊,朱旭强忍着眼眶中的泪花,抱着女孩的双手越发紧了,好似一松手怀中的女孩就会离自己而去,唯一的寄托就会因此破碎。 “哥哥……有人来了,咱们别挡着人家!”善良的女孩,在自己生活最艰难的一刻,还会替别人着想,可天道却又对她如此不公,一股莫名的悲凉袭入胸腔。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的青石路上响起,马蹄踏地的急速节奏,让朱旭的脸色不由露出一份惊色,要晓得这里可是朱家的地头,敢在朱家地头上策马狂奔的,除了大乾帝国皇室嫡系宗亲,或是一流宗门圣子级人物之外,其余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朱家,位高权重乃是大乾帝国八大异姓王侯之一,其祖先朱照是大乾帝国开国元勋,立国后大乾皇室念及朱家厚意,将江南第一城的“苏城”划给了朱家,言明苏城之内一切事物皆有朱家掌控,皇室后人不允插手,可以说天威到此也要削弱三分…… “让开……让开,你们这些贱民,别挡着我家六爷的去路!”长鞭开道,呼啸的鞭风肆意在街面上传开,清晨的道路上,本就行人稀少,鞭声响过后整个街面只听见远方传来的啪啪回声,还有墙角那,相依为命的一对少年。 “朱魁?他怎么回来了,而且走的还是这般急促,这可不像是他的性格!”望着街口出现的人影,朱旭自语道。 朱魁,朱家二长老的孙子,年龄,修行天赋与朱旭等同,不过三岁之时便被名门大派收走做了核心弟子,每每回来都要与朱旭他争上一番,虽是对手,可又是朱家中最对朱旭脾胃的人之一。 “哥哥!我们也走吧,朱家的人,咱们惹不起的!”看到街头出现的旗帜,贝贝虽是平民,可自小就对这些高低贵贱有着牢牢的记忆。她很明白这面旌旗的含义,冰凉的小手抓着朱旭的衣领担忧的说道。 但依靠在路旁的朱旭却是没有动弹,一双眼睛冷静而执着的望着一路飞驰淌水而来的一行之众,心中正在做着一个决定。 “罢了……相对于贝贝的生死,我朱旭这点脸面又算的了什么?再说我朱旭的面子早在二年前就被人踩光了,如今难道还在乎这些?”心中哀叹一声,时隔二年未曾出现的狠辣之色再次浮现在朱旭的眼眶中,不顾怀中贝贝的惊慌,朱旭将她轻轻的从怀里放入地上,大步向着青石路面中央冲去,他要把朱魁拦下来。 “慾……” 急促的嘶鸣声与街面上响起,不闻不问,没有任何言语,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道长鞭残影狠狠的向着朱旭抽来! “啪!” 鞭影落身,朱旭整个身子踉跄向另外一边倒去,不过心中却秉着一股气在将要倒下的瞬间站了起来,一双冷静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眼前正站着曾今与自己争风十年锦衣少年。 “贱奴,敢挡我家六爷的道,当真活腻了,还不速速让开!”家奴手持皮鞭,看到对过之人,并没有因自家主人的名号知难而退,更是毫无顾忌自己的鞭策,反倒是看着自家主子,自感面子受损,愤恨之下,扬手又是一鞭向朱旭抽去,这一鞭较之方才来的更快,更准,同时也更狠…… “住手!” 剑影如风,就听耳边嗡的一声,一道犀利的剑风,瞬间将根皮鞭斩成七八段,剑气之强,更是自鞭身传于侍从之手,将其从马背上重重摔落于地上。 “六弟!好久不见,功力大涨啊!如今这剑气收放自如,看来元丹之境对于如今的六弟而言,可谓是一步之遥!恭喜!恭喜!”朱旭功力虽废,筋脉尽损,但该有的眼力还是有的。 想到两年前在自己手下屡屡败北的六弟,如今都快要晋级元丹境,自此踏入武道的正堂再也不是一个门外之人,朱旭的一颗心不知怎么的好像被一根尖刺刺中,万般的难受。 一条通天大路就这样折了,就此心间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四哥言重了,不知今日四哥拦住小六,是否已经有了回家的打算?要知四哥在外两年,家中长辈甚是担心,尤其是四哥的娘亲!”朱魁是知道事情的人,对与二年前发生的事朱魁并不想多说,更是顾念两人往昔的情分,朱魁真心希望朱旭回随自己回家。 “娘亲!”想到那位对自己关爱有佳的母亲,朱旭内心不由抽搐了两下,可是想到如今修为尽废,脸面尽失的自己,朱旭又有何脸面回那近在咫尺的家?“娘亲有八妹,九弟照顾,就不需我这个废人添堵了,至于其余长辈那我看还是算了……今日所来乃是向六弟你讨些银两,为人治病!” 每多说一个字朱旭内心便要狠狠的揪心一次。 三年前,自己是如何等意气风发,走出苏城参加去建邺真武圣地的选拔赛,欲与天下少年争雄,哪知道在此后却发生了一场本不该出现的变故,朱旭强行冲关元丹境希望在大赛决赛登临第一,却不了冲关失败导致走火入魔,心神被夺的朱旭在皇城之中大开杀戒,更是将本朝十三皇子王腾斩杀与御花园中,其后为了阻止这场杀戮继续下去,皇室供奉出手将朱旭修为点破…… 第2章 归家 这件事实际上怨不得人,但修为被废的后那一双双带着讥笑的眼睛,一张张喷粪的嘴巴,却是让朱旭感受到了从天堂掉入地狱体肤之痛,无法忍受这一切的朱旭一个人在那个雨夜走出了皇城,混入一群乞丐流浪,开始了自暴自弃的生活。 如果不是今年冬天太冷,北方太过严寒眼看着活不下去,朱旭也不会带着贝贝回到苏城,回到这片自己最不想回到的地方。 “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皇室也从未想过要追究什么,四哥你难道还是没有走出那道槛吗?你还记得嘛?十年前,你跟我说过……做人要拿得起放的下,提放自如方为自在人”看到今日朱旭的样子,朱魁心中不免升起一阵莫名的悲伤。 朱家大院可以屹立与苏城千年,靠的是什么,团结!虽说一代代之间的竞争,在朱家内部并不少见,但当事情真正降临的时候,朱家弟子却会牢牢地抱在一起,或许也正是因这点,朱家才可以与九州大陆上屹立二千年而不倒。 “两年了跟我回去吧!不要忘了你骨子里流的始终是我们朱家的血,这是你永远都无法改变的现实!”朱旭并未理会他人之言,回到墙角上,张开臂膀,替女孩遮挡风雨。 痛之心切,朱魁说道:“你心里应该明白,你怀中的少女并不是外寒入体,而是内寒自生,若是没有一甲子以上纯阳修为的高手相助,这孩子只有死路一条,纵然我给你千万金银你能保得住她几年?回家吧!族内高手云集,自会帮上你的忙。” 朱魁跳下马背走到朱旭身边,掌心紧紧地贴合在贝贝的头顶,一股股纯阳之气灌输之间,为贝贝守护最后的心脉。 “当年,皇室护法点破你的修为,但实际上也是在帮了你,当一切事情平息后,后来伯父曾想寻你回来,可是看到你颓废的样子,伯父却是走了,寻你回来的事情也就没有再提。但有一点却是真的,那就是家族中很多长辈都希望你回来,毕竟你这样在外面混着总归不是个事!” 看着朱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在想心思,朱魁无奈地摇了摇头,欲以将朱旭怀中的贝贝抱走。 “算了,算了……不回就不回,我也不再多劝……实际上这种事情如果放到我身上,我朱魁也是无法接受的,不过这丫头我得带走,不然真活不过这个春天,至于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自己便回来吧!” “我不要离开哥哥,你放手啊!”贝贝看到朱魁要抱走自己,立马反抗起来。 感受着怀中贝贝的挣扎,朱旭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望着这两年中唯一对自己保持了往昔尊敬的对手,朱旭嘴角边不由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或许回家是最后的路吧。 那一方冷冰冰的脸,整日对自己苛刻严厉的父亲,整天面带春天般暖意,关心自己身体的母亲,还有那个动不动就就哭鼻子的妹妹,总是分不清左右的傻弟弟……这些都是自己的家人。 一幕幕往昔幸福回忆的画面下,尘封两年的心终于化去一丝冰凌。 “贝贝不要哭,哥哥永远都不会与贝贝分开,乖,哥哥带你回家,我们,一同回家……”两年了,当年的事情在脑海中不知道翻滚了多少遍,朱旭又怎么会不清楚这背后家族付出的代价,如果朱旭只是独自一人大不了远走他乡,但有了怀中少女后,朱旭却不能这么自私,他要给她一个承诺。 “哥哥!” 朱旭的身份贝贝并不知道,但听到哥哥要去到那个传说中难以登天的地方,贝贝的眼泪却是落了下来,因为在少女眼中朱家那扇大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时也命也,逃不过我就不逃了!” 牢牢抱住怀里哭闹许久渐渐陷入沉睡的贝贝,朱旭的身影跟着朱魁,渐渐地消失在青石街面上…… 演武场乃是朱家弟子日常修炼武艺的场所,在这有专门的强者指点,修炼起来亦是事半功倍,但若这些子弟中有年龄高于25的,修为晋级元丹境,就没必要再在演武场继续修行了,毕竟朱家再如何昌盛,修行的资源总是有限的。 三年前,朱旭是这座演武场内最为耀眼的明星,他被族内的长老视为宗族里最有望的新星,更是那些在此习武的后生远视瞩目的目标,遥不可及的太阳。 那日,演武场上,众人的心头都漠然的有一丝跃动…… 一众弟子在习武的过程中显得竟然有些心不在焉,演武场也分高低之分,而这里能够前来修行的,哪个不是家族子弟里天才级别的存在,他们的骄傲心性,恐怕除了修行之事,世上也难有什么可以动摇他们,可今日却是怪了…… “来了,来了!” 也不知道是人群里哪位先喊了一句,一干弟子都将脑袋投向演武场外,只见一位身穿白色武士服的少年,手上抓着一卷玉黄色卷轴,匆匆的从外走了进来。 “特大消息,特大消息……朱旭比武之时,失手斩杀王腾,有失家族颜面,破坏家族与皇室的感情,此罪当斩,但鉴于修为已破,死罪可免活罪难绕,罚其乌云居为奴一年!以儆效尤!”朱阳每说一句,更是开怀大笑,这么天大的好消息,足以让他乐上许久,更是一口气在青石砖铺成的场地上宣读完整个卷轴内的消息。 “确定是乌云居?” 听到消息,原本就是在装腔作势的朱家子弟,一个个窜到朱阳身边询问起来。 “当然,白纸黑字都这么写着,还怕有错不成,如今那个朱旭正在去宗亲堂受罚的路上,至于这则消息很快便会被家主公示天下!给皇室一个交代!”朱阳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卷轴递向着一众朱家弟子。 “真的,果然是真!” 一番传阅,整个演武场上爆发出庆功似的轰笑。 “报应啊,真的是报应啊,没想到我们的四哥也会有如此下场,纵使天才又如何,现在还不如痛蝼蚁一般!” “废的好,废的好!痛快啊。” “朱旭一废,我们再也不需要活在他的阴影下,以我们的天赋很快便有出头之日!” 众人纷纷看过卷轴上的内容,一个个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看来这帮人的确在朱旭的背影下活了太久。 “啊,四哥!” 突然,原本哈哈大笑的朱阳,看到演武场外朱旭单薄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脸色不由剧变,惊呼道。 其余弟子也是一片哗然,相互对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 第3章 受辱 望着昔日将自己捧着老高,整日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本家兄弟,如今却是这般德行,纵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对于这帮兄弟朱旭仍然感到万分失望,眼中早已没有了神色,并未理睬这帮豺狼,直径向着属于自己的练功房走去。 尴尬的笑了笑,朱阳追了上去,走到朱旭身前,低着头面带羞愧的说:“四哥,你知道的……刚才我们也就是在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感受到朱旭冷冷地眼神,朱阳没由来的觉得自己就此矮了一截,以往虽然在强势的朱旭面前,朱阳也会有这种感觉,但这一次却格外明显,自己干吗要对他像以往恭敬,凭什么,一个废人,再也爬不起来的废人,他再也不是那个只手遮天的人物了,他即将被自己狠狠踩在脚下,不用再整日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了,他就是个可怜虫。 羞辱感,自尊,愤怒,嘲笑种种心情袭上心头,朱阳面色通红,双目充血,向着朱旭咆哮道:“对,我们刚才就是在嘲笑你,嘲笑你!你能怎么的,从前你骑在我们头上,处处强过我们,处处比我好,甚至连到吃饭的时候爹妈都拿你做比较,夸你,赞扬你!那又能怎么样,你不就是摊了一副好骨骼,有天资嘛,我朱阳哪一点比不上你?如今你被人废了,连当个家门奴才都不够格,你算什么玩意!要知道你已经不再是那个你了,现在的你就是一条可怜虫,一个废物,一摊空有骨架的烂泥!装什么啊你,我呸!” 朱阳冷冷地望着朱旭,肆意的咆哮,将多年来压在心底的烦躁一通吐了出来,一股前所未有的爽快感优越感油然而生,那多年未见突破的瓶颈竟因此出现了一丝突破的预兆,感受到这一切带来的变化,朱阳骄傲的头颅抬得更高,藐视朱旭这位曾今风头盖过他的同宗兄弟。 现在需要低声下气已经不再是他,而是眼前这位已经从神坛上摔下来的朱旭。 “朱阳,你心境还是没有圆满,不然刚才你就突破了!”朱旭静静地听完朱阳的咆哮,平淡的脸庞上没有一丝动容,只是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朱阳心中的兴奋顿时消去,整个人好似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咪,从未平常过的羞耻感袭上心头,他恼羞成怒,大叫一声,伸手向着朱旭的嘴巴扇了过去,他要打烂朱旭这张淡薄的嘴脸,彻底打碎朱旭曾今的骄傲,然后狠狠地将他踩在地上,就像踩一坨狗屎一样将朱旭踩在脚下。 “朱阳,住手!” 突然一只手掌抓住朱阳的手腕,朱阳回过头去看到却是朱明,气急败坏的冲着朱明咆哮道:“三哥,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要为这个废物出头嘛?莫非当年他就没有骑在你头上?” 朱明摇了摇头,冷哼道:“没出息的东西,朱旭曾今的修为高于我们,这点我们自然要佩服,要尊敬,那是对于强者的心态。如今他落难了,可他还是我们同宗兄弟,若现在我们向他动手,我等朱氏弟子的修养何在,操守何在,传出去,岂不是要我朱家贻笑大方?”说罢,转头对着朱阳说轻声道:”四弟,刚才的事情,为兄在这里向你陪不是,还望四弟不要就此事放在心上。” 听了朱明的话,朱旭心中不由一暖,看来族中还是有些人不错的,正待说话,却见朱明脸色一笑:“哦,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你如今已经不再是嫡系宗室弟子,理所当然不能再称呼你为四弟,对不对,我的废柴兄弟?” 朱旭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二哥朱明,看似端厚老实的面孔却有如此心机,朱旭好似第一次认识他,方才升起的暖意骤然化为坚冰入心底,没有手滑摇了摇头朱旭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朱阳嚣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三哥,还是你厉害,不佩服不行啊,轻而易举将那个废物气个半死,小废柴,赶紧拿了东西滚吧,你的练功房小爷我预定了,至于你这个废物,该去哪里就给爷滚去哪!” 刺耳的嘲讽声宛如海浪般席卷而来,至于别的朱家弟子在知道朱旭已经彻底失势后,也纷纷上前恭维朱明的同时嘲笑朱旭。 朱旭面如静水,脸庞上看不出任何的感情了,二年里族内同宗间这类的事发生了太多,只是并未曾想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但现在想这么多又有何用,利索的收拾完练功房内属于自己的物品,朱旭立马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朱旭还是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身,对着身后一众弹冠相庆的家族弟子说道:“落地的凤凰确实不如鸡,但你们可知道,百足之虫僵而不死,武道一途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更何况凤凰涅槃而生……我的东西你们既然这么喜欢,那就暂由你们帮我保管好了!但记得别弄坏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一辈子都不是,是要还的!” 留下哑口无言的众人,甩了甩衣袖离开了那座从未离开的大门…… 第4章 气宗与体宗的传说 金乌西落,玉兔东升。 苏城位于帝国的东部,与无尽东海相连,深夜时分必有海风远隔万里吹来。 山峦之上,朱旭叼着一根细草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任凭初春的寒风吹拂在自己身上,借此消去心中杂念。 对于自己被罚在乌云居内为奴一年,朱旭并不觉得这个惩罚过分,反倒心中还有一份侥幸,皇室虽说不会追究王腾皇子的死,但作为下属家族朱家却必须做点什么,这是臣子之道,加之自己本身就有错,受到这些象征性的惩戒也是应该的。 再者因自己的归来,贝贝的病情得到了及时的治疗,不会再往坏的方向发展,虽然在治疗期间自己看不到贝贝,但有父母在显然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如此一来朱旭也好安心去接受家族的惩罚,一年很快便会过去。 “哎!两年了,伤是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此生难道真的无望武道了嘛?”朱旭轻叹一声,换了个姿势双手枕在脑后,眼神变得恍惚起来,说到底修为被废在朱旭心中依旧是一个巨大的伤疤,一个可能今生今世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二年前,朱旭力败群雄以无可争议的实力晋升天才战总决赛,获得了真武圣地的修行名额,那个时候的朱旭可谓是风光无限,不知道有多少豪门望族,宗派帮会向朱旭,以及朱家伸来友好的橄榄枝,那媒婆更是将朱家的门栏。 可之后那一却是跤摔得太重,太痛,不但摔掉了朱旭十六年的努力,更是将朱旭一颗心摔得粉碎。 “两年了,我之所为的确辜负了父母的期待!”想起今日早些时候回到家中,母亲不受控制的眼泪,弟弟妹妹温暖的怀抱,朱旭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颓废是那么的无知,难怪在议事堂上父母以及爷爷会那般看自己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或许便是亲人们对于自己失望的根本……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朱旭忽然转过头,对着黑兮兮的山道温和的说道:“父亲,你来了?” “呵呵,旭儿,怎么晚了还不休息……山上风大,赶紧回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心!”山道上,传来男子关切的笑声。 草木皆倒,中年男子一跃而起落在朱旭身边,充满笑意的脸颊望着自己那躺在草丛间,嚼着一根稻草,凝视夜空的儿子。 中年人衣着华贵朴实,龙行虎步间流出出一份强大的自信,抱拳虚握间隐隐好似天下在握,如此一位霸主级的人物便是朱旭的父亲,朱升魁,朱家一线强者,执掌执法堂十几年来,素来以公正严明为代名词,对于朱旭兄妹的教育更是苛刻异常,在南方诸郡中有冷眼阎王之称。 “父亲,你不也没休息?”望着中年男子,朱旭眼中的笑意越发浓烈,武道沉浮,世俗滚打,到如今朱旭岂能不明白了当年父亲的苦心。 朱升魁笑意阵阵,坐在朱旭身边,拿出一袋酒浆递给朱旭,淡淡地问道:“喝过吗?” 面前这位在自己处于人生巅峰的时候,除了苛刻的教育外,将一切的温情都暗暗的埋在心底,而当自己颓废后,却是对自己百般呵护的父亲,这两年中自己虽然沦落街头,但如果没有父亲的暗中关照,自己又凭什么扛过这两年的风霜,但此行为就足以让朱旭以最为恭敬的声音喊一声父亲。 抿了一口酒袋中的酒水,朱旭抿了抿嘴说道:“是白兴楼的醉春红!” “很有见识!往日你可不懂这些,其实啊……有时候放松一点也是不错……对了,旭儿,你今年十八岁了吧?” “嗯!” “等你出来之后,也该十九岁了,到了那个时候也该娶媳妇了……”朱升魁摇头笑道,看到儿子并没有接话,朱升魁的语气变得低沉起来,“旭儿为父心中明白你在想什么,其实这世上上无解的事情的确很多,但对你而言却并不这样,你可曾听说过,气宗与体宗的传说?” “没!气宗的说法孩儿倒是知道,就是如今的武学体系,以养气为主,讲究循序渐进,从而以人力对抗天地,最终达到逆天改命的境界!” “那今晚为父就给你好好讲讲。九州大陆,实则应该有十一大州,至于九州之名则来自于我们脚下这块完整的大陆,但在大陆边缘的无尽海中却还有两块陆地,分别为瀛洲,北冥而这两处地方又被九州之地称之为放逐之地,意为一块被九州遗弃的地方,在放逐之地内武学虽然还是以气宗为主,但却夹杂了其他一些流派,比如为父要说的体宗,体宗与气宗原本都是九州大陆上的主流武学,只不过体宗相对其气宗则更像是一种贵族武学,极为讲究天资不说,修行难度也难如登天,能有修至大成这亿万人中没有一个!”朱升魁望着傲气尽去,涵养倍增的儿子,越看越发满意。 “哦,还有这等稀奇事情,不过北海,瀛洲的事情,家族典籍中可是没有一丝记载!”听了父亲的话,朱旭也不再躺着了,同父亲一起坐起。 “那是当然,如今九州大陆中也只有少数一流势力才知道,只不过我们朱家曾今出过一位体宗强者,甚至可以说那位体宗强者存在的时候,是我们朱家最为鼎盛的时候,不然像是我们也是没有资格知晓。”朱升魁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修炼体宗对于你而言却是有两个关卡要打破,一是废除气宗修为,第二步依靠内息打通十二条正经!” “废除气宗修为好说,但我十二条正经已损,不谈修复有如何打通?”朱旭这个时候只感觉有一把火在心底燃起,只不过前途依旧漫漫……。 “单一的修复十二条正经确实不难,难则难在后续的事上!” “不难?”朱旭急促的问道。 “的确,这方面为父已经帮你想好了,只不过自从五千年体宗与气宗大战,体宗败走北海后,九州内的体宗门派不是被灭,就是迁移去了北海,虽说如今九州大陆门户之见已经看得很淡,体宗也有了再次回归的可能,不过家族之中却没有一卷完整修炼法门,最全的也不过记载了三重境界,两年来为父花费无数精力想要凑全一本,却不料此事竟如大海捞针寻不得,如果要确定要修炼体宗,就注定了你将来很多时日要花在寻找后续功法上!这才是真正的难处!”朱升魁不愿绝了儿子的念想,淡淡地说道。 “原来如此!只不过听父亲你说体宗相当强大,那当年体宗为何而败!”朱旭没有继续问下去。 第5章 体宗七秘! “体宗乃是精英式的武学,而气宗但凡有所天资就可以修炼,体宗最鼎盛的时候修道到大成级别的强者也不过寥寥数人,这如何与气宗相比?” “旭儿,别担心,体宗不行,我们再再想办法便是!”朱升魁岂能不知其中的困难,不然之前也不会那般说了,本意是好心帮助儿子,却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 “爸爸,把功法给我,既然家族中有功法,那就表示途径并不只有一条,或许别的世家也有,某些遗迹中会有保留,三重就三重,先修炼了再说!至于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怎么说也要试一试!”朱旭再次抬起头来,静静的望着父亲夹杂着银发双鬓,坚定的说道。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有信心就好,好好修炼背后一切都由为父给你打点!”用力的拍了拍朱旭的肩膀,显然是为朱旭能够说出这番话而感到满意,说着一卷灰黄色卷轴从朱升魁衣袖中取了出来。 望着手中灰黄色卷轴,感受到封印的强大,朱旭岂能不知道这卷卷轴的珍贵,话语虽轻但其中的坚定之情却没有半丝减少,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心底却暗暗发誓:“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母亲再失望的!”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们回去吧,贝贝如今在李药师那治疗,你放心好了,待那孩子身体好了我便让人带她去看你的!” “嗯!” 轰…… 厚实的玄铜牢门重重的落在地上,落地的瞬间激起一阵如实的寒气,整个牢房内除了一盏常年通明的东海人鱼灯外,就剩一张冰冷的石板床。 乌云居作为朱家私设的牢区,除关押一些犯错的族人外,更多的是在替皇室秘密看守一些危险性极大的人物,别看乌云居设立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山涧中,实则暗处机关无数,牢房内外均是设立的阵法,武道霸主一级的人物关进来,是虎得给趴着,是龙也得盘着。 “地区!家族还真看得起我!”一路押解下来,朱旭看的分明关押自己牢区乃是洞虚区。 朱家为了更好的管理乌云居中关押的人物,对应气宗境界在乌云区内划出天,地,玄,黄四块牢区,并相应增强封印力度,以保证没有人可以从中逃脱,朱旭作为朱家嫡系弟子,受惩的时候所受待遇,自然要比一般人来的更高些,直径被人关押进了地区。 没有在意外面的情况,朱旭将包袱摔在石床上,从中抽出那卷灰黄色卷轴,调整灯火的亮度,最终喃喃自语道:“既来之则安之,地区除了地气更重一点,伙食什么的还是相当不错,正好让我修炼体宗功法!” 虽说乌云居内是设立了地区,但有幸与朱旭作伴的却是极少,毕竟怎么说有资格关押在地区的武者,也是武道中的霸主级人物,纵然皇室朱府有能力抓捕,但想要这帮霸主级的人物折服却是极难,更不要说将人关进来了,指不定因此激起这些存在的拼命,导致一些不可预料损失发生,一般情况下地区根本无人居住,就算加上新进的朱旭,如今整个牢区也不过只有三个人。 “丹田如箱,空空如也,恒似深谷,空箱可以融物,寒谭可溶水,若有内息,散与奇经八脉诸大关口,丹田有气,散之龙骨之中……”朱旭默默地诵读卷轴上开篇要旨,自从昨日拿到这卷无名卷轴,朱旭还真没有时间好好看过,如今一看却越发察觉体宗与气宗修炼的差距,“气宗的要义是藏气与身,以丹田为主,而这体宗却截然相反,乃是融气于体,看似两个字的差别,但在内意上却是截然不同!” “难怪以父亲的见识,要让我将气宗的一切的忘记,不然还真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想了想,朱旭继续诵读要义:“体宗七秘,长存与身,凡体为基,通髓生元,搓骨化龙,神通无限,紫霞而不落,不落而金身无敌,此为七秘,步步如盘山走石,修习者慎之……” “凡体,活血,化龙,神通,紫霞,不落,不灭金身!难不成这就是体宗七个境界不成?”将整片卷轴看完,朱旭搬动手指算到。 “凡体篇,活血篇,化龙篇,神通篇……不对这神通篇只有半篇,难怪父亲说功法不全,原来是缺在这里,不过不打紧前期先修炼再说,不然再过了几年错过人生中修行最佳的几年可是亏大了!” 说着,朱旭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开始按照开篇散气诀中记载方法散去体内真气,虽说早在两年前朱旭便已经被废除了全部的修为,但体内同源的真气却是保留了下来,不时出来捣乱损伤朱旭的身体,正是因此朱旭的身子才会不符合年龄的衰老现象。 体宗要义虽然与气宗完全不同,但根基还同在肉身上,朱旭体内错乱的经脉不但令朱旭失去重修气宗的可能,在修炼体宗之初亦是给朱旭带来重重难关。 朱旭运转心法,只感觉周身剧痛,百骨欲裂,不由眉目一皱,潜意识的加速运转起体内的真气,这不催动倒好,这一动只觉得一股刺痛从周身各处传来,痛的他忍不住就要叫出声来…… 煎熬,毅力,纵然若坐针尖,朱旭也要秉着一口气坐下去,这一坐下便是两个时辰,被褥湿了,嘴唇干裂了,全身处处透出缺血,这是脱水的前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气宗一破难道就真的没有重修的可能?” 绝望与不甘,两种念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在朱旭脑海中徘徊,一遍又一遍的敲打朱旭的内心深处的那份坚持,悲极则喜,否极泰来,正当朱旭觉得只待下一次失败,自己就将放弃的时候,一道生的气机从破碎的经脉中升起,缓缓流入朱旭破碎不堪的肌体内! 第6章 三十六字洪荒真言 这道气息好似东升的朝阳,又好似春风下的细雨,充满了生的朝气,气流所过之处经脉无一不是开始缓缓修复,只不过这股气息太为单薄,单薄到不去留意就根本无法发现的地步,同时修复的速度也相对薄弱。 不过这道气流再怎么单薄,如何细微,却如一轮浩日悬空,照亮了朱旭身前那片被黑夜阴避的前程。 片刻后,平定下内心的狂喜,朱旭继续默默运转心法,想要去探查这道气机的来源,寻找希望的根源。 终于,朱旭的意念深至本源,再次进入那混沌的丹田之中,这才发现早已干瘪的丹田并非楼去人空,一颗晶莹欲滴的翡翠种子悬与中央,单薄的生机便是从这里泄出,或许是因为丹田伤得太重,大部分的气息都还在修复丹田,以至于在外朱旭仅仅只感觉到那么一点点。 不过,这样也就足够,想起两年来每月那最痛苦的几天,丹田中都会深处爆发出那份莫名生机,原本以为这是家传功法的缘故,看来一直守护自己的力量便来自这里,如果不是体宗法决,或许到死朱旭都无法揭开这重秘密。 “到底是何物,竟然可以酝酿如此多的无根生气……不过想来,断非凡品!” 既然已经明了昨日的根本,朱旭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自己能否在入修炼之门,就要看它了,心念一动,当神识接触翡翠种子的那刹,强大的排斥力从种子内冲出,将朱旭的意念轰回泥丸宫内,然后疯狂地旋转起来,生之气好似旋风从丹田中刮起,进而倾入经脉…… 至于神念被轰回泥丸宫内的朱旭,却是对体内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因为此时的朱旭的意识已经进入了一个奇幻的空间。 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中,天地好像都还没有被完全分开,四周尽是一片混沌,至于这个空间的光线则全部来自于一块树立在空间中央的石碑上。 石碑通体晶莹,好似一块玻璃书在那里,却不是为何当朱旭看到其第一眼的时候,石碑上有一股极为苍老,虚晃的感觉,无数道未知的文字与石碑上闪现,勾勒出一幅幅令人看不懂却有感觉玄奥异常的图画,不过很快这些画面会被打碎,在数分钟之后再重组成另外一张,循环往复此中竟然没有重复。 “观天鉴地!历史如梭,英雄尽去,往事如昔,谁比今朝!历史风云,一代天骄,灰飞烟灭,唯吾不灭!” 正当朱旭准备将意识从石碑上移开的时候,三十六个洪荒古字出现在石碑的上,左,右三边,俨然像一副门帘贴在上面。 石碑虽小,但口气却是大地吓人!尤其是最后一句,唯吾不灭四个字,更是吐露出无上霸气。 “观天鉴地,横批当真了得,可惜却与我体内伤势无关,既然如此,我还是先去研究那颗翡翠种子来的重要!”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刚一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朱旭就已经明白该如何离开,或者说是再次进入的窍门,是以这才决心退出,毕竟就算眼前这块石碑再是了得,对于朱旭怎么一位经脉尽断的废人而言,不过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得不到的,绝对没有修复经脉来的实际。 随着翡翠种子的发现,朱旭体内筋脉的修复越发加快,这难免不让朱旭动起了重修气宗的念头,不过经过数十次的感应,朱旭始终没有找到一丝气感,反倒是在掌控内息上越发自如。 “规则,看来这背后有规则在作怪,不然以我如今的经脉恢复程度,断然没有可能感应不到那份气感,看来天香续命膏之所以可以给人重修的机缘,全仰仗与其是王品丹药,本身就是逆天的存在!”感受着体内逐渐好转的伤势,朱旭的脸上时喜是阴,喜欢是修炼体宗的大道已经被打通,阴的是纵然全身经脉恢复,丹田复位,天道还是绝了自己修炼气宗的可能。 “轰!” 时隔一日,闭合多时的牢门轰然打开,一副脚铐手铐从门外丢了进来,与之同来的还有一阵冰冷的呵斥:“自己戴上!然后跟我们走!” 朱家对于家族弟子的管束想来严厉,不要以为犯了事被关进乌云居坐等几年便可以放出去,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为了严惩家族弟子并给他们留下一个深刻的记忆,朱家的养马场便设在乌云居外面,因此关押在此中朱家弟子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替家族养马。 朱家作为一个拥有数千年传承的古老世家,养马场的规模自然大的吓人,占地千顷,各色坐骑应有竟有,传说养马场中央的池子内还养着一条蛟龙,不过是真是假反正朱旭是不知道的,不过为了照顾这些坐骑,养马场内马奴上千号,负责饲料,照顾马匹的专人更是过百,这却是真的。 只不过这些马奴的待遇相对低下,吃的不如马匹,但马匹稍有损伤或者生病,轻的鞭笞,重的直接打死,丢进乱葬岗内喂那野狗。 当朱旭等一众犯错弟子被家族执法押进马场的时候,上千号马奴正在马场宽广的草地上习武,这些马奴的武艺虽不及朱家宗室弟子,但也算相当了得,甚至有些年长之辈更是修炼到了合气,无限接近气宗第四秘境元丹境,只不过从他们的身体情况下来,此生是无望了。 “想要在马场中活下去,手上必须要有气力,双手没有数百斤的力量,绝对牵不住一匹烈马,手脚不灵活,烈马失控,碗口大的马蹄踏下来,躲不过的也只有一个死字!”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站在习武马奴的前方,随意走动,指点众人习武,强大的气势不时流露出来,一对招子落在人身上更是给人以一种被猎鹰盯上的感觉。 “此人乃是马场场主朱凳,听说他原先是我们朱家的包衣奴才,后来修成武道元丹,更是晋级炼丹境,这才摆脱奴籍,不但赐姓朱,更是委以重任!”一个跟在朱旭身边的朱家旁系弟子,对着身旁的新伙伴低声说道。 朱家传承数千年,单是每一代的嫡系弟子都有上百人,加之十三房旁系族人更不知道有多少人,人口基数大犯错被罚的族人亦是不少,到此劳作的族人足有上百人之众,在这里面甚者还有一些初入元丹境的强者,不过在家族的重压下这些少爷,小姐不得不低头伏法。 第7章 修复经脉 “哦,原来是他,听说此人原先是家主的仆从,后来才被调到这里来的!”朱板凳的信息,朱旭自然知晓,望着如今在马场中大展身手的朱凳,朱旭不得不承认爷爷看人的眼光很准。 “朱旭留下,其余人等各自散开,照料马匹!”看到执法队伍走进马场,朱板凳一眼便将人数清点结束,然后对照手中的名单将朱旭从中喊了出来。 知道要给自己安排任务,朱旭点了点头从执法队伍中走了出来,这时候人群中顿时响起阵阵杂音,无论是马奴还是被执法队中犯错的家族弟子,无一不是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朱旭,那不是朱家四爷?听说他可是天纵奇才,十三岁达到先天之境界,二年前更是在建邺大败群雄,夺取到了那真武圣地的入门资格,甚至连到家族数位元老都开始关注,准备重用他,他怎么来马场了?” “老李啊,你的消息过时喽,我听外府管家说,朱旭的修为早已在二年就被人废了,昨天议事堂对于朱旭斩杀皇子王腾一事作出了裁决,剥夺宗室弟子身份一年,还要在乌云居内关押一年,如今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奴才!” 朱凳回头冷眼扫了一眼众人,但凡被朱板凳看到的人一个个连忙闭嘴,顿了顿朱板凳冲着朱旭说道:“朱旭,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什么身份,天才也罢废物也罢,只要进了我的马场就必须要遵守我的规矩,不然死!” “朱旭明白,一切但凭场主吩咐!”朱旭微微一笑。 虽说朱旭被废一事已经过了两年,在听到朱旭的答话后朱板凳心里还是不由对朱旭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平心而论,如果换做自己,在经历了这么一场大起大落后,只怕早已一蹶不振,别说两年就算是一辈子也未必能够从阴影中走出来,而朱旭不但从中走了出来,更重要是的事情自身的傲气化为内涵藏于骨子里,这才是最难得地方,单凭这点就足以让朱板凳佩服,当下打消了心中的怠慢之心,拱手道:“吩咐什么的不敢当,四爷,你每天的活计也是不多,只需割草一石送到东边的马厩就可以了,草料新鲜马儿就不容生病!” 说罢,并命人将朱旭带了下去。 宗族被罚弟子毕竟不是职业的养马人,就算被罚到养马场养马,干的也不过是割草,洗刷马厩这样的边角活,而其中割草更是最为简单的活计,整个养马场广则千顷肥沃的草地四处可见,一两个时辰的劳作便可以完成,更不要说在草料的斤两上朱板凳还是替朱旭减了二石,因此总体上来这活对朱旭来说不重。 午后的毒日头缓缓攀至正空,虽然还是初春但劳作了一个上午人们依旧是汗流浃背,望着身旁不远处堆起的草甸子,朱旭一边抹汗一边望着马场中央的,也不只是昨日进入那奇异空间的缘故,还是修习体宗功法的缘故,丹田中那个翡翠种子上的生气越发浓烈,到今日一早醒来,奇经八脉中的冲脉竟然已经连通一条,一呼一吸间身体都在变化,一切的一切都在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八脉尽通之日,便是我朱旭重入大道之时,只不过遗憾的是不知那颗种子与那面石碑到底什么?”朱旭盘膝而下,沉寂心神,继续运行散气绝,势将冲脉附近淤积的真气尽数散入其中,化为日后修炼体宗的基石。 散字绝乃是体宗专门为气宗强者创立的一门法决,在这门法决影响下凝气,散气得速度越来越快,早先朱旭便可以将冲脉打通,如今有了散字绝的冲关,体内冲脉迅速贯通,如果一开始冲脉的流量是一条小溪,那经过散字绝的贯通冲脉便是一条小河。 加之从丹田中徐徐升起的生气辅助,滋润经脉的难关也不将不复存在,很快朱旭打通任脉,随着任脉的打通全身经脉的修复速度有快上几分,小半个时辰后连续打通任脉与带脉…… “咚咚……” 正当朱旭准备冲击开始冲击第四条经脉的时候,马场中央响起了一阵阵悠长的钟鸣之音,这是集合回乌云居的信号,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朱旭不得不收功将身旁的鲜草背到身上,向着马场中央走去。 一边走,心中一边暗暗叫道:“八脉之后是十二正经,三天,最多只要三天,我便可以将所有经脉修复,气宗不可行那我就去走体宗,以我的天资修炼体宗又有何难,待有成之日我要让那些羞辱过我的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第8章 破关 春雨绵绵,每下一场春雨这天气便要暖上三分,不过下雨之时这天依旧冻人。 好在朱旭为了冲关最后一处筋脉,特意在前面两天多囤积了一些草料,是以今日不需再去马场中割草了,虽说在牢房中破关图在安静无人打扰,但唯恐破关之时地煞之气冲入体内,毁了这几日的辛劳,朱旭这才拖延一日到马场中突破。 朱家的马厩极多,单是可容下三百匹健马的马厩就有六排,从中任选一间作为冲关之地并非什么难事,抓住一个没人的时间朱旭一个箭步跳入一处马厩中,不得不说这马匹比人主的地方要好,马厩内外干净异常,一点都闻不到马儿身上的腥骚味,堆放在一旁的饲料中,各种谷豆,药材随意可见,显然这处马厩的主人应该属于家族外事长老一级的人物,不然断然养不起马厩中的马匹。 “青稞……难怪待遇如此之高,既然不在,那正好让我来冲关!”看了一眼马厩上刻着的名字,朱旭这才定心下来,根据朱旭的记忆青稞乃是执事堂副堂主朱升堂的坐骑,是世间少有万里神驹,非炼元丹武者不可降服,而这朱升堂一项在外处理事务,是以这青稞断然不会出现在养马场内。 马厩内接连地火之气,饶是在三九寒冬之日,马厩内外依旧温暖如春,在此破关对于朱旭而言绝对在适合不过。 盘膝而坐,一段段散字诀心法不断从朱旭心中流过,化为心念带动体内的内息滚滚流转,散字诀要求的是将气宗修为尽数化为最为原始的内息,使之内息不断壮大,扩张人体力之根源的奇经八脉,为体宗修行打下坚实的基础,说白了就是一种废物二次利用的功法。 风火轮转,至阳至纯的内息不断从八脉中涌出,并且不断的从附近筋脉中汲取游离在外的真气,依次不断壮大自身。 “……空箱可以融物,寒谭可溶水,若有内息,散与奇经八脉诸大关口,丹田有气,散之龙骨之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朱旭体内的好似有一尊神炉在燃烧,周身内息,精气腾龙似虎,一遍遍冲刷着衰败的肌体,使之重新绽放出生的气息。 气息越攀越高,气势越发恢弘,一阵阵空间的扭曲感从朱旭周身升腾,给人以一种不似真实的感觉。 “破!” 随着一声低沉的呐喊,朱旭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嘴唇不断抽搐,一道道气浪从毛发中喷吐而出,将整间马厩震地嗡嗡作响,散功仍在继续,二十平地的马厩内好似蒸汽房,雾海云山,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两年前,朱旭的气宗修为的确已经被人点破,如今朱旭却是斩去这些真气与自身本源的联系,彻底与过去的自己做一个告别,岂能不付出代价…… “噗!”无法避免的逆血从喉咙中吐出,虽然此刻全身上下痛的不能动弹分毫,但前所未有的畅通感却是弥漫在朱旭心中:“不知道,今日所做不知算不算斩去过往,但不论是不是,从今天起便是我朱旭的新生!” 随着散功的结束,翡翠种子也感觉到了朱旭肉身的饥渴,滚滚生气直径破开丹田的束缚注入朱旭体内,原本需要数月乃至半年涵养才有可能恢复肉身,如今却是急速的自我修复起来,就连到本源上出现裂痕也缓缓磨合。 “翡翠种子,奇异空间,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生机,看来以后这些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即使是父母也不行!”感受着体内的蜕变,朱旭的心再次确认那颗霸占自己丹田的翡翠种子来历不一般。 不过至于翡翠种子从何而来,有何功效,那处神秘空间来自何处,这显然不是朱旭该关心的,只要知道这一切对自己有利无害便是了,凭空的揣测无过于是在给自己添堵罢了。 “好一个偷懒的贱奴!不去干活,竟躲在这里偷懒,可是让少爷我好找啊!” 片刻,马厩外传来一道带着童音的声音,话语落定,便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锦衣少年,带着七八个仆人踹开大门涌进马厩中,将此刻正躺在草甸上闭目调息的朱旭围了起来。 “十八弟,你怎么来了?”朱旭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来人,眉宇不由皱了皱,这个锦衣少年在朱家嫡系弟子中排行十八,单名一个文字,其父乃是家族传功堂长老,在朱旭得势的时候,这个朱文整日像个跟屁虫一般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四哥叫的那个甜,说出来的话更是不知多讨人欢喜。 “我们十八爷也是你这种废物可以叫的,还有十八爷到此,小小一个贱奴还不敢躺着,诚心找抽是吧!”看到身旁的主子脸色,跟在朱文身边的一个奴才直径跳了出来,冲着朱旭叫道。 听了这话,朱旭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恨不得一拳打上去,要知道朱文今年才十四岁,看似天真烂漫,但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是这幅心肠。 “罢了,罢了,文爷我今天大度,这件事就不计较了,给爷牵匹马来,爷今个兴致好,打算骑马出游!”朱旭一语挫败演武场众人的事情,朱府上下可是传开了,朱文不傻可不想与朱旭斗嘴皮子。 “贱奴,听到没有,赶紧的!”一个奴仆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中的皮鞭冲着朱旭说道。 面对这帮主仆,朱旭闭上眼睛转了个身,极为悠闲的说道:“我只负责割草,盖不负责牵马,文爷要是讨几桶马粪,我倒愿意弄来,至于要骑马嘛,另找他人!恕不从命!” “贱奴找打不成!”看到自身的主子脸色一变,讨功的奴才急忙挥动手中的皮鞭向着朱旭抽了过去。 皮鞭还未落下,朱旭的身影自己从草甸上窜了起来,近身而来,一个巴掌重重扇在奴仆的脸上,朱旭虽然刚刚散完功,但周身气力却是在内息的涵养下暴涨数倍,这一手的力量不说扇死一个人吗,抽飞是绝对没问题的! “朱文,管好你手下的狗,人说话的时候,哪有狗开口乱叫的份!”朱旭负手而立,冷冷地望着对过一身锦衣加身的朱文。 那个奴仆被朱旭一手抽翻在地面上,半边脸肿了不说,半面牙齿更是悉数打落,躺在地上又惊又怒,不过朱家的家仆尽数修炼过,因此反应也不算慢当即跳了起来,直接叫道:“上,大家一起上,打死他!” 另外几个仆从听到吩咐立马围了上来,气势张开将朱旭所有的退路封锁起来。 第9章 必杀技! “慢!” 然而这时朱文却喊道,抖了抖身上的锦衣,跨步走到朱旭面前,冷声笑道:“说的不错,人说话的时候,狗的确不能乱叫,不过不知道我们的废物可曾听过,打狗也要看主人。朱旭!你打了我的狗,我这个主人自然就要出马!所有人都当你是武学奇才,江南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我看你还想着东山再起吧,不过今天小爷倒是想见识见识,什么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朱旭没有微皱,他如今刚刚散功,算是完成了体宗修炼的第一步,对付一般的家奴是没什么问题,但对付精修家族功法的朱家嫡系弟子却是有些力不能及。 朱家筑基功法无过于三种,金刀落日诀,岚海听风诀,观山望潮决,对于这三门筑基个功法的强悍之处,身为朱家青年一代中的第一人朱旭岂能不知,朱文修炼的乃是金刀落日诀,此功法重在攻击,因功法等级极高,同等级下攻击宛如金刀落日,连绵不绝,故而有这等称法。 朱文年小,但却已经将金刀落日诀十重修炼到了第六重,相当于化气初期,如若换到以往对于这种小角色,朱旭抬手一掌就足以毙了,不过如今气宗修为尽去,体宗尚未小乘,仅凭经验见识,只怕很难是朱文的对手。 “贱奴,怎么?怕了?不要紧,你不应战没关系,爷向来不喜欢欺负弱者,尤其还是一个废物,不过那个小姑娘长得可真可爱,羡煞我也!”朱文咯咯的笑着,一边说一边极为有节奏的敲打着手中的折扇。 朱旭眯着眼睛,徒然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机从心中爆发,在他落难之时,只有贝贝陪在自己身上,不但将自己乞讨来的食物给自己吃,更是与他哥哥悉心照顾自己,尤其是在贝贝的兄长过世后,贝贝的影子便在朱旭心中占据一个无比重要的位置,他已经将贝贝当成自己的亲人,家人,就算拼了命都要守护的人。 朱文这样说,无疑是触他的逆鳞,心中杀机顿时无法按捺,丹田中早已停息下来的翡翠种子,好似感知到主人的愤怒,滚滚精纯的内息席卷而出,灌入朱旭的奇经八脉之中,为朱旭提供无穷战力。 蛟龙溺水,鱼虾可欺,但一旦蛟龙脱困,一个余威便可将鱼虾扫荡,更不要说如今激起了朱旭无尽杀意的朱文,朱文当被朱旭的眼光扫中的那一刻,全身上下不由打了个一个冷战。 朱文不愧是朱家嫡系弟子,在朱旭的目光下很快便惊醒过来,心中暗想到:“他如今经脉被废,纵然意志再强,目光再毒又有何用,既然如此干脆就此彻底废了他!”想到这些朱文胆气不由一壮,下手个狠毒当即向着朱旭的天灵盖去抓去。 金刀落日,一斩定河山! 纯粹的火系,金系力量聚集在朱文娇小的手掌上,顿时整个手掌好似一块被烫红得烙铁,划空而过带起阵阵炙热的风浪。 他此举已经不再是教训了,俨然同朱旭一样动了杀意,要治朱旭与死地。 丹田之中的翡翠种子,在这一刻也变得异常灵动,滚滚元气好似无根之水涌入朱旭体内,这股元气与他经脉中的内息相合,尽有产生一种风助火长的味道,狂暴的内息势如破竹,在朱旭的经脉中卷起一阵阵罡风。 望着朱文离自己越来越的近的一掌,朱旭终于动了,朱旭一脚登出狠狠地灌向朱文的脖颈。 这是一种一命换一命的拼死打法,是朱旭经过无数次生死搏杀而领悟出来的必杀技,朱旭可以忍受死亡到来那一刻的恐惧,但朱文这位屁大的孩子却是不能,望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脚尖,朱文立马一个翻身欲以躲开,却不了落入朱旭的算计中。 “嘭!” 第二脚到来,朱文整个身子一下子被踹飞出去,重重的撞在马厩的围栏上然后跪了下来,小脸苍白,片刻后一缕乌血挂在嘴边。 “你,修为……”此刻的朱文那里还有方才的嚣张,一支手指惊恐的指向朱旭,口中无助的说道。 “哼!”默然的冷哼了一声,朱旭看也不看直径离开了马厩。 清晨,寒气袅袅,弥天大雾将整个苏城笼罩,阴冷刺骨的寒风虎啸着刮过千顷良田,纵是深修武艺的武者,也不愿走出来与这鬼天气为伍。 可就在离养马场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旁,一道矫健的身影正在上下翻腾,一边演练着手中的招式,一边揣摩着如何将这一式使得更好,更快,更准…… 相对于气宗,体宗的修炼法门对于朱旭来说俨然是一条全新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没指点,没有帮助,能够依靠得唯有自己,由不得半分的懈怠。 “天地间,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元气,这些元气以肉眼是看不到的,但却真实存在,与血脉同源,也正是因为这点,人类才可以通过修炼接纳,淬炼,利用,掌控这些元气。气宗乃是感悟着一口气,将天地元气纳入丹田,与本源磨合化为自身的力量,体宗则是以身为容器,储存天地元气,引入无穷无尽的元气,淬炼血肉,锻炼筋骨,使之肉体不断壮大,最终打通武者力量的源泉!为后续的修炼打下基础!”默默的对比气宗与体宗要旨,一边与过往修炼气宗功法进行对照,试图从而从中规避一些可能出现的错误。 “气宗第一部是感悟气感,在体内形成母气,然后归引天地元气,从而迈出修行的第一道大门。然后体宗第一步却是打拳,这打拳不但可以接纳元气,更可以平和体内过剩的精气,使之血肉不再散逸元气,同时将一身气血尽数锁死在体内。‘蛮山劲’是大秦军中武学,脱胎与体宗武学观山劲,是父亲如今找来的唯一一部可以修炼的体宗功法,与第一重凡体境要求吻合!” 想着想着,朱旭的身形却是停了下来,不为别的,实在是独自琢磨一门从未接触过的武学难度太大,哪怕以朱旭的见识也是一样,走回放东西的地方,朱旭拿起一旁的干粮一边吃着,一边拿出蛮山劲拳谱反复比划,要想找到这套拳法的根基要令。 “要只有个指导就好了,这玩意可真不是人炼的!”狠狠地将拳谱丢在一旁,朱旭无所顾忌的躺在沾水的草甸上,回想这十日修炼。 有翡翠种子作为元气源头,纵然没有食材方面的滋补,朱旭的修炼速度依旧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段,一日的修炼足足可以抵得上他人十日的苦修,然而就是这样朱旭心底却常常会有一种不得法门,空有一副气力却是无法用到实处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人相当郁闷。 其实朱旭也明白,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一则自己闭门造车,二是因为十六年的气宗修炼模式已如烙印刻在心底,每每遇到想不通的地方,思绪自然而然就会回到气宗路子上,是以难有精进,可是要将这一切全部忘掉对于朱旭而言却是很难,三岁习武,五岁练气,不过十八年的光阴中,气宗模式足足陪伴了他十五年,近乎跟了他一生,又岂是说忘便能忘的。 第10章 石碑奥秘 草甸上,朱旭闭目沉思,思绪飞快在脑海中运转,突然一股莫名的心动从心底升腾,一次又一次的诱导朱旭进去那个奇异的空间,那种感觉很怪但却异常真实,纵然早已知道翡翠种子不会伤害自己,但对于着莫名的召唤,朱旭心中还是抱了一份忌惮,可一切却由不得朱旭,当日的灵魂冲击力再次从翡翠种子冲出,将朱旭的意识强行挤进那诡异的空间内。 混沌的空间一切如常,如果愣是要朱旭说出什么不同来,那就是今日空间亮度要比前次更亮,至于别的恕朱旭眼拙着实瞧不出来,然后就在朱旭顺着光源望去的时候,整个人的意识竟然进入了空洞状态。 观天鉴地碑上,一道虚幻的人影正在闪动,一招招精妙到了极点的招式随着人影的闪动而变化,只见其身影移位,双拳打入虚空,一套与朱旭如今修炼的拳法有雷同点,但又明显超出的拳法,便在其手中施展出来! “这是…蛮山劲?不对,这套拳法的精妙之处远远超出蛮山劲,莫非是观山劲不成?” 望着石碑上所施展的拳法,朱旭的意识有史以来第一次聚集到高点,紧接着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震撼感袭上心头,美梦成真的感觉不断在朱旭脑海中荡漾,这整套拳法好似行云流水,将攻,防,闪,三者完美融合到一起,除了那部已经被历史埋没的开山劲外,朱旭实在想不通还有那部拳法会如此。 “观天鉴地,天之眼,地之鼻,洞晓诸天,窥视万穹,莫非这就是这面石碑的含义?”一段已经不知道被朱旭忘到那里去得话语脱口而出。 仿佛是为了验证的朱旭的猜想,石碑之上人影消散,一份虚化的九州地图出现在石碑上,只不过当这份地图出现后,整个石碑好像失去了能量,一点点的黯淡下来,没有维持几秒整副石碑哗的一下归于平静,失去了光明源头的空间一下子回到了黑洞中。 身处漆黑的空间内,朱旭非但没有感到惊慌,因为冥冥中一股诡异的念头告诉朱旭,半月之后石碑将再次开放,当知道这个消息后朱旭整个人忍不住跳了起来,到这个时候朱旭终于确定有了翡翠种子,自己的强者之路将不再是一个梦。 在从奇异空间中退出来,朱旭立马将心中的念想投入到现实的修炼中。 “观山劲,第一式观山如山,不动如山!” “观山劲,第二式观山如牛,蛮牛出洞!” “观山劲,第三式观山如虎,虎啸山林!” …… 实践是检验思想的唯一方法,伴随拳势的冲出,体内除了畅快的内息流动外,一丝分生感都没有,好似这一切就应该如此,力量的不足打不出拳势,但一份淡淡地拳意却悄然出现,不断的推动着朱旭拳法向着更高的境界而去。 “观山劲,第九式观山不是山,天塌地崩!” 双臂飞舞,好似两条蛟龙徊,然后重重的合到一处向着虚空打去。 “噗!” 虚空挤压,一声极轻的音爆声从虚空深处传来。 “火候……”收势而立,望着自己一对平凡的拳头,朱旭口中喃喃自语道:“天不绝我啊!……火候,我如今就差两点,力量与火候!一旦两者有成,我也算是迈入体宗修行的大门,不再是个门外汉。” 没有停息,朱旭继续从第一式开始修炼起来,整个人就好似一架永动机,在空旷的草甸上前后飞舞,将手中的拳法施展的凌厉精致。 …… 太阳升起,随着午后气温的回升,弥漫在草场上的冻气缓缓散开,那些蜗居与马厩中的马奴天空放晴,无一不是一边咒骂这鬼天气,一边拿起工具开始今日工作。 “差不多了,该干活了!虽说是以功代牢,但家族总不会真的会让我们放弃修炼!” 望了望天空中那轮高升的浩日,朱旭从草甸中抽出一块干净的麻巾,将一头的汗水抹去,经过这些日子的养马场的劳作,朱旭也已明白家族并不禁止自己等人修行,毕竟在这么一个以武论英雄的世界中,自己手中的实力才是最为重要的,惩戒归惩戒但手上的功夫却不能落下,只要你完成一日的工作不出养马场的范围,没有人会来管你如何修行。 取出镰刀,脑海中一边回忆着早些发生的事情,一边收割这这方肥水之地的水草。 “哥哥!” 突然,一声稚嫩的童声带着欢快的节奏从草从后传来,贝贝穿着一身崭新的棉袄,手中捧着一个油布纸包裹的包袱,连蹦带跳得从草丛后面跑了出来。 “贝贝!” 听到这声悦耳的叫声,朱旭整个人好似被雷劈中一样,手中的镰刀差点就割到自己手上,不过不打紧朱旭连忙转过身,向着贝贝迎了过去。 “哥哥,贝贝好想你!贝贝以为哥哥不要贝贝了……” 将贝贝紧紧的抱在怀中,聆听着贝贝宛如早春黄鹂般的嗓音,朱旭觉得自己回家的打算是那么的正确,至少现在贝贝活了下来,自己的武道有了新的开始。 “乖!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爱抚地拍打贝贝的背脊,朱旭的目光落到另外一边人影身上,淡淡地说道:“朱魁,谢谢你!” “没什么,你就是来看看你,顺带将这丫头带上!对了告诉你,你母亲已经认贝贝做了干女儿,今后就叫做朱蓓!”朱魁摇晃着手中两坛水酒,冲着朱旭笑道。 “贝贝,这是真的吗?”听母亲将贝贝收为义女,朱旭心中一直悬在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要知道朱家可不是一般的世家,家族成员的鉴定极为困难了,可不是说想收谁为义子义女就可以通过,这需要家族宗亲堂的认可,唯有在宗亲堂备案才算是朱家家族弟子。 “恩,他们说贝贝是阴魅体质,所以就同意了!”听到朱旭的问话,贝贝笑咯咯的说道。 “什么,阴魅体质?”听到这个答案,朱旭忍不住叫了出来。